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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回来吗?”他问。
我摇摇头:“不知道,也许不会了。”
“好可惜,跟你一起工作很愉快的,不知郑总又要派谁来了。”他担忧地说道。
我勉强笑了笑:“小杨,只要以诚待人,我相信无论跟谁一起工作,都会有好的结果。”
我实在无话可鼓励他了。
出了公司大门,我感觉心里又被掏空了一大截。
回头看到明康两个大字,以及下面菲菲那甜美的笑容,我感慨着,一个月前,自己决定踏入这扇大门时,是否是正确的,而这,是否是我加速毁灭自我的一个败局。
我开车闲游在大街上,这才发现,道路两边已经布置了很多喜庆的装饰,过年的气氛酝酿已浓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无限的凄凉。
打开交广台,里面也是充斥着过年的煸情节目,听了五分钟,我关掉了。
我头脑一片空白,不停地穿越过一座座大桥,渝奥大桥,蔡元坝大桥,长江大桥,黄花园大桥,嘉华大桥,鹅公岩大桥。
直到将油箱里的油耗尽,这时,天已经擦黑了。
当我站在桥头加油站时,望着天边那些被黑幕包裹着的云层,因为太过出神的缘故,我感觉它们离我竟是那么的近,象是要急急来将我覆盖一般,又或是,我渴望着奔向它们而去,不顾一切,放弃所有。
离开加油站不到一公里,郑彬的电话就来了。
“你在哪儿?”他问。
“外面。”
“一起吃晚饭吧。”
“没胃口。”
“那就只见面。”
“今天我们已经见过了。”
“我现在想见你。”
“有事吗?”
他停顿了片刻,象是在思索该如何回答。
“只是想见你,仅此而已。”
我沉吟着。
“能来吗?”他又问。
“我要去A酒店。”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他没有回应,我想,他大概是被我震住了。
我没有想要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余辉,也许,从一开始的报复打算都是一个假象,我根本无所作为,我只是在一步步将自己逼向绝境。
而那个绝境正在一点点腐蚀我,我的身体早已残缺了,自己也似乎对它不那么在乎了,如果能让它在麻木中获得些许慰籍,我不会犹豫。
第二次进入到A酒店的房间里,我站在中间愣了好一会儿,郑彬从身后抱住我,一层层拨光我,我有点迷恋这种感觉,不*不浪漫,很纯粹。
曾以为,如果跟另一个男人*时,也许我会想象着余辉与那女人的感受,但事实上我没有,一点儿都没有,我只想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一切。
郑彬用手指轻轻划过我的背脊,复杂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选这儿?”他问我。
我不说话,静静看着他的下巴,刚才与郑彬*时的场景还在我的脑海里翻涌,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偷情的滋味有多刺激多爽,当然,这与我此刻的心情是有很大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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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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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16)
“你是不是在想着他们的事情?”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了。
“为什么这么问?”我看着他的眼晴。
“你心不在焉。”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有吗?”我自言自语般。
“我看人总是入木三分,何况现在这样,我们如此近。”
