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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得先把欠我的还清了再揍!”黄子遥斩钉截铁。
“我…。。我欠你什么了??”梁波又懵了。
“上次…。你亲了我,这次…。。我要亲回来才行。”
他用上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厚着脸皮勇敢地说出来,那脸颊瞬间就如同火烧了一般,滚烫滚烫的,胸膛里那颗火热的心,似乎也快要蹦出来了。
梁波闻言,惊得目瞪口呆,她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抬头直愣愣的看着他,月下的美人俯下身,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嘟起嘴,在梁校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捧了她的双颊,朝着那因为吃惊而微张的樱唇,狠狠地,亲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现发,不妥请捉。五一快乐,亲爱的你们。
☆、第三十八回合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温暖的怀抱。
只不过这一次鼻息交错,唇间留芳,彼此间虽无距离,梁波却能清楚地察觉到黄子遥绷着身子,抚在脸上的双手微微颤抖,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什么原由,她甚至觉得他吻得十分生疏,毫无章法,只伸着舌尖在她唇上舔来又舔去,湿润柔滑且无比灵活,不知怎么的,她心头生痒,一把勾下黄子遥的脖子,樱唇一张,狠狠吸了进去。
其实她也没多少经验,激动之下用力过猛,黄子遥吃痛,重重“唔”了一声,没忍住推了她一把,两人这才分开。梁波从混沌中清醒过来,靠在冰凉的石壁上,看着黄子遥哼哼唧唧,还在努力尝试舒缓他刚刚快被拔掉的舌头,那模样就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狗,委实看着可怜,她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下你满意了吧?!”
“…。。哼…。。…。。不满意!……我…我。。疼!”黄子遥瞪她一眼,撇过脸去,暗自恼恨:…。。她一定是故意的…。!
“蠢货!”梁波得意,冷嘲热讽,“就你这幅德行,还想取悦你妻主,日日得她宠幸?”
黄子遥闻言,极不痛快,快速转动了一下舌头,埋怨道:“你别老提她行么?!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
“可她…。。是你妻主。”
得嘞,又提起那个大家都不愿意想起的人了。梁波的神情瞬间有些黯淡,她顿了一顿,郑重道,“咱们两清。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说真的,你前程大好,就别再缠着我了…。”
梁波心里闷闷的,她或许察觉自己对黄子遥的感觉渐渐不同以往,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就如同今晚,明知这样不对,可黄子遥哪怕一个眼神,如今对她来说都能产生吸引。抛开这些不谈,今上待她也不薄,她却背着她,和她的男人眉来眼去,甚至还…。。真是罪过啊罪过。
“那又怎样?!谁叫你当初那样绝情?……你想和我两清?想的美!”梁波心中纠结,黄子遥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大概缓过劲来了,脸上又添红晕,埋怨道, “你…上次亲了我…那么长时间,…。我这才…。。亲多久…。,…。你还。。这样欺负我,…。这…。怎么…能两清…。。……”
“哟!您这是讹上我了?”梁波叉着腰,堵在他面前,“我梁波是吓大的吗?!”
“嗬!我黄子遥也不是吓大的,不信咱们可以试试!”黄子遥扳正了修长挺拔的身躯,挡在她面前,跟堵墙似的,“你还不清,就别想能躲开我!”
梁波闻言,刚想开口骂人,还未出口,巡夜的羽卫飒沓行进,为首的一声高喝,“——何人在此喧哗?!”
两人皆是一惊,梁波反应极为迅速,立刻揪住黄子遥的衣领将他拽低搡在身后怪石堆砌的小洞口,顺便将自己肩上飘逸的宽幅彩帛垂下来盖住他,之后异常镇定地看着前方走过来的熟脸儿——校尉李麒迹,打个招呼,“呀!今晚你当值啊。我喝多了,心情不好,出来透透气,顺便骂骂这糟心的月亮。”
李校尉:“……”
梁波见她愣着,又道,“哎!你别说出去啊,挺丢人的,咱俩这么熟…。,李大人就当没看到我。”
李麒迹见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却是一人孤零零站在假山旁,神色抑郁,心道她果然被家里逼着来宫里相亲了,可怜见的。遂没做多想,点点头,领了羽卫朝既定路线正常巡防。
人走远了,梁波呼出一口气,捂着心口暗自庆幸,重新将窝着身躯躲在小洞口的黄子遥提溜出来,低声道,“幸好我们命大,赶紧走吧,不然咱们都得死!”
