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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于贫民。除了自己带头节俭以外,文帝又坚持保境安民的原则,尽量避免用兵作战。这就使得百姓的摇役负担大为减轻,并得以安心生产,社会经济逐步恢复发展,粮食价格降到十多钱一石,全国呈现出一派和平繁荣景象。
在对待附属国的关系上,文帝采取了“使告诸侯四夷从代来即位意,喻盛德焉”,并开始酝酿纠正吕后对南越采取的错误政策。正在这个时候,善于审时度势的赵佗考虑到南越国虽然成功地阻击了汉军的南下,但南越国与汉的对峙,对南越国尤为不利,鉴于此情,赵佗采取主动,派人送书给驻守在长沙国边境的汉将周灶,“请罢长沙两将军兵,求还兄弟之在真定者,将与汉和”。周灶接到赵佗派人送来的这封要求汉越和解的书信,不敢怠慢,立即送人汉朝廷请文帝定夺。
文帝接到赵佗的和解书,马上作出反应,除表示同意外,并以实际行动“为佗亲家在真定置守邑,岁时奉祀”,又“召其从昆弟,尊官厚赐宠之”,同时,还“罢将军博阳侯”,表面上解除了与南越国的武力对峙。汉文帝采取的这些非凡举动,为汉越双方紧张关系的解冻以及走向正常化开辟了道路。
为进一步达到赵佗解除帝号,俯首称臣的目的,文帝再次派陆贾出使南越。
此时陆贾己是一位七十五六岁的古稀老人了,他本来完全有理由推辞这个差事,但是为了汉越两族化干戈为玉帛,毅然受命,带上文帝的诏书、一名副使以及文帝赐给南越王赵佗的礼物—“上褚五十衣、中者三十、下者三十”,踏上了通往岭南的道路。
陆贾作为汉朝使者的到来,虽然是赵佗预料之中的事,但是他没有料到新即位的文帝会这么快就作出了相应的答复,这个举动反而使他有些惊慌不安,带着既有所希望又“甚恐”不安的心情接见了陆贾。
双方见面后,陆贾即递交了文帝的诏书,诏书大意是:
皇帝谨问南越王,非常苦心劳意。我是高皇帝姬妾的儿子,被放逐到首都之外,在北方的代郡建立封国。由于道路遥远,而我又是愚鲁朴实,见闻有限,所以没有向你修书问候。自高皇帝逝世,孝惠皇帝即位,皇太后吕雄主持朝政,不幸身体患病,日进不衰,以故悖暴乎治。诸吕为变敌乱法,不能独制,乃取他姓子为孝惠皇帝嗣。并乘隙企图颠覆政权,幸赖宗庙显灵,功臣们出力,才把他们诛灭。我因为王侯及元勋大臣们的坚持,不准推辞,不得不继承帝位,现在已经即位。
不久前,接到报告说,你派人送信给隆虑侯周灶、要求遣送你的亲人兄弟前往南越,并要求撤退驻扎在长沙国的两支汉军,我已依照你信上的意见,调回博阳侯陈澳所率领的驻防长沙国的军队。你在故乡的亲人兄弟,已派人照料,并整修了你祖先们的坟墓。
前几天,又接到报告说,你再度发兵出击,在边界造成灾难,长沙国受害很重,而南郡更苦。问题是你的国家,难道因此受到好处了吗?战争一旦发动,必然造成士兵将领的死伤,使人的妻子成为寡妇,儿女成为孤儿,父母无依无靠,得到一分而丧失十分,我不忍心做这种事情。我准备重新划定两国边界,调整犬牙交错不规则的分界线,并为此询问主管官员,主管官员说:“这是高皇帝厘定的界线。”我不敢擅自变动。事实上,中国得到贵国土地,并大不了多少,夺取贵国的财物,也不会使中国更为富有。但愿五岭山脉以南地区,贵国自行治理,中国决不干预。不过,你称“皇帝”就有了两个皇帝,而又缺少一介使节来往,这才发生争执。只知道争执而不知道让步,不是有仁爱之心的人的行为。我建议我们共同抛弃以前的怨恨,从今天起直到永远,互相派遣使节。
