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皇上也还要纵然着不成?”严一凌眉头一簇,正色看着皇后的脸:“皇后娘娘知书识礼。想必不会觉得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吧?”
“皇上,皇贵妃所言,难道是真的么?”沈音苒不信她的话,偏要皇上点头。
“你等着他们醒了,好好问问便是。”奉临十分的不悦。斤上杂划。
这态度,便是明显的告诉皇后,事实就是如此。
沈音苒哽咽,好半天才道。“他们才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就算……就算这么做不妥当。皇上大可以将银铃赏给沈才,叫他收为妾室便算了。那之前有什么不妥,也不会遭人诟病。对那丫头也是一件好事。为什么一定要闹成这个样子?”
“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可不敢苟同。”严一凌微微一笑。“平北将军说宫里的菜不怎么好吃,御厨的手艺也不及臣妾好。便要臣妾亲自下厨,宽待他们。难不成,皇上也要依照娘娘此法,将臣妾贬为平民,去两位少将军府中轮流做厨娘么?难道这对臣妾也是一桩好事?”
“皇贵妃你……”沈音苒被她气得不轻:“你为何一定要添油加醋,煽风点火。难道还嫌事情不够严重么?”
这话问的太好了。
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道:“皇后娘娘,臣妾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背着您。若不是您问,我何必要说。且说,我也是光明正大的,没有半点不实之言。当时殿上有徐妃,有我,有两位少将军,但更有皇上在。难道我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当面欺君?”
不等皇后接茬,严一凌接着问道:“皇后娘娘觉得是我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才挑起这件事的?您怎么不干脆是我让银铃在宫道上勾引了两位少将军?这样多干脆爽快。”
“哼嗯。”奉临轻哼了一声。意在告诫严一凌话别说的太过分了。
沈音苒红着眼睛,哀求皇上道:“皇上,求您看在沈雄沈才已经受了这么多苦,就宽恕了他们吧。他们年幼无知,又是头一次进宫,不懂宫里的规矩一时糊涂。皇上,都臣妾事先没有教好他们,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了。”
“朕已经说了,不会追究下去。”奉临皱眉,心想明明就是你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听皇上这么说了,沈音苒微微点头。“臣妾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奉临沉了口气。
“请皇上处死银铃。”沈音苒毫不留情的说。
“为什么?”严一凌很是不解。“两位将军羞辱银铃,他们不被追究责任了,却要银铃去死?皇后娘娘这番宏伟的理论,臣妾真是不大明白。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本宫和皇上说话,岂容你在这里多言。”沈音苒脸色苍白:“皇贵妃是觉得你比皇上还重要,皇上的决定都要经过你首肯么?”
严一凌心里憋气,脸上也不禁严肃起来:“草菅人命,去惩戒一个无辜的宫婢,这样荒谬的事情但凡是有血有肉有良心的人都做不出来。臣妾不明白,皇后何以要这么逼皇上。难道,皇上当不当明君对您来说,还不及两个宫里撒欢的登徒浪子的名声重要?”
卷三:逐华一世,谁主沉浮? 第三百七十一章:温婉的崩塌
“皇后,臣妾这么做,正是为了您的名誉着想。”沈音苒仰着头,一脸的坚毅:“您想,倘若这件事情处理的不够彻底。被奴才们七嘴八舌的传出去。只会不胫而走。到时候,宫里宫外皆知这一桩丑事,只会污损皇家名望。怎么说,沈雄沈才都是平北镇北的将军。”
侧首看向皇贵妃,沈音苒昂首道:“皇贵妃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顾全大局,什么叫做杀鸡儆猴。处置一个微不足道的宫婢,就能挽救皇家威名以及将军的威名,难道不是一桩好事?”
