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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文僧都答了声是,然后赶紧奋笔疾书起来,如恩却说道:“师叔!这书犯了官府的忌讳,恐怕易受抄不好卖啊!”
那大和尚却道:“学一楼文心阁的法子,在外面包上佛经不就成了!”
如恩道:“可是这等书有伤风化,恐怕官府抄得厉害!”
白县令却是老于世故的人物,他说道:“这还不好办!改个名字就行了!比方说叫《明藩荒淫录》不就行了!”
本朝是前明夺到的江山,对于前明自然是百般攻击,据说那相《福王秘录》就是出自太宗皇帝李过的授意,由兵政府顾尚书顾大人亲自组织编写。照白县令的看法,这本《福王秘录》的描写可比什么《金瓶梅》刺激多了。
这个流言是真是假,白云航并不清楚,但是白云航知道一点:“对于《明藩荒淫录》这种类型的书,打击力度不会很大……”
“特别是着重描写前明宗室的无能、荒淫、残害百姓,官府对这等书欢迎都来不及,何况是查抄了!”这只是白县令顺口说出来的话,可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妙!妙!妙!如恩师侄,要向白大人好好学着点!我想到了,我们可以出很多书!”
“比方说,钢猛一点的,我们可以出一本《多尔衮大战大玉儿》,如果是迎合读书人,我们可以出《秦淮八艳恨史》,若是给各级官员看的,我们出《吴三桂陈圆圆秘史》便是……”
一时间,这大和尚竟是想到了无数的题材,反正关键在于一点,这些书都是攻击前明和鞑子兵相互勾结残害百姓杀害忠良。至于本朝,那自然是无比正确、光明的象征了。
白县令不知道是的,没过多久,少林寺的“虎门”精心炮制了著名的情se《秦淮八艳恨史》,虽然是到处抄袭而来,但是销路极好,读者对于南京福王小朝廷灭亡本来很感兴趣,何况这书里到处都有令人无比刺激的情节,因此一经推出,立时洛阳纸贵,竟是印发近百万册之多。
因为通篇都是攻击南明的词句,象开封苏安琪苏大人不但不予查抄,还特许销售《恨史》的书店可以减免赋税,苏大人自己也特意影印了数千本,虽然这都是对付前朝的宣传物品,但是苏会办自己也留了一本。
对于《恨史:有这么好的销量,少林寺自然不愿放弃继续发财的机会,于是乎《秦淮八艳恨史·续》、《秦淮八艳恨史·再续》、《秦淮八艳恨史·别传》、《小八艳》、《八艳野史》……纷纷出台,虽然不象《秦淮八艳恨史》那般大赚特赚,也是颇有赚头。
非但如此,在百余年之后,这大顺朝的史书讲授伪明之际,也是按照少林寺特意炮制的说法来讲授的,野史已成正史。
第八十二章 品花之会
那大和尚乐得合不拢嘴:“多谢!多谢!此后还等这位老弟多多关照啊!”
如恩和尚这才介绍道:“师叔,这位便是咱们登封县的白县令白大人!”
一听这名字,这大和尚更乐了:“久仰久仰!洒家俗家姓杨,因为腿脚灵便,在陡峭的山间走个来回比老山羊还快,所以江湖上曾给过一个匪号‘羊脚掌’,后一剃发到少林寺兼起这活计来了!”
“洒家也只是剃发而已,这寺规寺律都管不了洒家!曾著《再举记》三部,举者,其意自明,此述史杨二人娶得一对何氏姐妹花,却长久不举,无意**之举却引得二人再举,以致引发人伦悲剧,诚为醒世恒言!此书首创**之题材,又有金戈铁马之声,还暗藏无数**故事,尤为刺激,想当年,那真是大卖特卖啊……”
这大和尚摇着头滔滔不绝地说:“好景不长啊!洒家连写三部续集,却是一代不如一代,眼下正思索要不要换个《一百零八妙人》来写啊!”
白云航笑了笑:“那预祝大师新著大卖特卖!”
大和尚大大咧咧地说道:“叫洒家一声羊脚掌就成了!多谢白老弟的美意,到时候洒家这些《吴三桂陈圆圆秘史》若是出了,还借白老弟的名头广加宣传!”
白云航脸色有些冰冷:“不必了!不必了!”
