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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阳跑了许久,一直穿梭到竹林尽头,终是跑不动了,她香汗淋淋,找了个石凳坐下大口喘气,突觉有人在看她,不禁抬起脸来,只见一个身材高胖的男子立在一旁,傻愣愣朝这里看过来,深目高鼻,颇是狰狞的模样,耀阳惊得用手捂唇,只露出一双乌黑如点漆的眸子,素手掩映,只觉姿容卓然。
耀阳见他一双棕眸目不转睛的瞧着她,顿时花容失色,累也忘了,拔腿就跑。
杜明见胖子扭着头动也不动,极不情愿的出了竹林:“你这小子看什么呢。”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女子身影渐行渐远,苏绣月华锦纹斗篷随风舞动,这个装扮他正好识得,不禁笑了:“瞧上了不成?”胖子只顾呆呆点头。
“那便去像大哥讨吧,他不会两个女人都舍不得给你的。”
杜明知道胖子不会说,便在第二日替他像赫连瑜提了,赫连瑜闻言笑了:“未想他竟开窍了。”杜明哈哈直笑:“胖子这小子以前都不知女人为何物,可见一物降一物,耀阳殿下可是那小子的克星。”
赫连瑜轻笑:“亲上加亲,也好。”
“那大哥是答应了。”
“难得他提出这种事情。”
“那我马上将这喜讯告诉他去。”
赫连瑜弯唇而笑:“府里热闹一下也好,耀阳帝姬尚未及鬓,先下聘礼吧。”他目光凝过窗外阴郁的天色,一连几天都放晴,看得人心里极不舒服,眯眼问道:“都收拾好了么?”
青瑞答道:“已经突破大王追兵的重围,正在赶来的路上,王妃明日就能抵达。”
赫连瑜脸上才露出几丝笑意来,凝着远处不语,杜明叹道:“这一天,终于到了。”
已然冬至,风自四面吹来,便如刀割,四下里苍茫,皆是浅淡不一的灰色,有干枯树影影影幢幢,似是暗黑的浓线,高低不一立在这广阔天际,远处传来杂沓马蹄声,震得尘土飞扬,箭一般穿过丛林,惊起一片乌压压的鸟儿,直直冲向高空。
那一行人,皆是骑马的白衣女子,衣衫随风鼓动,猎猎有声,只似飞一般护在中间马车前后,有女子恭声道:“王妃,还有三个驿站,便是都城了。”
车上青色帷幄探出一极好看的手来,白皙纤长,映着那帷幄只觉得皓白生香,车内隐隐的秀美轮廓,天色虽暗,仍难掩光华,只闻悦耳温柔的轻笑自车内传来:“终于回来了呢。”
赫连瑜到了主屋,上官漫正睡在榻上,因见着帐内影幢的侧影,便可以放轻了脚步,室内铺就软厚的毡毯,行过无声,穿过厅堂,便见她伏在榻上,光线透过雕花柱上金钩挽起的轻罗帐幔,只在榻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似是睡的沉,眉头却是微微蹙着。
他走进了,只在床边坐下,忍不住便台指替她拂上去,她似是打了个寒颤,竟惊醒了,他的之间尚停在她脸侧,她亦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的瞧着他,不过一瞬,她又轻轻阖上眼。赫连瑜道:“有件事要与你商量。”
见她闭目不语,似是睡着了,说媒这等事他并不擅长,迟疑如何开口,半晌才道:“胖子是我的属下,虽是笨拙了一些,心地倒是善良,他力大无比,自然不会让珍爱的人受伤。耀阳帝姬尚未及笄,对她确实早了些,不如现行定下婚约。”
上官漫霍的坐起身来,她并不看他,只盯着旁处:“耀儿的事自然要她自己做主,你若强行给他们订婚,我不会答应。”她一脸冷凝,极是认真的神色,似是在护着幼小的雏鸡,想到若是两人子女遇险,她定也是这样的神情,赫连瑜不禁莞尔,低笑道:“胖子性子极好,定能包容她,你放心就是。”
上官漫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室内“啪”的一声,似是什么掉落下来,上官漫要起身,他只按住她,快步除了内室,才见壁上画幅凋落下来,房门半开,随风微晃。上官漫在室内焦急询问:“是谁,是耀儿么?”
