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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缘起
火热的八月;滨江的s市也是蔫巴巴的。
午间一则新闻好像一颗大石头投进了被烈日蹂躏的如死水一滩的城市里,激起了好几层浪。
这个城市中的老住户百分之八十都能说出几件关于三十几年前s市中的一个传奇人物的事迹。午间新闻播报的就和他有关,准确的说和他一手建立的黑帮王国有关。
看着电视上快速闪过的血淋淋镜头,箫古觉着后槽牙发酸,发冷。S市最大的黑帮骨玉帮内部火拼,重伤死伤的就有不下百人。光警察就出动了一千人,连邻市都惊动了。
听着电视里那位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主播翻炒着骨玉帮的历史,箫古吸溜着冰杨梅汁,摇头兴叹:“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还是首任牛叉,就是死得早。悲催!”箫古看了一眼电视左上侧打出的骨玉帮第一任教主照片,本来看热闹的心情添了一丝可惜,瞧着有几分书卷气,按现如今的审美标准也算是俊逸的男子,居然走上了歪路,还死的那么惨,这不是作死么。
即使可惜了那么一下,到底是只是个新闻,茶余饭后,添了几天谈资以后,骨玉帮几个字随着新闻里的冷落渐渐沉了下去。而后是新任市长信誓旦旦言辞凿凿的对着镜头说着些正气凛然的话。箫古也失去了关注的耐心。
在出租屋里窝了两三天,一大早,不顾炙烤,箫古穿戴整齐,喜滋滋的挎上早就准备好的背包,踏上公交车出了门。
农历七月十三,s市有个规模不小的古玩交易市。
被朋友撺掇,领着干了两三年的拍卖行小服务员,箫古作为一个男人天生的野心被逐渐挖掘了出来,看着一个个长相奇特甚至有心恶心的东西以天价出了拍卖行,箫古觉得他的春天来了。
零零总总的淘了几件小打小闹的古物件以后,箫古攒了一笔钱,娶媳妇还差点,还需努力。以他的立场,这次的交易市场他是怎么的也要去看看的,有无收获暂且不谈,掌掌眼,拢些人脉总是好的,做这一行,人脉尤其重要。
下午三点开市,箫古想早一点去,顺便去取保险行把死去双亲留下的几件传家宝拿出来亮亮,心里有个数。
三杯冷饮下去,总算是熬到了三点,箫古一溜烟出了冷饮店,朝对面的小巷走去。开市选取的地址倒是不显山不露水,几间废旧厂房改造的一个个小摊位,简单也直接。
箫古找到一个角落也学着别人蹲下来,铺好一块大方巾,摆上传家宝,说是传家宝,箫古本人却是一点也不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动了心思想看情况是否要换成钱。几把小剑,几个木盒子而已。
果然,两个小时过去了,好多人在他小摊子前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驻足看一眼的。看了看天色,箫古一点也没有不高兴,收好东西,他开始在别人的摊位前转悠。
嘿,也没什么好东西嘛,箫古雀跃的心情随着一次次失望也变得兴趣缺缺。正估摸着时间,约好了再逛多久,箫古停着的小摊位摊主怯生生的对着箫古说:“看看我的玉吧。”声音比蚊子哼响不了多少。
箫古耳朵灵,还是听到了,他朝那块青蓝色小方巾看去,上面只摆了一只珊瑚红的玉口衔。一颗鸽子蛋大小的不规则圆珠子,倒是挺有玉的润泽的,只是在稍微尖的那一端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绿色斑,这一下子就不是跌价那么简单了,压根就不值钱。
