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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一凌甚至觉得,这完全是发自内心。
“好了,”奉临哄道:“既然是皇后的一番心意,那你就歇会儿再听。也别叫遥光为难。”
徐天心爱答不理的瞥了一眼遥光:“知道了。那就请遥光姑姑歇一会儿,喝杯茶,等本宫休息好了再细细留心。”
奉临拿她没有办法。平时没有,现在更没有。
“朕还有折子要看,碧儿,你替朕陪一陪天心。”奉临对她使了个眼色。
严一凌随即明白,那是不想让骄纵的徐贵嫔太拂皇后的面子。“臣妾明白。”
几个人又神色各异的行了礼,目送皇帝离开。
徐天心身子一软,嘭的一声坐在椅子上。
惊得严一凌心都快要跳出来。“你这是做什么?就不怕动了胎气!”
遥光把锦盒往桌子上一放,脸上也显出嫌弃和难以置信。“你玩什么不好,非要玩火,很有趣?”
“天意而已。”徐天心冷冰冰的说。
雪衣无奈,只有叹气。“我出去守着,不叫人进来打扰。”
遥光快走两步,一把抓起徐天心的手腕。
“干什么?”徐天心想甩开她,未果。“你会诊脉?”
遥光没搭理她,只是摸着脉,眉头越来越皱。“你不是闹着玩?你真的怀孕了!”
徐天心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呦,你这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手艺啊?莫非以后不当宫女了,要夫唱妇随的去行医?”
拿她和冯靖宇打趣,已经是徐天心每日所需的消遣。
只是严一凌近来很少能同时碰上她们俩。不知道这期间还发生了什么曲折有意思的故事。
不过,现在这种气氛,她很难笑得出来。
“我没功夫和你说这些废话。”遥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这么不爱惜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从何说起?严一凌纳闷,除了她这个假严碧。身为妃嫔,给皇上绵延子嗣不是理所应当。怎么叫不爱惜自己了?
“严贵妃生气了吧?”徐天心不理会遥光,反而问她。“该不会觉得我是存心和你争宠吧?”
严一凌看着她,认真的说:“我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我没从你脸上看到半点为母的喜悦。你的表情你的语调,你方才狠狠坐在椅子上的举动,都让我觉得你对这个孩子的态度很奇怪。至于恩宠,从来就不在我手里,谈得上和我争宠么?”
遥光气得不行,转过身去不说话。
徐天心反而笑了。“是么,那是我低估严贵妃的胸襟了。”
“既然有了孩子,好好生下来就是了。”严一凌叹了口气:“虽然皇家的孩子都活的艰难,但只要你用心呵护,未必不能好好的。”
徐天心比严碧厉害得多。光是一身武艺,就不是寻常人能接近的。
何况她也是个有心思的。
所以严一凌觉得,严碧能护着奉举长大,她也一定能。
“扯得太远了。”徐天心收回心思,平静的说:“扮鬼也扮了,皇后不害怕。反而还趁乱想旧事重提,污蔑你和肃亲王有私。咱们的计划,还是没能引出皇后的爪牙。”
“我有些眉目了。”严一凌皱眉:“那个人左臂有伤,或许会暴露行迹。”
“不如我的法子好用。”徐天心冷冰冰的笑,表情寡淡。“我等不及了。”
遥光冲过来,一个巴掌落在徐天心脸上:“你一句等不及,就这样作践自己真的好么?”
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九十一章:那一场火
徐天心几乎没有什么反应,遥光却哭了。这一巴掌,把自己的心抽疼了。
“贵嫔娘娘要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告退了。”她仰着脸,尽量缓和自己的情绪。
“不是还没说要注意什么。”徐天心恍如不觉。就好像完全没有被打这回事。“皇后娘娘的懿旨,怎么敢不听。”
皱了皱眉,遥光冷着脸:“不要用太重的香料,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生冷的也不行。注意休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入夜不要随意走动。要按时喝安胎药,每日传太医请平安脉。饮食上格外留心,凡是损胎伤胎的东西尽量都别碰。”
其实遥光心里很乱,她不知道自己嘴里在念什么经。
她也不知道徐天心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么多办法,为什么一定要选最伤害自己的。
“唔,没了?”徐天心淡然的问。
“差不多了吧。”遥光冷淡淡的答。
“你就没有什么想叮嘱我的?”徐天心略带讨好的问。“怎么说咱们也是姐妹一场。”
“无话可说!”遥光渐渐恢复了平静。是啊。她都已经选了这个办法,她还能说什么?
