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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 我好容易入睡却忽然从梦中惊醒 迷迷糊糊地搞不清 自己在那儿 天空中飞舞着的星星 火箭使我误以为在花园里过 节时睡着了 我便躺在凌晨或傍晚的薄暮中的那灰白色的摇篮 里 期盼着那已等了很久的温柔的声音 我哭了吗 我的手怎么 捂着眼睛 真奇怪呀 我就像个稚嫩的孩子 但仅隔三秒钟便看 到了克托辛斯基的身影 这个老兵 安静地抽着烟斗一动不动地 坐着 他见我醒来他说 你肯定纳闷呢 别大惊小怪 刚才有一 个烟幕弹掉到那边灌木丛里头了
我坐起身来 感到异样的孤独 好在克托就在旁边 他若有 所思地看着前方说 要是当焰火 还真好看呢
正好有一颗就落在我们身后 几个新兵吓得不由自主跳了 起来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几分钟后又一颗掉下来 就落在我们 不远的地方 猛烈的炮袭快来了 克托边说边指敲打着烟斗 把里面的灰磕了出来
炮袭真的开始了 大家竭力想离开 偏偏几颗正好落到我们
当中
有人尖叫起来 绿绿的火箭向天际飞蹿而上 碎片 泥土交 错劈头盖脸地向四面八方散落 轰炸过去很久了 我们才能听见 大炮的轰隆声
旁边一个淡黄头发新兵吓坏了 双手捂着脸 钢盔掉落在一 旁 本想拿来我给他戴上 但他看了一眼 便推开了 孩子似的钻 到我胳膊下面 头紧贴着我的胸脯 肩膀还在不停地颤动着 他 使我想起克姆里奇的肩膀
我又把他的钢盔盖到他屁股上 并不是想跟开玩笑 确实那 是他身体最突出的地方 况且也不能白白浪费了一顶钢盔 那儿 虽然皮厚肉实却也经不住弹片的亲吻 何况那样的话他还要爬 在医院里躺上一个来月 之后便只能一跛一拐地走路了
在霹雳般的响声中 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号声也充满了整个
战场
响声稍稍平息一些 头顶上炮火飞蹿着直扑向最后边的我
们预备队战壕里 我们冒险抬头观望 却见天空中红红的火箭在 飘动 或许又将有一次猛攻了
渐渐地我们这边平静下来 我起身晃晃了那个新兵的肩 好啦 没事啦小家伙 一切又过去了
他显得惊恐未定 不安地注视着周围 你很快就能习惯的 我对他说
他戴上钢盔 逐渐平静下来 显然有几份害羞 脸涨得红红 的 他轻轻地伸手摸了摸屁股 神情很痛苦 我知道这是枪炮声 引起的精神失常症 我也并不是因此才把钢盔扣到他屁股上的 没什么 不少人第一次经历也弄得满裤子都是 很正常的 去 吧 到灌木丛后面扔掉你的内裤 去吧 我劝慰他说
他去了 一切都那么安静 只是听见嘶叫声阵阵结束 阿 尔贝特 那儿怎么啦 我问
有几个纵队被袭击了
嘶叫声很凄惨 但却不像是人发出的 越发清晰地传来 是马受伤了 克托说
叫声太悲凉了 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受伤的马嘶声 世界把太 多的不幸带给了这些可怜的生灵而它们却只有歇斯底里地呻吟 着 听的人毛发悚然 这声音在暗淡的 宁静的夜色里到处渗透 着弥漫着 这太难受了 开枪打死吧 德特林站起来怒气十足 地喊道
他是个酷爱马匹的庄稼汉 现在他终于怒不可遏了 炮火 似乎也在故意捉弄人 轰鸣声变得更加微弱了 而马的哀鸣却显 得更加清晰了 德特林怒火冲天 在这样一个谧静 晴朗的景致 中那声音像电波一般回荡在天宇之间 幽灵似的潜入了每只耳 膜 打死 把它们都打死 你们这些家伙 德特林已出离愤怒 了
可还有人先要料理呀 克托说
我们站起来想看看那些畜生所处位置 这样我们会稍微好 受一些 迈尔拿出他的望远境 那边一群护理员抬着担架 还有 一堆黑糊糊的东西在挪动 这些受创的马 有的向远处发疯似 的狂奔着 有的肠子从肚子里拖了出来痛苦挣扎着 有的被绊倒 后又站起来继续肆意地奔跑
德特林本想举枪射击 被克托推开枪口制止住了 你疯了 吗 克托嚷道
德特林哆嗦着把枪扔到地上
