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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小黄太任性,咱得好好虐虐他,是吧。O(∩_∩)O
3。加更,感谢亲爱的们,你不离,我不弃。
☆、第十四回合
眼看黄氏拉着脸转身出了月洞门,吴氏心里暗道,这位姑姑只怕又是“一不小心”得罪了黄子遥,里头的恩怨是非他也不便掺和,于是对黄氏红着眼圈大甩脾气视而不见,只向梁波施揖礼,笑道:“姑姑,我姐姐要回乡,来府上告别,先头陪老爷子说了话,又急着赶路,所以叫我将这个盒子转交与你。”
小厮司砚将细长的缎盒双手递上,临了还不忘多嘴一句,“我家奶奶虽说走的急,没来见您,可特意叮嘱过郎君,一定要亲自交到奶奶手上才放心呢。”
“不是说要等到嘉选以后才回去么?”梁波顺手接了锦盒,微微有些吃惊,“怎么这样仓促?”
“今日一大早家里来了信件,可能要商议姐姐的亲事,叫她先回去,大约入了秋,才能返京吧。”吴意拂娓娓道来。
“也是,她这年纪孩子都该满街跑了,独身不娶不合理嘛。”梁波笑笑,随手打开了盒盖,却是一对精致小巧的玫瑰珍珠簪子。
簪头上的珍珠颗颗圆润细腻,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光华流转,色彩瑰丽,真真妙不可言。梁波心情瞬间愉悦,她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黄氏带来的不快,当下就取出来插在了发间:“好看!果然是上品,难为她还记得我上次的玩笑话,嗯,…等她回来,我也需送她一件新奇的才行。”
原来梁波受伤当日,吴氏的长姐吴妨前来府上看望她。梁波这位名义上的侄女那天在发髻上簪了一支八宝攒粉珠花步摇,晶莹夺目,摇曳生辉。梁波向来对珍珠做的首饰有些偏好,便忍不住赞叹了两句。吴妨见她喜欢,不由笑言,“姑姑看着好,岂不知我们陵州盛产珍珠,这样的簪子原也不是稀罕物,我那里多得是,既然姑姑喜欢,过两日给姑姑拿上一对就是了。”
吴意拂的长姐吴妨,本是江南东道陵州府衙的一名从八品知事,先前告了大半年的假,千里迢迢送弟弟进京嘉选,之后就一直住在城南的吴宅,平时忙着给吴家在京都置办产业,隔三差五过梁府看望一回自家兄弟,并不过多叨扰。
吴妨为人随和,在辈分上虽比梁波低了一级,但在梁波心里,却一直把她当同辈姐姐来看。且她本人疼爱弟弟是出了名的,甚至曾对梁家姐妹笑言意拂有了归宿,才会考虑自己的亲事。梁波想至此处,便有些不解,既然这样,又何必归家匆忙?不过她也就想想而已,计划总赶不上变化,或是她遇上了好的姻缘,不想就此错过也未可知。
其实事情的真实情况是,吴妨本意是要将吴意拂陪到最后,不过家中来了急信,言及老家主病重,兹事体大,作为吴家长女,她不得已提前出发,又怕吴氏知情受影响,这才出了下策哄骗他及诸人。吴妨临走前特意来梁府道别,也不乏托梁府照看自家兄弟之意。
毫不知实情的吴氏与梁波站在梧桐树底下说说笑笑,阳光温暖,将两个人拢在一处,这样的情形看在月洞门后躲着的某人眼里,可就是别有一番滋味了。
原来黄氏并没有走远,他一时负气,出了门才惊觉吴氏怎么又和梁波牵连上了,竟然也来园子里找她。压制不住猜疑,他躲在门口偷看,隔得远,并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但两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吴氏送了她一对簪子,而梁波当场就簪在了发髻上,笑得极为灿烂。连投在地上的那两个长长的微微晃动的身影,都显得格外暧昧。
瞧瞧,这就是差别!那簪子是随便送的么?他都没好直接拿出手呢!或许从最开始,他就该注意到吴氏对梁波别有情意。嗬!难怪梁波总对他高看一眼——吴氏这个小贱人!黄氏想起前日吴氏还和大家真诚地说自己一心入宫侍奉君王,若能有幸与众兄弟为伴,是他的福气,也必当相互照应。如此虚伪,简直让人恶心!
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亏他还是准备嘉选的儿郎,说一套做一套,耐不住寂寞,无时无刻明里暗里地勾答梁波,简直枉顾了姑侄的名声!
