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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她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
两世为人,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和步铭的最后一面,会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相见。
虽然意外,却也的确是到了真正该结束了的时候。
萧安宁沿着玻璃舱,缓缓走到步铭脑袋所躺的的位置,唇角勾着一抹淡冷的弧度,取出了步铭口中塞着的东西。
步铭愤怒至极的声音立即从里面传了出来:“萧安宁,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
显然,从步铭的表情来看,只知道是被绑架了,却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
一见是萧安宁打开了舱门,并不反映是自己深处险境,最先顾虑的仍然是被萧安宁绑架了,作为男人的面子大大的受损。
望着他的第一时间的反应,萧安宁冷冷一笑:“殿主,看来你对面子的在乎更胜于你的生命。”
步铭脸色一变:“你在胡说什么?还不放开我!”
萧安宁摇了摇头,低头看着躺在玻璃舱里那张扭曲愤怒的容颜,淡淡说道:“我没有胡说。难道殿主以为自己到了这里,还会安然无恙地出去吗?”
“难道你想杀了我?”步铭从萧安宁幽若寒潭的眼中看到一缕杀气,不由身子一僵。
“杀了你?”萧安宁不答反问,随即一丝讥诮的意味勾上唇角,“没错,杀你之心久矣。只可惜,在经历这么多事情后,我才发现,死于你而言,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会要你好好地活着。”
被萧安宁语气里恐怖的寒意一惊,步铭大声叫道,“你什么意思?”
“殿主,”萧安宁冰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想想陆妈妈、想想梦娜,她们都是如何死的?这里面若是没有你一次又一次给君向北通风报信,她们原本都可以好好地活在这世上。所以,殿主难道以为这世上没有因果,不需给她们的死偿还个公道吗?”
“萧安宁,你疯了!”步铭叫道:“她们都是什么人,不过只是……”
“不过只是地位卑贱的人?”萧安宁冷冷打断步铭的话,语气越发森冷:“在殿主眼中,她们的确命如蝼蚁,只要为了达成你的野心,是随时都可以丢弃的草芥。为了焰主宝座,一路走来,丧在你手中的冤魂已不知道有多少条。可是,殿主恐怕也忘了……”
萧安宁顿了顿,一边缓缓解开步铭身上的绳子,一边如语含冰地说道:“世上自有因果循环,丧在你手上的冤魂,终有一天,会回来为为你要回这条命的。”
不知为何,听到这席话仿佛被牙齿狠狠咀嚼过一样,从萧安宁口中说出来,步铭的脑海中不知为何,忽然闪过一副惨烈的画面——
第202危险因子(2)
那是一幅剧烈爆炸的画面,画面里,女子绝望悲愤的面容从浓烈的火光中透了出来,一双愤怒的双眸仿佛卷着烈焰,在火光中宛如淬了毒一样死盯着他。
而剧烈那团火光很远的下面,似乎有一男子正怀里揽着一名美女,笑意晏晏地说道:“倾城,你看到了,我从没喜欢过她。在我眼中,她只是一个出色的工具。你不喜欢,我便亲手毁了她!现在,你该放心了——”
这是怎么回事?
步铭猛地甩了甩头,丝毫没看到伊森在旁边捏着酒杯,碧蓝的眸光同样猛然一沉,意味深长地盯紧了眼前的视频画面。
这个视频,与玻璃舱里的金属传感器相通,本是华生刚从外面给伊森带来的新玩意儿,华生骨子里如伊森一样,带着西方贵族特有的优越感,对步铭这种人渣,极为反感。
将这套仪器带回来的时候,因为需要调试,便对伊森建议,不如拿步铭来试试,伊森自然毫无意义地同意了。
步铭这种人,在他眼中,不过是渣子一般的存在。
起初他完全没有窥视他内心想法的意思,只不过纯属为了测试机器效果而已,然而,此时看到步铭脑海中的实时画面,他却忽然觉得一切变得有趣了……
也难怪萧安宁会对步铭有这样的敌视情绪,也难怪她忽然加入象府之后,对步铭的态度竟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原来,步铭竟然曾经为了另一个女人,故意谋杀过她。
可是,萧安宁这是死里逃生了吗?
还是说,爆炸的车子里的那个少女并不是她,而只是一个替身呢?
