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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安子析那个呆傻的模样,她一定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
“他坑我,是为了还你人情?”
季江影淡淡的眯起眼:“是啊,这件事说起来话长了,要扯到颜如玉……”
季江然不想娶颜如玉,就找人将她灌醉,上演迷情戏码,然后拿到一手资料,估计是想借此解除跟颜家的婚约。正当此时,他将季江然和顾浅凝的视频爆出去了,任谁会想到颜如玉竟自杀身亡。实实在在给季江然省去不少麻烦,坏事一样没来得及做,却彻底省心。颜如玉算是死在了他季江影的手里,这种晦气的事,季江然反倒没有沾边,估计阎罗王添一笔罪孽的话,也会算在他季江影的头上。过后季江然曾嘻嘻哈哈的说:“大哥,你点太背了哎,死人这种晦气的事通通找上你……这回算我欠你的。”
然后他就这样还他。
反正都是女人的麻烦,他轻轻为安子析指点迷津,就把她坑苦了。
安子析不是没在季江然手里吃过苦头,还肯上他的恶当,这么傻,他不坑她,坑谁呢?
安子析心思沉下去,沉下去……季江影说起来的时候,其实语气很轻松。可是她的心却不可遏制的纠结起,仿佛有一只手在撕拧着。她和颜如玉算得上朋友,从没想过颜如玉嫁进季家,也是被算计过的。原来这就是个无底深渊,是九重地狱,可是她们谁都认不清,争破头的往里跳。当时她将顾浅凝一手推开,自己跳进来,多得意,以为赚了多少便宜。其实跟顾浅凝比起来,她实在太傻了。
安子析紧紧抠着床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惊悚又不可思议,当真相一层一层的被拔开,那样鲜血淋淋,她这种恶毒心性的女人,也觉得亦恐亦怖。
眼泪淌了一脸,以为自己认清了,想开了,就觉得没有什么,反正已经这样了。没想到还是觉得很伤心很绝望,到头来要被人这样算计,而这算计一直没有停止过。
她吸紧鼻子,想看清季江影的样子,真的很努力的想要看清他。她爱这个人,爱了很多年很多年,撂下过又拾起,终究是舍不得。为爱痴狂,成疯成魔。他说的没错,不是谁给她设了圈套,是她自甘堕落,容不得半点儿轻视和抢夺。
刀口更加剧烈的疼起来,额头上都是汗,连说话都开始变得费力。
“季江影,难道我们从小到大的情义你都不顾及吗?那些青梅竹马的情份算什么?就算你不喜欢我,可我们不是朋友么?”
她觉得他无情无义,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没有半分情义可言的。
季江影掐灭手里的烟站起身,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本来优雅,却一日比一日狼狈。
他抿了下嘴角说:“安子析,你到现在还是没有半分反醒,真是无药可救。如果不是顾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那次山体滑坡,逃出来的就不会是你。是你玩弄心思处心积虑嫁进季家来的,不是我将你拉进来。我给过你机会的,如果之前在医院,你乖乖去服法,而不是转念利用我妈,如今你和季家就已经一刀两断。那是我给你的逃生机会,可是你自己堵死了。”
怨得着谁呢。一直以为她是聪明的女人,原来这样不知好歹。
安子析躺到床上,难过的呜咽起来。知道逃不过了,她的人生将彻底变得惨淡。之前百口莫辩,就想了然通透,没想到问清楚了更难过,才是真正的难过。
季江影不再多看她一眼,只说:“这回我妈不会再拿命来威胁我了,养完胎就等着去坐牢吧。”那些证罪原封不动的在那里等着她,或早或晚都妥不过。他已经走到门口,将那扇门拉开,挺拔的背影像是一座冰封不解的山,他说:“孩子你可以送到段家去养,自己的孙子他们该没有道理不认。”
门板关合,“咚”一声响彻心口,如同砸在她的心上,是心里的某扇门关死了。
安子析躺在床上怔怔的,眼睛睁得很大,目无焦距,跟死物一般。
有一种惊惧,仿佛足以使她一瞬崩溃。
季江影没想到在路上会接到安子析的电话。
问他:“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签字的时候还说保孩子?”让她一度以为他信以为真,是真的在乎她给他生的孩子,她都要真的幸福起来了。
季江影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温度。
他说:“比起你的十恶不赦,没有道理不保一个无辜的孩子。”
安子析握着电话泪如雨下,他竟然想要了她的命。
在他眼中,她活不活着,真的已经不再重要?
