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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瞅着我干什么?”可儿没说话,仍然默不作声地瞅着他,然后,她眼里的湿润一点点扩大,逐渐盖满了整个眼球。然后,她慢慢地扯上了被单直接盖住了自己的脸。
许桡阳皱起了眉,盯着那个那紧紧捏着被单边缘的两只小手,他的心脏绞痛了。二话没说,他扔到了手中的浴巾,掀起被单,然后,他爬上了床,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就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胳膊顺势抽出来,缠住了他的脖子。她的眼泪喷薄而出,瞬间就蹭了他满脸。
他动作没停,发了疯似的去吻她。她也发了疯似的去反应他,第一次,她那小小的身体仿佛上了发条,两只腿死命地绕着他的。她的呻/吟声,喘息声带着那抹魅惑的滋味回荡在他的唇间。
“许桡阳,”她喊,喘息更形急促,呼吸更加热烈,“今晚我是你的,你想吃多少都行。”“为什么?”他吻着她的间隙,声音发抖地问了一句。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明白,她太反常,太不对劲。“明天,明天,”她终于喊出了口,“我就不来了。”
许桡阳立即停止了动作,他覆盖在她的身上,低眼看着她。他的眼珠发红,声音低的都不稳定了。“为什么?你不想跟我了?”
“不跟了,不跟了。”可儿摇头,摇得满脸的眼泪,她更紧地团住许桡阳的脖子,身子轻颤,痛声喊出了口。“为什么要让我认识你?为什么当初非要缠着我?为什么不离我远远的?为什么?为什么?”她一连喊出了十几个为什么,她喊的他心都跟着碎了。
他身体僵硬了一会儿,重新埋下头,放慢了动作的去亲她,他咬着她的小鼻子,咬着她的睫毛。她抓着他的胳膊,去找他的唇,她的眸子里燃烧着一种发了疯发了狂的火焰,不止眸子里,她全身都燃烧着火焰。她像一团火,熊熊地烧着,烧得他全身膨胀,欲望从来没有过这般苦涩的滋味。“快点,要我。”他们像两个即将爆开的焰火在崩溃的最后边缘要了彼此。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出,掠过他英挺的眉,漫过他高耸的鼻端,滴到她的脸上。他两只胳膊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她扬着睫毛,呆呆地瞅着他。两人都像被水刷了一遍,眼珠都是水汪汪的。毛孔里透着热气,心口的地方最近地挨着。
少许,他的声音硬哽地说:“别离开我,我保证,我对你比对任何人都好。”她看着他摇头,“我只想要一盏属于我自己的灯,只为我一个人照着。”他舔了舔嘴唇,喉咙的地方因为缺水而干涸,心脏因为缺水也发干发紧了。他挣扎着说:““我这盏灯就为你一个人亮。”她依然摇头,伸手去抚摸他那两道浓眉:“你自己都知道你做不到。而且,”她垂下了睫毛,“我不想有谁理直气壮地打我耳光。”
“我保证,”他继续看着她,声音急促了。“我给你最好的。”她依然摇头,她的眼神带着心酸,她的唇边有抹虚弱的笑容。他不再说话了。她也不再说话了,他们像两个入定的老僧,被谁突然点中了穴道。目光吸着彼此的。然后,他轻轻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特别虔诚特别庄重的。亲完了,他抬头继续凝视着她。她也一声不响地凝视着他。
然后,突然间暴风骤雨前的那个沉静迅速被撕裂,他们像两个被解了穴道的野兽,不管不顾,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疯狂,彼此揉着对方的身体,嘴唇火热的,贪婪的,渴求地去找寻彼此的。“嗯嗯,”她呻/吟着,喘息着,意识在涣散,思想在模糊。“桡阳。为什么让我认识你?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她的声音被堵住,被憋了回去。
“可儿,你要什么?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我要你,我要你。”他的嘴唇含着她的,带着扑天而来的力道,几乎要咬碎她似的,他的身体带着烫死人的热量,连续不知几个回合地在她那小小的身子里卷进卷出,不断地要着她的。每晚都拼了命的要,可是,那份欲望仍然是压抑的,排遣不了的,一波接一波的,新的掩盖旧的。
许久,他们靠到一起,共同喘息,她像根藤蔓绕住他的脖子,把自己藏到他的怀里。她的眼泪流了他整个胸口,她的声音疲惫极了。“抱我睡会吧!天快亮了。”她呢喃了一句,睡意沉甸甸地压着她的眼皮。她在朦朦胧胧中睡过去。
真的,天快亮了,房间里的灯关了,室内的光线却清晰的异常,月光带着最后一丝亮度聚集在窗口的地方。这是许桡阳多少年来为数不多的一次失眠。天蒙蒙亮的时候,黎明的曙色染白了窗口的玻璃,他的眼睛仍然清醒白醒地望着她怀中的那个小女人。
早晨,可儿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已经明媚地塞满了一个屋子,空气中特别的安静,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有种熟悉的烟草的香气在鼻端萦绕。她皱了皱眉头,舒展了一下四肢,这是她睡得最不好的一个晚上,这一个晚上她做了太多的梦,全身的骨头都痛的要命。
“你醒了?”有个声音在她头顶飘。她震动了一下,抬起下巴,与他的目光接住了。她仔细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珠布满了血丝,下巴上都是胡子茬,脸色有些青白,眼神有些阴郁。她把身子往上窜了窜,与他的脸靠近了。她吸了吸鼻子,又闻了闻他的脸,“你似乎抽了很多烟?”
