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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东华的话语,画楼猛地回眸:“东华,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清楚。”
“原来是你没听清楚,我以为是你默认了,你刚才说我有了小的就不爱你了,我问我的小的再哪儿?”
“在王府啊,东华,我到底该怎么说呢,是不是咱们俩人的理解有误,阿筀就是小孩啊,你有了她就不爱我了,我是这么想的,你想的小的是谁?”画楼看着东华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东华此时此刻看着画楼一张一合的嘴唇才深深体会到父皇和母妃闹矛盾的时候对他说的那句话。
他说,永远都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却理论。不然你一定是左转是错,右转也是错,唯一的办法就是顺着,顺着就好了。。。。。。。
东华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画楼会说那小的是阿筀,是啊,小孩是阿筀啊!他想哪儿去了。欲哭无泪,还无从说起!
他拧着眉望着画楼:“我没有想小的,我都没有怎么想。”
“意思是你想有?”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想。”
“你是不想有,还是说有了不去想。”
“。。。。。。。”东华看着她一阵汗颜,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沈画楼,我就只有一颗心,一颗心就只能装下一个你,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他说着那句话的时候,画楼看着他蹲在那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想着恐怕这个世上安王爷唯一道过歉的人是她,唯一背过的人也是她,第一次给人洗脚,还是一个女人也是她,就像现在这样,蹲在地上给她揉着腿,说来没有人相信蹲在她面前的是那个在帝都盛名已久的安王爷。
画楼也很难想象。
“我努力让我的这颗心也只放你一个人,东华,我努力。”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东华就那么勾唇就笑了起来。
那样的笑意让人觉得很满足,就是这个世上只要有你就一切足以。
那天晚上的月光很好,他们住的禅房正好有着月光能够照射进来,清幽的月光,外面的树叶在月光中投下星星点点的阴影,而微风吹佛过,叶子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东华坐着,靠在床头,画楼躺着,头靠在东华的怀中,她拉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自顾自的玩着,东华望着她,手指轻轻的梳理着她的墨发。
“画楼,要是一会儿又流星经过,你想许一个什么愿望?”东华问得漫不经心,画楼沉思了片刻说道:“希望能够和你带着阿筀白头到老。”系史投号。
她说完之后,东华笑了。
“你呢?你想许一个什么愿望,傻瓜,说出来的愿望就不灵了,你一会儿要重新许一个。”东华没有回答她,却是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东华其实想说,有阿筀很好,但是要是画楼自己生了一个他们俩的孩子,会更好,至少她心中的那个意涵,空缺,都可以弥补,余生那么长,他不想她每一次想起来都痛。
一点儿都不想。
所以若是要他许愿的话,他想要和她白头到老,还想要有他们的孩子,他是很贪心,但就是那么想,时时刻刻都想。
画楼听着东华的话语笑了:“东华,可以许两个愿望吗?”
“可以,只是你要很快的许下。”
“你还有什么愿望?”东华问道。
“不是我,是阿嫤还有老四他们的。”画楼说完,东华浅笑,那还是好几个人的,你一会儿得专心一点,不然得话有人要落下了。
画楼看着东华,抬眸望着月光,外面听得到蛐蛐的叫声,应该是后院池塘的,而月色那么好,好到她都全无睡意了。
而此时的千邺,就在那禅房的屋顶上,静静的坐着,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那一抹红上面,似乎是有着说不出来的落寞。
在这个院子里住着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他,一个人,领不到门牌入住,也没人陪他住,所以他只能坐在屋顶等着,因为她就在下面,只是还有另一个男人陪着她。
越到深夜,在这山顶上越是冷,他没有带外袍,微风吹过的时候他紧了紧两边的衣襟,微微的皱眉,却依旧坐着。
他望着那明亮的月光,生在阴暗中的他经常看不到阳光,如今才恍惚的想起来,似乎月光也见到得很少,都被遮盖了似的。
而如今,这样静静的坐着赏月,他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着什么,或许就是看着那张脸还是原来的样子,就觉得心满意足。
但是他分明感觉到了心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所有的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勾引了他,那些人又怎么知道,他这一生来这儿就是因为她才会来,就是为了她才来。
只是他承受着所有的记忆,而她却是什么也不记得,就像是一个刚刚入世的女子,世人迂腐,世人愚钝,怎么会懂得他们的一切。
千邺,千邺,她曾经也喊他邺哥哥。
自从来到这儿之后,再也没有听过。
此时此刻,在那五佛寺的东院回廊里,缓缓的走出来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他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那屋顶的一抹红沉声叹息。
而天空恍然的亮了起来,只听画楼尖叫道:“东华,流星!”
