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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你…。。”毛武吃惊,很快又淡然,“那都不过是些虚名,从今往后,我最在乎你,这样还不行么?”
雷声由远及近,两个人处在黑暗之中,辨识不清彼此。不过他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毛武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给他正头夫郎做,怎么可能这一辈子就他一个男人?
可是他还不肯死心,失身与她,终归心有不甘,无论如何也要努力最后一把。
“我知道你的难处,可你既然招惹了我,就该负担这个责任。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我?”他顿了片刻,继续道,“我也不要你立刻答应,你可以…。。考虑一下。…。。你瞧,……我今日陪着你疯魔了一下午又搭上了这大半夜,可见只我一人也能让你受用,你又何必再要别的儿郎?…。。总之,你好好想想,我需要一个明确的回答!”
他说的很决绝,其实内心也有过那么一点动摇,毕竟他就是一个下人,跟着这个女人生活也必定不会太艰难,可是一想到如果应了她做个侧侍,日后要和主父以及其他不知数的男人一起分宠,即使有了孩子,在她心里肯定也不会视如嫡出,心里那道坎儿就过不去了。
他给了她三天时间,三天之后仍然约在这片小密林里见面。这三天里,他惶恐不安,患得患失。他讨厌她诱惑他,又恨自己下贱,自甘堕落,总是不由自主地回味他们在林中的缱倦缠绵,更可笑的是,他居然不停地在幻想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光明正大嫁给毛武,从此夫妻恩爱,白头到老。
他可真傻啊……
…。。
约定的时间到了,梁三奶奶没回府,他失去了打着幌子堂而皇之出府的机会,唯有趁人不备,偷偷溜了出来,雇了马车,前去给他的未来寻找答案。
到小树林的时候,毛武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怎样?想清楚了吗?”他问,发现开口的时候无比紧张。
“镜子,你别…。为难我好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在乎你。”毛武说的真诚,用了近乎哀求的语气,不说别的,单就娶正夫,也不是她能做主的,“你都不知道,这三天,对我来说,是多么煎熬。”
真虚伪!对于这样的风月场上的高手,这样的说辞,还不是信手拈来?他心里冷笑,“你这两天,…。。想我了吗?”
“想啊,当然想,只想你一人,真的。”曾经意气风发的女人在他做出一副摇尾乞怜的姿态。
“那…,来要我吧!”
他在毛武反应过来之前,扑上去压倒了她。
孤男寡女又杠上了,干柴烈火熊熊燃烧了整整一下午。他是个通透人,最初青涩无知,等明白了人事,便越发得熟练起来。毛武是他的一剂毒/药,一旦上瘾,欲罢不能。不得不承认,他十分想念她的身体,在她上面不停地疯狂,根本不给她翻身上马的机会,姓毛的大概被他的热情感染,也尽情配合他,由着他折腾。
太阳已经落山了,他虽有些不舍得,还是起身,背着毛武开始穿衣。
“小镜子,多待一会儿啊,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见呐?”女人眉眼上都是笑,在身后搂着他,话里话外都是不舍。
“没有下次了。从今往后,你我一刀两断,各自欢喜。”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没以后了?…。”
哼,不要脸的女人,谁和你还有以后??!
没错,他就是个贱货!就是控制不住身体强烈的欲望,自甘堕落!反正已经没了清白,何不痛痛快快再享受一回?可那灵台仅剩的一丝清明告诉他,如果以后还有可能过安稳日子,就真的不该和她再有纠缠。
他穿戴齐整,整理好头发,毛武拉着他不肯松手,“小镜子,你别这样,我心里不好受。”
“呸!”他恶狠狠地啐道,“姓毛的,别给脸不要脸!以后你要再敢来纠缠我,我就去死!”
他迈开步子,昂首挺胸,将毛武甩在身后。就算以后没人要,也要保持这份体面;就算当初毛武诱惑了他,他也要在这里扳回一成,好叫姓毛的知道,今天不是她睡了他,而是他嫖了她,而且完事提裤子走人,根本不会在乎她!
…。。
打肿脸充了一回胖子,回府落得一个生死未明的结果。摆脱毛武,他不后悔,可是一闭上眼,那个无耻之徒的嬉笑,粗暴,温柔,还有她的缠绵像走马灯一样在面前不停地变幻,叫他心口疼的厉害。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再也没有以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太费力了,到最后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唉。镜子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家当番外看吧,时间轴也不知对上没,如有不妥或者错处,请捉。咱们下章回归正题。
感谢姐妹们支持,鞠躬!
