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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都是胡诌,扯平了。
“薄先生,我还有事,先上去了。”
薄云易在背后问她:“为什么没有赴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顾浅凝头也不回:“没那个必要,我们又不是朋友。”
她没有朋友,孤立无援,到现在连组织都回不了。不过她从来不会害怕,他们本来就是孤军奋战的。人出生的时候没有人陪着,死的时候更加不要指望。
而且有些人了无牵挂是好的,软肋太多只会死得更快。
薄云易就知道她是个冷漠的女人,早在初见的时候就知道,这样不容亲近,那些传言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来了很长时间了,来的时候不是不犹豫,她一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他这么久都不出现,忽然现身,会不会被置疑是来看她的笑话?薄云易做一件事还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顾虑重重,总想不清自己的心意到底是怎么样的。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不容分心,他咬牙切齿等到今天。还是从东帝大厦里出来了,开车直往这里,简直没头没脑。
顾浅凝冷落了他,也不觉得失望难过,只是很心疼她。这个女人笑起来很漂亮,可是言不由衷,只一眼就能看出虚情假意。根本不是真的欢喜。
她是不会微笑的。
上官小小给他打来电话,电话里担心不已:“薄云易,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薄云易手指有一点儿僵,就连声音都十分僵缓:“在路上,快到了……”
收起电话,抬头,午夜钟声快要敲响的时候,眼前的建筑物依旧灯光璀璨。顾浅凝就在哪一扇窗里他也知道,本来不知道,可是她上去的时候他一直仰头看着,只有一盏,很快亮起来了。他知道,那一定就是她。
昏黄的颜色,很温暖,跟她这个人一点儿都不一样。
薄云易感冒了,而且还是重感冒,不仅发烧,还流鼻涕,从早上就打不起精神,连一杯牛奶都喝不下,更别说其他早餐。可还是得去上班,最紧要的关头,如果稍有懈怠,就会全盘皆输。
他们蓄意待发这么久,总不能在曙光来临之前功亏一篑。
上官小小快要急死了,看他穿上西装外套就要出门。吵他:“薄云易,你不要命了?三十九度五!你还想去哪里?”
薄云易整理茶几上的文件,收到文件夹里。
没有抬头:“不工作怎么行,你不知道现在有多关键。”
“再关键也能不顾自己的死活啊。”上官小小拉住他,心疼得直想掉眼泪。不知道怎么就冻到了,昨晚回来就听他吵着发冷,看着没什么精神,就担心他生病了,却说睡一觉就好。早上一来就发现他脸色极不正常,怀疑他是生病了,拿温度计一测,吓死人。“我先陪你去医院吧,等烧褪了再去工作也不晚。否则你这样去上班,一准会晕倒过去。”
薄云易顾不上,推开她。
“小小,别闹,我真的没时间。吃点儿药就好了。”
他非要出门去工作,她也没有办法。从小到大他一次都不肯听她的,都是她围着他的屁股后面转。
劝不动他,只得给薄云易的家里打电话。薄夫人接的,听到上官小薄云易病了,立刻有些坐不住了。
“小小,我过去吧。你云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上官小;“伯母,你先别过来了,他现在很忙,也没时间陪你。一定又会怪我多嘴把你叫过来。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劝他去医院吧,他那样子我真不放心。”
薄夫人马上就给薄云易打过去。
一看来电显示,薄云易就有些明白了。接起来,略微不耐;“妈,小小跟你说的?根本没什么事,小感冒而已。”
“小感冒会烧到快要四十度?”薄夫人担心的要命:“云易啊,你的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工作再重要也不及身体。快去医院看看吧,否则妈妈现在就飞过去。”
薄云易阻止她:“妈,你可千万别过来,我这两天是真忙,你来了也看不到我人。行,我弄完手头上这点儿事马上去医院。”
这样一说,薄夫人总算安下心来,再三嘱咐,才把电话切断。
薄云易哪里真有时间去医院,每时每刻打的都是一场硬仗。早在第一次举牌,季江影就有了反应,在他的意料中,必然要宣布反收购。而且那个男人手段一直毒辣狠绝,反扑迅猛而强烈,即便有所准备,还是微许的措手不及。真的要是最惨烈的一场战役,只是薄云易预计,时间一定不会很长。越是惨烈的战役,胜负越容易分出,生死成败就在这两天。
总算他心里有底,所以除了辛苦并不感觉焦躁。早在几个月前就有过一次摸底试探,当时就说总有一天会用上,到底还是用上了。如今再加上季江然源源提供的那些精准资料,几乎招招致命,算是掐在了季江影的软肋上,在这次收购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知季江然是从哪里得到的,一定在万盛安插了线人,看来还是季江影极度信任的高管,以至于要像今天这样致命,几乎等同于抹断了他的喉。
一天下来浑浑噩噩,强打起精神,身体还是觉出倦怠来。其实室内很暖,平时穿着衬衣都不会冷,今天穿着外套却一直打冷战。
服了几次感冒药,效果并不好。可是不敢没完没了的吃下去,只怕病不好,药物的副作用又上来了。
上到总裁室的时候,季江然一眼看出他不对头。从来都是神采奕奕的,即便极度疲惫,那种慵赖也不会有这样的病态。
“生病了?”
