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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来来回回在她和天花板上转悠来转悠去,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不自然,顾贞然觉得,秦玉可能又要病发了,只见她说完这句话,可疑地一停顿,然后整个人就跟当机了一样,娇羞地低下了头。
“系统君,”顾贞然呼唤系统君的次数越来越多,得到一声清冷的回应后,她疑惑道,“她没事儿吧?”
【宿主。】系统君没有正面回答她,【您还真是作孽啊……】
什么?
完全没察觉到自己被同性喜欢了的顾贞然很随便地把人打发了,等到饭做完,赶着让哆哆嗦嗦地二狗子给秦玉送了去,自己端着一碗粥进了张大勇的房门。
张大勇还在睡,几根散发凌乱在脸侧,只露出半边苍白的侧脸,干枯的唇贴着床面,没有一丝生气,可能是听见了响动,眉头微微一皱,一颗汗珠从额头落下。
将粥碗轻轻放下,顾贞然慢慢将他的脑袋掰了过来,食指沾一点茶水,就着他的唇细细描绘起来,如此反复再三,等到它看起来不再那么干枯了,才止住手。
端起那碗粥,热气尚在外冒,一只瓷勺缓缓搅动两下,拌匀了汤水,才将米粥盛在勺内,送到他的嘴边。
☆、38究其天下八
系统更新完成后,它的出镜率似乎变高了。
顾贞然给张大勇喂粥,同时,系统君的声音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宿主,恕我打扰,系统更新后,需要更多能量。】
“……”
她手上的动作一顿。
张大勇看起来并不那么想吃东西,几乎没有喂几口,顾贞然收回手,干脆安静地听系统说话。
【系统正在联系博士,但链接一直出现错误,系统感受不到主脑的控制,无法感知命令程序,同时,也无法得到能量来源。】
它这么说着,语调还是冰冷平稳,没有一点起伏。
【系统的一部分能源是自动充给,但另一部分却是无法自动合成,需要经过人工调配之后才能发挥作用,如果还不能与博士取得联系,系统的运行将出现障碍,宿主也无法顺利完成任务。】
顾贞然:“什么意思?你也会消失吗?”
【有很大的可能。】
顾贞然:“那我呢?”
【由于是系统的个人原因造成的失败,与宿主无关,系统消失后,宿主不用担心惩罚,系统将会把您送返原世界,并且,很抱歉在之前对您进行了隐瞒,您的身体虽处于极端,但并没有进入死亡,系统将您送返之后,您依旧拥有新生的机会。】
只是这次新生,也许只有几分钟。
顾贞然自嘲的笑笑:“我已是废人一个,这样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说吧,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机械声停顿数秒。
【系统的作用是收集女配的各种情绪,将此转化为数值进行判断原理平衡。在此之前,系统需要制定一个普通标准,先前,由于博士的数据收集与更新,系统一直以此为判断标准,进入到各个世界之后,系统都要根据该世界的原有设定观进行统一审核……】
顾贞然:“……说人话。”
【希望宿主能每天写日记。】
“……”
【……】
系统君,果然你的脑子还是出了问题吧?
