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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颜录(女强)-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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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一点?”
  “你永远也不会懂她。”霍希回答,然后他起身,背对着秦爷不紧不慢的走出屋子,脸上是没有半分愠怒的,心底里却起了叹息。
  从此以后,这世界上熟知秋川的人,又将少了一个。
  他遇上她的时候,一无所有,除了出表的皮肉。找他的人有男人,有女人,只不过特殊的是,他从来不曾委身人下。
  那夜灯红酒绿,金碧辉煌。他捏着高脚杯站在楼上,看大厅里靡靡贴身的男男女女起伏如蛹,酒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杯子里摇摇晃晃,随时即将倾覆流出的样子。银白的衬衣翕开着领口,他齐崭而细碎的刘海下凤眼冷漠,锁骨边是艳丽的女人口红,却依旧是一副优雅温文的模样。浑身都是一种上乘而温和的教养,好似他原来做的都是无比高雅的营生。
  那个年轻气息雪冷的女子,一身黑色风衣,漆亮的长发下闪烁着耳钉幽蓝的光彩,可最最平静的眼睛里却好似不曾看到夜店里浮光荣景的冶艳情迷。
  男男女女都在躁动,她的表情雪漠幽幽,只在身边下属偏头耳语后露出某种好以整暇来,慢慢的剥开扭动的人群步上楼来。
  霍希看着这个平静而冷淡的人在下属的引领下上楼,他指尖一松,那深红的酒液从杯口滑出,滴滴答答落在了白色的地板上,好似血液一般艳丽触目。年轻俊美的男子便微微一笑,索性放了手,任整个玻璃的高脚杯摔碎在地,拍了拍手,随意而优雅背对着大厅,双手伏在白色的木雕扶栏上。
  她的容颜是他所见过的女人或者包括男人中最出色的。这并不是说她皮相美得是多么倾国倾城,只是那五官有种令人难言说的漫不经心和寂寞,格外的与众不同,连带着举手投足都是随意轻巧却让人难以忽视的节奏和弧度。
  霍希等待她的开口或是注目。陪在一行人身边的经理瞧见他,急忙使了个眼色过来。他会意而懒散的站直身躯,抬手拨了拨额上的刘海,温文而带了丝忧郁的目光回应。
  她不紧不慢的走过,或许已是看见他的存在,却未曾投注特别的一眼。
  是个高傲的女人么?霍希落后一步,随着进了包厢,却听见她身后的下属嘀咕,“据多海那小子讲,大小姐曾经说过她喜欢的可是静若处子的调调……刚刚那个我看不错,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嫌弃……嘛,不过也是玩玩而已,倒也不用计较这么多。”
  秋家大小姐的生日比起往年变了些花样。自从秋家的主人秋辰诺死后,那帮子人越来越敢带着新主子玩得肆无忌惮。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若是秋辰诺还活着,任谁也是不敢提议来的。
  秋川并不顾忌这些,却也并非真正沾染。一帮下属哄闹着出去疯了后,她只点了他留下来倒茶。与其说是自己出来放松,倒还不如说是借着名头给下属透口气的机会。
  年轻的女子看着他倒了杯红酒递给她,却笑,并不见透出几分温度,“你似乎颇为享受这样的日子?”
