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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怎么都不说话?”
许经天抖了抖报纸,抬眼看着他,“你也见过那个宁可儿了,你没看出来么?你现在就是拿枪对着她的太阳穴,她都不可能走。问题现在还是在桡阳这,你说服不了他,你也甭想劝退宁可儿。再说,”他犹豫了一下,蹙起了眉头,深思地说:“那个宁可儿也说的够明白,她根本就没想着要和许桡阳结婚,咱们又在这操什么心?”
“这叫什么话?”老爷子掀起了眉头,眼珠子一瞪,“你别看她现在说的好听,等到他们感情深了,她就会要这要那了。这些女孩子,诡计多端的很呢!”
许经天奇怪地盯着许老爷子看了一眼,有些失笑地说:“爸,你有过与女孩打交道的经验么?怎么好像你是个情场老手是的?”魏敏在旁边偷偷垂下眼皮,忍着笑。
许老爷子眨眨眼,脸色竟然少见地臊了一下。他强硬地嚷了一嗓子。“我听佳佳分析的。”然后,他气鼓鼓地转身上了楼。临到楼梯口,他转身冲着魏敏垮着脸,“打电话,打电话,我就不信弄不了这个兔崽子的。”
魏敏看了一眼许经天,真的拿起电话去打。电话那端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通。她有些沮丧地放下了电话。“没接。”许经天眼睛转向报纸,毫不意外地哼了一声,“即使他接了电话又怎么样?宁可儿被我们这么一叫来,受了委屈,你儿子还不急着去哄人么?总不能回回派人把他捉回来。”
魏敏身不由己地靠到沙发上,表情奇怪了。自言自语地吐出了一句,“你说,那个宁可儿如果是生在一个好家庭里,如果能够受过好点的教育,跟我们儿子还算般配?”
许经天眼睛盯着报纸,用鼻腔哼哼,“你这话只能在肚子里想想,让老爷子听着了,看他能不能饶你?”魏敏斜眼看着他,凑到近前,放低了音量。“经天,你是不是对那个宁可儿的印象也不坏?”
许经天顿了一下,盯着报纸。“印象好坏先不说,”他开了声,“光是她的出身就是个问题,老爷子的坚持不是错的,桡阳本来就显眼,真要是把她娶了,对方的祖宗八代被媒体一翻出来,对我们许家也难看。何况,你别忘了她的身体状况还是一个重要的问题。”
魏敏立即被提醒了,刚刚闪着光的眼睛立即暗了下去,心里有片惘然的情绪就升了起来。作为母亲,她的想法是自私的,只要儿子愿意,只要他幸福,不论他娶什么样的女人,她都会乐于接受。尤其那个宁可儿凭着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几乎立即就赢得了她的好感。但是,她的身上怎么就这么多问题呢?
许家历来人丁单薄,几代单传,好不容易到她们这一代,因为许经天的前妻留下一个许晋冲,总算多了一个。总不能因为宁可儿,一切都打回原形?可是,作为母亲,她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她的这个儿子,不看别的,就看他冲进房间里的那表现,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她却那么准确而清楚地捕捉到了儿子身上的信号,他认真了,他真的认真了。
一时间,她不知道何去何从。看着那面无表情的许经天,她有些苦恼,有些茫然,神思不属地靠到沙发的背上,呆呆地陷入沉思之中了。
夜色黑下来的时候,可儿刚出房门进了走廊,旁边的那间房门就骤然开了。她整个人就被许桡阳扯了进去。许桡阳不由分说伸手就亲住了她。他不是第一次亲她,但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这一个吻充满了那么深层的意义。
他无法形容当他站在房门外听到里面那个柔软的声音以那么强大的力量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说着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心情。二十七年,他经历的女人,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听过的好听的话也不知道有多高明。但是,从来没有一种告白可以有这么大的力量,完全摧毁了他的杂念,激起了他心底里全部的情愫,使他心里激荡,情绪动容,满心都是热乎乎的。
想着她小小的年纪,并没有见过多少世面,面对他们家的那三老,可以这么大胆,无惧色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他就忍不住对她激赏而敬佩了起来。“当着我妈的面,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会去饭店呢!”她问。
“老赵通知我的。”许桡阳犹豫了一下,注视着她,到底还是坦荡地说了出来。“谭东城也给我打了电话。”他随即不动声色地转移了方向。“幸亏他们打电话给我,我要是不过去,还不知道你有这么一面呢!”他捧住她的脸,“敢当着老爷子面说那句话,你不怕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你怎么跑到我床上的
可儿去搂他的腰,把头靠近地贴了过去,“怕,我一看见你爷爷就怕,我的心现在还跳得厉害呢!不过,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到台上去演讲,所以,我不怯场。我看见你们家人,心里一横,我就干脆把他们当成观众好了。而且,我知道,我必须一次性把话讲清楚,否则,他们还会找我第二次。”
“可儿,”许桡阳移开她。“你知道么?你每天给我的感觉都是新鲜的,我不知道你下一分是什么样子的。你有时候是小猫,软弱可欺负。有时候又像是老虎,强悍无比。你,”
他低叹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把她拉了过来。“你告诉我,哪一个是你?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面呢!你是不是根本不是人?我在想,我是不是哪年哪月,小时候,放生过什么小猫小狗,小兔子,小狐狸之类的,然后,你变成小美女回来报恩了?”
