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吧!“
“呵呵,我没有找错人呢。孩子,你说得对,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挚爱的人都无法保护,又怎么去保护别人呢?不过,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
“大叔,您也别太悲观,我试试拆除这枚炸弹,也许还有机会。”夏天说着就准备重新弯下腰去,却被一把拦住。
“大叔,您……”
“这是徒劳的,那个男人想今天杀的人,绝对不会死在明天,即使没有这枚炸弹,今天我也会自己做一个了结。你走吧,夏天,去寻找答案,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值得的,什么是要守护的,或许你可以阻止命运。”
“什么命运?”
“我,不知道”老人转头看向田中,“儿子,对不起,我从未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但现在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再叫我一声爸爸,好吗?”
夏天使劲用手肘拄了拄田中的腰,但这家伙却像傻了般站在那里没有一点反应,也难怪这么多年一直把父亲当作自己的敌人,突然有一天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现在这个人却要死了。夏天没来由的鼻子一酸,他其实蛮希望自己可以就这样跪倒在这个老人面前,替田中叫上那一声迟了十年的‘爸爸’,但他做不到,他知道‘爸爸’这个词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永远不属于自己了。
“夏天!”陈曦的叫声打破了沉默,他一把抓住夏天就要往外拽。
“哎,你干吗?”
“没时间解释了,你出去!”
“炸弹还没拆呢!”
“交给日本警察,你去街道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情况,判别遥控操作炸弹的人你比我们更有经验!”
“可是……”
“没有可是!”陈曦一把将夏天推出咖啡屋,然后转头看着田中和他的父亲,来的路上,袁杉已经查到这老头似乎也与那次事件也有莫名的联系。
“执行官,可以将我的儿子带出去吗?”
“当然,您放心,拆弹专家已经到了。”
“谢谢!”
陈曦拉着魂不守舍的田中退出了咖啡屋,外面夏天已经穿起了防弹背心,不知从哪里要来或者说抢来了一把MP5冲锋枪,其他弟兄就没有那么好运,手上都是中国带来的手枪。陈曦正想说什么,夏天就抢先说道:”这附近可能有进行远程遥控引爆的人,一般来说会是手机,将警戒线再扩大十米,安排狙击手观测,调出这条街和临近街道的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可能会混在商店里。”
陈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夏天,这家伙突然变得如此陌生,平时吊儿郎当的小子,此刻俨然变成了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每一条命令都下达得如此果断、明确。陈曦没有想到的是夏天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绝对不可以让田中失去父亲。
“照他说的做,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听懂这句话后,所有的日本警察都开始按照夏天的话行动,秩序井然。陈曦拍了拍田中的肩头,又转头看着跑向街角的夏天,赌局已经开始了呢。
电脑上实时传来了各个方向的监控录像,似乎所有人都已经撤到了安全范围内。夏天回头看了看咖啡屋,那间小房子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这是一个丁字路口,咖啡屋正好处在丁字的一横上,站在与其一顺的人行道上,夏天看向对面的街角,相接的另一条路上依旧有不少商店。
这时陈曦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是什么人在这要命的关头打电话来。
“喂,哪位?”
“你好,执行官,还满意我为你准备的这出戏吗?”低沉温雅的男声出现在手机里
“是你!”
“对,是我。”
“你要干什么?”
“我只是很惊讶你尽然真的能走到这一步,似乎你已经猜出了我设的局哎。”
“别再玩鬼把戏了,公平一点,这是我们的战争。”
“弱者没有要求公平的权利,不过还是如你所愿!”
“你什么意思?”突然陈曦发现屏幕上有一个矮小的身影,那是夏天对面的街角。
“夏天,你12点钟方向200米处有异常。”
“我看见了,好像是个小女孩。嘿!孩子,离开这儿,危险!”夏天向迎面走来的人挥手大喊。
“该死,夏天她正在用手机拨号!”
“什么!”夏天心说坏了,立刻就向女孩的方向跑去。
陈曦抓住身旁的翻译吼道:“快问他们有谁的狙击位可以看见那个女孩!”
