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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某天余萱气势汹汹地找到池小鲤,就在池小鲤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儿的时候,余萱低着头,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法器道具都掏了出来,然后扔在了桌面上。
“这……”池小鲤看着这满目琳琅的法器,也不敢伸手碰,只好抬头问她是什么意思。
余萱板着脸道:“你和二少爷什么关系?”
“二少爷?他是你师兄的二哥,自然就是我的二哥,你说这什么关系?”池小鲤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没有了?”
“没有了——哦,对了,还有恩人的关系。他是我恩人。”
“恩人?”余萱听到这个词,觉得有些特别,不由得露出好奇的表情,“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池小鲤说过不止一遍,所以现在就很顺利地说了出来。说完后,余萱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问:“你觉得二少爷画技高超?”
“对啊,全府都知道。难道不是吗?”池小鲤不解反问。
余萱伸出一个手指头,在她面前摆了摆,十分笃定地说,“不是哦。而且,我觉得,你的恩人也不是他。”
这句话说得池小鲤有些好奇,“不是他?”
“对。”余萱直起身来,背着手绕着房间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能给自己的画注入精魂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二少爷,我左看右看,都只是普通人,我觉得不是他。”
不是陆承昀?
池小鲤觉得一直以来堆砌起来的坚固的墙壁,在遭遇裂缝后,又开始窸窸窣窣地掉下石头了。
如果不是陆承昀,那会是谁?
余萱见她露出困惑的表情,学着她转了转眼珠,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她俯下身,将桌上的所有法器道具又收了回去,然后对池小鲤招了招手,让她靠近一些。
池小鲤靠了过来,听见余萱低声说:“我们来做一个交换吧!你告诉我怎么让二少爷对我……嗯……好一些,我就帮你查,到底你的恩人是谁。”
池小鲤还沉浸在自己的恩人并不是陆承昀的惊愕之中,下意识就点了点头,结果点完后,她才反应过来:“等等,我怎么知道怎么让他喜欢你啊?”
“我不管。”余萱在她对面坐下,嘟着嘴道:“你刚刚可是答应我了。”
“我……”
“不管,反正你不帮我,我就……我就……收了你!”
听到这话,池小鲤有些哭笑不得。她终于知道了刚刚为什么余萱要将那么多的法器道具都摆在桌子上了——这就是给她看的,每一个法器道具都是在威胁她。
“一句话,帮不帮!”余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凑近了池小鲤说道。
池小鲤其实一点儿都不怕她,但见她这样子又觉得十分有意思,于是,在思考了一会儿后,她耸了耸肩道,“你都这么威胁我了,我能不帮你?”
余萱这才满意地笑了。
而池小鲤告诉余萱的第一件事,就是她当初误以为——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误以为——陆承昀是恩人的时候,曾提出过要跟陆承昀学作画。
“作画?”乍然听见这一句话,陆承昀愣住了。
他忽然想起池小鲤也曾这样,忐忑地看着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好像他不答应,就是什么罪过似的。
他记得,那时候池小鲤的眼睛很亮,像是天空中最亮的星辰,一下子就落在了他的眼里,仿佛瞬间点亮了什么。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而如今,面前余萱的脸,和记忆中池小鲤的脸似乎开始重合,渐渐地,陆承昀甚至都以为,站在面前的人,就是池小鲤。
“二少爷?”见陆承昀一直不说话,余萱不由得有些紧张,便试探性地开口唤了一声。
陆承昀回过神,脑海中池小鲤的脸从眼前散开,他这才看清,站在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另一个人,心里忽而有些失落。
他的表情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连声音也不如往日那般温和了,“抱歉,我不收学生了。”
“为什么?”余萱往前走了一步,“我听池……三少夫人说过了,她就是和你学的画。”
原来是从池小鲤那里听说的啊。
陆承昀不知道想到什么,心里愈发不舒服。他收敛了笑意,淡淡道:“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并没有时间教学生。”
余萱见陆承昀在听到池小鲤后的反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正纳闷儿的时候,就听见陆承昀这话,顿时有些急了。
可不待她继续说话,陆承昀又开了口,却不是对她,而是对家丁道:“来人,送余姑娘回去。”说完,他便转过身,大步朝里面走去,留给余萱一个决然的背影。
这么明显的逐客的意思,余萱不是听不出来,可她不甘心,还想追过去,却被横刺里一个人挡住,“余姑娘,请回吧,二少爷很忙的。”
这人说话虽然听起来很客气,但是话里头不容置疑的语气,和陆承昀如出一辙。
余萱被拦在门口,眼睁睁看着陆承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处,愤愤地跺了跺脚,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等余萱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三房的时候,刚下朝不久的陆承暄正和池小鲤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见余萱垂头丧气地回来,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收敛了笑意,问她怎么了。
余萱径自走到池小鲤身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后,池小鲤笑着安慰她,“你怎么忘了自己最擅长的?”
