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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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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激怒自己?用自己的霸道无礼来彰显她的单纯无辜?看了看徐如玉娇美笑脸,君溪勾唇笑:“姐姐怎么会对你生气呢,当初你借着合欢散之名和张将军私相授,害的我被父亲杖责一百大板险些丢了性命我都不生气。如今怎么会因你在张将军面前故意抹黑激怒我而生气呢。”
  徐如玉在她似笑非笑地目光下脸色瞬间涨的通红,心里暗恨君溪哪壶不开提哪壶,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那不光彩的事情提出来。她咬了咬下唇,转瞬她就目光含泪,可怜兮兮地望着张泽清。
  张泽清被那泪眼盈盈的模样一激,脑中直接一片空白,出口喝道:“沈君溪……”
  “诶,我在呢。”君溪笑容可掬地接下张泽清的话,拿手指着他两慢悠悠道:“你两何苦在我面前上演‘东风恶、欢情薄’的郎情妾意?张将军你也真是的,家有娇娇女不是你的错,时不时地放出来暗箭伤人就是你的错了。”
  “大姐姐真的要这样,你才能原谅如玉吗?”徐如玉面色苍白的倚在张泽清怀里,似乎君溪再多说一句话她就要昏倒过去。
  君溪抽抽嘴角,暗骂她死缠烂打。她眼里扬起一丝讽刺的笑,神态懒散:“谁稀罕原谅你,一个是路人甲,一个是破黄瓜都真当自己人见人爱了!”丢下这句话,君溪直接忽略两人朝宋宜那边走过去。
  “几日不见,你怎么越来越犀利了?”李括跟在她身后,君溪睨眼,李括用手摸了摸鼻子,喃喃道:“好吧,我承认徐如玉是我找来给你添堵的。不过,你刚才那番话听起来真带感。君溪、君溪你说徐大人打了你一百大板是真的吗?你怎么还如此活泼乱跳啊?”
  君溪抽抽嘴角:“干卿底事!”
  李括:“…………”见君溪走远,他忙高声道:“路人甲和破黄瓜是比喻什么?”
  君溪脚一崴,险些摔倒。
  幸好宋宜搭了把手,君溪站稳身子,朝他附身行礼:“那日多谢长安候出手相助。”
  宋宜看了她一眼,才松开手:“银子记得还便成。”
  君溪抽抽嘴角:“钱算在叶冰云头上。”
  宋宜眼位一抬,丢给她一个‘你想得真美’的表情:“我只认你。”顿了顿,他又道:“三水居的臭豆腐做的不错。”
  君溪:“…………”
  “不是吧,表叔。你何时喜欢吃臭豆腐了?”李括惊愕,一身傲然贵气荡然无存显的特别逗逼。
  宋宜笑的万千风华:“刚刚!”
  君溪:“…………”
  李括唉声叹气,拍着君溪的肩膀同青道:“虽然咱两就是死对头,但我依旧想说表叔博爱,这话当不得真。”
  “男子博爱无情,我早已知晓。不过还是多谢你!”君溪对李括一笑,提起脚步往将军府里走去。
  “妹妹撬她墙脚,沈君溪还是伤心了。”李括脑补出一个真相,叹了叹气,也跟着两人朝里面走去。
  徐如玉恨恨地瞪着君溪离开的背影,见张泽清低头看自己,连忙换上委屈的神情:“泽清哥哥,对不起。”
  张泽清摇头:“好妹妹,不怪你!”
  将军府乃武将之家,园中多见青葱翠绿生机旺盛的树木。唯有后院有一颗百年老桂据史书记载乃当年高祖还是皇子的时候无意种下,花开之时正巧恒王逼宫,高祖带着心腹激战三天三夜,眼见战败之时,忽闻一阵浓烈异香。见漫天飘落着无数血红花瓣,于是振臂高呼一句‘天诛奸臣,反动并斩’(老天爷都下血惩罚奸臣了,咱们上,反动者通通砍死!)
  于是高祖赢了,高祖登基了!
  因为这个神奇的故事,将军府的桂花树也成了盛周百姓心中的神树。
  到了院子中,君溪也终于瞧见了这颗神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人说‘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这样的诗句。
  清凌凌地月光下,橙红色的花朵开满枝头,艳丽无比。清风飘过,花瓣带着清香翛翛而落,不一会儿地上就铺上了一层花海。借着月光看过去,君溪想,真是一地血染的风采。
  宋宜折了枝桂花递给君溪,笑道:“‘何须浅壁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你那日在茶楼中说的话倒是与这句诗对的上!”
