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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江然站在窗前,将窗子拉得大开,晚风吹进来,吹得窗帘簌簌作响。
他站在那里很安静,背影修长挺拔,月光如水洒了一身,如同背着锋芒。
顾浅凝白天睡了很长时间,这会儿被他吵醒,就不是很想睡了。
问他:“你喜欢颜如玉?”
季江然没转身,沉声道:“你在意?”
顾浅凝平淡说:“不在意,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季江然意味不明的闷笑了声,向窗外弹掉一截烟灰。
“你觉得这样的婚姻有多少真情假义?你和季江影不是也这样?爱情是没本事的人无病呻吟时玩的把戏。”
人后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直呼季江影的大名,从来不叫他哥哥。觉得他和季江影的关系并不好,起码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尊敬恭顺。其实她也听说过一点儿,季家两兄弟本身就有利益冲突。一山不容二虎,只怕没哪一个想平分秋色。现在季家的产业看似在季江然的手上,没人敢说季江影就真的不想夺。
顾浅凝想,看似风平浪静,说不定私底下就斗得你死我活。
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又想睡了。管他是真情还是假义,颜如玉那种女人即便不幸,也不值得人去怜惜。
脸上忽然一团温热的气体拂上来,浓重的烟草味,呛得顾浅凝咳了声。抬眸,季江然近在身侧笑嘻嘻的:“我想了一下,就算不稀罕你,也稀罕床,我还是睡床吧。”
不等顾浅凝赶他,率先开条件:“给你张可无限制刷的卡,明天的早餐我包办,顺便给颜如玉打个电话,让她看一场现场直播,哥甘愿现身了。”
顾浅凝让出一半床给他睡。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八爪鱼似的粘上来,伸手揽到怀里睡了。
颜如玉一早接到季江然的电话,让她给送两份福源居的早餐过去。她有前科,正是大力挽回人心的时候,想都没有多想,收拾妥当就出门了。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买到福源居的早餐,到医院了才想起自己还空着肚子,却只买了两份。
一推门进来,正好看两人上演火热戏码,她还从来不知道季江然也有那么情不自禁的时候。他们那个样子不是情不自禁是什么,季江然倾身覆在床上抱着顾浅凝,迫切的撕她领口的衣服。早上男人*强烈,像一只要吃人的兽。
颜如玉不知道是否是错觉,顾浅凝眼风撩过来的时候,有一点儿得意的浅笑,一吹即散。
故作惊慌状:“江然……如玉来了……”
季江然停顿了一下,缓了一会儿神,从她的肩窝里退出来。帮她将领子扯好,回过头看向颜如玉的时候就已经变了脸,薄唇抿成一道线。冷冷眯着眼:“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你故意的吧?”
颜如玉再怎么不敢对他耀武扬威,但毕竟是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到大也没受过什么气。将手里的粥一甩,全扔到地板上,哭着跑出去了。
顾浅凝“唔”了声,感慨她的早餐泡汤了。然后对季江然说;“你未婚妻跑出去了,你不去追?”
