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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今天上午,我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听了你的解释,我觉得累了。时间是一场轮回,我发现它又转回我的面前了,我逃不掉,甚至走到哪里都带着它的影子。那个千疮百孔的我,我很厌恶。”
“可是……”楚离歌想说话,云休轻声说道,“让我说完。”
“可能明天的我又是昨天的我,到时候请你忘了现在的我。离歌,我承认你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不管是你的身份还是你,我都觉得似曾相识,我把我最珍视的信任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
楚离歌内心柔软的部分就这样被一击即中,“阿休,此生此世,我不会再欺瞒你一句。”
“谢谢。”云休淡笑的靠在楚离歌的肩头,觉得全身心的放松了,那些怀疑和猜忌,那些前生和今世,那些让人厌烦的关系,都暂时远离了她。
良久之后,楚离歌发现云休不再说话,呼吸声也均匀绵长,侧头一看,云休已经睡着了。
那一副美好的面容,就这样依靠在自己的肩头,楚离歌顿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今生可以与云休相遇就已足矣。
云休被轻柔的抱起来,楚离歌不忍心吵醒云休,便把她放在软塌上,静静的守着她。
楚流芳从门缝中看过来就是这样一幅你侬我侬的画面,“天呐,离歌,你怎么了?”
“出去!”楚离歌无声的比划,楚流芳像见了鬼似的关上门。
……
云休再次醒来已经入夜,莫名其妙睡着之后,楚离歌就一直坐在软榻前守着,黑漆漆的一片,云休只能恍惚看见一个黑影坐在面前。
“啊!”云休着实被黑影吓了一跳。
楚离歌赶紧站起来点了蜡烛,“怎么了?怎么了?”
“你坐在这里也不点灯,吓死我了。”云休还真的被吓住了。
楚离歌俊美的一半面庞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温柔许多,这美貌倾国倾城,云休一下子竟然看呆了。等到反应过来,楚离歌已经在偷笑了。
“笑什么!”幸亏是黑夜,云休的脸有些泛红。
“阿休,你记不记得你睡着前说了什么?”楚离歌满怀期待的看着云休。
云休当然记得,只是那样的自己也是陌生且害羞的,只好装作不记得,“什么?我不记得了,对了!你骗我!”
“……”楚离歌一脸僵硬,欲哭无泪。
云休活动了一下四肢,站起来,“楚离歌,我们回去吧。”
“……你下午叫我离歌的……”楚离歌幼稚的纠结着称谓的变化。
云休自然是不会那么快妥协,“走吧。”
楚离歌心中仰天长啸,不过也只好妥协,起码云休不再生她的气了,这已经是预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还是不要得寸进尺的好。
云休走在前面,楚离歌沮丧的低头跟在后面,就像小媳妇似的,墨年因为找不到云休,后来又接到楚离歌的消息,说找到了,心中也是担心,就站在宅子门口等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特的景象。
“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有没有受伤啊?”墨年上上下下的看看云休,哪哪都好好的,这才放下心。
云休挑眉看着身后的楚离歌,对着墨年道,“以后如果他再翻墙进来,进让墨青把他打出去。”
“嗯?哦,好的,小姐。”墨年点点头,楚离歌一脸委屈的看着云休,一句话都不敢说。
“愣在那里干什么,不进来吗?”云休走了一段,发现楚离歌并没有跟上来,便回头冷哼道,“平常随随便便就翻墙,不会走大门了么。”
“哦?哦!”楚离歌赶紧追上云休,小心翼翼的卖着笑,“你不生气了吧?”
“哼。”云休扭头不理他,楚离歌只好腆着脸说些好听的话。
墨年在一旁看呆了,几乎要热泪盈眶,难道,楚离歌圣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正好墨零从旁边经过,看着墨年发愣的样子,“怎么了,主子回了没有?”
墨年点点头,又摇摇头,“回来是回来了,但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什么意思?”墨零警觉起来。
墨年吐吐舌头,“没什么,意思就是以后楚离歌圣子不管是走大门还是翻墙进来,千万别拦着!”
墨零皱眉,“这是主子吩咐的?”