许桡阳转过了头,掐灭了烟头,回身俯眼看她。“再睡会吧!你昨晚睡的并不好。”他说。“不睡了。”她摇摇头,“我醒了就睡不着了。”然后,他们谁也没说话,时间就这样沉静了下来。她不自在地动了两下,想要起身,突然间,他毫无征兆地把她揽在身体底下,身体重新盖住她的。
他一眼不眨地瞅着她,浓烈的烟草味扑在她的脸上,他拂去她脸边的发,露出她的整张脸。然后,他低头去亲她,发了狂地亲她。她在这一吻中体会出了一种不同的味道,好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临死之前亲着他的爱人。她没反抗,没做更多的表示,眼眶发热,鼻中发酸,她一言不发地任他亲,任他的手不分轻重地揉着她,任他在她的身体里狂进狂出。
终于,他发泄完了,大口地喘着气,身子瘫软在她的身上,有好一会儿动都没动。她觉得自己快被压的透不气来了。但是,她没多说话,任他压着,任他将她的头紧紧地按在胸口的地方。
他们下楼来的时候,饭菜已经摆满了一桌子,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餐桌上既摆着早点,也摆着各式的炒菜。菜系很丰盛,在楼上就可以闻到饭菜的香味。可儿也第一次见到了雅姨,昨晚匆匆一见,没有把对方看清楚,在餐桌上,两个人彼此看了个详细。
雅姨很和气,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模样很慈祥,五官很周正,年轻的时候应该长得不错。“可儿,”她冲可儿莞尔一笑:“很好听的名字,和人一样,很漂亮。”雅姨说这话的时候,用眼尾的地方扫了一眼那一言不发闷头吃饭的许桡阳。可儿一直乖乖巧巧地坐在那儿,小模样生的俏生生,小脸红着,拘拘谨谨,她一下子就喜欢的不行,加上爱屋及乌,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就熟络了起来。
许桡阳呢!始终没怎么说话,若有所思,脸色暗郁。餐桌上那两个人一问一答似乎根本没入他的耳。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就匆匆推了碗筷。吃完了饭,他坐在餐桌旁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抽烟。
烟霭漫过餐桌直接飞向可儿,可儿被呛住了。她咳了好一会儿,咳得眼泪汪汪的,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她终于忍不住了。皱起眉头,一脸嗔怪地说:“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抽多少烟了?”她随即垂下睫毛,嘟囔了一句:“我不知被你连累多少次了?”许桡阳蹙起眉头瞪着她,一早上没说话,这会儿终于迸出了一句:“那恭喜你,你马上要解脱了。”
可儿咬紧了嘴唇,想要再说两句,嘴唇蠕动了一会儿,到底没说出来。许桡阳扫了她一眼,狠吸了两口烟,把烟头掐灭。随即,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吃饱了吧!送你走。”
和雅姨告了别,等着许桡阳去车库里提车。可儿这才注意到,这应该是个别墅区,小区修建的很漂亮,弯弯曲曲的小径和回廊,别致的一排排路灯成了装饰。小径两旁栽满了香椿树和垂杨柳还有许多鲜艳无比,叫不出名字的小花。一幢幢的二层小楼被大小不一的小院子包的严严实实。
在门口的地方,许桡阳开出一辆银色路虎。她上了车,许桡阳转头深看了她一眼,“喜欢这里么?”可儿四处看着,坦白地点点头,嘴里由衷地说:“很漂亮,我还没住过这么漂亮的地方呢!”许桡阳把脸转过去,蹙着眉心看着前方,嘴里闷声说了一句:“那别走了,以后你就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可儿迅速把睫毛低了下去,没有回答许桡阳的话。
车子往大路上开过去。两个人都出奇的安静。许桡阳一言不发地把车窗摇下来,夏日的风带着清晨的几许湿润吹进车里,搅得空气都湿漉漉的。
可儿意兴阑珊地靠在窗口的地方,呆呆地望着车窗外,她带着几分捉沮丧和忧伤的情绪没有去看许桡阳,两个人就这么无疾而终了么?
