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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之前,我寻思着此番去柴桑之前,还需向梦寒辞个行。她这个要当娘的人,果真还是叫我不怎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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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英姐,你果不其然要跟着去了。”梦寒一向虽都是副娇羞样子,但笑起来却意外的很豪放。
半日未见,我怎的就觉得眼前的梦寒圆了一圈呢。
伸手去她身边的果盘里取了个酸枣丢进嘴里,结果被酸的不禁咧咧嘴。
“这般早就有反应了?酸儿辣女酸儿辣女,你是要生儿子了?”我顺手倒了杯茶。
“笨姐姐。你没看这满满的一盘子我都没怎么动么。”她瞥了眼那果盘,道“夫君差人送过来的吧。酸死个人了。”
她虽是这么说,面上溢满的幸福却是掩不住的。
这样,我便放心了。
“唉......我与你肯定是哪辈子结的缘。你是我救的,你这孩子以后我要认作干儿子。”我押了口茶,叹道。
“好是好啊。不过,我这孩儿要是能给月英姐做女婿就更好了。”梦寒笑道。
“喂,我说,你这怀的若是个姑娘也不错。将来做我儿子的童养媳。”
“什么童养媳啊!”被我一撩拨,梦寒果然是跳起脚来。“你还做我儿子的童养媳嘞。唉唉,还是算了算了。孔明还不一个大浪掀过来淹死我。”梦寒自顾自得摇了摇头。
一个大浪掀过来......你以为他是龙王爷啊。
“好了好了,不陪你胡扯了。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的知不知道。别遇到什么事儿都笑得没心没肺的,小心闪了腰。”我指了指她那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情况的小蛮腰。“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了,就去找甘夫人多问问。”
我果真是年纪大了,啰嗦的自己都觉得惊诧……
“好啊好啊。”梦寒颇为不耐烦的捡起旁边盘子里的一颗酸枣,轻轻咬上一口,“你再说,我不许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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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妥当,我便去江边叫了艘小船,顺江直下,向江东柴桑郡进发了。
这东吴对于我来说,就像眼前这江面一般。蒙了一层淡淡薄雾,若隐若现,叫人不能得以看个通透。
然而那薄雾后面未知的景色,却又充分激发了我的好奇。
人生的每一步,当初迈下的时候,都不会知道,这一步于将来会起到什么作用。往往都是事后回头的时候,才能品出个中道理。就像,我先前在小乔家里打的那一年工。现下,就正好能派上大用场了。
我这番去柴桑,就决定投奔小乔而去。
嘛,不知这近十年未见,她还记不记得我。不过,即便她记不住乔芸了,也该记得苗大石吧。
于是,上岸之前,我便将事先画好的苗大石的面皮戴在了脸上。
往后的江东之行,我便准备化身为苗大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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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岸之后,向道边卖云吞的小哥问明了都督府的位置,并且磨蹭小哥给我画了个路线图之后,我便后悔没有带上我的奔驰一同来江东了。这柴桑郡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不太适宜步行。但因是初来江东,我还是决定先在这柴桑城里遛一遛。
穿来三国之后,每到一座陌生的城市,我便喜欢去调研一下这城里的青楼。
咳咳。说来,这古时的青楼还是合法,半合法,隐形合法的存在着。我一直觉得吧,一座城里青楼的经营状况,能够反映出这座城乃至整个部落的发展状况。比方说,若是一座城里青楼开得少而规范,且硬件软件设施都很是齐全高档,那便是与风雅沾了边。至少能够证明这座城比较殷实,才有足够的银子用在第三产业上。若是青楼开的比较泛滥,每条街都有那么一家,每个巷子都有两三个妈妈桑在抢生意,那不用说,这个统治机构的内政大臣定是被潜规则了。
说来,当初我便曾跟孔明提议去许都开个青楼来着。我还意气风发的要称霸许都青楼界,结果被孔明华丽丽的无视了。
嘛,我这可是一条长远的战略决策啊。难道你不懂得玩物丧志的道理么。
我在城里晃悠了一圈。途中还曾路过了都督府,对其心怀敬畏的遥遥望上了一眼。却都没看见一个青楼。
唔,孙权统领江东八年,治理的还蛮有趣的。
挑了家看着还不错的茶馆钻了进去,于二楼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要了壶碧螺春,等着夕阳落幕,我好行动……
这小茶馆一楼楼口还有个说书的老头,在那滔滔不绝。说的大致是春秋时期的故事,吧。
视线掠出窗外,放眼整条街巷,一派悠闲自在之景。
正在我默默感慨一句“还是江东这地方适合我啊”的时候,忽然打楼下传来一阵不大和谐的哭喊声,“求求大爷,大爷别打我了。”
我探出头去,向楼下望一眼。
正见楼下,一个身材肥硕的男子正在向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身上拳打脚踢。
唉?那个被打的不是方才楼下说书的老头吗!
