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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奉临很肯定的说:“朕的徐妃,心思如何,朕了解得很。她绝对不会受任何人胁迫,出卖朕。除非……是用些不光彩的手段。”
联想到先前楚月那一回,奉临眉头皱得很紧:“倒是你,你哥哥有个什么金针入体之法,可以控制一个人听他的吩咐办事,难道你不知道么?”
司徒石自然不信:“什么金针入体,我听都没有听过。我司徒家光明磊落,岂会行如此卑劣之术?皇上,您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么?”
“呵呵。”严钰倒是被他逗笑了。“即便你不是三岁的孩子,也就五岁差不多,你以为我们都是信口开河之人,喜欢无中生有么?我亲眼见楚月对我不理不睬,犹如不识。而她也是因为被司徒顽以入体的金针控制,才会做出一些离奇之事。”
“不错。”奉临点头:“被司徒顽控制之后,楚月功力大增,险些要了朕的命。也幸亏是毒医闲散道人出手相助,才化解了一场风波。如今这会儿,事情可以说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你觉得朕会为了瞒住你,而编造出这样离奇的事情,还能说的如此滴水不漏?”
司徒石的心不禁抽痛。
“你仔细想。若那大殿下真的会这样的奇幻之术,必然先前也一定用过。”严钰诚然道:“也许很多时候,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司徒石被这两人说动,不由得去回想当初的事情。土何杂弟。
他记得,司徒顽有次惹了天大的祸事,却被一向终于皇上的佐能将军抗上身。奇就奇在,那佐能将军一向终于父皇,竟然在殿上拔刀相向,被父皇一怒之下砍了头。
反而,司徒顽便平安无事,只落得一个劝阻不利的罪名。
“似乎是有……可若非我亲眼所见,这也太荒谬了!”
“不是太荒谬,只是你太善良。”奉临已经说的很客气了。不管怎么说,玩阴招,这司徒石,绝对不是司徒顽的对手。
脸面上有些挂不住,司徒石愤怒的皱眉:“即便如此,那徐妃也是杀我父亲的凶手。要我抓住她,我绝对不会轻饶了她。”
“这话不对!”严钰冷着脸问:“倘若那刀割伤了你,你会不找我算账,而是把那刀碎尸万段了?凡事,不应该只看到结果而被愤怒蒙住了双眼,看不到真正的人心,你这又是何苦?”
司徒石是一股邪火撒不出来:“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父皇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等我能去见他了,只怕他的尸首都不存在了!”
奉临叹了口气:“如是这样,朕情愿在战场上与车迟国君一战成败。”
“不行,我要回宫去。”司徒石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旦被司徒顽找到传国玉玺,必然会即刻登基。到那个时候,我就很难手刃这个奸贼为父皇报仇雪恨。”
“木已成舟,自然是不易。可就凭你现在,单枪匹马,就想这入宫去报仇?”奉临只觉得他太冲动了。“那山顶的营兵被你收归己用,你算算看,才有多少人?而现在,整个车迟都掌控在司徒顽手里。以卵击石这样的事情,亏得你也要做!”
“我方才不是说了。若我不抢占时机,他一旦登基,我便成了他口中的乱臣贼子。你信不信,他会说是我勾结你,你才会派徐妃入宫行刺,替我解决了我的父皇。这种脏水,如何能泼到你我身上,绝不能忍。”
知道他是被气糊涂了,严钰又笑了出生。“我说二殿下,平日里看你挺精明的,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就犯混?”
“你说什么!”司徒石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你现在回去,这脏水还是得泼你身上。且说的更加难听。你勾结天朝国君,命徐妃刺杀你自己父皇,随后入城逼宫。却失手被擒,前功尽弃,成为大殿下的刀下亡魂。他用你的头,告慰你父皇的在天之灵,而你,除了成就他的美名,你还得到什么了?”
“你够了!”司徒石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就是觉得刺耳。“那照你们这么说,我便是什么都不用做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父皇死,看着他登基为帝对么?”
“自然也不是。”奉临凝眸:“司徒顽,朕从前怎么就没看出他如此的胆大妄为呢?不过现在也好,是豺狼,终究要露出尾巴的。”
“真是气死我了!”司徒石不甘心:“我怎么能任由他继续作孽!”
