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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去年过年的时候……”
大小姐,去年答应的事,你还要翻那之前的旧帐么?
许意宁觉得理亏,可是,还是不舒服的,她晓得,毕业舞会那可是很……有点奥秘的。
“我没参加毕业舞会。”
真的?
“真的,”而是去了比那个还要过分的地方……
许意宁高兴了,“这么说,咱们都不算去过舞会了。”
“还好奇么?”
“嗯,舞会跳来跳去的有什么意思?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空气也不好,”
“当然有有意思的地方。比如,舞会上,男孩子可以请喜欢的女孩子跳舞,然后,”
“什么?”许意宁对然后的部分感兴趣,要不然想破头她也不会了解几百号人挤在一个大房子里有甚乐趣。
程帆翻了个身,俯视许意宁的脸庞。
花房的灯已经关了,星空下,那张素脸格外的娇俏,一双灵动的眼睛比星光更加摄人心魄。
95
95、极致梦幻 。。。
丰润的红唇就像六月的樱桃,不对,如果只是新鲜的樱桃,那气息应该是清新芬芳的,可是,包裹着他的空中弥漫的味道却是蜜糖般的甜腻,应该她的味道。看不清眉眼,迫向他的身体并不是他印象中的青涩,他不用伸手去触碰,就已经体会得到比丝绸还要细腻紧致,柔软而有富有弹性,……唇是红的,肌肤在红色的映衬下愈显得光洁白皙明艳诱人,——这样的美丽不仅是诱惑那么简单,而是荡人心神。他闭上眼睛,仅存的一点清明探寻着那无尽的美景,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欢娱中体味着超越感官刺激的极限……
如果不是一杯凉水泼下来,程帆有可能不会醒,谁愿意从这样的梦里清醒呢?——这样一个近乎真实的绮梦,已经让他耗尽精力疲惫不堪。
程帆勉强睁开眼,看着许意宁俯视着他的一张脸怒气十足,一时间辨不清身在何处。
许意宁站在程帆的床头,拿着空杯子,“快起来,哥哥,我饿死了!你快起来,快做早饭呀……”
程帆勉强坐起来,床单从腰间滑落,许意宁啊了一声!杯子差点失手,“哥哥讨厌了!睡觉都不穿睡衣的!”
程帆坐在床上半分钟才缓过神来,许意宁早跑出去了。
起床的时候,程帆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空状态,急忙先关了卧室的门,才慢慢转身到浴室沐浴。
冲过了澡,在冷水的强烈刺激下,三魂七魄终于归位,程帆趿拉着拖鞋出了房间。
许意宁还是老样子,穿着大T恤和中裤窝在沙发里看电视,——风间已经走了,今天开始,蹭不着楼下的饭了。
“快做饭!饿死了。”许意宁看着程帆就喊饿。
难得,不是苦夏么?
许意宁瞪他一眼,“已经中午了,现在做算是早饭么?”
“吃什么?”程帆开口问,却感觉自己的问题有点不真实。
“煎蛋腌肉香肠……”
“喂,腌肉香肠要哪个?”
“都要,还要意大利面,上面浇蕃茄酱汁的。”
程帆摇头,吃这么多都吃哪儿去了?人越来越瘦。
“我长个子了。再说,这是两顿饭,早餐和午餐并一起吃的。”许意宁开始支使人,“哥哥,我要喝果汁。口渴。”
程帆站在厨房门口,挠头,“是不是我不起床,你连水都懒得自己倒?”
“那还用问?”
伺候大小姐喝水,程帆彻底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梦。
先煮面,再做酱汁,然后是腌肉加香肠加煎蛋。看着餐桌上满满两大盘食物,程帆觉得他在为一个运动员做早餐,比如摔跤手之类的人。
“宝贝,你胃口好我是高兴的,可是,你今天的胃口,今天也未免有点太好了,吃不下一定要停下来,浪费不怕,我怕伤你的胃。”程帆为了摆脱心虚,开始啰嗦。
许意宁专注着面前的食物,吃得极为生猛。果然是饿坏了呀。
程帆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她对面,看着这副吃相,真的跟梦里的完全对不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间,程帆想到了什么,他抓起餐厅里的电话拔Nate的号码,拔了几遍,才有人接通,程帆刚要开口询问,又觉得场地不大适合,至少不能让许意宁听见呀,于是拿着电话上楼,“Nate,昨天你给我雪茄是什么东西?”