墨年耸肩,一脸甜笑的走了,留下墨零在风中缭乱。
……
缥缈镖局的业务已经基本建立起来了,答应给柳松浦的好处也一点一点的兑现了,可是曾家那边却没什么动静,上次墨玉告了曾奇胜,皇帝小惩大诫罚了曾奇胜一年的例银,还下令削了犯事军官的军衔,这下曾奇胜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家庭又受了重创,心腹爱将被逐,这些事情的矛头都指向柳家。
墨青派去监视曾家的人却迟迟没有回应。
“有没有可能,是曾奇胜老了,不想报仇?”墨年猜测,可能曾奇胜年老体弱,实在是心力交瘁了呢。
云休摇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一名叱咤风云的将军,在战场上接连失利,他会认输吗?”
墨年思索片刻,突然说道,“可是这里不是战场啊,这是官场,恰巧是一名将军不擅长的地方。”
云休淡笑,“嗯,有进步,的确,官场是不同的,不是一名将军擅长战斗的地方,所以他需要帮手。”
“帮手?”
“你去把墨玉找来。”云休心中一计,要把曾奇胜引出府,看来只有这一招了。
墨年点头小跑了出去。
墨玉这几日一直在揣摩怎样更好的伪装,墨年来找他的时候,正恰逢一张人皮面具挂在脸上,而墨玉正在撕扯。
“啧啧,大白天的你不要下人好么?”墨年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好像惊魂未定。
墨玉瞥了墨年一眼,麻利的撕下面具,“怎么了,主子有事?”
“嗯,喊你去呢。”墨年捣鼓着墨玉桌上的瓶瓶罐罐。
“好,我这就去,你别碰倒了,这都是很珍贵的。”墨玉一把打在墨年的手上,墨年疼的赶紧缩回手,“喂,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对你?还是算了吧!”墨玉把瓶瓶罐罐收好,推着墨年出去,“走吧走吧,免得主子等急了。”
“我才不和你一般见识,除了墨华你谁都不怕是吧?小心我告你一状!”墨年嘟着嘴,很不待见墨玉。
墨玉不在乎的笑笑,“你去啊,他才不会来呢。”
“你们在说什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墨年看了一眼墨玉就跑到墨华身边,特意大声的说,“墨玉说好久没见你了,特别想你。”
墨华看着墨玉,墨玉脸上居然有些潮红,“没、没什么,主子叫我。”
“嗯,去吧。”墨华点点头,墨玉就跑了。
墨年疑惑道,“怎么墨玉就只听你的啊。”
“你不在主子身边伺候,还有工夫说闲话。”墨华最是严肃,墨年最不喜欢和墨华打交道,随口答应后速速离去。
墨华看着墨玉的房门未关,只是皱眉关上便走了。
墨玉开心的来到云休的房间,云休挑眉看着一脸得意的墨玉,“什么事这么开心?”
“嘻嘻,主子,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云休点头,“的确是有事,曾奇胜最近一直待在府中,我要见他一面。”
“见他一面?”墨玉觉得奇怪,这种事情不是要找墨青或者墨华吗?
“我要他自己出来,你去引诱他出来。”云休仔细斟酌着词句,说的很委婉。
墨玉听明白了一半,“引诱?是要我扮成什么人?”
“曾夫人未办丧事,曾奇胜心中一定是愧疚至极,这时候出现幻觉也是说的通的。”
墨玉听明白了,“扮成曾夫人?!”
“是。”
“可是曾夫人是个中年妇人,和我的身段样貌都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可能骗不过曾奇胜。”墨玉之前唱戏,也办过旦角,所以扮成女人这种事情难不倒他,可是办成一个中年妇人,这就有点难度了。
第一百章 打击
“有些微的差距也没有问题,曾夫人最喜欢瑶琴,你带着瑶琴去。”云休不置可否的语气让墨玉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把人引到哪里?”
“曾府后面有一片空地。你把人带到那里就行了。”云休淡笑着看着墨玉,“这也是对你的一次考验。墨华到时候会从旁协助你的。”
墨玉心中呜呼哀哉,那也是很难的知不知道啊。
“什么时候?”