她的心里在这一刻从来没有过的难过。一个几个小时前还和她共枕一席的男人从此成为了陌路,再见面,大家客气地打个招呼,或者连招呼都不必打一个。时日不久的将来,他身边的女伴不知又换了谁?她这么一想,心口的地方就丝丝拉拉地绞痛起来。怎么会这么痛呢?从来没有过的痛。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再来找我了
车子在她住的那条小巷口停了下来。她没立即下车,心情复杂地靠在椅背上,下意识地等着许桡阳说话。这一路上,他始终都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开着车,闷闷地抽着烟。烟雾燎了她一路。她这回没抗议,就像他说的,反正马上要解脱了。
等了一会儿,许桡阳仍然没有说话。可儿等不下去了,她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在她把车门拉开的那个瞬间,许桡阳终于在背后硬声说了一句,“你没有什么话和我说么?”可儿怔了一下,身子硬在那儿了。是啊!没有什么话和他说么?似乎有很多话,又似乎无话可说。
许桡阳在身后的声音不稳定了,“那张纸就那么重要么?”他直视着前方的玻璃,眼里的光束变成了深灰色。“我会给你最好的,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
可儿摇摇头。她的喉中发哽,气息阻滞。眼睛盯着窗外,她涩涩地说:“那张纸对我不一定重要,可是对别人可能更重要,我不想让别人因为那张纸理直气壮地打我。”
她拉开车门,抬脚想要下车,可是,在下车的那个瞬间,她却收回了身子,她终于转回头望着许桡阳了。她的眼泪盈满了眼眶,黑白分明的眼珠被泪水沁的发亮。
许桡阳慢慢转过头,看着她。他们默默对视了一会儿,两人目光一接触就再也无法分开了。他的眼珠发红,声音发堵地问:“一点没有留恋么?”可儿蓦然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她去吻他,不分部位胡乱地在他脸上乱亲一通。
许桡阳迅速伸出胳膊揽住她的头,他紧紧用手捧住她的脸,去捉她的唇。“可儿,可儿,”他粗哽地喊:“你是个笨蛋,你就是个笨蛋,有多少女人巴不得让我养着呢!”
他低头手移向她的后颈,将她的下巴托在手心里,嘴唇压到她的嘴唇上。她的气息被阻住了,浑身痉挛了。她觉得自己全身每个细胞每根神经都被电流击穿,被一种无法言状的疼痛操控了。
她的眼泪蜂涌而出,她使出全身力气推开他,冲着他喊了一嗓子,“当初为什么要缠着我?”她迅速回身,拉开车门,跳下车。临下车的那个间隙,她带着哭腔地喊了最后一句:“不要再来找我了。”
那个小小的身影跑远了,已经隐到了那大门里面。许桡阳慢慢靠到了椅背里,他的脸色铁青,眉间阴郁。拿起身边的烟盒,他从中抽出一支烟,慢慢把它点燃,喷出一口烟雾,他的眼睛直视着前方,几乎有个幻觉仿佛那隐藏到大门里面的人会在某一秒之后突然改变主意,满目带笑地跑出来,跑到车窗前,浅笑盈盈地对他说:“许桡阳,我改变主意了,你养我吧!”