黄子遥咬牙切齿地恨上了,双拳越握越紧,发出咯咯脆响。他想起已经粉身碎骨的金丝玉佩,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啦啪啦往下掉。自从那天醒过来,他便暗自做了决定,看在梁波两次救他的真心上,彻底放弃入宫嘉选,反正家里不只他一个儿郎,反正再多的荣华富贵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一颗真心,…反正,…。嫁进梁家也没什么不好,安安稳稳过他的太平日子,毕竟他天真地以为梁波也是喜欢他的,可也不过这几日,却发现美梦和现实的差距,实在是太远了。
现在…。该怎么办……?
原来,喜欢一个人,一点儿也不快乐。看到她对别人笑,会嫉妒,一腔真情得不到她的回应,……会难过,会让人…。。难过到无以复加。
黄子遥捂着心口,背靠着墙缓缓坐倒在地上,痛不欲生。回首望去,桐树下已是空无一人,只余树叶沙沙作响。阳光是那样柔和,他却睁不开模糊朦胧的双眼,有风吹过来,吹干了脸上的泪滴,却留下无数晦涩的印记,他就这样靠着,两日来的疲惫和如今遭受的打击让人缓不过劲儿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依稀听见小厮吉祥急急地喊他,“郎君,郎君……”
“郎君…。”
吉祥在园子里绕了一大圈,这才找到自己的主子。他急匆匆跑过来,扶着黄子遥慢慢起身,瞧他像个傻子一样痴痴呆呆的,一时也红了眼眶,“眼看要入宫了,你又何苦这样糟践自己,叫咱们府上奶奶们知道,那还得了?”
“要入宫了??”黄氏瞬间有些清醒,“入宫了…。。?不,…不,…我不想入宫了…,吉祥,…我不想入宫了…,可是…。我如今……连退路都丢了,……。怎么办?”
“郎君!……”吉祥呜呜地哭上了,他家郎君多骄傲的人呐,连日来不睡觉,不吃饭,现在又疯话连篇,彻底魔障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
晚些时候,梁沛回到家里,也看到了吴氏长姐吴妨送来的礼物。白日里梁沛不在,吴妨托弟弟转交给了六叔李浩然。不过她送给六婶的却不是珍珠簪子,而是两瓶蔷薇露。这香露是海外番国舶运来的,本土也有制成,可是那香气的纯正清甜却根本没法比。番国的蔷薇露说起来也不十分贵重,在京都却经常供不应求,就是宫里,一年也难找出几瓶来。
梁沛前日一时兴起,打发女使去胭脂铺里买,偏巧就断了货。事后她便忘了此事,而刚好在场听她感慨遗憾的吴妨却记在了心上。
“难为她了,”梁沛心头微喜,赞叹吴妨心思缜密,面面俱到。她这一走,错过了吴氏嘉选之期,缺了照应,梁家是吴氏唯一的依靠,即便有亲戚的情分在,也总担心会怠慢了自己的弟弟,“意拂要是不能入选,倒对不住她姐姐的这番苦心了。”
“有苦心的何止是她。”夫郎李氏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公公冯氏稍不寻常的举动,聪颖如他,也慢慢看出点名堂来了。
“这话怎么说?”梁沛坐在妆台前,从菱花铜镜里看着站在身后的李氏,任由夫郎替她散了装束,滴上花露。
“若是我猜的不错,父亲此番周折,不过是为着三妹妹的亲事罢了。”李氏寥寥几句,便将公公冯氏的意图说了出来。一头各家都努力让自己的儿郎赢得胜算的机会,一头冯氏挖空心思地牵红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上一桩好姻缘。
怪不得…。!梁沛恍然大悟。她还在回想当日自己所见冯氏之非同寻常时,却又听李氏低声道,“何止是三妹妹的亲事,只怕还得给咱们这里塞人呢。”
梁沛上了床榻,恰巧小侍杨钰亲自端了水盆,绕过碧纱橱进了里间服侍她,李氏看着杨氏说道,“你可别不信,父亲跟前的古月暗地里告诉钰儿的,说二叔公和父亲在屋里商量着给你再纳两房呢…。。”
“……”梁沛一楞,这是指望不上梁波,开始给她找麻烦了?
