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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说出口的话,就被他一句‘会没事儿的’埋葬了,我只好再扯起笑容,对他笑着,目送他朝后门儿马厩去了。
我到书房里,只有胤禛,桌上放了精致的晚膳,两双碗筷。我问:“秦顺儿呢?”
他说:“嫌他碍事儿,让下去了。”
我便笑:“用着人家的时候,怎么就不嫌了呢?”
他也轻轻浅浅的笑:“快坐下,我饿了。”
我便过去坐下,他就
35、吹皱一池春水 。。。
拿起碗筷,静静的吃着。
用过了晚膳,我问他:“要安置吗?”
他摇摇头说:“看会子书再睡。”便在书桌前静静的坐着看书,我仍旧取了他给我的书,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也静静的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他走过来,用胳膊圈着我,下巴轻轻的抵在我的额头上,传来一丝沁凉。
就这么静静的,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我不会放你走,也不会让你有事。”
我想,终究是我的身份让有心之人有了可趁之机利用了吗?正想转头去安慰他说我不怕的,却听他又说:“安置吧,我累了。”便答:“好~”
正想起身,没想到他却伸了胳膊来把我打横抱起,轻轻的惊呼一声,便窘红了脸,他清亮的笑着说:“放心,爷记得约定。”
走到床边,把我轻轻放在床上,就替我褪衣,我忙用手抓了衣领,说:“我……我自己来。”
他笑着转过身去,给自己褪衣,我褪了外衣,忙扯过被子搭在身上,缩在床里头。他转身看到我,嘴角漾开了好看的笑容,上床来,扯过我搭在身上的被子,说:“就这一床被子,爷还不想得风寒。”
看我还缩坐在床里头,闭着眼睛伸手过来拽我说:“爷还等着你伺候,莫要由着生病的由头又告了病假,快进来!”一把被他拽过去,紧紧的搂在怀里,他说:“这样就好。”我把头埋在他怀里,悄悄的笑了。
半晌,感觉到他圈着我的胳膊没那么紧了,我轻轻的挣开一些,抬头去看他,他的脸被从窗户打入的月辉好看的照着,嘴角轻轻的抿着,有些倔强的样子。心底漾起了轻微的涟漪,闭起眼睛,慢慢的凑过去,嘴唇轻轻的覆住了他的,却感觉那一瞬间,他的嘴唇是有动作的!
我睁了眼睛去看,他清亮的黑眸映着月光,正好看的泛着笑意,觉得脸‘腾’一下红起来,忙想躲进被子里去,却被他的胳膊有力的箍着,并不许我离开,他闭起眼睛,似是享受的亲吻我,我窘红着脸,也闭了眼睛,感受那温柔一片……
一会儿,他温柔的放开我,我忙躲进他怀里,自己的脸都要红的爆掉了,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他嘴角蕴着的笑容。
就这么抱着,我想了又想,对他说:“其实我不怕的。”
他搂紧了我,说:“不管你怕不怕,你都是我的,我不会放你离开我身边。”
36
36、 恍然似梦 。。。
此刻我正走在金碧辉煌的紫禁城里长长,长长的甬道上,为敏妃娘娘去太医院寻院正孙之鼎请脉,自我入宫以来,她的身子都是由孙之鼎来调养的。
远远的看到一个温润颀长的身影,是那如玉的八阿哥。他一直温润的笑着看着我,我对他福身行礼道:“奴婢给八贝勒请安,八贝勒吉祥。”
温润的声音响起:“起吧。”我直起身看他,他笑着的眼眸里有着清浅的痛楚和悔意,“你恨我吗?”他问。
我笑着看着他的眼睛答:“不,我不恨。”
那抹痛楚和悔意却明晰了,他说:“终究是我,让你自称了奴婢。”
我笑着垂眼,答:“这不过是宫里的规矩罢了,贝勒爷不必挂心,大家都一样的,奴婢没觉得不自在,若是没有旁的事儿,奴婢正要去太医院请孙医正,奴婢告退了。”
他轻轻的蹙起眉头,有些哀伤的眼眸瞧着我,说:“去吧,你自己,也要多注意。”