☆、第二十九回合
大半年没见到母亲了,梁波稍微有点怵,她换下战袍,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番:梳流云髻,簪珍珠钗,贴花钿,点绛唇,换上齐胸撒花青罗襦裙,皓腕上戴一对碧玉镯,脚上穿了软锦攒珠绣花鞋,将自己打扮的袅袅婷婷,摇身一变成了父母希望的那般温婉可人,这才迈着细步跟上小厮去了主院。
梁波进门,跪在软垫上刚行了礼,母亲梁蕙便招手唤她,“快过来,给我瞧瞧。”
梁波应了声,微微低了头,面带微笑,慢吞吞走到母亲眼前,“这么长时间不见,母亲越发地年轻漂亮了,是吧,父亲?”
她给冯氏偷偷使个眼色,坐在母亲对面的父亲面上似有担忧,只配和地点点头,并不言语。
梁大学士一如往常,穿了常在家穿的绯色绫裙,外套蜜合色宝相花纹的对襟褙子,优雅得体,稳重端方。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一点也没有长途跋涉历经风霜的沧桑,见梁波亦步亦趋,温和地笑笑,拉了女儿坐在身边,仔细端详,“嗯,咱们老三,……瘦了。”
“哪有?我吃嘛嘛香,还长个头呢。”梁波嘿嘿两声,不经意看见冯氏瞪她,心里隐约感觉不妙。
“……。黑了。”母亲将她额前的一缕碎发顺手拨在脑后,又替她紧了紧发髻上的珠钗。
“哪有?我天天往脸上敷那养颜膏呢。”梁波又是嘿嘿两声,想多说两句吧,却发现说不出来话了。
其实梁波对梁蕙并不过分亲近,心底深处总是有点生疏,毕竟她是父亲一手教养大的,相比忙碌的母亲,她在父亲以及各位叔父面前则更为熟稔和肆无忌惮。父亲若是生气,她还能见招拆招,母亲虽然对她们兄弟姐妹经常和颜悦色,外人也都觉得梁大学士的内涵修养在京都无人能出其右,事实上在梁家连下人仆子们都明白,太太是家里最厉害的主儿,绵里藏针,谁也比不过。
果不其然,梁蕙静静看着她,浅浅一叹,“……你呀,…。都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是这么不懂事。”
梁波心里咯噔一下,彻底嘿不出来了。
……。。
大概是立秋时节下了点雨,往后这些日子虽然艳阳高照,却都是凉爽晴好天气,宫城内处处祥和宁静,一派荣盛之象,于禁中巡防戍卫的羽林军而言,最是安然不过了。梁波照往常一般于宫城内点卯上值,上午开始东南两方各巡一轮,到了下午换班歇息,路过奉医局的时候,犹豫一番,打发了身后一干人等,径自入门寻她二姐梁沛。
彼时梁侍御医正在医房内核对药房类目,见她踅摸着进来,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梁大人,”梁波调笑道,“找你来上点儿好药,手掌总是好不利索,心里着急。”
言毕,她摊开双手。上面鞭痕细密交错,一直蔓延到了胳膊上,叫人触目惊心。几天之前的某个晚上,为了维护自己的小厮镜子不被卖出府去,她在父母面前据理力争,将所有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还不停地在言语上暗示二老是她品行缺失,嫌弃镜子木讷无趣,硬逼着人家偷偷外出去风月馆学习各种经验,已达到取悦主子的目的云云。性命攸关,她这些慌扯的有鼻子有眼,竟叫人说不出一个不字来。母亲梁蕙沉默了好半晌,似乎认可了她的说词,临了言道梁家家规不可违,你既然是主子,管教下人不严,这责任你担着也合理。父亲冯氏揪心不已,却也无济于事。