眼见着,老者跪在地上连连求饶,那肥硕男不但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有兴致了。见了这等不平事,我这个至今依旧怀揣女侠梦的人便气血上涌。拎了柳叶刀,几步下了楼。
待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情景竟又有些不同了。
不知何时,原本一对一的局面,竟变成了多对二。那肥硕男身边,已然聚了数名穿着黑衣的下人,一齐向老者施暴。而那老者身边,则是多出了一个看着不过四五岁的小丫头,跪在地上不住的流泪。
此情此景,委实是有些太眼熟了。
这不就是那日,围观温酒斩华雄之后,我梦里一开场的情景么。
心里隐隐有些抗拒。于是,我这方要拔出的刀,便没有拔出来。我仅仅是站在了原地,脑海里有些发空。直到,身后一声冷笑传来。
当我回头之际,一道红色的身影打身边而过。高束的马尾迎面甩来,扫得我的脸生生的疼。
那是一个身穿红衣黑靴的少年,身后还跟了五六个少年,像是护卫。
出了茶馆,那少年看也不看群殴现场,只是面朝身后护卫,扬手一指那肥硕男,喝道“给我上。”
这一声令罢,两拨便扭打在了一起。
那红衣少年郎个头不是很高。现下我扮作的苗大石大致是一米七的样子,他看着比我要矮上一拳。面生俊俏,下巴光溜溜的,脖子也光溜溜的。身后的红披风随身而摆,倒很拉风。几招下来,我这个女扮男装的常客便识破了其中玄机。这个少年郎,其实是个女的。而且,他身后的那些个护卫,也尽数都是女子。
眼见着这群女将三下五除二,把对面的几个爷们打得满地找牙我便好生汗颜。
这江东女子果然是彪悍的很啊。
“你是哪个,有种给老子报上名来!”那被打成熊猫的肥硕男临溜还不忘叫嚣。
“连咱们主上的妹妹孙仁都不认识,你那狗眼还留在眼眶里做什么。早些挖出来喂狗吧。”不知道是哪个围观群众喊了这么一嗓子。
“我倒要你报上名来看看,我柴桑十几年,是什么时候出来的你这恶霸。”红衣女子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那熊猫男喝道。
“孙仁?......孙尚香!”熊猫男一声惊呼,从地上狗刨了几下竟没站起来。最后还是身边两个下人将他扶了起来,几个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孙尚香站在原地,望着那群落荒而逃的恶霸,嘴角弯起了个极蔑视的弧度。随即,向喝彩的围观群众拱一拱手道,“谢谢大家,谢谢大家。还是老样子,大家就当没看见过我,没看见过我。谢谢大家!”
她这一句话罢,倒也神奇。原本街道两旁围观的群众应声散了场,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各做各的去了。
没数上十个数的功夫,街道便又恢复如常。
更神奇的是,这次大流来得毫无预兆我没能随上,所以还留在原地没有动。于是,孙尚香终是又一次注意到了我。
她眼风里好像有无数把利刃,齐齐投我这而来。
“如今世道是变了。男子都是这般无用。”她感时伤怀的道了这么一句,扭身便走。脑后马尾,高高甩起。
......孙尚香,你这是厌男症么。
第二章 此去经年,不再想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抬眼望一望柴桑熙熙攘攘的街巷,街巷那端聚贤堂里,舌战群儒怕是要散场了。我想不到法子去围观这一场好戏属实是件憾事。不过,若是我能顺利进得了都督府,晚上便能看到另一场好戏了。
我稳了稳心绪,来到都督府门口。
立在门口,我将看门的两个手持长矛的侍卫看了又看,直至其中的一个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找人,还是有事。”
“我有事,是为找人。”我点头应道。
“……找谁。”
“夫人小乔。我乃是她的娘家哥哥,打老家来看她的。”我略略垂首道。
“夫人娘家哥哥?我怎的能信你?”