严一凌有些哭笑不得。皇后这一套理论不知道是怎么装进脑子里的。简直荒谬到了极点。然而最最荒谬的是,她并不觉得这种思想有问题,简直让人无语。
“皇后娘娘所谓的杀鸡儆猴,意思就是说,杀了银铃。奴才们便不敢再提及此事。而银铃的死,正好震慑他们闭上嘴。如果谁敢多话,就是同样的一个下场。是这个意思吧?”严一凌沉静的看着皇后的脸庞,目光一直都是冰冷的。
“是有如何?”沈音苒同样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皇上,臣妾有一番愚见不吐不快。就请皇上受累一听。”严一凌深吸了一口气,道:“暂且不说两位立了功的少将军姓不姓沈。只说他们立了战功,凯旋而归,就该比别人更趾高气昂么?难道这两年来,朝廷里就没有别人打过胜仗?他们仰仗皇上的隆恩,回皇城述职,得封赏,难道不该感沐圣恩,却竟然在来苍穹殿的路上调戏宫女。”
这话说出来的确很难听,连严一凌自己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
深吸了一口气,她平静道:“有功之臣做错了事情,便要无辜的人枉死来遮掩他们的丑行。这是包庇,难道不是纵容?这一回,他们的手伸向了卑微的宫婢,下一回,未必就不是伸向朝政伸向皇权。滋长了这样的歪风邪气。朝廷何以为安?”
“皇贵妃所言。不过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他们何时把手伸向了朝廷,又几时伸向了皇权。现在,不就是在宫道上与宫婢多言了两句。既然是不雅的事情,处置了不就一了百了了么!为何皇贵妃一定要揪着这件事情不松口。还搬出这么多大道理来打压两位将军。的确,这些年为朝廷效命的有功之臣比比皆是,可是眼下,平叛北边祸乱的正是这两位奄奄一息的少将军。”
“皇后娘娘说这话,倒像是臣妾故意刁难您了。”严一凌尽量让自己不要太过激动,唯有冷静应对,才能更好的抓住皇后的弱点。“臣妾从来都是对事不对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难道皇后娘娘不该比臣妾更加明白么!”
“那请问皇贵妃,银铃到底怎么了?是缺了胳膊还是少了腿,是失了贞操么?不就是被两位少将军言语上挑逗了两句而已。她怎么就敢把事情闹到皇上面前来。又怎么敢请自己的主子乱用私刑,将这两位少将军弄成这幅样子?”沈音苒气得声音都在颤抖:“难道本宫就不能怀疑是有人在背后小题大做,故意搬弄是非么?”
稍微缓了口气,沈音苒继续道:“再不济。将军也是朝廷的将军。小小的宫婢胆敢有这样的心思,险些致将军于死,便是不提什么名誉威严,难道她就不该以命相抵么!这件事情,倘若是发生在你们严家身上,又当如何?”
“皇后娘娘问得好。”严一凌饶是一笑。
“臣妾的哥哥也做错了事情,于是自请降职,从将军变成了一名普通的御前侍卫。这件事情想必娘娘也知道,不用臣妾多做解释。”严一凌笑了笑。“人人皆道,臣妾的哥哥是个败家子,败坏了严家的名誉,给臣妾的父亲丢了脸面。可事实是这样么?我就不觉得!”
眼底涌起一丝笑意,严一凌轻蔑的看着皇后:“做错事情,只要敢于承担,勇于承担,将功折罪,一定是一条好汉。而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要无辜的人承担后果。这样只会滋长他们的痞性。宫里有人撑腰,那便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了。皇后可以说臣妾又扯远了,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凭什么有个当皇后的姑母就能安枕无忧。皇后娘娘向皇上举荐的人出了岔子,难道您就没有责任么?”
好哇,这皇贵妃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终于把这屎盆子扣在她头上了。
沈音苒深吸了一口气,皱眉道:“本宫举荐的人出了岔子,便要问责与本宫。不错,这是理所应当的。可是本宫举荐的人打了胜仗,怎么不见皇贵妃替本宫美言请赏?难道皇贵妃不知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道理。难道身为沈家的将军,就连半点差错都不能有,一旦有,就得以死相抵?而你们严家的将军就可以将功折罪,同样的事情,偏偏就能有这么大的差别。这样的区别对待,难道不能透出你皇贵妃的野心么?”
严一凌轻巧的一笑,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一回,她并没有搭理皇后,而是转过身去向皇帝欠身:“皇上,臣妾要说的都说完了。俗话说吵架无好话,再说下去,臣妾以后不知道怎么面对皇后娘娘了。本来就是对事不对人,这可倒好,成了臣妾与皇后相互抨击。朝政上的事情,还是皇上做主,臣妾不敢插嘴,一切就请皇上定夺。”
奉临不得不承认,皇贵妃是真的有点小聪明,这个弯儿拐的极好。
话说不下去了,难题就抛给了他这个皇帝。
奉临看着皇后,半晌才道:“皇贵妃你先回宫吧。”
“是。”严一凌欠身,温和的转身出去:“臣妾告退了。”
沈音苒不懂为什么皇上的处置不告诉皇贵妃,难道说他认可了皇贵妃的决定?
