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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歆歆在家喜欢嘀嘀咕咕,看着心里不舒服就往嘴上唠嗑,但心里想的却恰恰相反,也往往是这样,所以她就对齐渊嘀咕起来:“你就只要嘴上一说,难得休息天还让人家忙来忙去的。”
齐渊本在阳台晒太阳,最惬意的时候听顾歆歆这样一说倒也没觉得什么:“你不高兴弄就不要弄。”
可顾歆歆看了他一眼:“你都说了我能不往心上放么?可你好歹也和我一起拿拿主意,什么事情都随我。”
“我就说说,你不要当回事。”
“要是我说了什么,哪怕就一句口误你都当回事。”今天阳光好,顾歆歆拿着毛毯来阳台上晒,边拍打着毯子上的灰尘边说道,“上次你彻夜未归我也没说什么。况且家里头,还有我妹妹。”
齐渊终于扭头看了看她,她在拍打着毛毯也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可他突然说:“你妹妹挺好,我在外见着的女的都没你妹妹来的正经。”
顾歆歆拍打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看也没回头看他,只盯着那浅色的毛毯似提醒的说:“那是我亲妹妹。当然姐姐姐夫都很好。”
“除我之外,你好像还漏了一个人吧?”听着她刚出口的话,齐渊貌似听歪了意思,他的身子仰了起来,语气也冷了不少,“那个叫孙凉的人,最近似乎和你联系的挺少,所以你漏掉他了?”
仿佛一阵紧张拂过顾歆歆的面容,稍显尴尬之下她继续翻转过毛毯拍打,没有打算继续说话。
而孙凉倒像是一下子起劲了不少,他继续追问:“你里里外外都有男人,他倒还关心你不少,让我戴着绿帽子在人前人后晃,你拿我当什么了?”
见她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齐渊过去一把夺了她手里的拍子,顾歆歆转过脸来,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觉得他故意要吵架,于是硬声道:“你干什么呀?”
齐渊没打算把拍子还给她,反而像是挑衅一样的推搡了顾歆歆一下,顾歆歆后退了半步,突觉心中来气:“你故意要和我吵是不是?”
齐渊脾气躁,听到她这样生硬的语气,又一脸的较真劲,于是火气更是往上一层,他把拍子往地上一扔,又推了推顾歆歆:“你说,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什么啊?”顾歆歆揽开他的手,也有些生气,“我们就只认识,你干吧非得要摆着和我吵架的样子?”
“你还说没有?”齐渊趁她稍微的不注意,伸手到她口袋把她的手机抢了过来。
这样的举动惹怒了顾歆歆,她上前去抢回来,却惹的那齐渊心里发毛,抬起手来把她的手机也给摔到地上去,电板从机身脱落,那屏幕也裂开了。
“你发神经啊?!”她争的面红耳赤,回过头来朝他身上也推了推,一股不服输的劲一下子上来,她去捡了扔在地上的被褥拍,朝着齐渊的身上打过去。
“你厉害了是不是?厉害了是不是?!”
齐渊躲了躲,那拍子打在他的屁股上和后背上,他反过身来抓住了拍子,可顾歆歆没有放手的意思,死死抓着拍子和他杠。
两个人拉拉扯扯,谁也不肯谦让,卧房的门开着,从里头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被深深的淹没在文海中了……嘛……嘛……
☆、我想离婚呢……
秦安月坐在床边上默默无闻,方才孙晟磊的一口咬定好似伤透了她的心,就像是小的时候一直期待的童话故事能有一天成真,却被大人无情的一句话给打破了一样。
然,从寂静中响起的电话声令两个人都回过了神。
手机掉在了地上,屏幕却还在闪闪烁烁,秦安月看了那手机一眼,又瞥了眼孙晟磊,他似是明白,弯腰下去把手机捡起来递给了她。
号码是闺蜜顾歆歆的,接起的时候她就听出了顾歆歆哑哑的嗓音,还带着哽咽,她就知道顾歆歆哭了。
孙晟磊开车送她去了公园,下午时分,公园只剩寂静,也没有多少人散步,青绿色的草地在阳光下有些刺眼,花坛中种的全是三色堇。
不远处有长椅,顾歆歆一个人坐在那儿,光线将她的侧影拉的很长,秦安月跑过来叫了她一声,顾歆歆才像回过神似的看了看秦安月,却也没笑一笑。
“出什么事了?”但看着顾歆歆愁眉不展的样子,秦安月大概是猜到了,于是也算是安慰她,“孩子还那么小,总也是着想一下别老吵架,家里还有妹妹在,你也不想这样毁了家吧?”