“眼下最要紧的,是迅速掌控局势,杀进车迟都城。不给他调整喘息的机会。”奉临决计速战速决。解决了这件事情,他也好皇城。
身边越危险,他的心就越放不下碧儿。
也不知道徐天心出了事,碧儿此刻该有多担心。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了。严钰,去吧车迟都城的地图拿过来,咱们一起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迅速的攻陷,叫司徒顽措手不及。”
“不错!”司徒石清醒了一些:“应付咱们都疲惫不堪,看他还有什么本事找到传国玉玺。即便我不当这个皇帝,将皇位传给幼弟,我也不会让他得逞。父皇的仇,我一定要亲手报,砍下这贼子的人头悬挂市集!”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六百七十四章:获救
一进殿,奉掣便笑了。日前来这里的时候,到处血腥一片,满地狼藉。今日再入这正殿,竟然如此的奢华威严。当真是叫人不感叹都难。
“国君才走,这里便是焕然一新了。大殿下你的动作倒是满快的么!”
司徒顽听出这是嘲笑之意。却不以为意:“那要看是招待什么样的客人了。倘若不是我看得起二位,也便不用这样悉心的准备。随意应付即可。”
冯靖宇一直默不作声,仔细的留意着周围的一切。毕竟这司徒顽的心比蛇蝎还要狠毒。他所想,无不是希望他们两人有来无回。
“别兜圈子了!”奉掣没有了兴致:“你请我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和亲王一向快人快语,这也正是本殿下最看重的爽朗品质。这次请你们入皇城,那是因为有件要紧的事情需要你们帮衬着办。”司徒顽道:“那徐妃可真是有本事,杀了我父皇不算,还顺走了我国非常要紧的一样宝物。你们若是能替我将此物寻回,那我便会帮你们度过眼前的危机。”
是什么宝物,奉掣一点也不好奇。他仅仅是冷漠而笑:“怎么大殿下觉得本王眼前有什么危机么?何以本王自己都不觉得?”
“是么?”司徒顽清冷的笑了笑。“你们寻不回徐妃,便是不忠。又来我车迟捣了这么多乱,便是陷你们的皇帝不义。倘若我放消息出去,说是你与徐妃同谋,亦或者……是你自己想当皇帝。才会如此,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冯靖宇没忍住笑出了声。“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以己度人。若要说的再清楚一些,也便是换而言之……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我们都是殿下你么?个个脑子里装的就只登基为帝,独掌大权?说到底,你在意的何曾是黎民百姓,不过就是想要将权势握在自己手里,以求安心罢了。”
“笑话,本殿下有什么不安心的!”司徒顽并不知道这冯靖宇的底细。但他下毒的手法的确不错。那身痒粉还是他忍了两三天。才叫人给解了。
“你们现在不都被困在本殿下这大殿之上么?无论你们多有本事,也得晓得什么叫插翅难飞。”
奉掣懒得和他废话:“你说徐妃拿走你的宝物,有证据么?并且,你可不要忘了。徐妃是被你的金针控制了心神。她无论做什么,也都是按你的心思去做。到现在人都没有找到,我没怀疑你杀人灭口就是好的了,你反而来怀疑我们!这只怕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听他的语气不善,司徒顽笑了笑:“关于徐妃的事情,你没有必要问我那么多。只要你们能找到徐妃,找到我遗失的宝贝。我便网开一面,恩准你们带她走!”
“恩准?”冯靖宇听着这个词怎么都是别扭的。“大殿下是把自己当成一国之君了吧!”
“早晚的事情。”司徒顽得意不已。“我那个被猪油懵了心的好弟弟,此时此刻,怕是正在找你们的皇帝算账呢。他从来都不喜欢让我操心。什么事情都会为我打算,还真是手足情深。”
这话说的奉掣有些焦虑:“别再东拉西扯了。你快点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见了,你要这样冤枉人?”