“明晚。”
“……”墨玉欲哭无泪,“那我回去准备了。”
“好,去吧。”
墨年正好和垂头丧气的墨玉撞个满怀,墨年看着如此沮丧的墨玉惊呼道,“你怎么了?”
“叫我曾夫人。”墨玉努力的笑,却是苦笑。
“你是疯了吧?”墨年嫌弃的看着墨玉,后者就那样垂着头走了。
墨年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云休的脾气越来越好了!自从那日楚离歌圣子送云休回府,一切都不一样了。云休时不时的会莫名其妙的笑,也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了。看来这就是少女怀春啊!墨年心心念念的就是为云休准备一场盛大的成人礼,这个日子越来越近了!
第二天,云休晚上用过晚饭正在下棋,烛火跳跃,照影在云休的脸上分外温暖。
墨年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周国啊?”
“嗯?暂时不回去。”云休心思正在棋局上,只是敷衍的回答了墨年。
“哦,那我们回周国的第一件事就是举办小姐的成人礼吧?”
“唔。”云休并没听清墨年说了什么,墨年却兴奋起来。
“好呀好呀,到时候一定要办的比楚楚小姐的成人礼还要好,请好多好多人。”
云休突然反应过来,成人礼?“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小姐的成人礼啊。”
“我没说要办。”云休摇头,这种场面一生经历一次就够了,虽说是前生,可是云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墨年一脸的失望,“小姐怎么能食言呢。”
云休看着墨年一脸五官都皱起来了,不由失笑,“我没有答应,墨年,我真的不想办,我不会再说第二次了。”
“那,好吧……”墨年伤心的扁着嘴,小声嘀咕,“别人家小姐都是最期待的,怎么我们小姐就这样呢。”
云休听见墨年传来的小小嘀咕声,却也不准备妥协。
“墨玉准备好了吗?”
墨年抬头,一脸的不情愿,“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可动身前往了。”
“好,去准备吧。”
“是。”墨年失落的出去,留下无奈的云休继续下棋。
墨玉此时正装扮妥当,活脱脱一位贵妇,只是这位贵妇身高高了些,皮肤嫩了些,墨玉只好用宽大的衣袍挡住膝盖,略微蹲着,脸上故意做了皱纹,批下来的头发柔顺的挡着一半脸。
已经入夜,墨华掩护墨玉,保证曾奇胜一人在房中,曾奇胜连月来茶饭不思,窝在房里对着夫人和女儿的牌位伤心不已,纵使心中有恨,也有些力不从心了。
“墨玉,一切小心,人我已经支开了,你只需要诱曾奇胜跟着你。”墨华看着墨玉一脸白色的油彩,生怕出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墨玉蹲下身子,静悄悄的背着瑶琴站在曾奇胜的屋外。
月影婆娑,曾奇胜仿佛听见了夫人最爱的曲子,声音越来越清晰,曾奇胜抬眼望望四周,老泪纵横,“夫人,你莫怪我不为你筹办丧事,我实在是不想让人知道啊。我被那柳松浦陷害,本来圆满的家,就变成了这样!我恨啊,可是为夫无用,没办法为你们娘俩报仇!夫人,你若是酒泉之后能理解我,就托梦给我,我们也好在梦中团圆啊。”
曾奇胜伤心不已,墨玉冷笑,身影靠的越近,曾奇胜发现窗外有人,一时分不清状况,又有琴曲混淆,曾奇胜放下牌位,大哭道,“夫人!夫人你来看为夫了?”
曾奇胜把窗推开,墨玉已经远远的站在院子中,怀里抱着曾夫人最爱的瑶琴,“夫人!真的是夫人!”