回答他的是没有。
时间不多了,陈曦清晰的看到那个女孩已经按下了七位数字,只需要再有三位数字,一切就完了。顾不了那么多了,陈曦冲着对讲机大叫:“夏天,来不及了,开枪射击她的手臂,快!”
夏天停住奔跑的脚步,的确来不及了,一百米是无法跨越的距离。举枪,瞄准,女孩的小手出现在准星中,同时出现的还有童真的笑颜,扣下扳机,或许一切就结束了,但此时,双手却在颤抖,该死,为什么还要再选一次。
“你他妈给我开枪啊!”这一次是田中的咆哮,他已经夺过了陈曦手中的对讲机。
“命运之轮不可以逆转的,即使是你陈曦也一样,你最大的败笔就是与我为敌!”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入陈曦的耳朵,那声音极其轻盈,但却像闷雷打进了他的心里,直觉告诉他,这一切都错了。
最后一秒,夏天闭上双眼,食指弯曲,这是最终的选择吗?
“砰!”
“爸爸!”田中的声音颤抖,命运其实已经不握在他们手里了。
中国三亚希尔顿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上身赤裸的男人坐在浴池中,将电话递给侍于一旁的女人,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知道吗,在但丁的七宗罪里,‘懒惰’也可以释意为怯懦,没有人可以在付出代价后,面对同样的情况还能做出同样的选择,这是人的本性,是害怕承担,是怯懦。陈曦可以猜到开头,却一定猜不到结尾。”
“开枪的结果是什么?”
“如果他不开枪,那么那个电话可以终止炸弹,否则,女孩倒下之时便是最终审判。当然,不会有这种如果,他一定会开枪!”
“很期待对‘傲慢’的审判!”
“哈哈,不会有傲慢了,其实根本就没有第七个人,傲慢就是陈曦本身,因为他的自以为是,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个局其实是他自己设的,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而已。”
“……”
“静,你要替我去一趟缅甸,那里有一批军火需要处理。”
“好的,教父!”女人转身离开,男人抬头看向天花板,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意。
第五章 对与错 罪与罚(5) '本章字数:210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5 20:02:25。0'
THE FOURTH DAY(二)
重新置于平静的街道,没有爆炸,没有枪声,监视器画面上只留下点点雪花,突然耳麦里传来颤抖的声音:
“计时器停止了!”
“什么?“
“计时器停止了!”
半秒钟后,意识到什么的人们欢呼雀跃地拥抱在一起,田中推开人群,冲进了咖啡屋。陈曦隐约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跑向夏天,那里没有尸体,没有流血,眼前是哇哇大哭的女孩,打烂的监控摄像头,以及完全呆住的夏天。陈曦接过那个电话,倒吸一口凉气,金属外壳上是一个压力传感装置,很显然,如果这个电话在打出去前落地,那么一切都完了,而他要落地唯一的办法就是女孩倒下。陈曦看向夏天,这个大男孩没有一点反应,看起来吓坏了,他用双手轻轻地拍击夏天的脸颊,笑着说:“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入夜,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客房里充满欢乐的气氛,他们终于赢了一场,这场胜利一扫几天的阴霾,大家都很放松,就算是田中,也暂时放下父亲来和大家庆祝,可是人群里却没有夏天的影子,陈曦估摸着这小子恐怕是摸上了天台,也许他还没从今天的事里缓过劲来。果然,陈曦在天台的角落里找到了他,看不清夏天的脸,他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耷拉在手臂上,看起来像极了被大孩子抢走玩具而蜷缩在墙角的怂小孩。
“嘿,还在想今天的事?你没做错什么,一个小女孩,你下不了手很正常,而且结果也不坏。”
“错了……”夏天小声的嘟囔着什么,不太清晰。
“没有错!”
“你不懂!”夏天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陈曦,吓了陈曦一跳,但随即便是震惊,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悲伤与迷茫,亦如在莫斯科见到的那双眼睛一样。
“我不懂,那你就告诉我怎么懂。”
沉默,没有任何回答。
陈曦猛地一把抓住夏天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拽起。
“小子,告诉我,你这样的状态会害死我们的,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夏天用力挣脱陈曦的手,转身就想离开。
“我知道你离开拆弹部队的原因是你的军士在一次拆弹任务中阵亡,但应该不仅如此吧?”