“呵呵。”司徒顽笑得有些冷:“一块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土何肝号。
“哼。”奉掣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你不想说便不说,我并非一定要知道不可。但我必须告诉你。我天朝,玉石遍地,珍宝无数。莫说是堂堂徐妃娘娘,即便是三岁小儿,也知道路不拾遗的道理,断然不会稀罕你们国中一块破玉。”
“你喜欢怎么说便怎么说。”司徒顽皱了皱眉:“总之能找回来就好。能找回来,我就会放过你吗的徐妃。并且邀请你们当来参加本殿下的登基大典。”
奉掣和冯靖宇几乎同时做了同样的表情,那便是嫌恶的侧过脸去。眼底流淌出一样的轻蔑。
“哼。”司徒顽根本就不在意:“随便你们如何好了。总之,话我已经说到这里了。”
“告辞。”这种地方,多留一会儿都觉得浑身别扭。也是难为这司徒顽竟然还能安安稳稳的坐着。在这里,他可是让人亲手了断了自己父皇的性命……
奉掣转身便走,丝毫没有逗留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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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醒醒,好些了么?”
老者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和蔼。这是一种久违的感觉,就好像幼时躺在父亲的膝上。听着他唤自己的乳名那样。
满心的温暖。
徐天心缓缓的睁开眼睛,不由得一愣:“你是谁?”
警惕的她迅速起身,凛眉看着那人:“怎么这样面熟?”
“你没有见过我?”老者问。
她摇了摇头:“似乎见过,但……我又想不起来了。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救了你。”老者平和的说:“你当时受了伤,还昏迷不醒,躺在了我经常狩猎的林子里。我看你还有气息,就用木板车将你推了回来。你的衣裳,是我女儿娇子给你换的,身上的伤口,也是她给你包扎的。这是汤药,等下你趁热喝。”
“多谢,救命之恩。”徐天心响了起来,她最后的记忆,是被一个贱女人一巴掌把金针打入了体内。随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就是说,她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被司徒顽控制了。可她竟然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为司徒顽做过什么。”
“爹。”娇子提着篮子进来:“我已经把捣好了敷伤口的药。咦,姐姐醒了。”
“这就是我女儿娇子。”老者温和的说:“伤口每日都要换药,精心护理才能好得快。既然如此,我等下还要上山去采药,娇子你便好好照顾这位姐姐。”
“多谢老伯。”徐天心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能感谢的。想起了头上的金冠,她便随手一摸。
娇子忙道:“姐姐的金冠好漂亮,怕你带着睡觉不便,我摘下来替你收好。姐姐若要,我这就去拿?”
“不必。”徐天心诚然道:“我身无长物,就只有那金冠能作为答谢。还望老伯和娇子妹妹不要嫌弃才好。”
“不不不!”娇子冲她一笑:“我和爹都是采药尾声,能行医救人是本分也是功德,怎么能要姐姐的东西。”
老者点头:“姑娘就不必费神这些事了。这里偏僻,最适合养伤,你若不嫌弃,就留在这里好好的歇着。等伤愈再走也不迟。”
虽然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但徐天心记得司徒顽说过要她入宫行刺。想来自己惹的祸也会很不一般。“多谢老伯,天心恭敬不如从命。”
娇子先端了汤药让她喝下,笑着说:“姐姐叫天心?这名字可真好听呢。”
老者退出了房间,从外面将门关好。捋顺了胡须,灿灿一笑。
这才拂袖而去。
“姐姐,你身上的伤不少呢。不过你放心,我爹配的药不光能治愈伤口,还能去除疤痕。姐姐生的这样俊美,岂能辜负。”娇子很认真的从篮子里拿出纱布:“我来为姐姐包扎吧。”
“好。”徐天心点头,又问:“娇子,你可听说这些天外头发生什么事情了没有?”
“这倒没有。爹不许我出山的。说是外头太乱了。女儿家就该留在山中,日日潜心研习医术,辨识草药,如此才算不辜负这岁月。所以我从来没有下过山。”
不知道为什么,徐天心竟然很羡慕她。虽然日子过的简单,却很清爽,怡然自得。比起外头、甚至宫里那些尔虞我诈的日子,这里真可谓世外桃源。
“姐姐你忍一下,会有点痛呢。”娇子小心翼翼的将之前敷的药和纱布拆下来。
因为伤口还没有长好,这一动,果然疼的厉害。
徐天心不由得皱眉:“唔!”
“姐姐,忍一下。等会儿我拿自己腌渍的梅子给你吃。爹说那个叫乌梅。夏天用来煮酸梅汤也很可口。”娇子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好看。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灵动的不行。
正因为如此,徐天心才会更加忧虑。万一她真的杀了车迟皇帝,司徒顽必然要将所有的罪名安插到她身上。若真的找到这里来,该怎么办?她现在浑身是伤,也根本不肯能抵挡多久。打定主意,她决定过两天好了,就赶紧离开这里。
“对了。”徐天心忽然想起了那金针的事。“老伯可有从我身上取出一根细长的金针么?”