“一点儿小感冒。”攥拳咳了几声,顾不上说这个,自己都不去理会,只是不敢靠得他太紧,坐到沙发上。“二少,再有两天时间,我们和大少的斗争就要见分晓。”
季江然并不问他成败,心中似乎已经十分笃定。这几天季江影的脾气暴躁,心情也很不好。他去万盛闲逛,在大宅也遇上两次,看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种冰冷的色厉内荏,在季江影的身上还是很少看到。难得他也有狂燥不安的时候,对他而言却是一种喜悦的信号。
“云易,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想一般人很难跟我大哥较量。”
这个他心里比谁都有数。
薄云易在工作上素来是个求稳健,讲效率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断言。
“二少,说这样的话还维持尚早。不过二少提供的那些资料,对这次的收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季江然淡笑不语。靠到椅背上,只说:“等着吃庆功宴吧。”
两人谈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薄云易起身离开的时候觉得身姿微微晃了一下。抚着额角按了两下,提醒自己打起精神。
季江然提醒他:“要是身体不舒服,马上去看医生吧。”
薄云易笑了笑:“等到吃庆功宴的时候再去看不迟。”
晚上的时候季江影回大宅睡,很晚了才到。还有下人没睡,看到他回来。马上问:“少爷,您吃晚饭了吗?”
季江影本来不苟言笑,这一回的神色更是冷。抿着唇角:“不吃了。”直接去书房。
不多时,简白敲门进来。端着青粥和小菜,这么晚了还工作,晚饭一定没顾得上吃。
“江影,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忙?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季江影顺手接过来,放到一边没有动,撑着额角说:“没什么事,年底了,一定会忙一些。”又问:“妈,你怎么还没睡?”
“听到下人说你回来了,过来看看。就猜你可能会回来,厨房里给你留着吃的,先吃点儿东西吧。”
季江影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哪有心情吃东西。上来的时候吩咐下人冲好咖啡端上来。东帝来势迅猛,像是一股致命的浪潮,连市场上的股份流通都被拉散了,多少股东惶恐张望。他的资金储备一直不如季江然雄厚,哪里真的敢正面迎敌,这个但求自保的时候压力已经十分大。还要面对银行逼仓这样那样的风险,早已焦头烂额。他知道东帝有谁在背后做推手,薄云易那个人小小年纪,做起事来不动声色,却宛如夹杂砂砾的狂风暴雨,打到身上就是刺骨疼意,不容小窥。
“放这里吧,我一会儿吃。妈,你去休息吧。”
简白站在那里没动弹,看了他一会儿,还是问:“这些天怎么总来家里住?不会跟子析闹别扭了吧?”