“我正头痛,一会儿再打行不?……”
Nate有史以来第一次抢先挂断了程帆的电话。程帆已经上到顶楼,他在花房找了半天,没有,突然想起是在平台上抽的烟,走过去,剩下的半支还在。他拿起半截雪茄放在鼻子底下仔细闻了闻,似乎只是普通的高级雪茄,但程帆相信,里面肯定有迷幻剂的成分。
Nate昨晚也吸了雪茄,一整支,加上那么多杯鸡尾酒,他的混乱状况比程帆还甚。
程帆猜的没错,这盒烟本来是Justin从Andrew那里弄来的,Nate不知情,在昨晚出门的时候拿了几根放在自己的烟匣里,——那是Andrew为了毕业舞会而搞的“增加情趣”的小东西。
程帆终于把昨晚的事情想明白了,不由失笑。虽然十分遗憾,但还好,幸亏不是真的,否则真不晓得今天要如何面对许意宁呢。更怕出了大事之后,许达均知道了要同他翻脸……
过了几天,许意宁和陈平平搭飞机返回上海,程帆第一次觉得离开宝贝有点轻松。成天装若无其事还真累人呀。
这一次,陆雅茹没去接机,她此刻在北京开会,公司派了车来接,直接送许意宁二人去了程奕的家。
在大门口迎接的居然是风间!
许意宁直接上去掐风间的脸,“真的是你么?”
风间拔开她的两只小爪子,向陈平平规矩的行礼。
“你跑别人家来干什么?”许意宁觉得风间不够意思,去机场接多好,或者大家一起飞过来,旅程也没那么无聊——陈平平最近越来越无趣了。
“阿姨邀请我住的。”
陆雅茹是前一天走的,风间已经住两天了。
饭桌上,许意宁不满,到别人家里作客,居然没礼物,还厨师都不带来——嗯,关键就在这儿,许意宁对风间的情谊里,那位不爱说话不爱笑的厨师占了很大的比重。
“给他放假了。”风间虽然跩,也知道要想当个招人喜欢的客人,带两个保镖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加个厨子是显然不行的。
“平平哥,他是你招来的吧。”
嗯。陈平平的话也越来越少。
三个人加上风间的两个保镖带着满满几箱子好吃的好玩的上庐山,风间是去跟着陈平平修行,许意宁是陪老爸。
许达均精神很好,只是瘦。父女两个每天都说些私房话。
程纾和谌霭玲今年并没有来庐山陪许达均避暑,而是飞去了美国。程奕的大弟弟程涵的孩子出世,谌霭玲抱上了亲孙子,自然要多呆些日子。
许意宁常常和风间闹成一团,虽然旁边看的人大多听不懂他们讲什么,但看这对儿小冤家拌嘴打斗还是挺有意思的。
风间这次的表现特别好,和许意宁玩从来都是让着她的。
有了他们,连医护还有警卫人员都觉得日子过得很是轻松愉快。
这天,许意宁和风间两个人在□散步,看着许意宁罕有的忧郁表情,风间悄声问,“你没事吧。”
许意宁摇头,“以前啊,我好像从生下来起,每年的夏天都在这里过呢。”
“是和父母一起来的吧,肯定有不少愉快的回忆呢。”
“不是,是和大妈来——就是我妈妈的表姐,我爸的第一任妻子。”
“嗯。”乖宝宝风间向来不问多余的话。
“所以啊,我小时候和大妈很亲呢,比和亲妈妈还亲很多,大妈特别喜欢这条□,我也是,来庐山这么多次,你问我哪里最美,我先想的也肯定是这里。”
风间表示这里的景色的确优美。
“后来,我上小学的时候,大妈去世了。”
“那时你多大?”
“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吧。”
风间开了小差,想着自己六七岁在干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同两三岁一样,修行。
“我很难受,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死。现在明白了,既然出生,死也是必然的,没什么好值得伤心的,……可是,可是,可还是忍不住呢。”
“要哭么?”风间站住了脚,
许意宁摇头,眼泪却哗哗的直流,风间站在她身边。
许意宁哭声越来越大,眼泪鼻涕止不住,不知所措的风间终于再靠近一点,把她拉在自己的怀里,——啊,虽然衣服是完蛋了,可好像比站在一边看要舒服多了。
许达均问老魏,孩子呢?
