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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问题，她想去问另一个人。
司妍又一次踏进四阿哥的殿，但是却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身影，一个让她熟悉了十几年的身影。
清莲也有些意外：“那不是盛湄秀女么？”
司妍示意她不要说话，一步步靠近，这才发现，她对面站着的，是他。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这下你该纳我为妾了吧？”盛湄的声音，是她熟悉了十几年的，虽然她一直在侮辱她，但是，她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
四阿哥冷冷瞟了她一眼：“谁让你进宫的？立刻给我滚！”
“你是怕她看见么？”盛湄走到他身前，环住他的脖子：“她如果发现你不但没有杀了我，而且要纳我为妾，更糟糕的是…你骗了她…”
“闭嘴。”四阿哥看着她的眼睛，一抹厉色划过：“等我禀告好皇阿玛，就会纳你为妾，你现在可以滚了。”
司妍淡淡抬眸，他们两的每一句每一个字在她心里扎了一针又一针，酸酸涩涩的疼，眼里有些滚烫，抿抿唇，一步步离开。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觉得，他们的感情虽然没有海誓山盟，但起码是心照不宣的，可是面前的一切突然让她发现，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司妍！”十四叫了她那么多遍，她一直没有反应，担心地拉住她，看见她满面湿意，心里一紧：“司妍，你…”
“陪我出去走走好么？”司妍努力绽放出一个笑容，十四看在眼里，心里也疼。
☆、第七章 嫁给十四
春日喧嚣的街巷尽头，潮湿的窗棂，月白色的布帛，司妍穿过一条条街，十四看不过去一把拉住她：“你到底怎么了？”
司妍摇摇头，微微一笑：“我没事，陪我去找一个人好么？”
她的脸上有含苞欲放的晶莹剔透，也有开到荼蘼的世间沉抑。
司妍再一次来到熟悉的卓王府，她知道，她会回来这里。
十四看见盛湄明显愣了愣：“她……四哥不是…”
司妍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我想知道，他到底骗了我什么？”
盛湄好像知道她会来，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冷冷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故意让我听见，不就是想让我来找你么？现在如你所愿。”司妍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茶。
盛湄被看穿了意图，脸色并不好，但还是盛气凌人地道：“好吧，我告诉你，我看上四阿哥了，非嫁他不可，所以，我告诉你他到底做了什么，你肯定想不到，那天你出宫时候，你们遇见的刺客，是他自己安排的，这就是所谓的……苦肉计。”
司妍的手瞬间一松，整个人愣在原地，想过千百种可能性，却没想到答案是这样的：“他……自己安排…”
十四蹙蹙眉，这件事他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本不想太早让她知道，可现在…
盛湄挑挑眉，嘲讽道：“他一次次接近你，你该不会不知道原因吧，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当你知道他这样欺骗你，你该不会继续和他交往下去了吧？”
司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卓王府的，虽然内心对无常的命运已经有了猜想，但是当苦涩的现实陈列在眼前的时候，它的杀伤力还是太强。
十四不忍心看到这样的她，他将司妍锁在怀里，扣住她的双肩，即使自己再不愿意相信他还说想问一句：“你爱上他了？”
“是不是来不及了？”司妍无声的眼泪将他的衣衫浸湿，十四狠狠咬牙：“你的眼里就看不到别人么？”就算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的眼里依旧只有四哥么？
司妍抬头看着他，突然开口：“我嫁给你好不好？”
如果他真的只是要她，那么……她就让他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是他的。
十四双手紧紧握拳，他是希望得到她，但不是这样，他要的不仅仅是她的人，更是心。
“你也不要我？”司妍自嘲一笑，是啊，没人要她，根本就不会有人要她，推开十四，向着前方跑去。
十四立刻拉住她，把她拉到怀里，低头准确无误地覆上她的双唇，深吻里带着霸道和狂野。
司妍吓了一跳，一把推开他，十四抹了抹唇：“如果连这都受不了，你怎么嫁给我？你怎么报复他？”
司妍愣了愣，呆呆一笑。