实在让人心碎 那可怕的 悲哀的声音仍能透过我们的紧捂 着双手涌入耳朵里 真让人难以忍受 大家汗水涔涔直流 真想 一口气跑得远远的 只要不再听到这凄惨得令人发指的哀鸣声 虽然它们并不是人 仅仅几匹马而矣
担架在黑乎乎的一堆东西中穿梭着 几声枪响那高大的黑 团便倒下去了 动了一会儿 便平静下去 终于发生了 那些追 不到的马惊恐地狂奔着嘶吼着 有人半蹲着开枪打倒一匹 又开
了一枪 最后那一匹马痛苦地转来转去 脊背淌着血支持着身子 像木马一般旋转着 有个士兵过去对准它开了一枪它便温顺地 缓缓地 倒在地上了
松开双手 耳朵里只间或传入长长的临死前的哀伤和叹息 四周一片沉寂 隔一会儿又有火箭 炮弹和星星欢唱着在空中飞 舞着 声音非常奇妙
它们是悲哀无辜的受难者 德特林踱来踱去义愤地骂着 他仍然难以从刚才的混乱中平静下来 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把 马带到战场是最无耻的行为
天朦朦亮 大约凌晨三点钟左右 估计载重车快到了 我们 便开始往回赶 清风送爽 微雾迷离 我们的脸都蒙上了一层面 纱
拖着沉重的步伐 我们排成单行跨过一条条战壕和一个个 弹坑艰难地走进了一块飘散着迷雾的地域 克托来四处张望着 显得心事重重 好像预感有什么事要发生
没事吧 克托 克络普问
我真想一脚迈进家门 我知道他说的是营房 很快了 克托
是吗 是吗 他显得很焦躁
过了交通壕 是一片牧场 终于临近了那片可爱的小树林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那么亲切 房边整齐地排放着一堆堆土墩 和一个个黑色十字架
忽然 感觉一阵嘶嘶声音从身后逼近最后竟又成了那讨厌 的塌裂声和隆隆的轰鸣声 我们赶忙扑倒 就在前方十多米处 火光直顺着冲上天空
几秒钟 随着再一次轰鸣 树林里枝草飞射 三四棵树被连 根拔起直冲林丛的顶部 然后被肢解的四分五裂 炮弹咝咝飞 蹿 像锅炉被打开门一样 非常密集
趴下 有人大喊 快隐蔽
除了墓地和土墩没有什么掩体了 草太低了 树林又太远 而且很危险我们跌跌撞撞靠了过去 像胶水一样紧紧粘贴到土 墩后面 一动不动地等待着
一片可怕的漆黑 滚动着 呼啸着笼罩过来恐惧的黑暗像巨 人的步伐冲了过来又从我们顶咆哮而去 爆炸的火光不时给墓 地上空点起一盏盏闪光的明灯
看到不能离开 我们只好借着弹火的光亮向草地张望 那里 简直是一片澎湃的海洋 炮弹的火舌像海浪般不停地飞驰跳跃 着 而我们从草地上穿过的想法也被破灭了
顷刻间树林已夷为平地 被炸的粉身碎骨 我们就只剩下这 块墓地可以躲藏了
天崩地裂了 泥沙像倾盆大雨般到处洒落 我们面前弹片横 飞 我的衣袖也被划裂了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疼 于是 我使劲捏紧拳头 到并不觉得疼 我还有些担心万一是已经麻木 没察觉呢 我便把整个胳膊摸了一遍 才发现只是擦伤点儿皮 没什么事 几乎与此同时 忽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被什么东西狠 狠打了一下 开始天旋地转了 但我尽力镇定下来 我的意识在 反复地告诉我 一定要保持清醒 钢盔被远道而来的碎弹片狠狠 砸了一下 好在力量已减弱 并没有戳穿 我擦掉眼里的泥沙 隐 隐约约看见咫尺之遥的地方居然炸开一个大坑 凭经验我知道 通常炮弹不会击中相同一个土坑两次的 于是我便顺势向前一 蹿一扑 像钓上来的鱼一样紧紧地趴贴在地上 随后一阵嘶嘶声 便由远而近急促地飞来 我本能地从左手一边抓住什么东西挡 了一下 便感觉天塌地陷一样 热浪在身上冲击着 我慢慢地爬 到旁边一个东西下面 也不知是块木头 还是块布 只知道它可 以用来掩盖 用来躲避那呼啸而来的纷飞的弹片
睁开双眼 我这才发现手里竟抓着一条断膊 我还以为是个 伤兵便喊他 却并不见动静也没有应答 仔细一看 原来早已经
死了 我又从周围摸到一些碎木头片这才想起来我们此刻还呆 在墓地里呢
密集的炮火麻木了我此时的知觉 我努力爬到棺材下面尽 量往深往里 因为只有它才能拯救我保护我 虽然此时此刻我 就依偎在死神的身边
