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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最开始打动她的就是这人男人同她父亲是绝对不是一个类型的——风间龙一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对女人要求是一定要温柔顺从,但却从来不顾忌女人的想法。那个男的不一样,非常的体贴,非常的善解人意。
可是就在双方约定要订婚的时候,琴美突然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安了,——那男的对所有的女性都细心体贴,甚至是餐厅的女服务生。
有次他们在餐厅用餐,有个女服务生不小心把酒杯摔到地上去了,本来不关他们的事,那男的也一步向前,握住那弯腰去捡杯子的服务生的手,“小心,不要割伤自己……”
琴美心里不舒服,既然是对所有的女性都这样温柔,恐怕有的操心呢。
于是她设了一个局,认定了未婚夫出轨之后,毁掉婚约。
琴美的前未婚夫追过来主要是他父母逼的。好好的大小姐你不要,和个穷女人混在一起有什么出息?能怀孕的女人多了,除了风间琴美生的孩子,我们谁都不认!公司的周转资金不足是你一句“我知道了”就能解决的问题么?赶紧,去把琴美找回来,磕头认错,无论什么方法都行,务必今年五月结婚!
琴美看到那个男的,真想上去打他个半死,但意识到身后的陈平平,于是流泪冲向门外。
纽约的街头正下着第一场雨,那男的只会站在原地发呆,——其实是被传说中冷酷无情的风间大少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得动弹不得。
陈平平看风间和那傻子对视,只好自己追出去。
琴美不能回头,只觉得如果那人不出来的话,自己要跑到哪儿去呢?直接回家?龙吾会笑话她的……正在犹豫间,陈平平跑来的脚步声让她欣喜。
陈平平也没带雨伞出来,两个人在雨中拦了辆车,琴美坚决不回家,陈平平只好带她回了自己的公寓。
有的!
如果按照风间琴美的打算,她会哭泣,无力的倒在陈平平怀里,在挑起他的怜惜之后,勾起他原始的冲动,之后扑倒帅哥,然后负责他一辈子,……大抵如此罢。
可是当她在沐浴间冲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陈平平目光中的一丝怜悯还有一丝警惕,骄傲的大小姐马上把在镜子前练习好久的一脸忧郁抹开——太丢脸了!
如果自己凭借这个方法把陈平平弄到手,那她可能一辈子只能得到他的怜悯——不行。
“你没事吧?”陈平平问道,和许意宁在一起近一年,虽说不是保姆,但有现成的保姆在他眼前晃,看多了,耳濡目染,一些体贴关心的话不难问出口。
琴美摇头,心里比较乱,如果现在放弃,那么何时再觅良机?
“那我先洗一下。”陈平平去了沐浴间冲澡。
琴美心里忐忑不安,她把衣服重新整理一下,——这套是陈平平春秋穿的休闲服,上身是宽大的套头连帽衫,下身是大短裤。琴美穿着的效果有点滑稽,她把上面的扣子都系上,然后去厨房找点壮胆的东西。
陈平平出来的时候看到琴美盘坐在沙发上喝啤酒。
茶几上摆着四五罐啤酒,一瓶空的放在一边。
“别喝了。”陈平平把她手中的啤酒拿开,觉得这样下去会不大好控制。
琴美浅笑,“你一定想,这个可怜的女人感情受伤,直到现在仍不肯面对现实。”
陈平平摇头,琴美坐好,规矩得像小学生,于是陈平平就在另一侧的沙发坐下,“咱们认识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我想你不是那种婆妈的人。”
琴美眼睛放亮,“啊——再说说。”
“我觉得你对那个男的,似乎没到伤心得冲到雨中的程度。”
陈平平在讲述他看到的情景,语速平缓。
琴美脸红了,她突然伸出手,“垫子。”
啊?陈平平反应过来,把身边的靠垫递给她。
琴美抱着软垫,把脸埋在里面,“讨厌,不许你再说了!”
陈平平点头,喝了一口啤酒,“居然把我的藏货都拿出来了,真不客气。”
琴美笑,“我看冰箱里几乎没有吃的,所以就没准备下酒菜呢,”
“想喝酒?”
“嗯。真想好好喝个痛快呀!”
“那叫外卖吧,附近有间咖啡店,可以外卖的。”
“咖啡店?”
