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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桡阳,”可儿撇了撇嘴。忽然间,那妩媚的表情全体不见,她的眼睛里奇迹般地涌起了泪影。她凝视着他,声音可怜巴巴地说:“许桡阳,你不爱我,你一定不爱我。”
许桡阳被吓了一跳,想不到她变脸变得这么快,这会儿,那满腔的牢骚都被吓得无影无踪了。他赶紧爬上了床,半跪在她面前,小心地去端详她的脸,声音发软地问:“我怎么不爱你了?”
可儿立即展开胳膊抱牢了他,把头抵在他的肩头,在那辗转,“如果你爱我,你怎么会不允许我把孩子生下来?你宁可要别人的,就是不肯要我的,你一定不爱我,你一定不爱我,你一定不爱我,你根本就是在骗我的。”
他把她的头硬掰开,“我怎么不爱你了?我怎么宁可要别人的,也不肯要你的?”他粗声说:“别提邵佳佳那个啊!你爸不是说了么?来路不明,邵佳佳自己都可能不知道是谁的呢?”她倔强地抬起头,不逊地瞪着他,“我就是要生下来。有万分之一的把握,我也要生。”“我不同意。”他坚持。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他也毫不妥协地盯着她看。她突然扑上来,一把攥住他的头,就吻住了他。在他嘴巴还没反应过来紧闭合缝的时候,她用舌尖轻巧地就顶开了他牙齿,小泥鳅一样地钻了进去。那小小的舌头比任何时候都乖巧,都柔软。舌尖上小小的颗粒撩撩挑挑摩擦着他的,三下两下就将他身体绕的热了。
他伸开手抱住她的腰,头靠近,舌头主动过去,再进一点,再深一点,再柔和一点。他的呼吸急促了,嘴里芳香四溢,甜的起腻。他往前跟,她往后仰。然后,她陡然松开了他,及时用胳膊撑住他的胸脯,在他要跟过来的时候,她直腰,将他挡住。她舔舔嘴唇,眼睛弯成一个月牙地看着他,“你同意么?”她问。
“我——。”他也舔嘴唇,咽口水,意犹未尽地看着她。半晌,固执地说:“我,我不同意。”他话一落,她就又扑了上去,捧住他的脸。这回儿,她的动作不温柔了,像台风掠过般地风势凶猛,所到之处,刮墙蚀壁,掠起的都是血腥和肉沫。她狠狠地咬着他,牙齿紧扣,密不透风,力道又利又尖,咬的他全身的冷汗从头往下窜过去。
他挣扎着想要推开她,她紧紧把着他的头不松手。终于,他被疼的不能自己,想要再推她的时候,她已经松开,慢悠悠移开了脸,依旧舔着嘴唇,挑衅地瞅着他微笑,“你同意么?”他皱起眉头,大声而冒火地说:“我不同意,我就不同意。”
她再扑过去。许桡阳侧目看着她,在她嘴巴往上凑的那个瞬间,他沉声威胁地说:“你再来,你再敢咬我一下,我就礼尚往来,看谁咬的疼。”她乜斜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敢咬我一下,许桡阳,你以后想亲我,你想都别想。”
他脸上的神色一软,没了底气地等着她的嘴唇贴过来,舌尖绕过来,牙齿碰过来。她在他零度的距离之间停住了,留了一个可以发音的空隙。“我爱你,许桡阳,我爱你,我爱你,”她对着他的下巴,一连说了十几个‘我爱你’,一声比一声温柔,一声比一声充满感情,一声比一声发着颤。
他的心里狠狠地疼。他强硬地盯着她的眼睛,对着她的瞳孔,声音冷静而干脆地说:“别来这套,我不同意,你干什么我都不同意。”
她顿了一下,死死地瞪着他。然后,她一放劲,不管不顾地过去,重新抵住他的肩头,她继续蹭,继续揉,继续撒赖,“我不管,我爸和我妈都妥协了,为什么你就不妥协?为什么不同意我生下来?难道你不喜欢小孩么?你不喜欢我给你生个孩子么?”