徐天心装腔作势的揉了揉肚子:“据我所知,孕中最忌讳的就是生气。你明知道我怀的辛苦,还这样冷冰冰凶巴巴的,就不怕气得我小产?”
“你……”遥光听见她口不择言。心里更难受了。“如果你真是被我气得小产,那我反而心安理得了。”
瞪圆了眼睛,徐天心又揉了揉肚子:“好吧!”
耸了耸肩,晃了晃脑袋,她一副欠揍的样子,道:“我做好小产的准备了,你来气我!”
遥光嘴角抽搐,想骂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临了走到徐贵嫔身边,端起小碟子伸出舌头,绕着把每颗酸梅都舔了个遍。“吃吧。”
“可恶啊!”徐天心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得逞而笑。“我就这么一碟子,还是好不容易从宫外弄得,你怎么忍心啊你。”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吃我的口水了。”徐天心得意的舔了舔嘴唇。“你们有没有发觉,酸的东西,特别容易让口水飞溅!”
严一凌摸了摸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这两个人的友情还真是挺难懂的。
不过她在心里存了一个疑影,为什么徐天心有孕。遥光会有这么大反应。而徐天心自己。也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孩子似的。
徐天心瞪她一眼,恶狠狠的攥了攥拳。“遥光,我很慎重的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这碟酸梅吃完,不许浪费。二是,我告诉严贵妃你被冯靖宇看遍全身。”
“什么?”严一凌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遥光被看遍全身?”
“你这是给我选择么?”遥光恶狠狠的瞪回去:“你不是已经说出来了么!”
“呀!是啊!”徐天心故作无辜状:“一个不留神说漏嘴了。”
说完眼尾还不舍的瞟了一眼她好美味的酸梅。“其实你还是吃了吧,这么好吃,扔了怪浪费的。”
“等等,梅子的事情先放一边。我还是比较有兴趣知道,被看遍全身的内容。”严一凌一本正经的说。
“简单喽。”徐天心轻咳一声:“看上面是她中毒那次,冯某人给她真就。下面就激烈了,据说是她去找他报仇,不知道裙子怎么被他踩住撕破了,然后就光溜溜。”
遥光想要捂住她的嘴,但显然是来不及了。
徐天心这番话说的飞快,就跟豆粒掉在地上一样。噼里啪啦的。
“真是气死我了。”遥光直跺脚。
“气?”徐天心纳闷:“这么甜蜜有什么好气的。回头成了太医娘子,记得还我一坛酸梅子。”
“够了,别再提那个疯子!”遥光瘪着嘴双手攥拳:“我真恨不得把他弄死,狠狠弄死。”
这样子的遥光才是正常的。
严一凌笑着道:“我是觉得冯靖宇的脾气,好像就是为遥光量身定做的。这两人要在一起,一定是相生相克的。”
“是啊。”徐天心心情大好:“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生生的将满腹的怨恨都咽下去。遥光眯着眼睛狠狠的笑着:“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一定要证明你们是错的!并且打错特错!就没有对过!”
说完,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按了按眉心:“我要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了。你们决定好了通知我。”
走出门去,遥光深吸了一口气。徐天心的决定她害怕听,这对她是个多么残忍的伤害!
遥光一走,徐天心的脸色也渐渐变了。“太后薨逝,皇后俨然失去一道屏障。不管她是平静无澜也好,暴跳如雷也好,只要她出手,就没有人能替她掩护了。”
“的确如此。”严一凌点头。“可惜我们现在,能做的很有限。只能慢慢的去摧毁皇后的意志。”
“为什么?”徐天心不解。“为什么要慢慢的去摧毁她的意志?我们为什么不能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
“我们没有能一下子扳倒皇后的好计谋。何况沈家枝繁叶茂,根基深厚,不是兵行险招就能扳倒的。”
“错!”徐天心皱着眉:“沈家已经是皇上的心头刺了。只要皇后再出点岔子,皇上就是想保全她都难。”
从她斩钉截铁的语气,严一凌听出一些不寻常。“这么说,你有好办法了?”