一说到自己的妹妹,是在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才搬过来住的,妹妹顾歆然比自己在家里的时间多,况且现在也没有找到工作,所以几乎和齐渊相处的时间更长。
顾歆歆也比较惯着自己的妹妹,时间长了,一种习惯就变成了理所当然,顾歆然甚至会在齐渊的庇护下和顾歆歆顶嘴。
谁知顾歆歆的眼眶红了出来,她突然像个孩子赌气一样,对秦安月说道:“我不想和他过日子了!”
秦安月拿纸巾出来替她擦了擦眼泪,才发现她的左脸颊稍有些红肿,上面似乎还印着两三根的手指印。
心里突然疼起来,秦安月伸手过去碰了碰,听见顾歆歆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赶紧缩回了手:“他怎么又打你?”
说罢,秦安月从包里又拿出湿巾来按在她的脸颊上,顾歆歆伸出手来,连着秦安月的手一同按在自己脸颊上,抹了两把眼泪说道:“我有时候真的就想和孙凉走了,再也不想顾他……”
说起孙凉,秦安月还有些印象,那是在顾歆歆刚在医院实习期间认识的一个医生,那个时候对顾歆歆很不错,不仅帮她解决了医学中的疑难,最后还推荐她当了妇产科的医生,所以顾歆歆要比任何实习期间的同学先一步踏上真正的工作岗位。
只是顾歆歆后来嫁了人,孙凉也被调去了另一家医院做医生,相隔了几个市区,但孙凉时不时的还会短信问候顾歆歆,恐怕这早就成了一个习惯。
齐渊脾气大,没耐心,和孙凉相比起来,几乎全部的个性缺点他都具备,秦安月会这么觉得,顶多就是家里比较有钱,不过有钱人的确挺了不起的。
但顾歆歆嘴上虽总这样说,秦安月至少觉得顾歆歆不会这么轻易放下一段婚姻,只不过刀子嘴豆腐心,作为一个妇产科的医生,她怎么可能舍得放下一个才满月的孩子。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顾歆歆开口问她:“你和孙晟磊过的挺好吧?你们打从小就认识,他和齐渊可不一样,心疼着你呢……”
秦安月撇了撇嘴,想起不久前还和孙晟磊说的话,于是道:“我想离婚呢……”
顾歆歆不敢相信:“你找到那个人了?”
☆
维克多今天提前下班了两个小时,回家的时候管家告诉他,齐妤刚出门,貌似听说是去医院了。
想来齐妤最近怪怪的,维克多也不放心,所以立马叫小赵备了车去趟医院。
在车上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打齐妤的手机,可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接起,心里担心的恨不得飞过去的时候,齐妤倒回电话过来了。
“这么晚回电话,你去医院做什么?”维克多似乎挺来气的,“去也不和我商量。”
齐妤在电话那头只“嗯嗯啊啊”了几句,在维克多逼问之下,她才有些牵强的开口:“我在医院做身体检查……”
“身体检查?”维克多很吃惊,“上次不是说没怀上吗?况且这几天我们不是……”
齐妤支支吾吾的打断了他的话,也挂了电话,等维克多赶到医院的时候齐妤正在向医生咨询自己的状况,还拿了不久前检查出来的单子。
原来齐妤有不孕不育的症状,从与维克多结婚前她就知道了,只是一直都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可这次她觉得是再也瞒不下去了。
刚咨询完,她的心情也失落到了极点,这毛病一时半会还看不好,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看见维克多她也愣是大吃了一惊,没注意他这么快就到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和医生的谈话他都听的一清二楚,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不少,“如果早些知道,我就带你去国外医治了!”