【请不要对系统进行人身攻击!】系统果然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什么,幽怨解释道:【原本,该是进行数据搜寻的,但是考虑到宿主您无法进行这么宏大的工作,为了减少您的负担,系统才要求您写日记!宿主附身原主,算半个原世界的人类,根据您的感受,系统可以从中抽取价值观……】
系统君与顾贞然说的起劲,谁也没发现床上的那个身影逐渐醒了过来,保持着趴着的姿势,一双狭长的眼睛缓缓睁开,波光涟漪中,带着一丝精明和算计,头脑飞快运转,开始收集周围的信息来。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醒来是在一间破旧的小木屋里,窗外还在下着雪,一支梅花恰好,沿着窗口生长,雪白花片落在地面,逐渐堆积起一层薄薄的雪。
风雪交加中,他看到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正远远推开门走来。
那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年纪不大,大约十三四岁模样,身材玲珑有致,半是低头含笑,悠然动人,在她身旁,一个女子露出慑人的面孔来,巴掌大的小脸蛋上,竟是长满了红色印记,宛如从幽间来临的小鬼。
她唤她阿姐。
对上那双笑颜,感觉意外地熟悉。
灵然巧动之余,带有一丝天生的清澈,跟他熟知的那个女人很像。
无意间勾起了他的回忆,等他回过神来,那人一个转身进了屋,“秦大娘,菜买来了。”
说话的语气也像。
他想到。
不自觉地迈开步子出去,自那个女人得了怪病之后,他已有许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不明所以,不受控制的行动。
然而他却没有走很远。
他很快发现,这不是自己该在的地方,他本是该在皇宫,今早柔妃又托了人来请他,为了避开她,自己还特意召集尚书御史们去书房,讨论北荒的灾乱。他应该正在为各种各样的事忙碌、疲倦,或者是去行宫里,去看看自己那个可怜可悲的皇兄,以求寻得一丝安慰。
距离那次事件,过去已有三年。
天下安定,边境祥和。
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再让他不要命地去算计、去争夺。
枝头微颤。
强烈的空虚涌上心头。
再次见到她的这一刻,他竟是迈不动步子。
短短几秒的时间,却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看到,厨房里的女孩渐渐转过身来,阳光斜好,雀跃在她的发簪上,脖颈处的线条流畅美好,肌肤几乎吹弹可破,白皙得惹人娇怜,她只回头,轻轻看了他一眼,只一眼。
四目交对,如梭万年。
他感受到自己浑身僵硬,血液宛如倒流,一股脑窜入心脏,引起剧烈地跳动,脑子砰地一声,如雷贯耳。
是顾贞然。
他肯定地想道。
君墨撑起身子来,眼前这个背对着他的背影,他不认识,也没有任何印象。
但是。
几乎没有犹豫地一个伸手。
而这边顾贞然刚想把粥碗放下,不料刚一动作,紧跟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
头晕目眩之后,她被人牢牢地压在了床榻上,压着自己的那只手十分用力,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掐碎,紧绷的身子贴着她,没有留出一丝细缝。
不等她做出反应。
一个身影急剧附身下来,唇齿被狠狠一撞,顾贞然发出一阵痛哼,却被人全数,堵在喉间。
☆、39究其天下九
这是一个异常残暴的亲吻。
啃咬的动作像是要将她活生生吃了一般,异物顺利撬开了齿关,顺势而入,顾贞然的手已经端不稳粥碗,想要挣扎,又被对方的武力镇压住,一双手半举在空中,将动不动,直到感受到一股粘稠顺着手腕流下,她才恍惚明白白粥洒了。
“砰咚”一声。
瓷碗敲落在地。
男人的气息意外的霸道,身形的巨大差距,让她无处可逃,无论在哪里,都是被他的气息包围,亲吻不曾间断,异常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衣物婆娑的声音。
床单的一角微微皱起。
香薰曲曲折折,缥缈消散。
君墨掐着她的下巴,另一手拦着她的腰肢,轻轻将人往自己身上贴了贴。
不同他泄愤似的吻,动作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唔……嗯……你疯……嗯……”
顾贞然得空刚说了半句话,就被他的细碎的亲吻拦住。
不知过去了多久。
那人终于稍稍撤退了一分。
顾贞然一双眼睛早已湿润,失去焦点的美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附着身,明明是同一张脸,此刻却异常深沉与神秘,只他看着她,眸色暗沉,似乎有无数秘密隐藏在其中。
半晌,他沙哑的开口道:“呼吸。”
“啊?”
什么?
男人掐着下巴的手转了个方向,抚摸过她的脸颊,最终在她眉眼处停留了下来,道:“你忘记了?”
“……”
卧槽,大哥你谁啊?!绝对不是张大勇吧?!
男人一声轻笑。
但在见到自己长满老茧的手之后,那笑容明显一僵硬。
他的眼神很奇怪,像是从来未见过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深皱起眉头,顾贞然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这种表情,但不等她开始思索,眼前人自嘲似地一笑,“算了。”
算了?什么算了?
“老、老大!”她惊恐地出声道,“你……该不会是那个吧?”