于是她就在祠堂了跪了两个时辰,顺便得了一份百年老藤条爆炒鲜人掌。好在结果是镜子暂时不得进房伺候,贬做粗使,在院子里负责洒扫。梁波心里踏实,横竖人在眼前晃着,平安就好,其他以后再筹谋也无妨。
“为个小厮,值么?”梁沛叹一番,挑了膏药,轻轻抹在梁三的手心上,伤口的厚痂已经开始剥落,可惜青肿淤痕依旧未消。那晚她回来的迟,没赶上那个惊心动魄的场面,不过据说母亲大人亲自监督,所以一点儿也没手软。
“值!”梁波豪迈。在她心里,镜子其实也算她半个弟弟了,又是好姐妹毛武的人,既然闹了别扭,她就暂时替她好生看护,免得出了纰漏,毛武到时候找她算账,那才麻烦。
“照眼下这个样子,至少还得半个多月才能彻底恢复,”梁沛微微蹙眉,“治疗这种伤痕最好的药是山南道产的红玉膏,可惜我这里并没有。”
“别说你这里,哪儿都没有了…”梁波有些惋惜。她想起了黄子遥,黄大人或许是有的,当日居住在梁府时,曾经赠她膏药。她不知珍惜,用的费了些,两下就没了,再打发人出去买,才知道京都商铺里的红玉膏并不正宗,根本起不到那样好的效果。
“唉…”用惯了好的,看着眼前迟迟不散的疤痕,梁波突然有点想念骄横的黄氏,真希望他还能像从前那样惦记一下她的伤口。
不过呢,回不到从前了。
“你如今没成亲倒也没什么,这回也是母亲有意给你提个醒,等娶了夫,一定记着今日的教训,万不可做出宠侍溺仆的事来,”伤口倒是其次,梁沛就怕这个妹子这回吃了亏,以后还无知无畏,犯下同样的错误。
“成什么亲呐?不成亲!”梁波小小翻个白眼,她现在最不爱听人说这个,她要娶的人只怕还要让她等很久呢。
“由不得你;”梁沛无奈道,“母亲回来的头一天晚上,我就听到她和父亲在商议你的婚事了。”
那段时间梁波还在宫城里值守,梁沛夜里亲自去为母亲请脉。梁大学士与正夫冯氏相谈正欢,并没有避着她,就梁家老三的亲事和冯氏反复沟通着。
起先是梁蕙问她夫君,“咱们老三也有十八了,该是成亲的年纪,我不在的时候,可有没有选上合适的人家?”
冯氏摇头叹气,“老三眼高,我这大半年没少操心,可就是不顺她的意。”
“不能够吧,”梁蕙笑笑:“邵哥,如今正值御选,等结束以后,各道上落选的嘉郎也都是炙手可热,那样的人才,嫁咱们老三,没有说不过去的,你是她亲爹,是该费心打问打问。”
冯氏又是一番摇头叹息, “老三瞧不上,她既然不乐意,我也不愿意勉强她。免得到时候成了亲,两口子过不好,这笔账赖在我头上,可不划算。”
其实梁沛明白冯氏心里的为难,母亲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梁家老三连圣上选入后宫的嘉郎都瞧不上眼,哪里还肯在意落选的?
“你就是面上总做个厉害样子,私下里太惯着她了,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梁蕙不以为然,“做父母的,都是过来人,怎么说都比儿女有经验,眼光自然比她要好。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咱们替她拣选,还不都是为她好?”
……
梁沛将听到的这番话原封不动的转给梁波听,末了又郑重道,“其实母亲心中一直有个人选,那人身份很是尊贵,她跟父亲嘀咕,说要是老三还没定下,倒可以试试,又说并不担心你看不上人家,只怕你还配不上呢。”
“我不愿意,”梁波一听就烦了,“就是天帝的儿子,在我眼里,也是一文不值!”