“维……”看他生气的样子齐妤也是挺害怕的,她的手里捏着体检单,声音稍显干涩起来,“我……我怕你嫌弃我就不会娶我了……”
“你……”维克多的话欲言又止。
齐妤一颤颤的,双手捂着脸开始哭哭啼啼起来,维克多叹了口气,似是拿她没有办法一样,只能过去揽着她去走廊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哭了大概有五六分钟,眼睛红肿的像小灯泡似的,她的心里难受,也委屈极了:“现在怎么办……我瞒了你,其实上次来医院的时候我早就知道了……”
“你就是不肯早点告诉我,现在又得拖延一段时间。”维克多心事重重的样子,“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爸妈还有一段时间大概要回国了,你得做好不怀孕的心里准备。”
齐妤转了转眼珠子,轻喃的“哦”了一声,说道:“你会不会……”
“不会。”维克多看了她一眼,“我也没很想要孩子。”
他们出医院的时候恰巧也是秦安月和顾歆歆走出公园的时候,刚还听顾歆歆说起家里要办结婚纪念日需要一个好的设计师,也正称了秦安月的心。
和顾歆歆分别后秦安月就打算独自走回家,从经过大润发到家的路程并不远,可就在这样宁静的午后,她看见了维克多和齐妤从大润发的门口出来。
他们似乎刚采购完用品打算散步回家,他不知在和齐妤说什么,齐妤正含笑着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他的手牵着她的手,那掌心大概很温暖,看的连秦安月都觉得心暖。
人流稀少的马路中,他们显然是醒目的一对,和睦,也是幸福的,不知心里是怎样的滋味,秦安月顿感羡慕。
“怎么样,晚上去吃饭?”
“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西餐,不过韩氏的也不错。”
“那怎么样,去哪家?”
对话声戛然而止,秦安月正望着他们,面对面的距离,让齐妤脸上的笑容消失贻尽,但她还是对着秦安月笑了笑。
维克多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安月,似乎挺惊奇于她出现在这里,却也浑然不顾一屑,拉着齐妤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她踉跄的后退了半步,心中难以控制的波澜此起彼伏,转过身,她毫不犹豫的叫住了他:“维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以为你是谁?
维克多似乎是停了停脚步,但那也是一秒钟的事情,他并没有打算接秦安月的话。
秦安月见他要走,小跑上前挡在了他的面前,维克多也没瞥她一眼,依然是绕着她的侧边走过,而她又跟着上去,他绕过一步,她就跟着后退一步。
结果,维克多烦了,他立在那儿看着秦安月,冷冷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用坚定的目光望向他,肯定道:“我说过,我就是想和你谈谈。”
“但是我也说过,”他丝毫不客气的回敬过去,“那支钢笔你爱拿就拿去,我们根本没什么交易可做!”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泛红,她瞥了眼他身边的齐妤,那女人长的是挺好看,温柔贤惠的样子,个头也比自己高大半个,再望一眼维克多,她无法形容他长的怎么样,但看着让她觉得心里安心。
他的手里拎着两马夹袋的东西,手臂上微微凸起的青筋清楚的很,可见是个强劲有力的男人,她似乎感觉到他的双手可以将她整个人托起。
她觉得自己是想歪了,等回神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在几米远的前头了,她想起顾歆歆的话:“维先生!这次交易,不谈我们的!”
他走在前头挥挥手:“免谈。”
“不是的维先生!”她似是怕他听不见,扯高了嗓音喊道,“是你的弟媳妇儿——”
听罢,维克多着实整个人都怔住了,他的妻子齐妤有个亲弟弟不错,可他在出国前也知道齐渊还没有结婚,难道是新婚不久?况且他回来后闲麻烦事儿多,也没有告诉齐家他回国了。
身边的齐妤默不作声,将脑袋微垂着,维克多忽然像是明白过来一样,朝着身边的妻子看过去,齐妤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渐渐抬起头来对着他喃喃的摇了摇头。
一瞬间,齐妤的无辜眼神令维克多断了那样的想法,转而面对上了秦安月,看着她笑意潜藏的双眸,过了许久,才像猜到似的:“是你?”
