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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已经打开直播，在昨天的位置旁边走来走去，看着大家的留言，示意徐少卿将第一段视频在12点时放出。
小六在12点前和大家打打招呼，闲聊几句，并唱了一首生日快乐歌给自己。
12点。小六正式开始，网络有一瞬间卡主，之后网上就开始播放小六提前录好的视频。
果然，小六受到很凶猛的攻击，网速迅速变慢，小六也早做了准备，全心全意应对，丝毫不敢大意。
徐少卿在这边时时关注大家的留言情况，如果有变化好及时更换，他紧张得已经全身湿透了。
“小六，该换了！”徐少卿都没意识到他的声音高了八度。
小六也顾不得擦汗，松了手，放任电脑被小规模攻击一下。
“快换，我不能放任太久。”
徐少卿急忙切换到早已在后台打开的所有视频，点开第三视频，将画面调到和第一个视频停住画面相近的时间点，示意小六可以继续了。
小六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翻飞，渐渐遏制住对方的攻势，并将对方锁住。
这惊心动魄的5分钟终于结束了。
徐少卿虚脱地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小六也长吁了一口气，靠在背椅上。
“我见你这么紧张，我就更紧张了。”
小六心想：怪我咯！
“我当然紧张，这是最后的办法，如果效果不理想，我真的无法可想了。要是真不行，我觉得，要不直接去顾氏下跪，你说他们会不会原谅我？你那是什么眼神，说说而已，为了二姐，我也不能这么做。我还是直接将顾氏抢过来吧，这才是我小六的风格啊！”
“滚！”
小六走到徐少卿身边俯视他：“怎么样，大家的多数反应是什么？”
徐少卿一下子反弹起身，大叫：“这么紧绷的状态，你还指望我看网友留言！那密密麻麻一大片，刷的比俄罗斯方块第九级速度还快，我眼睛现在还花着呢！”
小六想想也是，又问：“那顾氏水军的恶评呢，删了多少？”
徐少卿扭曲着脸大吼：“顾流裳，你真把我当你啦！我能切换好视频就不错了，都说过了，密密麻麻的，谁会注意！再说了，没有恶评，显得多假！”
小六安抚徐少卿冷静下来：“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也是过于紧张，多谢徐公子鼎力相助。”
徐少卿顺毛：“这还差不多。说说，这回知道错在哪了吗？”
“把你当成我，是我最大的错！”
小六随后还不顾徐少卿的黑脸，肆无忌惮的大笑。
“……”
本来徐少卿郁闷的心忽然被这一笑迷了眼。
顾羲武打电话来，徐少卿的心情又变成了郁闷。
“小六，你直播后，公司简直炸了，好多款项入户，现在我们在做登记工作，公司有救了！你直接越过顾氏等投资商，这招绝了，现在那帮投资人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小六本来有些忐忑，不知此法是否奏效，听顾羲武这么一说心中大石落地。
“不过他们很多人都说，让你失败算了，直接卖身！”
“……”
第三阶段，苏氏顺利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Devil，即魔鬼。
出差一周，没时间捉虫了，回来捉。
☆、38。非此即彼
“少卿，我们休息一天立即回N市。”
“好。”
“我听羲武说反响很好，短短一天之内，就要上千万人打钱到苏氏。”
小六自然也很开心：“看来我比自己想象的要受欢迎，这次我预计粉丝加海外投资人，大约会有6000万次出资。”
让小六没想到的是，最后清点时才发现，出资者果然遍布海内外，钱数更是不受控制，大约9000万人次出资，这笔资金对于小六来说足够了。当然，这是后话。
“那要感谢我大中国国富民强，人口众多啊！小六，这下你可以放心了，苏氏经过此次危机，浴火重生，以后的地位再也无法被人轻易左右。”
“是啊，顾氏这次就算再阻挠也不会怎么样了。”小六这下终于觉得全身轻松，“得偿所愿。”
徐少卿见苏氏的事尘埃落定，随后畅想未来：“小六，苏氏地位稳固以后，你真打算离开苏氏，进军生物学或医药学？”
“是啊，将未研究完的项目研究完，或是研究抗癌药物。”小六负担叹气，“但之前我拉拢粉丝，做了营销手段，承诺要开粉丝见面会，先把这个完成再说吧！我就不明白，离你生活这么远的人，也不了解，为何会让他们如痴如醉地喜欢？有什么好见的，有什么好说的！”