东华迅速的其实,两人都闭眼许愿,玄若站在那东院禅房处,嘴角微微的扬起,带着清浅的笑意,话语平静的说道:“但愿这一次,你们是真的能够白头到来。”
只是,想要白头很容易,而到老却是。。。。。。
164 走错一步,全盘皆输
此时的五佛寺因为流星的划过,让无数的人都激动得难以入睡。
就如画楼和东华,许愿之后静静的坐在窗柩边赏月,这样的静好时光,或许就要结束了。
而坐在屋顶的千邺。他原本上来这儿只是想看看她,然后然后还想要做什么,他也还没有想好。都说这儿有传说。那也只是传说,是多少年不见流星滑过,怎么会出现。
他是那么想着,但是今天晚上确实是出现了,而且流星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什么愿望也不曾许下,等到流星过去。他从那个屋顶去到了另一个屋顶,恰好就看到了画楼和东华站在窗前相拥的样子,心中愕然的疼痛。
落寞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东院禅房之处的玄若,千邺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冷,他的一抹红在这个夜色中变得格外的妖冶,而玄若的那一抹白在月光中让人觉得静,说不出来的静,就像是时光都是静止的一样。
千邺没有和他打招呼,他也没有和千邺打招呼,一直到千邺走了才恍惚的想起来点什么东西,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便再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那儿见过了。
而玄若站在那儿,见到千邺离去之后也缓缓的走了过来。随即下山,他走的时候不禁想着,当真是时间太久了,就连千邺也不记得他了,不记得也是好的。
那天晚上,画楼壹夜无梦。清晨醒来的时候,东华已经起来了,正站在禅房外面的回廊里。
要去寺庙里上香,然后下山,估计就准备着回帝都了。
而此时的帝都,东赫依旧在养心殿内,梓香也陪着他没有出来过。
沈栋在到处张罗着找沈涟漪,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到底落到了谁的手中,沈涟漪被半岑剁了一个手指送到了沈家,沈栋终于带着黄金去城邑了,而沈青蔷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却是左右为难,她想要留下沈栋帮她,但是沈涟漪的手指都来了,还能怎么样。
所以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她只好用沈栋的令牌带着人把守着永寿宫的那些人全部都拿下,关进了大牢,而司太后得以出来活动之后亲自带着朝臣去养心殿,要见东赫。
而周嫤的钟粹宫此时此刻被围困得一点缝隙都没有,而苏元着急的站在那儿看着漫不经心抄写东西的周嫤。
“娘娘,皇后娘娘带人把守着永寿宫的所有的人都关押了,而司太后现在带着众臣朝养心殿赶去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东赫走了,苏元是知道的,而东赫回来了,苏元却是还不知道,要不是东忱给她来信说陆翊回来了,她都还不知道东赫其实已经回到了养心殿了,只要东赫回来了,要怎么闹,她已经不用再去关心。
“本宫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周嫤抬眸望着苏元,她的眼角含着笑意,这倒是让苏元看不明白了。
苏元沉思了片刻,恍惚的觉得周嫤这么笃定,定然是有把握的,除非是东赫已经回来了。
“难不成?”苏元欲言又止,眼睛都闪着亮亮的光泽,只见周嫤急忙打住她说道:“快去,帮我泡一盏茶端过来。”
“好叻。”苏元心中已明,带着开心的小心情就进屋去了,而周嫤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的摇头浅笑。
周嫤看着苏元的样子,缓缓的想起了姜妙,原来的时候,沈青蔷带着她,后来她没有什么用了,也就那样冷冷清清的呆在自己的宫内了,周嫤有些时候想,当时的她何止是气氛,简直是觉得耻辱,而姜妙却是觉得沈青蔷对她很好,至少是能够帮她去到东赫的身边。
沈青蔷几乎没有打击得到周嫤的本事,好不容易扶起了一个姜妙,第一是气周嫤,第二是觉得若是姜妙能够得宠,也是她那边的人,她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只是姜妙刚刚觉得受宠,画楼就从那掖庭走到了绯烟宫。
那个时候,虽然画楼没有受宠,但是她只要出现了,定是东赫心中的一根刺,一张那么相像的脸,任谁看到也是难以抹去的。
何况还是在那个时候。
这个皇宫内,没有多少女人,但是容娸的死是她唯一感觉到可怜的,没有了孩子,也就什么都没有了。
在东赫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最重要,曾经是江山,而如今,周嫤不想问,也不想知道。
