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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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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冰衣等人逃脱。

    农冰衣人在空中,热泪盈眶,悲声叫道:“羽大哥——”

    “轰隆”一道电光劈开浓黑的夜幕,刹那闪光里一束红色的剑华横空出世,掠过风雨无数,幻化作长虹贯日直刺红袍老妖背心。

    红袍老妖虽没有回头,但已能清晰感应到身后破空而来的淩厉剑势恢弘浩瀚,气势磅礴。

    他心中一凛道:“莫非是丁原那小子来了?”

    可旋即红袍老妖就明白自己猜错了,若换作丁原的雪原仙剑,只怕要再淩厉沉稳上半分。

    可毋庸遑论,背后来人的修为已臻顶尖。

    他不敢怠慢,只得不甘心的松开右爪,翻飞而起腾在空中俯身下望。

    红色剑华收敛之处,一位明眸皓齿、雪肤红衣的妙龄少女蹁跹俏立,肩膀上还稳当当的停着一只七彩鹦鹉。

    阿牛绝处逢生,愕然相望,待看清楚来人时情不自禁的惊喜道:“雪儿姑娘!”

    姬雪雁手抚雪朱仙剑,红衣翩翩,娇姿嫣态,比之往昔更增添一份出尘飘逸之姿。闻听阿牛招呼,她浅浅展颜微笑,譬如风中牡丹,欲笑还颦。

    农冰衣初见姬雪雁,更是升起一种艳羡仰慕的感觉,暗自惊叹道:“这位姐姐生得好美,不知是哪里的仙子谪落尘间?”

    红袍老妖功败垂成,又怒又惊,低喝道:“女娃儿,你是哪家门下弟子,竟敢与老夫做对,莫非嫌小命活得太长了?”

    姬雪雁玉手合十,躬身一礼道:“晚辈东海飘渺峰灵空庵门下弟子静斋,适才急于救人,背后出剑多有唐突,请施主见谅。”

    红袍老妖哪有心思管灵空庵何时出了如此厉害的一个年轻弟子,只是灵空庵门下皆是出了家的尼姑,这小妮子虽自称法号静斋,但一身装束却与俗世女子无异,也不晓得这当中有什么蹊跷。

    他嘿嘿干笑道:“你既是出家之人,就该青灯古佛,跳出尘世,却为何多管闲事,跟老夫作对?惹恼了老夫,即便是九真师太亲至,也一样救不了你的小命!”

    姬雪雁尚未开口作答,彩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拍着翅膀叫道:“羞啊,羞啊,老怪物大言不惭。”

    红袍老妖眼睛乍然一睁,凶光毕现。

    阿牛赶紧挡在姬雪雁身前低声道:“雪儿姑娘,千万不要大意,这老怪是魔道十大高手中的红袍老妖!”

    姬雪雁久居东海,又因仙灵朱果火毒沉睡半载多,于世事颇多隔膜,忍不住暗自惊讶道:“这红袍老妖向来僻居天南,怎么又和阿牛结仇相向了?”

    她也无暇细想,抱剑说道:“原来是红袍前辈,恕静斋眼拙了。只是这位阿牛小哥,乃静斋故旧,还望前辈高抬贵手,网开一面。不然静斋虽自知修为远不如前辈,也惟有勉力一战,以全故旧之谊。”

    红袍老妖心中暗恨,奈何一个阿牛已经棘手,倘若再加上一个修为不弱的姬雪雁,二人联手之下,自己短时间内未必有制胜之机。刚才阿牛纵声长啸,万一啸声又引来其他帮手,到时候倒楣的可就变成了自己。

    一通权衡思量后,他强自按捺下怨毒之情,故作无事的哈哈一笑,道:“也罢,今晚老夫便看在灵空庵的面上,姑且饶过你们几个小辈。但下次若再撞在老夫手中,可休怪我翻脸无情。”

    话音落罢,人如鬼魅飘忽百丈,弹指消失在滂沱大雨中。

    阿牛大松了口气,直有精疲力竭之感,假如姬雪雁晚到片刻,自己多半就成了红袍老妖的盘中盛宴。

    他收起沉金古剑,先望向顾智、辽锋问道:“两位元身上的伤势要紧吗,可需要在下渡气医治?”

    顾智、辽锋明白阿牛此时本身已在强力支撑,哪里还肯耗费他的真元,急忙摇头道:“多谢少教主关怀,属下这点小伤并不碍事。”

    农冰衣总算等到了大显身手的机会,焉肯错过?她兴高采烈的奔到顾辽身前,说道:“让本姑娘来替你们诊治,保管药到病除!”

    顾智犹疑道:“冰儿姑娘,你当真学过医?”

