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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阴冥来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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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跟着脚下一滑,撞到了门框,滑下去的时候,双手本能的抓了一下,抓到了自己在之前的家庭大劳动中收拾出来的废品。
  手上一个大口子,脚踝软组织扭伤,头上一个血口子,屁股上一片淤青,口子都缝了针,医生嘱咐,由于他体质偏弱,最好别见风,注意保暖。于是,时间已经很紧迫的情况下,箫古只能穿上他所有还算正式的黑衣服当中最保暖的,翻了半天,翻出了一件黑色高领子的超薄针织衣,配在了里面,好遮住他破了两块皮,贴着纱布的脖子根。皮鞋实在磨的扭伤部位疼,只好把多年未穿的靴子借用上。
  别看箫古走的淡定,其实心里都快吓尿了。
  这辈子,他是头一次深入黑帮内部,手上扶着的棺木里躺着的就是目前依旧是s市黑帮龙头的骨玉帮的一把手。
  这个胡清旭,也不说清楚,早知道是这样,他才不管什么死者为大,既然都见过面,葬礼总该参加一下的吧,之类的屁话。
  被目光凌迟成了枯骨一堆的箫古,在棺木入土的时候又被齐刷刷的凌迟了一遍。
  他竟然是第一把黄土的掩埋人,死寂的墓地浮起一阵骚动。
  “都闭嘴!这是葬礼!有什么屁话,都给我回去再说。”一道洪亮清扬的怒喝像一阵劲风刮过箫古身后的队伍。
  箫古不敢回头看,听那音儿是个女的。正统的女中音,脑海里划过所有看过的御姐形象,箫古浑身僵了一下。
  奶奶的,连女的都这么彪悍,可怎么整啊。
  整齐划一的队伍立马噤声,箫古记住了那声音,看来这个女人很有威信。因为总也忍不住颤抖,箫古的土埋得特别的慢,放下铁楸,看了眼不远处的律师,见到他比了个ok的手势,箫古顿觉松了一口气。
  站到旁边,箫古才真正意义上的去看看已经走了的人,胡清旭的面容很安详,嘴角真的是上扬的,他是含笑九泉,想到这,箫古不由得热了眼眶,牵起嘴角,一笑一哭的样子让悄悄跟在他身后的洛羽很想上前安慰一番。
  “你看他,居然在笑!”不知哪里传出了一个极力压低的声音,箫古的瞪视和一把匕首同时钉在了那道声音的主人身上。
  “我说过什么,谁敢再无礼,我就废了他!”一个女人走出队伍,走到那个多嘴的人面前,随意的把陷进他肩头的匕首□□,眼睛瞟向箫古,眼神没温度,却也没看出恶意。要说比冰冷,洛羽比她可厉害多了,所以箫古只是迎了一下她的一瞥,转而把注意力继续放在了胡清旭那边。
  那快如闪电的一刀,让箫古的心在看向胡清旭的时候还在震颤,你么的,绝对要逃,太特么吓人了。
  决定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箫古,那股子波澜不惊让特意从他身边走过,把匕首在衣服下摆擦了一下的女人,泛起不能小看这个人的觉悟。
  箫古之后,是一位一米八几的瘦高中年男人,他的面庞十分刚毅,头发全黑,唯独双鬓斑白,举着盛满土的铁楸,停了好久,才倒下,却再也不看坟墓一眼。
  这个人对胡清旭一定有不同于帮友的感情,当下,多看了几眼。
  “王秦,公认的二把手,以寡言,手狠着称,刚才的女人是他的女儿,红大小姐,帮中都叫她大红。至于性格,你应该有了解了。”律师在箫古耳边不动嘴唇的窃窃私语。
  再之后又有两位出来盖土,其中一个是个眉如弯钩,眼如毒蛇的年轻人,“王森,王秦弟弟的独子,一直想执掌骨玉帮,但,能力有限。心眼小,你要小心这个人。”律师看了那边一眼,言简意赅说道,箫古下意识的点点头。
  最后一个是个看上去不到十八岁的半大小子,走上去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一跤。铲了一捧土,就匆匆退下了。
  “骨玉帮最早四兄弟中另一个的遗腹子,高娃。也有竞争力。”律师说起他有些冷淡,箫古却看了一眼,仓促离去的高娃,他的眼角有泪花,只此一点,箫古就对他有了好感。
  封土后,葬礼就算结束了,人群渐渐以小团体分散离去,箫古独自留了下来,律师在墓园外等,给他十分钟时间。
  从口袋里抽出带了体温的一朵白菊花,箫古放在了墓碑边,又把胡清旭捏着不放的和洛羽的单独合照点燃,插在了泥土里。
  “谢谢你替我出席葬礼。”洛羽从后面过来,拿起箫古的手,亲了一下,“本来我就不会拒绝,你说的,他已经去了该去的地方是真的?”