“这位郎君不是别个,乃是今上的兄长,当年成王殿下留在图番国的遗孤,就是此番与母亲一道回京,后来圣上体恤,刚封了安平大君的那一位。”梁沛思索片刻,将她所获悉的不多的信息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我出门的时候,就听见母亲跟父亲说,她已经在回京的路上装作不经意般,探过那位殿下的口风,殿下本人并无异议。果真如此的话,安平殿下年纪也不算小了,想来你尚君指日可待。所以…,你知道的,…。。皇子府中规矩太多,…往后再不可这般任性了。”
怎么能说风就是雨呢?梁波听着有点心慌,一时又转不过弯来。成王殿下的遗孤?……安平大君…。。
成王殿下她自然知道,就是先帝的同父亲姐,昔年很得武宗皇帝器重,曾毅然决然让出太女之位,远走她国,轰动一时。当年成王在京时,对青年才俊梁蕙有提携之恩,此后梁家与成王的关系便十分友好,这事情梁府上下无人不晓。二十几年前,成王殿下主动请缨,前往图番国做质人,还是梁蕙一路陪着去的。后来两国和睦,她也不愿意回来,而是入赘吐番皇子古月枫炎,由此彻底放弃竞争皇位,做了古月皇室的上门妻主。两人有个孩子,随了父姓,唤作古月长歌,期间梁蕙受先帝旨意出使图番,亲眼见过他们夫妻和睦恩爱,颇为自在,好似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可惜人有旦夕祸福,成王殿下英年早逝,剩下孤儿寡父也大不受那时刚继位的图番皇帝待见,于是寄人篱下一般过了很长时间。
先帝在世时,常挂在嘴边的姐妹就是成王,言如能时机成熟,必将亲姐姐一家接回来。只是等她闭了眼,等梁蕙捡了时机再去图番国时,古月枫炎业已辞世,活着的只有古月长歌了。
梁蕙此次将人接回来,圣上遵先帝遗愿,对这位哥哥格外重视,因着古月长歌无比高贵的血脉,又封他做了安平大君,择日为其建府,锦衣玉食良田美仆,封赏无数。
旁人尚君,必定觉得这是满门荣耀,可梁波不这么看,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会为除却马天瑜之外的其他郎君牵马坠蹬,一想至此,不由得哭丧了脸,“二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事情也太棘手了。母亲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仗着她和成王殿下的那点过往,借此将她卖入皇室,以求更多荣华?不可能吧!再说了,要是别人她还能蹦跶两下,可那皇子是好拒绝的?一个弄不好,还不招来杀身之祸呀!
“既来之则安之,尚皇子也无不可啊。”梁沛安慰她,又起身收拾药箱,“你先回罢,到了时辰,我要去给太卿看诊,等有时间咱们姐俩儿再说说话。”
梁沛领着药童出了奉医局,梁波也不好待着了,从门里出来,朝反方向走去,二姐冷不丁透漏的消息如同当头棒喝,敲的她有些晕头转向,一路浑浑噩噩朝金吾仗院的方向走,不知不觉间,便入了东内苑,走到上次遇见马氏的那条鹅卵石小径上。
…。瑜哥,你在哪儿…。。
沿路的木芙蓉已经开了花,嵌在层层绿叶之中,静静绽放。梁波一脸惆怅,入了宫,就只在当时还翠绿成荫的花树下见了那么一回,枉费她每日尽可能为自己寻找机会,于宫城内到处行走,却总是听到马天瑜每日侍奉御前,颇得圣宠的消息。所以,他不怎么出玉宸宫,就像被关在笼中的金丝雀一样。
她垂头丧气,自艾自怨,隐约听闻环佩作响,脚步声由远及近,转头一撇,那人在一干宫人簇拥下,已经站到了她面前:腰系白玉带,身穿素锦长袍,肩头绣了流云暗纹,泛着淡淡的银光,墨发仅用玉色的缎带浅浅束着,余者如瀑般垂在前胸后背,姿态飘逸。仰头看时,芙蓉面故作倨傲,桃花眼幽怨明显。
见到黄子遥,梁波稍稍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想到了红玉膏,她下意识的握了握手掌,肿痛难消,何不…。。就此再要上一盒?虽说他们关系有点尴尬,但好歹她也在关键时刻帮过他嘛,不然哪有修仪大人如今的荣耀呢?
作者有话要说: 1。最前面那部分是写废的,没舍得删,强粘上了,好别扭,唉。
2。@小厮古月,你家殿下今日报道,组织派你做好准备,小心伺候着。
☆、第三十回合
梁波准备说出口的时候,鬼使神差的,那红玉膏突然就不想要了,甚至都不怎么愿意让他看见自己的伤痕,她将双手悄无声息的掩藏在背后,重新套了护腕,遮盖了手掌心的大半部分。
…。…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对方换了身份,开口讨药会让人难为情么?
她有些纳闷,兀自愣神,就听黄氏身后内侍上前喝道,“大胆校尉,见到大人还不下跪!”
“……。。!”
梁波猛地回过神,原本沮丧,如今被么断喝,心里便有点不大畅快了:凭什么要跪?黄子遥是六品,她也是六品——平起平坐啊!
理是这个理,但是又觉得不对。据说朝中的一品大员见了内命夫都要低头哈腰的,毕竟人家是皇上的枕边人,份量在那儿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