箫古摇摇头抬脚要走,蹲在那的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咬了咬嘴唇,眼见着要哭起来的模样。“这很值钱的,我爷爷说的,真的。”一样的蚊子哼。
这一幕让箫古心中一动,抬起的脚又落回来。“你找人估过价么?”箫古蹲下来看着垂头搭脑的小姑娘软言细语的说。
“我爷爷说值钱就值钱,要不是爸爸要看病,我要上学,爷爷也不会抹着眼泪让我来卖了。爷爷说值钱就一定值钱。”小姑娘还挺拗,爷爷说的就是圣旨似得。
箫古笑了笑,有几分给面子的意味,拿起那枚玉珠,小姑娘猛地抬起头,在他手下面几厘米做出双手窝起接着的手势,看着还挺稀罕的。
“你这个多少钱?”箫古随意一问,想必也没几个钱,要是几百块,他就当做了个慈善,给自己积点福气。
“爷爷说,只要不少于一万块就卖了,要不,你就给一万吧,我还要赶回去吃饭,路挺长的,不好走。”小姑娘挺实在,箫古觉着也没有骗他,只是他不打算买账。
站起身,这次箫古就不打算再回头了,他可不是富豪,一万块快要一年的房租了。转身的瞬间,被他刚放到地上的珠子在灯光下划过一条浅红色的光华。这点把箫古的心给抓住了。
一个小时后,箫古坐在出租屋里,仍旧掩盖不住喜悦的心情。
捡漏啊,谁都奢求的事情,被他给遇着了。已经拍了照片发给了小九,待会看他怎么定论。
小九是他合作了很久的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多一点,不过听说他天赋很高,注定发死人的财,那一双眼睛在文物界有名的快准狠。
叮,新邮件提示音响起,箫古赶忙点开,小九只简单地发了一行字,说要当面看。让他晚上八点到他店里去。箫古皱了一下眉头,有点意外,不过还是快速的吃了晚饭。雷打不动的看了一下新闻,抓起衣服就出门了。
小九的店在城市的另一端,西郊,箫古赶到时,已经过了八点。推开门的时候脸上已经做好了歉意的讪笑。
门一开,箫古愣了一下,做好的笑容有点扭曲,小九正和一位六十上下的瘦高老头背对着他研究着什么。
“小九!”箫古踌躇了一下还是低声打起招呼,有外人在,他也收敛了平时的咋呼,小九对他这点常常嗤之以鼻,说他坦率吧又不全是,城府吧更不是,最后得出结论,他就一个爱装逼的二货。
“箫古来啦,把东西拿来。”小九一向快人快语,箫古也不再啰嗦,从口袋里随意地掏出那颗玉珠。被他把玩了一个多小时,玉珠没那么沁凉。箫古看了一眼,玉整体的红色也变得深了几分,而那块暗绿色斑块也浓了,接近了黑色。
作者有话要说:
☆、交通事故
小九手还没伸到箫古面前,站在他身边的中年人迅速的抓了过去。箫古不由得皱了皱眉心多看了中年人几眼。
“恩,玉沁挺好,就是不养人啊。”中年人把石榴红的玉珠子迎着灯光放到眼前眯起左眼看了一下,又眯起右眼看了一下,随之,在箫古还没吃出什么味来的时候随手抛给了站在一边抻着脖子张望的小九。跟着就冒出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箫古对这个不太讲究的中年人有点腹诽,脸上也就冷了几分,听了他的话,也没搭话,把目光投向了拿着珠子一屁股坐到工作台上的小九。
小九戴上胶皮手套轻轻夹住玉珠,把灯按照不同角度打到手里的玉珠上,仔细的看起来。这个空档,中年人主动和箫古搭话茬。
“小哥,怎么称呼?”中年人把脸上一直带着的墨镜拿下来,语气很客气,伸手不打笑脸人,箫古也不好不开口。“箫古!”对于中年人之前的莽撞行为还有些看法的箫古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回问过去。
中年人倒也不介意,脸上依旧还是那憨憨的带着一些皱纹的笑容,看起来不像是为了客套装出来的。“你的那个珠子,我要是估计的没错的话,没花太多钱。这东西看缘分,今天我还一个物件没收,你想开多少价?”
