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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摩挲她额头的发际,眼神空空的,什么话都没说。
黄镛这样的眼神,小礿以前也见过。就是有一回在黄镛的店里,他想替她配条新链子,小礿挑中了现在的这根银链子。黄镛嫌她挑的太差,结果被小礿一阵抢白,说了一通宁非扬对公主礼轻情意重之类的慷慨大论,那时黄镛的眼神也是这般空洞。到现在,她也还没弄明白,黄镛那时到底是被什么击中了。
她记得那时黄镛好像说过一句话,“你真的很像她……”,当小礿追问他像谁的时候,他又不肯回答。
小礿头痛起来,她的思绪完全打结了。她多往下想一分,脑袋又多痛一分。她推开黄镛的手,把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狠狠地按着……
“小礿……”黄镛焦虑地想阻止她。
听到“小礿”两个字,她打了个冷颤。仿佛有人正在她体内呼唤朱延?的魂魄,而那声音又如此熟悉,似乎是梦中的某个人在深情地轻唤朱延?——“小礿……”
小礿吸进了一口冷气,又忍不住一阵狂咳,一边沙哑着低声嘶嚎:“别喊我……我不是朱延?!”
“我知道,我知道,”黄镛替她拍着背,安慰她,“我不是在喊她,我是在喊你,小礿。”
“咳……求你别喊了……”小礿已经开始发狂。她再也受不了这诡异的气氛,也没跟常静打声招呼,就浑浑噩噩地跑了出去。
一跑出方丈房,小礿就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攥在手里。她不想再跟朱延?有任何瓜葛,不然,她的精神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
她紧紧攥着项链,恨不得一把丢掉。但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提醒她不能这么做。就算她不想要它,也应该把它还给师父。如果这坠子丢了,那群人会发疯的。
有股微热自掌心传上来,小礿摊开手掌,发现坠子正在发热……
小礿混沌地僵站着,无力再去细细追查这坠子发热的诱因。这座新嘉祥寺,这片嘉祥水库,嘉祥公主的生前之物,跟它们似乎毫无关系,又似乎无处不在……
小礿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体,昏昏沉沉地回到家里,把项链往床上一抛,便强撑着打起精神,应付一天的生活。
家里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小礿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拼命搜索着两个小时前的记忆。她发现两小时前的事情,自己都已经记不起来了,立即急出了一身冷汗。她抬头看眼墙上的时钟,发现才早上九点,才模糊地想起两小时前,她应该还在睡觉。
她看到楼下的餐桌上放着一份早餐,不明白包婶是给谁留的。包婶留下早饭后,又和包叔、青青去了哪里?她把整个房间翻了个遍,才找到自己的手机。她想给青青打电太话,又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她想不起把充电器放哪了,又胡乱地翻了一通房间后,身体实在支撑不住,便跑到楼下,把那碗冰冷的稀粥喝了下去。
狠狠打了几个冷颤之后,胃倒是舒服一点了,小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这份早餐就是为她准备的……
她连嘴角的稀粥都懒得擦去,就手脚并用地又爬到楼上,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再也没动弹一下……
第八十三章 蒲公英种子
“小礿,快醒醒,脱了衣服再睡……”
小礿迷迷糊糊地被包婶喊醒,她嗓底咕哝了一下,嘶哑着发不出声音。加上睡意正觉浓,还头痛欲裂,她勉强了几下,也没能睁开自己沉重的眼皮,只好任由包婶替她剥掉羽绒服和毛衣,然后又倒头睡去。
包婶从她的衣柜里翻出一套内衣,塞进她的被窝里,然后在她耳边叮嘱道:“你这孩子,都多久没洗澡了?睡醒之后赶紧洗个澡,再下来吃中饭……”
小礿动了动嘴唇表示答应了。包婶不说,她都忘了,自从哥哥被关进凤栖塔后,她一次澡都没洗过。这段日子,她活得像具行尸走肉,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不济,这几天,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听到包婶离开她房间的关门声后,小礿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然后剥掉自己的内衣。包婶不说她倒也没什么感觉,经包婶一提醒,她立刻这件穿了好多天的内衣上有无数的小虫子在爬。
因为起得太猛,又一阵头晕目眩,小礿捧着干净的睡衣,愣是睁不开眼睛。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她打了个哆嗦,又钻过了被窝里。
躺下时,背部硌着一个滑溜溜的东西。小礿伸手摸了出来,发现是自己的项链。她把项链抛在床上之后,就把它给忘了。这时的项链温度很正常,是被窝的温度。
没几秒的工夫,小礿攥着项链又昏睡了过去。
……
不是没戴项链吗,怎么也会做梦?
