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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如玉刚走到门口,就见吴嬷嬷一身狼狈的跪在地上,死死地抓着她哭道:“小姐,夫人私放印子钱没官府抓走了。求求您救救夫人呀,小姐。”
“娘亲误我!”徐如玉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终是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晕倒在地。
“小姐,小姐,快来人啊,小姐晕倒了。”吴嬷嬷见状,脸色一白,伸手掐住徐如玉的人中。蔡氏已经出事了,如今只有徐如玉能靠得住,徐如玉千万不能出事。这样想着,吴嬷嬷下手便狠了些,竟是将徐如玉的人中都掐破了。
“出了什么事?”张泽清从屋内出来,见状嫌弃的蹙了蹙眉头。
“将军,求求您看在小姐身怀有孕的份上,救救我家夫人。”吴嬷嬷立马奔到张泽清面前,砰砰砰地磕着响头。
张泽清冷笑:“有孕?哼!”目光锐利晾冷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徐如玉:“来人,把徐如玉关起来。”
刚恢复意识的徐如玉听到这句话,一口心头血涌了上来,又昏死了过去!
☆、第十八章
徐如玉被张泽清让人关了起来,吴嬷嬷自然是被将军府的下人打了出去。
看着清冷的高墙门院,吴嬷嬷知道救蔡氏已经无望了。她咬了咬牙,转身快步回了护国公府。幽静的夜色,将她圆润萎缩的身影渐渐掩在黑暗中。
宋宜听手下来报,说吴嬷嬷卷了蔡氏留在府中的金银珠宝,连夜出了城门。他微勾了勾唇,抬眼看着不远处正在投壶的君溪淡道:“派人把徐如玉和那老妇卷财逃跑的事情告诉蔡氏,然后再将那老妇和蔡氏关在一起。”
“是!”
中秋灯会,四处悬挂着无数花灯,游街赏灯的百姓络绎不绝。
他们五人自猎场出来,寻了间酒楼吃晚膳。待天色一黑,便相约上街赏灯游玩。现代的灯会有各种千奇百怪的花灯,赏灯的人只多不少,走到哪里都是看人头。当然,古代的中秋之夜也是人山人海,放眼瞧去清一色的古装行人和水墨淡画的红灯笼,朦胧旖旎地红光将周围的景色都镀上一层古韵。
投壶乃古代时兴的一种投掷游戏,地上放着一个大肚小口的无耳瓷壶,里面装了半罐的红豆。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玩家只要将手里的竹矢投进小口瓷壶中就能得一个店家亲手画的灯笼。五文钱投一次,不少人都雀雀欲试。可惜壶口朝天,又只有拳头大小能投中的人真的不多。
君溪从没玩过这种游戏,一时新鲜正准备掏钱买竹矢的时候。太子李晏已经递了五只在她手边,温和笑道:“沈姑娘,今夜咱们的彩头就全靠你了。”
君溪眨眼,下意识用眼光去瞧了眼楚知白。楚知白站在灯影下,整个人散发着柔和静谧地的光。他对君溪笑了一下,眸光清亮愉悦,指着不远处的一盏山水纱灯道:“这盏灯也拜托沈姑娘了。”他目中透露的暖意,让君溪怔松,他身上似乎每时每刻都带着一股让人安心温暖的感觉。
君溪弯着眼睛一笑,拿着竹矢就去投壶。心里想着楚知白山水纱灯、太子给他投一个兔子灯,至于李括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勾搭良家妇女了,就给他套个石榴灯多子多福嘛……
而一旁的李晏则心里扑通扑通乱跳一番,甜蜜蜜地想着:“知白心里果然有我,连说话的方式都和我一模一样!”
五只竹矢成功投中,君溪给自己挑了盏绘着秋猎图的转鹭灯,烛光将剪纸投映在屏上。人一走动剪纸的画面就连成一副武将狩猎图,特别像看连环画似得,乐趣十足。
君溪边走边看,不觉眉间就带了笑意。
宋宜站在她身旁,看着她清丽无双的容颜,觉得心里细细软软,情丝缠绵。心动亦情动,他眸色颤了澶,灼热的感觉直抵心间翻腾不已。
君溪被他漆黑浓烈的目光瞧的心一抖,下意识把转鹭灯藏在身后,神情戒备:“我的。”
宋宜抽抽嘴角,刚酝酿出的深情瞬间泄气。不过君溪护食的动作又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含笑宠溺道:“喜欢的话整条街的灯笼都能买给你。”
君溪翻个白眼:“有钱烧的慌!”