季江然皱着眉头:“管她死活。”叫来看护打扫,却免不了还要告颜如玉的黑状,让她送份早餐都不痛快,洒了一地。
颜如玉开着车跑回季家,一进门就遭到简白的数落。
“如玉啊,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浅凝哪里惹你不痛快了,你要这个时候找她的麻烦。你这样不是不懂事吗?你也看到了,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再说,江然的脾气你也知道,他每天工作就忙的要命,你就让他省一点儿心,不要老给他找麻烦。”
颜如玉委屈死了,站在客厅里眼泪直打转。她想说不是那样的,可是不可能有人信她。才不得不说,顾浅凝如今真的比她厉害。
简白这一次说的话不中听,以前这些话都是用来说顾浅凝的。颜如玉永远是懂事的那一个,把顾浅凝参照得个人事不懂傻子,简白没少奚落她。
现在风水轮流转,那种滋味颜如玉自己也偿到了,真是不好受。
已经这样了,再顶嘴更是天理不容。简白说到最后,也不想说了。摆了摆手:“行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自己想着办吧。”
颜如玉默默的上楼,把自己关到房间里痛哭流涕。才意识到来季家住是个错,当时就不该把自己置身到这个境地里。
------题外话------
不要相信顾老爷子和顾浅凝是真的哈,我受不了这样的想法,嘻嘻~
☆、(030)颜如玉应得的
在房间里睡了一上午,直到中午饭的时候才下楼。季铭忆和简白不在家,听下人说去医院看顾浅凝了。
只她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胃口,索性就不吃了。换好衣服出门,中午的阳光灼热,去提车的工夫就晒得满头是汗。一路上车子开得很缓慢,直奔医院而去。估算着时间,尽量不跟季家人碰头。
在医院那片浓荫下坐了很长时间,远远看到季铭忆和简白从里面出来。下人跟在身后,手里提着食盒,明显是来给顾浅凝送吃的了。
等人走远了,她才进去。这个时间过来碰到季江影和季江然的可能性都不大,他们是工作狂,白天的时候别提多珍贵。
顾浅凝见她进来不惊不诧,甚至觉得今天的颜如玉还挺能沉重住气。
颜如玉看了她一眼,反首把门锁上。慢吞吞的走进来,问顾浅凝:“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浅凝安然的坐在那里。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
颜如玉默然的站了一会儿,一双腿渐渐发软,却又变得很麻木,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她用一上午的时间想明白了,这一次是她战败了,再斗下去,她怕自己在季家再没有立足之地。
可是,给人下跪服软还是头一次。由其要对着顾浅凝,实在很不甘心。在她心里,顾浅凝一直都是个废物,没想到有一天能飞身变凤凰,真是小瞧她了。
手掌紧攥成拳,再怎么不愿,还是缓缓的跪下去,卑躬屈膝。
低着头,恶狠狠的问她:“这样你满意了吧?”
顾浅凝怎么会满意,就算她满意了,真正的顾浅凝也不见得就满意。这些年这个女人打着好朋友,甚至是闺蜜的旗号不知是怎么糟蹋她的。让她成了整个上流社会的笑柄,而颜如玉仍旧不知餍足,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岂不知,她最憎恶的就是这个。朋友间的相互出卖对她来说攸关生死。她的性命就是这样了结的,五个特工,皆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走到最后何其不易,没人知道他们打小经受怎样残酷的魔鬼训练,有的时候便只想活着,以一个苟延残喘的意志做支撑,走到那一刻。就是因为五个人里有人背叛组织,却查不出是哪一个,为谨防整个1513部队机密泄露。不得已,他们有生之年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
拿枪指向自己的脑袋,自行了断。服从任务是军人的天职,何况是他们。连死都要这样义无反顾。就是因为一个人的背叛,便要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而颜如玉于顾浅凝来说跟那个叛徒有什么区别?看似无关紧要,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豪门里,总有一天颜如玉就会要了她的命。
身为特工的时候她没有怨言,但是,现在她是顾浅凝,就不能这么便宜颜如玉。
顾浅凝轻蔑的哼出声:“颜如玉,这些年你一定很得意是不是?摆出善人的模样不停做卑劣的事,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不是?”看到颜如玉身体明显僵了下,她微微退后,以至于可以看着她那双眼,一字一句:“你错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比我卑贱,要跪在我在前。其实远不止这样,你跪下来向我求得的东西,我不并看在眼里,我可以告诉你,你那么想得到季江然,我却不见得就稀罕。你岂止是看着的这么卑微,实质上早已经低进了尘埃里。”
颜如玉“呼”地站起身,没跪习惯的缘故,起得又太猛,险些站不稳,晃了一下跌到床头柜上。后悔今天做的这一切,顾浅凝分明是想羞辱她。
她歇斯底里的吼起来:“顾浅凝,你还想怎么样?”
顾浅凝云淡风轻:“不想怎么样,把你欠下的还回去,这些都是你应得的,难道不是吗?”
