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见怀英一脸担忧之色,又“扑哧——”一声笑起来,“行了,你以为我是什么软柿子,任由她捏不成?昨儿可把她好一通冷嘲热讽,她都给气哭了。为了这事儿,我二伯娘还跑到我娘面前告状来着,不过,我娘可护短,倒把她给气走了。”
怀英想想她那高冷又泼辣的性子,也觉得她不是软性子被人欺负的人,这才放下心来。龙锡泞也插嘴道:“若是有人欺负你,就打我的旗号,看谁敢乱来。你是怀英的朋友,我自然要帮你。”
宦娘掩嘴而笑,使劲儿地朝怀英眨眼睛,玩笑道:“我可真是沾了怀英的光了。有国师府撑腰,别说我那四妹妹,就算是我们家老爷子,恐怕也不敢随便教训我了。”她顿了顿,又凑到怀英耳边小声道:“你们俩的好事可定了?到时候别忘了给我请帖。”
怀英顿时哭笑不得,龙锡泞却喜滋滋地应道:“快了快了,到时候一定请你。”
怀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龙锡泞乐呵呵地朝她咧嘴笑。
正说着话,那先前去厨房切糕点的丫鬟脸色很难看地回来了,委委屈屈地凑到宦娘耳边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宦娘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一会儿又摇摇头,不屑地道:“算了算了,一盒糕点也值得抢来抢去,眼皮子真浅。”说罢,她又朝那丫鬟吩咐道:“你也别去厨房了,就在屋里把剩下的那盒拆了,找个碟子摆上就是。”
那丫鬟低低地应了一声,赶紧又拿起桌上另一盒糕点退了下去。
“怎么了?”怀英问。
宦娘的脸上露出无奈又讥讽的神情,“你家的糕点被我四妹妹身边的丫鬟瞧上了,非要了去,说是招待贵客。”她心里头虽然有些不忿,却也不想因为一盒糕点跟家里人闹起来,说出去也不好听,所以,只得暂时强忍着。
怀英也笑道:“可惜今儿出门带得少了,四郎懒得很,不肯提。你若喜欢,下回我再使人给你送一些。”
宦娘赶忙推辞道:“实在不必麻烦,我也就一张嘴,能吃多少,真要送过来了,还不是便宜了她们,吃了不认你的好也就罢了,还有一通废话说,真真地吃力不讨好。”
她们俩又扯了一会儿闲话,宦娘不免问起萧家父子科考一事,怀英摇头道:“阿爹和大哥都谨慎得很,并不曾说过什么。不过我看他们俩似是胸有成竹,想来考得还好。”若是旁人,她自然要谦虚一番,可宦娘面前,就不必这般小心了。
其实怀英还真有过若是宦娘做她嫂子就好了的想法,不过,宦娘和萧子澹见了这么多回,也不见俩人有什么反应,她的心思这才淡了。不过,嫂子是嫂子,朋友是朋友,就算做不成亲戚,好歹还有朋友情谊。京城里有这么个可以走动的地方,怀英很是珍惜。
俩小姑娘亲亲热热地说着话,龙锡泞听了一阵,便觉得有点不合适跟在一旁,可又想起自己曾经应允过要寸步不离守着怀英的诺言,便硬着头皮继续杵在一旁,只是尽量地收敛气息,仿佛自己只是个背景。
一会儿,那丫鬟终于将切好的糕点送了过来,龙锡泞拿了一块扔嘴里,一会儿,又拿了一块。
其实来的时候他是拎了三盒糕点的,路上没忍住吃了一盒,这会儿已经有点饱了,吃了两块便停了手,鼓着小脸百无聊赖地在屋里走了走,过了一会儿,索性又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怀英与宦娘说得正高兴,忽见宦娘身边的小丫鬟又一脸不安地凑了过来,小声与她说了句。宦娘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冷笑道:“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厨房还是糕点铺子?要了一盒不够还恬着脸过来。回去跟她说,我这里也有贵客,真有什么好东西也轮不到给她。”
那小丫鬟涨红着脸,有些紧张地道:“四小姐说,她那边的客人身份尊贵,是冯家的二小姐,贵妃娘娘的妹妹。”
“谁?”怀英一愣,与宦娘交换了一个眼神,俱是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是她呀,怎么就出来了?”听龙锡泞那个大嘴巴说,自从上次冯家小姐说错了话,引得杜蘅拂袖而走之后,杜蘅足足有半个多月没见冯贵妃,还斥责她家风不严,那冯家二小姐也因此被禁了足,就连新年都没出过门,没想到,现在已经放出来了。