“最擅长的?”余萱有些迷糊。
池小鲤凑过去,眨了眨眼,说:“缠呀。就像当初你缠着他一样。”
说着,池小鲤朝陆承暄的方向努了努嘴,陆承暄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但余萱愣了愣,马上就露出一副醍醐灌顶的表情,当下一拍手,叫了一声“对呀”,就又斗志昂扬地离开了三房。
看着余萱离开,池小鲤朝陆承暄耸了耸肩,道,“你说,你这师妹如果想明白,她缠了你这么久也没有成功,会不会还这开心?”
陆承暄却微微眯着眼,转而问道:“你说,二哥为什么单单收你为徒,就不收师妹呢?”
“这……”池小鲤眼睛乱瞟,“我也不知道呀。”
“不知道?嗯?”
眼看着陆承暄露出一副危险的表情,池小鲤忽然站了起来,顾左右而言他,“哎呀!红袖说有事儿找我的,我给忘了!我现在就去找她,晚点儿回来哈!”
眼看着池小鲤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陆承暄眉头微挑,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了然,还有一丝丝无奈和宠溺。
不过,他一想到方才余萱说的事情,他的神情就沉了下去。
“二哥啊……”他看着池小鲤背影消失的地方,低声喟叹道,“但愿你对小鲤,并不是我想的这样。不然和你争的事,就太多了啊……”
☆、第二十二章 侯府迎新娘
又是几日没看见余萱了,池小鲤不由得有些好奇她的进展如何,但是,她几次去余萱房里找她,都扑了个空。后来她同陆承暄说起,陆承暄笑着安抚她,说是余萱的性格很执着,遇到喜欢的人和事,都是会努力去争取的,只要陆承昀不说太决绝过分的话,她是不会放弃的。
池小鲤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担心她会放弃?”
陆承暄翘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因为你担心她又回来缠着我。”
池小鲤“哼”了一声,说了两个字:“自恋。”背过身后,她却笑了起来。
这座府中最了解她的人,果然还是陆承暄啊。
随着冬日结束,春日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静悄悄地光顾了侯府。
当池小鲤看着枝头上最新抽出的新绿时,府里也传出来新的喜讯。这喜讯当然不是余萱终于搞定了陆承昀,而是四少爷陆承映的。
陆承映要娶妻了。
陆承映要娶的这房妻子,严格意义上来算,并不是什么正宗的官家女子。之所以说不是“正宗”,那是因为这女子的父亲其实是商贾,家中富有。她父亲为了脱离商人的身份,就花钱替儿子在朝里买了个官。
花钱买官这种事,虽然上头并不太喜欢,但是,也没有明令禁止。毕竟,当皇帝的也要花钱,有人肯出大价钱买些无关痛痒的小官,朝廷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这女子的出身,倒也勉强可以算的上是官家女子了。
女子姓柳,名唤惜玉。
不过,柳惜玉的哥哥争气,虽然一开始他们家买的是个没有什么大权利的小官,但是柳惜玉的哥哥凭借着自幼跟随者父亲学习的为人处世之道,再加上有些真才实学,又有点儿小聪明,渐渐地竟然爬了起来。如今,已经到了户部做事了。
户部,可是掌握着一国的钱财,这可是举足轻重的地方啊。
之后,柳惜玉的越做越好,渐渐摆脱大家对他背后的议论,都觉得他是可造之材。而他也顺带推荐了家里一些远房亲戚也做了一些小官,虽然没有人跟他一样爬地这么快,但都还算是无功无过。
而柳惜玉和他这个哥哥一母同胞,是家中的嫡女,自幼也跟随父亲哥哥学习了不少,听说同样也是个聪明的女子。
至于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池小鲤没有打听到,据说似乎是去年在外面吃饭遇见了,很简单也很俗的相遇方式。而在她帮着王隽雅办置喜事的时候,王隽雅曾对她提过,说是这陆承映似乎一开始并非很喜欢柳惜玉,但柳惜玉倒是对陆承映一见钟情。