墨玉瞄见曾奇胜踉跄的推开房门,想要追过来,于是便按照计划好的路线往外走,走一走停一停,以便曾奇胜能追的上。
云休此时已经出门往曾府赶了,入夜也不便用轿辇,云休带着墨青便装走着。
刚到曾府后面,墨华就出现了,低声对云休说,“人要来了。”
“好,你们先隐藏起来。”
墨青不赞同,“主子,曾奇胜好歹是个将军,这样不安全。”
“我也这么认为,起码墨青要留下来。”墨华也点头。
云休想了想,“那好吧。”
墨玉大老远的看见云休站在那里,墨青远远的守在边上,使了使眼色,墨青就跑过来接过瑶琴,墨玉把衣服一脱,露出里面正常的衣服,也不再蹲着,随意的扎起长发,俨然是另一个人了。
“墨华呢?”墨玉一边抹着脸一边问道。
墨青看着后面皱眉,“曾奇胜呢?”
“在后边啊。”墨玉回头,却看不见影子,“怎么不见了?”
“快回去找,主子还在等着呢,绑也要绑回来。”墨青有些微怒,墨玉刚要转身,却见墨华拎着一个吓晕了的人走了过来。
墨玉眼神询问,墨华说道,“情绪太激动了,可能晕过去了。”
“这么不经吓?”
“是你没注意吧。”墨青黑着脸看着晕过去的曾奇胜。
云休见几人还不过来,便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墨华拎起曾奇胜,“晕过去了。”
“把他放在那边假山上,把他弄醒。”云休皱眉,原本的一出好戏,就这么被搅和没了。
曾奇胜慢慢醒来,嘴里念叨着夫人夫人,醒来却看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
“啊,夫人?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曾将军想为妻女报仇吗?”云休循循善诱,淡笑着问道。
曾奇胜好歹也是武将,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你到底是谁?我记得我刚才看见夫人!”曾奇胜看看周边,居然没有人,也许是伤心过度,曾奇胜呜呜的哭起来,“夫人,一定是夫人引我来见你的?你是谁?”
云休万万没有料到是这么个结局。难道这个曾奇胜的智商已经降为零了吗?
从未想过曾奇胜居然现在如此脆弱,居然相信鬼神之说,云休只好含糊的说道,“我是能帮你的人。你想不想报仇?”
“报仇?我做梦都想报仇!柳松浦那老贼,害我至此!可是、可是我……”曾奇胜又哭起来。
云休已经呆了,这是武将?难道这个打击太大,以至于曾奇胜已经痴呆了?可是之前曾奇胜还踌躇满志啊,还试探自己,怎么这会儿又这幅样子?
墨青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主子,怎么有点不对劲?”
云休摆手,“是有些不对劲,难道真的是受的打击太大了?过刚易折?”
“那现在怎么办?”
云休思索片刻,马上否定了之前的想法,“把人送回去,明日正式拜访吧。”
“是,主子。”
曾奇胜被送回去的时候嘴里还是呓语的状态,云休皱眉,若是曾奇胜真的不正常了,还要他有何用?一个痴呆了的曾奇胜,还指望他对付柳松浦吗?
深夜,云休回府,怎么也想不通这个道理,白天还是好好的,晚上怎么就是这副模样了?还是白天去看一看,才能解了云休心中的疑惑。
云休如今是墨云郡主,要去哪里拜访自然是畅通无阻,拜帖递上去,曾奇胜马上就派了管家出来迎接。
云休穿着朴素,看上去不像是郡主,面容清秀而大方,跟在身边的墨家人,除了墨年身为贴身侍女娇俏可爱,其余看起来训练有素,每个人都不像是凡人。
曾府接连遭遇变故,府中的丧事白条还未拿下,没有什么人上门拜访。
墨云郡主一来,全府上下都出来看热闹。
曾奇胜穿着气派,完全不似昨晚的混沌痴傻。云休此时已经有了疑心,只是想先看看情况。
曾奇胜拱手,气若洪钟,“郡主大驾,微臣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该万死。”
“墨云一直未来拜访,仰慕将军威名已久,今日前来,实在是鲁莽了。”云休淡笑着坐下,看着曾奇胜干练的眼神更觉得有可疑。
“郡主客气了。”曾奇胜也坐下,神态正常,“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将军近来身体可好?”
曾奇胜苦笑,“想必郡主也听说了,曾某教女不严,贻笑大方了。”
云休摇头,“将军何错之有,分明是那兰王不守盟誓,而柳元元被柳大人宠溺惯了,又骄纵顽劣,终归曾小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