“或者叫酒吧,叫什么都行吧,因为它什么东西都有,只要你想得到,他那里都有得卖。”
“真的,我不信——喝啤酒配什么好呢?我想想,烤肉!”琴美的情绪非常的好,大冷天吃烤肉和啤酒,啊,不错的。
“那咱们去那吃吧。”陈平平建议,东西拿到家里就没气氛了,而且,孤男寡女在一起毕竟不大好。
“好呀,”琴美冷静下来,觉得这样的情形,还是太尴尬了,不如换个环境。
“衣服?”
“我先穿着。”
“会冷吧,我再拿个外套给你。”陈平平也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咄咄逼人,不留情面,所以现在尽量去弥补。
两个人在公寓外拦了辆出租车,陈平平报上地址,雨渐停了,车子开得极快,很快到了那家咖啡店。
“猫眼”是店名,说是咖啡店或者是酒馆儿都不大贴切。巨大的一个集装箱式的房子,里面灯光昏暗,今天天气不好,客人却不少,看样子都是熟客。
有在游戏机前面打弹子的,有在另一边掷飞镖的,有长桌,有小圆桌,陈平平领着琴美来到了吧台。
吧台后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子,和陈平平差不多高,但更为精瘦,穿了件普遍的黑色T恤,但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锐利和危险的,最有意思的是他在昏暗的室内还戴着墨镜。陈平平185的身材,可在他面前,却丝毫没有一点威胁性。
陈平平和那人打招呼,“嗨,五竹。”
嗯,年轻人哼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琴美却一点不畏惧这青年,直接要了烤肉和啤酒,陈平平还多要了烤肠和一些小吃。
“真的要什么都有?”琴美想起陈平平的话,于是笑问,这家店从里面看虽然热闹点,但也不见得真有那么大的“容量”吧。
陈平平点头,“真的,是吧,五竹。”
隔了一会儿,五竹点头。
琴美摇头,“我不信的。”
陈平平示意她去问。
琴美已经喝了一罐啤酒还多,此时脸有些绯红,说话也随意不少,“老板,真的要什么都有么?”
五竹看向她也不说话,琴美道,“我要纳豆。”
五竹停了一下,似乎在想,纳豆是个什么东西。
琴美拍拍陈平平的肩膀,“怎样怎样?”
谁知五竹突然闷声说,“有啊!”
陈平平大笑,“怎样怎样?我说过的,他这家店特别神奇,什么都有。”
一小碟纳豆摆在了琴美面前,她尝了尝,瞪大了眼睛,不由得不信,“真的是纳豆耶!”
“不想再试试?”陈平平问,
琴美摇头,她不想试下去,她想的是,如果还有下次,她想要一瓶香槟。
他们两个吃吃喝喝,时间慢慢流逝,不知谁先开的头,两个人从各自的小时候讲到上学,陈平平讲自己当兵时的故事,之后讲在国外的一些经历,琴美听着,有的时候会说,什么?我不信的……
琴美突然流泪了,她跳下椅子,拥抱着陈平平,“我真的太傻了,如果,我回来,你一定要装作不认识我……”
陈平平突然被她这样一抱,有点不知所措。
琴美贪恋着他的温暖,却突然放开了他的身体,直接走出了店门。
“不追么?”五竹问。
陈平平摇摇头,叹口气,“我果然同女人都处不来呢。……”
“她是你喜欢的那一型?”
“不是的,……不知道。”陈平平喝着酒,目光涣散。
“可是她是认真的,她有流泪呢。”
陈平平反应半天,“胡说,……你真瞎假瞎呀。”
“她有流泪,我感受得到,她最后都没办法同我打招呼呢。”琴美在走之前向五竹瞥了一眼,但因为泪水流得太快,她没有看清方向,就这样走了。
陈平平淡淡的说,“你这付尊容,没把客人都吓跑就不错了。”
陈平平这天呆到了很晚,走的时候,老板娘出来问五竹,“要不要送他呀?”
“失恋的人也不都很脆弱,起码他就不是。”
“平平失恋了?”一副很惊喜的模样,“真好,原来他也失恋了,不怕不怕,还有下次的。”
“总是走老路,喜欢别国的女孩子,”
……
风间琴美的离去就好像她从未出现过一样,许意宁有点不适应,“风间,你姐姐怎么回事?她到底喜欢不喜欢平平哥呀?”