终究夏天还是停住了脚步,于是,一个糟糕的故事娓娓道来。
“两个月前,我们在伊拉克执行拆弹任务,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早晨,我们接到命令去拆除一颗路边炸弹,没有什么难度,我的军士负责拆除,而我负责警戒。当时有一个伊拉克的小男孩出现在附近,我让他走开,但他根本不动,然后我突然发现他手上似乎有一个手机,那时我已经察觉不对,就向他跑去,他一看我冲过来,就打开了手机,这个时候我就听见军士冲我大喊道:‘喂,夏天,快开枪,他要引爆炸弹,开枪!’我愣住了,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啊,就是我犹豫的那几秒钟,炸弹爆炸了,等我醒来,中尉告诉我,军士已经阵亡了。”眼泪划过男孩的脸颊,拳头被握得咔哒作响,所有的悲伤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见鬼,今天我看着那个女孩,我不停的告诉自己,开枪、开枪,你难道想重蹈覆辙吗,可我就是没法扣下那该死的扳机,我已经快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每天晚上,我都能听到军士叫我开枪的声音,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男孩的咆哮合着泪水,没有人可以承受别人因自己而死的痛苦,而今天这个男孩却选择再次背负,以善良的名义。
陈曦一把搂住夏天,轻轻地在他的耳边说:“夏天,你没有错的,如果你开枪了,只能说明你尽了士兵的责任,可那样就是对了吗,用一个花季少年的命去换军士的命就是对的吗,战争不是算数,它是杀戮,它没有对,亦没有错,你只是处在这场野蛮中而遵循了内心最本真的选择。”
许久,男孩才慢慢平静下来,陈曦看着他,然后离开,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陈曦,我……想回家了……”身后传来男孩哽咽的声音。
“好,回去我会向局长申请批准你退役。”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选了。”
“不,夏天,谢谢你!”
楼梯口,穿着白色西装的洛基依着栏杆,看着慢慢走下来的陈曦。
“他还好吗?”
“……”
“看起来,杀戮不会继续了,以教父一向追求完美的做派,七宗罪就此终止,我们赢了。”
“不,我们都输了,我们算漏了真正的人心,算漏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或许应该叫做善良。”
“你真的打算让他离开吗?”
“他不属于这场战争,既然如此就让他走吧,他那样活着,至少能让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这一切也并不是太黑暗。”
“陈曦,如果是你的话,会开枪吗?”
“应该会吧……”
夜已经深了,伯尔尼机场的贵宾区里,金发男人看着手上泛黄的照片,那上面三个年轻人勾肩搭背,肆无忌惮地笑着,身后是耶鲁大学的Beinecke古籍善本图书馆。叹了一口气,掏出打火机,将那照片的一角点燃,看着笑颜在火焰中渐渐消失,苦笑一声,拎起皮箱踏上前往缅甸的‘归程’。
THE FIFTH DAY
……
HE SIXTH DAY
……
THE SENENTH DAY
田中的父亲辞去警视总监职务,离开日本去找田中的母亲,并告诉田中他有权利按着自己的道路走下去。没人知道田中是否已经原谅了他的父亲,但夏天认为根本就不存在原不原谅的问题,从那声‘爸爸’起,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陈曦他们找到了被审判为暴怒和嫉妒的两人,并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两份看似有价值的情报,但始终没能找到‘傲慢’,一天后飞往上海的飞机从成田空港起飞。
夏天决定离开,回到剑桥大学去攻读硕士,这样也可以常去看看在曼彻斯特定居的母亲,正式文件下来之前他将坐在办公室里做些文职工作,虽然兄弟们百般挽留,但陈曦什么也没有说,默认了一切。
第六章 孤独的行者 第一节 暗流 '本章字数:251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6 13:06:45。0'
“你这房间还挺干净,我去过夏天的公寓,哎呦,那就一猪窝啊。”洛基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不停地调换着电视频道,中国的晚间档的确没有什么适合他这个意大利人看的。厨房里,陈曦把面条放进沸水里,另一只手翻炒着锅里的鸡蛋,大晚上的,两个老男人下挂面吃,说起来满寒碜的。
“味道不错,你手艺不减啊!”洛基抹了一把嘴,把剩下的半瓶啤酒倒进肚里,对面的陈曦已经开始收拾碗筷。
“教授,少喝点吧,一把年纪了。”
“我老婆去得早,没人管我。倒是你,是不是也该找个人管管了,这个家里缺那么点味道。”
陈曦的动作突然变缓,重新坐回沙发上,点上一支烟,出神地看着电视机柜上的一对小猪玩偶,很难想象这个冷清的家里竟会有这种温馨的玩意儿。
“何苦呢?她要是知道你这副德行,怕也会伤心流泪的,别忘了她可是最爱笑的女孩。”
“我知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巴黎最大的NGO组织将在丽兹酒店举办一场慈善晚宴,我收到了一份邀请函,来自教父的邀请。”
“你会去吗?”