……遥想刘琦府上的看门人,听了我的自报家门便回去通报了。而这周都督府上看门的侍卫却能熟练的使用疑问句。这周都督府果真是不同凡响啊。
唔,那就叫我想想如何能让你信我。
“哎呀,这还能做得了假!”我学着二师父张飞那般一拍大腿道!“我这一张面容,莫非不像她嘛。”
这侍卫也倒有趣,还真的凑了过来,将我的面容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眼神似比方才还要犹豫了。
“唉。你这眼神啊。”我叹了口气,“你就去报一声呗,就说,她哥哥苗大石来看她了。”
许是被我嫌弃了他的眼神,这侍卫忽而变得严肃起来。
“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自称是夫人的娘家亲戚,这都督府还能清净得了?这都督府威严何在。”
这侍卫的几句话听起来不像是说着玩的,可我这也没什么能证明我是小乔哥哥的。说来,他倒是让我进去啊,见到小乔之后,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我探头向院子里望了望,遥遥的瞧见里面有个上了年纪的老者打院子的东边走来。单看穿着不像是寻常家丁。不晓得,若是惊动了他,是不是比较好说话一些。
于是,我一声哭喊,随即便往侍卫身上一倒。
“没天理了!青天白日的,连妹妹也不让见了么!”我嚎的自认悲凉至极,假扮了半天的刘琦,还是有些作用的。
“你这是作甚!”两个看门侍卫齐齐过来拉我。我就边推边嚎边往门里瞧,见那老者正探着头也向门外这边瞧。心里方以为见到了些希望,可谁知那老者看了看,却又扭头走回他的路去了。
那一瞬间,我深深体会到了什么是哀莫大于心死。
丫的,那两个侍卫拉着我的手劲越来越大,直叫我有种想拔刀的欲望。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男子低沉却极具威慑力的声音。
“何事。”
仅仅是这两个字,却叫我的身子禁不住颤了一颤。
【此生,我们就此擦肩而过。此去经年,不再想念。】
十年之于我,刚刚好又是一个轮回。
我们再见面,当初于你,是场虚无。于我,则真的只是一场梦了。
“回都督,这个男子冒充夫人兄长,末将正欲将他赶走。”
“哦?”身后的人这一个字的尾音轻轻上扬。
他来到我的面前。一道玄色下摆闯进了我的视线。
“你是小乔兄长?”
“唉。我是尊夫人娘家哥哥,名叫苗大石。如假包换。”我缓缓抬眼看他。
面前之人,有着记忆中存过档的面容,是记忆里已然附上我固执念想的融雪俊颜。如今瞧着,一身气宇轩昂里更参了一份稳重。
不过,那一双颤巍巍的桃花眼里,丝毫扑捉不到任何熟悉的讯息,是全然的陌生感。
很好。
“嗯。随我进府。”周瑜沉吟一声,拂袖便去。
原本拉着我的侍卫退回了两边。
周瑜走在前头,身后跟着的军卒依旧跟在后面。
而我,则顺其自然的走在了最后。
很久很久以后,我才八卦到一点讯息。据说,当初的都督府这般难进,原是与孙策的死有关。但究竟是为何,却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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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堂前,原本跟随在周瑜身后的军卒尽数散了去。我犹豫了一下,见周瑜没有下达什么特别的指示,便随着他一同进了厅堂。
周瑜叫来身边的侍人,吩咐去唤小乔。
周瑜回身看我,问道,“兄长打哪里来?”