箫古眉心很明显的皱了起来,这下子说话就有点反感的意思了。“我只从小九这里走货。你有什么和他谈就好。”中年人听他这么说,黑黑的透着精光的眼睛眯了眯,笑了笑,戴上了墨镜也把目光放在了小九那边。
以往,小九看东西最长也就十几二十分钟,这次,小九足足研究了半个小时,还在那一脸严肃的投入。箫古的心开始有点打鼓,不会是抓瞎了吧。
又过了一会儿,过于静谧的气氛终于被小九捏了捏眉心的动作打破了。“箫古,你这东西我暂时不能收。”小九放下手里的工具,朝中年人看了一眼,才和箫古直接说结果。
“为什么?有什么纰漏还是?”箫古从椅子里腾地站起来,就算抓瞎了也不至于收都不收啊,哪怕做个小装饰也是有销路的啊。怎么会不收呢。
“陈师傅应该看出了点什么。”小九没直接说,而是把问题抛给了坐在一边玩着衣角的中年人,箫古的脸色不太好,脸庞有点僵,直到现在才知道人家如何称呼,再加上刚才自己毫不掩饰的不敬,恐怕得被这个被小九带着尊敬眼神看着的陈师傅为难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个阴玉罢了。”陈师傅放下衣角,朝箫古不计前嫌的嘿嘿一笑。很自在的这么随口一说,他的态度让箫古提着的心莫名安稳了一些,这下子好奇不解更浓了。
陈师傅也不卖关子,箫古眼巴巴的看着他的样子好像让他挺受用。
阴玉,箫古听到这个结论露出失落的表情,等于是敲定了他亏了的事实啊。小九的眼光他从来不怀疑,只能拿回去放在太阳下暴晒一阵子再看看能不能把玉色提高一点,起码别烂在手里。
“嘿嘿,也别伤心,阴玉嘛对平常人来说没什么用处,可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就不同了,你要是想通了,可以找我。喏,这是我联系方式。”陈师傅颇有自来熟的风范,拍了拍箫古的肩膀,把一张草稿纸塞进箫古手心里,一晃三摇的出了店门。箫古盯着他的背影这才看出来,原来是个死胖子。脚面都爆出布鞋好多,穿的黑色又宽松一时还真没看出来。
陈师傅走了,箫古这才颓丧的大叹一声砸到椅子里,看着独自收拾工作台面的小九哀怨着。“箫古,那个阴玉你要是能不要就不要了,上次你带的东西有人出价了,我尽力把价格弄得高一点,到时候你也能抽的多点,别为这个玉肉痛。”小九一边埋头收拾一边认真的说。
小九这个人但凡和他的饭碗扯上关系的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从不废话,私底下玩起来也很疯,你要是和他说这些还能被他几个白眼给翻死,拒绝提。所以他的话,箫古听进去了。
告别了小九,箫古走在路上,已经快九点半,街上人只多不少,往公交站走的时候,箫古不时地把那颗珠子放在眼前看,看着叹着气,抒发胸口的闷气。
“滴!滴!”几辆警车停在路中央,发着警报,一团人在忙着什么,箫古看到几个人正拿出一条黄带子绕。地上摆着禁止通行的路牌。
“不会吧。”箫古眼看着那事故现场就在公交站前不到二十米。估计公交车是坐不上了。今天还真够倒霉的。箫古前后看了看,车子在几个交通警察的指挥下已经都不往这条街来了。箫古顿时觉得惆怅不已。
走得急,身上都是一些零钱,就算打车回去,也刚交完房租,手里捏着的也就那么几百块了,真心舍不得,想到这里,箫古看了一眼玉珠又是一阵心伤。当时一定是被小女孩的可怜模样给虏获了。得,这个月只能勒着裤腰带过了。
想了想,箫古记起来,这条街的另一头有个公交站到他那里只需要再转一趟车,算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也不知道这个点会不会还能赶上。想着,箫古就着急了,连忙撒腿跑起来。
经过那个事故现场的时候,箫古瞄了一眼,三辆车撞在了一起,地上金属碎片,汽油,零星的血迹还散落着。真是凄惨,就在箫古经过的时候,救护车嘀呜哇呜的飞驰了过来,一个急刹车发出吱溜令人牙酸的一声。箫古被一惊,脚步停了下来。
三个担架盖着白布被抬上了救护车。箫古摇摇头,看来是九死一生。这种凄惨的场景没什么好看的,箫古大步走过去,绕到人行道最里端刚抬脚准备继续跑。离他也就三四米远的两个警察突然往救护车跑去。
救护车的后门猛地打开,两个小护士白着一张脸跳下车躲在一边,都有了哭模样。这时候,救护车上又是一声惊叫,两个男医生也跳了下来,直接站到了赶来的警察身后。箫古看过去,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其中一个担架是空的,箫古下意识的站到人行道更后端,放缓脚步远远看几眼。这时候因为发生交通事故,街上之前看热闹的人又被警察疏散了一些,箫古四周人本就不多。