“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卖身，该！”
小六瞪了一眼不仅不安慰她，还落井下石的徐少卿。
徐少卿温柔地看着小六，在这月色、诱人的夜晚，一切都尘埃落定，他终于鼓足勇气轻声问道：“小六，你喜欢我吗？”
小六还在哀怨叹气，听闻此言，睁开眼睛，用眼神询问徐少卿的用意。
徐少卿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以结婚为目的的那种。”
小六失笑：“徐少卿，你喜欢我？”
徐少卿脸更红了，恼羞成怒：“怎么的，不行吗！”
小六不再打趣徐少卿，还真是认真想了想，答道：“不知道。如果非要说个答案，我只能说，与全世界其他男人相比，我是喜欢你的。”
徐少卿暗自叹气，他大约知道是这个答案，幽幽恳求：“小六，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能给个让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吗？”
徐少卿紧紧盯着小六，心脏砰砰作响，他已经做好被小六拒绝的准备。
只见小六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洒然一笑，很自然说道：“好啊，明年我们结婚吧。”
徐少卿以为要么是自己太期待导致幻听了，要么是自己被雷劈了！
他本以为他能说些什么，但他什么说不出口，望着小六笑着等待他的答案，他选择了落荒而逃！
小六看着夺门而出的徐少卿，面子有些挂不住，挠了挠头，自语道：“我这是求婚被拒了吗？”
正当小六还在想为什么时，徐少卿又折了回来。
小六义愤填膺质问徐少卿：“你跑什么啊，不是说真的很喜欢我吗？”
徐少卿已冷静下来，激动、狂喜、克制、难以置信等一系列情绪已经淡去，他似乎考虑了很久，才将这个问题问了小六。
“小六，如果今天说这些话的人是羲武呢？”
小六一怔，情绪降了下来：“你的事就说你的事，扯上羲武做什么？他又不喜欢我。”
这回答让徐少卿心里刺了一下，随口反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你是不是傻！
小六理所当然答道：“二姐说的啊。”
“……”猪队友！
徐少卿难得认真又问了一遍：“我是说如果，如果羲武喜欢你，和你说了这些话。”
小六一摊手：“一样的答案啊。”
果然！徐少卿心情沉重。他似乎还嫌自己不够难受，不死心继续问道：“如果我和羲武都喜欢你，你只能选一个人，你选谁？”
这个问题对小六来说并不陌生，无数网友问过，小六心中早有答案。她只是心中感觉到了异样，为何徐少卿一直执着于顾羲武，难道顾羲武也喜欢自己？
小六收起玩闹神色，一本正经严肃答道：“我选顾羲武。少卿，羲武在我心中的存在比你久很多，他和苏姨是我少年时光仅有的快乐，是我阴暗世界唯一的阳光，我能坚定信念走下去，也是因为有他和苏姨，所以羲武对我来说是一道无法磨灭的情怀。”
徐少卿的心钝痛起来，自语道：“我知道，我只想亲自听听你的答案。在你最危难的时刻，你潜意识里能保护你的人，与你关系最亲密的人叫小五。”
小六那波澜不惊的心在听到这句话时，也微微颤了一下。
徐少卿欺身上前，轻轻吻了吻小六的额头：“你的求婚我拒绝。只此一次，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好好珍惜。”
随后，徐少卿干净利落地离开小六的房间，只是心里的落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到曾经拒婚的顾羲武，原来是这样苦涩！
小六被这反转剧情弄懵了，万没想到徐少卿会吻自己，身体僵硬地没躲开。
小六内心是崩溃的：什么情况啊！拒绝了我的求婚，然后调戏了我？
小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想徐少卿的话，自然也免不了想起顾羲武。小六从没感到心绪如此混乱，大叫一声，强迫自己睡觉。
等第二天小六顶着大大的“棕色眼影”起床时，发现徐少卿不见了，随后发短信才知道，他居然一声不吭丢下自己回N市了！
小六抓狂：什么情况啊！调戏了我之后，直接跑了！徐少卿，你给我在N市等着！