“是~”我答,福身,转身,走远。
走在长长的甬道里,我向来是不敢回身去看的,那长长的路,除了了无一人的路,还是路。我怕我一回头,就会失去了前行的勇气,拼了命的也想回到那个我贪恋的怀抱。
仰头看着甬道上空狭窄的天,我忽然很怀念胤禛府里湖面上那一方大大的天空,每日自由自在的,还能唱歌跳舞。
紫禁城金黄的琉璃刺痛了我的眼,眼泪从眼角溢出。这是我做的选择,我不应当后悔。
入宫很多日了,我仍旧没有见过胤禛,不知道他的伤,到底好了没有。倒是常常见到十三和十四,有时候也能看到十阿哥和九阿哥,八阿哥今儿个也是第一次见。
当初我是云里雾里的就进了宫,只知道,送我进来的人,是隆科多安排的,他说,从今以后,我叫做钮钴禄?曦云。
原先属于我自己的姓氏,那意味漫天繁星的‘辰’,便再也不属于我了。
那是才回京没多久的一天。
那天,胤禛受了很重的伤,听十三说,是皇上给自己派了古北口大营协领的差事儿,第一天去上任,胤禛便陪着一起去了。
还把自己那匹‘雷云’骑了来,说是暂时借给十三骑,其实是等于变相的送给十三,自己便骑了十三的大黑马。
可那大黑马在疾速奔行的路上突然抽筋,口吐白沫的死了,生生把胤禛甩了老远,一下子磕在山石上。
马死了,一时间也查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子受了重伤,康老爷子自是发了一大顿脾气,但因各种证据缺乏,不能说明就是有人要害胤祥,却害了胤禛,也只好作罢。
那些日子,我一直在胤禛身边儿
36、 恍然似梦 。。。
伺候着,胤禛总是晕沉沉的,有些发烧,我想是伤口里有些炎症的样子,便用盐水每日给他擦着消毒。
福晋那拉氏也来过,侧福晋李氏也来过。那拉氏是一个面相端庄的女子,只跟我说要好好侍奉四爷,李氏却是没用正眼瞧过我,临走还打翻了杯子倒了我一手烫茶。
十三为我上了药,跟我说:“以后她们来了,你躲着点,仔细四哥醒来看到又发脾气了。”
我点头,却看到隆科多正远远的站在院子的角落儿里,似乎是有话对我说的样子,等胤祥走了,我便过去给他请安,听他要对我说什么。
“四爷受伤,是人陷害的,你可知道?”他问,我答:“猜着是。”
他抚着胡子继续说:“四爷和十三爷本不让我给你提这件事儿的。”
我说:“您说,我今儿个什么也没听过。”
他笑着说:“果然伶俐儿,这样,日后我也可放心些。”
看我看他,他指着跟前的石凳说,“你也坐下罢。先前在塞外的时候,可觉得有奇怪的?”
我想到胤禛和胤祥那诡异的对话,点头,他接着说:“八阿哥他们为了对付太子爷,要给宫里插眼线,你可知这眼线是谁?”我想到那对话的内容,心头漾过一丝异样,难道……
隆科多看着我蹙眉的样子,含着笑说:“你也是个伶俐的姑娘,猜的不错,正是钮钴禄?凌柱的小女儿,这小女儿虽然木讷,但生的一副美貌的皮囊,放在宫里边儿,听了什么话,太子爷做了什么事儿,给传递个话儿,还是不难的,也许,凭着太子风流的韵性,能在太子爷身边日日随侍,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这八阿哥怕是也没有想到凌柱的小女儿和你生的这样像……”
果然,我想,心里的问号因着这个答案迎刃而解,“……御驾回京的前一天,从凌柱府里出了个马车,往八阿哥在京郊比较偏的一个庄子上赶,探子报,车上坐的,便是凌柱的小女儿,八阿哥看到那小女儿,还以为是你,后来终于也发现不是了,忙着送她回去,嘱咐凌柱把他的小女儿藏好,又安排人去改先前改大的凌柱的小女儿的年龄……”
我想,是了,这就是胤禛他们对话的内容了,八阿哥改了秀女的年龄,“……可是我做了手脚,这个年龄没改成,钮钴禄氏的秀女,芳龄还是十四。”
我诧异的盯着他,不明白他到底想卖什么药,“……我知道,你对四阿哥有深情,如今他遭人陷害,却不知是谁下了毒手,我做手脚,就是希望能安排你顶替钮钴禄氏的女儿,进宫去。”
我惊恐的看着他,他,竟是要我去做内应吗?