  君溪回头:“前人的诗,莫要拿来哄我。”
  宋宜惊讶:“你除了暴力之外原来还是有优点的。”
  君溪垂眼,握着花枝的手白皙修长。可惜再美的手,也敌不过主人的腹黑无耻。她开心一笑:“多谢夸奖,除去长安候喜欢做夜下君子的行径,其实你的优点也蛮多的。”
  宋宜笑的荡气回肠:“比如?”
  君溪答:“长安候有三宝,颜好、手美……”她嘴角一弯,出其不备的踹向他的后膝:“易推倒!”
  

  ☆、第九章

  宋宜早有防备,身子一侧躲过君溪的攻击。
  君溪见一击不中,下意识出手像在军校和同学们练习拆拳那样和宋宜打斗起来。李括见状,给自己倒了杯酒,潇洒如风地倚在朱砂桂下看着两人过招。
  君溪前世所学的功夫都是怎样快速制敌的招数,所以一出手便是凌厉霸道的拳风。可惜这具身子大病初愈,出招之时难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宋宜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抬手轻轻一划便将君溪的攻势化解了。
  见他轻描淡写的模样,君溪暗叹口气,知道再比下去自己会输得很难看。正当她准备收手的时候,宋宜却顺势往她跟前一倒。君溪措手不及之下,被他扑倒在地。
  “哎,本候果然太容易被推到。”宋宜以手撑地,伏在君溪上方一脸‘你捡了大便宜’地笑容。
  月光皎洁如水,橙红云纱,他微狭的眸子里酝着一丝暧昧笑意。
  以为君溪会脸红害羞,宋宜想错了。
  君溪一脸淡定地看着他:“长安候这般活色生香,肯定很多奇女子想将你的手举过头顶,用发带将你的眼蒙住,将你……蹂/躏再蹂/躏!”
  宋宜呼吸一凝,咬牙切齿:“沈君溪!”
  君溪将他推开,懒洋洋地从地上爬起来,对他灿烂一笑:“京中所有人都知我声名狼藉,长安候这般以身饲虎到到底能得什么好处呢?”
  宋宜站起身来,轻掸衣衫:“没什么好处。”他颔首轻笑,漆黑的眼眸带着动人的神采:“因为你美啊!”
  君溪眼角抽搐,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穿越一回就恶女变天仙,所有人都会爱上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算计。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君溪率先收回了目光。张泽清扶着徐如玉走了过来,微皱着眉头,一双眼静静地落在君溪身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徐如玉一双美眸滴溜溜地转悠,忽然掩嘴一笑:“远远地就瞧见姐姐和长安候隔着花雾对视,不知情的还以为您二人是有纠缠不休的恩怨呢。”恩怨二字她咬的极轻极飘,软软绵绵的尾音让人浮想联翩。
  张泽清抿了抿嘴,宋宜却牵唇一笑:“许姑娘此话说的甚好,可惜在下恐怕是单相思一场。”
  君溪当即反驳:“单相思?恐怕是恶作剧吧。”
  宋宜意味深长地瞅着她,但笑不语。
  “姐姐一番做派浑似男儿家,难怪圣上会让姐姐承袭国公府爵位呢。”徐如玉轻笑,言下之意却暗指君溪不守伦理常纲,一副糙汉做派。
  君溪撇她一眼,淡道:“既然知道这里都是有品级在身的官家人,要你这嘴碎的女子来开腔!”
  徐如玉被驳的脸色赤红,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委委屈屈地往张泽清怀里靠:“泽清哥哥。”
  平日里喜欢的柔脆女子依赖入怀,张泽清却没觉得心情舒畅。他颇为冷淡的松开徐如玉,吐出几个字:“摆宴。”
  不多时便有侍卫捧着菜肴美酒进来,摆桌上菜的姿势迅速整齐,一看便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军人。李括阴阴地看了一场好戏,这时才跳出来:“快将你家的舞姬叫上来跳舞。”
  张泽清拍了拍手掌,一个满是异域风情的女子脚步轻盈地走了上来。君溪拿着一枚瓜果,饶有兴味地舞姬踩着节拍鲜明奔腾欢快的音乐,旋转而舞。
  君溪知道胡旋舞全靠唐朝杨玉环和李隆基那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以前在电视上没少看。如今穿越到古代看现场版,君溪觉得古人写了那么多诗来赞美胡旋舞的舞姿不是白写的。
  确实如元稹诗中所写的‘蓬断霜根羊角疾,竿戴朱盘火轮炫,骊珠迸珥逐飞星,虹晕轻巾掣流电……’那般好看。
  一曲终罢,李括首先道:“这个舞姬我要了。”
  张泽清灌了口酒:“王爷喜欢就好。”
  李括举着酒杯,目光若有似无地从君溪身上划过:“太后明日回京,父皇就要给太子选妃了。咱们有得热闹看了……”
  君溪手一顿,侧目看向李括。
  李括扬了扬眉:“京中所有适龄女子都要参加选秀。”
  张泽清忽然出口:“你是将军夫人。”
  君溪思绪一下子就被他拉了过去,扯了扯嘴角:“我是女侯爷,只招上门女婿。”
  张泽清皱眉,一双冷冷地看着君溪。
  君溪挑眉,不服?来战!