毕竟,长得还不错,又是侯府的少爷,这条件还是挺吸引人的。
只是,柳惜玉想嫁,陆承映一开始并没有想娶,这就是两个人为什么认识了这么久,但陆承映在被催婚的时候,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的原因。
“那后来为什么又愿意了呢?”池小鲤十分好奇地问。
王隽雅停下手里的活儿,有些高深莫测地看了池小鲤一眼,缓缓道:“因为,白姨娘之前拿两个人的八字去合了一下,找的是京中极为出名的算八字的师傅。那师傅说,柳惜玉这命,旺夫。夫君此生必然大富大贵,荣华加身。”
听到这话,池小鲤就懂了。陆承映之所以答应了这桩婚事,其实就是单纯的因为柳惜玉的八字。
大富大贵,荣华加身。这八个字,可能暗示着他将来会入主侯府啊。
于是,池小鲤有些担忧,“那母亲,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儿。”王隽雅笑着安抚她,“顺其自然。没有感情的婚姻,再好的八字也没有用。”
听王隽雅这意思,似乎陆承映并不喜欢柳惜玉,她觉得,他们感情不长久?
单听这些传闻,的确是。既然如此,那柳惜玉为何非要嫁给陆承映不可?难道她长得很丑?
王隽雅听见池小鲤的疑问,当下笑出了声,“那柳家女儿我见过,算得上样貌出众,举止也得体,倒是个不错的。”
“既然如此,那四少爷之前为什么不愿意?”
“倒也不是不愿意。承映的性子,我瞧着是不怎么动感情的人,所以一直不曾娶妻。如今不管是何原因,愿意娶柳家女儿一是不错了。”
池小鲤耸了耸肩。这陆承映当真和陆承映是两个极端,一个不近女色,一个沉迷女色。
这两人,咋就不能综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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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映迎娶柳惜玉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底。
这段时间池小鲤也是没算少忙,因为王隽雅有意栽培她,事事都要她亲为,作为唯一的一个助手的池小鲤,自然就成了超负荷工作的那个人。
本来,之前还有个红袖从旁打下手,现在红袖被软禁了,着实是一时找不出更合适的助手。所以,池小鲤后来只能将和自己更亲厚,也更沉稳的燕舞调过来帮忙。
你说余萱?是,这姑娘最近是和池小鲤走得近,可现在她一门心思忙着怎么搞定陆承昀,哪儿有空帮池小鲤呢。
不过,还好侯府是大家,嫁娶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办,忙是忙些,但是基本上除了池小鲤和燕舞,其他人都有经验,一件事一件事办起来,也是相当快。
三月,天气已然温暖。冬日里南去的燕子也渐渐地回到了北方,在侯府的屋檐之下,栖息蜗居,带来了丝丝生机。
池塘边的绿柳抽出新枝,有风的时候,轻薄的柳絮四处飞舞,倒有几分冬日飞雪的美。彩蝶翩飞,蜜蜂忙碌,花红柳绿,一派生机勃勃,正适合迎娶新人。
很快,就到了陆承映迎娶柳惜玉的日子。
迎亲的时候,池小鲤自然是没有去的,她跟在王隽雅身边,等着花轿临门。
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辰,池小鲤也没有具体去留意,只知道等了不知道多久,柳惜玉的花轿到了。
花轿在侯府门口停下,然后有人卸轿门,一名五六岁的出轿小娘迎新娘出轿。小女孩按照事先吩咐的,倾身探了进去,伸手微微拉了柳惜玉的衣袖三下,蒙着喜帕的柳惜玉才出轿。
在柳惜玉跨出轿子的时候,池小鲤忙踮起脚来看。她站在王隽雅身边,角度极好,所以一切都看得清楚。只可惜柳惜玉蒙着喜帕,她什么都没看见。
柳惜玉出轿门后,先跨过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踩上铺在地上的红毡,然后由喜娘扶着往前走,走到了陆承映的身边。陆承映结果喜绸的另一端,牵引着柳惜玉,小心翼翼地往府里走。