“我只是被离婚的事,搞得有些紧张吧。”
“紧张什么?”他很是若无其事。
“不该紧张吗?”我奇怪地看着他:“别忘了,我正在闹离婚,和你做这样的事情,我该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他象是被触碰到了痛处般,手指突然停下了,慢慢将手收了回去,将身体放平。
“你觉得他会同意离婚吗?”他淡淡地问道。
我侧脸看着他,冷俊的侧面,没有一点儿温暖的感觉。
“你好象很希望我跟他离婚,对吗?”我反问他。
“其实在我的立场,我不该发表任何意见的。”他面无表情。
是的,他终归与赵敏是不同,不管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还是他内心的真实情感,都与赵敏是不同的。
一瞬间,我明白了一件事,其实他离我是很遥远的,不真实的,即使他在我身体里的时候,也只是个传奇而已,没有可驻立的根本。
他不是一个会为某个人,特别是女人,而停留的人。
我穿好衣服准备离开时,郑彬突然对我说了一句话。
“方桐,我有认真过。”
我看着他,他转过身去,开始慢慢穿衣服。
我在地下停车场里搜寻到那辆宝蓝色的车,站在它旁边,一时我竟有种陌生感。一切,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幢房子,都仿佛是我前世的故事,与此刻的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坐在车上,抚摸着方向盘,一遍又一遍,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已经无法再玩转它了,它仿佛代表着某种意念,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方向,而在它面前显得这般无助可怜。
泪水止不住地流淌着。
这时,我想起了老范,他说不定正在这楼上,还未下班。
我打通他的电话。
“方桐,呵呵,难得你给我打电话哦。”老范亲切的声音。
“你在哪里,方便见个面吗?”我问他。
“对不起啊,我回北京了,本来应该晚两天,因为父母这里有事,我就提前走了,真不巧。”他无限惋惜的语气。
我感觉好失望,不知为什么,很想跟他聊聊我的现状。
“是啊,太不巧了。”我感叹道。
“是不是有事?”他敏感地问道。
“没事,等你回来再说吧。”我故作轻松。
“多保重,过年快乐。”我又能感觉他的笑容了。
“新年快乐!”我努力说出这几个字。
余辉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电视发愣,完全没有感觉到我的出现。
我将包扔到沙发上,他才回头来看着我,那种眼神表明他仿佛已经老了十岁了,一时,我觉得他好可怜。
“你回来了。”
“嗯。”
“吃饭了吗?”
“没有。”
他站了起来,给我腾出空位般,闪到一边。
“想吃面吗?我去给你做。”
我诧异的看着他,他躲闪我的目光,直接向厨房走去。
“你等会儿啊,很快的。”他边走边说。
我慢慢在沙发上落坐,我明白,又有事儿了。
鸡蛋挂面,热气腾腾的,我已经饥肠辘辘了,它显得尤为透人。
“你有多少年没为我做过一顿吃的了?”我盯着碗,轻声问道。
“很多年了吧,我们好象总是出去吃的。”他说的实话。
我很饿了,但我还是慢慢吃着,因为他正目不转晴地盯着我。
“爸妈打电话来了,说春节还是在成都姐姐那儿过,叫我们也一起去。”他说道。
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17)
“我不去了。”我慢慢说道。
“嗯。”他点点头:“我明白,我也不去了。”
我看他一眼。
“你为什么不去, 你是那个家庭里的一员,应该去的,而我即将不是了,所以我没必要去了,何苦再增加烦恼。”我平静地说道。
“别这么说,我可没同意离婚。”他不满地说道。
我泡杯咖啡进了书房,给哥哥家打了电话。
这次是哥接的,问候几句后,我问他们什么时候回重庆,他却告诉我,来不了了,因为嫂子的父亲住院了,我问爸呢,他说他和嫂子要轮流去医院,爸就只能留在家里照顾侄儿了。
好失望,我唯一的亲人们,在这个时候,也不能陪在我身边了。
“小桐,你没事吧?”哥问。
“没事啊,怎么这么问?”
“我感觉你情绪好象不对,是不是和余辉闹矛盾了?”