季江影沉着眸子,已经将电脑打开,闲闲说:“没有,很多文件都在这里,搬回去很麻烦,这几天又正好需要就来这边住了。”
简白又说:“前段时间子析跟我说她想要个孩子,我觉得是好事,你们的年纪现在要孩子正合适,你又是家里的长子……”
季江影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妈……你去休息吧,我现在没有心思想那些事,真的太忙了。”
简白看他眉头紧锁,又清楚他什么脾气。点点头:“那好吧,改天再说。你也别工作到太晚,早点儿休息。”
不放心,第二天就给安子析打电话。两人约在咖啡厅里见面。
安子析知道季江影这几天为了什么事情烦心,心知肚名,所以并不去招惹他。而且顾浅凝现在被他从公司赶出去了,对她来说如愿以偿。这些还都算不了什么,顾浅凝更悲惨的命运还在后面,想一想就觉得开心不已。
和颜悦色:“妈,你不要担心,我跟江影好好的。我支持他的工作,也理解他,他现在一心扑在公司上,我没什么意见,孩子的事情我也愿意等他想好了再说。”
简白点点头,安子析这么识大体,没法让人不满意。
而且她听说顾浅凝被季江影辞退了,这样也好。关于顾浅凝的谣言遍布全城,谁粘上了都很麻烦,而季江影这次没有半点儿袒护,当天就将人从公司赶出去了,市面上对两人的微词总算没有那么坏。
简白感叹似的说起来:“上次妈跟你说什么来着,江影不会做傻事,到什么时候你们夫妻才是一条心的。顾浅凝现在出这样的事正好让江影死心,省着他再趟这淌浑水。”
其实早上一起用餐的时候,她在餐桌上就提点到了。让季江影离得顾浅凝远一点儿,跟她粘上边没什么好,以前季江然不是没吃过苦头,她可不想每个儿子都在她的身上栽一回。
季江影不爱听,蹙着眉头不说话。
就连季铭忆也觉得烦:“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早几年就管不了了,你说的话哪有几个真会听。”
季江影这才抬起头;“爸,妈,我知道了。不会让你们操心。”
安子析高兴的问她:“妈,江影真是这样说么?”
“妈还会骗你,所以才让你和江影好好的。等到年终这段时间忙过了,你们再要个孩子也不迟,到时候你想去哪里玩,让江影陪着你一起去散散心。”
安子析也是这样打算,不是季江影的秘书了,再忙也会比以前清闲,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计划两人的将来。只要顾浅凝这个肉中刺一剔除,她似乎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些年她一直跟在季江影身边对他还是了解的,烂情只是别人说,并不是真的那样。能让他动心的女人几乎从没有过,唯独这个顾浅凝总觉得两人关系隐隐扯不清,所以一直放不下心,现在她从公司离开了,也算去了她的一块心病。
回去的路上给顾浅浅打电话。
“我回头就跟二少求个情,这事虽然难办,不过我会尽全力。但是顾伯父那边一定不要松口,死死的咬住顾浅凝不要放,一旦她有好日子过了,你们顾家就会很难过,她一定会反咬的。”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招致命,让她没有翻身的余地。没人比她更希望顾浅凝至此臭名远扬。
顾浅浅也是这样想,千恩万谢挂了电话,一心等安子析的好消息。
安下心了,才敢去找段存。好几天没有见他了,也没接到他的电话。事态平息之前她一直被困在酒店里,顾浅云说了,这事是她惹下的,要再敢出去胡闹以后真不管她。顾浅浅便有些怕了,如今终于有了眉目,喘口气,一心只想往外面跑。
段存不在家,也是,他那样的人白天怎可能什么也不干的呆在家里。顾浅浅知道他是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可偏就是喜欢。总比那些装模作样的男人强。
给段存打电话,可是他不接。最后没办法,去他常去的娱乐场所找他。段存带她来过几次,侍者也都认得她。问他:“段存在这里吧?”
侍者就把包间号告诉她。
顾浅浅找上去,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进去了。一屋子男男女女,有人在唱歌,声音杂乱而刺耳。顾浅浅适应了一下包间内的光色,才看清段存坐在一堆人中间,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肩膀的衣服被段存扯开了,而他正埋首在她的肩胛骨中,连顾浅浅进来都没有看到。
“段存!”