可儿的唇角展开了。要命,她真喜欢他这个说法。她推开他,笑容从嘴角跳到睫毛上了。“许桡阳,”她眼睛亮堂堂地瞅着他,掩饰不住满心的欢喜和得意,“你就花言巧语吧!平常老见你黑着一张脸,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呢?”
许桡阳握了一下怀里人的手,好温暖的一只小手。这一刻,他心口处突然有种奇异的悸动。想起她在酒店说的那句话,这是我十九年从来没有过的幸福。那么,他呢?他这一刻的感觉也是,这也是他二十七年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另外一间房里,宁雪半靠在床头,像被点了穴一样,脸色发白,浑身僵硬地盯着电视屏幕。屏幕上的男人一如记忆中的英俊容颜,龙眉星目,淡而温雅的微笑,醇厚磁性的声音依然如大提琴的四弦音。门响了,可儿推门进来。宁雪突然回过了神,像被针扎一样地从床上直跳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遥控器,雷霆万钧地按下遥控器的开关。
可儿慢吞吞进门来,小小的脸嫣红一片,睫毛微微向下垂,睫毛下的那两颗黑眼珠若有所思地发着光,唇边的那缕笑意在那隐隐地跳着,像朵吸引人的小菊花。
宁雪费力舒出了口气,按捺住心脏的狂跳,平定了一下情绪,把目光深思地停到女儿的脸上。乔风,北京市政协常委,第十届政协委员,亚洲国际商会副会长,国际中国联谊会会长,乔氏的创始人。仅用十几年的时间,就将乔氏推到了世界五百强,单就飓风一个系列就使得乔氏成为中国汽车类产品出口产值最大的企业。同时,又兼任华南理工大学的客座教授……。她咬着牙,热气在眼底滚动。她早就知道,他是人中之龙,她早就知道,他一定会有今天,会有一个属于他的王国。她情绪激动地注视着上了床爬到她身边的人,这个她耗尽了青春培养长大的女儿,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液,是他和她的。
可儿爬上床。撞见宁雪的目光一直深思地停在她的脸上,她立即醒悟过来了。一定是自己的表情泄露了什么。哎呀,她立即有点难为情了,也多少内疚了一下。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母亲了,母亲明天又要赶回去,但是,她竟然连这一点的时间脑子里都心思不属的。
带着歉疚的心里,她撒娇地去搂宁雪的脖子,掩饰什么的在她脸边像小时候一样的蹭。“妈,你再多留几天吧!”她说:“我想你了,你不来,我就回去了。”
“是么?”宁雪漫不经心地问。二十年了,他怎么还会如此风度翩翩?如此潇洒迷人?二十年了。时间怎么会如此快?一切好像还是在昨天。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一脸和煦的笑,“宁雪,人如其名,纯净洁白,干净得像朵小花。”二十年前的女孩真的有一张如皎月的脸,有一双熠熠闪烁的眼睛,有曼妙的身材,和动人的舞姿。
“妈,”可儿终于注意到了宁雪脸色的异常,她问:“妈,怎么了?”怎么了?即使是地球突然在宁雪面前裂开都不会让她如此震动。二十年了,她不看书,不看报,即使是电视都很少看。她把自己蛰伏起来,像个冬眠的动物,除了尽尽心心地将他的女儿抚养长大成人,她拒绝接收一切外界的信息。
