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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翊如果真的有事,皇上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严一凌诧异的看着樱妃,蹙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是你藏起了冯靖宇,你不让他入宫为翊儿治病,是你……”沈凉悦瞪圆了眼睛。
“翊儿是落水受惊了还是……”严一凌没看见孩子在床上:“樱妃,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冷静点好好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会让人以为你在发疯。”
“发疯?”沈凉悦尖笑了一声:“我是发疯了,要是翊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把你们都杀死。”斤估叼号。
严一凌皱了皱眉,隔着门唤了一声素惜:“让人去找冯靖宇,务必请他即刻入宫。”
“是。”素惜隔着门答应,慌慌张张的就出了门。
沈凉悦看皇贵妃有这样的举动,心轻了不少,整个人也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到底翊儿出什么事情了?”严一凌问:“是落水吓着了,还是受凉了?他在哪儿?”
沈凉悦指了指床。
严一凌没看见有襁褓,被樱妃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你把孩子塞在被子里,你不怕闷着他?”
掀开被子的那个瞬间,严一凌的手都在颤抖。“樱妃你真的还好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卷二:浮华解尽,患难相持 第二百九十五章:意料之中
“别看……他怕冷。”沈凉悦忽然扑过来,就在皇贵妃要掀开被角的时候。
“你这样会憋着他的。”严一凌打开她拦着的手。皱着眉把被子掀起来。
可怜的奉翊一张小脸憋得青紫,看着叫人心疼。“你是怎么当妈的,你这也是要……”
手碰到奉翊的脸,严一凌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凉?”
“他出生就是这样。”沈凉悦缩着身子:“只有冯靖宇替他施针……可是冯靖宇呢?”
也就是说。奉翊的病和这次落水关系不大,而是出娘胎就带着病来的。
不是一直都说他很健康的么?
这一定是樱妃故意隐瞒了皇上,不想让后宫里有人知道实情。
“听着,你现在最好马上冷静下来,不要在这样疯疯癫癫的叫人担心。”严一凌命令的口吻说道:“翊儿身上冰冷,你把他蒙在被子里只会捂死,丝毫起不到保暖的最用。最简单有效的,就是赶紧抱着她,贴在你胸口给他取暖。我会让人去找冯靖宇。”
沈凉悦红着眼睛问:“你不会是在敷衍我,欺骗我吧?”
“有这个必要么?”严一凌皱眉问:“你不信我,何必叫我来?你可以抱着翊儿去找皇上,直接求皇上恩典。传召冯靖宇入宫。”
“不行,不可以。”沈凉悦连连摇头:“要是让皇上知道了,那翊儿的前程就全都毁了。”
“孩子的命重要还是前途重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希望翊儿出事,这样就没有人能和你的孩子争了。”
这一年多。烂好人严一凌做了不少次。
这让原本富有同情心又容易心软的她,多少也铁石心肠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你的事我就不管了。”话说完,严一凌就往门边走。
“不要!”沈凉悦忽然扑到面前,用身子将门死死的挡住。“你不能走,你凭什么不管我。”
严一凌皱眉看着她:“你当我是什么人,包生儿子还包养活?明明可以足月把他生下来,可你偏要作,现在弄成这个样子,你又来怨我居心不良。樱妃,你到底是装疯还是失心疯你分得清么?”
沈凉悦没有力气和她争辩,只有落泪。“你以为我像这样么……”
“一失足成千古恨,就算将来,让你当上皇后,当上太后。若是没了这个孩子。你心中不会愧疚一辈子?”严一凌推开她,一脚踢开房门,执拗的走了出去。
“皇贵妃,我求求你!”
樱妃歇斯底里的呼喊,并没有让她停下脚步。“该做什么你自己清楚。”
看到奉翊那个样子,严一凌心里隐隐的不舒服。
她甚至觉得,樱妃害怕没有这个孩子,并不是因为这是她的孩子,而是她怕失去恩宠失去一切。
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不痛快。
回到伊湄宫,严一凌只让章嬷嬷接了奉举回来,便一个人闷坐在房里不说话。
晚些时候,皇帝便来了。
“想什么这么出神?”奉临站在她面前好半天,她竟然纹丝不动。“碧儿,有心事?”