“不知道。”
“风间,你姐姐还来不来呀,平平哥就要把她忘了,嗯,或者干脆就没记起来过。”
“不知道。”
“风间,”
“不知道。”
许意宁直接上腿,风间按着游戏手柄,“做什么!这样是耍赖的!”
他们两个坐在风间家的客厅地毯上打电玩,程帆要晚归,许意宁在风间家蹭饭还得外带——程帆晚上回来会宵夜。
风间家最新换的厨师比较厉害,把程帆的胃都征服了,所以现在许意宁和程帆大多直接在楼下吃饭。
当然了,哥哥对风间的提防并没有降低,只是这种事情,堵不如疏,反正他们以哥们儿相称,与其让许意宁远离风间,让别人围着,还不如让风间替他挡着呢——有了风间,许意宁的情书都少接了很多,所以,程帆现在对风间是利用加防范。风间就要毕业了,或者回日本,或者去上大学。对于三个月之后的离别,程帆都会有点伤感,有时他想:风间要是走了,找谁看着许意宁比较好呢?
同美女老师变心的结果不一样,风间琴美的离开让陈平平有点小忧郁。
是的,他讨厌别人算计他,所以当那天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几乎要把话挑开来讲,可是琴美的提前变线,让他有点吃惊,或者说,失落?
失落,有点吧,那样的美女要投怀送抱,虽说她自己先放弃了,可是陈平平还是会有点惋惜。
这会儿,琴美平时下的功夫慢慢显现出来:走在学校里,陈平平偶尔会看到哪个窈窕的身影有点熟悉,于是多盯了几秒钟,当然,那不是她,于是陈平平会失望的叹息,那叹息轻得连他自己都注意不到。
吃饭的时候,陈平平会想到,琴美总会为他布菜,第一口夹的都是他爱吃的,第二口就绝对是他不怎么爱吃的青菜,琴美不会说什么营养均衡的话,她会笑着看着他吃完青菜,然后再把陈平平爱吃的肉菜拉近一点。
和许意宁暗黑功夫不同,琴美打斗的风格是四平八稳,尽讲君子之风……
琴美并不是小人,琴美的优点其实很多,很多,多得只要陈平平想起来,那个温柔笑容背后隐藏的算计已经让他忽略不计了……
但是,琴美离开了,但陈平平记得,她说过,如果她会回来的话……她会回来吧。
五月的纽约,阳光正好,可是陈平平总觉得少点什么。
报应啊
方芳在五月到了纽约,一个人,她找程敏,想在纽约“买”房子。
程敏在电话里告诉她可以介绍一个房产经纪给她,见面么,不好意思哟,“我现在人在洛杉矶,”
“其实我也想在加州住一段时间……”
“是么,那要记得买加湿器呢,旅馆的中央空调我总觉得不好用,还是太干燥了些。”
方芳想了想,决定开门见山,“小姨婆,我想见你一下。”
“这怎么办?我马上有事飞欧洲的。”如果你要来,那么我就去香港,如果再来,我只好去上海许家了……
方芳知道程敏不待见她,但是现在的情形又容不得她要什么志气。
“小姨婆,我知道自己以前做得不对,”
“这边信号不大好,这样吧,我有空打过去。”程敏挂断电话,纳闷儿,到底出什么事了?但想想就撇在一边儿了。
方芳在纽约碰了钉子,去伦敦,许一河放长假回国了,方芳实在无法,只好再去别的地方。
许一河有一个月的长假,他准备都陪父亲的——老魏在电话里讲说,许达均的身体很糟糕,许一山也是有了空就往上海跑。
“为什么不让妹妹回来呢?”许一河问,
陆雅茹苦笑,何止是许意宁,连她都被推到一边去。
许达均现在一年中有几个月是在庐山静养,剩下的时间虽然在上海,也是在春节后就搬到了一处高级疗养区,环境当然好得没话说,但陆雅茹得上班呀,只能一个礼拜过去一次,就这样许达均还见面就讲,“记得女儿,好好工作呀。”
陆雅茹一个人住军区大院,回家就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有次生病睡过头,程奕打电话来,才晓得她一个人住。
程奕到上海是参与一个与政府的签约仪式,提前一天到的,碰到陆雅茹生病,先带她去看病,然后又一个人探望许达均,提出想让陆雅茹休息一段时间。
许达均不同意,“现在才刚开始,是有点困难了,但你得帮她呀。”
程奕听不懂,他从父亲那里知道许达均的健康状况很糟糕,这个时候正该有妻子多陪伴不是么?