这世上，没有一样感情不是千疮百孔的，她这才发现，她爱上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
回到宫里后不久，司妍和十四将要定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最先找到司妍的是十七，一个她一直觉得单纯无害的人，可现在突然发现，好像一切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真的要嫁给十四哥？”十七眼里有着她读不懂的复杂，原来，这个宫里，真的没有什么是真正纯洁无暇的。
司妍微微一笑：“有什么不好的么？”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十七，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你骗过我么？”
十七顿时语塞了，他是真心对待司妍的，他没有关系亲近的姐姐，司妍的出现就好像上天给了他一个知心姐姐，他很喜欢司妍，可是他也不能因此背叛四哥，只好断断续续道：“我……我提醒过你，不要爱上他。”
司妍闭上眼睛，摇摇头：“你知道么，你是这个宫里第一个让我觉得亲切的人，可是你也在骗我。”说着司妍的眼泪已经止不住，十七看着有些慌乱，司妍继续道：“你又知道么，那天夜里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我宁可伤害自己…我也不想他死掉…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可是现在呢，突然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全部是在演戏给我看……”
十七低了低头，咬着唇，眼里有些难以察觉的不安：“对不起，司妍，你……你先别哭，我……我也是，我也是觉得你和姐姐一样亲近的。”
司妍不再多说什么，因为十四来了，十四看见他们站在树底下，冲司妍微微一笑：“怎么样，陪我去花园走走？
点点头，司妍看了十七一眼，眼神冷淡，转身和十四走了。
司妍看着十四，他没有因为她和十七在一起而怀疑她，也没有因为她利用他来气胤禛而生气，司妍有些内疚地低了低头。
“怎么？愧疚了？”十四很聪明，他总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每个人接近我都有目的，那么你呢？”司妍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好熟悉。
十四也不隐瞒：“我承认，一开始我的确有和四哥一争高下的心思，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不属于这里，你应该生活在属于你的简单世界里，我想看见你快乐地笑，看见你难过，我也会不开心，所以……我现在可以发誓，我对你是认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和利用。”他知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利用。
司妍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终于绽放了一个笑容：“十四，谢谢你。”
深吸一口气，十四缓缓勾起嘴角。他不否认刚才自己说的话，他的确是真的喜欢她，但不代表他不喜欢皇位，她和它，他都是势在必得。
十四因为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一步，吩咐清莲好好照顾司妍。
司妍知道，有一个人一定会来找她，而这个人，也确实是来了。
“清莲，你先下去。”司妍对着清莲安心一笑，随后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四阿哥，真巧。”
四阿哥双手握拳，看得出他很愤怒，司妍毫不在意的笑容让他觉得胸口一团火在烧，原本的冷静自持，成熟稳重，此时全部消失无踪，他拖着她的手来到假山后面。
“为什么？”四阿哥深吸一口气，将她困在双臂之间，靠近她问到：“我吻你，为什么？”
司妍嘴角一直保持着一个弧度，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的脆弱：“什么为什么？”
“你爱的是我！”四阿哥冷冷地看着她，眼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难以置信。
“不要把我对你的爱当作是你可以炫耀的资本，更不是你谋夺权利和地位的资本，是，我现在爱你，可不代表以后我也会爱你，我突然发现，我爱的那个你是你亲手编织的一个梦，树林里的一切都是你一手编制出来的，你还要我说什么？”
“你都知道了？”四阿哥垂了垂眸子：“如果我说那是因为我爱你呢？”