宋宜挑起唇角:“我的就是你的,你也烧的慌。”
“我信你才有鬼,”君溪晾凉道:““我这个转鹭灯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投壶挣来的,拿着多自豪呀。”她伸手,从转鹭灯里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莲花灯递给宋宜:“诺,给你的。”
莲花灯有祈福驱邪之意,宋宜眼底一柔。接过莲花灯,挑眉笑道:“前方长宁街的花灯最好看,今年皇上特意下旨命司珍房的林师傅做一盏“八仙过海”的花灯放在那里,共百姓祈福观赏,我带你去看看。”
君溪带笑点头,转身欲问李晏和楚知白是否一同前去。却见身后哪里还有二人的身影?周围不知何时全是带着各种面具的人,每个人脸上的面具都不尽相同,很难分出谁是谁。
她眨眨眼,原来大明宫词里面拍的中秋夜游戴面具的习俗在古代真的有,她登时来了兴致,准备凭着自己的眼里把太子和楚知白认出来。
这时人群忽然变得拥挤起来,脸上忽然兜头罩下一个面具,她回神见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年轻公子站在自己身旁,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笑盈盈地瞅着自己。
君溪垂眼,见他腰间坠着自己那个双鱼吐珠的佩玉,一只手还拎着自己投来的莲花灯。便晓得此人是宋宜,手上一暖,却是他将自己的手包裹在掌心:“咱们走吧。”
君溪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眯了眯,哼到:“狐狸果然是狐狸。”
宋宜手一顿,悠悠道:“这叫情趣。”
听着他暧昧的语气,君溪弯眼狡黠一笑,竟是反握住宋宜的手身子忽然向他倾去。温香软玉扑满怀,宋宜先是一愣,继而美滋滋地敞开怀抱,守株待兔般得等着君溪自己送上门来。可是,他哪里能想到君溪使的‘投怀送抱’不过是障眼法。君溪身体快撞入宋宜怀里的时候,忽然灵巧的反转,身子轻忽地腾空而起,犹如一只畅快飞奔的飞鸟又恰似一只轻盈偏飞的蝴蝶。宋宜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瞧着便挪不开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君溪已经没入人群之中,红灯之下,佳人早已不知去向。
宋宜:“…………”
他取下脸上的面具苦笑,情趣之后,他就该在人海茫茫之中寻觅佳人芳踪。早知便不松手,将她紧紧的握在掌心之中,看她如何能离他而去。
月上中庭,灯影朦胧。
忽起了一阵清风,人群中不知何时多了些人,全是青袍白衣带着各种面具的年轻公子和一群红衣带着白兔面具的年轻女子。宋宜蹙了蹙眉头,跟着君溪消失的身影往长宁街那边去。
人流匆匆,他站定了脚步,举目一望,见‘八仙过海’的巨大花灯下一个立着一个红衣带白兔面具的女子。她正仰头看着面前的花灯,明亮灼灼的灯光映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段让人移不开眼。宋宜眼里勾着笑意,那明快爽朗地身影他自是不会认错。
宋宜欣喜万分,从人群中挤了过去。若这次抓到她一定要用红绳将她拴在身旁,让她哪儿也去不了。恰好此时,一阵悠远的钟声隔水传来。当太子身着明黄色的蟒袍朝服,登上长宁街的佛塔时周围的百姓同时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宜无法,也只好跟着人群跪了下去,可他的目光始终凝在远处的君溪身上。
原来每年中秋之夜,当云安寺僧人在夜半敲响梵钟,皇上就会登高楼烧香祈福,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和百姓安家乐业。今年由于皇帝身体欠安,于是便由太子李晏祭祀祈求上苍。
君溪跪在人群的最前方,古代祭祀仪式她是第一见,不免有些好奇。
佛塔搂中的李晏已经走上最上层,从内监手里接过点燃的三柱香,正准备祭拜天地的时候。一群带着面具的青袍白衣人从人群中飞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长刀见人便杀,长刀带起一片血雨腥风。在百姓的骚乱惨叫声中,一个带着诡异笑脸的青袍男子提刀斩向李晏。
君溪离佛塔最近,紧急之下随手掰断了手边的护栏,朝那青袍刺客甩去,口中大喊道:“太子,快闪开。”
青袍刺客的长刀被护栏击中,微微一偏,刀锋便刺进了佛塔墙上。而宋宜早已解决了身旁的刺客,躲过他手中的长刀飞向佛塔和青袍刺客斗在一起。与此同时,御林军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搭起弓/弩想射杀那些刺客。
“不可!”李晏连忙高声喝道:“别伤及无辜百姓!”
