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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儿懒得应付那群人,在薛晴儿身边坐了一会,知道马上就有人循着仆人的指引来到她们身边,计算了一下时间,也跟着薛晴儿一样卧倒在地上假寐,看到那群人到了,才幽幽转醒。
随后,夏克洛克就落入一双锐利的眼神里。
虽然眼前这个人身体富态丰盈,一副富家官太太养尊处优的姿态,并没有多大的攻击力和战斗力,但她的眼神比刀锋还要锋利。
看着夏克洛克,就好像看着杀父仇人似的。
假如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夏克洛克估计自己早已经千疮百孔。
那目光不过一闪而过,却刚好被夏克洛克给捕捉到了。下一秒,那人已经眼疾手快的,扶起了在一旁的薛晴儿。
“晴儿,我的晴儿,你现今是怎么样了?怎么刚从院子里出来就成了这副模样?你可不要吓娘啊……”那妇人痛心疾首的说,还不忘再扫一遍底下的仆人们,“这是怎么回事?”
薛宝儿是大力士(3)
仆人们早吓得哆嗦,捞起薛家三小姐薛晴儿的小厮抖的和筛糠一样:“奴……奴才只知道刚才有人在喊,说大小姐和三小姐同时落了水,救起来的时候三小姐就已经成了这样,再往后,再往后小人就去找夫人了……”
那妇人眼风一使,她旁边的老嬷嬷早已经一拧旁边的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城东的杜医生过来给三小姐看病!”
那一掐看着很是要命,虽然不是用了多大力气,但却是用了暗力用指甲刮的,夏克洛克看见那丫鬟眼圈都红了,抿着嘴风也似的跑出去了。
一群人在王氏的指挥下忙着寻医问药,忙着把薛晴儿扶起来坐到通风位置,忙着给薛晴儿递手炉递披风,却没有人去搭理这在一旁也是湿哒哒的夏克洛克。
她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虽然也有人偷偷的看她,却都迫于那妇人的威慑力而不敢开口说话。
所幸,蛰伏在大小姐体内的夏克洛克还有凝聚力护体,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异样。只是外人看着着实可怜,同样都是落水的两个人,一个被薛家主母嘘寒问暖抱在身侧,另一个连瞧也不瞧,只当是透明的摆设,也没有过问下到底从水里捞出来好不好,有没有什么要紧的。
——亲生的和非亲生的,此刻看来对比如此强烈!
但众人也只是看在眼里,并不敢对此有丝毫的怠慢。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大小姐薛宝儿,只是一个死了亲娘的挂名小姐,而三小姐薛晴儿,才是如今薛家当家主母的嫡亲女儿!
但对于夏克洛克来说,她的脑海里压根就没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她只滴溜溜看着那妇人把那薛晴儿搂在怀里,紧张的问:“晴儿,你可转醒了?”
眼风一转,又斜斜瞥在自己身上,声音里是不容质疑的凌厉,“宝儿,你又对你妹妹做了什么?”
夏克洛克滚着一双圆圆的眼珠子,很坚定的和王氏对望,并且很纯洁的说了句,“我不知道。”
王氏气得要死,偏还要拼命压抑着。
对王氏来说,虽然她恨薛宝儿恨得牙痒痒,但却不能在外人面前对她动手,因为她必须要维持自己当家主母的身份地位,还要在薛老爷面前作一副和薛宝儿母子情深款款,对薛宝儿十分爱护的模样。
即便是她要对薛宝儿疾言厉色,也是要在特定的状况之下才能表现出来。而每每她对薛宝儿小惩大诫,施以教育,总是要在薛老爷面前假装心疼薛宝儿从小失去母爱,缺失了教育,性格偏激,让薛宝儿在薛老爷面前留下一个坏印象,又心疼自己对薛宝儿所做的一切牺牲,更加疼爱自己和自己的女儿薛晴儿。
这已经成了她打击薛宝儿的一个十拿九稳的招式,屡试不爽。
就在这个时候,有下人拿了熏香过来,王氏拿着在薛晴儿鼻尖下薰了一会儿,薛晴儿果然转醒了。
可是一醒来不得了,拉着王氏的袖子又是哭又是闹的,薛晴儿几次对着王氏欲言又止,又恰恰好对上薛宝儿的目光。
薛宝儿是大力士(4)
刚刚薛宝儿的行为还历历在目,给薛晴儿一百个胆子,她也决计不敢再威胁宝儿。
但现在不一样了,薛晴儿有了母亲作为靠山,扯个谎,言语上挤兑什么的太轻而易举了。
她躺在母亲怀中看了夏克洛克一眼,怯弱着说:“娘,是姐姐看我拿了块爹给的玉佩,想要拿过去把玩,在姐姐的拉扯下,我自己把握不住平衡摔下去的,不关……咳咳,不关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水里去的……”
王氏一听就明白了薛晴儿的意思,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没什么,但事情发生就是因为薛宝儿看上了薛晴儿的玉佩!