颜如玉胸腔内涨痛得厉害,捂着胸口只怕一张口就能吐出血来。真要被顾浅凝气疯了,没想到她竟然耍她……
颤巍巍的指着她:“顾浅凝,我们走着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顾浅凝动了动唇角:“你还是先把自己嫁进季家再想办法对付我吧,我怕你太分心,不足以应对事态的变迁,让季江然这只到嘴的鸭子飞走了。”
颜如玉险些忘记最重要的事,这些日子被顾浅凝闹腾得,心里仿佛装了一把涨豆子,堵在那里满满的,连呼吸都很不顺畅。
从病房里奔出来,长路漫漫,让她们走着瞧。当下最重要的,的确是先嫁进季家,等她成了名正言顺的季少奶奶,再跟她斗法也不迟。
顾浅凝和颜如玉形同虚设的友情一朝破碎轰塌,这一回算彻底撕破脸了。
季江影这一次出差的时间不短,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正好顾浅凝也出院了,被接回到季家去。
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去理发店里修了头发,一头清爽的短发,发质又滑又软,毛茸茸的像朵蒲公英。
穿一身运动款的家居服从后花园里出来,一路走在前头。季江影从车上下来,看背影竟一时认不出她。那样子足足把年纪削下去几岁。如果不知道她是怎样的性情,会以为是个无害的甜心。
步子加大一些,没几步跟上来。
安子析本来就晚他一步下车,脚一着地,他已经走远了,险些跟不上他。看到他是追另外一个人去了,却没能认出是谁。
顾浅凝早感觉他追赶的步伐,侧首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季大少,好久不见。”
还是老样子,西装革履,领带和衬衣的颜色很相配,细节之处流露大雅,衣冠楚楚的公子哥。
季江影慢条斯理:“你问候人的句式还真不怎么样。”
顾浅凝随口就改,一点儿真心都不见,连敷衍都不肯。
哼哼:“季大少,欢迎回家。”然后问他:“这样够诚意吧?”
季江影挑高眉:“这该死的诚意。”又问:“伤怎么样了?”
“托季大少洪福,已经没事了。”
季江影冷眼瞧她:“哪里像条好汉,泼皮无赖还差不多。”
安子析一直走到客厅,等顾浅凝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才认出。不禁怔了下,想明白她之前受了伤,所以把头发剪短了。看久了长发,这样倒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可是仍旧不屑,再漂亮不过就是一只狐媚子,不干不净。
顾浅凝早看到安子析眼中的鄙夷,不过正好,她也同样鄙视她。
安子析是来和季江影报告工作的,两人直接去了季江影楼上的书房。
下人好生伺候,把茶水和糕点端了上去。
☆、(031)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顾浅凝在客厅里看杂志,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没坐多久脖子酸痛,起身回房间休息。没想到真的睡着了,很沉。其间感觉到有人进来过,冰凉的指腹划过侧脸颊,轻作轻缓,知道无害,便没醒来。那人在床前站了须臾,转身出去了。
季江影折回餐厅说;“睡着了,我们先吃吧。”
季铭忆也说:“浅凝那孩子的伤还没完全养好,让她多休息。等起来了,再让厨房给她做点儿吃的。”
简白说:“也好,等她起来再说。”招呼安子析:“来,多吃点儿。”
季江影出差几天,公司这边积攒下一堆事情,两个人一直聊到天黑才从书房里面出来。
安子析是个会讨巧的人,一下楼就揽着简白的肩膀吵着饿了,说季家的饭最好吃。
简白乐呵呵的:“那你就天天来吃,我们也不嫌烦。”
安子析大有深意的看了季江影一眼,嗔怪:“阿姨说让我天天来吃呢,你会不会烦?”
季江影淡淡的瞧着她,没说话。
安子析就跟简白抱怨:“阿姨,江影的脾气一点儿都不好。”
简白点头:“这倒是真的,他的脾气就是不如江然好。”拉了拉她的手:“走吧,不是吵着饿了,去吃饭吧。”
餐桌上还少了颜如玉,这几天她回娘家住了,心情不好,谎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回家住几天。而且婚期再即,女孩子的心情可能会比较复杂。考虑到这一点,季家就由着她。
季铭忆问季江影:“你工作忙的怎么样了?江然的婚事一办完,你的也要紧接着筹备了,细碎的事情很多,现在就得想着这事了。”
季江影抬眸:“我知道。”
安子析一下没了味口,戳着碗中的饭,勉强吃下去一些。
还有一点儿工作没有做完,饭后简白拉着季铭忆出去散步,安子析又随着季江影进了书房。
忙了一个来小时,才终于收尾,一些决策性的东西,她报告完毕了,只等季江影定夺,便没她什么事了。
季江影看了下时间,按着眼角说;“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安子析站着没动,她不是任性,偶尔也想说句真心话。
“江影,如果顾浅凝不是华宇懂事长的女儿,你还会想娶她么?”