御林军得了命令,依旧搭着弓/弩,若有刺客从御林军手中逃脱,他们便瞄准目标将之射杀。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无数百姓倒在刺客的长刀之下。剩下的百姓则骚乱大叫,四处逃窜。混乱之中,君溪拿着长刀护着身边的百姓,她抿着唇,眸光坚毅,这一次,她也会将身后的人护好。保家卫国,本就是烙进她灵魂中的信仰和职责!
不远处的高楼之上,一个浑身隐在黑暗中的年轻男子正静静注视着一切。见君溪一把长刀,便斩杀了无数青袍刺客。他凝了凝眸光,真不愧是将门虎女,其风肖似沈勇!
君溪护着百姓脱离了刺客的范围,却被混乱汹涌的人群硬生生冲向长宁街外。拥挤的人群中,忽见一袭白衣的楚知白差点被人挤倒踩踏。
她暗叫不好,人多的时候最怕发生踩踏事件。抬头四处看了一下。见身旁是一间搭了楼台的酒楼,她连忙飞身上了二楼,此处视野宽阔。她见一旁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一边解下身上的软鞭缠在楚知白腰上将他拉上楼台,一边高声道:“大家左转,旁边的街道没有刺客很安全!”
有了她指路,大家纷纷朝那边跑去,原本拥挤的街道立马空了一大半!
高楼之上的男子将这一切都瞧在眼里,他眸光一深,垂在身旁的手轻轻摩挲片刻,开口道:“撤!”
☆、第十九章
君溪扶起楚知白,关心的问道:“你没事儿吧?楚公子。”
楚知白微微摇头,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垂眸见君溪身上的红衣已经被鲜血浸透,正滴滴地往下淌血。脸色一变,伸手反扶住她的肩膀,关切道:“沈姑娘,你受伤了?”双眸仔仔细细地瞧着她,想知道她哪里受了伤。
君溪愣了一下,用手拧干衣衫上的血迹,口中答道:“没事儿,都是刺客的血……”说着,手一顿,表情有些讪然。当着白衣翩翩的英俊公子徒手拧血,似乎太过血腥暴力了些啊。
地上那一滩殷红散发着腥味的血气,此时成了尴尬的源头。
君溪眨巴眨巴眼,悄悄移了移身子,想把那团血迹挡住。楚知白解下自己长衫披在君溪身上,眨眼之间,那件白袍也被她身上的血迹浸然变红。
君溪脸忽然就烧了起来,任何一个女子当着一个温柔俊美的男子除了洋相都会害臊脸红,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更何况是楚知白这般出尘干净的男子。
见她脸色越来越红,楚知白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声竟是初奇的开朗愉悦。君溪惊诧抬眼,见他眼里含着的笑意,心里窜过一股奇异的感觉。随即也弯眼笑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坐在地上,相视而笑。
明月高挂,清辉洒向人间。
安静的街道似乎早已将方才的血腥动荡掩去,此时街上一个人也看不见,两人笑了一会儿又同时收声。面上都染了凝重之色,太子被刺杀,御林军定然会严整戒备,整个京中只怕是一片风雨飘摇的气氛。
“楚公子,今日多谢你送我的荷包。”君溪和他并肩而行,忽然出声道。
楚知白目光悠远,表情安静地像个孩子:“当年我初到盛周,因为年少体弱经常被宫中的孩子欺负。是你母亲……”他偏头看着她,漆黑的眸中带着暖意融融的笑意:“是你的母亲将我带到太后面前,我才能到太子身边伴读。”他唇畔的笑容如春风温润:“那个香囊也是你母亲赠与我的,如今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君溪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香囊还有这样的故事。
冷风吹过,她忽然打了个喷嚏。
血迹浸湿了衣裳,被夜风一吹有些冷。
“走吧,我先送你回府。”楚知白侧过身子,不动声色地挡在风口上。晾冷的夜风灌满了他的衣袖,将他雪白的衣衫拂动。
“君溪!”宋宜关切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两人偏头,见宋宜带着一队御林军朝这边跑了过来。他张开双臂把君溪紧紧地抱在怀里,险些让君溪喘不过气来。良久之后,他才松开双臂,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她,见她身上披着楚知白的外袍。眸色闪了闪,转身对楚知白道:“知白,多谢你照顾她。”
楚知白浅笑,轻道:“是沈侯爷救了我,长安候不必言谢。”
“楚公子,请随我们回去。太子十分担忧您的安危!”这时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士牵着一匹马过来,单膝跪在楚知白身旁道。
楚知白身子一顿,目光快速从君溪掠过,而后清浅一笑:“沈侯爷有长安候相伴,知白便放心了,就此别过。”
君溪点头,目送楚知白上马离去。等他的身影隐在夜色之中才收回目光,宋宜懒散一笑:“眼珠子都快掉出去了。”
君溪抽抽眼角,岔开话题:“那些刺客全捉到了吗?”
