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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计是二千五百将兵,**十匹战马乘马,外附驮马骡子一百多匹!且不知,白兄弟有什么法子筹措军需!”
白云航说道:“若是筹齐军需,非得拿少林寺开刀不可!”
他当即把上任以来的种种见闻添油加醋讲了一番,然后说道:“这县内无一处不是僧产、僧户、僧田、僧地,非得杀杀他们的威风,才能筹措到军需不可!”
沈青玉却不把少林寺看在眼里,他当即拍了桌子:“我们这就去杀杀少林寺的威风!白兄弟,这少林寺的下院在何处?”
白云航当即继续点火道:“大悲庵一门的空相庵就在两条街外,任他们没胆子敢反抗大军!”
沈青玉拿起一个大碗,倒满了酒后一口饮尽,大声说道:“弟兄们,我们就去杀杀少林寺的威风!”
他手底都是些打老仗的兵,个个哈哈大笑起来叫道:“听掌旗号令!”
白云航也大笑道:“咱这还有四十多公人,一齐拉将出去为沈掌旗助威了!”
白云航亲率一众公人在前开道,沈青玉的骑兵在后跟进,有了虎翼军撑腰,白云航只觉自己的腰杆都挺立起来了,这支步骑混编的队伍也是威风八面。
不过已然冲到空相庵,白云航刚想和沈青玉商议一下如何冲击空相庵,没想到沈青玉看了一眼这寺院,竟是说了句:“这地方不错,清净得很!咱们晚上就住这里了,也省得白兄弟张罗了!”
说着完,带着他那支骑兵已然冲在最前面,几个僧人见来了这几多人,当想上去询问,沈青玉一使眼神,就只见他手下的那个哨总一扬马鞭就落在一个和尚头上,嘴里骂道:“让开!让开!你这寺院已被虎翼军的老爷征用了!”
这队骑队的马鞭甚是了得,稍一冲击就把聚在空相庵门口的僧人尽数驱散,沈青玉催马直入空相庵,那边大悲庵的一众弟子正在后面商议善后事宜,哪料想突然想出这一帮凶神恶煞,净幻院主当即说道:“各位施主……”
话还没说,那个哨总已经驱马到他面前,一记马鞭落了过去,净幻院主的轻功甚是高明,向后一退避了开来,哪料想这些骑兵是骄纵惯了,当即喧哗道:“少林寺好大胆子,竟然敢要与我们八千虎翼军大战一场!”
这场面当即乱成一团,这队骑兵到处驱散大悲庵的僧人,少林寺没有与虎翼军对抗的勇气,又没演练过如何应付眼下这种局面,只闻哭声、叫声、马嘶声混成一团,那净幻院主当即正声道:“这位军爷,做事要留个余地!这可是僧产啊!”
沈青玉笑了笑:“说得好!这是僧产!只可惜我只奉雨小将军的号令,这话到时候你对雨小将军说吧!这空相庵已然为我虎翼军征用了!”
这后面的公人也大胆起来,当即跟着骑兵的屁股到处跑,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这帮大悲庵的僧人已然全数从空相庵赶了出来,沈青玉思索之后对白云航说道:“着实是个好地方啊!雨小将军的中军就驻在这里如何?”
白云航答了声好,沈青玉又问道:“这庵中可曾有什么粮食没有?”
正说着,就听到那边的一片欢呼声,这空相庵本是是少林寺在登封县城内的总据点,这番查抄收获不小,那边几个下了马的骑兵就兴冲冲地说道:“掌旗大人,发现了八十多石的细粮,多半是雪一般白的面粉!”
沈青玉脸上十分欢喜,他转头对白云航:“有了八十多石的细粮,足抵大军的数日军食了,雨小将军那边总能交代过去!至于这副食和马干的问题,还是得请白兄弟出面了!”
缓了缓,沈青玉继续说道:“白兄弟,说个实在话!咱们虎翼军在许州驻了半年,地方上接济不上,现下天天吃粗粮,即使是我一个月也吃不上几天细粮,若是办好这件事,这富华富贵还跑得了?”