秦安月一时间疑惑:“顾歆歆不就是你弟媳妇儿吗?我不就是和她亲密无间了,干吗用那样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维克多大概认定为是秦安月将自己回国的事情告诉了齐家,心里骤然烦闷起来,朝着她逼近几步:“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
他的样子有些可怕,脸色沉暗的很,秦安月眨巴着双眼不时被他逼的往后一步步退去,越来越莫名其妙的言语让秦安月彻底疯了。
“你在说什么呀?”她觉得气不过,笑脸唰的被逼红了,那往后退的步伐也停了下来,她抬头望向他,提了提嗓音道,“歆歆说有个结婚纪念日的想法,我想帮她找设计师……”
“所以你告诉他们了,”他厉声的打断了她的话,“是不是?”
秦安月被他的话吓的一时间都愣住了,她想自己只不过是想帮闺蜜找个设计师,于是恰好想到了他所以就顺便提了,谁知这一提顾歆歆就认定是他出国回来了,也告诉了自己维克多就是她的姐夫。
虽然秦安月和顾歆歆关系很好,但顾歆歆也才刚嫁到齐家不久,所以秦安月也不十分清楚那些所谓顾歆歆的亲人。
只是,这个时候看着维克多的样子,秦安月不明白,他到底是为什么像是要发火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顾歆歆提起了他?
所以她不甘示弱:“我本就不知道你和歆歆的关系,可是我也是无意识的和她提起。维先生,作为一个设计师,你也不能因为是我而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更何况还是亲家的设计吧?”
他的胸腔开始起伏,秦安月定睛看着他,依然控制不住的又道:“再说了,回国这件事情起码不是丢脸的事情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遮着掩着不让歆歆他们知道……”
他听了她的话猛然间大发雷霆:“你懂什么?!”
简短的四个字却藏着威慑的力量,他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了似的,两只眼睛毫不客气的迸发出火苗。
此时此刻,秦安月甚至觉得他有些变态,无与伦比的变态,她也没见顾歆歆说起和亲家闹矛盾的事情,或者是维克多他自己对齐家隐瞒了什么。
罢了,秦安月想着,事到如今就算不为了自己,好歹也为了歆歆就算自己做错了事情。
“是,我是不懂,我就是喜欢瞎掺和事情。”她依然望着他,像是那时望着心中最明媚的人,“只是……”她突然顿了顿,心中此起彼伏的有些难受,声音变的低低的,“歆歆挺不容易的,我总感觉有个姐夫真好,好像……和哥哥差不多吧……”
她说到最后恍惚是幸福般的笑了笑,热热的眼眶也快要从里飚出水雾来,她吸了吸鼻子,扬了扬颈子侧过了脸。
也是这样不经意的笑让维克多的脾气骤然压了下来,他看了她几秒,心里却有个声音在使唤他,他本要伸手去要还自己的钢笔,可身边的齐妤拉了拉他的手。
“维……回家吧?”齐妤的声音总是软软的,她沉默不语的时候总会容易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维克多稍微点了点头,决定抬起的手又攥成了拳松开来,他恍惚是瞥了眼面对面的秦安月,她的情绪,似乎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但他没走多远,就听见了孙晟磊的声音。
☆
回到家的时候,齐妤接到了顾歆歆打来的电话,她偷偷摸摸的,跑到了房间关了门接听。
顾歆歆已经回家了,断断续续的和齐妤聊了挺久,最后才将重点转移到了她和齐渊的结婚纪念日上面。她也知道维克多的性格挺冷,所以也不敢直接给他去电话。
当寒暄着得知顾歆歆和齐渊吵架的事情,齐妤也吓了一跳,她低声对着电话问:“他下手不知轻重,伤到你没有?”
齐渊那一掌打的的确很疼,疼到现在顾歆歆都感到脸蛋微微浮肿,尽管回去也用了冰毛巾,可不管用。
为了不让齐妤多担心,或者是责怪齐渊,于是顾歆歆笑着道:“姐姐我瞎说呢,我就和齐渊闹闹小别扭,他哪里会真的动手啊……”
顾歆歆笑的和真的一样,齐妤也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的弟弟也不算是个坏孩子,也笑了笑,又压低着声音问道:“歆歆,我和你姐夫回国的事情,你有没有和齐渊说?”
“还没有。”
“那爸妈那边呢?他们知道吗?”
“齐妤?”房门被敲了三下,门外传来维克多的声音,他还拧动了一番门把,可惜门似乎是反锁着,他又敲了敲,“你没事吧?齐妤?”
“诶——”齐妤别过了电话,对着门喊道,“维,你稍等下!”
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