小礿感觉胸口正压着一块大石头,她沉重地呼吸了几下,意识只清醒了一瞬,又沉了下去。
黄府的后园内桂花开得正好,浓郁的桂花香气,带着晨露的芬芳钻入她的鼻孔,抚慰了她早起的不快。
林子深处的一块空地上,宁敛之持剑轻舞着,晨熙的点点金晖撒在他健康修长的身影上,生动了这静谧的初秋园景。不远处,黄乐敛坐在石桌旁,支着脑袋品着清茶,眼里的睡意还没完全退去。
脚步踩在枯草上“沙沙”作响,黄乐鸣抬眼看着小礿和如锦向他走来,眼里的朦胧立马全部退去,欣喜地站起来迎向她们,“小礿姑娘,如锦姑娘,这么早……”
如锦朝他微微一笑,小礿什么表情都没有。现在明明是秋天嘛,这家伙看她的眼神怎么还全是“春”意呀!
小礿和如锦瞥了一眼黄乐鸣后,一起看着晨练的宁敛之。
被无视的黄乐鸣悻悻地坐下,喝了几口茶,气恼小礿看宁敛之的专注样,便朝宁敛之喊了起来,“别练了,有客来——徒有一身好筋骨有何用!”
宁敛之之前练得太专注,没发觉小礿和如锦的到来,经黄乐鸣一喊,便停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小礿,紧绷的嘴角开始上扬,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手一扬,朝小礿头顶的一枝桂花打去。
小石子打到桂枝上,反弹落地。一枝桂花应声而折,从小礿头顶缓缓掉了下来。桂花枝不疾不缓地飘过小礿的面前,小礿抬手从容的接住,低头深吸了一下桂花的香气,如花笑靥在脸上漫开。
宁敛之一边收剑一边反击黄乐鸣:“谁说好筋骨没用了!”
黄乐鸣脸上的不以为然难掩心里的愤愤然,小礿和如锦相视一笑,见黄乐鸣取笑别人不成,反被取笑,心里都觉得很畅快。
如锦看着小礿手里的桂花,眼中划过异样,小礿知道她在想什么。为了安慰如锦,她从袖内掏出一个扇坠和三颗玫红色的珍珠,捧到如锦面前,“姐姐,这个扇坠是我自己做的,送给你。”
刚才在马车上,小礿已经送了如锦十几块内造的衣料,和这珍珠一样,都是她之前见如锦喜欢,主动答应送给如锦的。可这扇坠却来得让如锦有点惊愕。
如锦喜欢手持团扇,她的团扇上也确实没有扇坠。
如锦看了一眼小礿手心的扇坠,认得上面打的那块玉是上等的翡翠,便连忙推辞,“这太贵重了……”
“没事的。”小礿抓起如锦的手,把珍珠和翡翠塞到了她的手上。
黄乐鸣的脑袋凑了过来,艳羡地看着那个扇坠,也向小礿讨要扇坠,“小礿姑娘帮我也做一个吧?”
小礿撇撇嘴不吭声。宁敛之收好剑走了过来,插进来一句话,“能帮你打扇坠的姑娘还少吗!你身上挂的那些玩意儿都是谁打的!”
小礿看了一眼黄乐鸣,发现香囊、璎珞、扇坠之类的东西,他身上挂个了琳琅满目,怪不得整个人看上去那么晃眼呢!
黄乐鸣气闷不已,目光在宁敛之身上遛了一圈,总算找到了一个让他反击的东西,“你身上的香囊又是谁做的?难不成是你自己做的?”
宁敛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饰物,轻笑着说:“买的。”
“哄谁呢!”黄乐鸣不以为然地伸手要去抓宁敛之腰上的香囊,“好端端地买个香囊来戴着,可不像你!”
宁敛之身形灵活地一闪,避开了他的手。黄乐鸣的身形珠圆玉润,缺乏锻炼,连抓了几下都扑空,只好动用嘴上功夫,“告诉我这香囊是用来干嘛的,要不然,就说明是哪个姑娘送你的。”
小礿收住了脸上的笑容,不知怎的很想知道这个香囊是不是真是哪个姑娘送他的。她看了一眼如锦,发现如锦也在等着下文。
宁敛之宝贝地按了按香囊,说:“是用来装东西的。”
“尽废话,香囊自然是用来装东西的……让我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黄乐鸣又欲扑身去抓香囊。这次宁敛之没有躲开,而是随他把香囊抓了去。
黄乐鸣打开香囊,对着香囊里面的东西,惊愕地呆站着。小礿和如锦看不到香囊里的东西,都有凑过去看的冲动。黄乐鸣盯着香囊里面的东西,久久的不说话,林子里一下子出奇的安静。
宁敛之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小礿,转头对黄乐鸣愠言道:“看够了没有!”