白云航却有些犯难,这不是百八号人啊,而是足足二千五百人,一天光主食就要至少吃掉二十石,更不要提这副食、马干,倒是文员茅禹田为他解了急,他抱着几本账册一阵小跑出来:“两位大人,小人和虎翼军的老爷检点过了,库房里共有二百三十七两银子,此外账册还有着六百多两银子……”
白云航总算是放宽了些心,眼下这几日总能应付得过去,他转口询问沈青玉:“沈掌旗,不知雨小将军在登封县要停顿多久?”
沈青玉一摇头道:“雨小将军的心意,我们谁也猜不透!听他的语气,恐怕要在贵县过了年再走!白县令,可有什么适宜的地方可以作营房?”
白云航暗吃了一惊,现下离过年尚有一个半月,也就是说虎翼军至少要在登封县呆上两个月才走,别的不说,光是粮食就至少要一千二百石,更不要提其它了。
虽然虎翼军此来有利于自己打开局面,若是筹不出这么多粮食,惹恼了雨小将军,到时候大大麻烦了,何况这两千五将兵吃住在登封县,若将登封县搜刮一空,白县令到哪发财去,说不定拿自己的小金库来填补亏空。
倒是听到沈青玉说到营房,白县令灵机一动,他说道:“少林在本县广设下院,在县城附近就有七八处,都是洁净得很,大军驻屯很是便利!”
沈青石点点头:“这个法子好!无须惊拢商民,当真是军民两便!”
他当即将自己的骑兵分派出去,每一队由一二名骑兵组成,后面跟着三四个熟悉地方的公人,他还吩咐着:“少林下院若有存粮,莫让他们带走……”
白云航摇摇头道:“沈掌旗,那些下院哪有多少存粮,有个一二十石就很了不起了!比不得这里是大悲庵一门的所在!”
大悲庵的和尚被赶出空相庵,想到附近找个落脚的地方,刚刚坐下,虎翼军的骑兵已经率着公人征用了这家下院,把他们又赶了出去,还好少林寺僧产众多,倒是个不缺睡觉的地方。
只是雨小将军亲率数千精兵开来登封,着实让少林寺一日三惊,这几年少林寺很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地方,莫不是让苏会办知晓,派雨小将军带兵进剿?
少林虽然号称有八千僧人三万俗家弟子,可方丈还自吹过“本寺僧兵逾万”!可这全是对外宣传用的广告,当真有这么多僧兵,这河南全省都是少林寺的私产了!
真实的战力实在有限,真正堪用的也不过是从来没打过大仗的两千僧兵,真要交战恐怕战前已是十停去了九停,可虎翼军却是打老仗了,又有大批的火器助战,这少林寺在开战前已经输了九成。
方丈主持当即召集各院院主和各门门主商议,大家都有许多金玉良言,一直开到金鸡报晓,终于形成了一致结论:“看看先!”
第二十九章雨小将军
那一边,白云航却忙于筹措马干和副食,沈青玉是打老仗了,指点白县令道:“我们虎翼军一向坚韧得很,只要有饭吃就已然是谢天谢地了,可这战马却比不得人,娇气得很!我们的战马非草料不可,虽然满地都是荒草。 但是却不能直接当作马料。马吃了充饥是可以的,但是这些湿草却不比干草,吃了后十有**泄得一塌糊涂,这马干最好是豆子、干草,再搭配点苜蓿、豆饼!”
白县令当即召集县内商户应付支差,他一出场就板着脸,大声叫道:“今天早上,倒有人狗胆包天,竟敢围攻县衙,说要免了应交的税赋,围攻公人,最后就连本县的官服都被扯破……是哪几个!给我站出来!”
当即吓破了一堆商户的胆子,六千虎翼军明日就到,现下登封是白县令说了算,有几个领头的不敢站出来,只敢站在那弯腰赔腰:“大人,咱们都是被猪油蒙了心,听信了那帮少林和尚编造的流言……大人,咱们着实不是有心地!”
白县令仍是板着脸训道:“谁说本官在登封县刮地三尺?”
“全是胡言乱语,大人到登封以来,天都低了一丈!”
……
“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清廉端正,是当世的包清天!”
……
“这些赋税都是我等应交的皇粮国税,大人未曾多收一文一钱!”
……
白云航的脸色好看了些,他说道:“从今往后,这税赋一文也不能少交,不过这少林寺的香油钱你们就不要交了!”