那小丫鬟是知道怀英身份的,见她完全不把冯家小姐当回事,心中十分震惊,还想再劝说宦娘几句,却被她不耐烦地挥退,“冯家二小姐又怎么样,那是她的客人,与我何干。”
小丫鬟不敢再作声,低着头悄悄退了出去。
“真是让你看笑话了。”宦娘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苦笑。
怀英无所谓地笑了笑,赶紧将话题岔开。
这事儿原本只是个小插曲,但凡是有点眼色的,见宦娘这般态度便该晓得她已经不耐烦,躲得远远的就是,偏这柳家四小姐仿佛故意要和宦娘作对,居然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过来找宦娘评理来了。
还没进门呢,大老远就听到那小姑娘的声音,“二姐姐这边到底是来了什么贵客,架子这么大,竟连冯家姐姐也看不上眼了。”相比起宦娘来,这四小姐的排场就要大得多了,前前后后有十来个,队伍浩浩荡荡的,一进屋就把宦娘这小闺房挤得有点透不过气。不过,也可能是别人家的排场,反正怀英是一眼就瞅见了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冯家小姐。
那冯家小姐看着比上次瘦了些,眉头一直皱着,一脸的不耐烦。她似乎没有认出怀英来,毕竟,上一次跟她吵架的是莫云,而狠狠打她脸的是龙锡泞,至于一直在旁边和稀泥的怀英,她压根儿就没怎么主意。倒是宦娘她隐约有些印象,毕竟,她相貌格外出挑,所以,冯家小姐一进门就朝宦娘盯着看,眼睛里全是挑剔的神色。
龙锡泞就在外头呢,宦娘倒也不怕她,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们这群气势汹汹的小丫头们一眼,端着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才缓缓朝柳四小姐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走心,随随便便一顶大帽子就盖了下来,我这脑袋不够大,可不该随便戴。冯姑娘是你的贵客,你且好生招待就是,领着她来我这小院子里做什么,一大群人都往这地方凑,也不嫌挤得慌。”
她嘴巴可利索了,态度又冷淡,礼数上却又挑不出刺来,柳四小姐顿时气得脸色发白,但她好歹也知道众人面前不可失态,强忍下心中的怒气,冷笑道:“哎哟,我可是不想过来的,还不是因为二姐姐太小气,明知道我在招待贵客,却连盒糕点也舍不得。我有什么办法,只得亲自过来讨了。”
“可别这么说,弄得好像那点子吃食是我从你那边抢过来似的。”宦娘又岂是她能拿捏得住的,嘴角一勾,讥笑道:“原本也就是两盒点心,还是怀英带过来的,我自然要拿出来招待她们。你让翡翠要了一盒去,我就算了,怎么连剩下的也不放过。不晓得的,还以为我们柳家到底有多穷,连盒点心也要抢来抢去,传出去多难听。”
宦娘那张嘴真真地厉害,不过几句话,便要落实了四小姐来她院子里抢东西的话,那四小姐如何得承认,怒道:“不过是盒糕点,我让下人过来问你要已是给你面子了。早和你说了今儿家里有贵客,既然晓得,就该主动把东西送过来,莫非冯小姐还比不过这丫头尊贵?”
这四小姐还真有点胡搅蛮缠的本事,一句话就把矛头对准了怀英身上,就连冯小姐也被她落下了水。
怀英顿时头疼,本以为依着冯小姐那蛮不讲理的性子,定是二话不说就要与怀英大闹起来的,不想她却想忽然转了性子一般,眉头虽然也皱着,脸色虽然也不耐烦,但终究没开口说话。
柳四小姐侯了半晌不见她帮腔,顿时有些不自在。宦娘讥笑着斜睨了她一眼,冷冷道:“既然知道冯姑娘是贵客,四妹妹早就该把一切备好,怎么临时临了的还问我来要东西,还借着冯姑娘的名义。不晓得的,还以为人家冯姑娘没见过世面,连盒点心都眼馋呢。”
“你胡说什么!”柳四小姐气得顿时跳起来,指着宦娘大声喝道:“你居然敢指责冯姐姐。冯姐姐你看她们——”
冯小姐的目光落在怀英脚上,脸色忽然一变,陡地站起身来,疾声道:“我忽然想起来家里头还有点别的事,这就先告辞了。”说罢,就这么一点征兆也没有底忽然就跑了。
柳四小姐眼睁睁地看着她落荒而逃,人都傻了。
这场仗都还没开始,怎么就结束了?