    农冰衣骄傲抬头挺胸道:“我爷爷便是天陆第一神医农百草,你们这点小伤对本姑娘来说,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边农冰衣开始大吹她的神医手段,听得顾智和辽锋两人又是佩服又是怀疑,那边阿牛欣喜问道:“雪儿姑娘,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

    姬雪雁的玉容上忽然蒙上一层怅怅之色,幽然道:“我是为找他而来。”

    数日之前,姬雪雁经丁原换血驱毒后终于苏醒,九真师太恪守对丁原的承诺,守口如瓶,只叮嘱她好生调养,恢复元气。

    事实上姬雪雁也因祸得福,体内仙灵朱果的神效融入经脉骨髓,以致有脱胎换骨之功,她的功力由此突飞猛进,较之年前已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此刻的姬雪雁,犹蒙在鼓中,丝毫不知这一切的变化与幸运,其实都是丁原以性命为她换来的。

    只觉得乍一苏醒,恍如隔世,过往种种譬如云烟。

    要是就这么一直毫不知情的下去,她自可如丁原所愿的那样平淡度日,潜修佛法,来日蓬莱仙会上大放异彩,也可预期。

    但偏偏身旁还有一个多嘴多舌,什么事也藏不住的彩儿,尽管受过丁原告诫苦苦隐忍,然而整日低头“唉声叹气”,举止神态不免大为反常。

    起初姬雪雁尚不察觉,可毕竟彩儿与她相处多年,这点异常如何能瞒得过去。

    诧异之下,姬雪雁连逼带骗,彩儿哪里还强撑得过去,惟有将丁原渡血换命之事合盘托出。

    姬雪雁听闻之下,心神激荡几欲昏厥,强压了数年的清泪此刻顿如江河决堤,潸潸洒落。

    爱郎情深若斯,纵然铁石心肠也化作绕指柔情,何况是两人鸳盟如昨,情根深种。

    以往种种柔情蜜意,海誓山盟,瞬间又一起涌上了姬雪雁的心扉,一点一滴汇成滔滔洪流,令她情难自已。

    她颤声问道:“彩儿,你是说,丁原只剩下三五日的性命?”

    彩儿苦着脸道:“九真师太是这么说的,可眼下早过了三五天,也不知丁原是死是活。”

    姬雪雁柔肠寸断,失神半晌,终于咬牙低声道:“无论如何,我都要下山去找他!”

    彩儿急忙道:“小姐,你大病初愈,可不能再奔波万里,到处折腾啦。”

    姬雪雁惨然一笑,说道:“彩儿,你还不明白?假如丁原真的死了,我还能活么?”

    彩儿摇摇头,毕竟男女之情对于一只鸟儿来说,实在有些复杂。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低低叹息道:“痴儿,情何以苦,奈何难忘?你只管去吧!”

    姬雪雁一惊,盈盈拜倒,轻声唤道:“师父——”

    九真师太缓步走入屋中,伸手扶起心爱的弟子,微笑道:“静斋,还记得为师在收你为徒时说过的话么?你非佛门之人,来了终究也会回去。这也是为师始终不肯为你剃度的缘由。”

    姬雪雁哽咽道:“师父,勿怪弟子难守佛心,实因丁原他——”

    九真师太含笑道:“为师虽是化外之人,却怎会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你放心去吧,丁原虽说只有三五日的性命,可观其面相福缘深厚,绝非早夭之格。说不定,他会另有际遇,起死回生也未可知。”

    姬雪雁芳心剧颤,欣喜若狂道:“多谢师父,弟子纵是千生万世,也绝不会忘记您老人家的恩情。”

    九真师太哑然失笑道:“傻孩子,你我相聚是缘,暂别也是缘。如同天上浮云聚散无由,却也总有幻灭的一日。你又何必耿耿在怀?”

    她从袖口里取出一支细长碧绿的竹枝,交付在姬雪雁手中说道:“临别之时,为师也无珍宝可赠,这支”碧竹天心“聊作纪念吧。说起来,它与丁原手中的雪原仙剑颇有几分渊源,为师早就打算将它赠送于你,只是你修为不到驱动不得。

    “而今你功德初满,这碧竹天心也该赠与有缘之人啦。”

    姬雪雁心情激动无以言表,深深跪倒叩首道:“师父,您多珍重。弟子去了!”