她知道,他终于有一天一定会成就他的梦想,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汽车王国,让乔风的名字家喻户晓。他毫无征兆地这么出现,连一点准备都没有给她,这完全打破了她以往的沉静。她本来就满肚子的话要对女儿说,那许家三老的虎视眈眈,那许家重新带给她的那份隐忧,像一条五爪蛇弄的她心怀不安。但是,这会儿,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被弄的心头大乱而坐卧不安。
“没事,有点累了。”她声音发颤地搪塞了一句,侧身避过可儿的目光,拍拍枕头,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稳定下来:“还是睡吧!时间已经不早了。”“嗯。”可儿应了一声,听话地从她身上溜下来,也去整理自己那边的床褥。
宁雪从床上翻身下床,强作平常的进了卫生间。将卫生间的门紧紧关上,她屏息背靠着门,心潮翻江倒海般地滚动起来。她开始情绪激动地在地上转着圈子。二十年了,他毫无变化,依然一如当年。而自己呢?她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失常地扑到梳洗镜前。
当年那个小女孩现在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眼睛似乎也没有以前亮,脸色也没有以前好,现在的自己不是当年的自己了,没了青春,没了容貌,岁月在她的身上刻下了痕迹,却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信息。她的眼眶发红了,湿润在眼底一点点扩大。她强忍再忍了一番,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冲出眼眶的那个瞬间,她悲怆地捂住了脸,在喉咙里情不自禁地低泣了一声,乔风,你还记得当年的宁雪么?
八月份,带着燥热慢慢过去了,秋天的脚步蠢蠢欲动地开始从大街小巷地展开触角。街头的叶子被风轻轻一扫,就轻飘飘地落了满地。庭院里,那最后的绿色挣扎着盘踞在墙边。
早晨起来,可儿就开始帮着雅姨到院子里收拾花圃。一夜的风,吹落了不少香椿树的叶子,堆在花圃里到处都是。
可儿这边忙,许家那边也忙。今天对于许家是个大日子,是许晋冲和林媛的订婚仪式。
许家真的好久没这么热闹了,单就是一个订婚仪式搞的跟结婚差不多。整个金阳酒店,喜气洋洋,人影攒动,到处是花,是气球,是彩带。宴会厅里,酒席,一桌一桌拥拥挤挤地排列着,男男女女,熙来熙往。加上招待小姐,服务生,主持订婚仪式的嘉宾,现场到处都是人。
许桡阳很快就被搞的不耐烦了。人好像一下子从地底层冒出来的。四海那边的关系,华泰这边的,还有女方那边的关系更是夸张,一个订婚宴就这样被演变成了商业派对,寒暄的,客套的,借机会拉关系,套交情的,所有的人打着祝福的旗号办着自己的事。
于是,喝酒成了中国人最普遍最通俗的交际手段。一杯接一杯,每一杯都有名目,你更无法在这样的一个日子里心生倦意,对任何人都冷着脸。许桡阳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了,好像他一下子就成为了现场的主角,似乎每个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忘了有订婚这码事。
逐渐地,他眼前的脸都重叠了,晃动了。在这样一些脸中,他看见了佳佳。似乎有好久都没有看见佳佳了,他几乎忘了这个人。他的生活被宁可儿充实的满登登的,几乎没有空隙装别的什么人了。佳佳比他预想的和气,她似乎忘记与他的那份不快了,她的酒喝的爽朗和豪迈。似乎比他喝的还多呢!
