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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极为修身的黑色西装,衬得贺知更加挺拔,就像那长青的苍松一般。尤其他的表情,春风得意,踌躇满志。
黄鹿鹿只觉得双眼像被烧着了一般,她紧紧抓着沈昔昭的胳膊,胃里一阵又一阵的抽搐。曾经那么喜欢的那张脸,那双眼,此刻宛如地狱探出的魔爪。他,怎么能毫不留恋地就转身拥抱另一个女人?
贺知从岳父手中接过新娘,极为自然地低头吻了吻额头。黄鹿鹿难看地侧过头。
随着新郎新娘走上礼台,灯光骤然大亮。
“王子公主,天长地久”的惯常说辞尚未出口,就被一阵极为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司仪诧异地望向台下,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举着一个高音喇叭,冲着礼台一路奔来。
“贺知!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医院堕胎,你跑来这里结婚!你以为结婚就能甩掉我了么!”女人一边嘶嚎,一边奔跑,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也没有人伸手拉一拉,劝一劝。那个女人就这样一路跑到了礼台边。
已经彻底吓呆了的司仪还以为那女人要直接跑上台来,岂止她方向一转,想着亲属席跑去了。
女人已经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一头就滚进了穿着昂贵旗袍的新娘妈妈怀里。
“贺知跟我说了,你们是达官显贵。我知道,我无权无势,比不上你女儿。可是我跟贺知在一起两年,为了他,连胎都堕了。他说要给我二十万,谁知道公司、住址全都换了!”
新娘的捧花骤然落地。
贺知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拉着新娘,在台下冲着那女人大叫:“你别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保安呢?保安呢?快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新娘的爸爸、妈妈此刻已是铁青着一张脸。
议论之声陡起,悉悉索索像蚁群经过。婚礼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那女人却是一连串的冷笑。经过高音喇叭的传播,声音大得刺耳。
“我早知道你就是这打算。我今天来这里闹,就是拼着钱也不要了,反正你们有权有势,想处理掉我还不容易。今天就让所有人看见我这张脸,哪天新闻上有人横尸街头,大家也知道我是受了什么冤屈!”
那女人紧紧抓住新娘妈妈的衣襟,任凭旁边的人怎么拉扯都不放手。
“我怕什么?反正人也没了,钱也没了,我什么都不怕!我连孩子都没了!贺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靠着女人吃饭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撇了我,你再榨干这家人,以后还有的是年轻漂亮的姑娘等你选!”
贺知此刻百口莫辩。他明明就不认识那个泼妇,可她怎么不仅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知道自己的住址、工作过的地方?
沈昔昭拉着黄鹿鹿从座位上站起来。立在中间这片坐着的宾客中间,有点显眼。
可是混乱场面中,一直等到沈昔昭录完视频还点了上传,贺知才看见那边站着的两个明艳照人的女人。
一见那穿红裙的身影,贺知的双眼就跟充了血一样。
一旁的新娘发现不对劲,也看了过去。
“黄鹿鹿,是你!都是你搞的鬼!”他激动地指着黄鹿鹿,发出恶毒的咒骂。还使劲向身旁的新娘解释:“你看,你看,就是那个女人,一切都是她搞出来的!”
可是,新娘没有如他想象般同仇敌忾,反而哭着跑开了。向往了许久的婚礼成为一场闹剧,以为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却原来也只是个有着漂亮皮囊的猥琐男人。
贺知真的着急了,追着新娘一路跑了过去。眼神因为恐惧和担忧而穷形尽相。他跑得快,拉着新娘着急地不知道在解释些什么。看那表情,像是恨不得跪下来。
黄鹿鹿突然就释然了。她转头跟沈昔昭说:“这也是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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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昔昭的胳膊被人突然一拉,她惊诧地回头。
居然是宋庭梧!
“还不赶快走?呆在这里等人来报复啊?”说完,他就拉着沈昔昭往外跑。沈昔昭赶紧回头拉上黄鹿鹿。
三人刚坐上了的士,宋庭梧就开骂了:“你脑子被门挤了吧?这些人也敢得罪!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不把你怎么样,晚上回去就能把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快!身份证号码给我!”
他一骂完,就立刻掏出手机:“喂,立刻帮我定三张机票,一张去北京的,两张回深圳的。要最近的航班!”