从历史留给后人的史料来看,文帝给赵佗的诏书是比较客观的。诏书中文帝首先承认了吕后对南越国的政策是“悖暴乎治”的,过错在汉朝方面;其次,又告诉赵佗,汉朝为恢复与南越国的关系也采取了一些措施,如撤去了靠近南越国边界的一支汉军,修葺赵佗父母坟家等;诏书中还认为,汉越交兵,“必多杀士卒,伤良将吏,寡人之妻,孤人之子,独人父母,得一亡十”,对汉越双方都是不利的;最后文帝委婉地告诉赵佗:南越国与长沙国一样,都是高祖所封,其土地界限不能更改,希望赵佗“分弃前患,终今以来,通使如故”。
面对文帝的诏书,赵佗将作出怎样的反应呢?前文已述,赵佗在秦时就进人岭南,后又任南海尉以至划岭而王,此时执政已达38年,他对岭南的政治、社会经济等十分了解,他深知岭南虽然有了如余年的开拓史,而且社会经济水平比秦平岭南时增强了许多,但与中原汉朝相比,仍是绵力薄材,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南越国对汉的抗衡也是不能持久的,一旦中原“贤天子继出”,则完全可能趁势消灭南越国。故赵佗深知南越“诚非汉之敌”,可谓“明哲炳于几变,故能变逆为顺,以相安于无事耳”,自然也就“固不待贾之再来,而帝号之削,在佗意中久矣”。赵佗惟一没有料到的是,陆贾如此之快就到了南越。直至陆贾来到,交待清楚了汉朝天子的意图后,他深表恐惧与歉意,当即表示愿意接受中国皇帝的诏书,作为藩属,按期进贡。同时说:“我听说两雄不俱立,两贤不并存。汉皇帝(刘恒)是一位贤明的天子,从现在开始,我不再称皇帝,撤销黄缓车盖、左侧大旗。”于是给汉文帝写了一封回信,他在信中自称“蛮夷大长、老夫、臣佗,昧死再拜”,并在信中说:
我是故秦南海郡的一个官员,蒙高皇帝踢给印信,封我为南越王。后来孝惠皇帝即位,在道义上不忍舍弃,赏踢给我的礼物,至为厚重。可是等到吕雄当权,听信任臣谗言,跟邻国蛮夷划清界线,下令说:“不可以把下列东西卖给他们:金、铁、耕田用具、马、牛、羊。即令卖给他们,只准卖给他们雄的,不准卖给他们雌的。”我的国家十分荒僻,马牛羊都要老了,我以为是自已祭祀不周,有死罪,就派内史藩、中尉高、御史平,三次前往长安,上书请求宽怒,想不到全被扣留,不准他们回国。接着又听说我父母的坟墓被破坏削平,亲人兄弟全被屠杀。这才自称皇帝,只不过对内使用,并不敢伤害天下。可是吕雄却大发脾气,撤除南越王称号,断绝使节,阻塞交通。我疑心是长沙王吴苗从中挑拨,所以才出兵骚扰他的边境。
我在南越四十九年,于今已有孙儿。然而凌晨即起,深夜才睡,卧不能安枕,食不知滋味,眼不看女人的美色,耳不听欢娱的音乐,只为了不能侍奉汉室。而今陛下哀怜我,恢复南越王的封号,又准许交通来往,我已如愿以偿,即令死亡,名声不灭,我已除去帝号,不敢与汉室匹敌。
陆贾这次出使南越,赵佗对他格外看重,相待有加礼。
陆贾还朝时,赵佗“因贾献文帝白璧一双,翠鸟千、犀角十、紫贝五百、桂蠢一器、生翠四十双、孔雀二双”等岭南地区的特产。赵佗一次上贡,即达1000多件物品、珍禽,可见赵佗与汉友好是诚心实意的。
陆贾胜利地完成了使命回到长安,向文帝详细汇报了出使经过,文帝十分满意,设宴庆贺陆贾的第二次出使安抚取得了圆满成功,达到了使赵佗再次对汉称臣的目的。由此开始南越国与汉恢复了以前的关系,完全实现了双方关系的和好,赵佗对汉称臣,行诸侯之职,时时遣使人贡。
文帝在位期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死前遗诏:“厚葬以破业,重服以伤生,吾甚不取。”要求丧事从简,“出临三日,皆释服”,“治霸陵,皆瓦器,不得以金、银、铜、锡为饰,因山为藏,不复起坟”。
汉文帝刘恒是以勤俭节约著称的皇帝。他开创了被后人称为“文景之治”盛世的先河。