小时候,哥很疼我的,但自从他在深圳成家后,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不如从前了。
“没有,放心吧,哥。”我不想给他们增加烦恼,事实上,他们对于我,也是无可相助的。
“那就好,如果他欺服,一定要哥讲的。”
“嗯。”小时候的感觉又来了,我的眼圈红了。
“不过夫妻间没个矛盾也是不可能的,他在外打拼事业,也不容易,你要多理解宽容他,哥也是这样,所以知道男人在外不易的,余辉不错了,给你创造了那么好的生活条件,你也应该珍惜的。”
哥的语重心肠,竟刺痛了我。
我坐在书房冰冷的窗台上发愣,手中的咖啡已经冰冷了,我心也如是。
我过了一生来,最凄凉的除夕夜。
姨妈打来电话叫我去她家,我婉言谢绝了,小青后来又打来电话催我,我还是没有去。
余辉的几个老乡安排了团聚会,他叫我跟他一块儿去,我没理他,他自己走了。
我一直躺在卧室的床上,看着电视。
思绪万千,想得最多的,还是妈妈在时,我们都是怎么一起过年的,曾经有三年,余辉也在,那时妈妈多开心啊,她非常喜欢余辉,而余辉也总爱在团年饭上向妈妈表示对我的衷心,这时候,妈妈就会说一句“一生一世其实还真难,象我跟你爸这样的,也是经历了多少磨难才走过来的,你们现在的观念,可跟我们那时不一样了,还是彼此珍惜最重要,童子夫妻是最好的了,千个好万个好,都不如头一个好。”
妈妈这话,现在想来,好重,好重。
思绪游历到了郑彬那里,想着他这时应该在海边独享清闲吧,三天前,他曾给我电话,叫我跟他一块儿去三亚,我问他怎么不在家里跟家人一起过年,他说最不喜欢过年了,每天都是吃喝,没意思,家里的人也都各有安排了,他把该尽到的心意尽到就行了,他只想趁休假,让自己彻底放松。
我拒绝了他。
近几日,好象余辉跟那女人的战斗也消停了一些,有一次我问他,怎么那女人没找你了吗,他说她已经回老家去了。
初一的早晨,我裹着厚厚的棉衣,一个人静静在湖边漫步,寒风吹到脸颊上,令我本已紧绷的脸,更不能再做任何表情了。
我站在有缺口的地方,愣了好一会儿,在对岸,去年的春天,曾有个女人就从那里落入了湖中,再也没起来,直到十小时后被警察从里面拖出了水面。
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在书房里渡过了大半天,与日记为伴。
小青的婚礼,很隆重,当我慢慢走近酒店大门时,看到小青穿着洁白的婚纱,楚楚动人站在大门里面,象个圣洁的天使为前来的每个人倾身散播福音,程骏也从未有过的那么帅,他们很相配。
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18)
这一刻,我多想聚集全身的力量,对着苍天祈福,祈求天上众神都来为这对新人祝福,让他们永享安宁与幸福,美丽的小青,永不会遭于我的境遇。
小青看到我时,睁大了眼晴。
“表姐,你怎么这么憔悴?”
“没什么,只是这两天有点失眠而已。”
“我姐夫呢,你们怎么没一块儿来?”她奇怪地问道。
“来了,我看到的,刚刚才进去。”程骏在一旁插话道。
小青正想再问我什么,被前来的客人叫去了,只好作罢。
在进正厅的过道两边,布满了小青与程骏的婚纱照,我一副一副看过,感觉好美好浪漫,心中越过酸酸的味道。
进去后,有好些亲戚都跟我打招呼,我笑着跟他们寒暄,姨妈为我指指另一桌,余辉正坐在那里,跟一位亲戚聊着,她叫我过去挨着他坐,我没好多说,直径走了过去。
余辉看了我一眼,没有停下聊天。
我静静坐在他旁边,只和身旁的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我感觉有个身影在我面前晃过,我的目光立刻跟随而去,我看到了郑彬,他正和一男一女在边走边说话。
他突然转过头来,一眼就看见了我,我怔住了。
他竟向我走了过来,我一直看着他,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在他离我一米之距时,我站了起来。
“你还好吧?”他已到了我面前。
“你看到了。”我平静地看着他。
他认真地打量着我,我仿佛看到了他眼里的心疼,那是一种幻觉吗?