“师傅,去机场。”
的士师傅听了宋庭梧的话,不知道上车的这三个外地人惹了什么麻烦,只想赶紧立马送走。于是一路猛踩油门,恨不能把个夏利当成法拉利来开。
沈昔昭猛然拍了一把宋庭梧:“我们的行李!”
宋庭梧瞪了她一眼:“身外之物倒是记得挺清楚!你给酒店打电话,叫他们收拾了送到机场来。”
沈昔昭也明白他的意思,给酒店打了电话,强调有急事,感谢帮忙,一定酬谢。
黄鹿鹿的航班早半个小时。宋庭梧和沈昔昭送她到登机口,临走前,宋庭梧提醒她:“你回了家应该就事情不大。但是万一新娘那边不报复,新郎自己想不通来报复你也是个麻烦事情。总之要小心,要是还有假期就呆在家里不要出去。”
黄鹿鹿感激地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沈昔昭的头发:“昭,你也要小心。”
宋庭梧一把将沈昔昭搂紧自己怀里,笑到:“放心,有我呢。”
沈昔昭一脚踩在宋庭梧干干净净的鞋上:“干嘛呢?男女授受不亲!”
黄鹿鹿笑笑:“你们去登机口吧,我就要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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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什么啊?你看看……”沈昔昭指着玻璃窗外,说到:“乾坤朗朗的,他们还能咔嚓了我们不成?你当是在万恶的旧社会啊?”
宋庭梧瞥了一眼外面,懒洋洋到:“明明是黑夜沉沉。”
“那是因为是晚上!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说到这个话题,宋庭梧真是一口老血哽在喉间,不吐不快:“我是从斐济追到这里的!”
“什么?你还去了斐济?你去干嘛?”
“不是你先去的嘛。我去,我去是……”,宋庭梧想了想,到底没说出“想给你个惊喜”这几个字。他低头看了看路面,暗香这要是说出来,多没面子!于是哼了一声,高大上地说:“我去能干嘛?当然是谈生意了!”
“哇!”沈昔昭不禁惊叹了一声:“你这么牛叉闪闪的,生意都谈到斐济去了,还这么小心谨慎的。”
宋庭梧伸手揉了一把沈昔昭的头发,说到:“我看你平常做事也是小心翼翼,连谈个恋爱都诸多顾虑。我还以为你对这些社会阴暗面有多了解!那女方明显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今天来的也都是他们日常交往显贵们。这些人最讲究的就是个脸面,你在他那个圈子最重要的人面前撕他的脸,怎么可能放过你?再说上海,这种大城市,人多得跟蚂蚁一样,哪年没有些无名尸体?”
沈昔昭之前也有过担忧,所以花钱找了个人去闹场。听宋庭梧这样一说,不禁有些担心:“那我找来的那个人,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谁会要个傀儡的命?”宋庭梧想了想,促狭一笑:“为了你得安全,回深圳以后,你住到我那里去吧。”
沈昔昭惊得一跳,又因为这个提议好像有点暧昧,后背都僵直了,还假笑到:“你也太夸张了。我又没挖人家祖坟,至于么?”
“你的年假不是还有三四天么?反正不去上班,去逛街我也不放心。不如待在我那里帮我做做家务。”
沈昔昭发自内心地呐喊:“凭什么!”
“你不是欠我钱么?”宋庭梧笑着,长臂一身,圈住了沈昔昭,故意到:“你要是不愿意做家务,肉偿也行。”
沈昔昭长这么大还没欠过人钱,脸一红,视死如归般说到:“行吧,你说,要多少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刚下飞机,沈昔昭就拢了拢衣领,跺着脚,呵着气到:“没想到深圳也这么冷。”
宋庭梧在一旁学着她的样子,双手紧紧抓住衣领,故意道:“你别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把我的外套给你。”
“呸!”沈昔昭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才不稀罕”
宋庭梧咧嘴一笑,才道:“不过我很愿意……”说着,他打开衣服,用眼神示意沈昔昭:“让你到这里来躲躲。”
沈昔昭看他那样子,有点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哼了一声,吐出三个字:“臭流氓!”说完,加快脚步,朝行李传送带走去。
宋庭梧在后面快走了几步,追上她,笑嘻嘻到:“真的不来?很暖和的哦。人肉牌保暖器,36D专属。”
沈昔昭含着笑,眼神暧昧地瞟了瞟宋庭梧,像是在冷笑,怎么,你是36D
宋庭梧也一笑:“要不,脱光了给你看看?”
