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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殇冷声吩咐道:“盖棺!”
两名特工依命,缓缓推动棺盖合棺,就在棺盖与棺椁严丝合缝的刹那,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女性尖叫声。
“啊——”
两名特工随声看去,却见竟然是萧安宁突然双手痛苦地捂着头部。
那巨大的疼痛来的又快又剧烈,竟然令一向沉稳素冷的萧安宁都无法忍受,叫喊出声。
云殇脸色大变,猛然抱紧了她:“怎么了,安宁,发生什么事了?”
萧安宁紧紧捂着头,转眼间脸上竟然已经血色尽退,变得苍白如纸,“我……头痛的厉害,像,像要裂开一样。”
“怎么会这样?”云殇眼底红丝骤起,发觉萧安宁的身体竟然热度骤减,仿佛像濒危的病人,体温骤凉。
“总指挥——”云殇劈手砸开了通讯器按钮,视频中,胖子的形象出现在屏幕上。
“萧小姐这是怎么了?”胖子第一眼就发觉了不对,惊忧地叫道。
“不清楚,你马上研究!”急促强势地下完命令,云殇又急又快地下达了指令:“小白、无双,马上将所有医生带到我身边,萧安宁出事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通讯器惊骇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25秒之后,彦无双和小白带着所有医生、包括到懂毒药的人,全部飞速赶回云殇身边。
这时候,萧安宁已经站立不住,人软软地倒在云殇怀里,全靠他抱着,眼睛已经因为剧痛,闭上了双睫。
“她怎么了?”彦无双脸上肌肉有些扭曲,他跨步一迈,在萧安宁身边半蹲下来。
“突然间头部剧烈疼痛。”云殇面色异常难看,每说一字,脸色表情便沉郁一分。
第124章 他还不能死
小白握着手,深深着眉头,也随即在旁边蹲了下来,她不小心碰到萧安宁的手,惊叫了出来:“身上怎么这么凉?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她检查!”
医生们被这么一吼,迅速进入状态。
可是,在所有医生检验了萧安宁的身体后,均面色讶然,竟然互看了一眼,齐声说:“抱歉云殿主、白小姐,萧小姐她心跳、血压,一切正常,身体其他部分经过检查也并无异样,我们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们说什么?”小白柳眉一竖。
“她疼成这样,你们竟然说检查不出问题,帝焰君临是养了你们一帮饭桶吗?”彦无双看着萧安宁脸色惨白如雪,气息也越来越弱,心尖就仿佛被刀子狠狠戳了一下又一下。
语气不由凌狠粗粝了几分。
他的安宁小宝贝,片刻前还在这里轻笑嫣然,怎么只是这一会儿就气息虚弱成这样,仿佛随时都会死去一样。
“云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保护萧安宁的?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她就病成这样了?”彦无双冲动地揪住云殇的衣领强烈地质疑。
云殇竟然被他问的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一股窒闷当的气息灌入胸腔里,他怔怔盯着萧安宁,心头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下,打击地他都有些闷塞。
而这闷塞,很快就瞬间发酵,涌动整个胸腔,让他钝痛难当。
“安宁,你不可以有事!”云殇抱住萧安宁的双臂,开始微微发抖,他狠狠将她抱紧,似乎这样就可以揉进骨血,再不会生出意外。
“彦殿主,云殿主心里不会比你更好受,萧安宁突然变成这样,他已经够难受的了,你就不要再添乱,让事情变得更糟了。为今之计,是要立即找到解决的办法。对了,既然现代医学查不出问题,总指挥,以你多年盗墓的经验,能看出是不是有什么超科学的事可以解释?”
众人目光,瞬间都转移落到视频里胖子一直凝眉思考的脸上。
“赶紧放出步殿主!他还不能死!”胖子忽然眼睛大睁,仿佛突然悟过什么来,急切地说。
“为什么?”彦无双脸色一变。
胖子急着叫道:“别问为什么了,赶紧的,不然他死了,萧小姐也必定活不了!”
彦无双一时还有些犹豫,小白已经飞快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身后两名特工,跑向艳红的棺椁。
“赶紧救人,给他身上泼凉水!另外,赶紧找鞭子,狠狠地抽他,务必打的遍体鳞伤才好!”