终于,一支烟就剩了截烟头,已经快烧到手了,那大门前依然阙无人影,没什么人闪出来。许桡阳皱起眉头,脸色更暗郁了。甩手将手中的烟头抛向窗外,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大门口,抽了口气,发动车子,向来时的路掉头而去。
可儿已经回来了好几天了,她怎么回来的,为什么回来,宁雪始终没有多问。她只知道,当可儿风尘仆仆出现在她面前,提着一个硕大号的编织袋,小脸苍白,神情又寥落又疲惫又怪异的时候,她立即知道她出了问题。尽管如此,她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很勉强很虚弱的笑,“妈,”她那乖乖巧巧的小女儿抱着她,像小时候一样把头埋在她的胸口,低声说了一句,“妈,你什么都不要问我,因为我胸口的地方很痛。”
宁雪立即心慌意乱了,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可儿这个样子的。她没有多么的伤心,但是她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我胸口的地方很痛’足以让她跟着惊跳了起来。她小心翼翼没敢再问,只是直觉地知道这一定与那个男孩有关。所有感情的东西都是伤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怎么会这么快呢?她在满腹的疑窦和担忧中阻止了自己的话。
于是,母女两个每天在医院和家里两点一线的跑着。又是那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多少年都是,只要有事,两个人永远都是靠的最近的那个。很快,可儿的精神振作了,她真的像一棵野草,被踩折了腰,风雨过后,立即重新站了起来。
可儿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了,但是,宁雪也看得出来,不一样了。她这个小女儿身上多了一份她从来没有看见过的忧郁,这忧郁潜藏在她情绪的底层,像夜空中隐在云层后面的那轮弯月,在不经意之间跳出,待她想去捕捉的时候,又迅速掩藏了。
早晨起来,可儿做好早餐提着两个不锈钢的餐盒到路口去等公交车。路两旁是东陵区仅剩的一片棚户区,因为许多住户的条件没有谈拢,所以,一直撩在那儿。拆完的地方破破烂烂,没拆的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处尘烟四起,一路过来,满目都是砖瓦土石。
出了前面小路口,前面有群人,三五个二十左右岁的流里流气的男孩子各自骑着脚踏车,倾斜着身子,脚踏着地,歪歪扭扭地围着一辆黑色的超长小汽车吹着口哨。她一眼看到了人群中那个留着黄色头发,烫的夸张发型的蓝卫晨,一只脚踩着地,另一只脚踩着脚蹬,斜坐在车座上。嘴里叼着根牙签,在那一脸的坏笑。
她直接走过去,拨开人群,还没等她和蓝卫晨打招呼,就转移了目光,因为那车旁边靠在车门打电话的人她面熟,深棕色的皮肤,炯炯发光的眼睛,薄而坚定的嘴唇,好熟悉的一张脸!她在那刹那间回过了神,谭东城。
谭东城也看见她了,怔了一下,手里的电话移开了。“宁可儿。”他不假思索地喊出了声。与此同时,蓝卫晨也兴奋地惊呼了一声,人立即从车子上跳下来,将身下的脚踏车搡到一边,“可儿,”他吐掉了嘴里的牙签,兴高采烈地直接站到她面前,眉飞色舞地注视着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可儿没理他,直接问谭东城,“怎么了?”谭东城耸耸肩,对着蓝卫晨抬了抬下巴,“他们直接冲过来,我来不及刹车,把他们的车给撞了。看样子,他们是非赖上我了。”可儿把头转给蓝卫晨了,她脸板着,冲蓝卫晨皱起眉,“怎么回事?”
蓝卫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从睫毛下溜着可儿,嗫嚅着,“他车开的——太快了。”可儿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们都散了吧!”蓝卫晨立即挺直了腰,看了一眼谭东城,警觉地把目光停在她脸上。“你和他很熟么?你怎么认识他的?”
可儿脸色难看了。她扬起了下巴,冲着蓝卫晨亮起了嗓门,“你不听我的话了对吧!”她把头转过去,冲着其他几个人瞪起了眼,“刘鑫,吴宇栋,我给你们数三个数,如果你们不在我面前消失,别怪我给你们好看。”她随即数出了声,拉长了音。“一,二——”
人群中立即有两个男孩提起单车跳上车座扬长而去,一边骑一边甩下了几声刺耳的口哨,嘴里扬声喊,“快闪吧!嫂子翻脸了。”其他两个男孩本来傻傻地没什么反应,听了这话,一窝蜂地推着车跑了。有两个看热闹的人也作鸟兽散。
剩下蓝卫晨直着腰站在那儿,仍然一脸戒备毫无忌惮地上下瞅着谭东城,然后,又转头去看可儿,脸色不大好看地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认识他的?”
可儿冲他脸一沉,“蓝卫晨,什么时候,我的事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