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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彦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似乎对她的通情达理感到舒心。在陆彦转头同飞燕说话时,王隽雅的笑容渐渐剥落,眼底深处露出一抹惆怅。
池小鲤看在了眼里。
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陆彦从来没有纳过妾。因为……之前徐莹在啊,她那么凶残,陆彦哪儿敢?
再看看温柔的王隽雅,陆彦不怕她,才敢正大光明地纳妾。
池小鲤忍不住叹了口气,刚叹完,她的手就被握住了,耳边传来男人安抚的话:“放心,这种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第七章 红烧锦鲤,我倒是没吃过
池小鲤扭头,见陆承暄平视着前方,目不转睛,但方才的话确实是他说的无疑,内心深处不知道怎么突然涌出一股熟悉的感觉来。
难道,之前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蹙眉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只好作罢。在抬头的时候,正好和陆承昀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陆承昀对她笑了笑,她也回了一笑,结果下一刻却看见他的笑容滞了一下。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陆承昀不知何时看见了陆承暄握着自己的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池小鲤就抽出了手,陆承暄似乎有些意外,扭头看了她一眼,自然也看到了陆承昀的关注点。
三个人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诡异到池小鲤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好在陆彦出声解救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飞燕虽然同你们年岁差不多,但是,也不对对她无理了,遇着也要唤一声‘姨娘’。可有听清楚?”
“是的,父亲。”众位少爷难得的异口同声。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侯府二小姐陆念蓝也点了点头。
池小鲤在心里嗤笑了一声。您也知道这位新的姨娘和众位少爷年岁差不多啊,都可以当你女儿的人,你还还意思往家里娶。可怜了王隽雅嫁过来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爬上了当家主母的位置,没两天,自家夫君就娶了一房小妾回来。
念着王隽雅素来待她不错,陆彦的昭告大会后,她没有立刻随陆承暄回去,而是找到了王隽雅,想安慰她。
王隽雅听完她安慰的话,只是温柔一笑,“从我嫁到侯府来时,就知道这种事避不了的。这么多年了,侯爷到现在也只有一房妾室,实属不易。他既然喜欢,我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他现在才娶,是因为他怕徐莹那个母老虎!
这个话池小鲤当然只能在心里说说,而王隽雅说的这么淡定,这么超脱,实际上,离得近的池小鲤还是眼尖地发现她眼底的难过,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见她叹气,王隽雅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你也别想那么多,承暄身子不好也是有好处的。好好珍惜你们的二人世界,以后……以后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是啊,以后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她是锦鲤精,她嫁给陆承暄,无非就是混入侯府还寻机报恩的,总有一天她会走,何必在意陆承暄娶几房小妾,迎几位新人呢?
当然,这话她也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见王隽雅要去忙飞燕的安置事宜了,池小鲤也没有多留,又聊了两句,便转身回房了。
从此,侯府中少了一位大夫人,多了一位燕姨娘。
至于为什么叫“燕姨娘”,而不是同白梅一样称呼“白姨娘”……你试试念念“飞姨娘”好听不?
府中进了新人后,是安静不了。池小鲤自己跟在王隽雅身后打着下手,也没少听见那些丫鬟家丁们明里暗里说的闲言碎语,有的真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算是让池小鲤长见识了,这侯府中的下人,也没有那么文雅。
这种时候,池小鲤都会咳嗽一声,提醒大家她听见了,那些凑在一起嚼舌根的人,瞬间“呜啦”一声散开,那速度之快,让池小鲤惊叹不已,简直个个都有练轻功的底子啊!
不过池小鲤会出声,倒不是因为飞燕,纯属是她听着耳朵不舒服,影响晚上睡觉而已。对飞燕,她不喜欢,当然也不讨厌,纯属是个慢慢在熟悉陌生人。路上碰见了,她唤一声“燕姨娘”,飞燕回一声“三少夫人”,客气得很。
说起睡觉,池小鲤最近有些愁。因为陆承暄每晚都会到她房里坐一会儿,东扯西拉的,还时不时说些以前的事,这让池小鲤很头疼。
她是她本人没错,这个她比谁都清楚。可是她失忆了啊!她之前和陆承暄说过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万一被陆承暄给套出个什么话,那还得了!
