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莞尔流年-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你看我学习,却比我自己还累?”
  我撅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天睡五六个小时还龙马精神?我朝九晚九的休养生息,还是一天到晚犯困。
  他看我怏怏的不回答,淡笑着摇摇头,合上书起身:“走吧,去啃午饭。”
  路上我们手拖着手,我很认真的偏头问他:“流年,以后我们到了美国租房子时,你做饭我打扫卫生好不好?”
  他乜我一眼,挑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看得见却吃不着实在是一种煎熬。”我如实回答,随即,饿瘪的肚子应景般哀号了一下。
  男生狠狠捏一下我的手心,仰面朝天,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时候我们计划的很好,。他拿了全奖出去,我参加学校的交流项目,随后就走。我有时担心的问他:“要是我们有一个人去不了怎么办?”他就微笑着握紧我的手,眼神执着的说:“事在人为。”
  学校的名单下来,我排在倒数第二,居然还有小小的住宿折扣可拿。
  可喜可贺。
  于是约好了今天下午去市西的湖上游船,算是庆祝。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的约会过,我对这天翘首期盼了很久,恨不得掐着指头数秒渡过。
  正赶上流年刚领了月度分红,于是有机会,带着我小小的奢侈。
  可是此刻,这一切原本戳手可及的小小幸福,却显得如此遥远。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就坐到了东方破晓。因为拉着窗帘,对时间一时失去了概念,直到听见母亲的高跟鞋踩在门口,才恍惚知道已是清晨。
  母亲的样子,比走时更憔悴一些,原本梳理的还算整齐的头发,此时显得凌乱而干枯。
  明显是奔波了一夜的样子。
  高跟鞋也顾不得脱,女人歪倒在沙发里,伸手将两张机票甩在桌上,疲惫的合上双目:“明早的机票,咱们飞法国。”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讷讷的开口:“这么急?那……那家怎么办?学校怎么办?”
  “家?”母亲哼了一声,唏嘘道,“哪还有什么家?这房子,晚上就会有人来收走。我把这些年来的积蓄,连带公司的周转资金,都打在了高利贷的账上,总算是把他们给稳住了。”
  “莞尔,现在除了你,妈妈什么也没了。”她突然睁开眼,通红的眼眶里又湿润起来,“我们要尽快的离开,晚了,事情会更麻烦。”
  虽说公司最大份额的股份,始终持在姜家手里。但母亲如此悄无声息的将资金转移,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我们母女二人此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索性安宸的父亲已经着手派人前来处理后事,也吩咐母亲趁早带我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再加上母亲所凑得钱,还不能完全填补父亲欠下的空洞,因而虽说暂时稳住了讨债的不来骚扰,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剩下的一点儿钱,等我们搬到国外,再慢慢还上。”母亲突然拉过我的手,轻轻抚着,像在安慰,“莞尔,等我们到了你小姨那,会想办法让你接着把书读完的。相信妈妈,好吗?”