胖子急切的声音连珠炮一样频频打破紧张的气氛,云殇沉沉看了眼彦无双,彦无双被他冰冷的目光一刺,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对了。
时至现在,步铭生死不过一线间,可是,自己内心深处是不甘心步铭就这样被救过来,哪怕萧安宁的命极有可能吊在那个男人身上。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对萧安宁的喜欢,终归还是不如那份权力的欲念更深?再想起之前,云殇不顾生死,在水晶墙关闭的最后刹那,随萧安宁冲入嵌道,那份生死相依的执念,究竟自己没能比得上。
也难怪,云殇会这样看自己。
“云殇,我不会比你差。”彦无双抿唇,桃花一样眯起的双眸泛出一丝愧疚,“刚才,是我犹豫了,以后,我会对她更好,我绝不会放弃!”
听到这样的话,云殇不怒反笑,视线极为冷淡地越过彦无双的双肩,望向那艳红的棺椁。
步铭和俞倾城两个人已经被拖了出来,两个人面色红的像能滴出血来,浑身已经被汗水全部浸透了。
“狠狠地抽他!”小白厉声吼道,说着自己已经抽出一条鞭子,率先狠狠抽了上去。
“啪”——
凌空一道清脆的响声,鞭子狠狠抽在步铭身上,瞬间衣服便被打烂,一道粗粗的血痕立现。
由于步铭和俞倾城半~裸的身体死死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开,鞭子也只能毫不留情地在俞倾城身上鞭过!
同样在那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面,留下清晰无比的血痕。
剧烈的疼痛,似乎让步铭濒临崩溃边缘的意识,出现短暂的停滞。他感觉自己已经走到悬崖最危险的尽头,只要跳下身上的难受就可解脱,却偏偏被人拉了回来。
随即,身上一阵阵剧痛!
这边,萧安宁与此同时嗯了一声,仿佛头痛的情况有所缓解。
“白小姐,有效果!萧小姐的命极有可能与这位步殿主发生了某种关联,现在,你们必须更猛烈的鞭打他。务必要将这位步殿主的神智拉回来!”胖子几乎在视频里拼了命的大喊。
说实话,在心底他对这位萧小姐和云殇殿主的确是钦佩的,一路上,机关重重,两个人不动声色彼此关心,尤其是水晶墙前那生死追随的一幕,深深震撼了他。
他一生阅人无数,却从没有在那样的情况下,看到如云殇那样尊贵的男人竟然连性命都不要,追随一个女人跌入墓室。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一辈子能有这样的人,不顾生死,任何时候陪你一起,也是值了。
就在这时,彦无双缓缓从地上直起了身子,一步一步走到步铭身边,从小白手中接过了鞭子,说:“我来!”
也许,这是一次公报私仇的机会,可是,他不在乎!
当鞭子无情狠狠挥在步铭身上时,一股快意在彦无双胸中荡起,他在心底默念:白江老师,虽然你投靠了步铭,现在,你的命,就当是我替你讨了债吧。
也希望你在天有灵,放下仇恨,保佑萧安宁……平安!
“总指挥,我需要答案。今后是不是也会如此,步铭和萧安宁的性命,永远都会关联在一起?”沉寂了很久,云殇抱着萧安宁表情冷寂,沉沉地问道。
云殇的话,突然让小白和彦无双一怔。
如果真是这样,岂不是等于说要想萧安宁平安度过一生,就要年年岁岁、时时刻刻保护步铭不出问题吗?
那样的话,以步铭的心狠手辣,他们和坐以待毙又有什么分别?步铭绝对会利用这一点,对他们进行无情杀戮的!
“这个……”胖子脸上的表情明显不好了,“我一时也说不清楚。这必须要先看看萧小姐和步殿主的性命到底是因为什么关联在了一起。找到原因,才能找到破解之道。但也或许……”胖子微微沉吟。
一丝精光从云殇眼中闪过,“是什么?”
胖子顿了顿,说:“云殿主,出古墓之后,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但这个办法,我也不敢保证是不是有效。只是以前在一本古书里看过类似记载。而且,另外还有件事,我出去后我也会一并告诉你,有关萧小姐的。”
“好!”说话的时候,云殇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步铭,敏锐地发现,每当步铭眼中恢复一点理智,萧安宁头痛欲裂的症状就会减轻一分。
这样看来……
胖子所说的竟然是真的。
萧安宁的命竟然和步铭的紧紧联系在一起!
额上青筋倏然突起,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云殇的眼底,已经布满血丝!