需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舍弃她。连她唯一一点的希望与企及,也一并打碎了。
顾浅凝没有退房,像平常一样拿上包出门。中午的航班,她没有开车,打车去机场。打电话给季江影,说在机场等他。顺带让他的司机办理退房并将车子开回去,一切就都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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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恩很宅《豪门巨星之悍妻养成
娱乐圈很乱。
真的很乱。
小卫常在她耳边说,这个地方就不是她们这种柴火妞能呆的地方,一不小心就给湿了脚。她总说,晚晚,你姿色这么好,要是搞什么潜规则,早就红黄紫绿了,那安筱就只能给你提鞋,你还当什么小助理,被人吆喝。
每次,当她面对傅博文那土王八蛋时,她总会想起小卫这句话,然后,总会无限忧伤。
她到底,被潜了怎样一个土王八蛋!
……
☆、(087)你跟常人不同
季江影却连门还出不了。
总要回家走一趟的,简白被季江然送回大宅去,受到的冲击很大,还不知道怎么样。而且有一些东西是要带到美国去的。之前哪料到会出这样的事,季江然一脚能将安子析踹得早产。那些罪证的处理,也不能全部交由律师处理,一些细节性的东西一定要他亲自把关……要不改时间吧?季江影开车回去的路上还在那样想。
顾浅凝没意见,她总是没意见。
“你要是家里的事情没忙完,那就晚走两天,也无所谓,我坐今天的航班先走。”她已经快要到机场了。
季江影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他不会傻到那样没有算计。
“你也别走了,时间改迁到两天后一定离开……季江然今天没有上班。”他提醒她,又是在威胁她。
顾浅凝胳膊肘儿撑在窗子上,很倦怠的说:“不了,还是我先走吧。酒店那边已经打点好了,这样折腾实在很麻烦。”想起来:“你让人把机票给我送来,我已经到机场了。”
她付了钱下车,电话接着又响起来。
是季江然打来的,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好的不灵坏的灵。一接通就吵着他肚子饿,抱怨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吃东西。问她:“在哪儿呢?一起吃中饭。”
顾浅凝撑着头,平静的谎称:“在外面,你自己吃吧,我在买东西,还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回酒店。”
季江然好脾气:“在哪里买东西呢?我过去接你。”
“你不用过来了。”
他警觉起来:“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缺德事呢?”已经打开车门上去,告诉她:“顾浅凝,哥今天焦头烂额,心情不是百分百的好,你别玩。”
顾浅凝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在酒店等我,我马上就回去了。”他没有去公司,看似时间多的很。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到票,被他缠上了,真的很麻烦。总算两天的时间不是特别长。
才来又返回,跟季江影打电话说:“你不用给我送机票了。看来今天真的走不成。”
季江影淡淡说:“我知道,就没打算让人给你送机票。”
他挂断了,简白还在楼上哭。
听下人说自从季江然将人送回来,她就没有停下来。一定十分难过,对安子析倾注了那样多的心血,遭到背叛也就罢了,连她用心喝护的孩子也不是季家的,这对简白来说,宛如灭顶之灾。
季江然是哄不好她,而且他不认为这些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季江影的烂摊子,他没道理帮他善后。都知道这几天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在安子析出这件事之前,连话都没办法好好说了。
季江影只得上去安抚。
简白年纪大了,这么哭,身体承受不住。气奄奄的躺在床上,下人把饭端上来了,她也不吃。胃里满满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季江影坐到床沿去。
“既然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别再被她当枪使唤就得了。”