于是,每次到了陆承暄要过来坐坐的时间,池小鲤不是装睡就是在装头疼、肚子疼、背疼……总之看到哪里就哪儿疼,总算是躲过了几次。可是今日……
“夫人,你今日要痛哪里?”陆承暄靠坐在她对面的软榻上,笑着看着她,“你身上能痛的地方,可全都痛过一遍了。”
“哪儿……哪儿有……”池小鲤结巴了。
陆承暄淡定微笑:“要我数给你听吗?昨日是手指痛,前日里你说脚趾痛,大前日你说膝盖痛,再往前一天你说……”
“够……够啦!”池小鲤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头疼地捂住心口,忽然灵机一动,脱口道:“我……我今天心痛!”
陆承暄挑眉:“心痛?妖精还会心痛?”
池小鲤立马反驳:“妖精怎么不能心痛了?妖精也有心的!你不要小看妖精——啊!你你你……你说什么!”
在下意识说了几句后,池小鲤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承暄说了什么。他说……妖精?!他知道自己是妖精了?!
对于池小鲤的表情,陆承暄只是勾了勾嘴角,暗道:果然是。接着,他将“未曾出乎意料”的心情藏在了心底,面上还是淡定一片:“怎么如此意外?这是你之前同我说的,难道你忘记了?”
我说的?!
池小鲤惊讶地张大嘴,抬起右手,颤抖的指尖指向了自己,用动作生动形象地表现了这个念头。
陆承暄微微一笑,如沐春风。
池小鲤呆了,傻了,说不出话了。
她真的自己交代了?
不不不,她再笨也不可能交代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对于人类来说,他们妖精是恶毒可怕的存在,给人类知道了,不是用火烧死,就是给道士收了。这么关乎自个儿性命的事儿,她怎么可能向陆承暄坦白?
对,一定是陆承暄在骗她!
这么想着,池小鲤没有那么慌张了。她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说:“你诬陷我!我明明不是妖精,我是人!你……你为什么诬陷我!”
说完这话,池小鲤想了想,决定要学学那些人类,挤出两滴眼泪表示很委屈。无奈她实在是挤不出来,就只好瘪了嘴,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陆承暄看了她一会儿,笑了。这笑笑得池小鲤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她就不莫名其妙了——她看见陆承暄将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手掌朝上,然后慢慢打开攥成拳头的手,将手心里的东西暴露在了池小鲤的眼前。
下一刻,池小鲤瞪大了眼。
陆承暄的手掌心里,躺着一片微光闪闪的鳞片。那鳞片显然已经有些久了,不再湿润,似乎随便捏一捏就能碎掉。但是,它依旧发着微微的光芒,代表这片鳞片的来历,不简单。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池小鲤下意识伸手去抢,但陆承暄比她的动作更快,在她的手伸到他方才手掌摊开的地方时,他已经缩回手了。
“这是你给我的,你忘了吗?”陆承暄盯着她的表情,“你说你是锦鲤精,我不信,于是你将这个给了我。”
池小鲤张大嘴:“是……是吗?”她本是十分怀疑这件事的真假,但看到陆承暄手里的自己鳞片,她着实怀疑不起来了。
这鳞片是鱼鳞,是锦鲤的鱼鳞,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鱼鳞啊!她怎么会不认得!
自己都把鱼鳞给了他了,难道……真的告诉他了?
“哦,对了,”在池小鲤还在半信半疑的时候,陆承暄又开了金口,“你之前还告诉了我,你会失忆。你说你是来报恩的,恩人就是我二哥。”
自己会失忆都跟他说了?!
池小鲤简直连自己都不能相信了,她呆呆地看了陆承暄半天,才闭上了嘴,抽搐着嘴角问:“那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每三个月会失忆一次?”
刚说完,池小鲤就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果然,在听见池小鲤的话后,陆承暄又笑了。他看着池小鲤的目光带着几分好笑,几分意外,几分……宠溺?