这事,似乎相当耐人寻味!
伊森探究的目光幽幽地飘了过去,只见步铭已经从玻璃舱里坐了起来,一双眼睛因为过度恐惧和猜疑,明显出现了非同一般的变化。
他步铭紧紧盯着萧安宁,显然,对刚才脑海中那忽然出现的片段,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是在揣度这段记忆片段的真实性。
但随即,很快地摇了摇头,愤怒地说道:“那又如何?你曾经为了帮我不惜一切代价,手上也不是没有人沾上人血,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和我算起这笔账来!”
萧安宁轻嗤了声,胸膛似乎是微微有异样地起伏,冰冷地笑道:“是啊,我手上也不是没有沾过鲜血,所以,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
说着,萧安宁掏出两把匕首,一把丢给步铭,一把握在手中,“拿着,使出你的全力,不然,你永生别想再有自由!”
步铭握着刀子,墨黑的瞳仁猛然一缩,但随即一抹杀气猛地迸射而出,他几乎在握住刀子的瞬间,便抬臂向萧安宁心口刺去。
伊森在旁惊呼了一声,“小心——”
萧安宁却是唇角一勾,身形迅猛地往旁边闪去,匕首几乎擦着她的胳膊刺了过去,堪堪躲过了步铭的袭击。
步铭的反应的确是太快太惊人,这点,完全是出乎伊森的意料,正常人,在遇到萧安宁提出的这种条件下,总还是要有犹豫沉思的时间。
但是,步铭没有!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步铭这个人到底是有多诡诈。
他根本不需要的时间,举手间,便想将萧安宁刺死。
或许,伊森还惊诧步铭的举动,萧安宁却早已心知肚明,在匕首递给步铭的瞬间,早已做好了防御准备。
她一边和步铭缠斗,一边还讥诮地说道:“原来,这就是殿主所谓的爱意。若是之前我有半分相信你,现在已经是你刀下亡魂了吧?”
步铭并不答话,他阴沉着脸,始终紧握匕首对萧安宁步步紧逼,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狠辣的杀招,丝毫不留半分余地。
萧安宁敏捷利落地躲避,并不是时准时机进行攻击。
不得不说,如果是在步铭登上殿主宝座之前,甚至是他成为殿主之后一段日子,萧安宁还远不是步铭的对手。
因为,萧安宁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又加之是女性,功夫再精进,到底是还是受男女体力差别所限。
注定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比试。
但是,步铭当殿主已经有几年的时间,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精力多半用在了如何筹谋焰主宝座、人心算计之上,自身的训练时间便少了很多。
再者,身边也有保镖,根本无需太多担心自身安危。
这种情况疏于训练已经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
他之所以一开始便处处杀招,接连强攻,就是为了确保在最短时间内,利用男人体力凶猛的生理特性,想要强攻下来。
可是,萧安宁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并不急于进攻,而是辗转腾挪,借机发招,偶尔反而能利用女性的机敏,刺中对方。
十几分钟下来,步铭没能伤到萧安宁半分,反而被萧安宁屡屡刺中,身上伤痕累累,有些地方已经流出血,看起来极为狼狈。
他渐渐生出急躁惊恐的表情,打斗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了一直在旁边兴味观战的伊森,才终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如果是萧安宁将他掠来,也就罢了,如果这里是伊森的地盘,这说明……
步铭心底一惊,动作上不由停滞了一下,然而,高手过招,只是刹那的恍惚便足以致命。
就在步铭恍神的刹那,萧安宁狠狠刺来,步铭身子一僵,低头看去,腹部已经中了一刀。
步铭踉踉跄跄向后倒退了两步,似乎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刀尖已经没入腹中的匕首看着,很快便有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滴落到地板上。
直到背后抵到一根巨大的木质廊柱上,方才捂着肚子惊骇地盯着萧安宁叫道:“你……你是真的想杀了我吗?你因爱成恨,就到了这种程度吗?俞倾城已经死了,我已经为了你将她杀死了,你还要怎样?”
望着他那副震惊的表情,萧安宁蓦地扬声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又摇头:“殿主,莫非你到了现在还以为我对你仍旧有半分顾念之情?那你现在的下场,可真是死有余辜了!”