行道树掩映下的灯光映照过来,有些昏黄,两个奔过去的警察迅速的爬上车子,不一会儿也跳了下来,紧跟着一个全身都是血的人摇摇晃晃从车子里冒了出来,半张脸横亘着几条糊着厚厚血的粗大伤口,呈现出狰狞的黑色纹路,和另一边只沾了一小片褐色血迹的脸对比鲜明,一半如魔,一半死沉。触目惊心。
“快快,拿绳子过来。”刚跳下车的两个警察紧张的盯着那个突然站在救护车后门不动的人大声喊了一句。旁边的几个医护人员早就远远的躲开了,两个小护士更是捂着脸嘤嘤的哭起来,不敢露头。
这一弄,把街上经过的人吓得全都一抖,有几个胆大的偷摸着伸脖子继续观望着。箫古也被吸引住,屏气看到底怎么回事。
救护车门口的人还在不断的滴血,不一会儿,那血滴就汇成了一条线沿着车门滴在路上,箫古看见那个人的腿上破开的裤子里也是一团血污,怎么的也是个重伤了。
如此诡异的对峙了一会儿,两个警察等来了绳子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逼近,刚抡圆绳子企图挂上那个人的脖子,突然,那个人双目圆睁,啪叽,就跳了下来,拖着一条腿朝着最前面的警察就撞了过去。
发生的太跳跃太快,等那个人一只手插进了警察的肩部,箫古四周围着的十几个人才如梦方醒啊的一声,不约而同的比兔子跑得还快。箫古还没反应过来被这小混乱一撞,人就跌在了地上,手里的珠子也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惊心
“哎哎!!!”箫古看着珠子慢悠悠仿佛被谁牵着往前滚动,也不顾脸上,手腕传来的刺痛。连忙从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追着珠子去了。
小九的警醒是对的,箫古越来越有死财迷的势头。
等箫古死盯着珠子一路追随终于在它差点滚进路边下水道的时候一把扑住了。好歹钱买的,就算没的赚,放家里,提醒自己不可以一时之仁也好。
“呃~~”堵在喉咙里难耐的低低嘶吼乍然在很近的身后响起,箫古攥着珠子一回头,妈呀,奶奶呀,娘哎。箫古心中尖叫,腿却一下子被抽走了迈步的能力,微微打摆。
眼前,一张鲜血遍布的脸就杵在他鼻前十几厘米处。那种骇人的面目裹着浓重的腥甜逼得箫古连连反胃。求生本能告诉他,屏气。箫古牙齿打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盯着这个一脸死气的家伙。
他的手还在滴血,不知道是他本来的血,还是刚才那个警察的血,箫古滚动眼珠往刚才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那个警察站的地方有一小滩血迹,在灯光下反着新鲜血迹有的淡红色光。“呃~”又是一声压抑的咕噜声,箫古不断地在心里祈祷,晕过去吧,让我晕过去吧。可是飙升的肾上腺让他更加关注眼前这个人的举动。
不知道是不是在蓄力,那个人发出了两声之后,忽然往前一冲照着箫古的胸膛就去了。当事人箫古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其实从他和那个人迎面碰上也就几秒的时间,后面的人都还在大脑反应过程中,何况离得不近,肯定救不了他。
人的本能往往在生死关头最容易被激发,箫古硬生生的把腿拔了起来,往后一跃,双手交叉格挡住这危险的进攻。
那个人的指甲应该在事故中变了形,歪七扭八的,像钉耙一样,在反应过来的箫古手臂上重重划过,“嘶~~”箫古吃痛,连忙趁势连续退了好几步,扭头便跑,可是后面的那个人和他看对眼了,看着笨拙却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追上,照着箫古的脖子挥起了手。
脑后生风,箫古连忙低头,本能的挥手想要推开。手臂因为受伤有些乏力,被他攥在手心里一时遗忘的玉珠就这么一个抛物线卡在了身后那个人的嘴边。“呃~~”这一声低吼比之前的大得多,箫古吓得抱头在地上一滚,赶忙爬起来,正面看了那个人一眼就要继续跑。眼尖的看见了那个人暗红色唇边那半透明的玉珠,箫古顿住了。
只两秒犹豫间,那个人往前冲了好几步,箫古惊叫着一屁股坐到地上蹬腿直往后退。“啊!啊!啊!”箫古的脸霎时白成了纸。那个带着浓烈血腥气的人半个身子扑倒在箫古身上后竟然一动不动了。箫古惊恐的瞪着眼珠子望着那个人死命的喊。用脚死劲踹,想把这个人踹走。
玉珠受到震动,又滚到了箫古手边,箫古一把抓起,又踹了几脚才把那个人给踹到了一边。不远处同样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