赫连瑜道:“没有人,是风吹开了房门。”青瑞本是立在门外,见他申请,颔首去了。待赫连瑜踏进内室,她仍坐等在榻上,赫连瑜见状不由笑了:“如何是好,我可已经应了人家了。”
以他的身份,自然是一言千金,言而无信,下属们如何在拥戴他,她听着就觉为难,可也不能拿耀阳的命运去换,她扭过身去:“你应了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嫁他。”她只着了一件宽松睡袍,纤瘦双肩便显出来,如今腰身未显,她每日吃的也不多,看着越发纤瘦,他终忍不住从后面拦住她,她挣了挣,自然是挣不开。
他低低唤了声:“漫儿。”她脊梁一僵,只看向别处,却听他在身后道:“不管怎样,我都会待你如初。”
她闻言凄楚一笑:“亡了国的帝姬便如丧家之犬,还有什么骄傲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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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三十八
青瑞在外享告:“殿下。”
赫连瑜对她道:“等我一会。”起身大步走到窗下,问逐 “什么事?”青瑞道:“方才耀阳殿下惊慌失措跑出去,属下一路跟着,一直到了府门口,属下猜她这是进宫,便将她拦到了住处,她进了屋子许久都没有出来,属下看她神情不对,是不是要撞门进去。”
赫连瑜正在沉吟,上官漫已经披衣出来,面色惊惶的开口:“把门撞开。”赫连瑜蹙眉:“你怎么出来了。”便要拦她,她急匆匆向外走,青瑞垂手立在门口,她知道赫连瑜不开口她是走不出这屋子的,勉强解释:“耀儿是个直肠子,旁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又常嚷嚷着有了心上人,加上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方才你那番话,只怕是吓着她了。”
赫连瑜转身了拿了斗篷披在她肩头:“我陪你过去看看。”
耀阳房门紧闭,任谁叫里面也无半点动静,青瑞一脚便将门踹开来,外室里空无一人,风灌进室内,吹得柱上幔帐乱舞,上官漫只觉似有阴云压在心头,惶惶不安转进了内室,只闻幔帐鼓动,地上乱影晃动,杌凳歪到一旁,隐约似是人影,她骇然睁大了眼,抬起头来只见耀阳白绫悬身,灰暗的白影折射到她脸上,似是镀了一层寒光。
青瑞抽出腰间软间,“嗖”的一声,白绫断裂,耀阳身子直直坠下,赫连瑜已将她接到怀里,轻轻放置地面软毯之上,以指试她鼻息,上官漫见赫连瑜本凝重的神情缓了缓,心里也是一松,问道:“怎样?”赫连瑜道:“不妨事。”他拇指用力按住耀阳人中,不消一刻,耀阳嘤咛一声,幽幽转醒,上官漫惊喜叫道:“耀儿。”下一刻又急又气:“你这丫头,这是做什么。”耀阳见到她,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双手环住她的要,死也不撒,上官漫见状便也揽住她肩头,张了张唇,终没有责备她。
赫连瑜瞥她一眼逐 “幸好错了位置,一时憋了气,殿下自当珍重,寻死不是那么好玩的。”
耀阳闻言身子猛然一缩,只拱着头往上官漫怀里钻,身子瑟瑟发抖,似是怕的厉害,赫连瑜见状道:“你劝劝她。”带着青瑞大步出去了。房门磕的阖上,耀阳才敢哭出声来,泪水涟涟湿了满襟,上官漫气道:“你怎么这样轻率,只不过听到了点风声就寻死,你若是不愿意,他能将你绑了不成。”
耀阳抽泣道:“可是我听说。。。。。。。父皇下了诏书,皇嫂娘家一家以叛乱之罪诛了九族,四哥也被刺死家中。。。。。。。”她泣不成声,噎的喘不过气来,一张脸却已是惨白:“父皇尚在病中,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她吓得全身都止不住颤抖,牙齿磕磕直响:“姐姐,他们都说上官家被诅咒了,说不定姐夫就是让咒应验的那个人。”
她脸色冷下来:“你这是听谁说的。”
耀阳见她脸色难看,惴惴缩了缩,轻道,“之前母亲尚在的时候,一个老宫女告诉我的。”她胳膊倏地一紧:“姐姐,我们逃走吧。”
不知为何,上官漫只觉自己心里也是躁动不安,惶然落不到实处。她一直陪着耀阳到了下午,耀阳筋疲力尽,又受了惊吓,沉沉睡在了她怀里,屋子里静极,只听不到半点声响,风声在窗外呼啸而过,似是万马奔腾,她突想起那次与太子一起去了马场,那时人真是齐,虽是暗地里刀光剑影,表面上尚是一团和气,她其实不喜欢那些个兄长们,骤然听到四皇子的死讯,也只记的一双黝黑冷冽的眸子,再无其他。她阖上眼,可是心里,竟还是觉得酸涩。
外面渐渐传来杂乱躁动,扰的耀阳一直辗转反侧,便唤来守着的女婢:“外面怎么回事?”