  望着箫古哀伤的神情,洛羽摸摸他的头发,“要不是因为如此,我也不必特意错开时间,就是免得和他碰上,害得他不能走好。”
  “人真的好脆弱!”箫古愁肠,歪头靠在洛羽肩头,伫立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洛羽回头看着坟墓,挥挥手。这辈子的情分也就结束了。
  上了律师全是真皮内饰的车,箫古终于可以放松精神了,哪知道,他才打盹了不出十分钟,再一睁眼的时候,就站在了一栋一层小楼前。
  “萧先生,现在做一个正式自我介绍,张凡,骨玉帮独家聘用律师家族第四代佼佼者。秉承,坦诚,忠诚,真诚,所以,请随我来,我即将宣读胡先生的遗嘱,需要你配合一下。”说完,张凡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你妹的!不能打电话啊,不能视频会议啊!
  从外面看普通不过的带了陈旧气息的小楼,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进去后,是一块近三百平,酒吧模式的内室,一个长长的吧台,旁边是依次摆着的三张会议桌,简单,粗犷,中西式结合。很有情调。
  后面的事情可颠覆了箫古的这个想法。
  张凡带着箫古在为首的一张桌子坐定,不到两分钟,从另外两扇门走出七八个人,坐到了桌子边,除了葬礼上箫古有印象的几个,还有几位面生的都是六十上下了,大多抻着拐杖走过来的,像是社区闲逛的老爷爷。
  张凡看了一圈,站起来,从包里抽出几份薄薄的文件,分别递给了在场的人。三分钟后。
  九个人,当然也包括箫古,异口同声惊呼:“什么!”
  箫古把眼睛都揉肿了,那份遗嘱复印件上写着的还是那句话:箫古,继任骨玉帮第三任教主。
  教主你个奶奶腿啊!我特么大好青年,誓死不进黑帮啊!
  八道目光一致对准了,嘴可吞鸡蛋的箫古,有不解,有鄙视,有不屑,有愤怒,有观望,有审视。
  无意识的寻找着洛羽,箫古总算是想起来了,洛羽这个家伙不就是曾经在新闻里听到的骨玉帮第一代教主吗,怪不得总觉得眼熟。快来把我救走啊,混蛋。
  “萧先生,记住,我秉承忠诚,坦诚,真诚,效力于骨玉帮教主,虽然胡先生刚走,但是,你的就任仪式还没举行,理论上,我必须对他负责,他的遗言,我会执行到底。”箫古抬头,对着的是张凡弯月牙的笑眼。
  威胁!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捧着遗嘱的箫古,紧紧捏着纸张边缘,脸庞和那片区域的纸一样,皱巴巴的。
  洛羽悄悄坐过来,闲庭信步的左右看着,居然还有空发感慨,“恩,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完全不顾箫古受惊吓的眼神。
  “我想假装晕过去,你能不能帮忙?”箫古用纸遮住嘴,偷偷和洛羽打商量。“让你面临性命之忧的火柴堂秋哥,可是骨玉帮下面的一部分,我可以帮你暂时溜走,但,你已经卷了进来。”
  “哇靠,不早说,教主难不难当?是不是只要定期露个面,有事交给下面的就好了?我依旧能做个四好青年?”箫古满怀期盼的盯着洛羽。
  “你可以这样子混几年。”洛羽笑言。
  “奶奶的,爷怕谁!先把小命保住在说。大不了等危机解除,我让贤就是。”箫古保持面无表情,心里却是小算盘敲得直响。
  洛羽拍拍他的脸,“随你高兴!”被宠爱的箫古就这么昏头的把天平倾向了接受的一边。
  “好了,遗嘱出示完毕,大家有什么寄语可以在接下来的就任仪式上尽情说。”张凡一把拽起把腰都弯到了桌子下的箫古,他没有当场否决,张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替箫古作了回答。