“总指挥,步铭身上已经被打的没有几处好地方了,看样子,他已经慢慢从欢药的效果里开始恢复了。”
小白一直细细观察步铭的反应,一丝一毫的变化都紧紧收入眼中,步铭脸上的红色已经渐渐退去,额上也不再开始冒出汗水。
狭长的眼睛里因为痛楚,开始变得渐渐聚焦。
将他从幻境和欢药的双重效果里拉出来,显然,已经是转眼间的事了。
小白转过头,焦灼地问:“云殇,萧安宁好点了没有?”
云殇点头,清冷的脸上浮上一片沉冷。
小白叹了口气,一时间又是喜又是忧。
喜的是,萧安宁果然如胖子预料的那样,只要步铭不死,她就没事,忧的是,以云殇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女人,性命完全吊在另一个男人身上。
唉,他们这一对,出墓后,未来的日子,只怕也会是充满了波澜!
“今日事,所有人都禁口,我们不能让步铭知道这一切。”就在步铭神智即将恢复清明时,云殇抱着萧安宁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眉宇间,竟然一片肃杀!一双眼睛残戾地仿佛比暗夜还要黑,声音更像是夺命的寒刃刺向众人。
小白和彦无双同时身子一震。
“云殇,你是打算……”小白尖叫出声。
云殇黑的眼,脸色犹如寒冰,他缓缓走到小白面前,黑魆的眼眸危险地盯住她,一字一顿地问道:“有意见?”
小白惊恐地摇了摇头,她从未见过如此神情的云殇,仿佛拎着收割灵魂的神魔,血腥残戾,似乎只要她敢说声有意见,便会瞬间被毫不留情地撕碎。
他高大的身影投在她身上,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墨语,行动!”云殇残戾下令。
医生中,一名手拿针管的男子,突然闪动身形,以雷霆万钧之势向身边几个人身上扎去!
动作快的没人看得清,等他动作结束,已是噗通噗通几声,众人倒地。
“云殇,你这是要将他们灭口吗?”望着倒了一地的人,彦无双大惊。
“那就……灭口吧。”云殇低声说。
第125章 千年前的腹黑
步铭醒来时,身上衣衫尽碎,遍布全身的伤口让他痛的有些呼吸不稳,然而,更痛的是,身后竟然还有撕裂般的疼痛。
众人面前,他无法去碰触那里,只能瞪着一双狭长的眼睛,半惊半疑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和他同样有疑问的,还有萧安宁,在步铭即将濒死、棺盖合拢的刹那,忽然一阵剧烈的痛楚袭上脑部,然后,她便昏厥过去。
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事了,竟然看到步铭被人扶着,缓缓从棺椁里爬了出来,半惊半疑地问他们。
“哎哟,步殿主,这是该说幸还是不幸呢?你中了欢药,没药可解。只能通过鞭打,让剧烈的痛楚唤醒你的神智。可是,你们帝焰那位中了箭伤的男人,也中了欢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基,拦都拦不住,像狮子一样把你给……攻了!”小白双手捂脸,貌似一副很对不起你的模样,唇角却早就笑抽的不行。
步铭一惊,睚眦尽裂:“你说什么?”
小白继续捂脸,“就是字面意思啊!步殿主。你不要再问了,我很单纯,会害羞的。”
她单纯?
听到这句,云殇黑魆的眼眸不由闪过一丝异样的眸光。
而步铭一怔后,仿佛突然明白过来,双眼瞳孔骤缩,身子亦然不受控制的一抖,他被……贝斯给攻了?
难道身后那撕裂一般的巨大痛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天,天哪!
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血液里浮现上来,步铭脸色一变,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几步。
脑海里只有七个大字——
他被贝斯给攻了!
他被贝斯给攻了!
死死咬住牙,步铭无比震惊地死死抵在墙上,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破败的身体不会倒下去。
狭长的眼眸慌乱地扫过眼前每一个人,云殇、萧安宁、小白、彦无双,还有一两个神色诡异的特工。
他们脸上都是什么神色?
鄙夷、不屑、讥笑,甚至还有看好戏的笑意?
该死的!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贝斯,贝斯——
步铭握紧了双拳,他痛,身上每一寸肌肤仿佛被打烂般,痛的他无以复加!
可是,身后那处撕裂一样的痛,提醒着他,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痛,更让他耻辱!贝斯,怎么可以这样!