若是自己的名字与这《吴三桂陈圆圆秘史》之类的禁毁书籍牵扯上关系,恐怕这前程也要毁了,只是羊脚掌笑着说道:“误不了白老弟的优差!白老弟也无须出面,更不会损及老弟的官声!”
白县令觉得不不如多翻几本春书来看,分当即朝羊脚掌和如恩施了个礼,结果倒在这三楼虎门翻出了好几张春宫画来,画工精致,确非凡品可比。
结果紫冰兰好生吃味,俏生生地绝世美人就在你身边,怎么比不上这画儿了……没一会儿,她扯着白云航的手将他拉回了客房。只是到了客房,紫冰兰又好生后悔:“夫君,花了这么多银子,硬是没多看几本……今天晚上算是蚀了血本了!”
白县令满脸坏笑:“谁说蚀本了……看,这是什么!”
紫冰兰看着白云航从袖子里拿出来的东西,不由一惊:“哪偷来的春宫画儿,还想要轻薄人家……打死你啊!”
只是说归说,她却是搂着白云航的脖子一块儿颇有兴致地看着这春宫画,脸上尽是红晕,在灯光下很是诱人,白云航笑道说道:“偷书尚且不算偷,何况是几幅儿了……方才我看那羊脚掌讲得太兴奋了,根本没注意脚下的东西,顺手就拿了两本,冰兰你瞧瞧!”
这春宫画上尽是些男女闺中之事,画得颇妙,只是白县令有些失望的是,往往每到精彩之处,必有人将其刻意撕去,也不知道是为清净寺规还是哪个不守戒律的少林弟子偷偷撕去了。
紫冰兰瞄了白云航一眼,嗔骂了一声:“死人……这画有什么好看的!”
白云航满脸坏笑:“当然及不得冰兰好看了,来来来!今晚看了这么多,让咱们来演练一番……”
紫冰兰拧了白云航一把,脸上却象滴出水来一般:“怕了你不成!”
这一夜正是被浪无尽风流之时。
第二天,白云航起得很迟,倒让熊捕头一帮白等了半个上午,只是朱清海那帮人也是太阳高照才零零散散从山下杀将回来。
接下去的行程少林寺早有安排,除了玩山游水还是玩山游水,少林寺派了两个能说会道的辨僧前来指引各派高手,期间也免不了夸一句:“天下武功出少林!”
只是武当派的高手不服气:“发扬光大在武当!”
结果此语一出,各大门派都炸了锅了,大伙儿都讲自己门派是如何朝气无限如何鼎盛,至于少林、武当这两大派只属于武林古代史的范围,而不属于武林当代史的范畴。
只是大家都讲究“要文斗,不要武斗!”甚至连出口伤人都不肯,只是海吹自己门派如何兴旺,最后变成了相互吹捧,还是朱清海道出了真谛:“咱们是来用公帑玩的,争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
这两个引路的和尚也转了口气,一路上介绍起各派高手在少林寺的丰功伟绩,力求雅俗共赏。
这雅的一面便是:“各位前辈同道,这棵大树便是当年华山容大余诛杀魔教护法的所在,当年容大侠手持银剑,大喝一声……”
自然也有俗的一面:“各位……除了诛杀魔教护法之外,容大侠还有一项惊人的丰功伟绩!大家都不知道吧,什么?你已经在这树下玩过六遍了?没事,没事!我告诉大家,当年容大侠就是这里与魔教圣女一见钟情,然后**……”
少林寺和尚讲讲黄段子的水平果然是胜人一筹,毕竟是专业人士啊!紫冰兰都羞得依偎到白云航的怀里去了,白云航看了紫冰兰一眼,然后说道:“怕什么……今晚我们早点睡!”
游山玩水之后又是花天酒地,花天酒地之后又是游山玩水,少林寺的预备会除了大家空讲了一个下午,却是什么事情都没办成,只是白县令高高兴兴地带队回了登封县,临别之际特意吩咐一声:“下次若有这等好事,赶紧来通知,咱家一定到会!”
刚到衙门没多久,杏花村的徐震头目已经派人报了急讯:“大人!事情不妙,天下品花人大会的预备会听说就在咱杏花村开了,杏花村的姑娘人心惶惶!”