  她的眼神,那么诚恳,又那么无助。我说不出拒绝来,却也不知道如何答应。
  沙发一角的手机,适时响起。母亲看着我的眼神加深了一些,握着我的手也狠狠抓紧,仿佛害怕我会一下子被那号码的主人带走。
  “是他吧。”她平静而虚弱的问。
  我不置可否的伸手拿过电话,目光扫上屏幕。
  “是安宸。”回答是同样的波澜不惊。
  嘴里这么说着,心里究竟是失望更多,还是放松更多,我自己也分不清楚。
  母亲点点头,表情终于缓和。
  “莞尔?”电话那边的男生,声音温暖而焦急,小心翼翼的叫我名字。
  “安宸……”含含糊糊的吐出这两个字来,眼泪突然再次汹涌。原本经过一夜的沉淀,已然冰凉寂然的泪腺,蓦地又变滚烫。
  仿佛眨眼回到儿时,与他无忧无虑牵手的日子。
  有一回我起得晚了,早饭来不及吃。上午上课时,突然就胃痛不已。
  安宸接到我的电话,考试也放到一边不管。连走了好几个班,才借到热水袋,急忙忙跑来医务室看我。
  我那时痛的什么都顾不上,紧抠着他手背“呜呜”的大哭大叫。他一边忍着咧嘴喊痛的冲动,一边把热水袋按在我腹上,对我好言好语的安慰。
  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是胃病,还是心疾。
  他甜软温和如蜜糖般的哄护,都是一剂强劲的镇痛剂,无偿安抚我受伤的神经。
  耐心等着我情绪稳定了,安宸又向我保证一定会为我办好大学的事情,嘱咐我尽快的与母亲一起去法国,他会在那边等着我。
  这个越洋电话打了将近一个钟头,对话很少。大部分时间是我小声抽着鼻涕,他在那头不做声默默的听。
  因为每次安宸打来,都是用的单方付费,所以我从来不曾在意过通话时间的长短。
  道了再见,我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母亲目光深邃的端详着我的表情,突然欣慰而无奈的笑道:
  “我始终觉得,你跟安宸,比跟我这个当妈妈的还亲。”
  我愣了愣。若在平时,听到这种说辞的我肯定会立马不耐烦的顶回一句:“哥哥妹妹都是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现在,我突然哑口无言。心口流过的阵阵暖意不忽视,那是安宸清亮磁性的中音遗留下的回响。
  原来只是与他说说话,惶惑就能磨灭掉不少。
  我没有回答母亲不算问话的问话。因为紧接着,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仲流年。
  从昨天早晨事情发生,到现在几乎已有定局,我不曾与他通过电话,不曾回过他一条短信。不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是对他说不出口。
  而是突然很害怕。
  也许从听到消息的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已然有了某种无法言喻的预感,已然看到了某个不可挽回的结局。
  “莞尔,妈妈希望你能变得成熟一些。”母亲不再看我,而是探身,收起了桌上的机票,拿在手中轻轻摩挲,“有些选择,对所有人都好。”
  “喂?莞尔?”电话那头,流年的声音低低的传来,只叫了我的名字,就噤声不再开口。
  刚刚放开的心突然又紧紧揪起。
  不过普通的一句招呼,却让我恍然发觉:原来一天的分离,已然让我这么想他。
  “恩。”
  听到我的回答,男生仿佛是暗暗松了口气,问话仍然简单而轻柔:“在家呢?”
  “恩。”
  “怎么了?”
  怎么了,他问的小心,我却千头万绪不知道如何回答。无言望向母亲,她眼中的神情竟有些悲悯。
  过世的人,明明是她的丈夫,而真正要失去爱人的,却是她的女儿。
  “……下午见面再说吧。”四下里的空气好像突然变少了,我狠狠的深呼吸几口,却还是觉得憋闷。
  “好。”他不动声色的回答,补一句“回来的路上小心”。话像是说完了,男生却没有挂机,仍然静静的等着。
  我们就这么隔着电波沉默,聆听着彼此呼吸的声音,谁也没有再开口。
  良久,他突然问:“没事吧?”
  既然他这样问了,我是不是应该回答“没事的”?或者干脆大哭出声,让他像安宸一样陪我难过,给我安慰?
  可是偏偏鬼使神差,这一刻,我的冷静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妈妈要带我去法国。”
  “法国?”他显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有些愕然的问,“呆几天?来得及回吗?”
  距离期末考试已经剩不下几天。我们早说好了,一放假,他就陪着我去找实习。
  “去了就不回来了。”声音都不是我的,轻飘飘,冷飕飕,连自己听着都阵阵生寒。
  对面的男生一时没有出声,半晌,轻笑了一下,语气却有些不稳:“喂,这个玩笑可不好玩啊……”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匆忙打断:“不是开玩笑的,接我的人就明天就到。总之……下午见面再说吧!”
  不等他回答,我已然果断的扣上电话。想了想,又干脆关上机。
  屏幕灭掉很久了,我的手指却依旧使劲的点着关机键,眼睛望着它恍惚出神。
  “觉得难受,就不要再见了吧。”不知何时,母亲已然起身,站在我身侧,轻轻揽过我肩头。
  我低下头,左左右右使劲的摇着。
  要断,就断的干脆一点。
  要断,……起码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
  “在法国的六年时间里,从上学到毕业,我一直在打各种的零工攒钱。”姜莞尔笑笑,似乎那个不分昼夜拼命工作,不添置衣物,不参加娱乐的女孩儿,不是她,却是别人,
  “多亏了安宸帮助,我总是同时有好几份薪水可观的工作。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钱还上,是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不干脆叫他帮你还债?他和你……不是有婚约在先么?”