黄子遥定定站着,突然间神采奕奕,连眼神都亮了,他弯着唇角,欣喜道,“三娘,…。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她一定是很在意他的,否则何必三番五次护着他?
“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你还考虑这个!”梁波愣了一下,咬牙切齿, “你想死没问题,可别连累我!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这样由着性子?!…。。快滚!”
“好啊,我走我走,可你……得记着欠我的,我……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还。”黄子遥转身离去,临走前又撇她一眼,这一眼当真是风姿妖娆,柔情无限。“三娘,你可要记得…。。还我呀。”
…。。
圆月慢慢躲进云彩后面,紫兰台寂静无人,唯有树叶沙沙作响,浓香四处弥漫,梁波依旧靠在假山石上,惊魂未定。刚才吓出一身冷汗,此刻让风一吹,浑身发凉,她也越发清醒,黄子遥这人,以后必须得躲着他了!而今晚,明明是出来找瑜哥的,半道上出了这样的事情,竟然忘记了追寻,等再想起时,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的踪迹?
梁波忐忑不安,凭着刚才仅有的印象,揣测马天瑜行走的路线,提了裙摆走出紫兰台,前面隐约些许青影静静矗立,她心头一跳,跑过去看,原来不过是园中几株苍翠的松柏屹立不动,并没有马天瑜的身影。她有些失落,平白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她和瑜哥几番波折,终究能,还是不能,聚在一起呢……?
梁波轻声一叹,神情复杂。夜里冷的厉害,她双手抚上快要缩成一团的肩膀,方才意识到,肩上的彩帛不翼而飞。
——黄子遥!
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她气得抖成一团:姓黄的,你敢再招惹我,我就……我就…。…!
她就怎么样,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了。
……
中秋之后,天气转冷,树上的落叶一层层往下掉,韵棠殿前,两个宫人正扫着满地落叶,哗啦哗啦响声不绝,才将庭院拾掇干净,一阵风吹过来,又落下不少,两个小哥儿直起身子,捶打着后腰,准备埋怨两句,却发现修仪大人的心腹少侍吉祥端着茶点走了过来,于是忙又弯下腰,开始新一轮打扫。
“都歇一会儿再收拾吧,”吉祥抬头示意,他亲自上手端了茶点,进了偏殿暖阁间,金丝楠木的雕花榻上,正倚着他的主子黄子遥,广袖宽袍,青丝半挽,慵懒无比。
吉祥见他的主子静静端详着手中的彩帛,不言不语,知道他“痴症”又犯了,忙将糕点搁在一旁香几上,好言劝道,“郎君,这都多少日子了,咱们天天攥手里看,也看不出个花儿来呀。”
吉祥觉得头大,不过是条软烟罗的丝帛而已。当初圣上赐给他的,比这个金贵多了,谁知他二话没说扔犄角旮旯里,看都不看一眼。还是吉祥害怕怠慢御赐之物,偷偷又给捡起来收着,而如今却见他拿着梁家三奶奶的物件,宝贝似的窝在怀里,都快魔障了。
黄子遥见了自己的心腹,抬了抬眼皮,长声一叹,“吉祥,你说…,她…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啊,都一个月没见着她了,…。。你说,我怎么着才能见到她呀。”
“……。这个…。。”吉祥左右为难,“…小的只打听到她前一阵子还在御前当差,后来又换了岗,不好找呢。…。。您…,要不,…。”
“要不什么?”黄子遥听他吞吞吐吐,问道。
“小的听说,梁家有人进宫了,…实在不行…咱们也去看看她家里人,顺便打听打听三奶奶,看看她最近好着没…。。”吉祥心中长吁短叹,旁的贵人们挖空心思讨圣上的欢心,自家的郎君倒好,嫁了人,想的是别个女郎。
“谁啊?”