“我有不去的理由吗?”
“那六方会谈怎么办?按照国际惯例,我们必须有代表与会。”
“乔布斯一定会去,我们这边老K作为专员,迪恩协助,他们负责全权处理。”
“这种场合田中比迪恩更合适。”
“我给田中放了长了长假,他需要去处理一下自己的家事。”
“那家里就夏天看着?这个小鬼也快要离开了……”
“我让尤里看家,夏天和袁杉去云南了。”
“你不是让他休息了吗,怎么?现在又不想他走了。”
“不,他们这次过去只是和我们在金三角的内线接头,取一些资料回来,还有就是做下一步的工作安排,教父好像在那边有动作,没有什么难度,全当是旅游了,云南不是旅游胜地吗?”
“那叫尤里去不就成了。”
“夏天留在总部,我又不在,如果出什么大事他又要被牵扯进去,这滩浑水我不想再让他趟了。”
“你到底想不想他走啊?”
“呵呵,我是不得不走下去,他还可以选。”
“都是些别扭的小子啊!”
夜色笼罩着机场高速,出租车驶向灯光密集的城区,袁杉回头看了看在后座眯着眼打盹的夏天,这座城市总是能给人不一样的宁静。
“亲爱的家,我回来了。”袁杉自言自语地说道,是啊,漂泊的游子终于回家了。
“来来来,刚煮好的小锅米线,趁热吃啊!”
“谢谢阿姨!”夏天接过袁杉妈妈递来的大碗,韭菜、剁肉帽子、酸腌菜铺盖在米线上,一口下去,恰到好处的酸,恰到好处的辣,恰到好处的鲜,不过一点,不差一毫,那感觉真是好极了,这玩意儿绝对要比那些咖啡三明治过隐,夏天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片土地。
“小鬼,瞧你那吃相,还不快谢谢姐,没有我你也想吃上正宗的云南小锅米线?”昨天实在太晚,宾馆也不大好找,袁杉只能把夏天带回自己在昆明的家,老妈见到这个小子高兴得不得了,再加上夏天那抹了蜂蜜的嘴,左一句阿姨,右一句阿姨,把她乐得合不拢嘴,自己这个做女儿的都没这个待遇呢。
“袁杉,夏天是客人,又比你小,要照顾好他,知道吗?”
“知道了,妈!”袁杉一边到厨房端自己的米线,一边斜眼看着夏天,这个可恶的小鬼正冲自己做着鬼脸,那得意的表情简直让人抓狂,袁杉恨不得把手上的米线连碗带汤地砸到他那张欠揍的脸上。
“别在那装可爱,快点吃,我们还要做事呢!”
“无四索来路游吗?”夏天嘴里全是米线,他努力地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像普通话一点。
“你在那呜啊呜啊什么,咽了再说!”
“嗯……陈曦不是说来旅游的吗?”
“旅游?那要不要送你到五星级酒店,找个桑拿室,再来点美酒佳肴,然后给你报个旅游团,你好好乐和乐和?”
“好啊好啊……”
“好你妹!我们是来做事的,你他妈给我快点!”
“别嚷嚷啊,怎么说我也是快离职的人了,你不是应该对我好点吗?”
“好啊,大爷,你能不能快点啊?”袁杉被他折腾得没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