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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旅-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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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班第的口气忽然很严肃,像发现了什么敌情似的,唬得我一愣。等了片刻,却除了看到班第伸手在我头发上掸了掸,和听到阵阵“风吹树叶响”之外,啥动静也没有,我这才反应过来上当了,被班第这小子“大大地揩了一回油”!
  正当我屈膝,抬腿,准备攻击他的下半部分迫使他彻底放手时,却听班第在我耳边柔声道,“禧儿,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也曾经这么抱过你!没想到,再要这么抱你,却要等到十一年后的今天。”
  我顿下了动作,将腿安放到原处,静静地任他抱着,没有说话。
  小时候的禧儿和现在的禧儿,在班第的心里是一个人。可我知道,小时候的那个禧儿,也许心里眼里都是班第哥哥,现在的禧儿却不是,但这一年多来,我一直在努力,心中的另外一个影子虽还没有完全抹去,却已经淡漠了很多,只是偶尔不经意间会想起,不过,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能做到心里眼里都是班第。想到这里,我也下意识地用双臂紧围着他的腰。
  “啊……啊嚏!”正当气氛有些甜丝丝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小穗打喷嚏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慌忙从班第的怀里钻了出来,四下一搜寻,才发现这小妮子远远地躲到了另一棵梧桐树下,便小声斥道:“小穗,我在这儿,你却跑那么老远,找打呀?”
  “嘿嘿……嘿嘿……”小穗朝我挪过来,却在班第的身后站定,挂着戏谑的微笑,道“大公主,奴婢可不是故意要破坏你跟大额驸那个……那个的……”
  “死丫头!你瞎扯什么啊!”不等小穗说完,我一个箭步冲到班第身后作势要揍小穗,小穗一闪身挪到了另一边,跟我玩起捉迷藏来,嘴上竟还叫着:“大额驸救命,大额驸救命啊!”
  “死丫头,口没遮拦,往哪儿跑!”我冲着小穗就追将过去,班第却一伸手拦住了我,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劝解道,“好了,禧儿,看在我的份上,饶了小穗吧,这丫头的确不是故意的!”
  “你……”我脸上又是一阵燥热,瞪了班第一眼,略带恼怒地道,“好啊,你还帮着这死丫头欺负我!不理你们了!”说完掉头就要往东厢房去。
  “禧儿!”班第又握住了我的手腕。
  “别叫我!放手!”我头也不回地道。
  “主子,您真生气啦?”小穗也凑过来试探我,很明显,声音中已经有了怯意。
  “谁是你主子?一边儿去!”我骂了一句,听上去满带着怒气,还是没回头。其实我根本也没怎么生气,听到小穗小心翼翼的话语,心内已然发笑,之所以不回头,就怕看到他们俩的表情后,我会忍不住破功。
  班第上阵了,将头凑到我旁边,一声声地唤我:“禧儿?禧儿?”
  我把头扭向另一边,不理他。
  “禧儿妹妹?”班第硬将我的身子扳过去,面向着他,我还是将头侧过去,不看他。“真生气啦?”
  回答他的只有“刷拉拉”的风刮树梢声。
  “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一时兴起跟你开玩笑的!”班第温言相劝,听那口气似乎真有些歉意。
  “放开你的爪子,我要睡觉了,明儿还要早起回宫呢。”我好不容易抑住心头的笑意,强装出冷冷的声音。
  “啊,对了!”班第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重大事件。“今儿皇阿玛说过了,明儿准许你在外玩儿一天,酉时前回宫即可。”
  “什么?准我玩儿一天?你没骗我?”我真怀疑我听岔了,康师傅怎么会忽然想到放我出去玩儿的?
  “不骗你,是真的。”班第认真地望着我,伸手帮捋了捋我被风吹乱的鬓发,道,“这下高兴了吧?不生气了吧?”
  怎么能不高兴呢?其实我很想跳起来,大呼三声“自由万岁”,不过,转念一想,世上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康师傅看我看得紧着呢,肯松口,说明应该还有条件的,于是平静地道:“皇阿玛应该还有什么话,你没说吧?”