还不等她想明白,皇帝已经从位置上走下来,停在她面前。
“皇上。”沈音苒抬起头,只觉得膝盖都跪疼了。
“皇后你起来。”奉临伸出一只手。
沈音苒把自己的手递上去的时候,那手会然就缩开了。“皇上……”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奉临皱着眉:“从前太后在的时候,便是这样子。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巩固沈家的势力。不管朕分给沈家多少重要的疆域去驻守,不管朕如何重用沈家的臣子,她都逼着朕给更多的恩赏,更多的好处。于是,朝廷内外,有谁敢不向沈家低头。”
“皇上,臣妾并没有这样的心思。举荐沈雄和沈才,臣妾只是想为皇上分忧。”沈音苒垂泪解释道。
“所以,朕这么多年来,都不让你有孩子。”奉临有些自责,那是真心的自责。“作为你的夫君,不许你有咱们的骨肉,这件事情比你救过朕,还令朕愧疚。也正因为如此,这么多年,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无论哪位妃嫔冲着你做什么,朕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护着你,目的就是不想你吃亏,不想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还要遭罪!”
“皇上,臣妾并没有那么想。”沈音苒知道他是真的很内疚,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
然后当她的手搭在皇帝手腕上,那一瞬间的感觉,竟然是那么陌生。
“朕想给你一个孩子。”奉临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朕想补偿你。”
“皇上。”沈音苒起身,想要更靠近他的时候,他却后退了一步。
“朕现在,改变主意了。”奉临低眉,脸色有些冷清。
“什么?”沈音苒怎么听不明白。
“如果你有了咱们的孩子,那么你就会成为第二个太后。”奉临算是看明白了。“人的贪婪,都是没有尽头的。你需要这个孩子,并不是因为他是你和朕的孩子,而是……他能支撑起你的贪欲,陪着你走的更远。”
“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沈音苒连连摇头。“臣妾只想和你有孩子,臣妾是想为您生儿育女。难道您忘了,咱们有过一个皇子,那时候,咱们都很开心不是么?皇上,您不要……不要因为听信了谗言就怀疑臣妾对您的忠心。就算臣妾的孩子不是太子,不是未来的一国之君,臣妾也一样没有怨言,一样会好好的抚育他成人。”
“到时候,你又不知道要绞尽脑汁,使出多少手段来对付这后宫里,其他人的孩子了吧!”奉临笃定她就是会有这样的心思。心里很不是滋味。
“皇上……您怎么可以这样想臣妾,您怎么可以这样想音苒。您还是那个会抱着音苒彻夜不眠的表哥么?”
“就快要不是了。”奉临深吸了一口气:“你太让朕失望了。”
“是么?”沈音苒也来气了。“皇上您口口声声说臣妾让您失望了,难道您自己就没有任何过失么?您何曾为臣妾在华贵的宫殿一隅建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院子。您何尝亲自下厨,给臣妾做过一道菜,更别说耕种了。您忘了吧,您有多久没有陪臣妾一起抄经,给咱们夭折多年的孩儿祈福。您心里就只有一个皇贵妃!”
她泪落如雨,这么多天憋在心里的委屈,可算是能够一吐为快了。
“皇上,您的心早就不在臣妾这里了。所以臣妾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的。哪怕皇贵妃给您下药,哪怕她恣意妄为,哪怕她和肃亲王纠缠不清,您都能够容忍能够包容。如果您的心里只能接纳一个人,您所有的宠爱只够疼惜一个人,那么这个人从前可能是臣妾,但如今只有皇贵妃。因为你把最好的都给了她,所以臣妾才会这么难过,想方设法的想要挽回您的心。说白了,我做什么都是被您逼得。”
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沈音苒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泼的一面。斤上冬号。
这么多年来,她在皇帝面前塑造的那个只会温婉而笑的假人儿,也就在这一瞬间彻底的崩碎了。
她颤抖着,抽泣着,每一寸肌肤都是疼的。
“您眼里只有她,她是最好的。于是,您衡量所有人的尺子都变成了她的标准。臣妾,再怎么去努力,怎么消沉,怎么忍气吞声也不可能变成您喜欢的样子。因为臣妾是沈音苒,不是严碧。”
奉临看着她狰狞而又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也是疼的。
一个被他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妻子,情分忽然就要断了,他不可能没有一点难受。
看着她咆哮吼叫,颤抖的厉害。奉临也在心里问过自己,究竟她说的是不是事实。他的心里,是不是因为装满了严碧,就忽视了所有的一切。
末了,他也没有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朕累了,你回宫吧。”奉临看着她,尤其无力的说。
“皇上……”沈音苒并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她这样闹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皇上非要这样打发了她,叫她如此的没脸么?