阴冷仇恨的目光缓缓扫过地面,待发现地面上那具早已气绝身亡的身影时。步铭狭长的双眼遽然惊恐地瞪圆了。
“贝斯,你们……杀了贝斯?”
“不,步铭,不是我们,是你自己!”彦无双看着步铭惊恐震骇的表情时,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他一字一顿地帮步铭回忆,慵懒的眼底深处隐隐划过一丝残忍。
“当时,你需要俞小姐消火,偏偏贝斯却死死拖住你猛攻,俞小姐情急之下,便拿出刀子刺在他后背。只是力量终究弱了些,后来,是你自己急于脱离他的撕扯,便亲自杀了他。”
“我……杀了贝斯?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步铭颤抖着,唇角肌肉僵硬,下意识抬手,却看见自己掌心满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而贝斯扑在地上的尸身上,尖刃没入骨肉,只留一个刀柄。
他千辛万苦、几乎是色诱挖来的毒药专家,竟然死了,死在他自己手上?
看着他近乎疯狂、绝望的眼神,彦无双摇了摇头,叹息道:“我知道你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种事,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再往心里去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俞小姐一个交代吧。”
说着,抬手往棺椁一指:“她现在还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听完这句话,步铭忽然双眼失焦,机械地一步一步,步履蹒跚地走到棺椁旁,待看清楚躺在里面的俞倾城衣衫尽碎,如他一样,浑身是伤时,喉咙猛地一甜。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猛地喷出,在空中染上红红一层血雾。
随即,步铭眼前一黑,人,重重地倒了下去,沉沉砸在地上。
望着昏倒在地的步铭,彦无双薄薄轻笑了起来,双手抄在裤兜里,竟慵懒至极地说:“怎么,对俞倾城不满意?经此一事,只怕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了。只可惜啊,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也会是一对怨偶。你身体失灵,俞倾城的性福也没了着落。真是让人忧伤啊。”
听到彦无双这么说,小白捂着嘴巴,咯咯地笑了起来:“彦殿主,你说的对。真不知道以后这两个人在一起,会怎么过日子?到了现在,步殿主还不知道自己身体失灵的事实,这要是新婚之夜,彼此坦诚以对的时候,啧啧……”
小白乌黑圆亮的大眼睛里,尽是取笑。
彦无双含笑冲小白点了点头,这位白小姐,嘴巴当真的毒,对步铭毫不客气地羞辱和讽刺。
似乎对步铭颇有敌意,虽然不明原因,但也无妨,敌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朋友了。
想着彦无双痛快舒畅地看向云殇:“现在,再怎么办?”
云殇沉沉的视线轻落,没有回答,而是缓缓低头,沉声问萧安宁:“感觉好些了没有?”
萧安宁揉了揉眉心,笑了笑:“我没事了,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了。”
感受到几道异样的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不由抬眸问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云殇点头,眉眼间有几分沉郁:“步铭的命数和你连在了一起,他若死了,你也会有危险。所以,刚才在他濒临死亡时,你突然头痛昏倒了。”
“你说什么?”萧安宁大惊失色,猛地握住了云殇的手腕,“为什么会这样?”
云殇深吸了口气,大掌轻轻反握住她的手,沉了眼眸,“别放心上,只要你安好就好。”
“可是……”萧安宁只觉得心头一阵沮丧,脸色也微微有些失落。
她知道云殇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只是,她的命数和步铭联系在一起,为什么会发生这样蹊跷且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那么,她的重生复仇之路,又该如何走下去?
放弃?
前世她死的那么惨,明明感情深如海却卑贱如蝼蚁般,被那个男人一把火焚烧殆尽,将她打入地狱。
执念?
偏偏她的命竟然和那个男人连在一起,她甚至连动手都不能够!
老天爷是在给她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吗?
看着萧安宁神色间的悲愤,小白在一旁也是皱起了眉,“萧安宁,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说不定能有破解之道。”
和这样恶心的男人有羁绊,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小白感同身受,“这一时的羁绊……总会过去的。”
小白还不清楚彦无双和云殇的关系大约到了哪一层,有些事,她不方便透露的太多,也只能点到即止地安慰萧安宁。
萧安宁看了看小白,惨淡一笑:“我明白。”
云殇闻言,脸上有几分动容,握紧了萧安宁的手,“别想太多,路,还长着。现在,清理下人马,半小时后,我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