弹坑像一张大嘴在我眼前张开 我想我一定是纵身一跃才 钻了进来 那时好像有人扌扇了我一巴掌 一只手在抓我的肩膀 莫非真的死人又活了 那手拽着我摇动我回头看去 却是克托辛 斯基的脸在正火光中跳跃 但我听不到他在喊什么 只能看见他 的嘴冲着我大喊着 他又摇了摇我的肩凑过身子来 乘炮声稍弱 一瞬间冲着我的耳朵大声说 快传过去有毒 毒气 快
我迅速取出我的防毒面具 发觉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个人 躺着不动 我想一定得让那个知道有毒气
我使劲呼喊 又靠过去用背包击打他 却丝毫没有反应 只 是埋着头 我估计是个新兵 克托已带好防毒面具 我也赶紧带 好它 我的钢盔滑下来正好在脸上 情急之下 我伸手把那人的 背包解开取出防毒面具套在他头上 他这才明白过来 然后我纵 身跳到那个弹坑里
毒气弹的沉闷声炸弹的巨响声以及锣鼓金属器碰撞敲打声 铺天盖地的掺杂在一起狂乱地鸣奏着威胁警告人们 毒气 注意 毒气
突然有三个人从我背后相继跳了下来 擦去面具上的水汽 我才看清楚原来是克托辛斯基 克络普和另一个人 我们四个人 屏着气 疏缓地呼吸着 心都在呼呼乱跳 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我记起医院所见的可怕一幕 中毒伤员不停地咳嗽着把烧 伤的肺一块块吐出来 连续几天都是如此 因此开始几分钟 防 毒面具是否封闭严密很可能决定着人的生死
我轻轻地把嘴放到活瓣儿上呼吸 毒气在地面上舒展着 会 集到每一个坑洞里 它懒懒地蜿蜒着像一条正游动着的巨大的
水蛇 很快便潜到我们的弹坑里悠闲地徘徊着 我示意克托到上 面去 因为高处要比这儿的毒气稀得多 可紧接着一次凶猛的炮 击 阻止了我们的行为 而这一次 却 更 像 是 大 地 在 愤 怒 地 发 泄
随着 嘣 的一声响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半空径直朝我们扑 将过来 恰好就落到我们身旁 竟然是一口倒扣过来的棺材
我爬到克托那边 另外那个人的胳膊正好被飞落过来的棺 材给压住 他本能地用另一只手去摘防毒面具 克络普赶紧上 去死死地按住 又把那只手扭到背后牢牢抓住
克托和我忙上去动手往外拉出那条胳膊 那棺材早已松松 垮垮了 我们轻而易举便把它掀开了 倒出里面的尸体推到下面 的土坑里 然后设法去铲开下面的土
过了一会儿等那人昏死过去后克络普也过来一起帮忙 大 家放开手脚使劲干 齐心协力把铲子插到棺材底下 使它松动开 来
天已大亮了 我们用自己所有的绷带把一块棺材板绑到那 条胳膊下面固定住 而且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我简直就快被闷死了 大脑像要炸裂了似的 在防毒面具里 嗡嗡直响 胸涨得很厉害 呼出的空气都那么灼热 混浊 额头上 的青筋暴露出来根根怒张着
一阵微风轻轻掠过墓地 一道微弱的光线射到我们身上 我 跳出坑墙 爬出弹坑 透过杂乱的暗淡的晨光 一条完完整整的 腿横摆着 套在上面的长统靴还很新 这时我看见在我咫尺的地 方有人站了起来 我因为过于兴奋 面具的镜片擦了几次都还模 模糊糊的 透过镜片后边我看见有人已摘下防毒面具了
过了几分钟 我看他还没倒下而且还继续前进 于是我也把 面具摘下来 躺倒在地上 倾听咕噜作响 风吹走毒气 过滤了 空气 空气便如凉水汇入我体内 就感觉眼睛一黑一切便都记不 起来了
等炮击完了 我招呼弹坑里其他人 大家也都跳出弹坑 摘 下防毒面具 然后有几个人把那受伤的家伙抬起来有人还托着 他的那条受伤的胳膊 于是我们便摇晃着离开了
墓地乱七八糟 棺木中的尸首随处可见 他们又死了一次 不过被炸飞的每一具尸首都曾救护着我们的性命与安全
篱笆让炸毁了 军车铁道也被彻底破坏了 弯成一个个圆拱 高高直立起来 还有人躺在前面呻吟着我们都停了下来 而克 络普仍旧扶着那个受伤的人在向前默默地走着
地上躺着的正好又是个新兵 样子很疲倦 痛苦地看着我们 血顺是屁股向外滴渗 我本想用水壶里的甜酒和茶帮他擦掉血 水但克托一把制止了我 随后他凑上去弓着身子问 朋友 你哪 儿挂彩了
新兵眼珠动了一下 嘴唇稍动了一下他已毫无说话的气力
了