白云航一向收的不是十成赋税,靠近县衙的商户稍多收些,邻近空相庵的商户则少交些,有少林和尚在幕后入股的商户则不用交他那一份,只是白县令借着大兵之威,现下一律改征了十成税赋,但是商户倒是欢喜得很。
要向少林寺交纳的香油钱,大抵是正常年景税赋的一倍有奇,现下的税赋反而减了许多,只是要全数交给县衙而已,当即有商户出来歌功颂德:“大人到了登封,天都低了九丈……”
白县令又问了句狠话:“现在城内有哪一商户是僧产的?我是俗家的官员,绝不干涉佛门的事情,这税赋就不用交了……”
稍缓了一缓,白云航说道:“只是雨小将军手底下的沈大人已经征用空相庵了……”
这意思很明显,一众商户当即道:“并无什么僧产!”
训完话后,按照商户大小,先行筹集了一个月的税赋以备劳军,只是苏琴那一份税赋白县令却是先征后退,非但如此,白县令还奉上了十倍的税赋,他特别交代典史张亦隆:“这一次要多谢苏姑娘来报讯,以后让兄弟们多多照应着,若是有哪一个敢到长青药店惹事生非,你替我剁了他的狗爪!”
张亦隆倒是十分不解地问道:“雨小将军这次大军劳顿,而且还在本县呆上好几个月,我们才筹集了几天粮草而已!这次为什么才筹集上一个月的税赋?总共才二百四十多两!”
白云航苦笑道:“雨小将军若是带上一指挥兵来我登封驻上半个月,我肯定是借机发上一笔财,兄弟也有小财发,为大军支差,那是最有油水不过……”
“可是现下雨小将军现下却是带着五指挥人来,要在我这登封县住上至少两个月!你不想这其中要多少粮草、副食,再加上过年时发的劳军饷,我粗粗算了算,若折起银钱来,大抵就是要筹措个一万五千两的样子,这还是要保佑雨小将军不要把军饷也在本县列支,若是算上这一笔,我这个县令也干不得这等残害百姓的事情,干脆回家种地去了!”
张亦隆当即醒悟过来,他当即说道:“那了不得了!前朝在本县横征暴敛,一年也不过是征了万把两银子而已!雨小将军这两千五百兵在登封驻上两个月,却得花上三四万两银子!”
白云航道:“听说许州五县都供不起雨小将军这尊大神,咱们这小小登封县如何能供得起?他雨小将军事后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了,可我还得干这县令,若是雨小将军把登封搜刮一空,我空得了赃官的骂名,以后靠什么发财,说不定还因此被革职问罪!你们也是登封本乡本土的人,若是雨小将军在登封征发得过份了,难免会在乡里落了个骂名!”
张亦隆愁眉不展,询问道:“大人,那要不要请雨小将军少带些人入境?”
白云航又道:“他是从四品的威武将军,这次又是奉苏会办之意旨移防登封,我只是个七品县令,如何拦得住他!再说了,若不是雨小将军这次来登封,咱家这县衙不是就让这帮暴民给烧了,咱们的饭碗自然也就丢了!”
张亦隆已然明白了:“大人,我明白了!这雨小将军交办的差使非办不可,可是一下子筹得太多了,雨小将军自然以为本县富裕得很,以后肯定屡次索讨财物了!”
白云航点点头道:“再说了,这事情轻轻松松就办成了,怎么在雨小将军面前显得出咱们的功劳!若是筹得少了,雨小将军一个不满意,咱们登封县这帮公人也只能回家种地了!张典史,你与禹田一块采办些副食来!这桩事情你们俩个就不要想着什么捞钱的念头,办好了,我在林府尹面前保举你升个有品级的官职便是!”
张亦隆感激不尽地与茅禹田就去筹备,照着两千五百人的标准筹办了五日份的副食,马干则筹办了两日份,都是按市价置办,还专门斩了四头四百斤的大肥猪用来劳军,沈青玉也赞道:“想不到你们登封县的支差搞得这么好!”
白县令心中有个计较,首先要在雨小将军面前哭穷,其次不能因为支差而祸害本县,所以这番筹办都是在市面上按市价采办的,虽然张亦隆和茅禹田办事十分得力,一众商户鉴于雨小将军的威风也只敢薄利多销,却已然把从空相庵抄没的银钱与收上来的税赋花去大半。
白县令自然也作了些手脚,他指点茅禹田买价上稍稍多报些许,暗地里却又多备了一日份的军需,按他的说法:“若是到了筹不到军需,雨小将军责怪的时候,咱们就拿这些来救急……”
当天晚上,白县令倒是受了些责怪,郭雪菲和李玉霜都冷脸相对:“今日你那些私房钱哪里来的?这家里的事情可由不得你作主啊!”