“皇上?”严一凌吓了一跳:“臣妾失仪。”
“无妨。”奉临走近了一些,揽着她的后脑。往自己身上揉了揉。“因为弹珠的事情不高兴么?朕已经叫人去查了,绝对不会让奉举被这件事牵连进去。朕的孩子,朕一定好好照看他们。你忘了,朕答应过你,决不轻饶对孩子下毒手的人。”
“嗯!”严一凌点了点头。
“还有,按你的方法,那些人差不多都找到了。”奉临握着她的手:“唯一不见的便是苏怜儿。”
“是么!”严一凌没说出苏怜儿的下落,他不知道皇帝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想法。
“是不想在宫里待着么?”奉临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朕陪你去小院吧?”
“皇上,臣妾哪里都不想去。只是觉得好累。”严一凌叹了口气:“不过你不用担心,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
“好,那就早点睡,朕陪着你。”奉临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缓缓的走到床边放下。
“皇上不如去皇后宫里转转吧。臣妾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严一凌实在是没有精神去应酬谁。就是想好好的安静安静。
“朕就在这里陪着你不好么?”奉临纳闷的问:“你就这么想赶走朕?”
“皇上……”严一凌有气无力的说:“你明知道这不是臣妾的真心。”
奉临从她满面的倦容看出她的软弱来,不免有些心疼。这样的碧儿,还真的是很罕见。“好吧,那你好好歇着。”
正好素惜端了安神的汤药进来。斤估鸟血。
“快给皇贵妃喝了,伺候她好好歇着。”奉临叮嘱了两句。
“奴婢遵命。”素惜屈膝:“恭送皇上。”
待到门外的宫人将门关好,素惜才敢问:“小姐为什么要请皇上去皇后宫里,您明知道皇后就是这个心思,怎么还要帮她一把?”
身上软绵绵的,可是严一凌脑子很清醒。她不仅仅是为了劝走皇上才说这样的话。实际上,她这么做是有目的的。
“素惜,我怎么瞧着,接连发生的事情都不像是皇后的所为。也就是说,暗处还躲着可疑的人。这个人的目的,是借我的手除掉小皇子,让奉举也跟着受牵连。甚至,皇后也会被皇帝责罚。一举多得。”
静下心来想一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
素惜点头。“可是小姐,即便如此咱们也不该帮皇后啊,难道您不知道皇后是什么样的心思?”
“就算我不帮皇后,皇上也会去看她。当日她的恩宠一落千丈,就是从拉着徐天心滚下楼开始的。而这回,她在完全没有耍花招的前提下,拼了命的去救奉翊,你想皇上能不去看她么?”严一凌抿唇而笑。
“其实素惜,你以为皇上是真的来看我么?他知道我去了毓秀宫,不过是来探口风罢了。并且他刚才也说了,他答应我的是,严肃处置对孩子下毒手的人。言外之意,无辜的人就不该受到牵连。”
这些话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素惜有些茫然:“怎么在宫外的时候,皇上对小姐您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的,一回宫便也勾心斗角起来?”
“那是因为在宫外只有我,而回到宫里,我不过是万中之一。皇上要顾全大局,眼里就不可能只看见我。”说到这里,严一凌更觉得力不从心了。“咱们不能再耗下去了,得像个办法斩草除根。”
奉仪的仇报了,她就可以把奉举托付给严卿。
到那个时候,也许她真的可以离开皇宫,去一个远僻的地方,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
“小姐……”素惜看她说着说着话竟然睡着了,不免叹了口气。“奴婢真是心疼您。您就好好睡一会儿吧。”
————
彼时,皇帝已经来到了毓秀宫门外。
遥光喜出望外的来报:“皇后娘娘,皇上驾到了。”
沈音苒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遥光你说谁来了。”
“娘娘,是皇上来了。”遥光装出欢天喜地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表情也太夸张了。
“快请进来。”沈音苒揭开了身上的被子,匆匆忙忙的下了床。
奉临身子一闪,走了进来。“你躺着就是了,不必多礼。”
“皇上,您怎么来了。”沈音苒一脸的惊喜:“臣妾还以为这时候,您会陪着翊儿和凉悦。”
“翊儿无恙,你不必记挂。”奉临走到床边,扶着她躺下:“你不懂水性,怎么还跳下了湖。若不是附近有通晓水性的奴才,那该怎么办?”