    九真师太淡然一笑,一挥广袖慢声吟道:“去休,去休,缘起缘灭,凡尘一梦——”身形一闪,已渺然无踪,只留下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姬雪雁收拾情怀,与同门尊长师姐妹珍重道别,携了彩儿御剑离开生活了将近三年的缥缈峰,遥望万里波涛起伏跌宕,只觉得世事竟也如是。冥冥中的天意里,早已将自己与丁原今生锁定,万难分割。

    她甫一回到天陆,就听说丁原被困云林襌寺的消息,不禁又喜又忧。喜的是师父所言无差,丁原果然还在人世;忧的是丁原本就来日无多,脾性却依旧不改,祸事越闯越大,如今居然身负杀害一愚大师的重罪,眼看便要受罚。

    她此刻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丁原一面,从此以后死也好,活也罢,再不分离!

    当下姬雪雁御动雪朱仙剑,一路赶往云林襌寺。

    半路上天公不肯作美,下起瓢泼大雨,但她心急如焚,断不肯停歇,漏夜冒雨继续前行,这才在落马驿郊外巧遇阿牛,仗剑相助迫退了红袍老妖。

    第四章筹谋

    阿牛再细一打量姬雪雁,知她毒伤已愈,喜道:“这么说,雪儿姑娘的伤好啦?这可太好了,丁小哥知道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

    见姬雪雁低头不答,眼中隐泛泪光,阿牛怎知其中缘由,只当是姬雪雁担心丁原身处险境之故。

    阿牛挠挠脑袋道:“雪儿姑娘,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去见盛师兄,一同商议如何救出丁小哥。你先不要担心,大家伙儿总会有办法的。莫不如你也随咱们一块去吧?”

    姬雪雁心下犹豫,按她原意,本想悄然潜入云林襌寺内设法救出丁原,不去惊动任何人。

    尤其往事不堪回首,面对故旧亲朋总不免会生出些尴尬。

    这时,农冰衣往顾智和辽锋嘴里一人塞下一颗药丸后,像小兔子般蹦了过来,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很是开心的望着彩儿,突然拍手叫道:“这只鹦鹉好可爱啊,雪儿姐姐,好姐姐,你把它给我玩一会儿好么?”

    彩儿吓了一大跳,小脑袋凑近姬雪雁耳朵道:“小姐,你不要把彩儿给她玩,会死人的!”

    姬雪雁本在迟疑不决,听此不禁噗哧一笑,农冰衣忽闪着眼睛上前拉着姬雪雁的手说道:“雪儿姐姐,你的鹦鹉叫彩儿么,真的好漂亮,冰儿真的好想和它玩。雪儿姐姐,你就答应羽大哥,和咱们一起去吧。

    “我告诉你哦,除了盛大哥外,还有桑土公、毕虎和晏姐姐许多人也都到了,大伙儿齐心协力准能救出丁大哥。”

    姬雪雁见农冰衣聪颖可人,率真诚挚,违拗不过便点点头道:“如此就烦劳冰儿妹子带路了。”

    农冰衣心中大喜,她目睹姬雪雁一剑飞来,硬生生迫退不可一世的红袍老妖,修为比自己高出实在太多,偏偏人又生得如花似玉,娇艳绝伦,早升起亲近之心。

    更何况姬雪雁身边还带着一只会讲人言的七彩鹦鹉,可比那些一本正经的人好玩多了。听得姬雪雁答应下来,立时喜孜孜的叫道:“好啊好啊,有雪儿姐姐相助,咱们救丁大哥的把握可就更大了!”

    姬雪雁心中一动,从少女的潜意识里感觉到农冰衣对于丁原也甚是关心,于是微笑着问道:“冰儿妹子,你也认识丁原么?”

    农冰衣天性浪漫,这两天一拨拨往落马驿来的人,不管天南海北尽都自称是丁原的朋友。

    如此说来,做丁原的朋友还真是件挺多人喜欢的事,挺有面子的。

    因此见有人问,小姑娘随口就答:“我当然认识丁大哥啦,他身上的火毒还是我费尽心机救治的呢。”

    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倒也没什么,可听在姬雪雁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她低声问道:“冰儿妹子,他身上的毒伤要紧么?”

    农冰衣只顾在前引路,时不时回头逗弄一下彩儿,也没留意姬雪雁的神色,口无遮拦的回答道:“怎么不要紧?听我爷爷说,丁大哥因为早年受过六合回春大法洗精易髓,体质大异常人,所以才能多活个五六十日,可能否起死回生,连他老人家心里也没底。

    “唉,说起来丁大哥真了不起。雪儿姐姐,你知道么,他体内的火毒是为了救治一位好友,换血移毒以命抵命才会这样的。”

    姬雪雁脚下一个踉跄,急忙稳住心神,才不至于从空中摔落。

    农冰衣讶异道:“雪儿姐姐,你怎么了?”