许桡阳最后喝了多少酒,他不记得了。反正酒很快就变成了水,不断的有人到他面前敬酒,不断地有人给他的酒杯斟满,不断地有人在他身边吹着风,说的什么话他记不得了。只知道,他半夜醒来的时候,耳边吹风的人仍然在,身上有个软绵绵的身体像根藤蔓缠着他。
他的意识仍然不清醒,他的触角仍然不发达,他只是下意识地转过身想要去搂那身边的人。然后,有个温香软玉被他抱住了。他的脸找不着方向地想要贴过去,嘴里跟着呢喃了一句:“你这个小妖精。”
贴住那小脸,他继续迷蒙,继续发梦。但是,不知是身体里哪根弦被拉动了,他突然间弹开了眼睛。眼睛里有道强光冲破了那层混沌,他警觉地俯眼看向怀里的人,立即被吓得魂飞魄散。怀里抱着的不是他的小妖精,怀里抱着的是邵佳佳。
他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佳佳,跳开了身子,体内残留的酒意集体全部飞走,脸就变了色了。冲下了床,他蹙着眉头,冲着床上的人气急败坏地嚷起来,“你怎么跑到我床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给你的男人助助兴
许桡阳最后喝了多少酒,他不记得了。反正酒很快就变成了水,不断的有人到他面前敬酒,不断地有人给他的酒杯斟满,不断地有人在他身边吹着风,说的什么话他记不得了。只知道,他半夜醒来的时候,耳边吹风的人仍然在,身上有个软绵绵的身体像根藤蔓缠着他。
他的意识仍然不清醒,他的触角仍然不发达,他只是下意识地转过身想要去搂那身边的人。然后,有个温香软玉被他抱住了。他的脸找不着方向地想要贴过去,嘴里跟着呢喃了一句:“你这个小妖精。”
贴住那小脸,他继续迷蒙,继续发梦。但是,不知怎么,他的身子顿了一下。不知是身体里哪根弦被拉动了,他突然间弹开了眼睛。眼睛里有道强光冲破了那层混沌,他警觉地俯眼看向怀里的人,立即被吓得魂飞魄散。怀里抱着的不是他的小妖精,怀里抱着的是邵佳佳。
他条件反射地推开了佳佳,跳开了身子,体内残留的酒意集体全部飞走,脸就变了色了。冲下了床,他蹙着眉头,冲着床上的人气急败坏地嚷起来,“你怎么跑到我床上的?”
佳佳根本没有睡,早许桡阳之前,她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她始终没有睁眼睛。这会听到许桡阳的喊声,她把眼睛弹开了。眼睛睁开的那个瞬间,她的神色似乎懵懂,脸颊似乎还沁着睡意。看到许桡阳不着一物地站在床头冲她喊,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从床上跟着坐了起来。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同样一/丝不/挂,她的脸也变色了。“怎么会这样?”她迷迷糊糊地问。“我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我问你呢?”许桡阳直着脖子冲她喊。他简直呕死了。怎么和佳佳了呢?天底下谁都可以碰,就是不能碰她,他甩还甩不掉呢!他急着去找衣服,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上。然后,他到处去找手机。手机在枕头下窝着,他抓起手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手机关着机,他按了几下,没打开,手机没电了。该死!他骂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地方,他想起床上的人了。看着床上的人一声不响地瞅着他,他横了横心肠,把头转了回去,从嘴巴里冷冰冰地甩出了一句。“佳佳,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想,如果你不想,我绝对强迫不了你,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这个有任何改变。”甩身,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佳佳坐在床上,团着被,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里弯弯曲曲的笑。昨晚,许桡阳什么没做。他醉的一塌糊涂,连站着都成困难,躺到床上,软的就是一滩泥。看着他走出去,她得意地哼了一声,贴着牙齿,幽幽地咬出几个字。“许桡阳,你有逆反,我也有,我就不信嫁不了你。”
许桡阳把车开进院子,抬头向楼上看了一眼,楼上那个房间里还暗着。等他把车停下来,上了台阶的时候,楼上的小灯就豁然亮了。他心里有份暖流,随着这个暖流的就是那份恼怒的歉疚的情绪。怎么就和邵佳佳了?怎么会醉的如此一塌糊涂?他恨不得敲破自己的头。
进了客厅,客厅很安静,没有开灯。雅姨应该已经睡了。他没有开灯,轻手轻脚换好鞋,上了楼梯。进了房间,看见可儿团着被子迷迷蒙蒙地看着他妩媚地笑,“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他嗯了一声,突然间有点莫名地心虚了。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他没敢多看她一眼,灰溜溜地进了卫生间。放好水,他开始洗澡,任水龙头里的水冲着他的全身。他抱着头,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自己是脏的。胃腔里有股逆转的气流往上冲,他一阵恶心,冲到马桶边上,伏在那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