文帝刘恒于后元七年(公元前157年)六月,崩于长安未央宫。在位24年,死时年仅46岁。葬于陕西霸陵,庙号太宗,溢日孝文皇帝。
孝文皇帝刘恒驾崩后,由子刘启即皇帝位。刘启生于惠帝七年(公元前188年),母窦氏。文帝在代地所生三子皆早死,文帝前元元年(公元前179年),以现子刘启居长,刘启又纯厚慈仁,遂立为太子。即位后是为孝景皇帝。
刘启继位后大赦天下,启用申屠嘉与周勃之子周亚夫为左右垂相,景帝承文帝节俭之风,继续采取与民休养生息政策。他把文帝的“三十税一”正式定为朝廷法令,摇役也由一年服一月改为三年而一事。重农抑商,兴修水利,发展农业生产,减轻刑罚,为黎民百姓所拥戴。
自高祖刘邦到景帝刘启,历经的余年治理,已是天下太平,家富衣足,太仓之粟充溢露积,京师之钱累巨万而不可计,居官者世代相传以为姓号。历史上把文帝刘恒与景帝刘启两帝共治的4O年称为西汉著名的盛世兆年“文景之治”。
景帝后元三年(公元前141年)正月,刘启晏驾于长安未央宫内。在位17年,崩时年仅48岁。二月,葬于阳陵,溢日孝景皇帝。
南天支柱轰然倒塌
继景帝之后,年仅16岁的刘彻于景帝后元三年正月即皇帝位,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一代雄主汉武帝。刘彻于景帝前元元年(公元前156年)生,是景帝刘启的第9个儿子,母王氏。公元前153年封为胶东王,公元前150年四月,刘彻7岁时立为皇太子。
刘彻登位的翌年,定年号为建元,中国封建时代帝王年号由此开始。
武帝刘彻建元四年(公元前137年),南越王赵佗不疾而乐终,享年101岁,成为迄今为止中国封建帝王中惟一的一位大寿者。
赵佗自秦始皇时代率军入岭南起,到汉武帝刘彻建元四年莞i在前后总计即余年的漫长历程中,称王称帝达60余载,在这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内,赵佗以自己的仁德、宽厚之心和满腔热情,一统了岭南,缔造了南越国,使南越各族人民摆脱了刀耕火种原始的生产方式,向中原社会发展水平推进。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努力奋斗,使岭南百姓富庶,国泰民安,成为一撑华夏大地的南天支柱。
南越王赵佗仙逝后,长孙太子赵胡继王位。他与丞相吕嘉,为其祖父赵佗举行了自立国以来规模最大的国葬。国中所分封的王侯、朝臣、将士、郡县之吏以及黎民百姓,纷纷从南越的四面八方赶至京都番禺,为其吊唁,连都城郊外十几里的村寨都住满了前来吊唁和送葬的人群。南越之地,可谓家家吊唁,人人万分悲痛。
发葬这天,南越国中所有鼓号齐鸣,送葬之车驾、人役绵延数十里之遥。赵胡按祖父赵佗遗嘱,将其葬于都城番禺城外,南自鸡笼岗,北至天井,连冈接岭的群山之中。为了使祖父赵伦永远安逸、静静长眠于黄泉之下,赵胡安葬祖父赵佗遗体时,多置疑家。发葬的灵车从番禺都城四个城门同时出来,四具棺枢皆一模一样,下葬时又棺棚无定处。除垂相吕嘉和赵胡等少数几人外,其他人全然不知南越王赵佗棺枢的真正下葬之处。
在南越国民众与朝臣官员及赵佗家人送葬的号晦大坳之中,垂相吕嘉是最年老的朝臣。他披麻戴孝,被两个家人搀扶着,曾几度哭得昏死过去。吕嘉昔日只是越族的一个少年,但他自幼聪慧好学,办事机灵,渐成大器。赵佗怜其才,拜吕嘉为军师,立国后又拜他为南越国的承相。吕嘉在与赵佗相处的60余年的漫长岁月中,深受赵佗仁德、宽厚的影响,对赵佗敬重万分。今赵佗晏驾,巨星陨落,他自是悲痛欲绝。送别赵佗亡灵之后,吕嘉独居一室,仰望赵佗长眠的城外山岗悄然跪下,抚胸顿足大呼道:“天邪!圣王一去,从此南越国将不复存在矣!”