他的身体僵硬地跪在那儿,半晌没动。等她蹭够了,蹭乏了,她扬起睫毛去看他,迎上他的眼神复杂难解,眼球红而潮湿,“我为什么不妥协?”他喑哑地说:“因为我怕了,如果你在我面前再出事一次,不是你死,是我死定了,可儿,我怕了。”他伸手去摸她的脸,一点点温柔地摸,“不能因为这两个孩子,就送了你的命,不是百分百,就是有万分之一的危险,我也不想冒,用你的命去换两个孩子,这对我是个赔本的买卖。”
她的眼泪瞬间就冲了过来。她扑向他,悠悠展开双臂,牢牢将他抱住。“许桡阳,”她痛哭失声,“你不会明白,你根本不会明白,我现在是什么感觉。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当初会执意留下我么?她爱我爸。女人这一辈子如果不能为她自己爱的人生个孩子,那会是一辈子的痛。如果我将来生不了了,你无论用多少的好都无法弥补我这个痛。我和你站在华泰的云顶没有用,我们身后没有人,孤零零就我们自己,我们成功了,连鼓掌喝彩的人都没有。”
她哭的泣不成声了,抱他抱的更紧了。“许桡阳,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如果我们没有孩子,我们真的有一天死了,我们就谁也找不到谁了,我们下辈子可能就错过去,彼此不认识了。如果我们有个孩子,我们将来有一天死了,会有人把我们合葬到一起,到时候,我们会相遇,我们会一起回来,会想着我们人世间还有我们的孩子在,到时候,无论我们跑的多远,都散不掉,我们会记得这条路,我们会回来的。许桡阳。”
她嚎啕大哭,伏到他的肩膀上,她激烈地摇头,激烈地去搂他的脖子。“我们还会有两个孩子,我们会比别人多一个后代,那也许,我们会有更多的子孙繁衍下去,那么我们合在一起的时间就会更长,也许不仅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也还会在一起,许桡阳。”
她哭的全身悸动不止,小肩膀抽动不平了。“除非你不想,你这辈子已经烦我了,甩不开我了,你下辈子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后悔这辈子认识我了。”
他用手摸着她的头,他的眼眶湿了,红了,视线模糊了,“傻丫头,你不能让我为了下辈子和你在一起,把我这辈子的事给耽误了吧!我们这辈子可以在一起还有个三五十年,我不能为了那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下辈子就把这三五十年给送进去。”
她遽然移开了他,从他的肩膀上抬起来,这句话让她愣是听出了希望。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可是,她那眼泪里飘着的全是光彩,连眼皮上,睫毛上都是,“我不一定有事的,五个月一晃就过去了不是么?七个月以后,宝宝发育好的话,我们就把宝宝剖出来,放到保温箱里,他们会活的,不是么?”
“傻丫头,”他又酸楚又感动又心疼地瞅着她,帮她把眼泪擦干,“你以为那是什么?想拿就拿出来?”他叹了口气出来:“你真傻。放着好日子不过。”他合身躺到枕头上,伸胳膊给她。她也乖乖躺下,枕着他的胳膊靠了过去。“谁说我放着好日子不过?”她说。“如果我们有两个孩子天天在眼前晃,肯定比现在更幸福。”
他把眼睛投向天花板。天花板的吊灯里,他们两个的影子都照了进去,“我不让你生,还不好?你傻啊!等你生出来,”他哼哼,“身材走形了,留下疤痕了,我看不上你了,不怪我啊!”
“你不会的。”她自信地说:“剖腹产现在切割的技术很好,外表根本看不出来,我不是疤痕体质,更不会留疤痕的,而且,我如果不是自然分娩,我的身体不会有变化的,不会让你做的时候不舒服的。”
他着实怔了一下,随即啼笑皆非地拍了拍她的头,“宁可儿,你脑子想什么呢?你从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她眼里的眼泪被他拍飞了,“我从网上看到的。”她吸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了。“刘教授都说,我是做足了功课的。”
他半晌没说话,倒是长长叹了口气。侧身过去,他把她整个人搂过去,嘴巴顶着她的额头他重重地在那靠着。靠了一会儿,他把头埋了下去,埋进她锁骨空隙的地方,声音沙沙哑哑的,“如果你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啊!可儿。”他说:“你不在了,我会死的,我不会活的。”
她拉过他的手,放到小肚子上。“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她说。“你摸摸,这里躺着你的两个孩子,会叫你爸爸,会叫我妈妈,”
她硬把他的头搬了出来,兴奋地去找他的眼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他看着她,半晌,舔了舔嘴唇,认真地想了想,“女孩,像你一样漂亮的小公主。”她嘴角往外绽放了,笑容在她眸子中间跳动开来。“我喜欢男孩,像你一样英俊的小王子。”
他怔怔地看着她,被她脸上那突然焕发出来的光彩弄的眩惑了,催眠了,迷蒙了。“你说,”他也兴奋了,再去咽口水,“会是小公主呢还是小王子?”