小六面色不愉地回到顾羲武的公寓，懒得说话，直接倒在床上补眠。
第二天上班时，小六和各个高管开了碰头会，对这次众筹情况做了总结，大家均是极度喜悦，纷纷赞扬小六，对小六的膜拜之情只能用马首是瞻来形容。
“少卿呢？”
顾羲武敏锐地察觉出了二人之间微妙的变化，紧张问道：“他今天请假了。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你不知道？”
小六阴沉回道：“他丢下我，一个人走的。”
顾羲武心一紧：“怎么回事？”
“谁知道，莫名其妙！”
顾羲武见小六不肯多说，回到自己办公室，本想看会书，但一直心绪不宁。
午休时间，顾羲武第一时间冲到小六办公室想叫她一起吃饭，谁知道小六侧着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顾羲武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心也软了下来。看着小六面色白里透红，嘴唇充满诱惑力，他四周环顾，蹑手蹑脚地来到小六面前，轻轻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得逞之后随即分开，捂着心脏一脸痴笑的逃离现场。
确定顾羲武走后，小六再也装不下去，她只想闭目养神休息一会儿，哪料发生这样一幕！
小六彻底蒙圈：羲武喜欢我？不是不喜欢的吗？谁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小六一个下午都心乱如麻，时不时轻抚嘴唇，文件上的内容，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一直熬到下班，顾羲武来接小六。
小六神情闪烁，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根本不在状态。
“小六，你和少卿怎么了，他也不对劲？”
小六有些神游，脱口而出：“他拒绝了我的求婚，还——”
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六急忙住口。
顾羲武如遭电击，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小六心虚摇头：“没没没，没什么。”
苏瑛一个电话解救了小六，让小六带羲武回家吃饭。二人一路沉默，低气压一直保持到苏瑛家。
“回来啦，快洗手，看看今天谁来了？”
各怀心事的小六和顾羲武听到苏瑛的话，这才抬头，看到除了徐少卿外，顾羲良和齐豫也在。
小六打了招呼，顾羲武还是沉默。
这一顿饭吃的，简直考验齐豫的口才，他搜肠刮肚调节气氛，可惜桌上的人根本不领情，小六一直在神游，顾羲武全程黑脸，徐少卿也摆出了冷漠脸。
苏瑛和顾羲良、齐豫三人互相交换了眼神：绝对有问题，而且是情感问题。
晚饭后，小六三人默契地说累了，各自回房间休息，苏瑛等人也悄悄尾随他们回房。
苏瑛来到顾羲武房间。
“小五，你怎么了？”
顾羲武知道，就刚刚他们三个的表现，怎么可能瞒过苏瑛，但现在心绪烦乱，不想多说。
“我没事，妈，别管我了。”
“傻孩子，这种事不问妈妈，小心走了弯路，小六就追不回来了。”
顾羲武一怔，随即脸就红了，嗫嚅：“您都知道啦？”
苏瑛失笑：“你表现得那么明显，全世界除了小六都知道了。”
顾羲武的脸越来越烫，羞涩地不知该说什么。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了？”
提起这个顾羲武既伤心又着急：“小六说她向少卿求婚，被少卿拒绝了！妈，我！”顾羲武颓然地说不下去了。
苏瑛听后居然哈哈大笑：“小六做事果然出人意表！”
顾羲武急了：“您还笑，您儿媳妇都快没了！”
“虽然你是我儿子，但我支持小六的选择。”苏瑛见顾羲武要跟她急，收了笑，“小六在情感方面并非全然懵懂，只是慢了一点。她才19岁，距离结婚还有一年时间，你要是真心喜欢小六，就努力去争取，这些话你都能对我说，为何不能大大方方对小六表达？”
顾羲武眼睛一亮，是啊，他只是被这件事打击到了，遭受了挫折，一时失意。经过苏瑛提点，顾羲武重新恢复斗志！
“谢谢妈！”
苏瑛喃喃自语：“你们都年轻，可以经历很多选择，也希望你们都能接受失败、挫折，学会放手、祝福。”
而齐豫，来到了徐少卿房间。
“兄弟，你这是什么表情，被小六甩了？”