与此同时,周围的鞭炮齐鸣,唢呐声声,喜庆至极。就连池小鲤看着,都觉得心里痒痒的,更满满的是幸福。
原来,嫁给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啊。
进了他家的门,从此就是他身边的那个人。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回头看向陆承暄,没想到,陆承暄也正看着她。隔着重重人影,她看见他轻轻地对自己笑了笑,深深的眼眸里,也仿佛融入了这漫天的红色。
她心里一动,趁着大家都往前走的时候,偷偷挪到了陆承暄的身边。陆承暄见她过来,有些疑惑地扭过头看她。池小鲤戳了戳他的胳膊,低声道:“原来成亲是这样的啊,感觉好幸福。”
陆承暄笑了,“说得你好像没成亲过。”
“我是没啊!”池小鲤嘟着嘴道,“我当时就没有这样的感觉。”
当时,她一心想着混进侯府,早点找到陆承昀报恩,哪里有什么心思去体会当时的心情啊。
就连当时应该有什么心情,她都不知道。
陆承暄瞥她一眼,忍笑道,“那是,你根本就没这么复杂,花轿都没坐成。”
“对诶!我都没坐过花轿!”池小鲤撇了嘴道,“这么算起来好亏!”
陆承暄伸出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道:“改日,我补你。补你一个完整的婚事。”
池小鲤笑了,心里暖暖的。
“最主要,是得补个洞房花烛夜。”
……
池小鲤大步朝前走,当作没有跟他说过话。陆承暄看着她的背影,笑得一派温柔。
我该补你的,何止这些啊……
说话间,柳惜玉和陆承映都进了大厅,在主香者的高唱下,两人拜了田地,成了礼。在一片欢呼中,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
于是,一片嬉闹中,柳惜玉和陆承映被簇拥着进了洞房。
之后,便是喝喜酒,闹洞房,池小鲤凑了一会儿热闹就跟着陆承暄离开了,两个人牵着手,慢慢走在侯府中。嬉闹声在身后,红灯笼照得四周红彤彤,喜气洋洋的,让人心里都温暖了起来。
次日一早,柳惜玉便跟着陆承映到了前厅,见过各房的人。
褪去了昨日红艳艳的嫁衣,她今日穿得是一件桃红色缕金并蒂莲菱锦春衫,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娇嫩,容色也更加出众。
而此时,池小鲤才真正地看清楚了柳惜玉的模样。
☆、第二十三章 敬茶时的意外
柳惜玉身材高桃,乌发如漆,肌肤如玉,一双凤眸斜飞如媚,美目流盼间,娇媚不可方物,竟然是个不可多得美人。
说起来,比飞燕都还要美上一分。
这样漂亮的女子,陆承映竟然不喜欢?啧啧,真是暴殄天物。
在池小鲤为柳惜玉感到惋惜的时候,柳惜玉已经过来敬茶了。她端着茶杯,听着上座的王隽雅给她介绍,“惜玉,这是你三嫂,池小鲤。”
“三嫂。”柳惜玉对着池小鲤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茶杯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柳惜玉本就生得花容月貌,这么一笑,更是艳冠桃李。池小鲤只觉得眼前一亮,伸手就去接茶杯。结果,但她的手刚碰到杯身,都还没完全握住的时候,那盛满茶的茶杯就擦过她的指尖,掉了下去。
“噼啦”,那茶杯跌在了地上,瞬间就摔碎了,茶水全部淌了出来,从碎瓷片上淌了出去。
本来很是喜气的氛围因为这个失误,一下子凝滞了起来。柳惜玉和池小鲤都愣了愣,柳惜玉先开了口,“三嫂你……”
她有些委屈地开了口,但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大家都似乎读懂了什么。
陆彦皱着眉开口道:“老三媳妇儿,你素来是个机灵稳重的,怎么连个茶杯都接不住?”
池小鲤被问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