“不,我不相信!你是爱我的,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会看错!不,你不会真的想杀了我——”步铭眼睛冲血,吼叫道。
萧安宁一步一步向步铭逼近,幽若寒潭的眼眸中凝着万年的寒意:“你信与不信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输了!”
步铭的目光越过萧安宁,飞快地扫了眼伊森。
只见伊森冲他优雅地举了举杯子,然而翩然一笑,随后便闲适地倚在吧台上,含笑望着他。
那笑容如此优雅淡然,却令他毛骨悚然。
步铭惊恐地收回目光,只觉得浑身一阵寒意从伤口处蔓延到全身各处。
他咬着牙齿瞪着萧安宁:“你疯了吗?就算你我之前有再多误会,也犯不上找一个外人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步铭的表情落入萧安宁眼中,显得相当的怪异。
萧安宁摇了摇头,眼中讥诮意味甚浓:“殿主,是我耳朵听错了吗?伊森阁下何时对你而言,成了外人?你将我的信息事无巨细地传递给他,难道你俩不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
说完,萧安宁微微歪着头,看着步铭脸上一僵,一抹尴尬随即从那狭长的眼眸中一闪而逝。
他急促地呼吸着,黑如夜幕的眼底飞快闪过多种神色。
萧安宁冷笑了声:“殿主,你实在是让我失望。曾经的你,除了狠毒阴损,至少从未让我见识过你如此龌龊不堪的一面。如果说曾经有如果的话,我还是更欣赏以前的你,至少像个男人……”
听着萧安宁如此毒辣的讥讽,一串轻轻的笑声自伊森的喉咙里溢出来。
而步铭听到这番话,则脸色青白交错,恨不能将萧安宁吃进肚子里。
他一手紧紧握着拳头,一手紧紧捂着中道的腹部,龇牙吼道:“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于嫉妒将你的信息传给伊森,也不该不顾念梦娜和陆妈妈对你的重要性,将信息传给君向北。可是……”
步铭深深了一口气,面色越来越苍白,喘着气说道:“你至少该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悔改的机会。从小是我将你养大,你所学的一切也都是我教给你的,你怎么忍心……”
“够了!”萧安宁冷冷打断他的话,冷嗤一声,“我早就说过,不要和我打感情牌,否则,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至于说悔改的机会么……”
萧安宁顿了顿,轻轻一笑,声音也清丽了几分:“如果你知道老焰主已经免去你的殿主身份,并永远将你从帝焰驱逐除名,你还需要这个机会吗?”
“你说什么?”步铭脸色遽变,双目忽然喷出从未见过的恶毒怒火!
萧安宁只是淡然地盯着他,语气也更加平静:“在伊森阁下邀请我来念园小住之前,我曾和老焰主私下谈妥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步铭脸色铁青,几乎字字都从齿缝里咬出来的一样,这个消息于他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几乎可以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当然是我来念园,他褫夺你殿主身份和你在帝焰的资格。殿主,哦,不对,应该叫你步先生,从今而后,你就不再是帝焰的一员,而是一条无家可归的丧家犬了——”
第203 覆灭(1)
“你说什么?”步铭双腿一软,身子沿着廊柱跌坐在地。
他惊骇地叫道:“萧安宁,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你明知道我……你竟然可以这样恶毒,焰主怎么会信了你的诡计,你无耻,你太卑鄙了!”
萧安宁淡淡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不是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么?怎么,现如今反倒对这句话难以接受了?”
步铭愤怒地伸出食指指着萧安宁,大口大口喘息着,“是我小看你了,可是,我不相信焰主会轻易上了你的当。我筹谋这么多年,不可能旦夕间他就放弃我!”
萧安宁轻声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你从来是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着,她掏出手机,拨通了老焰主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刹那,含笑将手机递给了步铭。
“有什么话,你尽可以问焰主。但是,要记得,这将是你最后一次和焰主通话。好好珍惜吧。”
“安宁,喂,是安宁吗?怎么不说话?”
听筒里传来老焰主微带疑惑的声音,步铭已经在极其努力控制着情绪,但握住电话的手还是难以自制地轻轻颤抖着。
仿佛一个美梦生怕被别人惊醒,轻轻地问道:“焰主,是我,我是步铭。萧安宁说……”
“怎么是你?”焰主明显充满厌恶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步铭急道:“焰主,你不要相信她的话,我对你忠心耿耿,我永远不会背叛你。她说你已经褫夺了我殿主的身份,并且还将从帝焰除名,这不是真的,对吗?”