沈音苒笑得明媚:“皇上不必担心臣妾,臣妾心里有数。那个时候,翊儿落水了,臣妾总不能叫他出事。何况凉悦也是不懂水性的。”
“难为你了。”奉临皱眉,动容的看着她。
“皇上这么说,实在是太见外了。”沈音苒低着头,笑容很淡雅。“臣妾自己做错过事情,叫皇上伤了心,这段日子,臣妾日日都在反省。只盼着皇上不要一想到臣妾就会心烦……”
冷皇后了这么久,算算日子,也着实不短了。
奉临也没想过,他和音苒之间,会有这样的疏离。
“罢了,过去的事情便不要想了。”
“皇上。”沈音苒红了眼眶,伏在皇帝的肩头。
这一天,她等了好久,也忍了好久。
她最明白,当皇上讨厌她的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作为。
做得越多,也只能会让他越讨厌。
“皇上您放心,臣妾再也不会做那样糊涂的事情了。”
奉临拥着她,眉心微微蹙紧:“朕知道你不会再犯糊涂了。”
“嗯!”沈音苒用力的点头,也用力的贴在皇帝的心口。“皇上,这段日子,臣妾的心一直很痛,臣妾多怕你以后再也不会来毓秀宫,再没有能这样依偎在您怀里的时候。”
“不会的。”奉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脊。“都过去了。朕和你,都不要记得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好么?”
皇上啊皇上,臣妾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不然怎么对的起这些日子一针一针扎在绸缎上,如同扎在心上的痛和煎熬。
沈音苒温然笑着,从身后的枕头下面拿出一块帕子:“臣妾绣了这个送给皇上,夏天到了,皇上随身携带可好?”
卷二:浮华解尽,患难相持 第二百九十六章:珠光死了
入夜了,派出去的人才返回宫里送信儿。并没有冯靖宇的踪迹。
这回严一凌倒是稀奇了。
再让人去查冯靖宇的当值记录,发现打从严府回来,他就告假,已经多日不见踪影了。
冯靖宇的武功不弱。只怕别人想要拿住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是樱妃的小皇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能不能熬到他出现。
“娘娘,还没睡么?”章嬷嬷端着银质的小香炉进来,轻轻放在床边:“这是外头送进来的贡香,有安神安眠的效用。皇上怕您休息不好,特意吩咐小侯子送了来。”
“搁下吧。”严一凌其实想说,一个香炉就用银质的,未免也太奢靡了。不过既然是皇上的心思,她也没必要说这些话。
“娘娘,有心事?”章嬷嬷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嬷嬷坐吧,咱们也有好久没有好好说会儿话了。”严一凌往里挪了挪,也不跟章嬷嬷见外。
“是。”章嬷嬷热乎的做到了床边。
“先前是出宫。随后又是回严府,折腾了这么久。多亏嬷嬷一直帮我照顾奉举,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严一凌笑眯眯的说。
“这都是奴婢的本分。”章嬷嬷也是笑着:“何况皇上有暗中吩咐奴才保护小皇子,这些奴婢都看在了眼里。”
这事倒是没听奉临提过。
严一凌只是点了点头。
“娘娘是不是为那些弹珠的事情不高兴?”章嬷嬷问。
“是,也不是。我有点担心这样的事情仅仅是个开始。何况现在冯靖宇也找不到了。”
稍微缓和了心思。严一凌问:“嬷嬷是不是也有心事?”
章嬷嬷点一点头:“前两天娘娘还在府里没有回来,皇上也出了宫。奴婢记得清清楚楚,内务局送来了好些陈年佳酿,说是留在咱们宫里等娘娘回来品尝。”
“内务局经常送东西过来,难道嬷嬷觉得这些酒有什么不妥?”
“并不是不妥,只是送来的时候明明是五十五坛子,奴婢逐一数过,查验过封口,确定没有问题才收下。可就在娘娘您回宫当日,奴婢去库房拿些新的铺盖出来给楚月小姐,竟然发觉酒坛子破了两个。”
说到这里,章嬷嬷压低了嗓音:“起初还以为是有老鼠。但奇怪的是,破的酒坛子里空空如也,地上连点痕迹都没有。奴婢觉得奇怪,便有重新点算了酒的数量,竟然少了两坛子。加上空的那两个。也只有五十三坛。”
这的确是有些奇怪。
严一凌皱眉:“库房的钥匙就只有嬷嬷和素惜有。嬷嬷您自然不会搬两坛子酒出来。素惜就算是要给程俊,也不可能不打招呼。”
“是啊。”章嬷嬷点头:“娘娘您宽待奴婢们,从来不克扣用度,库里有什么好东西,也时常打赏我们。奴婢就是要酒,也会如实的禀明娘娘。明知道您一定会恩准,又怎么会偷偷的搬走。再者说,库里那么多值钱的宝贝都还在,怎么独独是酒不见了?”