徐少卿狠狠瞪了一眼调侃他的齐豫，硬邦邦答道：“没有！”
齐豫哈哈大笑：“明明就是。”
“呸！”徐少卿傲娇地看着齐豫，“严格来说，是我拒绝了小六的求婚！”
齐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咳嗽连连，大呼不可能，追问了好几遍怎么回事。
徐少卿傲娇的架势垮了下来，神色也孤单了许多，他看了眼齐豫，有倾诉的冲动，缓缓讲了事情的经过。
齐豫听后，差点喷了！
齐豫现在的内心是这样的：小六的属性原来是先到先得啊！囧了个囧！
徐少卿苦涩一笑：“我觉得我特爷们，因为小六说她更喜欢羲武，可现在我特别后悔。”
齐豫拍了拍徐少卿的肩膀：“我觉得放手会更爷们。”
徐少卿怒视齐豫。
齐豫淡淡一笑：“任谁都能看出来羲武喜欢小六，不管小六误会了什么，这个误会终会解除。既然是彼此喜欢，又没有外界阻力，早晚都会在一起，到那时，只怕你会更伤心。”
徐少卿怅然道：“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我只是一直心怀侥幸，也许小六和羲武在一起之后，发现彼此并不合适，或是因为什么原因最终没有在一起，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了。齐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也遇不到像小六这样的人了。如果小六平平安安在苏氏的庇佑下长大，我们不会相识，就算相识，心高气傲的我对她也是不屑一顾，小六也断不会将我这种人放在眼里，更别提她把我当朋友，喜欢我。可因为际遇，这零概率事件成为可能，不是几十亿分之一，而是50％，对小六的遭遇来说，她的喜欢只有我和羲武两个选择。”
徐少卿停住了，齐豫望着他眼中的光芒。
“齐哥，50％是什么概念，非此即彼！这样的概率，怎能不让人心动！”
齐豫本想再劝，爱情不能用数据衡量，可他保持了沉默，因为他看出，徐少卿在给自己找理由，一个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同一时间，顾羲良来到小六房间。
“很少见你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算顾氏兵临城下，你也沉得住气。”
小六叹息：“我现在发觉，一切能用逻辑和科学解决的事都不是难事。”
顾羲良抿唇一笑：“怎么，陷入情感纠葛了？”
小六翻白眼：“明知故问。”
顾羲良安抚小六：“好啦，你先说说看，说不定我能解决。”
小六简要将她和徐少卿的事讲了一下，还没等讲顾羲武的事，顾羲良的八卦之魂就上线了。
“偶像不愧是偶像，行为完全无法预测，真是件件都惊天动地呀！你也太轻率了，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一下子跳到结婚？”
“少卿对我帮助良多，对我好，又喜欢我，我既然不可能和外人一起生活，那还犹豫什么，既然结局既定，结婚不是最高效最完美的选择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感情可以培养，我又不是石头，结了婚我自然会对他很好。”小六一摊手，“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
这这这，天才的脑回路和我们果真不一样啊！
“所以说我不能理解，你和齐豫那么相爱，都能为对方放弃极其重要的东西，而且法定年龄都到了，为何还不结婚？”
“……”我竟然无言以对！
“差点被你绕进去了！”顾羲良才想起来，“既然是这样，那你怎么不向小五求婚啊？”
小六郁闷地看着顾羲良：“因为我当时认为他不喜欢我啊！”
“……”需要导盲犬不？
“谁说的？他亲口说的？”
小六哀怨看着顾羲良：“你说的啊，你说顾氏让他娶我，他拒绝了。好了好了，收起你那鄙视的眼神，我现在知道了，有时候不结婚不代表不喜欢。现在想来，小五应该是为了保护我不被顾氏利用。”
顾羲良差点气晕过去：“谢天谢地你明白过来了，要不然小五不得怨死我！我想敢问偶像你，是如何通过缜密的逻辑分析得出小五喜欢你的？”
对于顾羲良的揶揄，小六自然回想到白天那个蜻蜓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