而姜妙,自始至终都登不上台面,沈青蔷有了李珺之后,快速的就丢弃了她,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或许这就是最后周嫤不杀她还留着她的目的吧,要她自己去体会自己现在有多凄惨,她才会明白当时周嫤说的话语有多对。
从周府带进来的人,周嫤虽然外冷,但是她不会对你不好,曾经周嫤是想着再让姜妙陪她呆几年,给她指一门婚事,人是她的人,她自然是不会让她受委屈,再说,平常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会善待她的。
但是东赫的一句话,就让她神魂颠倒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周嫤开始的时候和她好好的谈过的,她答应得好好的,只是等到东赫再次来的时候,其实那个时候她的心已经是沦陷了,只是叩头上答应周嫤。
姜妙其实心中明白,要周嫤同意让她侍寝,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者,周嫤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情来的,可是就算是周嫤苦口婆心的说,姜妙还是没有一点点的退怯心里,她依旧是想要那样的荣华富贵。
最开始的时候周嫤以为,主仆这么多年,她待她也不薄,所以心想着她会不会顾及她一点点?只要一点就好,就可以免去她现在这样的悲剧发生,周嫤和东赫,不能说很小就怎样,但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太多,连画楼最后他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他可以真的放在心上的,这无关帝王薄情,有关的只是东赫这个人,他本身就是冷清的,或许也就是无情的。
年轻的时候,东赫看着风度翩翩,但是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中就是永远都带着一层薄冰,而画楼却是一个心都扑在了他的身上,其实画楼当时就是因为东赫的背影,还有他的隐忍,都让她心疼。
就算是当初,画楼的靠近,开始的时候东赫是拒绝而冷淡的,而后来才慢慢的融洽,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是朋友,其实东赫一直都明白画楼的心思的。
只是漠然的态度抵制着,一直到后来他们的关系破冰才缓和,到最后的成亲,一路走来,他们也走了很长的一段时光。
周嫤心想,东赫那样的人她是不敢去触碰的,她觉得自己冰冷,是融化不了东赫眼中的那一层寒冰的,而画楼始终不一样一些,她虽然看着面色平静如水,但是她的心向阳,只要有希望的,她都不会失望也不会绝望。
跟着东赫,她也经历了不少的困苦,但是都一一的挺过来了,别人都说糟糠之妻不可弃,东赫没有抛弃,而是直接杀了她。
挺好,太子妃没有了,太子妃的二姐成为了皇后,世人都以为太子妃走了,有的人说太子妃死了,有的说被东赫软禁,没有人知道真相。
而有些人想问,却是已经没有问的地方了,东赫也不会让他们有说话的声音。
姜妙想要在东赫的身边,无非也是想要当人上人,只是她当时欣喜得过头了,以为能够从一而终的得到帝王的这份宠爱。系讽向号。
最重要的是,她踩着周嫤的肩膀往上走,还联合着沈青蔷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所以,她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要有本事尝这个恶果。
苏元端着茶盏出来的时候,周嫤正在发呆,似乎是细细的想着什么,她出声说道:“娘娘,茶好了。”
周嫤恍然的回神,看着苏元,接过了她手中的茶盏。
站在一旁,周嫤挑眉望着她的样子,她比姜妙静,姜妙是跟随在她的身边时间久了,所以活泼也多话,而苏元不一样,苏元是入宫的宫女,是后来才来到她身边的,从始至终都很静,特别是最初的似乎,她因为姜妙的事情气得恼怒,苏元还受了不少的气。
其实周嫤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她是一个太闷的人,本身自己也是太闷,所以这样的在身边恐怕是不行的,但是这么久以来,苏元办事情还是稳重的,有些事情,她懂得看破不说,看不透的也不会去问。
苏元发现了周嫤的目光,缓缓的开口问道:“娘娘今日为何这样望着我?”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本宫似乎还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什么的,都没有问过你。”周嫤忽然这样定定的看着她说起的时候,苏元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惨白,手指也紧握着。
她望着周嫤的目光有些仓惶:“娘娘为何忽然这样问起?”