“是。”徐天心道:“我现在怀着龙胎,自然是做什么都行。皇后能不能容得下我,怎么容我,都是她的本事。”
“你要拿孩子冒险?”严一凌不答应。“这太危险了。万一失手,后果不堪……”
“拜托你了严贵妃,我请你过来是来商量对策,不是讲道理。”徐天心凛眉看着她:“这样吧,在宫里兴风作浪就由我来完成,你只要按部就班的揪出那个可疑的人来,我们的胜算就又多了一些。”
看她这个样子,不达目的是不会收手的。
严一凌沉默片刻,叹气道:“还有个办法,就是从皇上入手。”
“哦?”徐天心疑惑。“你说来听听。”
“太后灵前那一天,我察觉到皇上似乎有些害怕火焰。”严一凌认真的说:“我怀疑是创伤后遗症。”
“呃?”徐天心不大明白。
“也就是说,皇上曾经经历过一件可怕的事情。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严一凌扬了扬眉毛,问徐天心:“你记不记得,遥光曾经说过,有次她伺候皇后沐浴,发现皇后背上有一块疤痕。”
“后来我偷偷查过,皇后很少会让人侍奉她沐浴。像是怕人家看到她的伤痕一样。”严一凌努力把这些片段串联起来。“还有那次遥光听见的对话,说皇后救过皇上。你说会不会是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皇上犯险皇后冒死相救……”
徐天心点头:“很有可能。”
“我一直觉得,皇后隐藏的再好,这些年,她的所作所为,皇上也不可能完全不知道。”严一凌仔细琢磨过这些事:“想必是碍于这份恩情,他不愿意相信,救过他的妻子心如蛇蝎狠毒。”
“有道理。”徐天心连连点头。“只不过你有什么好主意?总不能再放一把火,让皇上从熊熊烈焰里看见一个阴狠毒辣,与此前完全不同的皇后吧?”
她说完,又觉得不是不可行。木吉夹血。
严一凌与她对视一眼,说出心里的猜忌。“我总觉得,那场火说不定就是皇后处心积虑。咱们这么多人,都猜不透皇后的心思,也许只有再放一把火,才能让皇上看清。”
徐天心与她对视一眼:“你该不会是想自己身入火海吧?”
“如果可以解开皇上的心结,也让他从皇后的恩情结里走出来,犯一次险未尝不可。”
从皇后身上难找到突破点,只有尝试从皇帝身上找。用皇上最感激的那件事,来幻灭他对皇后所有的好感,无疑是釜底抽薪的好办法。
“也好吧。”徐天心考虑的是,怎么能让皇后点一把火,烧了她这贵嫔宫。
她之所以没有告诉严一凌,她根本不打算要这个孩子,是因为她背后的动机根本就能摊开。
“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安胎,我会有方法尽快完成这件事。”严一凌平和的看着她。“比起皇子,我倒是希望你怀的是个公主。皇家的孩子,活着本来就艰辛。”
“是啊。”徐天心点头:“皇子的命运如同风雨飘摇中的烛火。遮得住一时未必能保全一世。何况,如果上苍允许,我也想有个奉仪那么可爱聪明的女儿。”
但这个女儿,一定不会是皇帝的。
雪衣在门外轻咳了一声,道:“严贵妃娘娘宫里的汪公公来了。”
严一凌有些意外,这时候汪泉怎么会来,难道宫里出事了?“让他进来。”
汪泉急匆匆的跪下,道:“娘娘,您赶紧去一趟苍穹殿吧。”
“皇上不是才在本宫这里见过严贵妃么,用得着这样火急火燎的?”徐天心奇怪的不行。
“皇后娘娘被蛇咬了。”汪泉低眉道:“御书房里不知怎么爬进去了条毒蛇。皇上找不着冯太医了,叫贵妃娘娘过去想想法子。”
卷一:噩梦醒转,人世两夕 第九十二章:天心硬气
徐天心走过来扯了扯严一凌的衣角:“我的绿花到现在都没找到,我和你一起去。”
“到现在都没找到?”严一凌愣了愣,难不成是让皇后抓起来了,适时的咬伤了自己?“看来皇后也开始着急了。”
胸口发闷,徐天心微有些喘。“快走吧。我可不想我的蛇被她们碎尸万段。”
“咱们知道的事,皇上也一定知道了。”严一凌想到另外一层。冯靖宇是毒医的徒弟,这是暗中打探道的事情。他入宫凭的是朝廷的考核试。
可见皇上也不是只理会朝政,他也在暗处审视着每个走进宫,或者说能靠近他身边的人。
“皇上。”严一凌满面焦虑:“皇后娘娘如何了?臣妾已经让人四处寻找冯太医,找到他便即刻传来苍穹殿。”
奉临凝眸看着她,沉默着没有做声。
这样的目光叫她有点害怕。“皇上……”
徐天心也觉得有些奇怪,目光来来回回的环视着每一处可能藏蛇的地方。生怕咬伤皇后的就是她丢了好久的绿花。
“你找什么?”奉临的目光落在徐天心脸上,语调微微不痛快。
“蛇。”徐天心毫不掩饰。“臣妾几月前,丢了一条蛇。”
严一凌心一颤,皇上知道徐天心玩蛇?那上次太妃宫,太后被吓事情。皇上为何没有追究?