君墨:“什么?”
顾贞然内心挣扎了一下=:“你该不会是喜欢……额……喜欢男人吧?”
莫非他受了个伤就性情大变,顺便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正渴望?
“……”
君墨出乎意料地淡定,放开她坐起身来,
这具身体受的伤还未愈合,只稍稍一用力,血色已经染红了纱布,这点小伤对君墨来说算不得什么,从小的经历让他对伤痛特别麻木,面无表情地从床榻上下来,脱下碍手的外裳,低头解起自己的纱布。
因为常年劳作的缘故,男人的身体颇为健壮,背后的线条流畅优美,小麦色的肌肤与红白色的纱布相衬,宛如在前线征战的大将军负伤荣归的场景。
顾贞然连忙给了自己两个巴掌!
醒醒!在你眼前的就是个厨子而已!
听到响动的君墨回过头去,发现顾贞然正一脸懊悔的模样,不自觉勾唇笑了笑,而在她抬眼看来的时候,一张脸立马恢复了平静。
君墨:“过来帮忙。”
顾贞然:“……哦。”
秦玉在门外很是纠结,从刚刚开始就没有声响,突然听到一句“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让她大为震惊,连带着方才那一阵巨响后的沉默都变得奇怪起来,心想,她的单大哥(什么时候变成单大哥了)生的那般貌美,饶是她见过那么多美人儿,也没人可与他相提并论,就是男人见了会爱上,也不奇怪。
而且自己病发的时候,也是这人不怕死地扑过来救了单瑃,正常情况下,看到有人拿着刀杀气四溢的时候,会不怕死地凑上来吗?
那画面越想越可疑,越想越诡异,最终在见到张大勇的时候,他的脑袋上似乎是活生生地顶着断袖这两个字!
可恶!
面对情敌,秦玉一点也不肯退让,在两人走出门口的瞬间,她毫不犹豫地扑向自己的单大哥,将人的胳膊抱在怀里,一副猫咪护食似的瞪着君墨。
君墨过人的雷达天线自然也接收到了这种敌视。
皱眉看了她一眼。
顾贞然被秦玉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完全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本着将来要一起谋朝篡位还是好好相处的想法,她柔和的低头问道:“怎么了?”
秦玉看着她信誓旦旦:“你不用怕!我会保护你的!”
“?”
“走!去吃饭!”
“……”
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本该在房里用餐的人一左一右地夹着自己,张大勇出奇地安静,秦玉也反常地热闹,一口一个单瑃,并且殷勤地给她夹着菜。
顾贞然的头顶冒着几个问号。
“单瑃,这个菜烧得不错,你试试。”
“你太瘦了,多吃些肉吧!”
“南瓜真好吃,我最喜欢吃南瓜了,你呢?你喜欢吃什么?”
“啊,这里没有虾,我去叫人做些。”
顾贞然连忙拉住她:“不、不用了……”
秦玉一顿,然后看着她眯眯笑道:“好吧,也对,这么多菜我们也吃不光呢。单瑃,这个春卷好像也不错,张口,啊——”
“吱呀”一声。
旁边的人起身太快,椅子在地上划出一个刺耳的声音。。
重响之余,顾贞然抬眼看去,对上那人的眼睛。
顾贞然满腹疑惑地看着他走远,再低头瞧瞧几乎没动过的饭碗,心想之前张大勇可是一顿吃三碗都喊饿,看来是真的伤的很严重,连食欲都没了!
一直在默默扒饭的二狗子欲哭无泪。
*
与此同时,阜南城外。
袁渊领着几十人站与门口,泼盆大雨从天而降,打落在泞泥的土地上,湿透所有人的衣衫,湿润的发丝贴着他刀削似地侧脸,前所未有的悲怆渗入他的血液。
壮汉的妻子原本就病重,这一场雨,无非是雪上加霜。
她的面容惨白,被壮汉紧拥在怀里。
耳边传来难抑的呜咽声。
袁渊在城门口痛心大喊:“太守!官为天下父母官,有人在此备受煎熬,还望太守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城!”