她神往地想了想,声音发梦般地:“最好一个是小王子,一个是小公主。”他重新合身躺下,挨着她的头靠好。两个人一起望着天花板,一起发梦。“你说,会是小王子大呢还是小公主大?”她说。
“最好,”他的瞳仁亮起来,胸口的地方有热流一点点地身体各处扩散。“是小王子大,可以照顾妹妹。”她点头附和,“对,我从小就希望自己有个哥哥保护我,所以,一定要小王子大。”她忽而转头看他,“你同意啦!”许桡阳怔了怔,回过了神,立即瞪圆了眼睛,大声抗议地说:“我哪有?”
她脉脉地凝视着他,脉脉地微笑,笑容在旁边悠悠然散开,直扩到脸颊,扩到耳际,扩到空气中去。她温柔地俯身过去,温柔搂住他的脖子。“桡阳,”她的声音好温柔好温柔的,像夏夜的风,柔的撩人心窝。“他们的小名,一个叫可可,一个叫阳阳好不好?”
“可可,阳阳,”他下意识地重复,不知不觉地认真地想,“嗯,还行,这两个名字,男孩女孩都适用。”她唇边的笑容笑的更开了,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我想睡了,桡阳,我真困!你抱紧我吧!”他听话地抱紧了她。她甜甜地闭上了眼睛,好累啊!一整天,写那些孕妇菜谱,写啊写的,这会儿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8 章
大早晨起来,可儿刚下楼,就有人敲门。客厅里安静极了。雅姨不在,看样子也没在厨房,她走到门口去开门,看见谭东成已经站到了房门口,左右手各提着一大兜的东西等在那儿。看见是她开的门,他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亮了,脸膛都镀上了光。“你怎么起的这么早?”他问。
“你呢?”可儿也问:“怎么会来的这么早?”她研究他的脸色,“黑眼圈,昨夜没睡好么?”“少来,我不知睡的有多好呢!”谭东成避开她的目光,从她身子边错过来,将两手提着的东西拿进客厅里。“我顺路去公司,这些都是我朋友送我的,现在拿给你补补身体吧!”他站直了身体,凝视着她,朝霞的光在他的眼底镀着一层深深浅浅的颜色,“恭喜你,”他说:“我听爸说,你要做妈妈了。”
她迎视着他,会心地微笑了一下,“看来,我爸的电话比我快。”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爸不是特意告诉我的,是我正好打电话找他有事。怎样?”他的声音放沉了:“你决定了,一定要留下他们?”她点点头。“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的对么?我想搏一搏。”
“你,”他犹豫了一下,“你知道,这对你很危险,你现在的身体并不好。”“我知道。”她说。“我会让自己好起来。”他不说话了,再去看她。
这是一个少有的好天气,阳光比哪一天的都亮,可以清晰地照清楚她脸上的每个毛孔。无论多美的人都经不起阳光这么耀眼的亮,但是,她的脸就是可以这么直接袒露在阳光下,细腻的几乎看不见毛孔,干净的看不见一根汗毛,眉毛整洁的连一根多余的杂沓都没有。
可儿看了他一眼,已经快速地低下了头,去检查他带来的那些东西,嘴里轻快地扬声说,“我看看,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她拿起一盒,凑到眼前看看,“燕窝。”她想起了什么,“我去看看雅姨今早准备了什么?你不知道,我每天都有食谱的,不能乱吃,不能乱进补,不能——。”她说的急,起的急,脚步迈开的急,步子一溜,她的话还没完全说完,身子一歪,整个人就像前栽了过去。
谭东成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前,本能地揽着她的腰,就把她托住了。然后,他一个回力,牵过她的胳膊就往回带了一些,她整个人就正好跌进了他的怀里。鼻息之间的距离,他们的脸摩擦而过。时间有几秒钟的停顿,他没有及时松开她,手依然揽在她的腰际,俯眼看过去。
她那小脸上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眼睛大大的睁着,嘴唇微张,睫毛僵硬,她被吓着了,真的被吓着了,以至于,她忘了动弹,忘了起身,忘了呼吸和思想。