  八道目光又凌厉了几分。
  就职仪式,箫古坚持这么称呼,他只当这是个临时兼职。
  不过,这辩论赛现场般的吵架场面是咋个回事?还是当着他的面。
  “为什么?凭什么?他是哪根葱?此中有诈!”这是箫古听到的最多的话,说是仪式其实就是换了个更大的会议场所,把帮中三年以上的人员都集中到一起罢了。
  箫古坐在圆形会议桌边角,左看看,右看看,盯着唾沫横飞的这个,瞧着用眼神表达的那个。
  妈蛋的,胡清旭留下的是什么样的烂摊子啊。先生,女士们,底下还有你们的跟班在看着呢,拜托收敛一点好不好。
  话说回来,箫古也不反感,至少从这些打口水仗的人当中他大致了解到谁对自己持支持态度,谁对自己持中立态度,谁有对自己持怀疑态度。暂时还没看到特别反对的声音。
  吵了有五分钟,箫古的头嗡嗡的,他当着众人的面,拿出文件袋里留下的东西看,这也是他才开始随身带着的。想着,胡清旭,左文都有洛羽的照片,他怎么地也要随身携带,经常拿出来观摩才对。
  东西不多,也就是几张照片,几个小物件儿,这会子,反正没人在意他,倒有时间看看他一直没空看的洛羽遗物。
  拿出一张胡清旭的照片,叹一口气,放下;拿出一张四个人的合影,叹气,放下;拿出一条拴着一块整的像玉米的黑玉链子,摸摸,恩,不咋值钱,放下;胡清旭的链子,恩,也在,要不要,改天放进墓里?不过记得他说过,这是他特意随葬给洛羽的,算了先留着;啧啧,这一张照片就是洛羽临死的时候捏着的了吧,瞧瞧这血迹喷的,哎,洛羽到底还经历过什么呀。
  瞧一眼坐在他身侧靠门的洛羽,不知不觉,眼泪就出来了。
  四周,死一般的沉寂。
  “哎~~~你拼死拼活的,骨玉帮也不知道忘没忘记你哦。”箫古像个老妈子在那边喃喃自语,没注意到四周早就变了气氛,大家都在看着他,边吸鼻涕,边摸摸照片,碰碰链子。
  “他有黑骨玉!”好多声音都在说这句话。
  箫古这才回神,抬起挂了一点鼻涕的脸,环视,见大家都在看他,他也傻了。“你,你!”王秦冲过来,一掌拍在桌子上,脸整个贴近,紧紧盯着箫古,本就犀利无比的眼,再这么一盯,箫古登时有一种身处非洲大草原被猎豹看着的感觉。
  终于,在毫无准备的情境下,箫古丢了两滴眼泪,无比委屈的扁了嘴。死捏着洛羽和胡清旭的那张合影。
  “呜~~~~洛羽~~~~”箫古干脆抹起眼泪来。
  洛羽别怪我,先拿你做挡箭牌!
  “你,你是,洛羽的儿子?”箫古被拎起来,脖子都快被卡断了。顿时,眼泪夺眶而出,死咬着后牙,你妹的,粗鲁死了。太疼了,脖子的伤口都被扩大了。
  这句话出来,四周再次死寂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坑爹任务

  箫古的就任仪式结束的很狗血。
  梨花带雨的箫古捏着照片哭了近一分钟,跟着白眼一翻,窝在了王秦的怀里。把这个男人弄得手足无措到,差点扔了他。
  于是,箫古像个死鸡一样仰着头,倒挂着鼻涕,被后知后觉自己是不是手劲用大了的王秦给公主抱了下去。
  然后,箫古就顺利的被接受了。
  具体的过程:老一辈的态度是‘就算看不上他,保持中立就好,不然岂不是被说成王秦那样的欺负后辈,反正做了教主也无妨,总归还是大家一起打理事物,又不是专权,毫无压力啊。’
  年轻一辈的态度是‘你么,太师出有名了。’这是支持一派的的共同认知,‘哼,等他露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本质后,再推翻就名正言顺了。’这是不爽一派的初步决定,‘有热闹看呀,不看白不看呀。’这是纯凑热闹一派的心思。
  骨玉帮有史以来最年轻教主产生!