其实简白没太有脸面面对季江影,当时如果不是她要死要活的威胁他,让他无从下手解决那些事情,也不会闹出今天的丑事来。她一直怕别人戳季家的脊梁骨,却没有比现在更让人笑话的了。
一直炫耀显摆的孙子结果不是季家的,简白呕着一股气,仿佛是在打自己的脸,每一下都狠狠的。
有些抬不起头:“江影,这一段时间妈不肯听你的劝,还那些跟你闹腾,一定让你很难为,是妈妈对不起你……”
季江影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说:“算了,都过去了。”又说:“起来吃点儿东西吧。安子析你认清了,自己再垮下去,得不偿失。”
简白摇了摇头,她吃不下,不过还是爬起来。直接下楼去,让下人把安子析的东西整理好,通通扔出季家去。也没说寄回安家,那一家子人当前一套背后一套,认清了,才觉得可怕。安子析小小年纪,就那么会做戏,而且不惜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简白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难怪那么多人说她蛇蝎心肠,到现在连她都恨得牙龈痒痒,在一个小辈身上长见识。
不禁想,那样的女人野心和胆子大得没了边,还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连生孩子这种事都敢弄虚作假,而且每天在季家进进出出,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竟连半点儿心虚都看不出。直至指认到她的头上去了,一家人仍旧把话咬得很死。
简白想起来,一阵痛心疾首,是她有眼无珠,活该有今天。
本来卧室都在楼上,就因为安子析那双腿站不起来,考虑到生活会不方便,简白很有心的让下人帮楼下的房间整理出来,给安子析改成了睡房。现在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事,觉得可笑至极。
再没有立场在孩子面前说什么了,这样认人不清,如今闹出天大的笑话来。枉她天天将季家的脸面挂在嘴上,到最后却是因为她的纵容,让安子析有机会做出那种败坏季家门风的事。
告诉下人:“通通扔到垃圾堆里去,别再放安家的人进来。只是是安家的人上门,通通把他们赶出去,不用留面子。”
安家这回泄了气,连安桐都吵着安子析的胆子大,有些事情连他们也不知道的。以为她是真的站不起来了,所以一直趾高气扬的怪到季家的头上。这一回被人打了脸,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安桐不停的叹气:“季江影一定会和子析离婚,这回我们安家真是没什么指望了。”
安夫人坐在那里一直哭:“还指望什么,你没听季家人在医院里说的话么,他们再不让子析进季家的门了,还要将她送到牢里去……这以后可让子析怎么活啊。”
安桐沉吟:“要不然我再去求求季江影。”
毕竟安子析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又嫁给他一段时间了,不会一点儿情份都不讲的吧?
安夫人哼了声:“我看你别白费力气,这一切都是季江影一手策划的,你看他什么时候做事心慈手软过?那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她犹豫起来:“现在子析把孩子生下来了,总不能直接就去坐牢吧?到时候孩子怎么办?”
想一想就感觉揪心不已。
安桐想了下:“要不然去找段家,孩子是段存的,如今也生下来了,他们家总不会不认吧?”
可是那样一来,真要变成全城的笑话了。背着季家怀了别人的种,如今被人扫地出门了,再找到段家的门上去。不要说段家为了自己的颜面肯不肯接纳是一回事,就算顾及到是否会得罪季江影也极有可能不认这个孩子,就算真认下了,安子析在段家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岂不是一生都要被人家接短,到那时候流言蜚语,一定说的多难听的都有。到时日子有多难过,想一想就知道。
安夫人愁眉不展的坐在那里,安桐想出办法了,也不觉得高兴。
“以前段存来这里,我们难听的话可是没少说,尽挑难听的说了。现在季家把子析赶出来了,我们再反过头来上赶子,会不会很掉价?”
季江影和安子析就这么分开了,被戳脊梁骨的只能是安家。那些事证据确凿,连孩子也是别人的,季家倒成了受害者。多少人会向安子析吐口水,稍走错一步只怕就会万劫不复。
段家的门风,还有段存的人品,想一想都忍不住让人哀声叹气。
安子析根本没看在眼里,由其那个段存,就算她现在落破如斯,也不见得就想嫁给那样的男人。一无事处,除了寻花问柳他还会干什么?