他笑笑接着说:“四爷自然是
36、 恍然似梦 。。。
不准的,十三爷也不准,可偏巧儿,凌柱家的女儿的车子糟了匪,被我的人碰巧及时救下,只是着了惊,失忆了。如此,你便可替了她了。不过……你也不必现在回答我,你自是四阿哥重要的人,若不是自个儿愿意,没人能顶的了四爷的怒气儿,且这事儿,一旦查出来,是欺君的死罪,我自是会好好处理,不留下把柄,不过……你自个儿掂量,可以过几日再答我。”说完,他便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那儿发呆。
直到秦顺儿来寻我:“姑娘,姑娘,仔细坐这儿着了风,你病倒了,可没人照顾四爷了。”
我才回过神儿来,说:“四爷怎么样了?”
秦顺儿说:“又烧起来了,太医刚刚来过,开了方子,奴才刚送过去熬药了。”
我点头,跟他回了书房,他便去取药了。胤禛正满头虚汗,似乎是作了噩梦,眉头紧紧的蹙着,嘴里低声喃着什么,我附耳去听,“不……不要……皇阿玛……不要!”竟然是梦到了皇上吗?听他的梦话,一定不是个好梦。
我苦笑着用帕子擦拭他的额头,又想起了方才科隆多对我说过的话,其实我,很害怕,走进那个充斥着血腥和谜团的九子夺嫡的历史,可是,以我自己的身份,一个没有身份的汉女,又能为他做什么呢?我从来都不喜欢做一个依附于男人而生的女人,在我的观念里,夫妻,是要一起携手,共同面对难题的。
而且……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即使胤禛给了我身份,我也不一定能够获得皇上的指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即使是……成为妾,我也无法名正言顺。可是如果成为钮钴禄氏,我知道的,我一定可以成为他的侧福晋,虽然只是侧的……我有些懊恼的想,因为来到古代大半年,是我被一夫多妻的观念同化了,还是……我竟然爱胤禛爱到这样的地步,即使只是个侧福晋,我也愿意吗?
等秦顺儿服侍胤禛吃了药,胤禛仍旧混混沉沉的睡去了,吃药的时候,他的眸子一只紧紧的锁着我,我只好就站在他床边儿,对着他紧尽我所能的灿烂的笑。
看着躺在床上,蹙眉昏睡的他,我的胸口那抹熟悉的揪痛又猛然袭来,摁着胸口,我靠在他的床榻边儿,想着我认识他以来的一幕一幕,说过的一句话又一句话,我明白,这段历史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因为绑上了王权,所有的亲情都苍白无力,八阿哥在朝里春风得意,交好无数,胤禛却只是跟着太子,收拾太子闯下的混乱,这算不算没了水的鱼呢?苦笑着看他,想起我给他的许诺——
“你的路,我随你走。”
我虽然来自三百年后,但对着诡谲的宫廷斗
36、 恍然似梦 。。。
争却完全没有概念,胤禛,我知道最终胜出的人,是你,可现在看来,你心底背负的东西,竟然比大清的江山还要重过几分,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江山,是父母亲情,还是你的兄弟?而我,究竟能够为你做些什么呢?
看着外面深沉的月色,我拉开门,对秦顺儿说:“我想寻隆科多大人。”
秦顺儿诧异的看着我说:“姑娘,这么晚。”
我笑着说:“有些事,就是要晚上办的。”
裹了披风带着风帽,我被人领进了隆科多的府门,然后我就进了钮钴禄?凌柱的家。凭着失忆,执意要他们唤我曦云,我不要,原来钮钴禄三小姐,婉怡这个名字。
凌柱想是女儿受了惊,不忍苛责,便同意了,从此,我变成了钮钴禄家的三小姐,钮钴禄?曦云。
作者有话要说:俺一直素个勤奋更新的好姑娘……可素,俺被霸王的好惨,嘤嘤嘤,看电视比写文舒服,出去玩比写文锻炼身体……俺还要做个好姑娘……嘤嘤嘤%》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