王氏几乎要在心里暗笑了,就这个理由,今晚等老爷回家,又可以在他面前告薛宝儿的状,不仅觊觎妹妹的玉佩,还因为抢夺玉佩连累妹妹落水,差点不治!
王氏着人打发走了薛宝儿,又命嬷嬷好生的吩咐了一遍杜太医,让他待会看完病后,把薛晴儿的病有多严重写得多严重,再盘算着把今天看到事发经过的人好好的盘问了一个下午,就等今晚上老爷从大理寺回来,好生的惩治一下薛宝儿。
这件事就这么的被王氏一石二鸟了,做得天衣无缝,任凭薛宝儿你有几张嘴巴都说不清楚。
薛晴儿看着娘亲让人把薛宝儿打发走,这才一五一十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王氏说了。
没想到王氏眉头一皱,差点就要刮薛晴儿耳刮子,四下里屏退了旁人,才捂着她的嘴,低声呵斥,“你是发了什么疯,净给我胡说些什么!薛宝儿怎么可能把刘嬷嬷胖揍一顿,又给扔出园子!”
薛晴儿有苦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娘,娘,是真的,是真的,我亲眼所见,不信你可以问一下刘嬷嬷,她最清楚不过了。”
就算叫来了刘嬷嬷问又有何用,她是薛晴儿的奶娘,说什么当然都是偏占着薛晴儿。王氏只以为是薛晴儿心里有鬼,又想出一个什么计谋来冤枉薛宝儿。
王氏看着自己的女儿,越看越是觉得可惜。
晴儿只不过六岁余,已经晓得揣摩她爹的脾性,对待下人和那两个姨娘们也懂得拿捏轻重缓急,也不知道是不是继承了自己的性情:课业不精,却很精于算计。
虽然这不见得是一件坏事,但晴儿她现今只有六岁啊!
王氏揉了揉额头,只疾言厉色对薛晴儿说:“不要再信口雌黄说些这样的话,薛宝儿才多大,能有多大力气把刘嬷嬷甩出去。”又暗自嘱咐她,“什么宝儿是妖怪有神力,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没有人相信的,只会把你当成疯子,知道吗?”
薛晴儿见自己母亲说得这样,虽然心里有气,却也只能默默忍下来,心里委屈,潸然就落下泪来,“母亲……”
凭什么,凭什么大家都是薛府的嫡小姐,她薛宝儿就总是要处处压她一头,难道就因为她的母亲是尊贵的敏敏郡主,所以就比别人要高贵吗。可是她的娘亲已经作古了,她的父亲也不疼爱她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为她撑腰了。
薛晴儿口头应承着王氏,却在心里想着,今天所受的屈辱,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薛宝儿加倍奉还!
薛宝儿是大力士(5)
被王氏打发走后,夏克洛克举目看了下四周亭台楼阁,花榭水台,却不知道自己要要走到哪里去。冰@火!中文
下人们都被王氏身边的人轰着去做别的事了,她就兀自穿着一套浸了水的衣裳,呆呆的向前走。
直到薛宝儿的贴身丫鬟春意着急的找到她,红着眼扑上来,啜泣着说:“小姐怎的成了这副模样?全身都是水,要是冻坏了身体落了病根可怎么是好?”
春意本是和薛宝儿形影不离,方才从王氏的院子里出来,就被指使着去替薛宝儿拿了糕点,回头一看,薛宝儿已经不见了。待得她从院子里跑出来,才听人说大小姐和三小姐同时落了水,再跑到湖边,哪里还有大小姐的身影?