“妻主,我也不是那容不下人的,这辈子别无他求,只盼你有了新人,多想想我和钰儿,我们兄弟从来尽心尽力服侍你,扪心自问可没什么做的不对的,唯有…。。” 李氏说不下去了,梁家没有及早诞下女嗣就是他引以为忧的事情。
贤良有名的李氏,虽是笑言,那语气里多多少少有点哀怨,而温顺的小侍杨钰则低了头,偷偷的瘪瘪嘴,似乎觉得委屈。他原本得到的就少,要是二奶奶房里再进来人,还不定给他挤到犄角旮旯里去呢。
梁家姐妹三个,老大梁沐幼时殁了,老二梁沛成亲三年,膝下却只有一子,老三梁波早到了娶亲的年纪,可是不着调,成日里上蹿下跳没个定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看为梁波娶亲的事情没戏,冯氏的如意算盘落了空,在叔公贾氏的建议下,又暂时把眼睛盯在了梁沛身上。
“浩然,你想多了。父亲也就说说而已,他即便塞了人,还不是听你指派,我如今哪里还有精力和时间关顾?到时候晾上一年半载,打发出去也算个去处不是?”梁沛不以为然,一手拉了李氏,一手将半跪在丝毯上给她捏脚的杨氏拉了起来,“钰儿你也是,这么委屈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和你主子呢!”
两个男子皆是无言以对,静静看着梁沛,似乎很难消化她刚才所说。谁会相信一个富家女郎只有一夫一侍啊。
梁沛扑哧一笑,温婉可人,“看什么?没见过你们妻主么?今日乏了,各自歇息去吧,我明早还得早起入宫呢。”
两个还是没有动。梁沛无奈,不打算再理会,遂掩着手背打个哈欠,旁若无人般上了床榻,掀开锦被盖在身上,睡意很快袭来,在沉入梦境之时,隐约觉得身旁两侧温暖无比,似乎听见低沉沙哑且富有磁性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妻主……我们…。。……”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中帅到突破天际的小厮吉祥,由亲爱的依猫反串,反串哦,感谢阿猫支持,么么哒。
☆、第十五回合
梁沛果然依她所言,起早乘了小轿入宫去了。行在御街上,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挥之不去的还是夜里的那一番荒唐。昨晚上本来她睡的挺沉,依稀之间,觉得身躯滚烫无比,困意渐失,模糊感知了一番,才惊觉自己怀里搂着杨氏,身后紧紧靠着李氏。大小美人依偎在两侧,叫她难免心神荡漾,悄然抬起的双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到哪里去。
梁沛颇有些无奈,…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银烛垂泪,夜色朦胧。她这细微的动静,惊醒了原本就没睡踏实的男人。
“沛沛…。”李氏浩然从身后搂住她,低了头,轻柔地抚弄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不肯松开。杨氏钰儿抿着薄唇,一言不发,蜷着身子,靠在她心窝处,亦不愿撒手。
……。
良宵苦短,芙蓉帐内双凤颠鸾,满室低吟浅唱,半夜风流。梁沛不曾这样荒唐过,她向来稳重自持,即使闺房乐事,也不过分张致,昨夜倒好,欢畅至凌晨,等到云收雨散,看着那两人,梁沛的面上便有了从未有过的尴尬。
掀起锦绣帐幔,粱沛起身梳洗。李氏亲自服侍,神色虽然如常,到底遮不了眉眼含春。杨氏羞得满面芙蓉,一言不发,蒙头将床被不知道整理了多少遍。梁沛将素色小交领又往高提了提,仔细遮掩了细白脖颈上的几抹春痕,方才戴好纱帽,套上官服,收拾齐整。
房里静静的,谁也不开口。还是梁沛一声清咳,打破了怪异的气氛,“都说了叫各自去歇息的…,。算了,你主仆二人好能耐,……呃,若是有下回…。。”
……。若是有下回,罚还是不罚?若是没有下回,是否该暗示一下下一回该是什么时候呢。。……。
这头梁沛为自己脑子里乌七八糟的念头搅得头疼不已,那头梁府南边院里安静如昔,歆哥儿还跟着保父呼呼大睡,仆子小厮们皆是轻手轻脚,怕有所惊扰。送走了梁沛,直到晨曦微露,杨钰才陪着李氏用饭,今日除了清甜爽口的小菜,李氏又特意吩咐小厨房熬了鹿尾羊骨汤,备了些莲须白果糕等吃食,以补二人之气力。