娇子点了点头:“有呢!就在那桌子上放着。说来也是奇怪。姐姐,这么长的金针,怎么会在你肌肤之里?难道不痛么?”
“痛啊。”徐天心现在想起来还会冒冷汗呢。“要不是那个刁毒的女人,这针也不会那么容易进去。等我抓住了她,看我不剥了她的皮。”
“啊?”娇子吓得不由一颤:“天心姐姐你……”
“姐姐说着玩的。”徐天心咯咯一笑:“瞧把你吓得。”
娇子红了脸:“姐姐莫要笑我,我连一只野山鸡都不敢杀,更别说剥人的皮……”
看着这丫头这样单纯,徐天心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样简单的日子多好,她何尝不想也如此的单纯。可惜啊,她的心,早就容不下这份纯真了。
卷五:联手覆雨、肃清宫闱 第六百七十五章:劝行
天特别热。
没到这个时候,严一凌就没有什么胃口。加上有孕在身,看见什么都觉得反胃。
楚月好说歹说,还亲自熬了一碗莲子粥送过来。
她这才没有办法的端起碗筷。
“皇贵妃娘娘……”
“谁?”楚月不由得一惊。这声音显然是从后窗传过来的。“谁这么大胆?”土何纵亡。
“在下是来替和亲王送信儿的。”外头的人压低了嗓音,生怕惊动旁人似的。
严一凌示意楚月把窗子打开。
毕竟有楚月在,她也能安心一些。
“皇贵妃娘娘。”那人从窗子进来。神秘兮兮的行了礼。“和亲王让我转告您一声,已经找到了徐妃的下落。”
“当真?”严一凌登时觉得一股暖流流进了心田。“徐妃现在在哪里?人怎么样了?”
那人道:“徐妃被车迟国大殿下司徒顽以金针控制,独身杀进了皇宫,了解了车迟国君。自己也身受重伤,幸而被人所救。只是……”
楚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什么你,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只是徐妃的伤不轻,又被司徒顽抓了回去。司徒顽的意思是……要放人可以,得要皇贵妃你亲自前往车迟,将人换出来。”
那人说的很不自然,像是不敢开口。
“岂有此理。”楚月很生气:“司徒顽那个败类,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算了。现下他已经得逞,想必很快就要登基了。这时候逼皇贵妃您去车迟犯险,目的不就是要让皇上束手就擒么!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达到他的目的。这人的心思,还真是有够歹毒的。”
严一凌点了点头。司徒顽一直想要她的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上次我从他手里逃脱,他一定很不服气。于是这一回,他便想着要让我再吃些苦头,甚至丧命……说到底,气量狭窄的男人就是这么不可取。”
楚月问那送信之人:“和亲王是什么意思?”
“和亲王的意思是……请皇贵妃娘娘乔装前往车迟。一路上,奴才会谨慎的安排人保护。待到抵达车迟,再想办法与皇上会合。如此一来,也算是能拖延一些时间。暂时钳制司徒顽,使她不要对徐妃娘娘不利。”
其实严一凌早就有心去找徐天心,现在奉掣有这样的打算,也算是和她的心意。
“不是不行。只不过宫里本宫还要打点一下。”
“是,全凭皇贵妃娘娘做主。”送信之人很是恭谨。
“且慢。”楚月生出了一丝疑心:“你说你是和亲王的信使,可皇贵妃娘娘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再说,兹事体大,总得有凭证才好吧?”
“奴才韩鑫。”说话的同时,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请皇贵妃娘娘过目,这和亲王的随身之物,以及令牌。在下便是用这令牌,瞧瞧的入宫……皇上曾许和亲王与肃亲王秘密入宫的特权。目的就是避开宫中不相干的耳目。”
这一点,严一凌深有体会。她记得从前和皇上说着说着话,奉擎就冒出来的情形。
“还有么?”楚月仍然不放心。毕竟皇贵妃现在有孕,外头战事又起。总归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回二小姐,还有这个。”韩鑫将徐妃的铜钱镖也递了过去。“这是徐妃娘娘的东西,想来皇贵妃娘娘也该认得。”
“是。”严一凌仔细看了。的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