女婢笑道:“殿下想来还不知道吧,听说大人的母亲古夏王妃明日便到,管家叫了将屋子收拾出来。”她虽是称她殿下,眼里已全无对皇族的崇敬,仿佛不过是个寻常称谓,因着赫连瑜的原因,他们才对她这样恭敬,想来耀阳也察觉了,才这样害怕。
上官漫怔了怔,才道:“是么?”女婢见她只是出神,径自躬身退了下去,雕花铜漏“叮”的一声响,惊得上官漫竟是一个寒颤,她忙摇醒了耀阳,耀阳睡眼惺忪,稚儿一般揉着眼睛:“姐姐?”便见上官漫在衣拒里找出一件寻常衣裳来,款式不新,衣料也平常,似是寻常官家女子所穿的,上官漫扔给她:“换上。”
耀阳边套边问:“姐姐,怎么了?”
她的语气全然不像平常的样子,甚至是紧张的:“苏流瑾要回来了。”
耀阳自然不知道苏流瑾是谁,上官漫拿了些银两塞到耀阳的袖袋里,耀阳忙乱去接不经意指尖相碰,冰凉的让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样惊恐失措的上官漫,她不曾见过,耀阳虽怕赫连瑜当真会把自己嫁给那个胖子,却还是劝她:“姐姐,我没事的。”
上官漫轻轻看她一眼:“因着我,赫连瑜不会拿你怎样,可若苏流瑾回来,便不是随便将你嫁掉的结果了。”她目光极其严肃,吓得耀阳刷的白了脸:“那个什么瑾那么可怕么?”
她铺好信纸,捏袖执笔,额角却倘下汗来,轻道:“俗语道,最毒妇人心,更何况是几十年忍辱负重、怀着复仇之心回来的妇人呢。”
耀阳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知道事态紧急,万万耽误不得,见她在那里写信,便又找出一件衣裳来,将珠翠细软都寨进去,耀阳所住的屋子本就是客房,并没有多少值钱物件,因能拿的并不多,待她收拾了,上官漫已将信些好塞到信封里,慎重交给她:“一定要亲手交给返影,他看了自会知道怎么做。”
耀阳提着包袱愕然开口:“为什么要我交给他,姐姐不与我一起去么?”
光线里照见耀阳一张白皙小脸,眼眸如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上官漫心中顿时一热,只差落下泪来,终是忍住了,微笑着抬指点她鼻尖:“傻丫头,你自己去,我出不去的。”
“为什么?”耀阳瞪大了眼,眼泪顿时打转。上官漫淡淡笑道:“你一人出去,他自然不会主意,若是我们一起,便叫人起疑了。”她边说着边将一件皂色斗篷披在她肩上,道:“去吧,府里人正好忙着收拾,不会注意你。”
耀阳边哭边抹泪,犹是不放心:“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去么?”
上官漫心里亦是难受,耀阳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世事多变幻,若是无缘,恐怕再难见一面,她紧紧握了她的手,道:“去吧。”耀阳抹着泪转身,她不舍叫了一声:“耀儿。”
耀阳红着眼转过头来。
上官漫一身素衣立在那里,乌发披肩,衬着认真的神情,一字一句道:“我曾经答应你的事,不会食言,何家皇后一定会恶有恶报。”
耀阳顿时泪流满面,哽咽道:“我知道。”
上官漫只怕下一刻又唤住她,忙转过身去轻斥:“还不快走。”
耀阳声音仍带着鼻音:“姐姐,我走了。”
身后只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磕的一声合上,再无声响。
夜色渐渐深下来,估摸着耀阳差不多已到府邸,她才推门出来,正见赫连瑜负手立在夜色里,阴云竟已散去,月光洒下来,他身上皆是一片银色,上官漫身子猛地一僵,忙将门阖上,只闻赫连瑜问道:“睡了?”