宋宜敛了神色,摇头:“共击杀52名刺客,活捉一个,可惜让那个带笑脸面具的刺客逃脱了。”
君溪扬眉:“你打不过他。”
宋宜屈指在她额头一弹,幽幽道:“那刺客是个高手,我和他过了数百招也只能打个平手。”顿了顿,他沉吟道:“刺杀太子的刺客,似乎就是跑来送死的。”
君溪蹙眉回忆道:“那些刺客用的长刀名为环首刀,柄端带金属环,厚脊单面开刃,利于马上砍伤。打仗时配于骑兵,配上强弩铁戟的长短程配合,大大提高了骑兵的攻击力。”这些是她在老护国公沈勇留下的兵器谱上看见的,而只有祈国会给骑兵配置环首刀。
宋宜诧异,没想到君溪对军事方便也懂。转念一想,自从闹出合欢散一事后,自己每接近她一分便能发现不一样的惊喜。若是以前她要藏拙,定也不会在此时锋芒毕露。一时有些好奇,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际遇?才能让一个女子变化如此之大,身上竟然找不到一点以前的影子?
他垂眸看着君溪,眸中笑意加深:“你觉得是祈国搞得鬼?”
君溪一脸‘你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你的智商’的表情,反问道:“你觉得是祈国?”
宋宜睨了她一眼,微嗔:“想要我的回答,先给三千两银子。”
君溪抽抽眼角:“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还是你给我三千两银子,我来告诉你吧。”
宋宜爽朗一笑,伸手捏着君溪的耳垂暧昧道:“一切都好说,那咱们何时成亲?娘子。”娘子二字竟然带了戏腔,君溪翻了个白眼不理他。兵不厌诈,此事有百分之三十的几率是祈国做的。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是被人栽赃给祈国的!
宋宜收回手,心里狐疑更深。
面貌可以易容,可君溪耳后确实有颗痣。难道他想错了?她就是君溪?
饶是深谋远虑的宋宜也被自己猜测弄糊涂了,可惜他不知道有种奇迹叫重生和穿越,不然指定能猜到君溪是个穿越重生的!
皇宫内,承德帝听了御林军的报告龙威震怒,喝道:“小小祈国竟然敢谋划刺杀朕!”今日若不是他身体不适,让太子代他祭祀,那今晚被刺杀的便是他了。虽是有惊无险,可小小祈国胆敢藐视天威,这教他怎么不怒!
“父皇请放心,儿臣定将这些刺客尽数捉拿。”李晏一脸焦急关切扶着承德帝:“太医说过父皇不宜动怒,父皇你乃国之根本,万望保重龙体啊!”
李括也道:“父皇请放心,只要您一声令下,儿臣就率领千军万马杀他个片甲不留!”他从小有个梦想,就是像老护国沈勇那样,单枪匹马在万军之中取下敌人的首级。可惜做为一个年轻有为的王爷,他从来没出过京城!
承德帝看了二人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你们二人能替朕分忧,朕甚感欣慰。”他朝李括招了招手:“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给你来处理。”
李括喜道:“儿臣遵旨,儿臣一定不会辜负了父皇的旨意!”此时此刻他心中豪情万千,总觉得到了自己这个王爷大显身手的时刻!
“你们都下去吧,朕累了。”承德帝摆了摆手,李晏和李括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把他扶上龙床。
出了门之后,李括兴致冲冲地对御林军首卫道:“那刺客关押在何处?”
“回王爷,那刺客招供之后便被我们关押在天牢。”
“快带我去瞧瞧,”走到半路忽然想起来,回头对李晏道:“大哥,您也一同前去?”
李晏摇头:“不了,我还有事。”
“成,你就等着弟弟的好消息!”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跑了老远。
李晏笑了一下,这才稳着心神急匆匆地往东宫敢去。一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