“你之前没有告诉我,不过我现在知道了。”
池小鲤简直要哭。
等于说,现在的她对于陆承暄来说,就是一张白纸。上面写过什么,写着什么,他全都知道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池小鲤身体一软,往后一靠,叹了口气,垂着眼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她记得没错的话,陆承暄有个师傅正好是个道士,他多少也跟他师傅学了一些吧。那些茅山道士们从小就被耳提面命着要除妖,要除妖。现在自己这么大一个妖怪在他面前,他会除掉自己吗?
看着池小鲤忽而颓然下去的脸上,陆承暄收敛了几分笑容。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能怎样?”
“你们人类不都是憎恨妖怪的吗?何况你师傅还是道士。说吧,你是打算除掉我,还是捎了我啊。”
她记得,之前有看过话本,妖怪是要被绑在木头上烧的。
陆承暄却又笑了,“我没有学过捉妖的本事。不过……红烧锦鲤,我倒是没吃过。”
☆、第八章 我若是赶你走了,谁陪我一个三少夫人?
听到这话,池小鲤就呆了,一阵危险感席卷上心头。她双腿动了动,摆出一副随时要逃跑的架势,等陆承暄一彻底表态,她立马就跑!
只是……为什么当觉得陆承暄会烧了她的的时候,她会有点儿难过呢?
对面的陆承暄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怕什么,我又不会真吃了你。”他看着池小鲤一副高度警戒的模样,觉得着实有些好笑。
池小鲤不信:“你们人类都是……都是狡诈之徒!你们恨透了妖怪,怎么不可能收拾我!”
陆承暄摇头,“不是每个人都讨厌妖怪的,也不是每个妖怪都让人讨厌的,就比如你。你进侯府后,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是吗?有伤害过我吗?”
池小鲤连连摇头。她是妖没错,但她不需要去伤害人,而且,伤害了人类,还折损了自己的修为,她是决计不会去做的。
“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理由针对你?对我来说,你一直都是我的夫人,哪怕你是个妖。但你从来都是以人的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我并没有什么恐慌。就像之前你说的,我师傅是位道士,我随他学习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一两个妖怪,这并没有什么。”
见陆承暄说得这么诚恳,池小鲤心中略有动摇。她收回要逃跑的腿,小心翼翼地问:“你……你真的……不讨厌我?”
“并不。”
池小鲤见他说得这么斩钉截铁,不由得盯着他眼睛看了半天,见他眸色沉静,毫无欺诈的意味,便松了口气。她想了想,接着说:“那也不赶我走?”
陆承暄笑了,“我若是赶你走了,谁陪我一个三少夫人?”
这话不知道为何,听在池小鲤耳朵里有些暧昧。她红了红脸,举手保障道:“你放心!等我报了恩,我马上就离开侯府!绝对!”
陆承暄看着她的脸,又看了看她举起做发誓状的手,静了片刻,说了两个字:“不急。”
池小鲤当他是客套话,便没放在心上。她满心里都是乱七糟八的思绪。她想,既然之前的自己都向陆承暄坦白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他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而且,自己心里似乎对他也有那么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在池小鲤低头沉吟的时候,陆承暄也在看她。灯光下的她脸色如玉,秀气的眉头忽而皱起,忽而展开,十分有趣。他看着看着不由得就微微笑了起来,这笑蔓延到了心里,一瞬间,像是在他的心头绽开了一朵迟来的花。
他忽然懂了什么。
因为这件事,池小鲤和陆承暄的关系近了很多,大家瞧着都十分开心,唯独一个人。
陆承昀。
他明明记得,前不久自己替池小鲤解了围后,她对他百般温柔,笑容真诚,怎么转眼就又和陆承暄亲近了呢?
这感觉,就和一开始她和陆承暄亲近后,忽然陌生起来,然后和自己相处融洽。这……怎么看起来,像是又变回从前了?
这人也能换的?
陆承昀奇怪之余,想起了之前池小鲤找自己报恩的事。他当时随口开了个玩笑,让她嫁给自己。现在这个念头忽然涌上心头,他不由得真的考虑,如果他真的向池小鲤提出这个条件,她会答应吗?
不对,他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这个人了?明明不是……
“二哥!”