正如吕嘉所叹,南越国经历了的年风风雨雨之后,赵佗的仙逝,确实给这个号称东西万余里的庞大王国带来了厄运。
当南越王赵佗讨伐长沙成王时,赵佗威名大振,闽越王一时役属于南越王。但到了汉武帝建元四年,即南越王赵佗仙逝的公元前137年,闽越国趁赵佗亡故,新君刚立,国内人心未定之机,出于自己狭隘的私利,竟悍然发兵侵略越、闽相倚边界的蒲葵关,并向南越国境内逼进。
显然,闽越此举是一场毫无任何理由,乘人之危的侵略性战争。战争发起突然,南越人无法预料。
就地理位置而言,闽越王国位于南越国的东方,以闽江流域为中心。在秦汉之际,闽越人的活动范围为东及于今台湾、澎湖、琉球等海岛,西则直达赣东北等地,但以今福建省境内为最多。
秦统一中国之前,就存在着闽越王国,由首领无诸统治。后来,秦平闽越,以其地置闽中郡,将无诸废为君长。相传是“越王勾践之后”的无诸对此不满,盼望有一天能恢复王位。秦末,天下大乱,无诸趁机率领闽越人,投奔都君吴茵而“佐汉”,及至刘邦称帝,建立西汉王朝,无诸也因佐汉有功,得以在公元前202年复立为闽越王,恢复了在闽越地区的统治地位。公元前l96年,赵佗也受汉朝册封,建立了南越王国对汉的臣属关系。所以。两国在名义上是平等的,这种平等关系是两国关系史上的初期阶段。
高后五年(公元前183年)春,吕后下诏禁止与南越交往,赵佗遂抗汉称帝并发兵攻长沙国,败数县而去,又阻击南下的汉军,终使汉军未能逾岭。赵伦这一对抗中央的行动获得胜利,提高了南越国的威望,赵佗也就在以兵威边的同时,趁机对闽越、夜郎等国施以“财物”,闽越国不得不予以接受,因而对南越国产生了一种役属的关系。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两国的平等关系结束,闽越国开始了向南越俯首称臣的历史。也就是说,闽越国开始了对汉王朝、南越国的双重依附关系。文r景两帝时,这种关系仍保持不变。
意想不到的是,这次闽越国竟乘人之危,突然向南越发动了侵略战争,这标志着闽越对南越役属关系的结束,也标志着一个新的政治格局的形成。
面对闽越国发动的突然袭击,新继位的赵胡身穿孝服临朝,同臣僚们紧急磋商御敌方案。赵佗临终时曾把赵胡托付给垂相吕嘉,用赵佗的话说,凡遇大事不决时,就问垂相。此时的赵胡看了看仍处在悲痛中的吕嘉问道:“丞相,闽越王率军攻打蒲葵关,并劫掠边境村寨,守将告急,怎么办?”
颇有文韬武略的吕嘉果断说道:“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屯!闽越王乘人之危,攻打蒲葵关,吾王不须多虑,发兵击之!”
赵胡又问众文武大巨道:“列位爱卿,闽越王率兵来犯,本王当以何策御之?莫非也与丞相相同?”
文武百官齐道:“正是,请吾王发兵击之!”
赵胡听了承相和辅佐大臣之言,犹豫了好一阵子,然后说道:“列位爱卿,以本王看,恰恰相反,本王决定不发一兵一卒。我南越今为汉臣,武帝陛下临朝不足五年,闽越与南越均为汉臣,今闽越发兵于边侵我南越,我南越当上书奏明朝廷,由朝廷派兵击之。这样,朝廷既不会怪罪我南越,又可以将闽越兵击退,我只需一书一帛,便可御敌,何须与之兵戈相见……”
承相吕嘉听罢大惊,遂怒目圆睁强谏道:“启察大王,此事万万不可如此!先武帝奠基南越,如今带甲之众百万有余,只须三万人马,便可将人侵南越之敌击退,何必上书于汉廷。再说,从上书到汉兵至,需要多少时间?兵贵神速,如我不发兵击之,则闽越当视我惧怕其势,必然得寸进尺,步步紧逼,边关之害可就大矣。再者先武帝在世时,一再叮泞吾等群臣,南越之事当由南越自己决断,若自强可以立国,若倚他人者必贻害于国!大王若不听吾等逆耳之言,南越将岌岌可危矣!”
赵胡听罢,正色质问道:“我们如果与闽越兵戈相见,则朝廷势必乘机发兵,取渔人之利。以本王看,闽越人攻打蒲葵关,只是为了抢夺些财物而已,与我国本体并无大碍。不如一书一帛,汉兵至,则闽越人必退!”
尽管众臣僚对赵胡的主张极不赞成,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看着这位新主给汉王朝发出了求援书。书中称:“两越俱为藩臣,毋擅兴兵相攻击,今闽越兴兵侵臣,臣不敢兴兵,惟天子诏之。”以赵胡的想法,如此上书,不仅向汉武帝表明了南越国忠于臣属之职,不兴兵互相攻击,同时又可使汉朝廷出面干涉。这样,就巧妙地把难题推给了汉廷。
汉武帝接到南越国使臣送来的求援书后,对赵胡的举动表示赞赏,认为南越国重信义,守职约。于是,汉武帝传诏曰:“王子多南越义,守职约,为兴师,遣两将军即大行王恢率军出像章、大农韩安国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