  女人苦笑摇头,淡淡的说:“我们家出了这种事,他父母早就不想要我这个儿媳妇了。”
  更何况,即使安宸不在乎,即使他的心意不曾变,他想给,她却不能要。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已经把欠的钱都还上了?那这回,是谁来找你要钱!?”林沁突然坐直了身子,眉头拧起,话音有些颤抖。
  姜莞尔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愤恨,摆在那张稚气残留的脸上显得有些突兀:
  “两年前,我妈妈的淋巴癌突然恶化,住进加护病房。她的病,其实在去法国之前就查出来了,只是当时还算良性,就一直瞒这我没说。”
  “当我看到病床上的她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她说要放弃治疗,可我却不能放弃她。
  “于是我背着她,把准备打给高利贷账上的钱又存了起来,让安宸帮我劝她接受治疗。”
  “可是没有半年,妈就走了。”女人说到这,紧紧抿起嘴来,极力压抑着情绪的翻涌,“钱,最后还是汇了过去,只是这短短数月的利息,已然又是个大数目。当时我心灰意冷,整日浑浑噩噩的,只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并没有细想,就全然沉浸在失去……她的悲恸里。”
  “直到前一阵子决定回国,都开始准备行礼了,房子也找好。小姨突然问我,钱的事情到底处理完了没有,我才想起这块纰漏来。”
  “只是事隔一年多,我以为他们应该也淡了,不会对我死缠烂打,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谎话。姜莞尔在心中暗暗的骂自己,她明明知道,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却偏要心存侥幸,偏要来冒这个险。
  没办法,怪只怪她实在是太想回来。
  从前碍着母亲,又是有债在身,她从不曾提起这念头。
  后来她变成彻头彻尾的孑然一身,回家的冲动,终于越积越深,无法再掩藏下去。
  毕竟从始至终,她没有断过还清债务的想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一身轻松的坐在这城市某处,再次呼吸这片干燥却馨香的气息。
  这个城市,见证了她步履蹒跚的稚幼,见证了她意气风发的少年;这个城市,赐给了她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又亲眼看着她将那爱心碎掩埋。
  这里是她初生的地方,也一定要是她终老的地方。
  姜莞尔,谁叫你始终是个太恋旧的人。她默默的自语。
  女人摇晃着酒杯里橘黄色的液体,花白的泡沫飘浮起又沉淀,发出“滋啦啦”辛辣的响声。女人举起杯子来,要往嘴边送,却被对面伸过来的一只手拦下。
  林沁的无名指上,套着枚银亮的戒指,虽然没有镶钻,却依旧耀的她睁不开眼睛。
  “不能喝就别喝了。”戒指的主人如是命令她。语气里不带责怪,唯有饱饱的心疼。
  姜莞尔却只是笑着摇头,换一只手拿了杯子,将那小半杯啤酒一饮而尽。轻轻将空杯搁回雪白的桌布,看杯壁里侧一滴残留的液体缓慢流回底端。
  “当年,我的母亲劝我说,分开,是对我们两个人都好。”故事的最后,女人悠悠的补白,“可是我没有告诉她,离开仲流年,我不可能过得好。”
  “我与他分手,只是因为不想挡住他的路。”
  饭桌一时陷入沉默。不远处的服务员见缝插针,再次过来询问她们是否点菜,眼神从冰雕一般对坐的女人间左右徘徊了一会儿,又怏怏的离去。
  窗外突然起了大风,一下一下捶打着枯树,捶打着房屋,捶打着疾走的行人。
  这个城市的初雪,应该就快到了。
  林沁租住的房子,是一处临街的单元房。里头空间还算大,房租也不高,只是白天吵闹的很,就算到了夜晚也不能完全消停。
  跟在她后面缓缓踏着楼梯,姜莞尔心中还在一上一下的打着鼓。一直到了门前,林沁掏出串钥匙来扭动着锁芯,她才有些赧然的开口道:
  “我住你这,你男朋友不会不方便吧?”