我们小心翼翼地扒下他的裤子 他呻吟了几句 慢点 轻
些 好吗
要是伤在肚腹 他可就不能喝任何东西了 不所幸的是他倒 没有呕吐 他的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 裸露出来 因为关节被击 中 他可能再不能行走了
我用指头蘸水轻轻地沾湿他的太阳穴 又拿东西给他喝了 一大口 他这才好容易眨了眨眼睛 我们发现他的右胳膊还正 淌着血呢
克托用绷带铺开尽量把伤口都包住 没找到松轻点东西 我 只好撕开这家伙的裤管 想从他衬裤上剪下一条作绷带 谁知他 却没穿衬裤 我又重新仔细打量一看才认出他就是开始那个淡 黄头发的新兵 这时克托已从一个死人口袋里找出一条绷带 我 们便小心地把那处伤口包扎起来 小家伙怯生生看着我们 我 说 我们得帮你找个担架来
他并没听明白 有气无力地说 别扔下我
我们就会过来 现在必须帮你找副担架 克托说
他好像还是没听清我们的话 只是泪汪汪地哭着用手拉住 我们 一个地劲说 请 别离开
我看干脆给他一枪算了 克托看了看嚷嚷着
这可怜的小家伙已经危在旦夕了 最多只能再坚持几天 肯 定受不了来回的折腾了 他现在神志模糊 所感觉得煎熬要比临 死前要好的多 一个钟头里 他会巨痛难忍而尖叫 但只要活一 天 他就要忍受一天疯狂的折磨 况且他的死活又跟谁有关系 呢
克托 我看就依你给他一枪算了
好吧 他说完 愣了一会儿好像决心已定 这时又一群人 也向这边过来 弹坑和战壕里人头晃动
我们为他找来一副担架
克托不停地摇着头低沉地说 他太年轻了 然后又说了一 遍 太年轻了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呢
死了五 个 伤 了 八 个 这 个 代 价 比 开 始 我 们 推 测 的 要 好 一 些 但这仅仅是短短的一次炮袭 有两个正好死在被炮弹炸开 的墓穴中 我们铲些泥土把他们就地掩埋了
大家排 成 一 行 默 默 地 往 回 缓 缓 前 进 伤 员 被 送 进 医 疗 站 了 天阴沉沉的 抬担架的正忙不迭失地查看名卡和牌号 担架 上不时有人哽咽着 雨也开始飘洒起来
大约一个钟头 我们才爬上运输汽车 车里比来的时候宽敞
多了
雨越下越大 我们打开帐篷布盖在顶上 瓢泼大雨汇成一
道道水流从两侧急泻而下 我们就蒙蒙目龙目龙在半睡半醒之间随 着运输汽车摇晃而前后摇动
有两个人靠近车厢不时拿很长的木杈去排起架设太低的电 话 线 以免它们会挂了我们的脑 袋 间 或 便 听 到 有 人 喊 当 心
电线 我们就在半梦半醒中机械地弯弯腿 然后再竖直起 来
运输车乏味地晃荡着 当心 电话线 的声音不时乏味
地传后来 雨水也乏味地滴嗒流淌不休 它飘洒着掠过我们头 发 降落到死去者的头上浸透了那年少的新兵的衣衫 而他的伤 口正好在屁股当中 淋漓在克姆里奇那凸兀的孤坟上 它无声地 冲刷着我们的心房 强烈的爆炸声把我们神经重新紧张起来 大 家屏心静气不约而同张开双手 随时准备顺势跳下汽车 滚到路 旁泥沟里去
好在有惊无险 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于是那单调乏味地喊 叫声 当心 电线 又时而传出 我们却蜷缩着已半睡半 醒了
五
身上养了密密麻麻地虱子 要用指甲一个个地掐死 可时间 一长就感觉毫无兴趣了 还是恰德想了好法子 他用鞋油盒的盖 子吊在铁丝上 同时下面点上一段蜡烛 只要把那些结实坚硬的 寄生虫往里一扔 毕剥 一声就了结了
屋里暖洋洋的我们就把衬衫放在膝盖上圈坐一圈 裸露着 上体 两只手不停地进行着前面的动作 海依说他从特豪托医院 的军医主任哪儿带来了品种优质的虱子 它们的头上都长 有红色的十字架 他还开了自认为非常高明的玩笑说 他将用鞋 盒里越集越多的虱子油来擦他的长统靴 就为了这句话 他居然 一个劲儿笑了整整半个钟头
不过别人都没心思附和他 因为大家都在想着另一种更重 要的事呢
原来奇姆思托斯昨天真的也到了这儿 那个声音我们太熟
悉了 听说他在家乡照旧残酷地训练新兵但正巧其中有一个是 地方官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