    姬雪雁摇摇头,涩声道:“没什么,只是一不留神走岔了真气。”

    忽然肩头一暖,阿牛从后面赶上,大手在她肩上微微按了按,以示安慰。

    他此刻已然明白方才姬雪雁眼中一点泪光所为是何,自然能体会到她心中的激动与痛苦。

    想当初屈箭南托自己转告丁原姬雪雁昏迷不醒的消息,丁原知道后飞速赶往东海灵空庵,想必他为救治姬雪雁,竟不惜将火毒引入自身体内。

    三十余里路程御风而行转瞬即到,远远就见前方山脚下一座古刹静静伫立于暴风骤雨中。

    这座寺院名为广福寺,现任主持广缘大师佛法精湛,生性低调,却与盛年结成忘年之交。

    因着寺院座落于僻静之地,又临近云林,故此香火寂寥,到了夜间又是风雨如晦,便更不会有外人来。

    农冰衣敲开寺门,众人鱼贯而入,因寺内灯火俱黑,似乎众僧皆已入睡,故此谁也没有大声喧哗,默不作声的穿过大雄宝殿,进了后院的一处厢房。

    农冰衣兴高采烈的推开木门,叫道:“盛大哥,我回来啦!冰儿不单带回了羽大哥,还请来了一位让你意想不到的贵客。”

    说着话,阿牛大步走进厢房,只见在一张八仙桌前围坐着盛年、墨晶、桑土公、晏殊、石矶娘娘与毕虎等人,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他与盛年一别数月,乍一重逢激动无比,一把抱住对方宽厚的肩膀叫道:“盛师兄!”

    盛年含笑轻拍阿牛背心,说道:“阿牛,你又结实许多啦。”

    就这一句话,阿牛眼眶已经发热,想到犹在云林襌寺中等候问罪的丁原,更是心潮起伏,难以自制。

    盛年用力在他肩头一掐,松开手问道:“冰儿,你说的那位贵客却在哪里?”

    门外风雨吹拂处,现出一道姣好的红色身影,姬雪雁如同漫天大雨里摇曳的娇艳玫瑰,盈盈俏丽,轻声应道:“盛大哥,小妹静斋有礼了。”

    尽管盛年以前从未见过成年以后的姬雪雁,但只需一眼就能认定,眼前这位明艳无双的少女,正是让他丁师弟牵肠挂肚、至死不渝的人。

    他微微一笑,沉声道:“雪儿姑娘,你终于来了,快请落坐。”

    石矶娘娘与姬雪雁算得老相识了,连忙起身将她拉到自己身畔坐下,爱怜道:“雪儿姑娘,我听说这些年你可受了不少苦,却没曾想能在这儿见着你。你放心,今夜我们定会将丁原解救出来,让你们小俩口团圆!”

    农冰衣闻言一怔,隐隐明白过来,让丁原舍身相救的该当就是眼前的这位姐姐。

    她不由心中暗道:“难怪丁大哥甘心为了雪儿姐姐抛却性命,如她这般的仙子,本该有天下第一的年轻俊彦才堪匹配。

    “可惜,丁大哥身上的火毒难解,他们两个纵是能够重逢,也没多少相聚的日子。嗯,我定要求爷爷想尽一切办法救治丁大哥,好让他与雪儿姐姐白头偕老。”

    她在这儿自各琢磨着女儿家的心事,阿牛已经简略的将来时路上遭遇红袍老妖险些不测的事,说了一遍。

    盛年微一皱眉道:“红袍老妖也来了云林襌寺,他对你和丁师弟早恨之入骨,一旦从中搅局、兴风作浪也是个麻烦。”

    阿牛叹了口气道:“更糟糕的是,我先前在落马驿已经听到消息,漠北、南荒的两路人马,都定在今天深夜动手。他们大张旗鼓,全不避讳,摆明了是要与云林襌寺硬撼一场。盛师兄,咱们需得赶紧想个法子,双方打起来就更难办了。”

    毕虎吐吐舌头道:“这法子恐怕不好想。年旃狂傲不羁,与丁小哥又是过命的交情,谁能说得动他罢手不战?那古大先生与漠北众多魔道高手的性命,都是丁小哥打从幽明山庄救回来的,这次听说丁小哥有难,岂不豁出老命硬拼?

    “就算令尊羽翼浓教主与海外三大圣地的掌门联手亲至,也不一定能教他们回去乖乖不动。”

    盛年在窗前静立良久,倾盆大雨被风一刮斜刺着荡了进来,将胸前的衣服慢慢侵润,轰隆声炸响后,只听盛年道:“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便是釜底抽薪。我们马上动身前往云林,按照计画先一步救出丁师弟。

    “只要丁师弟一脱困,再由他现身劝说年老祖与古大先生罢兵,应是不难。其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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