顾浅浅本来就一身大小姐脾气,生起气来没头没脑,就连顾家人都拿她没办法。气不打一处来,不管多少人在场,过去扯过女人的头发就开始撕打。“你这个狐狸精,你敢勾引我的男人……看我不打死你……”
包间内的人哗然,好些在看笑话。指着顾浅浅那样,对段存说:“你家的,行啊。”
段存这才看到顾浅浅,也不是听不出朋友语气中的讽笑,扯过顾浅浅一把甩到茶几上。瓶瓶罐罐哗啦啦碎了一地。
“你他妈的疯了,闹够了没有?滚出去。”
顾浅浅气势汹汹的又来撕打他,扯着嗓子骂:“段存,你这个混蛋,这个贱人是怎么回事?”
段存实在被她吵烦了,拉着手腕拽出去。背后朋友的哗笑声传出来,直嚷着顾浅浅是母老虎。
这里面的人哪一个不出来玩,却没一个像顾浅浅那样泼辣又较真的。
顾浅浅妆都哭花了,一到走廊就不动弹了,哭得更狠,让段存跟她说清楚。
段存跟她说什么呢?才清闲几天她就回来了,烦的不得了。
“顾浅浅,你看明白了,我就是这样的男人。你愿意跟着我,我给你钱花,让你住大房子,也承认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跟谁玩你也别管。你要是受不了,马上走,以后别再来找我。”
“段存……”顾浅浅瞠目结舌。
段存直接打断她的话:“什么也别说,自己选。选后者马上在我面前消失。”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有些受够了,长相不错的女人又不止她一个,除了这个顾浅浅实在一无事处。
顾浅浅从没在段存的脸上看到这样认真的神色,以前为了讨好,自然在般隐忍谦让,现在明显不一样了,看到他眼中浓烈翻滚的不耐烦,也有些怕了。
不等她选,段存推着她的肩膀向外。
“回家想吧,想明白再来。”
顾浅浅从会所里出来,缩到门后哭起来。
顾浅凝自打被公司辞退,几天没有出门,外面天寒地冻,流言蜚语,宛如人间地狱。本来就没有多向往,无事可做,大都在家里睡懒觉。小区里面有超市,需要什么都很方便。
可是每天财经信息会看,新闻也会关注。
财经那一块炒得最热的还属季家两兄弟,万盛和东帝的一场恶战已然到了白热化。东帝发起的攻击迅猛,明显有备而来。但万盛的反扑也不是盖的,猛烈得让东帝片刻喘不过气来。
就是这样冒险的情况下,东帝还是采取了最极端果敢的做法,可见决策人的魄力,竟完全不畏惧万盛会绝地反击一招锁命,出击的力道狠绝,宛如破釜沉舟。明显是想一鼓作气,出其不意将对手一举歼灭。
几天的时间就已收购万盛不少的股份,照这样下去,东帝不愁很快将万盛收进囊中。
顾浅凝也有些惊讶,她在万盛的时候矛盾还很松弛,季江然有事没事去五十三楼闲逛,当自家的后花园一样。哪里有撕破脸的架势,更像是别人捕风捉影的闲话,实则没有的事。不过三两天的时间,局势凶险如斯。看过之后扔到一边,一笑了之。
兄弟俩反目成仇,要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不禁让人咂舌。
就连季江影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回要败在自己弟弟的手上。
这次季江然赌得很大,却出其不意的赌赢了。一种惨绝的念头置入心间,冷静如季江影也有一刹那的时间不能思考,如此一来,他就将整个万盛全部输掉了。
这样的打击绝对致命,季江然这一回做得滴水不露,运作已经到了极限,已然再无生机和回转的余地。以前他总能在最紧要的关头绝地反击,将对手逼退回去。这一次却没能够。是季江然太过了解他,知道他行事的手段,一早准备,一早也就有了防备。
安子析没用秘书通报,已经冲了进来。
“江影,真的出大事了?”她有一丝慌然,掌心中全是汗。背后也是冷汗涔涔,抠着桌面的指腹紧紧的。
季江影靠到椅背上,眼底散出清冷光辉,神色也是遥远而冷漠的。嘴角一动,微微的笑起来:“全盘皆输。”
安子析微微震了下,大脑中一片空白,心底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咆哮,不该是这样的。季江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