周瑜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这还真是一个微妙的弧度。多一分是欢乐,少一分是孤傲。
“庐江郡。”我当初离开乔国公府上的时候,庐江郡就在皖城。
周瑜瞧着堂下,没有看我,微微点头。
这个时候,打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位妇人,一身黛色衣衫,云鬓轻挽,雍容闲雅。那妇人一双美眸流转,望见了我,眸光动了动。最后,化作一滩轻柔的静水。
“大石哥。”小乔唤一声,抿起嘴来笑。
我瞧着她的面容,努力分辨她是认出了我是当初在她府上打了一年工的乔芸,还是没有认出来呢?
“果真是你兄长?”周瑜起身,走到小乔身旁,略略垂首问道。
“嗯。”小乔扬起头来看周瑜。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她这样子依旧乖巧如初。
“实不知足下就是兄长,多有怠慢,望见谅。”周瑜向我拱一拱手道。
“是我来得突然了。”我回礼道。
“夫君,你怎回来的这般早,是因为曹孟德的事……”小乔那一双灵动的眸子满是好奇。
“嗯。这有些事急需我回来解决。大石哥远来是客,吩咐下去给大石哥收拾间屋子,好生招待。”周瑜打断了小乔的话,吩咐道。
他原本在潘阳湖练兵,此番这么晚却急着回柴桑,为的就是这江东与曹军的事。他回小乔回的这般朦胧,是不想小乔担心,还是碍于我这个外人在这里。
“夫君说的是。小乔知道了。”小乔向周瑜小施一礼,旋即回身示意我随她而去。
辞别周瑜,我随着小乔出了屋子。
“芸儿!”方出了屋子没几步,小乔便停了脚步,回身拉着我惊呼道。
唉,原来,你真的记得我啊。
“小姐,我来看你了。”
“来就来嘛。如何还要扮作旁人。”小乔说到这个“旁人”的时候,语气颇显埋怨之意。
“我这不是,担心你忘了我吗。”
“你都没有忘记我,我怎会忘记你。”小乔拉起我的手,“当初你离开,只跟娘说了一声,都不与我和姐姐道别。”
“哦……”我略略回想了一下当初我与乔老夫人都说了些什么来着,于是回道“那个时候,两位小姐皆在忙着出阁的事。我想家想得不行,就急急辞别了乔老夫人。小姐现在过得好不好啊。”
“姐夫前些年长逝。姐姐一个人带着绍儿呢……绍儿与我家循儿,胤儿都这么高了呢。”小乔说着,用手在身前比划着。
唉……小孩子都这么大了。
“芸儿怎么样啊。嫁了什么人?有没有孩儿啊。”
最近对小孩子这个话题原本就很敏感,为何走到哪里偏偏都能遇到这个话题呢。
“唉,嫁了个杀猪的。最近打仗,猪不好养,赚不到钱养不起孩子啊。所以,我就想扮个男子来充个军,换些银子回家。”
“为何不是你夫君出来充军?”小乔眨着眼睛问道。
“……他去年上山捉猪的时候摔断了腿……”我揉了揉眼睛。
“怎的这般不幸。”小乔叹息道。
嗯,这就叫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这个时候,忽闻堂前有人报一声“张昭、顾雍、张纮、步骘来见。”
曹操此次挑衅江东,是战是和,江东集团内部产生了严重分歧。这四个人就是江东主降派的代表人物。此番来见,该是得到了周瑜回府的消息,特来游说。
看来,我没有赶上的舌战群儒,我的夫君孔明定是叫这群儒将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此番特来游说周瑜,希望能说动这个水军大都督,从而叫他劝说孙权降曹。
嗯,我先前没能围观成舌战群儒,已然是很遗憾了。如今这场好戏,定不能弃了。
“哎呀!我夫君赠与我的折扇被我丢哪里去了。”我佯装丢了扇子,抬腿就往回走。
“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怎的还没有好呢。”小乔责怪道。却没有拦阻我,随着我回身进了厅堂。
第三章 屏风后面好围观。
屏风委实是个好东西。
它不单单是风水学中用来挡煞,化煞的极佳物品,也是个供人围观的好遮蔽。
于是,现下,我与小乔就站在周瑜身后屏风的后面,屏气凝神的听着堂上的对话。说来,还真是心照不宣。小乔随我方一踏进厅堂后身,便双双停在了屏风后面。
其实,她本意并不是随我来寻东西的吧,大概也是想来听个究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