黄乐鸣抬头看看小礿,又看看宁敛之,表情变幻了几下,最后停在了不屑上,“你想把这种子播在哪里?”
“那座岛上。”宁敛之抓过自己的香囊,淡淡道。
“你以为小礿真的会跟你去那里!”黄乐鸣的声音陡变,怒气冲冲地向宁敛之吼着。
宁敛之没理他的咆哮,小心地收紧香囊的口子,口气很笃定,“会的。”
第八十四章 玉石收藏家黄乐鸣
被提到名的小礿按捺不住了,问宁敛之:“是什么呀?”
宁敛之把香囊递给她,小礿打开香囊一看,也愣住了。香囊里是一团毛绒绒的絮状物,她细看之下才发现竟是蒲公草的种子。
“你要把它种在那岛上去吗?”小礿问。
宁敛之点点头,“那个山岙里也有一条溪流,可惜溪岸上从不长蒲公草。我下次回去的时候,就在那里撒下这种子,来年开春的时候,应该遍地开满蒲公花了!”
小礿回忆着在越女寨初遇宁敛之和黄乐鸣的情景,一股温柔的期待在心内弥漫开。宁敛之这么做,是因为她吗?
不过这话,她还不好意思问出口。就算没有黄乐鸣和发锦在场,她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没想到,在越女寨的时候,你就已经……”黄乐鸣的语气醋味十足,替小礿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小礿就算这方面再迟钝,这时也听出话里的意思了。她把香囊还给宁敛之,瞥了眼宁敛之温柔的目光,垂着眼皮不敢正视他。
“为何在那岛上种上蒲公草?”如锦看着三人迥异的表情,也略略猜出了个大概。她故作镇定的微笑下,难掩失意的沮丧。
三人都沉默着没开口。宁敛之是不好意思说,黄乐鸣是气闷不想说,小礿则是吃不准宁敛之真正的想法,不敢直接道破说宁敛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蒲公花盛开之时。
四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怪异,幸亏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僵局。只见黄乐鸣的房里人烟翠,捧着一盘食物轻扭着腰肢款款而来。
烟翠将盘子搁在石桌上,便从袖内摸出一串络子,往黄乐鸣的腰上寄去,换下了原先的那串,一边腻声说:
“爷,原先的丝线一模一样的配不出了,您就先将就着戴着吧……”
烟翠的动作之熟练,神情之亲密,一看就是平时做惯了的。听见她的话,除黄乐鸣之外的三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带上了促狭的笑容。
自上次的暧昧一幕被小礿撞见后,烟翠便认住了小礿的脸。这时见小礿也在,便瞥了一眼小礿,搁下东西,红着脸匆匆离开了。
烟翠的表情扭捏得太明显,等她走后,如锦用扇轻掩着嘴唇,打趣道:“烟翠姑娘见到宁公子不害羞,见到小礿妹妹怎么反倒脸红起来了?”
小礿咯地一笑,故意清了清嗓子,用无比清晰的声音说:“这个嘛,是因为……”
她没有说下去,见黄乐鸣涨红了脸,便兴灾乐祸地嘿嘿一笑,凑到如锦耳边,把那天见到的那一幕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黄乐鸣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知道她在说什么,一张白脸顿时涨成了猴屁股。
如锦听完后,用扇子紧掩着嘴,笑得花枝轻颤。小礿还故作无知地问如锦:“姐姐,黄公子那样,是不是就是所谓的‘齐人之福’呀?有一屋子的女人帮他打络子……”
还没等如锦开口回答,黄镛崩着脸,三下两下把身上所有的络子香囊之类的饰物全部扯了下来,揉成一团,卯足劲掷了出去。
小礿和如锦都愣住了。小礿没想到黄乐鸣这么小心眼,她很讨厌他现在的样子,她还觉得自己取笑得太委婉了呢!如锦善解人意,笑嗔了一下,“小礿妹妹开玩笑的,黄公子怎么认起真来了!”,就起身去捡黄乐鸣的饰物去了。
黄乐鸣刚才掷出去的时候,是卯足了劲的,那些东西让它抛得不知有多远。如锦身娇力弱,踮着一双小脚,还得不时扯一下被粗草勾住的裙边,在草丛中走得甚是艰难。小礿看不下去,也起身跑了过去。
宁敛之朝她们喊道:“不必找,这种东西他屋里多的是。”
小礿和如锦知道宁敛之是在气黄乐鸣,便继续向前走着。林中枯草很盛,小礿和如锦又确定不了确切的位置,最后还是宁敛之跑过来帮她们找到了那团东西。看着如锦无比疲软地抓着宁敛之的胳膊慢慢走回来,小礿还没好气地对他冷着脸,黄乐鸣的表情马上愧疚起来。等他们走到跟前时,陪着笑说:“敛之说得没错,这些东西丢了就丢了吧,我屋里确实有许多。”
如锦拈起刚刚烟翠替他系上的络子,看着上面的一颗硕大的绿宝石,难以置信地问:“这祖母绿黄公子也有很多吗?”