“呵，那么你的爱我承受不起！”司妍冷笑出声，这种充满了凶险和阴谋的爱，她承受不起：“何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么？”
“该死！”四阿哥对准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司妍双手被他固在身后，摇着头要躲开他，四阿哥一只手困住她，一只手托住她的脑袋，在她嘴中掠夺，顺着他的深吻，司妍的挣扎渐渐减弱，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缓缓松开她，坚定道：“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看着他的背影，司妍冷冷一笑，顺着笑容，眼泪从眼里夺眶而出，火辣辣地流进他吻过的唇上。
素素曾经说过，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如同赐予女人的一杯毒酒，心甘情愿的以一种完美的姿态一饮而尽，一切都交出去了，连生死也置之度外。
她一直坚持，在未受伤前就让自己强大起来，受了伤也有自己坚实的心来给自己依靠，不会软弱。
可是现在呢，在只能躲在角落里，默默地舔舐着伤口。
眼前出现一块手绢，绣着一朵梅，司妍默默抬起头，对上八阿哥淡漠的脸，缓缓接过手绢：“谢谢。”站起来后才问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素素闹别扭了也总是躲在这种地方。”八阿哥微微一笑，安慰道：“在这个宫里，你必须有足够坚强的心，随时都会有人来伤害你，无论是你信任的人，还是不信任的人。”
八阿哥说完就走了，司妍看着手中的手绢，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八章 初见德妃
第二天一早，十四就拉着她说是要去见见他额娘德妃娘娘。
司妍进宫以来就一直深居简出，宫里的人就没有认识几个，十四这么说她也没有反对，稍微整理了一下着装才出去。
“我去了要干什么？敬茶么？”司妍有些无措。
十四忍不住一笑：“傻丫头，你还没嫁，敬什么茶！”
司妍嘟嘟唇：“那我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站在我身边就好了，我额娘只是想看看让他儿子我这么倾心的女子长什么样而已。”十四看着她特意化了淡妆的容颜，深情一笑。
司妍有些害羞，看到不远处有两道目光，是十三和十七。
十三对她微微一笑，十七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打了一声招呼：“十四哥，司妍。”
十四对他们点点头，司妍也回以一笑。
十七看着两人的背影，拉拉十三哥的袖子：“十三哥，我后悔了……早知道听你的，不让四哥这么做了，现在连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司妍。”
“你觉得你四哥真的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么？”十三总是把一切看得很透，却又不想多说什么。
“十三哥你是说……可是四哥不承认。”他记得他问过四哥，四哥一再强调他不需要女人，不需要爱情，可是连他也明白，爱情这种东西太复杂，说来，它就来了。
十三转身，摇开扇子，仿佛看破了一切：“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十四带着司妍到德妃娘娘寝宫的时候，司妍才知道，原来他也在。
“这就是司妍吧？来，让额娘看看。”德妃的温和柔顺是出了名的，司妍对她也很有好感，得体地微微一笑：“德妃娘娘。”
德妃满意地点点头：“果然是是个美人胚子，你阿玛是卓克佳氏？”
司妍点点头，她知道上回盛湄一句“孤儿”，把她的身世来历闹得很大，宫里有各种各样的传言，既然如此，她就此澄清一下也好。
“我六岁之后才进卓克佳氏的，我……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司妍此话一出，引起了在场两个男人的兴趣，的确，对她的身世，他们依旧一无所知。
四阿哥曾问过盛湄，但是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不是她阿玛额娘亲生的。
“你是……惋惜的女儿？”德妃有些激动地看着她。
司妍点点头，有些意外德妃会认识她娘，小心翼翼地道：“当年太后毒死我娘之后，我阿玛就郁郁寡欢，患病死了，原本我也不应该活着，可是…皇上救了我，把我交给了卓克佳氏抚养。”
德妃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惋惜。”德妃微微一笑：“你和惋惜长得很像，难怪皇上这么宠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想过到她真的是惋惜的女儿。