“朕,不会杀银铃。”奉临知道她的心思,故而明确的告诉她。
“皇上……”沈音苒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偏偏这个时候,谁都不在身边,根本没有一个人过来扶她。
当皇后,当成这样,她真是恨不得一头碰死。
“皇上既然这么讨厌臣妾,不如也仿效云嫔的例子,送臣妾去古墓的陵墓守灵,不再回宫便是。”沈音苒哽咽,只觉得一切都是白费了。
“你不必拿这个来威胁朕。朕不会再受你的威胁,受沈家的威胁。”奉临沉甸甸的目光,因为她的凄惨而显得那么寡淡。“朕说过,你是皇后,唯有你是皇后。音苒,不管你以后有没有孩子,不管朕如何宠爱皇贵妃,这个承诺,朕一定会信守。”
“有什么意思?”沈音苒只想笑:“一个根本得不到夫君宠爱的妻子,一个不被皇上信任的皇后。臣妾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沈家不能出自戕的皇后,这是臣妾唯一能替太后保留的脸面,所以皇上,您就送臣妾出宫吧。眼不见为净,臣妾便不会再想着您如何对皇贵妃好!”
卷三:逐华一世,谁主沉浮? 第三百七十二章:桦妃的秘密
有些恍惚,依稀看见幼时音苒纯真清丽的模样。奉临的心微微有些疼,语气显得平淡了很多。“你是皇后,你有出入皇宫的令牌,是去是留。你自己掂量。”
说完这句话,奉临吩咐小侯子准备辇车,将两位还昏在殿上的沈家将军送出宫去,安置在皇城外不远的一处行宫里。
沈音苒看着昏迷不醒的侄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觉得冷。
她摇摇晃晃的走出殿去,活脱脱的像是被剥掉一层皮。
遥光和无双都没见过皇后这么潦倒狼狈的样子,迟疑了片刻才走过去扶。
“皇后娘娘……”
“收拾东西,本宫要去为太后守陵。”沈音苒只说了这一句。
“皇后娘娘,这是为什么?”遥光非常的不理解,心想难道皇后转了性子。还是她斗输了?
沈音苒没有做声,上了辇车。泪水才无声无息的往下落。
什么都变了。
皇上已经亲口承认了他心里没有自己了,在这么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娘娘,您瞧……”萱彩眼神指了指皇后车辇经过的方向。“皇后娘娘是一个人回去的。”
“那又怎么了?”桦蕊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娘娘您想啊。”萱彩小声,故作神秘的说:“要是沈家将军宫道上调戏栖心宫侍婢的事情是讹传。那皇上为了安抚皇后娘娘,肯定会陪着她一块回毓秀宫啊。”
桦蕊微微一笑,眼神里多了几许柔和:“你这丫头,忽然就变聪明了。”
“奴婢一直都很聪明。”萱彩呵呵的笑起来。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桦蕊想了想,道:“咱们去毓秀宫。既然皇上没陪着娘娘,咱们得替皇上好好安慰几句。”
萱彩摇头:“娘娘,咱们还是别去。皇后娘娘这会儿心里指定不高兴。您何苦在这个时候去看脸子。奴婢总觉得,注意处的好,您未必有好处。可注意出的不好,皇后娘娘指定要怪您。”
“你这丫头,鬼心眼真是越来越多了。”桦蕊重新打量了她一遍,笑着说:“咱们活在宫里,哪能不喝皇后娘娘打交道。何况现在的局势这样,还指不定该往哪一边片。咱们活在夹缝里,就得事事小心谨慎才是。”
“娘娘说的也是这个道理。”萱彩认真的点了点头:“奴婢是万万也想不了这么多。幸亏您时时提点。”
“你这丫头。今天怎么怪怪的?不但聪明了不少,嘴巴也变的甜了。”桦蕊笑着看她。萱彩低下头,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意:“娘娘,不瞒您说,奴婢的娘下个月初三就整四十了,奴婢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奴婢想……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