白云航知道坏了,当即说道:“那是以前在西京长安的时候攒的,两位夫人给我留点饭钱吧……”
郭雪菲厉害着,她妩媚一笑,勾去了白云航的一半魂儿,然后柔声说道:“夫君若是要使银子的时候,就到我和师姐这里领钱便是……”
当即把白云航的私房尽数瓜分,白云航一听银子,想到还得应付雨小将军,不由心中一沉,李玉霜问道:“雨小将军率虎翼军移防登封,正是夫君大显身手的时候!”
白云航当即把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最后说:“雨小将军这趟差使,说不定要个三四两万银子……若是筹不出这么多军需,说不定要自己拿银子去填补这天大的亏空!”
郭雪菲对自己的私房钱看得很紧,她让白云航枕在自己的**上,轻笑道:“倒也不怕!咱们夫妻都是走江湖的,顶多到时卷了公款就是!”
白云航的脸儿偎着郭雪菲健美的大腿,这一天的劳累都化作乌有,心中说不出的舒畅,说道:“说得也是!雪菲,算日子轮到你陪我了吧!”
说着,白云航已是一个饿虎扑食抱住了郭雪菲,李玉霜半是吃醋半是笑闹地在背后扯住了白云航,三个人打闹成一团。
温玉软玉在怀,白云航自然是享尽这闺房之乐,那边李玉霜咬着白云航的耳朵哈着气道:“我和师妹说过了,今晚你若要让她睡你房中,非得依我们一条不可!”
说话间,白云航已然在她身上捏了一把,李玉霜娇嗔道:“这样的话,我们俩个回房睡了!”
白云航依在郭雪菲柔软的身子上,闻着她的女儿幽香,心中早已有了情火,当即说道:“我依你们便是!”
“我们师姐妹们在川中的时候就听闻过雨小将军的威名,都说他是天下少有的奇男儿,心中仰慕得很!明日夫君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雨小将军!”
白云航在李玉霜的脸上香了一下,笑道:“好!”
这一夜郭雪菲却是不胜羞意,任由白云航抱紧她丰软的身体百般摆弄,明明是抵死缠绵,却是咬牙颤抖着没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在**之后把自己的玉脸依在白云航的身上感受他的温柔。
第二天起来白云航很有精神,早有商户连夜替他赶制一套新衣,郭雪菲带着笑意替他穿上,俏脸着实娇翠欲滴,那边李玉霜也备好了食物,只是这雨小将军一行迟迟未到。
沈青玉这一行骑兵在马上立得笔挺,任由冷风吹过连眉头都不皱,登封县的一众公人与推举出来的商户代表却不住喧哗,李玉霜拧了把白云航,问道:“现下都是下午了,这雨小将军今天是不是不来了?”
正说着,那边已经有快骑回报:“雨小将军来了!”
白县令当即站直了衣服,对下面训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万一在雨小将军驾前有个闪失,我回衙后赏他一百板子!”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雨小将军的前队已然进了登封城,先是一队长矛兵,个个身强体壮,剽悍得很,身着轻甲,铁矛向天,一看就是打老仗的兵,过了八十长矛兵,接着是一队火枪兵,约莫有百五之数,白云航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火器。
沈青玉低下头来,朝白县令轻声说道:“这是雨小将军的亲兵队,老八队出来的精兵!”
紧跟其后是十余骑,马是上好的河曲马,装具齐全,在河南这算得最精锐的骑兵,马上人多是掌旗、指挥一级的军官,还有几个亲卫,正中间有一个锦袍将军,很是俊秀,看起来比白云航还要年轻上两三岁,只是脸上却还有几分稚气。
李玉霜和郭雪菲大失所望,李玉霜轻声说道:“这便是雨小将军啊!却原来是个半大孩子!”
白云航一听这话,再看雨小将军唇上唇下光洁得很,不由心中暗喜,只是雨小将军看起来稚气未脱,他身前身后的那些指挥、掌旗却对他敬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