身后传来清脆的一声叫唤,陆承昀欣喜回头,看见的却不是池小鲤,而是自己的妹妹陆念蓝。
也是了,这府中,能叫自己“二哥”的女子,除了池小鲤,还有陆念蓝呢。
陆念蓝见陆承昀在看见自己后,露出了一抹失望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二哥是在等谁吗?”
陆念蓝方才从湖边经过,见湖中亭上立着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这么仙气儿十足的身姿,在他们侯府,除了陆承昀就别无他想。于是陆念蓝就走了过来,想着打个招呼。其实她的脚步也不算轻了,平日里陆承昀都会发现,可今天他目光直直落在湖面上,自己都走到了他的身后,他还没有发觉。
陆念蓝一开始是以为他在看着什么,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只见水面一片平静,清澈见底的湖水中,连尾鱼都没有,只有底处摇晃的水草,顺着水波轻轻摆动。
这水草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看的,陆念蓝瞬间懂了,陆承昀是在想事呢。准确来说,应该是在想人呢。不然为何看见是自己,表情变化如此之快?
陆承昀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没,在想事情。”
“那蓝儿是打扰二哥了?”
“怎么会?”陆承昀转头对她笑道,“听说你前段时间在绣荷包?绣好了?”
陆念蓝笑着颔首,“绣好了。刚刚给三哥三嫂送了过去,现在正要去给六弟送呢。”说着,陆念蓝低头取出一个银白色的荷包,递给陆承昀,“既然在这里碰到二哥,就直接给你好啦。”
陆承昀接过荷包,有些意外,“我也有?”
“对呀,我给父亲、二娘、姨娘们,还有几位哥哥嫂嫂都各做了一个。”陆念蓝笑眯眯地说着。
她虽然是侯府的二小姐,实际上年岁很小,除了陆承皓外,她就是最小的那个了。所以,她上面的少爷,都是她的哥哥。
陆承昀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荷包。这是个如意形的荷包,素色的布料上,用蓝色的丝线绣着荷花,绣工精湛,十分精致。
“我们家蓝儿的绣工一直是这么好啊。”陆承昀拿着荷包赞叹道。
得了夸奖的陆念蓝笑盈盈道:“方才三哥和三嫂也这般夸我了呢!我给三哥和三嫂绣的是并蒂莲,三哥十分喜欢,我瞧着他气色都红润了些。三嫂一开始还不太明白,后来我跟她解释了并蒂莲的意思,她还羞红了脸呢。三哥还笑着让三嫂给她绣,三嫂红着脸说自己不会,被三哥一顿调笑。说起来,他们感情真好……”
本来心情稍微好了一些的陆承昀,在听到陆念蓝开心地描述着陆承暄和池小鲤之间的互动时,一颗心顿时又沉了几分。
“……二哥如今还没有二嫂,所以妹妹就代替二嫂给二哥绣了。等有了二嫂,二哥可是看不上妹妹绣的东西了。”
陆承昀勉强地笑了笑,“怎么会?二哥自然还是喜欢蓝儿绣的荷包的。”
陆念蓝盈盈笑道:“说起来,二哥也不要太挑了。这京中好姑娘也不少,二哥也早点娶一位二嫂回来吧。”
陆承昀的脑海中瞬间浮现池小鲤的模样,他摇了摇头,说:“不着急。”
陆念蓝见陆承昀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这个话题,便也不再多呆,说是要赶着给陆承皓送荷包去,就先别过了。
看着陆念蓝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树影之中,陆承昀攥紧了手里的荷包,笑容渐渐散去。
飞燕入府几个月,深得陆彦宠爱。陆彦几乎夜夜留宿在飞燕住处,每月就一两天去王隽雅处,白梅那里,是去都不再去了。
这件事让白梅很抑郁。
当慧儿从前头探得消息,跑回来告诉她,陆彦今日又留宿在飞燕住处时,白梅气得将指甲都掰断了。
“这个小妖精!自从她进府后,侯爷就再没有来看过我一眼。以前就算大夫人在世,他也念得我的好,时不时来住上一宿。如今倒好!侯爷怕是都忘了还有我!”
白梅气恼地说着,说完更气了,抬手就将梳妆台上的一众物品扫下了地。旁边的慧儿有些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