  “哐当”一下推开了门,林沁伸手旋亮了吊灯,又抽回身子来。借着室内的光线,女人脸色有些惊异:
  “你怎么知道我和男朋友住在一起?”
  “早上给你打电话时,不是他接的吗?”
  “奥!”林沁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坦然的展颜笑了,一边招呼着莞尔进门,一边解释道:“他们公司离这儿远,平时都住集体宿舍了,偶尔才回来一次。”
  说的云淡风轻,但女人脸上藏不住的幸福表情,和脱口而出的“回来”二字,还是让莞尔感到她对这段恋情的重视。
  大学的时候,林沁天不怕地不怕的,嗓门比男孩子还要大上十几分贝。谈到爱情,就不屑的摇摇手指,摆出副纨绔子弟的表情:
  “男人我不稀罕。不过姜莞尔你要嫁我,我还可以考虑。”
  这样说的她,如今也会为另一个“他”放柔了语气,笑染了嘴角。
  我们都在被时间无声的打磨,渐渐忘却了离经叛道豪言壮语,走上如出一辙的人生轨迹。
  其实这样,倒也没什么不好的。
  林沁给姜莞尔拿出拖鞋换上,倒了杯开水端到她面前:“不能喝酒还喝,你看你脸红的,猴屁股似的。”女人转身给自己也倒上一杯,仰面倒在沙发上,接着道:“那个家你就别回了,出了事连照应的人都没有。钱我帮你想想办法,应该可以凑得出来。”
  姜莞尔有些心虚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更怕的是讨债的再找上门来,还是仲流年仿若无心的那句“晚上在家等我”。
  一口气把热水喝干净,心底徜徉不散的惶恐和空洞仿佛驱散了一些。一时间,明明有许多感谢的话想说,许多的情感要表达,酝酿了良久,却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谢谢。”
  林沁不忍的抖动着眉尖,手掌覆上莞尔捧着空杯的手背:“你的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也许我还能多帮你一些。”
  姜莞尔苦笑着摇头:“那时候,谁也帮不了我。”
  “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了么?”踌躇良久,还是没有勇气把“仲流年”的名字问出来。
  只是单单一个“他”字,已然足够把莞尔刚刚获得的平静打个粉碎。女人垂下眼帘,抓紧了手里的杯子,松开,又抓紧。头轻轻一摇。
  “你们……太可惜了。”林沁向后倚上靠背,不由自主的叹出一句。
  若是今天没有见道仲流年,她还会也许再劝几句。只是如今的仲流年,正如莞尔说的,变了太多,过的太好,实在无法让人将他与过去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他身边,已然有了一个顶着未婚妻头衔的女人。他们站在一块儿,怎么看都很登对。
  女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再看姜莞尔,显然是与自己想到了一起。否则怎么会眉毛微拧着,眼神涣散没有焦点,一副失了魂的表情。
  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林沁索性将压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他那时……是真的很爱你,现在这样,也不能怪他。”
  “莞尔你知道吗,你搬走的那天晚上,仲流年在宿舍楼下淋了一夜的雨。我跑下去给他送伞的时候,看到那双眼睛黑的白的都是空的。我还从没见人绝望到那种程度,就好像知道自己明天要死了,却什么都挽回不来。”
  “当时我差一点心软,就要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我对他说你走了不回来了时候,那感觉就像是在拿刀对他一下一下的凌迟……”
  “好了林沁,别说了。”姜莞尔突然缓缓的站起身来,头发纷乱搭在眼前,看不清楚表情,“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就回法国。你的钱,我会请小姨帮我贷款,尽早还给你的。”
  “我很累,想睡了。”女人又淡淡的加了一句,气若游丝。
  一夜纷纷乱乱的梦。
  先是目睹母亲驾车冲下山崖,满脸是血的朝自己呼救,她却傻愣在一旁,无动于衷。
  然后是仲流年突然冲进了在法国的小姨家里,冷笑着对她说“姜莞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