然而这喊声被雨点敲打,声声压抑,陷入土里。
偌大的城门紧闭,凄凉而空旷的城门口,除了哭喊声再没有其他。
没有回音。
就是最好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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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究其天下十
在其位,谋其职。
当该站出来的人贪图安逸逃避责任,自然会有更强大的能力者出现,这一场谋逆似乎是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或者说,已经有许多人,在期待着异动的来临。
承德13年,逸阳兵变,数支民间势力组成的叛变,在三天内,将逸阳城攻克。朝廷八百里加急,派出护国将军前来镇压,却不料遭遇反抗,逸阳城易守难攻,数十万人马死于城下。
一夜之间,全国沸腾。
这一仗的胜利来之不易,袁渊作为前锋将军,一柄利刀染满鲜血,据说那一仗打完,将士的血骨堆满乱葬岗,横七竖八的尸体交叠,冷风三巡而过,带来一丝秋季的肃杀。
又是快入冬的季节。
看似顺利的背后,袁渊却正在面对有史以来最难办的问题。
他与他的首领发生了分歧。
面对归降的敌人,袁渊想给他们一个机会,然而首领却不同意。首领虽然善于打仗,头脑也比他好上不知道几百倍,可却败在多疑。
士兵归降,他不但不认为这是件减少伤亡的好事,反倒怀疑对方的忠诚,没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被他们捉到的敌兵,只有一个死字。
袁渊对此不乐意。
他会走上造反这条路,为的不过是那一日,在城门口看到哀嚎遍野的难民,希望能有个真正爱民如子的明君,来为这世间把持正义。
他本是一名大侠,却放下手中的剑,挑起回马枪,救人的事干的不多,杀人却不少,如若不是心里最后那一点念头,恐怕支撑不到现在。
对他来说,杀人,不管杀谁,都是件让人难受的事。
初遇到这支反军时,袁渊以为自己终于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线希望,首领善用人,知进退,对寻常百姓以礼相待。虽是出身高门,却一点没有贵族的嚣张跋扈。
他以为遇见贵人,却不料,当权势越发强大,首领的态度就变了,往日他口中灼灼而言的正义仁慈,只作用在对他拥护的百姓身上,而那些朝廷的军将,在他眼里,皆与蝼蚁无异。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绝非一届明君之为。
有过阜南太守的教训,袁渊又一次开始迷茫起来。
再回到京都。
叛军的崛起,对于京都来讲却没有什么影响,妓院赌坊,酒楼茶馆,依旧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远在天边的战争与残忍,似乎与他们没有一点干系。
反而是愁云惨淡的仙鹤楼,在京都里显得格格不入。
秦玉毕竟是秦家的女儿,在京都滞留几月,最终被强制带回了秦家,在此期间,她病发三次,回回被顾贞然打压了下来,画面过于残暴,以至于顾贞然觉得每当自己动完手,总会获得那么一两个诧异的目光。
而送走了秦玉,仙鹤楼的生意依旧没有好转。
如同被下了什么魔咒,无论想出怎样新奇的法子,都无人再来仙鹤楼,酒楼的倒闭只是时间问题,连张大勇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耷拉着一张脑袋,好几次见他,都看到这人在后院发呆,秋后落叶,打着圈儿地在他头顶飞舞滑落,一片枯叶恰好落在他的头顶,看起来憨傻可爱。
顾贞然噗嗤一笑。
上前安慰道:“老大,别担心,二狗子他们已经出去打工了,就算酒楼生意不好,我们也会想法子让它继续运营下去!”
虽然支线任务已快超过时期失效,努力未果的顾贞然还是放心不下仙鹤楼,为它的人气想法子,日日精打细算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恍惚有种家的味道。
让她难以割舍。
所以在秦玉走的时候,她没有选择离开。
可是,无论再怎么贪恋这种温暖,也有必须要放弃的时候。
张大勇苦着一张脸,视线精准地对上她的眼睛,迷茫且困惑道:“阿瑃,我觉得仙鹤楼还是不办了吧。”
谁说这话都不奇怪,张大勇来说那就太奇怪了!
“为什么?这不是你祖上留下来的基业吗?虽然现在生意不如以往,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