幸好大小姐也是出了院子不远,身体又往下淌水,她才眼尖发现了薛宝儿。
在她眼中,薛宝儿哪里还有平素骄横跋扈的样子,眼神迷离,衣裳尽数湿了,头发也是零落的往下淌着水,好生狼狈……而就在这么的狼狈中,居然连一个嘘寒问暖,服侍着的人都没有。小姐好歹也是薛家嫡女,当朝的金枝玉叶,要是大小姐的生母敏敏郡主在,哪里舍得让她受这样的苦?府里头有一些下人们虽然也同情薛宝儿,但听说她性情暴戾,辱骂下人的事迹后,也渐渐对她产生了敬而远之的心态。
连她自己都破罐子破摔了,哪里还有人会去可怜她?只会叹一句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其他的又都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了。
昔日风光嫁入薛家的敏敏郡主而今已经尘归尘,土归土,坟墓是造得美轮美奂,但美人却成了一捧黄土,她那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儿又能何如?
春意想得心疼,呜呜的想哭,却又不敢真的哭出来叫王氏的眼线看见,只得颤巍巍扶着薛宝儿回了她的不起眼院落里。
薛宝儿住的是薛家靠南边的棠和院,院子地处偏僻,东冷夏热,本来只是堆放杂物的一间小院落。
原来薛宝儿并不住这里,而是住在靠近东边的珍宝院,但只因为王氏一句话,说薛晴儿也喜欢住珍宝院,让薛宝儿要让着妹妹,这就把薛宝儿给赶了出来。
而王氏那边对薛老爷的说辞则是,薛宝儿觉得珍宝院里太过嘈杂,喜欢妹妹住的棠和院能经常放风筝,和下人取乐,死活要和薛晴儿换院子。
薛老爷对这样性情骄纵而又不求上进的薛宝儿只是无奈,也默许了王氏的做法。却没有真的往下想一层,为什么薛宝儿突然就会有这样的转变?其实不过是王氏变着法儿的在他耳边吹枕头风,薛老爷却对其中的缘由不去了解。这才造就了现在这个和父亲作对,不修边幅,又性情暴戾的薛宝儿。
薛宝儿的贴身丫鬟春意和晚秋是从小跟着薛宝儿一起成长的,对她的际遇简直是感同身受,王氏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做法,简直让她们恨得发指。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姐的吃穿用度,自己每个月的赏银,都是要看着王氏的脸色做事的,更甚至于,小姐往后的日子,自己的命运,也都掌握在王氏手中。
他们都是在锅里的鱼,只能对着王氏敢怒不敢言。
薛宝儿是大力士(6)
对于薛宝儿来说,全薛府里能和她同心同德的应该也只有薛宝儿的贴身丫鬟春意晚秋,真正会心疼薛宝儿的,也只有她的奶娘林嬷嬷了。
林嬷嬷在后院里就听说薛宝儿落水的事,三步并作两步在院子前给薛宝儿披上披风,生怕她吹了风,又连忙把她扶到里屋换洗干净衣裳。
薛宝儿始终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木讷木讷任人摆布。
丫鬟晚秋看见薛宝儿这副苦兮兮的样子,以为薛宝儿这次真的是伤心到尽头了,赶紧安慰她道:“小姐,你要是伤心了,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
夏克洛克蹙眉,伤心?她为什么要因为那个妇人不理她而伤心?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不习惯自己的凝聚力在这个生物体体内,让她在面容上做出各种生动的表情而已!
夏克洛克眼观鼻鼻观心,很自然的就说出去一句:“我为什么要伤心?”人类真是无趣!
春意和晚秋只是觉得薛宝儿这次真的伤心到说不出话来,只一直红着眼抹眼睛,看来往后的日子,要更加的苦了。
晚秋生怕薛宝儿气坏了身子,便是把桌子上的宝器瓶子给端了上来,“小姐,你要是真的不顺心,就摔摔东西吧。”
平时薛宝儿生气又没处发泄的时候,就是晚秋奉献了这个点子,以至于让其他院子都有了“薛宝儿生气会乱砸东西乱打人”的误传。
“摔东西?”夏克洛克更奇怪了,“我为什么要摔东西?”
莫非蓝星球上的人无聊起来就会拥有奇怪的破坏力?她可搞不清楚摔东西对于现在的自己有什么作用,不过是再浪费身上的气力而已。
春意和晚秋陷入了沉默,连平时的法子都不好用了,那可如何是好?她们从小便被教导要让主子开心,以主子的喜悲为喜悲,于是又卖力的在抹眼泪了。
回应她们的是薛宝儿肚子不小心传出来的咕咕声。
这个时候还是林嬷嬷贴心,凑上来关心问:“大小姐一早上过去那边请安,还没吃过午膳,此时定是饿了,不如先让人布菜吧?”