有几秒钟的时间,他也忘了松开她,只是怔怔地凝视着她,他也被吓住了。“你,”他的声音都抖了,“你这样会把我吓死的,可儿。”他把着她的腰,如此近的距离,有好久没有了,有一个世纪么?应该有几百个世纪了。室内安静极了,他那么清楚那么清楚地听到了他心脏砰砰的狂跳声,他全身血管里血液的叫嚣声。她也听到了。
他们彼此看着。窗口有只麻雀叫了两声,几乎是同时,他们回过味来,她挣扎着站起来,他也慌里慌张地松开了他的手。两个人脸都同时都变了颜色,有种莫名薄薄的尴尬在他们之间横亘开来。他仓皇地避开目光,掩饰尴尬地低头看那些东西,“我帮你拿到厨房。”
他把那两兜东西拎进去。出来的时候,他也没抬头,他的脸微微有些涨红,他匆匆往门口的地方走,匆匆说了一句:“你要记住小心一点,不要再这么着急走路了,孕妇不同普通人,一个跟头都会让你出问题。”他伸手去开门。
他的背景依然孤独,依然寥落,依然忧伤。万千情怀一起涌动,冲着他的后背,可儿突然无法抑制地哑声喊了一嗓子,“哥。”他的身体骤然僵硬在那儿了。他听到了背后那么清楚那么激烈的一声喊,这辈子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一声,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切出来的,连着血带着筋的。
“哥。”可儿再喊过去了一声,然后,她紧走了几步,从后面一把搂住了谭东成的腰,她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的后背,她那么动情那么热烈地喊了一声:“哥。”
谭东成整个人的被点了穴,从大家的关系被揭开,她没叫过他的名字,什么都没称呼过,突然之间,这声哥从她的嘴巴里颤栗着喊出来,陌生,没听过,却那么明确地像把钳子狠狠地攥了他的心口一下,疼的他钻心。
“哥,哥,”她又喊了两声,把脸贴到他的后背,她的眼泪迅速冲了出来。“你相信亲人之间是有特别感应的么?你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割舍不下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没有放弃你,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亲人,几乎从第一眼就有。安全,稳固,信任,我从来没有对谁第一眼就有这种感觉。你是我哥,是命里注定了的。你知道么?”
她搂他搂的更紧了,更热烈了,说的更急促了。“从小到大,都是晨子在保护我,可是,我做梦都想有个自己的哥,那种感觉是不同的,真的是不同的。没想到,我有了爸,我更没有想到,我真的有了哥,而且,我这个哥哥,是人间少有的,他优秀,他正直,他站在人群中间,都出类拔萃,都闪闪发光。”她的声音哽咽了,沙哑了。“我这个人很贪心,我不仅想要个爸爸,想要哥哥,我还想更多的人疼我,所以,给我娶回个大嫂好么?让这个世界上多个人疼我好么?”她凄怆而恻然地喊了一声,“哥。”
他的身子长长久久地在那僵硬着,半晌,他才艰难地转回了身体,俯眼去看她。她扬起头,满眼满脸的眼泪,纵横杂沓,眼泪后面,有份痛楚,有份怜惜,有份浓浓的亲情。那份怜惜绞痛了他的心脏,他挣扎着笑笑,“傻丫头,想要个大嫂,你也得给我时间对么?”他伸手去摸摸她的头,顺势把她的人抱过来。下巴搁到她的头顶上,他幽幽地向前方看过去。
朝霞的光透过窗口,照在离落地窗最近的那块区域。阳光所过之处,飞起的尘埃像那闪烁的细小星子。“是谁说的,”他硬哽地说:“有个妹妹的男人,找女朋友不好找,因为如果那妹妹是挑剔的,嫂子就会受气,如果那妹妹是美丽的,那嫂子就会自卑,如果那妹妹是善良的,那嫂子还微微好过些。你告诉我,你是哪一款的?”
她挪开脸,眼泪汪汪的去看他,“我都是。”她吸吸鼻子,“所以,你要精心挑选,不能随便给我找一个回来,所以,你找的女孩一定要比我漂亮,受得了我的挑剔,只有这样,我才会让她好过些,如果你敢随便找一个回来应付我们,我两天就把她踢出去。”
他缓缓笑出了声,热气被他硬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