看她的神色,似乎是有所猜想。“嬷嬷是不是怀疑谁?”
章嬷嬷摇了摇头。“从前他倒是很爱喝酒的。但……”
“你是说沈太后的那个御厨?”
“是啊。”章嬷嬷点头:“不过他已经死了。嗨!我不过就是想起了故人,又觉得这件事情蹊跷。”
算了算时辰,章嬷嬷也觉得不早了。“娘娘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严一凌点头:“我是真的觉得好累呢!”
章嬷嬷替她盖好了薄丝被:“睡前便什么都不要想了,放宽心才是。”
“好!”严一凌点了点头,不知道是香料格外好用,还是严一凌真的心太累了。章嬷嬷掩上门,她的脸挨在枕头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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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醒来的时候,沈凉悦睡在地上。
初夏的早晨,湿气略重,身上一寸寸的冷惊得她忽然跳起来。“翊儿,不要变冷,不要……”
惊醒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这冰冷是来自地砖。
“翊儿……翊儿呢?”沈凉悦惊慌失措的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掀起遮住床的帷帐。
更让她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翊儿伸着小手,在空中抓着什么,十分的活泼。
“翊儿,你没事了么?”沈凉悦喜出望外的摸了摸儿子的头。是真的一点都不凉了。
可是他怎么会忽然好了?自己又是怎么睡在了地上的?
难道是有人来过?
迅速的剥开翊儿的襁褓,解开小小的肚兜。
沈凉悦果然发现孩子的身上,又被施过针的红点。“冯靖宇,是你来了么?你来了为什么不出声?”
她不高高声的呼喊,怕惊动外头的奴婢。
心里却溢满了温暖。一定是冯靖宇,除了他没有人知道翊儿有这个病。也没有人能医得好。
可是他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叫醒她,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给翊儿治病。
难道说是因为他不想见自己?不想听自己说那些话……
“珠光!”沈凉悦唤了一声:“什么时辰了,替本宫更衣。”
想着去请安的路上,顺道遣人去太医院问问情况。沈凉悦的心怦怦的跳动着,真恨不得能马上见到他。
“珠光?”
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应,沈凉悦有些莫名其妙。
索性走到门边,敞开了门,沈凉悦饶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珠光,你跑到哪儿去了?”斤台杂巴。
听着音儿过来的侍婢是小彤。“樱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珠光呢?”沈凉悦觉得太奇怪了。“怎么不是她来伺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替本宫洗漱更衣?”
小彤忙道:“珠光姐姐没有来呢!奴婢这就伺候娘娘梳妆。”
“珠光没有来?”沈凉悦惊奇的不行。那丫头昨晚上不是睡在隔壁的房间里么?难道说有什么急事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只要翊儿没事,她的心病就算是暂时放下了。“赶紧的吧!”
小彤匆忙的应下,赶紧张罗着伺候樱妃梳洗的奴婢们鱼贯而入。
从头到尾,沈音苒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抱着翊儿的乳母。
看着乳母怀里的小家伙那么精神,她真是开心的要昏过去了。
越是这样,心里对冯靖宇的感激就越浓。
“好了,软轿备好了么?陪本宫去毓秀宫。”
“是的娘娘,软轿已经备下了。”小彤扶着樱妃的手,轻快的走出了内室。
迎面而来的竟然是毓秀宫的执事太监侯奎,这又让沈凉悦吃了一惊。“候公公,你怎么过来了?”
侯奎连忙道:“皇后娘娘请樱妃娘娘过去一趟,有要紧的事情。”
“哦?”沈音苒睨他一眼:“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侯奎摇了摇头:“娘娘还是亲自问皇后娘娘吧,奴婢还得去伊湄宫传话。”
“知道了。”沈凉悦打发了她,越想越觉得奇怪。
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宫里的事情就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
看着侯奎急匆匆的离开,她喃喃自语:“不会是出什么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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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睡得特别好,以至于严一凌一觉睡过了起床的时辰。
要不是侯奎来了,素惜和章嬷嬷还想让她继续睡呢。直接去皇后宫里说一声不舒服。
“侯奎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严一凌看着镜子里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