杨氏有心事,动了不过两筷子,复又放下,忐忑不安道,“郎君,你说奶奶赶早如此辛苦,我们…昨晚那样…。。孟浪,她会不会怪……。”
“…。不会。”李氏暗地了揉揉微微发酸的后腰,瞧见杨氏面色仍有微红,坦然道,“我们都是她的男人,服侍她尽兴,我们自己也高兴,做得再出格,…。。也无不妥。”
“可我瞧着奶奶临走脸色不大好,话也没有说完整就出门了…。。只怕有我的苦头吃呢…”杨氏担心,跟着二爷李氏浩然胡闹一回,虽然快乐,终究还是心有胆怯。
“我可没觉得她会生气,”李氏微微挑眉,说道:“你不肯用心,便不会让妻主高看,以后这院子里再进来人,我做正头夫君的,一碗水总要端平,不可能让人家觉得我处处偏袒自己的陪嫁小厮,没得让人说嘴去。”
一席话说的杨钰哑口无言。如果东院那边古月哥哥告诉他的是实情,梁家二爷的地位或许不可撼动,可他的肯定是无法保证了。
李氏看他不说话,只一味低着头,又道,“饭菜凉了,吃罢,完了…再想想…。。,咳…。。,再去买两本不同的春图册…。。”
杨氏脸颊微热,点点头,心中五味杂陈。他原本是李氏最亲近的小厮,打小跟着他,李氏嫁过来之后,他又伺候这夫妻二人。梁沛未成亲之前,其实并无通房侧侍,后来李氏从公公冯氏手里逐渐接过梁府大小事务,自己忙碌起来,不能专心服侍妻主,公公冯氏以及叔父贾氏便商议着要给妻主房里塞人,李氏获悉,则主动替梁沛纳了杨氏。于他而言,妻主纳侍是早晚的事情,还不如放个自己人在房里,至少生不出二心来。
杨氏原本就对二奶奶有几分情意,李氏成亲不到半年,便成全了他,自此杨氏便对自家的郎君越发地感恩戴德,死心塌地服侍他,帮衬他。偌大的梁府,李氏虽说是外道上嫁进京的,可前有二奶奶抬举,后有主仆同心协力,于是这梁家二爷的位子渐渐越坐越稳,连老主公冯氏也时辰夸他几句,梁府上下,谁敢不给脸面?
李氏吃肉,杨氏跟着喝汤,日子也算有滋味,不过府里将来还有三房掣肘,三奶奶即使不乐意成亲,可眼下梁家老爷子又起了进人的心思,势必要给二奶奶施加压力,往后抬进来的,要是府里有脸面的家生小厮,倒也罢了,如果是外头来的,他不仅得守好这一席之地,还得用心帮衬着李氏。自古权贵府邸内院人多,是非就多。李氏贤德不假,可为人过于心慈手软,很容易吃亏,万一有那么一天,他人捷足先登,再撺掇着二奶奶宠侍灭夫,到那个时候,又该当如何……
光这么一想,杨氏就越发地没胃口了。
……。。
李氏主仆未雨绸缪自不必提,只说梁沛入了宫,才渐渐收起了乱糟糟的心思。一大清早,先被招去给长寿宫里的两位老太卿请了平安脉,又回了医局亲自验方,排查药材,等到红日当空,这才备好药箱,领着药童,上永安宫怡和殿去给马天瑜看诊。
马氏身体略有进步,面色也不复惨白,不过那性子依旧冷冷清清的。他有点固执,梁沛作为诊治大夫,依旧拿他没办法,想着让人家尽快痊愈吧,马氏似乎还不太愿意呢。说话方便的时候,梁沛就劝他不必再故意拖延,好好调养,适当锻炼才是。
马氏闻言,微微颔首。他面上虽冷,却心事重重,忍了又忍,终究还是问了一句,“…她…。,…。还好吗?”
梁沛在宫城里见马氏的次数并不过,每次除非必要,他都不怎么说话,但只要一开口,必定是那一句,“她…。。好吗…。”
梁沛想起梁波前日差点命丧马蹄之下,弄了一身伤回来的情景,迟疑了片刻,说出个“好”字来,又道,“郎君千万保重身体,否则她知道你这样,于心难安…。”
“别,。。别告诉她。”马氏微微蹙眉,“…我心里有数,…拖不过很久,或许…太国公放我出宫也未可知。”
马氏想的也没差,眼看到了月底,嘉郎入宫御选,太国公这头也上了心思,渐渐忙起来。又看他病病仄仄,甚是担忧,几日前特意让马府来人看他,父亲古氏见着他凄惨的光景,抱头哭了一通,“…。。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没福气呢…”
古氏伤心得就如同他嫡亲的儿子活不了几天似的,将当时在场的太国公也唬住了。马天瑜的病其实微微有些起色,只是按照侍御医所言,要慢慢将养,个把月能恢复算是早的了。太国公心里焦虑,又疑心梁沛给他吃定心丸呢,或许实情就是:马氏不过是在拖日子而已。
古氏抱着面无表情的儿子要死要活的场面,深深地感染了太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