  并不接他手中的酒水。
  霍希拨了拨松了两颗扣子的衬衣,不羁薄凉的脾性又暴露出几分,“不过是生活,付钱打发情,欲,或者收钱解决了别人的渴望不都是脱光了肉体相搏么?谁比谁高尚,谁又比谁干净?”他架着腿坐倒在沙发上,手里摇晃着高脚杯,笑的温和如教养良好的富家公子,“何况从来都是我掌控着床上的欢愉,享受是必然的。”
  她淡淡一笑,似乎他的回答是什么都无所谓般,随意而放松的躺倒后道,“我喜欢安静且聪明的人,你很有趣。”
  秋家大小姐养起了牛郎。霍希就如同世家的少爷般在秋宅过起了上流的日子。
  直到后来他才发觉,那不过是她随意而起的兴致。她的生活总是缺少乐趣,所以一旦发现一丁点儿不同的人或事,往往会引发出短暂的注目。
  就好像他。
  秋川不曾让他为外界所见,公事私人聚会他并不在她身边。然而除了可能的曝光以外,那几年来能与秋家大小姐朝夕相处的人,惟有一个霍希。
  秋川弹得一手好钢琴。每每午后她跳动指尖时,那漆黑透亮的琴盖上必定映着另一道俊秀安宁的身影。一个风雅的不像黑暗家族的人物,一个干净的不像欢场之地的妓子。好似从一开始,命运只是安错了身份。
  霍希倚着钢琴,单腿曲着,修长的身形在夕阳里透出别致的温润耐看,他挑着尤为引人注目的凤眼看似乎醉心曲调的秋家大小姐,骨节分明的指尖捏着高脚杯,习惯性的摇晃着那深红的液体。
  他渐渐看出,秋川真的不过是需要一个安静且聪明的人在身边罢了。她并非嫌恶于他不洁的身份才隐匿他在秋宅的存在,因为就连她自己,深居简出的在外界亦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且,他们并无肉体上的关系。
  霍希一直疑惑着她将他从夜店带走的缘由。直至很多年后才明白,这原本就是没有缘由的,或者只能称之为机缘。唯一能牵扯上的一点,也许是他身上确实有令她欣赏的特质。只是,单为一丁点的兴趣而将人留在身边,无论如何也是说不通的。她应该并不需要他,毕竟一个牛郎能做的事,用脚趾头应该都能想到,但她从来没有这样的要求。
  也许该叫做洁身自好。然而霍希肯定的是,她不过是没有那样的欲,望罢了。
  季月与秋川的纠葛,霍希是渐渐得知的。秋川我行我素,但事事条理有据,该冷酷的时候简直不似常人。这种立场的对立甚至能完全撇开母女关系,干脆的只以一个家主的理智支配。
  这或许便是季月注定失败身死于最爱的男人手上的原因。秋川远比她冷酷无情,从不会因为某种迷恋或是虚无的感情而蒙蔽心智。她永远能排开一切影响力,不乱方寸,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霍希注视着这样一个人,终究忍不住开口问,“你从来都没有欲,望么?”
  那个人前冷淡的女子稍稍诧异的望了他一眼,笑纹隐秘,“是生理的么?”
  她避而不答。霍希温文尔雅的回以一笑,再不过问。
  直到某一日意外的听到她有些遗憾的叹息,“真是很失望啊,秋辰诺……这样不断失望的我,好像就只剩下那个承诺了吧?”
  他这才猛然一震,抚着苍白的额角站在门外,平生第一次的有了痛心的感觉。
  她是不一样的人。与这世间千千万万沉浮于躯体冲动的人不一样,精神与灵魂的虚席以待令她遥遥的超越了许多人。她的理智永远能在视线所及的瞬间辨认清楚,光环,金钱,□□,热恋,美丽的男人,地位……都不是她要的。
  秋川的痛苦在于她找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的存在,却又生来没有将就的能力。这样的人生注定在许多方面完满,却要缺失最重要的一面。
  她永远不会像季月那样,可以有付出性命抛弃人性般的追逐某种想望的机会。因为,在太久以前,她便已完全摒弃了情之一字,纵使寂寥,也已经再难找回初始的可能交心的心情。这并非是因为害怕失望而缺乏勇气,而是慢慢的完全习惯了缺憾,竟至于抽离了自我的存在,到了稳坐旁观所有人爱恨的位置。
  她并不是天生无情冷酷,只是这尘俗给的,不是她想要的罢了。霍希在那一刻里,震撼的再难维持优雅斯文的面具。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他看那女子冷漠着表情独自坐在书房里下着似乎永远也完不成的棋局,掩盖住心里的波动,直接而莽撞的开口,“你打算永远独身么?”