  眼见气氛尴尬凝重的时候,宋宜笑盈盈的从君溪面前的果盘里拿过一枚橘子,一边剥皮,一边慢悠悠道:“我是长安候……”白皙修长的指尖划破橘皮,两指拈着橘皮轻轻一挑,便灵巧地将整颗橘子皮撕了下来。他动作优美缓慢,倒像是在挑开女儿家的衣衫一般。
  君溪收回目光,暗骂他剥桔子都剥的这么旖旎!
  宋宜将整颗橘子递给君溪,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了下半句话:“也可以做上门女婿。”
  君溪:“…………”
  张泽清沉声:“侯爷请自重!”
  宋宜指尖一挑,将君溪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含笑:“若本候重了,君溪扑倒不了怎么办?”
  君溪:“…………”
  张泽清凌厉地目光在君溪身上一扫,大意是当着未婚夫的面和其他男子打打闹闹,你还有没有羞耻心?
  君溪扯了扯唇角,把头发从宋宜指尖收了回来,浅浅淡淡的道:“二位打擂台,莫伤及无辜。”
  徐如玉却在一旁气的浑身发抖,自刚才开始这些男人全都围着君溪打转。尤其是张泽清说出那句‘她是将军夫人’的时候,她死死捏住手里的酒杯。不行,必须想个法子把势夺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平复下来。娇笑出声道:“长安候真爱说笑,入赘护国公府。先别说姐姐和将军有婚约,只凭着您二人的品级,这入赘之事便是不可能。你们就莫要让我姐姐难做了!”
  君溪目光凛冽地扫了她一眼,徐如玉笑容一僵,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与她对视。最终气势不敌,只好讪讪地收回目光,含笑道:“瞧,姐姐都生气了呢。”
  徐如玉真是狗皮膏药,自己有心放她一马,却急着奔上来作死。君溪弯唇一笑:“那日叶冰云同我说你才情并茂且温柔如水,如今姐姐仔细一瞧,发现这些优点都比不上你的容貌。”
  徐如玉没想到君溪居然会夸奖自己,她眼里闪过一丝警觉,却听君溪慢悠悠添了句:“只可惜,再美的容貌都拯救不了你的脑残。”
  “姐姐你……”徐如玉眼眶含泪,君溪不耐烦和她扯皮。直接站起来,朝外面走去:“夜深了,君溪便先告辞。”
  “姐姐……”徐如玉伸手想拉住她,却因重心不稳摔在地上。这一摔,摔得她昏迷不醒。
  张泽清招了府中军医来诊脉,军医满面笑容地恭喜他:“将军,这位姑娘有喜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呆住。
  张泽清皱眉抿唇,看了眼君溪,再看了眼躺在床上小脸惨白,惹人怜爱的徐如玉。最后下了个决定,明日派人去护过国公府提亲。
  徐如玉的将军夫人梦,似乎即将圆满!
  安顿好昏迷不醒的徐如玉,张泽清唤住转身离开的君溪,再次重复:“明日我会来向你提亲。”
  君溪眨眼,这是顺带加上自己?
  她好笑地看着张泽清:“我虽不知道你为何这般锲而不舍,但我不难猜出,这件事你并不情愿。恰好,我也不想嫁给你。”
  “沈君溪!”张泽清开口打断她的话,黑暗中只能听见他生硬冰冷的声音:“嫁给我是最好的办法!”
  走出将军府,君溪觉得心情烦躁。
  她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思考李括今晚说的话,自古太子选秀并不是什么大事。可李括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和宋宜、张泽清对她的态度可就让整件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觊觎的呢?