许达均笑了,果然是好孩子,“大夫原来说我能再活几个月,那是一年前说的,现在真是活多一天赚一天呢,不过,大夫的话原来也不能做数的。”
程奕震惊,原来许达均的病情已经这样严重了。
“生老病死,再自然不过,没道理我要死了,家人的日子就不过了。”
“可是,雅茹她……”
“她也是。”许达均保持着淡淡的笑容,“程奕,别让她住那个院子了,早该挪出来了,但别让她一个人住,搬到你家和你父母一道住好了,那里有个家的样子。我也早同你父亲说了,让他多住这边些日子。”
程奕领命,帮着陆雅茹搬家。陆雅茹在市内也有几处房产,她想自己住公寓楼,程纾和谌霭玲不同意,执意她搬到程宅,“在这儿,好歹能吃口现成饭,喝点汤水,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陆雅茹眼圈泛红,在女儿房间里,看到过年时的全家福,眼泪再抑不住。
哭了半晌,有人递个纸巾盒来,是程奕。
陆雅茹不晓得他看了多久,比较尴尬,程奕却不走,“去先洗洗脸吧,出来再说。”
这一年多,丈夫女儿都不在身边,陆雅茹忍耐这么久,终于止不住,对着程奕把满腹的委屈都倾诉出来。
“……我知道他的心,这么做也是为我好,为孩子将来打算,可是,做人不能这样冷血的,人都要死的我知道,可是正因为这样,才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么?我求什么呀?求他长命百岁求得来么?我只是想多和他在一起,这有什么难么?我只是想陪他到最后,这难道不应该么?……程奕,我不想一个人,……”
“你不知道的,我小时候,我爸妈都没了,我哭,哭到有人带我回他们家。后来人家都说那个娘娘心狠,把我妈偷偷给我留的东西都拿走还使唤我干活儿……可是我一点都没怨恨过她的,我觉得她是对我好的,在我孤苦伶仃的时候,她给了我一碗饭,没让我住在街上去,……”
“在表姐家里也是,我真的不怕干活儿,也不怕学习,我只怕自己呆着,好像谁都没有了,大家都不管我了……现在又是这样,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你不懂的,”陆雅茹失神的说,“谁都不会懂,……”
程奕拿了条热热的湿毛巾给陆雅茹擦脸,有日子不见,她瘦得可怜,一双大眼眨得惶惶,像个受惊的小姑娘一样,哪有半分昔日神采。
程奕陪她,直到她哭累了,倦了,扶她躺在床上休息。
陆雅茹睡到晚上,谌霭玲陪着她吃晚饭。陆雅茹勉强喝了点汤,吃了半碗饭。
谌霭玲是理解陆雅茹的,找丈夫说,“要不,把孩子接回来吧,不然我怕雅茹受不了呢……”
程纾摇头,“要把孩子捆在身边一辈子呀?”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么,大哥要是……唉,我总觉得不大对劲。”
程纾也没办法,“不是怕耽误孩子前途,咱们家的孩子早一年或晚一年毕业又如何,只是大哥再三交待,她回来只是多个着急伤心的人,还能怎样?”
“你们男的都太狠心了!”谌霭玲说不动丈夫,也不好自己作主,只能在陆雅茹回家的时候多开导她。
虽然陆雅茹的情绪不见好转,但与大家住一起,到底饮食起居恢复了正常,有了工作的牵绊,人也自然不会胡思乱想。
许一河回来了,陆雅茹未免又对着他发通牢骚,但许一河早与父亲有默契,“多想想意宁的将来,也想想自己的将来,不要总纠结在这个问题上了。”
“可是,我到底是他妻子!”
许一河一扬头,“老头儿也有尊严的,虽说他认识你的时候已经年纪不轻了,但好歹还是很精神的,现在病得就剩把骨头,不日归西,你也得照顾一下他的情绪呀,唉,我将来要是娶个小姑娘当老婆,老的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