  “呵呵,你这丫头就是聪明!”班第捏了捏我的鼻尖,赞赏道,“皇上的确还有句话,就是让我务必寸步不离地陪着你一起逛。”
  ************
  估计康师傅是心有余悸,对我是一百个不放心,担心我一不小心又逛进了哪家书店,再一不小心,瞄到哪部□,然后好奇心大发之下,一冲动又买了下来,纯洁的思想被“大毒草”再次荼毒,所以让班第务必盯紧我。
  康师傅这么“关照”我,我也不能让他老人家失望,不然,班第不是白陪着“监察”了?到了琉璃厂,路过几家书店时,我还真特地进去逛了逛,奈何“毒草类”的书一本都没看到,一问店主,都说没有,据说是因为去年朝廷特地下令“毁尽天下艳词□”,那些书统统都被没收烧毁了,直到现在风声还很紧,一经发现贩卖此类书籍的话,不但要查封店铺,还要被杖责,枷号,流徙三千里!看来,“□事件”,不但影响了永绶,影响我,还影响了全社会啊!
  出了书店,班第的头一句就是:“你怎么还想买这些书?上回永绶可被你害惨了,你都忘了吗?”
  “没有啊,我要是不问问,怎么能显出你的责任重大呢?等回去以后,你就可以跟皇……我爹说,果然不出他老人家所料,我故态复萌,所以派你一路跟着我简直英明之至。”我说的全是反话,宣泄的是我的不满。
  本来,班第跟着一起逛街,有人帮着付钱,也不错,可是一想到康师傅那句话,我的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不被人信任的感觉就是很糟糕,于是乎,班第在今天看来似乎也因为康师傅的一句话成了“细作”一般。
  “你爹让你‘非礼勿视’不也是为了你好吗?”班第果然不出所料全向着康师傅。
  我横了班第一眼,“哼”了一声,径自横穿街道,进了对面的一家古玩店。
  这家店铺的生意还可以,不像刚才路过的几家一样,因为无人问津,所以店家服务极其周到,从头陪到尾,搞得我出了店门却没买东西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家店铺看来以书画为主,店主正招呼着两男一女品鉴一幅画,抽不出身,只是朝我点了点头,让我随便看。
  我悠悠转了一圈,发现这儿墙上挂的所谓古玩字画,大部分是高仿的赝品,也不是我鉴赏眼光有多毒辣,而是真品大都在康师傅的几个书房里珍藏着,这些我都是亲眼见过的。既然如此,想来在这里也不会淘到什么好货色,于是便转身想走。
  “老板,这样吧,你我都各让一步,八十两银子,我们就要了,怎么样?”闻听背后传来的那位女子还价的声音,我的脚步不禁一顿。这个嗓音很耳熟,听似糯软实际上却不缺豪爽,我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识过,那是住在苏州虎丘“驾月轩”的女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没啥说的。。。




☆、148欢聚一堂

  
  也许是有一点点怀旧;也许是有一点点好奇,总之,我就这样回过头将视线投向了那位女子,恰巧那位女子也正转过头似乎要看墙上挂的某一幅画,眼光从我的脸上掠过去了;又忽地掠了回来;停驻在我的脸上;而我在看清了该女子的面容后;心中也有一瞬间的惊喜;但下一秒脑海中闪过的一些画面;却让那个呼之欲出的称呼——玉娟嫂,卡在了我的喉咙里。我调开了目光;别过脸,转身准备离开。
  “小罗……妹妹?”就在我左脚迈出门槛之时,玉娟嫂的呼喊声传到了我耳边,听得出来有些惊喜,但也有些不确定。
  我心内错杂顿生,略略一僵,待想决心装没听见,继续走人的时,玉娟嫂却早已几个疾步赶了过来,赫奕和赫达一伸手拦住了她,反倒被玉娟嫂认了出来:“哎呀,两位小哥,不认识了吗?我是玉娟嫂啊,在苏州的时候……”
  “真是玉娟嫂啊!”趁着玉娟嫂没说出更多之前,我急忙转回身子,示意赫奕,赫达退下,亲亲热热地上前握住玉娟嫂的手,作出一副“他乡遇故知”状激动地道,“刚才我看了一眼,只觉得像,却没想到真是您呐!”
  “呵呵,小罗妹妹,嫂子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啊!”玉娟嫂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一脸的欣喜,言语里是掩不住的兴奋。“乍看到你的时候,我也愣神,不敢肯定,生怕叫错了呢!”