  秋川便顿了顿手,竟然轻笑起来,啪的一声摁下一子,眼里的墨色涌动恍如变幻的天色,“你难道不知道么?我可是不婚主义者。”却是一瞬间便已识破他情绪里的变动。
  只这一句话,便已打碎了他委婉晦暗的暗示。
  霍希苍白的微笑着,在他二十多年空洞而乏味的人生里,第一次沉重而伤痛的叹息,原来是来晚了。在这个人慢慢被时光磨消掉原本为数不多的情念时,他无知无觉的游走在红男绿女的游戏里终致错过,纵使这不洁之名并非造成遗憾的原因,他已配不上,已来不及。
  “无论如何,如果你三十岁之前还未找到一个想要结伴一生的人,那么,我可否冒昧的请求给我一个机会?”年轻温和的男子诚挚的开口,“我们可以不结婚,可以是情人,可以是朋友,或者如亲人,只是相互有个依靠罢了,也许……能少几分寂寥。”
  他这样请求着,为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兴起的强烈愿望做着最后的努力,眼光长久停留在他身上的那个女子冷漠的表情突而淡了几分。似乎也是以十分认真的态度回应他的真诚。并没有忽视他。
  “你的心意我已知道了,不久之后会有你想要的回答。”
  她这样说着,面色再无太多的波动留给他。
  可以是情人,可以是朋友,又或者,可以如亲人。
  霍希一生都未懂,明明可以脱身无虞的她,为何最终选择那样的收尾……
  连命都觉得是累赘。
  她将冷冰冰的秋氏留给了他,竟毫不怀疑他的能力,或者,她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她给予他最后的回答是,他可以变卖一切,可以付之一炬,可以直接送人,或者,做她的未亡人。那选择便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如果是情人,大概会选择将这补偿变卖或是因恨而毁,如果是朋友,秋家后继无人家底也不能诉诸法律,以她的名义捐赠遣散无可厚非,如果是未亡人……这冷冰冰的宅邸,还会是秋家的。
  连他的心情都算计好了。始终忘不了秋辰诺死前的那个承诺。
  霍希选择了最后的一种。所谓的他想要的回答,就算只一个虚名,一旦关乎秋川,他不会放过。
  这世上大概只有他最可怜,似乎实现了愿望,实际却什么都没得到。何其残忍的女人。
  那个女人从出生到死亡的二十多年,不曾深深爱上任何一个人。霍希沉谧的表情扫过厚重古老的秋氏宅邸,暗想,就连这毫无生命力的东西都比他幸运,至少秋川短暂的一生,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个死物。
  谁能受得起她这样的一心一意?哪怕她当年能对他再多几分心意,如今他可还能站在这里不去陪她?
  终究是一个情深,一个清浅,地底相见了,他也难堪。
作者有话要说:  42章据说有不健康内容被管理员锁掉了(但本人始终没发现不和谐在哪儿),这次重新再放上来,如果再被锁了,那在下也没有办法了……
PS:国庆假快近了,在下要上差不多十天的班,没有周末休息,因而没有时间码字,更新需等一等。

☆、丑欲私己

  ——不想要被分割掉一丝一毫的,你的注意。
  ——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属于自己的,哪怕死。
  ——是你教我改变。
  初二十夜中,幽篁眼睁睁仰头,看笑如黑暗之花的青年从虚空纸鸢般掠走。
  他怀里沉睡着的,如死去一般的容颜,是凤苍的女帝。
  禁宫一夜大乱。
  但无论那九重宫阙里如何惶惶惊震,外间的世界依旧平静无波。
  陆敏青带着再未醒来过的那人,一路从京城远走,只想陪着怀中的牵挂从此称心如意。
  他带着她包下沧州最大的戏园子,去看一晚自己最爱的折子戏,看曲中神女堕天端坐莲盘,便看一眼怀中闭目雪冷不改的容颜。
  那人的呼吸如此缓弱,温热的皮囊,屏息才能听见的心跳,如此的不够鲜活,仿佛从来就不曾活着,这个名叫帝少姜的人。
  你是谁?
  陆敏青很想问她。
  但这其实早已不再重要。他爱上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承载这一切的那个真正的名字仍属模糊,他认定的真实已经存在便已足够。
  我想告诉你,我爱上了这么一个人。她不够好,不肯因为心软善待接纳别人的情意,她足够坏,也许只需一眨眼的时间便可令人历尽生离死别,但,于我来说,即便她是嗜血啖肉的妖物,我也愿意舍尽一身血肉予她,只求她的不曾离去。
  这是人们口中的情爱。我已身中这样的毒。
  陆敏青坐在高台上,清丽的眼掠起波光,缓缓看了一眼那戏场上轻捻曼唱的旦角,指尖小心翼翼的抹了抹了怀中人的脸庞,温凉却终究带了冷意的触觉。
  “你何时才愿意醒来?”