宁敛之把如锦扶到石凳上坐下,瞟了一眼那颗祖母绿说:“这件东西要是稀罕物,他哪舍得用来打络子——乐鸣和府上大人都酷爱收藏玉石,光我就从瓦喇替他觅来了不少。”
黄乐鸣嘿嘿一笑,也认同宁敛之的话,说“要不是我们父子有这嗜好,我家或许也不会这般衰败。”
黄家衰不衰败小礿看不出来,她只觉得黄乐鸣太纨绔轻浮,这么贵重的东西说丢就丢。这络子可是他房里的丫头辛辛苦苦打好的,这种络子,小礿也打过,很费时耗神的。这样的男人,没有责任心,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见小礿怔怔地看着那枚玉石,黄乐鸣以为小礿喜欢,不由心花怒放,忙着趁机讨好:“我最近得了几枚好的,拿来让姑娘瞧瞧?”
“不用。”小礿急忙推辞,看黄乐鸣的样子,她就知道他又想献殷勤了。她还能看上他几块玉石,真是笑话了!
对这些东西,小礿纯属外行,也不在意它们的价值,若瞧着好看,就多瞧几眼。宫里赏赐的这类东西,她也有一堆,平时嫌累赘,不喜欢戴在身上。
她伸手摸了摸宁敛之搁在桌上的剑,对宁敛之的生活有种强烈的向往。
“宁公子,我可以看一下您的剑吗?”
宁敛之含笑地点了点头,亲手把剑递到她手里。小礿以前没拿到剑,以为是薄薄的一块铁片,没想到剑身加上剑鞘竟然有那么沉。她一时没拿稳剑,握剑的手直往下坠。
宁敛之一把托住她的手,替她拔出剑身,把剑柄递给她。
小礿把剑擎在手里,兴奋不已。明亮的剑身照出她的笑脸,她的心脏开始狂跳起来……
第八十五章 灵柩的归处
小礿喘着大气从梦中惊醒,心脏“扑通,扑通”莫名狂跳着。做了这么多次朱延?的梦,这是第一次被吓醒。剑身上照出的脸为什么会让她的心脏跳得如此狂乱?她明明看不清梦中自己的脸的!
身体渐渐苏醒过来,胸口有股灼热感传来,原来她抓着项链的手正按在胸口。难怪她没戴项链也会做梦!
她在被窝里摸到一套内衣,想起自己好多天没洗澡了,便起身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里。
沐浴后的浴室里水雾弥漫,小礿打开排风扇后对镜梳理着长发。镜子上蒙着一层水雾,小礿用纸擦掉水雾,挥挥了眼前的水气,终于能勉强看清自己的脸了。
她的心脏又莫其妙地狂跳起来,镜子中的脸诡异地生动起来,她看到自己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脸,调皮得说:“我也想学剑法……”
小礿晃了晃脑袋,逐一检查镜子中自己的五观,确定自己并没有在笑。哦,刚才在笑是应该是朱延?的脸!
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了。
她继续梳头发,把长发拢到身前。浴室的水气都排走了,她看清自己灰白的脸孔和白色的睡衣后,又吓了一大跳。她张着嘴倒退了两步,一声惊叫差点脱口而出——她又见到画中的朱延?了。那个穿着白衫子,头戴蒲公英,在蒲公英盛开的草地上盈盈回首微笑的朱延?。
小礿双腿一软,身子滑在地上,强自稳了稳神后,逃似地爬离了浴室。
把脏衣服都丢进了洗衣机里,小礿下楼吃饭。包婶一见她下来就不停地唠叨,说刚才去喊过她吃饭,喊了几下都没喊醒,就只好把饭菜都温着。
包婶温暖的声音把小礿的恐惧打散,小礿笑嘻嘻地坐下吃饭。只有跟包婶一家在一起时,她才感觉自己是黄小礿,是个跟朱延?毫无关系的正常人。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