上官漫轻轻应了一声,确定房门关严了才逐 “哭得累了,睡得沉,明日也不必着人叫她。”
赫连瑜闻言笑了:“我倒是希望她能将这里当成家。”说着瞥她一眼,她只神情淡漠,无奈道:“我送你回去。”便抬起手来欲牵她,她身子本能竟是一缩,他眼里略沉,旋即含笑道:“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不成?”强自牵了她的手,他掌印极暖,握着她冰凉的指尖,只觉似能融化了,她被他拉在身后亦步亦趋,只闻他道:“明日母亲就到了,本来你也应与我一起接她,可是如今的情形。。。。。。”苏流瑾恨意满腔,若是知道上官漫是仇家女儿,不定做出什么事来,他顿了顿,回脸安抚笑道:“等她情绪稳定些了,我再带你拜见。”
她垂着头,只见素色裙裾随步摇曳,无声掠过一块又一块灰色石砖,似是海水打到岸边,泛起的雪白海浪,她看的出神,似也未听见他说什么,便无意识的轻应了一声,赫连瑜倏地回头,只见月色里她正抬起头来凝望远处,白皙颊上有泪水静静躺了一脸,当真如梨花带雨,叫人万般怜惜。
他才惊觉,自己不经意揭了她的伤疤,“母亲”二字,对于亲人刚刚逝去的她实在太过沉重,上官漫见他看她,兀的别开脸来,那泪痕犹留在脸上,只在光下泛起珍珠光芒,他爱怜的去拭,她竟也未躲开,指腹触到肌肤上,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心里蓦然一动,他像是受了鼓舞,低头便要吻下来,她亦垂着头,乌发顺着颈子遮了半脸,她轻道:“我想去姝璃宫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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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三十九
他舍不得拒绝她。
只在她唇上轻啄,道:“你去屋里换件厚衣裳来,我带你过去。”她乖巧的点头,去了主屋,换了件厚实的常服,因不用表身份,并未穿翟衣,妆夺台下的木抽里放着一只普通锦盒,打开来,便见碧波流转,刹那清凉,却是寒爷曾经所赠的玉镯,她想了想,拿起来放到了袖袋里。
两人一路乘了车进宫,并未让青瑞等人跟着,只找了个男仆驾车,送到宫门口,自然有肩舆等候,皇宫里依旧戒备森严,夜幕里富丽堂皇,却已全然不是记忆里的样子,仿佛那场国宴,是这个王朝最后的辉煌,如璀璨的烟火,绽放短暂的美丽,终究消逝在众人眼前。
妹璃宫只留了罗姑一人,见上官漫同赫连瑜一同前来,着实吃了一惊,拿着斗篷便往她身上囊:“三更半夜的,夜风又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便见她转开头去,神情恍惚盯着院子里,罗姑低低一叹:“我去沏茶来给殿下暖暖身子。”倒是瞧也不瞧赫连瑜一眼,上官漫突道:“姑姑,给大人准备点酒。”
罗姑突抬起头来看她,她眼波里平静如水,似是有什么要说,又似是没有,罗姑点了点头,径自去了。
向右转个弯,便是母亲曾住的殿宇,她连去看的勇气也没有,目不斜视的往偏殿里走,赫连瑜默默跟在她身后。
偏殿里摆设如新,想来罗姑天天擦拭,未落半点灰尘,她径自在外室圆桌旁的杌凳上坐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思绪乱窜,恍惚的盯着一处,罗姑端了茶盏和酒具来,见上官漫坐在杌凳上,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全然忘了是在何处,倒是赫连瑜立在窗下看着她。罗姑便对赫连瑜道:“大人。”他才回过神来,扫她手中捧着的酒具一眼,显然已经热好了,腾腾冒着热气,熏得四下里都是微薄的雾气,他便道:“放到桌上吧。”
罗姑便将茶水摆到桌上,茶也是热的,打开碗盖来,便有清香缕缕渗出来,上官漫却推开来,轻透 “我也想喝点酒。”她以前偶尔会喝点,醉意微瞧的时候最好入睡,罗姑也知道她的习惯,便拿了酒杯斟了,递给她,她正要接,却被赫连瑜一手抢过来,他立在逆光里,一时只看不清神情,只觉他捏着酒杯的手骨节都隐隐泛白,气息有些急促,半晌才沉沉开口:“你身子这样弱,还是不要喝了。”这样毋庸置疑的语气,叫人都不敢反驳,罗姑也不敢插嘴,独自退了下去。
上官漫懒散的撑着下巴,似在梦里一样呓语:“我心里不自在,喝点酒就好多了。”
他只将茶碗推到她跟前,似是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别任性,喝这个。”
她轻轻的看他一眼,白皙颊边浓黑的乌发,衬着水波秋月的眸子,似是月照花林皆似霰的美景,看得他有些失神,她却已转回头去,道:“那就你喝了吧,扔了可惜。”
不过是一杯酒,她若不冷脸相对,十坛也是愿意的,当即饮干了,他有些高兴,便在一旁坐下,自顾自斟了酒,她果真捧着茶盏轻轻饮啜,他一双眼睛只含着笑意望着她,不自觉喝了数杯,她终于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