  “护国公府”“护国公府”
  君溪喃喃自语,如今的护国公府门庭衰败,似乎没有任何势力。不对,君溪细细梳理着一切细节,当初皇上赐婚,徐鸣远入赘之时老护国公府沈勇军权在握。老护国公死后护国公府因无男嗣权利被皇帝收回分解。沈瑛去世,徐鸣远为官之路坎坷十几年根本毫无建树,又被皇上罢官禁足。到她承爵这一切似乎都是他们斗争的结果,而皇上只是下了一道圣旨而已。
  这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可是君溪总觉得哪里不对。
  原主身上似乎有什么秘密,她灵台忽然一清明,脑中闪过一丝大胆的想法。
  君溪爱脑补,并且觉得自己脑补出了真相。遂心情豁然开朗,领着珠儿漫步回家。
  

  ☆、第十章

  宋宜和李括骑马从后面追了上来,李括高声道:“君溪,你别将晚上的事情放在心上。张泽清这样的人并不是你的良配!”
  君溪抬头,笑看着李括真心实意的道:“谢谢你,李括!”
  这么客气的君溪李括有些不习惯,他瞪圆了双眼:“你是沈君溪吗?”
  君溪看着他,说了真话:“不是!”
  李括傻住了,宋宜探究地目光落在君溪身上
  君溪站直了身子任由他打量,这时李括似乎反应过来,喃喃道:“对,你如今是有品级的女侯爷了!”
  君溪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刚才那样说确实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原主沈君溪,而是一抹来自异世的灵魂——君溪!
  可这又如何,她用的是沈君溪的身子。占据了原主的一切,再来承认自己似乎有些可笑。
  罢了,管那么多作甚!
  既来之则安之,所有的明枪暗箭她接招便是!
  李括见她神色黯然,心中便想到。徐如玉横刀夺爱,君溪表面上无事,其实还是介意的!毕竟没有哪个女子能受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李括忽然觉得君溪很可怜。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挺同情的,忽然又一想。完了,这下她嫁不出去了。太后岂不是要把她和我捆绑在一起?想到这里,李括觉得有些坑。二话不说扬鞭抽马,风一样地从君溪身旁掠过。
  冷风吹过,君溪风中凌乱。
  这是唱的哪一出?
  宋宜失笑摇头,朝君溪伸手:“夜里不安全,我送你回府。”
  君溪以还有丫鬟珠儿为由拒绝,宋宜眉一挑,立马有暗卫现身把珠儿撸走。
  君溪:“…………”
  深秋的夜有些凉,风吹过,将两人的衣衫发丝掠起。看着宋宜伸向自己的手,在深夜之中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以及他嘴角擒着的笑意都是那么令人心动。
  君溪慢慢抬起手,宋宜眸色一深,正准备牵她上马的时候,君溪慢悠悠地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鬓:“宋宜,明人不说暗话。自你那日深夜来访,我便一直猜测你与我护国公府有何关联……”
  见宋宜正了脸色,饶有兴致地盯着自己。
  君溪接着道:“所以我闲来无事将祖父留下来的书籍都翻了一遍,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秘密?”她胸有成竹地反问,宋宜眸光一闪,眼里攒起的笑意终于散去:“该不是与我也有关?”
  君溪见他如此做派,越发肯定了心里的答案。她摇了摇头,小声道:“却是与当今圣上有关!”
  宋宜微微停止背脊,端着啼笑皆非的表情睨着君溪:“如何,从我脸上诈出了什么秘密!”
  君溪咧嘴一笑:“你最初接近我与圣上无关,至于后来嘛,无论是张泽清执着到底的将军夫人之位还是你对我的诱惑都与太子选妃有关。”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打量宋宜的表情。见他此时收敛了所有表情,严肃无比地盯着自己便知这话说对了一半。
  她无奈一笑:“我和张泽清自幼定婚,他虽常在边关可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将军府迟迟不来下娉求亲,定然是有人不愿意让我嫁给他。而能左右将军府的人,在京中只有……”
  “君溪!”宋宜第一次这么正经地唤她:“你很聪明,可是女子太聪明可却不是好事。”
  君溪讽刺一笑:“我宁愿死的明明白白却不愿做个糊涂鬼,因为原来的护国公嫡女沈君溪已经死了!”
  宋宜挑了挑唇,垂眼看着她。见她背脊挺直端立在夜色之中,恰有一缕月光洒在她莹白如玉的面庞上,长睫若扇,澄澈漆黑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自己。她眸中带着不甘认命的执着与倔强,他有心嘲笑她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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