“怎么这么巧?”奉临狐疑的看着她。“朕怎么没听你提过丢了蛇。偏偏皇后被咬伤你就找上门来了?”
严一凌饶是一愣,道:“皇上,蛇这种灵兽都有自己的秉性脾气,未必会跟在徐贵嫔身边。许是一时贪玩,遛出宫也不一定。咬伤皇后娘娘的不见得就是徐贵嫔的。”
“叫她自己辨认。”奉临的话音落。
小侯子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徐天心掌心直冒冷汗。掀开黄布的手都在发抖。
从她惊恐的眼神里,严一凌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徐贵嫔,你要记得你有孕在身,切莫动了胎气。”
话,是严一凌说给皇帝听的。
总不能因为蛇咬了皇后一口,他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吧?
“就是是你的了。”奉临瞪着徐天心,脸上根本没有一丝和蔼之色。
“皇上,蛇而已,它们有它们赖以生存的方式。若不是万不得已,不会轻易攻击人。”徐天心脸色发青:“何以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这条蛇,是用内力震得骨节寸断而死。若不是还有蛇皮包裹着,早就已经四分五裂了。
“残忍?”奉临与她对视一眼:“朕第一次见你,你为了一匹马,只身闯入兵戎相见的战场。朕险些要了你的命。那时候就知道你性子野烈,与众不同,才事事待你宽容。”
他指着那条蛇尸。冷着脸道:“太妃宫的事。朕就当你一时贪玩,并无伤及无辜,不予追究。可是你竟敢变本加厉,纵蛇伤人,险些咬去了皇后的命,难道朕还能饶了这条畜生不成?”
冯靖宇从内室走出来,恭敬道:“皇上宽心,皇后娘娘已无大碍。”
说话的同时,他双手奉上一个锦盒:“皇上请服下此药,以化解体内的毒素。”
“皇上,您……”严一凌不得不做出关怀之意。“您也被蛇咬伤了?伤在哪儿?”
奉临没做声,也没接冯靖宇手里的药。
倒是遥光端着一盆发乌的血水走出来,低着头道:“皇上,皇后娘娘请您和严贵妃、徐贵嫔进去说话。”
嗯了一声,奉临转身先行了一步。
严一凌赶紧问冯靖宇:“你不在太医院司职,跑哪儿去了。皇上伤在哪?”
冯靖宇指了指自己的嘴。做了个啄的动作。
“你是说皇上替皇后吸出伤口的毒液?”严一凌简直无法想象。那肯定是一瞬间就做出的反应。这足以说明,在他心里,皇后有多么重要。
遥光与徐天心对视了一眼,目光十分复杂。
徐天心看明白了,只是轻巧一笑。“候公公,等会儿让本宫把蛇带回去安葬,千万别给扔了。”
“是是。”小侯子一直觉得徐贵嫔不是那么好惹的主儿。自然也不敢在她跟前挂脸子。
奉临坐在床边,双手握着皇后的双手。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
当然,严一凌知道,他只是为了让皇后觉得舒坦。并不是要给她和徐天心看。
“蛇的事情,徐贵嫔怎么说?”沈音苒柔声问。
“是臣妾的蛇。”徐天心没什么表情,心里却被怨恨一点一点的侵蚀。他身为九五之尊,胸怀连一条蛇都容不下。凭什么容下这江山?
“你还挺硬气。”奉临脸色不大好,语气也冲。
徐天心轻哼,道:“皇上已经杀了咬伤皇后娘娘的蛇。这件事情不是处置好了么?一口抵一命,难不成皇上觉得亏,要连臣妾也处置了?”
“你竟还不觉得是你的错?”奉临冷冰冰的脸色叫人看着害怕。
严一凌略微向前一步,半遮住徐天心的身子,欠身道:“皇上,徐贵嫔也说了,这条蛇丢失了几个月。许是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苍穹殿。正逢皇后娘娘今日过来,才不慎将娘娘咬伤。说到底,也是个意外。求皇上念在徐贵嫔有孕在身,宽恕了妹妹。”
“是意外,还是有人纵蛇行凶。严贵妃应该比朕清楚。”奉临冷着脸,似乎根本就不买账。
这话的意思,却让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