“他是想补偿。”司妍纠正她，她从不觉得皇帝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就是宠爱，他只是用他的方式来补偿，可惜，她要的不是这些。
四阿哥和十四听得迷迷糊糊，都知道惋惜是皇阿玛很久以前的情人，这么说……皇阿玛是记着她额娘的好或者……还爱着死去的惋惜，才会对司妍这么特别。
德妃又和司妍随便的话了几句家常，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在卓克佳的生活应该还不错吧？”
瞬间想起盛湄的气焰嚣张，司妍微微一笑：“他们……都对我很好。”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十四，摇摇头：“她总是这么善良，舍不得说别人一句。”宠溺地一笑：“额娘，司妍还要去找皇阿玛，我们就先告退了。”
德妃拉着司妍的手，一个劲点头：“多让司妍来陪陪额娘”。
等他们走之后，德妃才语重心长地对四阿哥道：“司妍是个好姑娘，如果她真的爱你十四弟，你就手下留情吧。”
“可她爱的是我。”他知道瞒不过他额娘，他也不打算瞒，总之，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德妃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十四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情意，可司妍却平静无波。
德妃皱眉看着他：“爱情不是你想的这样，爱一个人，不仅仅是要得到，反而，要学会让对方幸福，司妍跟着你，只会受伤，你是额娘生的，你在想什么。额娘会不知道么？”
四阿哥微微低了低头：“儿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德妃轻叹口气，为什么她的两个儿子，偏偏要站在对立面呢？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才罢休么？
若有所思地看着胤禛离开的背影，轻叹口气，或许，司妍可以……
这会司妍来找皇上，就是为了八阿哥和素素的婚事。
十四知道他不方便在场，于是先走了，司妍一个人走到大殿里。
“还没想好么？”司妍眨眨眼，她给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要是还没考虑好就不要怪她动用些手段了。
皇上放下手中的笔轻叹口气：“这天底下也就你敢这样逼朕！”
司妍撇撇唇，那是因为他们之间互相欠的太多。
“你想好要嫁给十四？”皇上在这宫里这么多年，会看不透他们之间的小事？
司妍轻叹口气：“感情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给我点时间，先不要这么快让我跟他成亲。”她也不想伤害十四，可那天的确是自己太冲动了。
皇上点点头：“老八的事情，朕已经想好了。”
“嗯？”司妍很期待他的答案。
“你收素素做你的妹妹，朕封她一个格格，就这么解决，但是，只能是妾，否则朕难以服众。”
司妍微微皱眉，她知道皇上已经退了一万步了，她也不好咄咄相逼，于是点点头，总之，同意他们在一起就好。
素素那边，她只能再劝劝了。
刚想迈步离开，想了想回过头：“谢谢。”
“你是第二个对朕这么直接说话的人。”皇上无奈地摇摇头，仿佛追忆起了什么：“真的跟她很像。”
抿抿唇，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吧？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心里的那个人是生是死，心里永远都有个属于她的位置。
司妍微微一笑，她从来没有怨恨过皇上，因为一个心中有爱的老人，她恨不起来。
☆、第九章 重新选择
司妍回到院子里之后，看见十四和八阿哥坐在庭院里品茗，司妍冲他们一笑。
“皇阿玛怎么说？”八阿哥充满希望地看着她。
司妍故作悬疑地一笑：“看把你吓的，他同意你们在一起，只是……他不允许素素做正室、”
八阿哥微微垂了眼帘，这一点他的确也料到了，做到这一步他已经很感激了：“谢谢你。”
司妍摇摇头，虽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但是素素未必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十四给她倒了杯茶。
八阿哥还是将素素安顿在她这儿，说是过几天皇上下旨了再接素素回府。
“司妍姐，你…”素素不知道怎么开口，八阿哥让她找司妍姐聊聊，但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司妍拉过她，突然问道：“素素，八阿哥他……骗过你么？”
素素想了想点点头：“司妍姐，是不是十四阿哥他欺负你了？”
“没有。”司妍；脸色带着一丝苍白，抿抿唇：“我很感谢十四在这个时候陪在我身边，但是……我对他暂时还没有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