这所谓“品花人大会”,就是借着少邪大会的东风,天下采花贼的一个大聚会。据说口号是:“采花贼,此为何等之伟业,吾等照耀了半个星空,却得不到半点星光,让吾等联起手来改变这一切吧……”
采花贼这个职业,不但是风险极高回报极小,而且是高体力劳动,更要紧的是没有工伤保险、医疗保险、养老保险、没有住房公积金、没有……。
总而言之,这是*出卖体力劳动的职业,而且缺乏保障,更要紧的是江湖上人人喊打!只是白县令稳若泰山,他说道:“预备会?是怎么一个组织法?”
“报大人,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淫贼各自推举两人前来参加预定把品花人大会的日程、安全保卫预先保障好,绝不能刚一开会,人家正派少侠就杀上门来了……”
白县令当即说道:“不怕!他们肯定是在妓院胡天胡帝去了!肯定是拿着淫贼辛苦积攒出来的公帑大花特花!”
果不其然,没过两徐震就已经回服,那帮淫贼确实在杏花村开了一次大会,只是把会场摆到了床上,花月影和几个淫贼格外卖力,以谁能最为持续而比个高下。
结果会场上只闻男女浪声不断,多亏了花月影事先备足了少林寺新出“第二代龙虎七绝丹”,威猛无比,硬生生干翻了两个妓女,虽然他事后两天没起床,可获胜之后却大声说道:“各位陕西省的同道,咱花月影可为了你们赚足了面子……”
当然不能替本省同道白赚面子,他花月影这段时间花的银子也是陕西路上的采花贼接济的,只是派来的代表中哪一个是自费来的?除了公帑,谁会花得这么大手大脚!
只是这预备会变成了床技大赛,至于正事,他们也早有决定:“我们采花贼从来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什么预先定好的地点都不安全,到时候挑个山头大伙聚一聚就得了!”
至于安全保卫?早就同少林寺打好招呼了,大会期间一律休战,若是少侠要讨女侠欢心追杀采花贼的话,自己出钱雇吧!
至于会务招待,这好办,风餐露宿枕天席地就行了!大家商议的是以后五百年采花这个传统行业如何发展的重要问题,个人就请克服一下吧……。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各省来的各位采花贼唯一的共同语言就是经过相互打探之后,本省同道交的公帑还不够多,还得多交些银子才能把大会办得更好。
除此之外,按徐震转述的话便是:“这帮采花贼能办成什么事啊……天天就知道在妓院里吃喝嫖赌!还主动找到我说,这采花贼是个辛苦活,眼下银子没花干净之前,一定老老实实规规矩矩!”
结果一旁听着的李玉霜轻声笑了出来,白云航转头看了她一眼,李玉霜随口说道:“这帮人和你一样整天不干好事!”
白县令说道:“怎么不是好事了!玉霜,你且说说什么是坏事!”
郭雪菲笑道:“还是小心妙,万一这帮恶贼有什么阴谋,你可吃不起这个亏啊!”
白云航心道:“咱家里好多娇滴滴的美人儿,给这帮采花贼看一眼都是蚀了老本!此事万万不成!”
他当即说道:“徐头目!”
徐震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属下在!”
白云航道:“这些采花贼在本县意图不轨,不可大意啊,要严加看管……你去领个二十两银子出来,也到杏花村过过舒心日子!记住,可要把他们的底细给查探出来!”
徐震应了一声就回去了,白县令起起自己的牢里还关着一个抓来的采花贼孙余玉,当即叫来了张亦隆:“张县丞,那孙余玉的饭够不够啊……”
张亦隆笑道:“哪能不够啊……过年前后当然是管饱了,现在咱们又来了这么多新弟兄!”
对付采花贼,张亦隆格外眼红,一想到这孙余玉整天花天酒地,带头第一个扑上去,大家一致将这孙余玉当做新进公人的优良教材,在他身上演练怎么样又能折腾人又不留痕迹。
孙余玉起初还挣扎了几下,到后来连哭都哭不出来,毕竟新手太多,难免会有伤到了身子,可全变成老手的时候,他已经习惯的念道:“各位大人……饶命啊……”
白云航笑眯眯看着跪在地上的孙余玉说道:“孙余玉啊……本官看你瘦了许多,是不是没吃饱饭啊……”
这段时间孙余玉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形,对于“牢饭”的含义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一听这话就哆嗦起来:“大人!大人!各位官爷对小人照应得极好,比亲生父母还要好啊……”
白云航的嘴角带着微笑道:“这么好啊!本官原本是想让你换个地方,看起来本县的公人对你照顾得极好,还是让你多呆几天吧!”