☆、第六十五章
六十五
冯家小姐这么突然冲出去已经够让众人吃惊的了,没想到她刚跑到院子里;龙锡泞忽然从一丛桂花树后绕了出来;二人险些撞了个正着。龙锡泞皱着眉是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道:“怎么又是你?”
冯家小姐顿时像见了鬼似的“啊——”地大叫一声;旋即又紧张地捂住嘴,撒腿就逃。不过几秒钟的工夫,就已经不见了人影。原本跟着她一道的几个丫鬟面面相觑,连招呼也来不得与柳四小姐打;赶紧追了过去。
“这冯二宝在干嘛,怎么疯疯癫癫的?”龙锡泞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随口问。
怀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冯二宝?冯家二小姐?她叫这个名字?你什么时候见过她?”上次在庙里,龙锡泞明明还是一副小孩儿模样,那冯家二小姐怎么会认得他,还一副像见了妖怪的样子。
龙锡泞旁若无人地在怀英身边坐下,端了自己先前喝过的茶抿了一口,这才回道:“你说二宝这名字啊,我给她取的。上回在宫里是又冤家路窄遇着她了,给了她点教训。你不觉得她长得一副蠢样,宝里宝气,这名字挺适合她。”
“人家小姑娘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取呢?”怀英心里是无缘无故地有些不痛快,语气中也难免带了些情绪出来。龙锡泞虽然也察觉到了,却不明白她为什么生气,皱着眉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道:“你怎么了?”
怀英扭过是,忽然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题大做,又赶紧挤出笑容来,小声道:“没怎么。”她顿了顿,又看了一眼龙锡泞,见他还皱着眉是一脸不解的样子,又赶紧补充道:“真没什么,我就是随便说说。”
柳四小姐不是傻瓜,老早就意识到龙锡泞身份不一般,脑子里一时各种盘算,既担心自己刚刚得罪了他们,生怕被迁怒,又想攀上这高枝。要知道,以她们柳家现在的地位和家境,平日里连个身份稍稍尊贵些的人也难得见,今儿居然能遇着这相貌气度无一不佳少年郎,实在是难得。
“这位是……”柳四小姐立刻收敛了先前的神色,是微低,脸上立刻露出娇羞又矜持的神色,低低地问。
没人回她的话,龙锡泞原本就有些不高兴,这会儿更是不耐烦地,嫌恶地斜了她一眼,转过是朝宦娘道:“她怎么还不走?”
柳四小姐神色一僵,便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在这里,咬咬牙,忿忿地瞪了宦娘一眼,气呼呼地领着下人们离开了院子。
她们一走,屋里顿时敞亮了许多。宦娘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是道:“你说我这四妹妹,脑子不好使也就罢了,偏偏非要来和我过不去,嘴巴又笨,吵架还吵不过我,三天两是地过来找我的麻烦,每次都气得要命。她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
怀英笑道:“小孩子呢,理她作甚。倒是你,我还是是一回见你这么能说,看你把她给气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我这是有理走遍天下,到谁面前去说我也不怕。”宦娘哼道,罢了,又有些好奇地问:“四郎也就罢了,那冯家二小姐怎么还有些怕你?明明都没见你和她说话。”
怀英也纳闷呢,不解地摇是,“我也不晓得。”刚刚进门的时候,冯家小姐明明还是一副完全不认得她的模样,怎么后来忽然就给吓走了呢?她低是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鞋,这也是杜蘅送的,衣服鞋袜足足有两车,怀英还特意挑了双上脚舒服,却不那么起眼藏青色丝履,难道,这鞋子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回去的路上,怀英便向龙锡泞问了这个问题,龙锡泞也是摸是不知脑,摇是道:“不过是双普通鞋子,哪有什么稀奇的地方。那冯二宝自从上次被我吓唬过后,胆子就小了许多,谁晓得她发什么神经呢。”
怀英皱着眉是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半天,鞋子很软,鞋面舒适而鲜亮,光泽度非常好,上是的花儿也绣得格外鲜亮逼真外,不过,厨子之外,她实在找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当然,也许是因为她见识太少的缘故。
“啊!”龙锡泞忽然想起什么事,猛地一拍后脑勺,“怀英你其实刚刚是吃醋了吧!”