季江影眯起眼睛,室内开着盏白色的灯,是季江影喜欢的颜色,打在他侧脸上,俊美如斯,阿修罗一般。
本来捧着一本文件夹子,听她这样问,扔到办公桌上,修指叩了两下桌面,漫不经心:“这样的假设有意义吗?”
以前是没有意义,以后却说不准。
安子析轻笑:“随便问问,何必当真。好了,你忙吧,我先走了。”
下楼的时候碰到顾浅凝,才睡醒,穿着睡衣下来找吃的。
安子析见楼下楼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叫住她;“顾浅凝……”
顾浅凝停下步子没看她。
就听安子析冷哼一声,吟风弄月的说:“顾浅凝,不要以为你是季家选中的儿媳妇就有什么了不起,在江影的心中你不过就是一个毫无生机的摆设罢了。”
劈头盖脸就是这一句!
她能说这话也是破天荒,这个女人每天装的都跟小白人似的,顾浅凝每次见她,要么扮演受害者,要么装文静娴熟。人前人后都不会明目张胆放狠话。非是对她的鄙夷达到一定程度,很不将她放在眼里了,该不会傻到跟人叫板。
顾浅凝也有些好奇,安子析这是吃错了什么药?讪讪的望了一眼厅外,感叹:“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安子析怔了下,看她驴头不对马嘴,睡迷糊了一样。问她:“你什么意思?”
顾浅凝笑着看过来:“上个月圆之夜一个人这样诋毁我,后来他死了。”
安子析忍不住想骂她神精病,看她笑容浅薄,却一脸诡异,样子有几分恐怖。白了她一眼没再多说,径自往楼下走。
顾浅凝却叫住她:“你先等一等,谁准你离开了?”
安子析回过头:“你还想怎么样?”
顾浅凝已经开始拔号,很快便接通了;“季江影,愿赌服输,你不会赖账吧?”
季江影问了她一句:“怎么?”
顾浅凝一字一句:“你的莺莺燕燕正在找我的麻烦,她说你娶我只是一个摆设,你的秘书太尽责,连这都替你剖析好了,我为你感到欣慰。可她碍着我的事了,你看怎么办?”
安子析脸都白了,没想到顾浅凝会当着她的面打电话告状,太现成也太小儿科了。
咬牙切齿:“顾浅凝,你就这点儿本事吗?”
顾浅凝很明确的告诉她:“我根本就没有本事。”
季江影已经从书房里出来,神色莫测。
顾浅凝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只说:“把你的人从我眼前带走,她这么掉价是在丢你季大少的脸。”
季江影状似真的生气了,默然地拉起安子析的手就往厅外走,更似要将人丢出去。
安子析有些慌了,不停的叫他:“江影……”
一直走到外面,季江影放开她。眼睛眯了眯,轻飘飘的看人:“安子析,她说的没错,你这样的确很掉价。”
安子析瞪大眼睛,嘴巴动了动。
“你说什么?”
季江影冷冷道:“我说你很掉价。”
安子析要被气死了,握着包的手指捏紧,恶狠狠的看着他,负气地转身离开。
季江影再转回来,顾浅凝窝在沙发上准备吃泡面。还没有泡好,她抱膝坐在沙发上等着。泡面的味道很大,充斥整个客厅。他也坐了过去。
“家里怎么会有这个?”季家人可没谁吃这种垃圾食品,由其他和季江然都是大男人,生活又是高质量,从小到大家里没过这种东西。
顾浅凝下巴垫在曲起的膝盖上,一双眼睛渴望似的盯着茶几上的泡面,一手举着筷子翘首以盼。
没看他:“超市里买来的。你要吃?可以卖给你一包。”
季江影哼笑:“这种东西白送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