“呃,梁家二爷啊,三奶奶的姐夫。小的听说他今早请准入宫进了临华殿,去看他侄子吴郎御。吴大人前阵子不是受伤了么,二爷听了消息,据说一直惦记着要进来看他,这事儿假不了,小的前日听临华殿司砚亲口说的……”
吉祥仔细解释了一番。吴郎御受伤还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据说是为了争圣宠,颠颠儿跑去马球场,想在喜好打马球的圣上面前一展身手,可惜他水平太差,从马上不慎摔下来,一张如花似玉的脸都毁去了半边。
当时临华殿(吴氏所居殿阁)的人都急疯了,吴郎御跟前的司砚哭哭啼啼求到韵棠殿来,希望黄大人能看在往日情分上,拿出一盒红玉膏来给自家郎君治伤。只不过黄子遥带进宫的红玉膏所剩无几,又惦记着梁波总是有个跌打损伤,想给她留着,以防万一;再者说,他也不愿意给吴大人,横竖他没觉得自己和吴意拂的关系有多好,缠得紧了,便说自己手头没有,打发吉祥随意拿出别的什么治伤膏药给搪塞过去了。
吴氏的伤势虽然恢复的慢了些,不过人家鸿运当头,此番摔马反倒因祸得福。圣上亲自关照,召奉医局最有经验的御医来看诊不说,最重要的是,吴氏受伤没多久,便奉旨进御,之后圣上连着几日召幸,形影不离,这份荣宠,宫里再也没谁能比过了。
别人眼红,上赶着巴结临华殿,不过在黄子遥这里,只有不屑一顾。他倒是觉得眼下偏居一偶才是安然自在。闲暇时光,提着梁波送他的银蟒枪舞上一番,等到累了,就揣着梁波的披帛,回忆着他们之间那些甜蜜的过往,慢慢入睡。只不过,什么都能忍受,唯独相思,着实让人煎熬。
…。
“也罢,咱们就去临华殿看看吧。二娘子虽说常在宫里行走,可是我们也见不到她,既然她夫君入了宫,能侧面打问打问,也是好的。”
黄子遥思量一番,长眉微挑,轻声叹道。
☆、第三十九回合
黄子遥穿戴齐整,披了件莲青纹云锦斗篷,便领着吉祥并几个小宫人坐了宝雀撵上临华殿去找吴氏。彼时吴郎御正派了人在殿外守着,自己则与六叔李氏浩然坐于暖阁间芙蓉榻上闲话家常。
殿前的宫人通传了一声,叔侄二人下榻相迎。黄子遥才进了门,吴氏施揖礼,一旁的李氏则跪在锦垫上规规矩矩叩首,“臣夫见过修仪大人。”
“梁二官人折煞我了,快起来说话!”黄子遥虚扶一把,讪讪道:“你瞧咱们这样熟,我一听见你进宫了,就急着过来看看。”
李氏一磕头,黄子遥就觉得别扭。梁家这位二爷比他大着好几岁呢,而且当初在梁府小住的时候,他除了跟梁波不怎么对付,和其他人,比如李氏,相处的还是比较愉快的。
“如今不比从前,可别因臣夫坏了规矩。”李氏谨慎,毕竟身在宫中,若有言行不到之处,给他侄子招来麻烦可就不好办了。吴意拂虽然圣眷正浓,只是品阶还在黄修仪之后,眼下圣上因为侄子的情面特准他此次单独入宫看望,实属不易,又岂敢造次。
“官人哪里话?在我心里,咱们都和从前一样,自在些才好。” 黄子遥笑着寒暄两句,招呼大家随意。
三人围坐于殿中矮几前,吴氏差司砚重新沏茶。黄氏坐于东边,李氏叔侄分坐西北两侧。黄子遥见李氏今日穿了宝蓝色圆领绣如意团花锦袍,垂缨佩玉,瞧着神采奕奕,仪表越发出众,不由得赞了一句,“二官人气色很好啊,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府上有什么好事罢,可否说来与愚弟同乐?”
“大人谬赞。臣夫家中一如往常,并没有什么喜事。”李氏认真道。
“怎么可能?”黄子遥强颜欢笑,放在膝盖上的手偷偷握成拳头,“我在宫中,消息闭塞,但也曾听人提过,晓得府上前一阵子给三娘子张罗亲事,看来是要办喜事了,不然怎的见你们人人容光焕发呢。”
“大人不知从哪里听来这些闲言,我家三妹妹如今官司缠身,自己都脱不开,哪里还有时间张罗亲事?”