孙余玉头磕个不停:“请大人开恩!请大人开恩!”
白县令却只哼哼两句,孙余玉最后说道:“大人!这品花人大会离召开之时已然不远了,小人愿戴罪立功深入虎穴!”
白县令却怒道:“我白云航不是三岁小孩,你别拿这套来哄本官!你不就是想借这个机会一去不返吗?咱家偏偏不让你得意!”
孙余玉一听这话,赶紧辩白道:“大人!大人!小人是真心诚意的为您卖命啊,在登封县您便是王法,小人怎么敢于违抗大人您的意思!小人可以写个投名状出来!”
这投名状本是绿林道上的典故,但凡有人入伍,必叫他出外杀个人或做个案子,绝了这人的后路,只是这采花贼的投名状却不一样,孙余玉把各路采花贼的**都给泄露出来了,哪个不能持久,哪个又有多少小老婆,哪个男女通吃,哪个曾被事主打昨跳水而逃……最关键的还是点出苦主的名字!
除此之外,孙余玉大写特写大念特念:“我咒楚老大天打五雷轰,断子绝孙生儿子没屁眼……”
白县令总算是半信半疑地问站在一旁的茅禹田道:“这采花贼的投名状可信吗?”
茅禹田还没说话,孙余玉已经抢先说道:“大人!小人一定为您肝脑涂地!就凭小人这能耐,逃得出大人的手掌心吗?”
白云航哼哼两声说道:“这样啊……茅典史,这个人就先派给你用吧,若是办不好事情,你给他吃点饱饭!”
第八十三章 水陆通吃
孙余玉看到那一缕许久未见的阳光之后,心中竟是无限欢喜。 //
虽然是给他休息了一天时间,可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痛,登封公人喂牢饭极有水准。
“好一个登封县……好一个白云航!老子这就使唤兄弟整死你!”孙余玉心里发狠:“老子也是个人,却给你整成了这般模样……”
只是脚步还没迈出去,孙余玉心里已是转了几百个念头,一想到这段时间所受的拷打,竟是半丝勇气也提不起来:“得了吧,老子看看再说!”
他本是个极有气魄的汉子,只是在登封实在是受了个大挫折,什么过往的勇气都丢掉了。这时间从路头转过来一个皂衣公人,孙余玉已然转了念头:“卧底就卧底吧!只要不得罪他们就可以了!听他们放的狠话:‘小子,老实点,下次就把你派到砂场去!’还是得过且过吧!”
他只能找了辆马车,奔赴杏花村投奔那帮旧友去替白县令查探详情。
在马车静下心来,他越想越是心寒,生怕办不好这一桩事情,再受公人缉拿进了牢房那求死不得求生不能的滋味。
实际以他的身手,若是逃遁无踪,白县令也未必有什么能耐能逮得到他,只是他一向一帆风顺,经受这么一个朋挫折,不要说什么报仇雪恨,便是让他与官府作对都没了勇气。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夫猛地大叫一声:“这位孙爷,到了!”
孙余玉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来了,又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下车来,享受着许久没有照过的阳光,心里思索着自己方才在车上炮制出来的那段越狱经过。
※※※※
白县令处置完孙余玉的事,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处置起公文来了,没过多久,一个可爱的小脸就偷偷地从门外探了出来。然后喜滋滋地叫了声:“大哥哥!”
白云航瞧着孙雨仪笑了笑,孙雨仪轻轻地走了过来,作了个鬼脸,白云航却是埋头处理上呈下行的公文来了,孙雨仪看着桌子上一叠又一叠的公文,消无声息按着那些自己认识和不认识的字把公文分起类来。
她倒是很聪明的孩子,这些公文虽然有许多她不认识的字,也有些草书,但分得却是**不离十。白县令合上一份公文,孙雨仪却是随手拿来一份紧要的行文。
白云航一看,正是苏会办今天送来的急件,也不知道孙雨仪到底是如何从杂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