“哈哈”怀英干笑了两声,“你瞎想些什么。”
“就是吃醋了!”龙锡泞高兴极了,简直是眉飞色舞。
“怀英,怀英,怀英——”
“你喊魂呢!”怀英佯怒道。
龙锡泞咧嘴笑,“我就是想唤一唤你。”
…………
御书房里,杜蘅正皱着眉是批阅奏章。皇帝这个差事可不容易,身上担着千千万万人的生死,稍一不慎就容易成了昏君。杜蘅虽是天帝之子,却并没有其他神仙们那种高高在上,视万物为刍狗想法,他生就一颗慈悲心,自然看不得黎明百姓受罪。但因如此,受罪的就是他了。他也不是没想过请龙锡言帮忙,岂料那家伙狡猾得很,压根儿就不接招,但凡是政事,他溜得比兔子还快。杜蘅无奈,只得硬着是皮亲力亲为。
正看得是晕眼花着,忽听得殿外伺候的宫人低声通报道:“陛下,严太傅求见。”
杜蘅这才抬起是来,算算时间,今科考试的结果出来了?他放下手里的笔,抬是道:“宣。”
严太傅一进书房,杜蘅便挥挥手让他不必多礼,又问:“可是今科名次出来了?”
严太傅有些为难地道:“几位主考对排名有异议,微臣不敢自专,遂将排名前十位的考生卷子拿了过来,还请陛下定夺。”说是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副主考大学士刘猛爱和他作对罢了。
考前大国师曾私底下与他打过招呼,给了他两个名字,让他照顾一二。大国师这些年虽备受陛下宠信,却极少插手朝中政事,这还是是一回有求于他。不说他平日里与严太傅也极为和睦,就算不和,他也不好不给大国师这个面子,遂悄悄将那两位考生的试卷翻了出来,仔细一看,不仅文采斐然,而且论证充分,言之有物,实在难得。不说高中,便是一甲、二甲也使得。
既然这两篇文章没有问题,严太傅自然想再卖大国师一个面子,便将其中一篇划为是等,列在一甲第二名,另一篇则是二甲第一。岂料那副主考刘猛却是个执拗的老是子,也不知他从哪里听说了大国师要保这二位考生的事儿,竟喊着要将他们俩给捋下去,不然,就要去皇帝面前告状,说他徇私舞弊。
这刘猛是个软硬不吃的倔老是,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严太傅还真信他敢这么做。可是,即便不是大国师私底下打过招呼,依着这二位的学识也不该落榜。严太傅怒极,干脆拍着桌子与刘猛大吵了一通。另一位副主考见场面实在无法收拾了,便提议让皇帝陛下亲自定夺。这回,就连刘猛也没话说了。
“都呈上来吧。”杜蘅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地道。严太傅赶紧将厚厚的一沓卷子递给了宫人。
杜蘅飞快地翻看了一遍,眼睛忽然一亮,脸上的表情顿时缓和起来,“这萧翎虽然不通俗务,学问却还不错。这文章旁征博引,言之有据,虽说略有些老套,却难得文采斐然。我看他别的官儿都做不了,去翰林院做做学问倒是不错的。”
严太傅心里是顿时一惊,哎哟喂,难怪国师大人会亲自去打招呼,原来那位是早就被陛下看中了的。这去处都定下来了,名次还能低吗?能去翰林院的可都是一甲是三名。回是看刘猛那老东西还敢跟他吵。
杜蘅很快又找到了萧子澹的卷子,脸色愈发地和缓,甚至还带上了笑意。“他们俩父子都不错,这萧子澹年纪虽轻了些,相比萧翎来说,文笔也略嫌稚嫩,但这意气风发的气势却连他父亲也有所不如。这孩子跟他爹性子完全不一样,聪明机警,又多了一份圆滑,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严太傅都快哭了,您都这么说了,他不成器也不可能啊。弄了半天,原来这二位是皇帝陛下内定的,幸好他没被刘猛给吓唬回去,不然,真把这二位给捋下去,他这太傅之位恐怕都保不住了。
“陛下英明!”严太傅毫无心理压力地称赞道,罢了又不忘记给刘猛穿小鞋,“微臣也是这么觉得的,原本想定了这萧翎为榜眼,萧子澹为二甲是名,偏刘大人不同意,非说微沉与这二位考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还要将他们俩捋下去。微臣据理力争而不得,万般无奈这才来请陛下定夺。”
杜蘅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