李氏诧异,梁波官司上身闹得满城风雨,亲事根本没时间关顾,这黄大人的消息,的确闭塞。
“这话怎么说?”黄子遥一听就急了,胳膊一抬,差点掀翻了前头的描金梨木案几。身边立着的心腹吉祥见情形不对,咳了一声,将茶稳稳端起来递给黄子遥,“大人,先头走了一路,润润嗓子罢。想当初咱们进宫,还是三奶奶一力帮扶,别说是您,就是小的,也一直念着她的好呢。像三奶奶这样好的人,自有老天保佑着,必能逢凶化吉。宫中向来有讹传讹,咱们且静下心来,听二爷怎么说。”
“瞧瞧吉祥这张嘴,还是那么能说。”李氏闻言,哈哈一笑,“你倒是猜的不错。她只是牵扯了我家大哥(指梁泓)妻家的官司,但并没有犯事,估计过不了多久,这案子就撇清了。”
李氏无意隐瞒,反正梁波“参与”打人一事京都人尽皆知。起因也简单,大概两个月前,梁泓妻妹贺兰倾月与光禄大夫马文的独女马天秾在乐胜街上起了冲突,双方斗了个你死我活,只是马天秾下手更狠辣,折了贺兰家两个下人不说,一时没忍住,将贺兰倾月打了个半死,若不是喝的醉醺醺的毛武和梁波碰巧出现,一番胡搅蛮缠将人拉开,估计马天秾就将人当场给打死了。可怜贺兰倾月在床上汤汤水水折腾了一个月,还是落个两腿一蹬闭眼断气的下场。原本这人要是活着,马家尚且有回旋的余地,眼下贺兰倾月一命呜呼,贺兰家红了眼,将案子直接捅到大理寺,步步紧逼,要置马天秾于死地。
都是权贵世家,实力相对,谁都不肯让,马家为保独女性命,一口咬定,梁大学士的三女和毛将军的二女也参与了斗殴,将毛家和梁家也牵扯进来。之后官司越闹越大,于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茬架互殴的官司越演越烈,随之竟上升到了朝堂党派之争,直至惊动了今上。今上力求公正,在清流一派中指定官员复查此案,眼下虽是悬而未决,不过案件的眉目是越来越清晰了。
“清者自清,圣上亲自介入这件事情,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还三妹她们一个公道,”李氏解释道。
黄子遥将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些下来,叹道,“三娘子总这样,没她的事,偏偏要掺和一脚,这下倒好,得亏梁大学士护着,否则还不定怎么样呢!”
吴氏闻言,也微吃一惊,梁波的事情他偶而也听圣上提了那么一丁点,知道她只是短时间停职,却没想到这么严重,遂言道,“姑姑没事最好,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圣上一手提拔起来的,很得器重,想必不会白受冤屈。”
黄子遥问清了梁波的境况,自知多待无益,便随意聊了几句,以事忙为借口,起身离去。临走前,差吉祥将宫人们带过来的大盒小盒一股脑儿堆到李氏面前,笑道:“从前在府上住着,觉得和自己家里一样自在,如今入了宫,越发念着大家的好。我晓得梁府好东西多,也不缺这些,不过好歹是我一份心意,老爷子,几位叔公,大小郎君,还有两位娘子,人人有份,烦请二官人替我带给大家。”
他说的极为认真,且那些礼盒上都做了标记,哪一份是谁的,清清楚楚。李氏见他如此诚意,也不好推脱,说些感谢之言,便收下了。
黄子遥就此离开,留下李氏叔侄二人在临华殿内叙话。宫人依旧在外面守着,李氏见四下无人,转头看看精致宽敞的殿阁,郑重道,“意拂,我一直想问你,圣上,…。。她对你好吗?”
“当然好。六叔放心,圣上她,待我是真心的。想我如今在京都除了你,再没什么至亲的人,圣上为此还专门许诺,过些时日将我长姐调至京中府衙做事,如此一来,还能找机会见上一见,免得我孤寂无依。”
提起今上,吴氏的幸福和喜悦溢于言表。就在上个月,他为了见到她,跑去马球场,结果却捡了一身伤回来,一张脸更是惨不忍睹。原本以为这一辈子大概就要孤独终生,可圣上终究没有舍下他,总召他侍寝,极尽温柔体贴。他脸上伤痕至今都未痊愈,眼下的容貌比起宫中那些琼枝玉树,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可圣上浑不在意,若得空闲,还会来临华殿陪他用膳。试问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一个儿郎,作为九五之尊,又何须是这样的态度?
“那就好…。” 李氏多少有些不踏实,又叮嘱了几句,叫他在宫中务必提防身边之人,不可谁都信任,也不可持宠而骄。
吴氏知他好意,点头应下:“六叔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以后还要找机会在圣上跟前多求恩典,让我们叔侄二人能常常见面。”
“既如此,我便安心。”李氏起身道,“天色不早,是时候出宫了,你自保重。”
“六叔保重。”吴氏有些不舍,毕竟宫中不比外头,谁也无法预知下次见面会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