“和风间出去玩去了。”
“她没找你问什么?”
老魏摇头,失落的讲,“孩子长大了。”他叹息。心里在想,如果不是去年他为了程一锦母女责骂过她,今天的许意宁是不是还会依靠着他呢?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许达均轻笑,“别钻牛角尖儿了,你也陪不了她一辈子的。”
“虽说打小把她养成这样独立的个性就是我的责任,可是真的她独立了,又舍不得,总想她该靠着我,所以,看到今天的样子,觉得自己又成功,又失败。”
许达均瞪他一眼,“怎么办?我欠她们母女的,没办法,既然陪不到一世,总要能安心得闭眼,这样,我也好,映琳也好,当初的罪孽总算没那么深。”
老魏还是想不开,你是“罪魁祸首”没错,可是我招谁了,让养大的宝贝疏远……
96
96、可怜的人 。。。
陆雅茹每天和女儿通电话,现在,想知道许达均的情况只有这一个途径。打给老魏,老魏说不上几句就有事挂线。许达均干脆都不接她的电话。有多久没听见丈夫的声音了,有多久没见到他的面了。陆雅茹一直觉得导致现在的状况是因为许达均得接受治疗,是不得已的。可是从女儿的话中,他分明还是很正常的样子,为什么就单单不理自己呢?
终于,她趁着程奕到来上海巡视的机会,把公司的事务推给他,自己乘车去了庐山。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许达均居然不见她。
“为什么?”陆雅茹盯着老魏,“是老许身体已经不好了?还是,”还是太好了,身边有了女护士之类的人。
实在不能说陆雅茹想得太歪,她不辞劳苦的从上海坐汽车赶来,而丈夫分明活得还好好的却不想见她,这不是逼着她往歪处想么?
“首长不想见任何人。”老魏斟酌着话语,但无论怎样讲,意思都是一个。
“任何人?包括谁?医护人员他可以见的,女儿他可以见的,我却不能见,为什么?到底是他不见任何人还是单独的不想见我?”连风间,女儿的那个日本同学他不也天天见,天天一道吃饭的么?这算什么?
老魏在陆雅茹咄咄逼人的气势下,低下了头,他很少见到这样强势的陆雅茹,心里暗暗叫苦,首长的一个天真想法,吃苦受罪的却是自己,幸而这些年,他先后当过陆雅茹和许意宁的老师,所以底气还是有一些的。
“雅茹,你知道的,首长的身体最忌讳劳心伤神,所以,你还是等情绪稳定之后,咱们再谈。”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完全是敷衍搪塞的口吻,陆雅茹把脸色一撂,“老魏,我向来是尊敬你的,可是,我想你最好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不见我,或者是你不想他见我?”
“雅茹!”
陆雅茹瞪着老魏,“告诉他,我要见他。”
老魏一副为难的表情,“雅茹,你知道首长他现在……”
“他是什么首长!”
陆雅茹喊完这句之后,和老魏两个面面相觑。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高声的对老魏讲过话,也从来没有对这个家人一样的老人失礼过,可现在,是怎么了?
陆雅茹的眼泪不自主的掉下来,“他不是什么首长,他不是我的丈夫么?为什么不让我见?他凭什么这样对我?你又凭什么这样对我……”
“雅茹,你,没事吧。”老魏早预料到雅茹的情绪会不大好,但这样的失态和冲动,还是让他有点担心,——她,真的能应付得来么,真的能挺过去么?
陆雅茹觉得无力,她跌坐一旁的藤椅上,把脸埋在双手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要见我。是已经快死了么?意宁说没有,说她爸爸现在很精神的——那孩子不会撒谎。”陆雅茹抬头看着老魏,想在他的脸上找出来能告诉她答案的表情,可惜,没有。
老魏很伤神,许达均的决定他也觉得荒唐,却不能不遵从不照办。以前听许达均讲要他一个人送终的话,老魏以为是在说笑,但现在看来,恐怕他是认真的了。
陆雅茹想了想,拿出手绢来擦干眼泪,“你叫人找意宁过来。”
“雅茹,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再说,这事让孩子知道好么?”