  “晨……晨曦?”张孟球和玉娟嫂的丈夫蒋雨亭,这时也闻声来到了玉娟嫂身后,眼眸中也尽是意外的神色。
  “呵呵,蒋大哥,张大哥,别来无恙?”我挤出笑脸,跟二位故友打招呼。其实一见到张孟球,我的脑海中就不可抑止地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脸庞来,尘封已久的记忆,霎那间似乎又被重新打开了……
  “晨曦,那次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嘛,你怎么又没去金陵呢?”玉娟嫂操着糯糯的苏州口音问道,语气中有几分责怪。
  “啊?”我从片刻的失神中捞回思绪,重新将焦距对准玉娟嫂,略带抱歉地道,“我去了,可那次的行程急,找不出时间去找你们,就回京了。”
  “唉!”玉娟嫂听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见此情状,我心中顿生不安,忙赶在她再次开口抖落“江南往事”前,笑呵呵地反问道,“玉娟嫂,你们啥时候来京城的?这回是特地来玩儿的吗?”
  玉娟嫂的注意力果然从江南撤出来,脸上也换了喜悦的神采,喜滋滋地道:“我们一年前就到京城啦,孟球和雨亭的运气都不错,去年大比都中了,现都在翰林院任职,我们这回呀是常住京城!”
  “哎呀!恭喜蒋大哥,恭喜张大哥!”我朝蒋雨亭和张孟球拱手致意,又对玉娟嫂调侃道,“玉娟嫂,那你现在可是翰林夫人啦!”
  玉娟嫂但笑不语,却很能看得出来她心中此时定是万花齐放。
  “呃……对不住,打扰各位!”这时候店铺的老板抱着画卷过来了,对着蒋雨亭和张孟球他们打了千儿,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两位翰林光临敝店,这幅画既然夫人喜欢,小的现在愿意以夫人方才提出的价格二十两成交,就当是小的一片心意吧!”
  刚才还是八十两,玉娟嫂才点明了蒋雨亭和张孟球的身份,立马就降了六十两,没想到翰林院的翰林还挺值钱啊!
  “如此,就谢谢你的美意咯!”玉娟嫂嘴上客气着,让蒋雨亭抱着画,从钱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交给店老板,然后又笑呵呵对我道,“小罗妹妹,相请不如偶遇,今儿既然碰到了,一定要到嫂子那儿坐会儿,咱们姐俩好好地聊聊天,嫂子我可想死你了!”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拉起我的手就要带我走。
  “禧儿,这几位是谁?还不快介绍介绍?”班第这时忽然开口问道。从遇见玉娟嫂开始,我就忙于应付他们三个,倒是忘了班第还在旁边呆着呢。
  “这位是……?”玉娟嫂将班第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眸中似有疑问,也有警惕。
  “哦,我来给介绍!”我指着对面的三位苏州故友,对班第道,“张孟球,蒋雨亭,还有蒋大哥的夫人玉娟嫂。他们都是我在江南时认识的好朋友。”
  “张兄,蒋兄,玉娟嫂!”班第拱手与他们一一致意。
  “这位是……是我的表兄班第!”我微笑地望着玉娟嫂道,心里其实有些发虚,便回避着班第稍带探寻的目光。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隐瞒“班第是我的未婚夫”这一事实,只是直觉需要这样。
  张孟球和蒋雨亭立刻口中称着“久仰久仰“拱手给班第还礼,玉娟嫂也略略福了一福,算是给班第见礼,然后又拉着我的手,道:“小罗妹妹,走!”
  “玉娟嫂,改天吧……”我迟疑了,想推脱。 故友重逢不是不高兴的,但是我知道这样跟着玉娟嫂走,聊着聊着,肯定会聊到我早已跟自己说要忘记的那个人的,昨儿还说要努力呢,这一去,也许会前功尽弃,那不是食言而肥吗?
  “怎么?有什么要紧事没办吗?”听玉娟嫂的语气,似乎不把我带走是不罢休了。
  我望了一眼班第,忽然有了说辞:“我表兄刚来京城不久,今儿是特地奉家父之命,带他出来逛逛京城的,所以……”
  “呵呵,表妹,我的事不急,逛街嘛,今后有的是时间。”班第笑嘻嘻地望了我一眼,非常善解人意地道,“倒是今日你能与几位故友相逢,确是人生一大幸事,玉娟嫂一片热忱,你就别拂了她的一片美意了。”
  班第的这句话一出,我要是不去,倒显得我无情无义了。玉娟嫂一听班第的话,原先眸中的警惕性一扫而光,非但如此,还很衷心地赞赏道:“看来班兄弟也是个性情中人啊!”
  “玉娟嫂过奖!”班第呵呵地谦虚着,又朝其他两个拱了拱手道,“今日在下恐怕要借表妹的光叨扰各位,还请各位别见怪才好!”