“是郑总。”余辉也站了起来,他向郑彬伸出了手:“你好。”
郑彬看看他,礼节性地跟他握了握手。
余辉干脆走到他面前,开始与他攀谈起来,主要还是围绕新办公室的订单问题,郑彬边跟他说着,边不时看我一眼,我静静坐下来,心如死灰。
仪式开始时,郑彬找个借口离开了,余辉才又坐了下来。
余辉试图跟我说什么,我一直不看他,只望着观礼台,一言不发,他刚刚因为大订单而被吊起的兴奋劲,被我冷冷的态度给浇得不行。
小青在台上竟然哭了,我想,大概是感动的原故吧。
我一直不明白,小青到底是对这场婚礼充满了渴望,还是对婚姻本身。
我忽然觉得,无论是对什么,女人都应该保持足够的清醒。
郑彬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是程骏的好友桌,我环顾了四周,没有发现那女人的踪影,心里暗暗奇怪,再看看一旁,余辉那轻松的观礼表情,能断定,那女人今天是不会来的。
郑彬给我发了两条短信。
虽然貌合神离,但你们毕竟还是坐在了一起。
你很憔悴,如果真痛苦,应该早些放手。
看完后,我立刻删掉了。
小青与程骏轮到我们这桌敬酒时,我对小青认真的说道:“希望你们永远都能相爱如初。”
“表姐,那好难的哩。”她嘻笑着。
“会的,我们会努力的。”程骏接过话去。
我笑了笑:“不要随便承诺,否则会受伤的。”
“人家刚结婚,不要讲这样的话。”余辉冒了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来,我祝愿你们白头揩老,恩爱一生。”余辉举起酒杯。
因为太过压抑,午宴后,我就跟小青告辞离开了酒店。
“不跟姐夫一块儿走吗?”
“不了,他还想在这儿打牌呢。”
“我感觉你们不对。”小青狐疑的表情。
“我们可能会离婚吧。”
说出这句话时,我就后悔不已了,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从小青惊讶的表情中,就能体现出我冲动行为的后果。
“为什么?他又干那种事了?”小青追问到。
你,不该背叛我们的婚姻(19)
因为我们正站在过道上,来往的人很多,小青的高音调一时竟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我立刻示意她轻声一些。
“以后再说这事儿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不谈这个。”
我做出急急要离开的样子。
“不行。”她一把拽住我:“你要不说,我心里一直都会装着这事儿的。”
我停下,认真的看着小青,伸手为她理了理头发,用手指捏了捏她的耳坠,将她脖颈上的项链轻轻移正,衣领翻好。
在我做这些的时候,小青一直目不转晴地盯着我,一股由衷的伤感情绪,如沉雾般由脚下慢慢升起来,直到笼罩我的全身。
“你不用担心我,凡事都有因有果,该还的,迟早要还的,我知道该怎么做。”我轻声说道。
“我不希望看到你离婚,我才刚结婚,给我点信心好不好。”小青象哀求般。
我点点头:“我明白。”
这时电梯到了,我快速转身进了电梯,只见有人将小青一把拉开了。
可刚刚离开酒店不到一分钟,我才发现手机拿掉了,应该还在餐桌上,我又不得不返回。
在穿过走道时,经过了一间小型休息室,门大开着,我扫眼看到了郑彬在里面,似乎在跟老同学说笑着,见我路过,他愣了一下,没等他的进一步反应,我已从门框闪过。
服务员正在收拾餐桌,我上前看了一眼桌面,没有我的手机,我向旁边一位服务员询问,她说已经交给新郎了,我又不得不去找寻程骏的踪迹。
在我转身的瞬间,竟看到了郑彬。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我想避开他,往旁边走去,他竟一路跟着我。
我在一个拐角处的窗户边上停住了,回头看着略有醉意的郑彬。
“你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都认得我吗,不要跟着我。”我皱着眉。
“你在躲避我吗?”他问。
“是的。”我低下头。
“为什么?”他靠近我。
“这个场合,你觉得我们适合单独相处吗?”我盯着他。
“你在怕他,怕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吐出的酒气,令我感到很不舒服。
“对,我很害怕。”
我想离开,被他拉住了,他凑过来时的表情,令我真有些害怕,我转过头去,对于他这样的举动,我寻遍所有可能的理由,最后不得不落脚于酒精的力量。
“你喝多了,快放开我吧。”我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