陆雅茹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一下子决堤了。丈夫孩子是她的软肋,她不可能拿许意宁对许达均谈任何条件。
*
“走了么?”许达均坐在窗前,神情和语气都很平淡。
老魏皱着眉头,“是,已经让人送她回去了。”
“没碰见宝贝吧。”
还不算绝情,还担心女儿的情绪,“没有。意宁和风间还没回来呢。”
“回来了就把他们送走吧,然后把程奕找来。”
老魏很意外,自己的妻子儿女都不见,见个外人做什么?
为了不让陆雅茹知道,老魏派了专人专车去接程奕来庐山。
程奕见到许达均之后先是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觉得他的身体虽然看上去虚弱一些但精神还算好。
他先是寒暄一番,“姑父,这是我父母让我带来的一些补品。他们都很挂念您的身体状态。父亲打算入冬的时候回来。”
“嗯,他们有心了,回去转告他们,说我很感谢。”
“这是应该的。”程奕的话真的是很有诚意。
“不过,如果是为了看我的话,就不必回来了,我今年不回上海。”
程奕很意外,不知为什么,他有点不安,“对了,我听说意宁也在这边。”
“已经把她送走了。”
程奕有点儿失望,他很想见见许意宁的。
“咱们到外面讲吧。”许达均坐在轮椅上吩咐他。
程奕点头,推着许达均到了阳台上。
“今天天气不错,偶尔在这样晴天的时候晒晒太阳,心情也格外舒畅。”
“姨父,我看最近您的身体虽然……也恢复得不错,但我想让……”
许达均打断了程奕的话,“我有事求你帮忙呢,所以特意让人把你接来好当面谈。”
“是,您请吩咐。”程奕立在一旁,肃然站好。
“你坐下。”许达均让他坐在身边的椅子上,“知道么?我本来不住这里的,是送走意宁之后才搬来的。”
程奕打量了下这间别墅的环境,很幽静,很古朴,是德国风格的建筑。
“是你姑姑从前住的地方。”
程奕掩饰不住惊讶,他知道程映琳生前每年夏天也是在庐山避暑的,但是许达均这样讲的意思是什么,他特意搬来的意图又是什么?
“所以呀,从今天起,我不能再见雅茹了。”
程奕惊呆了。
“很意外吧,我讲这样的话,”许达均轻笑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快死的缘故,我最近几年经常想起你姑姑,总在想她在去世的前几年在想些什么。
她在这里也住了好多年,所以我觉得如果我在这里,是不是能想明白她当年的一些想法呢。”
“姑父,事情都过去很多年了,何必太执着呢?何况,雅茹现在才是您的妻子,这样做对她太不公平了吧。”
程奕突然有些恼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也是非常清楚的,虽然他很惋惜姑姑程映琳因为怀着那么多年的误会才导致夫妻失和,抱憾终生,但他对陆雅茹更有着说不清的怜惜。
那是因为第一次看到陆雅茹抱着还是小婴儿的许意宁,她那样年轻,那样美丽,程奕觉得一旁坐在轮椅上老态龙钟的姑姑程映琳显得格外可怜。
回酒店时,程敏感慨道,“太可怜了!”
程奕脱口问道,“是说大姑姑么?”
程敏冷笑,“这是只有坐在太太位置上的大妈教育出来的亲生女儿才能做出来的事。我还以为时代都变了,原来人性这个东西是变不了的,看来真的是遗传呢。”
程奕不解,他知道程敏口中的大妈指的是他的奶奶,姑姑程映琳和父亲程纾的生母。
“自己抓不住丈夫的心,就牺牲个年轻的女孩子把他绑在身边。一模一样呢。真是冷血呀……”
程敏那天喝多了,说话有点口无遮拦。
程奕没有再问,但他从那时起,对陆雅茹就多了关注。
许达均现在的口气和程敏当年的口气非常相似,“雅茹是我妻子没错,但她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可怜的人罢了。”
许达均看着程奕,程奕低下头,虽然是病人,虽然是老人,但许达均的气势却从来最是逼人。
“雅茹是十三岁被你姑姑收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