  “怎么会呢?人多才热闹!”玉娟嫂回头喜滋滋地对我道,“小罗妹妹,咱们走吧!”
  于是,在班大人的“帮助”下,玉娟嫂成功地将我带到了她在京城的落脚点——一进小四合院,就跟“升平庄”隔了一条巷子。参观了一阵新居后,蒋雨亭说小院比较简陋,提出不如去前面的“升平庄”开个雅间边吃边聊,才会比较尽兴,于是我们几个便又将聚会地点挪到“升平庄”。
  多时没到“升平庄”来了,要不是外面的招牌还是原来的,不然我都不认识了,门面比原来的扩大了一倍,内部结构和装修也焕然一新,还增加乐手奏乐助兴,原来的店小二——虎子,如今竟然也升格成了掌柜了,一了解才知道,原来的“升平庄”掌柜因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下了大笔赌债,于是将“升平庄”变卖了,买了“升平庄”的据说是个大老板,他本人业务繁忙,□乏术,便让虎子升格当掌柜,替他打理这边的生意。
  自进了雅间后,为了不让玉娟嫂有空隙提及江南的人和事,我一直不停地主动跟他们说话,问他们问题,或者跟他们介绍一些京城的风貌,席间,他们仨,还有班第,都是笑声连连,心情舒畅,就我,没吃进去多少东西,嘴巴却累得很。
  “小罗妹妹,一年多没见,你还是这么快人快语,招人喜爱。”玉娟嫂笑道,“ 现在知道了我家在哪儿,往后你可常来玩儿呀!”
  “嗯!好的,一定。”我微笑着频频点头。
  “唉,要是一鸣……”玉娟嫂说着说着,果然说到了王和均,我假装没听见,急忙岔开话题,转而问张孟球道,“张大哥,玉娟嫂都跟着蒋大哥来京城了,你怎么没带你媳妇儿来呀?”
  “她啊,家里的事儿……”张孟球的话说了一半,就听到从楼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碗碟坠地声,桌椅板凳的倒塌声,还间杂有女人的尖叫声。我愣了两秒,立刻起身冲出房门,倚着栏杆往楼下一瞧——好家伙,楼下大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好多人手中拿着刀砍来砍去,貌似还有不少蒙古人夹杂期中。我转头望了望班第,只见他望着底下的人是眉头紧锁。
  忽然,从大堂里飞出一个人,落在天井正中新搭建的演出台旁,貌似受了重伤,身上还有不少血迹,随即,一个女人奔了过来,拥着那人,呼唤着:“罗公子,罗公子,你怎么样?”
  怎么听着这声音听着这么熟呢?我再仔细盯着那个女人一看,不禁吃了一惊,这不是沈宛吗?说来这沈宛真是命苦,容若的病有所好转正常当值后,就在皇城内另外买了一个宅子安顿了沈宛,原以为小两口这下可以天长地久,却不料容若在去年的一次聚会上,一时兴起,多饮了些酒,再次引发寒疾,没熬到沈宛的孩子出生,就撒手西归了。听班第说,明珠的家人知道沈宛生的遗腹子是个男孩儿后,三番两次去要孩子,沈宛坚决不给,后来不知道偷偷地搬到什么地方去了,班第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这会儿,沈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公子,你醒醒!你醒醒!”沈宛带着哭腔,轻拍着他怀中人的脸。那罗公子似乎被她喊醒了,仰起脸,望着沈宛。
  这罗公子这一仰脸,我立时觉得手脚发凉,心跳都快停止了——这罗公子不是别人,是永绶啊!




☆、149命悬一线

  我想都没想;拔腿就往楼梯口奔去!身后传来一阵呼声,我充耳不闻,直愣愣地冲下楼,到了永绶面前。
  永绶半闭着眼,嘴唇发白;嘴角破了;颧骨上乌青一片;身上的衣衫被利刃划开了好几个口子;捂着腹部的右手指缝里;汩汩地往外淌着血。
  看到永绶这副样子;我的眼睛瞬间模糊,一把推开沈宛;夺过她怀中的永绶,急切地喊了一声:“哥,你怎么了?”
  “哥?”跌坐在地上的沈宛似乎深感意外,眼中塞满了惊恐和讶异,直直地望望永绶,又望望我,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永绶的眼神有些涣散,好不容易聚集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待看清是我,脸上现出了苍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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