  不,你还是不要醒来。只有这样睡着的时刻,才是属于我的。
  他低下头将脸埋入她颈侧,幽暗的香气似某种神秘的诱惑扑鼻而来,陆敏青苦笑无声。
  可悲可怜却又可笑。
  帝少姜,你将我变成了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
  台上艳丽轻曼的女子水袖轻舞,唱声婉转袅袅,陆敏青眼睫轻闪,阴暗诡谲的思绪渐渐散去。
  然而只在一刻,他平和下来的表情又措手不及地苍白。
  怀里的那个人在他睁开眼的那瞬——没有了心跳。
  陆敏青面无表情地抬起原本放在那人左胸的右手,眼中似有黑色如墨的东西欲要涌出来。
  离开禁宫的日日夜夜,他无数次有这样的举动。那人活着的气息如此的不够鲜活,总要这样,他才能心安的继续麻痹自己,至少,她还没有离去。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陆敏青转过目光看戏台上气势凛然的神女,神情里多了几丝飘忽,空荡的大堂里青年的声音几不可闻。
  像是一种叹息。
  “万里江山,炙手可热的权柄,帝少姜,这些也不要了吗?”
  “你以为我会受洛歌的使唤,把那个什么也不会的丫头做成傀儡弄上皇位?能够摆布我的从来只有你一个……凡胎肉体的牢笼困不住你,很得意吧,帝少姜?”
  疯狂的怒意不可阻挡的溃堤。“你这个最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怪物……”陆敏青闷声笑起来,疏忽咬牙切齿的爆发,“千刀万剐不足以解我的恨,帝少姜,你果真是个不该存世的魔鬼!”
  乐声戛然而止,戏子们滞在台上,惊愕不定地看唯一的客人发疯。
  台上面面相觑至交相私语,陆敏青笑着笑着竟有泪意横生,痴狂愈深,“滚!都给我滚!”
  毁天灭地不足以泄恨!冰封万丈也痛不过透骨的绝望。
  帝少姜,你居然就这样抛弃了我……
  “我真是恨透了你……”
  冰雪一般的寒冷覆面,愤恸中陆敏青紧紧拥住怀中的人低颤轻语。他的脸深埋在对方脖后,漆黑的长发凌乱掩住慌错的表情,某种湿热方从眼眶滚出便化作彻骨的冰冷。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可是你想都别想!我会杀了所有人,你不要的谁也没有资格得到!”
  “只要你敢走!我就毁了你机关算尽来的一切!”
  八荒六合,犹在凡世。她的愿望,却已经不是俗子所能。可悲的是,陆敏青由始至终,只是一介凡夫。
  如何甘心!这样爱恨不能的自己!
  ◇◇◇◇◇◇◇
  “多情山色,有情江水,笑我归无去处……又笑我如今,孤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无情尚不离,有情安可别?”
  “真叫我好找。”某个声音一路浅吟,带着轻笑闯来。丁玲玲的铃音混着笃笃的脚步声响在偌大的戏园子里。
  “无情尚不离,有情安可别?”陆敏青复那一句,声音低低,“无情尚不离呐,帝少姜。”
  荆棘花一样火红的裙摆随在杏色衣衫公子的身后,那金线绣制的裙边缀着无数宝石,于朦胧的掩映中熠熠生辉,碧眼金发的女子腕上的铜手镯饰数个铃铛,随着其缓慢的步履音声迢远。
  “陆敏青,你偷来的时间已经过于充裕了。”清冽和雅的声音不紧不慢,“现在,可以把人还给我了么?”
  陆敏青回头看了一眼,目中闪过讶异,继而转为冷凝,右手按到身边长剑才冷笑回应不速之客。
  “颜烬阳,你倒是阴魂不散。西域教坛里的鬼刹姬梵澈都请得动,多少人小看了你?顶着世家公子的身份,谁会想到真正的那位早就死在沂水河畔?”
  “阊阖世子孤离可以师出魔门,右相长公子交游天下为什么不能和魔门中人相熟?就凭这一点断定我是取而代之,陆敏青,你就这么确定我是你认识的无衣?”杏色衣衫的年轻公子嘴角抿着笑意一步步走来,眼里蕴起谜一样的色彩。
  “事到如今,何必掩饰。”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颜氏公子仿佛叹息,眼光霍然一变,突出的话陡然转冷,“她不是你可以触碰的人,该还给我了。”
  “你说还给你?”陆敏青再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忍不住扯了个讽刺的笑,“真是笑话……满帝都谁不知道我陆敏青才是爬上她床榻的男人,况且她现在落到了我手里,就算是死了,挫骨扬灰还是安葬九泉,那也得看我陆敏青的意!”
  “至于你……”陆敏青斜睨他,“不相关的东西,也配来置喙?”
  “人不在这里,你留着的也不过是个不相关的壳子。”颜烬阳携剑步态轻松地走来,面色不关痛痒,垂目透过青年的遮挡打量似乎沉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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