  当箫古被再度请进那栋酒吧会议室时,还没睡醒呢。
  起床气很嚣张的他,眉毛弯曲着,眼睛冒火,还穿着昨天的那套,头发有些乱,基本洗漱都没有获得准许让他更加怒气腾腾。
  “干什么!一个个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是铁打的啊!不知道良好的休息才能酝酿出好的办事效率吗,卧槽!”一到会议室门口,被那昏暗粗犷的很有催眠性质的内景在一撩拨,没睡好的怨气空前暴涨。
  里面八个人被他一吼齐刷刷站着的姿势不同程度地晃了一下。
  没人吱声,根本没有进入角色自觉的箫古也没发现大家看到他来只是表面恭敬的站着等候而已。连基本的打招呼都没有。
  “我们是来告诉你,大家都很忙,这里有个棘手的事情,还请你去办理一下,既然是新教主就多和下面的人多互动才对。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吧。”说话的是大红,其他人都沉默,她可不怕这个小子,比她还小几岁的样子,一点尊敬前辈的礼貌都不懂,上来就大呼小叫的。
  以为受了些外伤就了不起啦,王大爹被你唬住,那是他脑子昏掉了。大红撇撇嘴,抱胸看着还在抓头发,执拗的要把翘起来的发梢都抹平的箫古,怎么看怎么像个豆沙包一样软蛋。
  大红素来只服气有本事的人,如果这个豆沙包什么本事都没有,她才不会像那些老家伙,坐视从小在里面长大的骨玉帮的未来不理呢。
  箫古嘴巴里实在不好过,跑到吧台那找了一瓶看起来像矿泉水的灌了一口漱漱口,“这什么东西啊,酸死人了。”
  大红彪悍惯了,骨玉帮里都是大男人,从小到大和他们玩在一起,而且大多让着她,宠着她,顺着她,这么无视她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苍天可鉴,箫古只是单纯的沉浸在没睡饱的头昏脑涨里无法自拔。他也很想摆脱。接下来,大红深呼吸了几口气,发觉依旧压不下火气,于是,箫古再一次被人拎住衣领。在他耳边大吼。
  “喂,嚣张什么,信不信我分分钟打断你的腿,要想做好教主,就给我拿出点实力出来,让大家都服气,没那本事就给我快点说,没人会挽留你。”大红出了名的火爆脾气,她一发火,堪比核反应堆不稳,人人避而远之。
  “喊什么,没个好形象怎么出去见人,丢的还不是骨玉帮的脸!”箫古也很憋屈,聚集了这么多的火气也被挑出来了。把贴着眼屎的双眼一瞪,不怕死的梗脖子用更大的音量喊回去。
  大红愣了一下,火气居然诡异的变小变软了。
  “那就赶快去啊,你以为人家还会等你吃饭啊。”大红把剩余的力气用上,喊了一句,箫古把她一推,“去就去呗,喊什么,喊什么,我又不是聋子,女人了不起呀,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啊!我不会喊啊,咳咳!”嗓子干,连续吼,变得有点哑。
  在洗手间完成了早晨起床的一系列该做的事情后,箫古基本变成正常模式,十分钟后,箫古捧着那个任务说明,极力思考着,假装晕掉利弊如何。
  坑爹的,上门讨债,亏你们想得出来,这就是对待教主该有的态度吗,我大好青年,会看不出你们的险恶用心吗!
  “我流鼻血了,肯定是瘀伤未清,我回去补觉了,十个小时后再找我,各位早,各位再见!下次请大家吃早餐。”箫古偷摸着狠狠敲了自己的鼻头,感觉到有温热下来了,他假装才看完,转过头,可怜巴巴的和那几位还站着的人说,特别望了望冷眼看他的大红,把证据展示出来。
  “你撅着嘴巴,突出那大大的鼻涕给谁看!”大红嗤笑了一声。
  这一声,把箫古的斗志给激发了,但凡,男人都不想被女人小瞧。
  “容我准备一下!”箫古拿着单子飞奔出去,拉着张凡就跑,屋子里其他八个人神色不一,王森看着箫古的靴子跟消失在门口,皱起眉头,还是再静观其变,这个箫古来得突然,作风也让人摸不着头脑,那些老家伙查过了底细,也没见有什么异议,看来他的来历没问题,这么光明正大的白痴作为肯定有诈,棘手呢。
  高娃在箫古跑掉后还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双手不断地蹭擦着衣角,露出兴奋不已而压抑的目光。娃娃眼直眨巴。
  大红则是在冷哼中,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容。
  其他几位上了年纪的,都在心里感慨后生可畏啊,真有他父亲的风范,不畏强权,看来值得期待度上升了。
  “我赌,他会被扁成猪头回来。”最大年纪的老人拿出一百块拍在了桌子上摆出来的其中一个选项上。总共两个选项,输字那张写得格外大,上面还有亮粉做勾勒,而赢那张堪比巴西龟壳,又脏又小又皱,字都是黑色签字笔写的。
  “追加。”“我跟。”“我跟三倍。”“跟上,五倍。”另外四位老者立马接上,一个比一个拍得响;“我十倍。”王森笑的含蓄,丢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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