沈昔昭又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回头专心盯着传送带。
宋庭梧便十分自然地牵起沈昔昭的手放进自己黑色羊毛大衣的衣兜里。沈昔昭没回头,却用力挣扎了一会儿。可是哪里扭得过男人的力气?于是放弃了徒劳抵抗,拿出手机给她爸妈报个平安。
宋庭梧够高,有意无意瞥了一眼,看见通话记录里,好几个红色的林易北。他得意地笑笑,就知道,林易北那小子根本不适合昔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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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区,上了楼,沈昔昭掏出钥匙,正要回家,却被宋庭梧一把抓住了:“你去我那里住。”
沈昔昭嗤了一声:“难道半夜还有人来袭击我?”
宋庭梧十分清楚只要离开上海就很安全了,但是一点私心就想把沈昔昭随时放在身边,于是故意夸张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你不知道这个社会有些人做事多狠心。我看着你,才放心。”
“我不去。”沈昔昭言简意赅。虽然她已经有了分手的打算,但现在毕竟还是林易北名义上的女朋友。而且明知道宋庭梧对自己有意思,还跟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在违背她的道德观。
宋庭梧却不肯放手:“我那里有两张床,放心,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当普通室友好了。再说,小时候又不是没睡过。”说着,还故意撞了沈昔昭一下。一副“咱俩谁跟谁”的表情。
沈昔昭却没搭理他,拉着箱子义无反顾回了自己的屋子。宋庭梧只得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过来。开开门,沈昔昭熟门熟路按了开关。
灯却没有亮。
“咦,停电了?”她咕哝了一句,正想叫宋庭梧去他家看看,猛然想起:“哦,我关了总闸了。”于是,掏出手机冲着总闸那里照了照,一一打开。
眼前瞬间出现了熟悉的自己的屋子。
沈昔昭顺手将行李箱放在门边,伸了个懒腰,欢快地朝她热爱的沙发跑去。“外面的世界再精彩,都不如自己的小窝温暖啊。洗个澡,睡觉觉。明天谁都不要吵醒我!”
宋庭梧走过来,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这么好,那我也不走了。”说完话,他靠在沙发上,合上眼,露出一个十分享受的表情。长而黑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垂下来。灯光下,那张脸好看的让人无法不心动。
沈昔昭在那头偷偷咽了口口水。目光从宋庭梧挺拔的鼻子一路向下,顺着下巴、喉结,一路到了胸前。他穿着质地精良的黑色羊毛大衣,露出浅色细格子衬衣的衣领。
沙发太小,容不下他的大长腿。双腿便伸出,横亘在客厅中间。
沈昔昭突然觉得怎么可能有人清心寡欲地跟这样的男人同处一室!原来男人也是有诱惑性的。周围似乎升腾起奇异的荷尔蒙的味道。宋庭梧像是感觉到什么,突然半眯着眼睛扫了沈昔昭一眼。
沈昔昭全身跟过了电一样,心中一颤,赶紧收回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两只耳朵却都烧红了。
她一时有些讪讪,自己找话说:“我要去洗澡了,你回去吧。”一边说一边往洗手间走,本来想洗个手,可是放水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热水流出来。
她脑中猛然一亮,赶紧去检查热水器。这才发现出门这些天关了总闸,热水器一直没工作。现在刚开了这一会儿,水温根本不够洗澡的。
她懊恼地哎了一声。
“怎么了?”客厅里传来宋庭梧的声音。
懒洋洋靠在沙发里的宋庭梧睁了睁眼,却看见沈昔昭已经笑脸如花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她笑得一脸谄媚,语带讨好:“内啥,不是说要去你那里吗?”