夏克洛克此时也感应到自己附身的这个躯体上的能量不足。
蓝星球上的人是需要依靠进食一些动植物的躯体来保存能量的,薛晴儿的躯体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过东西,早已经是饿得七荤八素,如果不是有夏克洛克的凝聚力在支撑,怕是早就要晕过去了。
夏克洛克的凝聚力也不是万能的,她需要汲取能量,虽然进食东西只能补充小部分能量,但也比没有来得强。
她肯定了林嬷嬷的说法,点头让他们上菜,又眨眨眼道:“恩,本小姐饿了,快布菜,有什么都端上来。”
红烧水晶肘子,椰汁燕窝盅,玉米莲子羹……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夏克洛克几乎是眼也不眨的就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清空掉了。越吃越感觉饿,又催促她们赶紧上菜,赶紧上菜。
春意和晚秋就在一旁伺候着,看着她们从小陪到大的大小姐把桌上的东西一个又一个消灭掉,看得眼睛都直了。
夏克洛克又消灭掉一碗米饭,放开了胃口,直接说,“再来三碗,哦不!来一桶!”
薛宝儿是大力士(7)
春意擦了擦汗,“回小姐的话,没……没有米饭了。”
“没有了?”夏克洛克舔了舔嘴,估摸着自己体内的能量值已经有所上升,怕吃的太过引人注意,便识相的摆了摆手,让他们撤掉桌上的东西。
“那不吃了,我出去晒晒太阳。”夏克洛克如是说。
除却吃东西,晒太阳也是保存能量的一种方式,就在夏克洛克酒足饭饱,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夏克洛克叫来了春意,春意很为难的说林姨娘在偏厅里,正在为小姐的事伤心难过。
在方才晒太阳的空隙,夏克洛克已经快速的翻阅了薛宝儿的记忆库,补充了一下她对薛家人物的基本了解。
既然打算以薛宝儿的身份在薛府安身立命,那么这一切的了解也就有了必要性。
除去刚才已经出场的夫人王氏和薛晴儿,薛家的主要人物大概有几个,薛宝儿的父亲薛大人,往下还有薛大人的两个姨娘,一个姨娘本家姓林,是薛宝儿母亲敏敏公主的陪嫁丫鬟,生有一子一女,也是薛大人唯一的儿子,名叫薛晨,今年四岁,女儿闺名蓉儿,今年六岁。
另一个李姨娘是薛大人从外头纳进来的,生有一女,名为月儿,今年也才三岁。
其余的就都是一些下人嬷嬷之类的,夏克洛克也就懒得去翻了。
现今来她院子里啼哭的,就是薛宝儿母亲的陪嫁丫鬟,林姨娘。
林姨娘当时对敏敏郡主也是忠心耿耿,在敏敏郡主还在时,也颇得了些老爷的宠爱。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王氏的怂恿下,薛老爷又纳了李姨娘进来。这位李姨娘很是了得,灌了薛老爷一碗又一碗**汤汁,迷得薛老爷七荤八素,很是偏爱,相比之下,虽然林姨娘膝下有一子一女,但林姨娘不懂得说好话讨好老爷,又时常在薛老爷面前提起叛逆的宝儿的好,让老爷反感至极,连带着也冷落了不少。
而林姨娘在听见今天宝儿和晴儿一同落水,宝儿无人照拂之后,又伤心得难以自抑,想着过来探一下薛宝儿,以尽自己对敏敏郡主的忠心,没想到居然在棠和院里吃了闭门羹。
薛宝儿居然连见她一面都不愿见。
林姨娘不知道夏克洛克只是为了耳根清净才不见自己,只当薛宝儿还在闹脾气,只得幽幽叹了口气说回去了。
没想到在棠和院门口时,春意又叫住了林姨娘,说大小姐想和她谈谈。
林姨娘也是个老实本分人,在敏敏郡主在世时,也是养尊处优的姨娘,因为生养了两个儿女,面容和体型已经不复从前那般窈窕。
她走到院子里,看见薛宝儿正在闭目养神。
火辣辣的太阳直直照射在她面上,而她就那般躺着,身上也没穿戴个别的贵重的物什,和自己的庶女又有何区别。
林姨娘知道薛宝儿身边的心腹大抵也只剩下一两个丫鬟了,却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破落,一思及此,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再度流了出来,嘴里喃喃说着:“我苦命的大小姐呵……”然后又倒豆子一般,把敏敏郡主去世前宝儿过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