周嫤微微的蹙眉:“没事,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在本宫的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
苏元许久都没有回道,让周嫤有些不解,或许是她有些难言之隐吧,谁没有一些秘密,谁没有一些不想说的事情,想到这儿,周嫤随即说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本宫也不勉强。”
“多谢娘娘。”苏元说着的时候朝着周嫤缓缓的福了福身子。
周嫤看着她这个样子,缓声说道:“本宫没什么意思,只是看着你想起了姜妙,就问一声,等过些年,给你找个好人家指一门婚事,比在这宫内好。”
苏元望着周嫤,不知道周嫤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片刻缓声说道:“多谢娘娘为奴婢着想,只是恐怕没有那样的福分。”
“怎么会?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苏元回答着周嫤,完全不明白为何周嫤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讨论这些事情。
周嫤微微的蹙眉,苏元以为她想着姜妙在东赫身边的事情,其实她不明白,为什么周嫤和东赫的关系是那个样子的,而到后来的苏元也是清楚的,周嫤根本就不是爱着东赫,甚至是说东赫爱着谁都没有问题。
而姜妙的事情,周嫤应该是觉得背叛,并不是说东赫爱姜妙,姜妙爱东赫那么简单。
周嫤沉默了片刻说道:“苏元,本宫觉得平淡是真,细水长流才是福,而有些不能太高太美太绚丽的,都只是一时的,长久不了,我们都只是平凡人,只要得起平凡的幸福。”
这是周嫤第一次一本正经的对苏元说这些话,苏元抿了抿唇,她已经知道周嫤说的是什么意思,缓声说道:“娘娘,奴婢知道。”
周嫤看着她,也微微的勾唇:“本宫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你们好。”
“奴婢知道,谢谢娘娘。”
钟粹宫内的她们在谈心,而此时的养心殿内,东赫看着梓香缓缓的说道:“你说,朕一会儿应该怎么办?”
梓香坐在东赫的对面,两人下着棋,她微微的抬眸望着东赫说道:“皇上其实什么也不用做,不就是想要看看她们的表情吗?”
东赫微微的勾唇:“你倒是看得简单。”
“皇上要看的东西,怎么会简单得了,看人才是最重要的。”梓香低垂着眼眸,缓缓的把棋子放下,东赫望着她带着疤痕的脸庞,微微的蹙眉。
“你倒是似乎还和从前一样。”东赫说这句话的语气,让梓香微微的蹙眉。
“一样吗?我倒是觉得不一样了,而皇上也不一样了。”梓香淡淡的说着,外面的侍卫正在因为拦住太后被身后的众臣训斥,等到后来他们不让进,而太后欲要闯的时候,都已经是争锋相对了,沈青蔷带着人,双方的就闹了起来。
李钦就站在殿内,看着东赫和梓香平静如水的下棋,微微的皱眉想要出去,但是他知道,东赫就是要等着他们闯进来。
说起来,司太后还没有见到过复活的沈画楼呢。
东赫看着棋局,缓声对梓香说道:“你要是再走错一步,就扳不回这一局了。”
梓香淡笑:“我就算是不走错前一步,皇上也是赢定了。”
东赫缓缓的放下棋子,大笑着,就在这个时候,司太后带着众臣闯进了养心殿,见到的场景就是东赫和已经复活的沈画楼坐着下棋。
梓香抬眸望着那些人,而东赫的脸色韩如冰。。。。
这下,坏事了!
165 宫内混乱
所有的人都那么静静的看着不说话,而东赫也只整个人都冷着一张脸,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背对着众臣,只留下一个寒冷如冰的侧脸。梓香望着东赫,许久都不曾动,也就这样静静的抬眸望着众人。
不过司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