“怎么突然开窍了?”宋庭梧勾起嘴角,轻佻一笑。
沈昔昭不计较宋庭梧的话里有话,继续谄媚:“那个,我想你的热水器应该有热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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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热水器上的温度,沈昔昭欢欣鼓舞,正要愉快地去洗澡,想起一旦自己开洗,这哗啦啦的热水不知要流几多。
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她表现出相当的客气和大度,对宋庭梧说:“要不,你先去洗,要是我先洗了,估计你就没水可用了。”
对于沈昔昭洗澡的速度,宋庭梧可是领教过的。于是点头答应。
宋庭梧洗澡很快,沈昔昭则在洗手间里前后加起来搞了快一个小时。挂钟的时针快指到三时,她才终于出来。
头发吹干了,换了一套睡衣。虽然平常沈昔昭穿衣服的风格雅致简洁,睡衣却全是卡通的。这天穿的是一条棉质长袖睡裙,胸前是夸张的龙猫头像。软软的头发,不施脂粉的脸,孩子气的衣服,与平日里的她判若两人。
宋庭梧一直靠在沙发上等她。此刻见她出来,睡裙有一两处被打湿,紧紧贴在皮肤上。脸上发出粉白的健康的颜色,像颗水蜜桃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两三道水迹顺着大腿往下滑落。她整个人,就像新鲜出炉的奶油蛋糕,散发着温热的,馨香的气息。
宋庭梧喉头一阵发紧,浑身腾起燥热。身体里好像有些不受控制的东西和向往,左冲右突,烧得双眼微微发红。
他低低咳嗽了一声,似乎想压制些什么,却情不自禁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看着如猎豹般接近的宋庭梧,沈昔昭感到前所未有的慌乱。她一动也不敢动,立在那里,双手紧张地交握在一起。可是掌心里传来奇异的温热。
两人越来越近。呼吸相闻。
湿热的气息打在沈昔昭的脸上。她闻到,也许是感受到一种热的,火炉般的气息,那气息里好像有迷迭香的味道,让她一阵又一阵地眩晕。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有过的味道。像是能让人上瘾般,酥麻、紧张又沉迷。
她的身体从未如此这般需要过一个拥抱。从未这样沉迷过另一个人的皮肤和温度。
宋庭梧的舌尖从耳垂往下,经过光滑而白腻的脖颈——上面仍有水汽的温热。沈昔昭的神经仿佛一瞬间触电,整个后背刹那僵直,像弓起背的猫咪。身体里似有温泉涌动。
宋庭梧感受到怀中人的紧张,伸出手在沈昔昭的后背游移轻抚,像在安慰惊慌失措的小动物。
鼻尖蹭过鼻尖,脖子蹭过脖子,嘴唇轻触,肌肤相亲。宋庭梧的手从后面慢慢到了前面。
然而,一阵陌生的触感带着恐惧让沈昔昭骤然清醒。她蓦地后退数步,抵在冰凉的墙上,脸红得似烧着的桃花。
“不……不……”她连连摆手,慌乱地口不能言。
宋庭梧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盯着沈昔昭微微泛红的脖子,眼中仍是迷离的光。“你不该这样考验我的忍耐力。”他的声音像一道魔咒,说着,又要欺身而上。
沈昔昭觑空赶紧弯腰从他胳膊下钻出,奔向大门。却被宋庭梧一把拉住。他的嗓音依然有些沙哑,强忍住一阵又一阵的冲动,在她耳边说:“你今晚留在这里,我答应你,绝不碰你。”
话音刚落,宋庭梧突然将沈昔昭打横抱起。惊得她低呼一声。然后就被放到了一张有着熟悉气味的床上。沈昔昭突然想起,这味道,就是刚刚最接近时,她在他身上闻到的味道。
宋庭梧俯下身子,温柔地亲了一下沈昔昭的额头:“晚安。”可是他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停了一会。沈昔昭紧张地忘记了心跳。
半晌,他终于起身,关了灯,带上门,出去了。
沈昔昭的心终于落下,可是却好像落入空虚之中,只感觉到失落。
隔着门,她听见外面开门又关门。宋庭梧应该进了小卧室睡觉。沈昔昭的手指仍是酥麻的。温软暖和的被子裹在身上,那味道像大麻一样,在眼前的黑暗中渐渐浮现无数画面。
反反复复都是同一个场景。那年夏天,他们一起去游泳。他光洁而略有线条的身体,有着完全迥异于她的力量。
那是沈昔昭第一次知道,男人的身体。
突然,她慌乱地跳下床,急急忙忙将门反锁上。当她再次回到床上,将头埋进被子之中,心中的失落于事无补。她不知道不相信的,是他,还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尺度应该还好吧
☆、第三十七章
宋庭梧一大早就起床了,洗漱以后,打算看一眼沈昔昭就去上班。他扭了扭门,发现已经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