她不是没有想,季江影一走,痛心之后,缓过神,就会情不自禁想自己的出路。
孩子总要养,自己一个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带。可现实是她真的不能养,季江影这一回一定会把她送到监狱里去。她数着指头算,那一宗宗的罪行加起来,够判上几年的了。
她凄苦的冷笑,连心都已经麻木了,出来之后她还有什么?她的人生就这么被生生的摧毁掉了。
安子析眼里渗出噬骨的恨意,归根结底这一切都跟顾浅凝有关系,这条不归路原本该由顾浅凝来走。结果却成就了她一生的不幸……怎么可能甘心,她从小到大都顺风顺水,想得到的从来都能攥紧手掌心。是季家和顾浅凝毁掉了她的一切。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他们来垫背。
既然季江影连这么一点儿温情都不给她,那么也别怪她不顾念旧情。
安子析躺在那里一边掉眼泪一边绝望的想。其实她还是有一点儿舍不得的,做朋友的时候季江影对她是很好的,他们幼儿园的时候就认得。季江影小的时候就是那种眉眼特别清秀,又冷酷的人。很少笑,钩一钩唇角,有小大人的模样。还记得再大一点儿,读小学的时候,班里就有小女生说季江影那样的男生是很酷的。只是不太与人亲近,可是她不怕他。他们都是优秀的孩子,他考年级第一,她考第二,同样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骄傲无边。大着胆子往他身边凑,其实他只是冷,却不是不能与人交往。不过就是家势好,不能像普通的孩子那样放学了肆无忌惮的玩,小小年纪就可以骑着单车来学校。车接车送,司机永远比准时还要早一些,他们的世界与平常人隔着点儿什么,所以更容易走得近。
最早对他心劝是什么时候?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她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拿过去让他讲解,而季江影就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洒满身,连发梢都是,他的眼睛太明亮了,晃得人睁不开眼,却又深又黑,盯着看的时候只能一直沦陷下去。圆珠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自如的打着转,他讲话语还不快,整个人看着漫不经心的。而她的心却狠狠的为之一动,觉得他身上的气息那样有感染力,魔咒一样让她逃不开。
真的只是逃不开。
可是舍不得归舍不得,最后她一定会做出绝情又狠戾的事。
其实早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就连顾浅凝也没顾得上吃。
从出租车上下来,季江然没在大堂内等她,站在酒店门前抽烟。看到她下来,掐灭之后走过去。
“怎么没自己开车?”
顾浅凝只拿着一个很小的包,随口说:“车子出故障了,让酒店的人帮忙开去修。”
季江然看了她一眼,本来派了人跟着她,可是她不傻,而且警觉异常,几次都跟丢了。既然她有了防备,他不会再自讨无趣。正好借着安子析这股东风将人撤了,也不会让她觉得是他的人跟着。
“去吃东西吧,饿得半死。”拉着她的手触到脸上:“你摸摸我,是不是瘦了一圈?”
眯着眼的问她。
顾浅凝抽出手:“别瞎扯了,要是半天的时间不吃饭就能瘦一圈,我们女人还节什么食啊。”
季江然挑起眉:“你节过食么?”视线在她身上扫了圈,邪气的笑着:“瘦得跟片纸似的,压着你的时候咯得我骨头都疼。”
顾浅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想吃饭你滚回去。”直接上了他的车,才问:“你不是没上班,怎么会没时间吃东西?”
季江然动了下嘴角:“家里在讨伐安子析,紧锣密鼓的开批斗会,我忙着看热闹,哪有时间吃饭。”
真去看热闹了,整场看下来,是没他什么事的。除了他让真相早几个月大白于天下之外。
顾浅凝做出好奇的样子:“哦?你不说安子析是你们季家的大功臣,没事讨伐她干什么?”
季江然懒洋洋的说:“她多有种,给老大戴绿帽子,老大还不往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