老焰主声音一厉,声音冰冷:“你在我帝焰总部安装了窃听装置,并且让念可生跟踪心若行踪,我问你,你还想干什么!”
步铭脸色一变:“焰主,我没有!”
“没有?”一听这话,老焰主更加火冒三丈,“步铭,事到现在你还狡辩!念可生被抓了个现行,他已经全招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步铭还要解释什么,老焰主那边已经厌恶地挂了电话。
看着步铭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萧安宁秀眉一挑,“步先生,我看你大概是糊涂了。老焰主可以放任你们几个殿主为了焰主之位去争斗,去厮杀,可你却太急于求成,连老焰主和心若夫人的行踪都敢探听。”
“那又如何!”步铭不甘地叫道:“哪个殿主没在他身边安排人手暗探行踪,他现在竟然拿这件事来对付我!”
萧安宁轻声笑道:“是啊,哪个殿主没在焰主身边安排人手暗探行踪。可是,别人都是暗探,你却做的太明显,不然,何至于念可生会被老焰主捉住个现行?”
望着萧安宁笑意晏晏的样子,步铭脸色一变:“是你!是你对不对?一定是你故意让念可生被老焰主捉到的!”
萧安宁微微一笑:“不错!以念可生对你的忠心,只要稍加给他些暗示,他就会像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为你冲锋陷阵。想必,他现在就是到了九泉之下也猜不透为什么会这样轻易丢了命吧。”
步铭狭长的眼眸中染上一层地狱般的魔焰,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是要将他斩尽杀绝!
说着,步铭狠狠从腹中拔出刀子,狠狠向萧安宁刺去:“你这个贱人——”
对于这穷凶极恶的一刺,萧安宁唇角微勾,只是身子一闪便避了开去。
她甚至连还手都不屑,避开后便平静看着步铭高大的身躯噗通一声扑倒在地上。
锋利的匕首,也从步铭手里脱离出去,甩到一边的地板上。
他重重摔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腹下很快氤氲出一大片血红的颜色。
萧安宁低头看着步铭,看着这个如困兽一样还在准备殊死一搏的男人,似乎微微惋惜地摇了摇头:“如果我是你,便不会拔出腹中的匕首,按照现在的流血速度,想必你的人生还有十分钟就结束了……”
鲜血从身上飞速消失的感觉,是濒死前最令人恐惧的感觉。
步铭从未想要死过,此刻,清晰地听到血液从腹部流淌到地板上的声音,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身子一阵阵地痉挛起来。
他牙关紧紧咬合,显然恐惧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这时,伊森捏着手中的高脚杯,缓缓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说道:“看起来,步先生对对我的公主的实力,明显是低估了……”
步铭浑身冷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似乎也根本没听见伊森的讥讽。
但眼底却随着鲜血的流失,终于闪过一丝哀求,他抬手猛地抱住了萧安宁的脚,绝望地求道:“求求你,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萧安宁冷冷地俯身,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随后,退后了一步,厌恶地说道:“原本,我的确不想让你死。可是,现在的你如癞蛤蟆一般,连最后的一丝骨气都没了,活着,也令人厌烦。”
“不——”步铭伸出双手,想要再去抓住萧安宁的脚。
可是,抬起的双臂却突然猛地无力垂落在地上。
步铭惊恐地要命,他太明白胳膊抬不起的问题所在,血液流逝,生命之力也在流逝,现在竟然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了,意味着生命终结的速度已经在加快。
他抬头绝望而愤怒地死死盯住萧安宁,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原来,这些日子,她一次又一次面对自己的部署,从未动过杀机,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感情,根本不是因为什么嫉妒。
她为的就是要让他尝尝什么叫一无所有,什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境!
好!真是太好了!
现在的他,已经是一无所有了!
身无分文,没有任何身份!
她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此时的步铭,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曾经萧安宁充满崇拜地看着他的画面,也闪过一幕幕她满面冷意,不屑冷讽的无情面容。
他知道,对于萧安宁,到底还是犯了轻视的错误。
他从来并未真正将她当做一个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