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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旸仰头大笑了三声,再低头,紧紧抱住飞燕的尸体,闭上的眼里,有热意在涌动。
看着这般场景,王隽雅和添香都没有说话。陆彦的脸已然黑透,他死死盯着陆承旸,盯着他怀里的飞燕,只从嘴里冷冰冰地蹦出一句话,“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个“母”到底说的是徐莹,还是飞燕的琴姨,陆承旸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什么都没有了,一切都没了。
情没了,人没了,胜算没了,侯府没了。
☆、第十一章 陆承暄的小疑心
侯府五少爷,因为惹怒了宁国侯陆彦,被逐离侯府,二人断绝父子关系。
至于怎么惹怒的,侯府的下人们都不知道,连几位少爷小姐都不知道。但大家都猜测,肯定是陆承旸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不然,最多就是和陆承明一样,被送回晋城陆家,怎么可能被赶出侯府,还断绝父子关系啊。
“我知道是为什么。”在余萱摇头晃脑感叹着陆彦和王隽雅口风真紧的时候,池小鲤笑吟吟道。
看着池小鲤露出一种得意的表情,余萱很想抽她,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要听八卦,还是得靠这个人嘛。
“你知道什么?快说,快说!”
“唔……大概可能也许或者应该是因为燕姨娘吧。”池小鲤抬手摩挲着下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余萱心急,“燕姨娘?关她什么事?哎呀你别绕圈子了,赶紧说吧!急死我了!”
池小鲤嘿嘿一笑,将事情缓缓道来。说完,余萱已然呆怔,她木木地看了池小鲤半天,才找回声音,“五少爷和燕姨娘有私?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这些可是她亲眼所见,假的了?
想起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池小鲤就忍不住想叹口气。你说,她当初如果没有帮飞燕躲过那一劫?是不是飞燕就不会死了?
虽然她和飞燕并没有什么过深的交情,但是那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想她为了修炼出人形费了多大的劲,飞燕轻轻松松就成了人,却不珍惜,多可惜。
在池小鲤感叹人命不易的时候,余萱还在震惊于陆承旸和飞燕的私情上。这两人,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那种啊!
除了陆承旸好色,飞燕刚好容色还不错。
“哦,那是因为,五少爷的亲亲娘亲,和燕姨娘的亲亲娘亲,是手帕交。然后燕姨娘为了给娘亲的姐妹报仇,就和娘亲的姐妹的儿子合作了。”听完余萱的疑问,池小鲤随口回答。
虽然燕姨娘已经死了,陆承旸也明确和侯府没有关系了,可是习惯性的称呼,大家都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余萱也被称呼绕晕了。不过让她晕的不是五少爷和燕姨娘,而是刚刚池小鲤那一大串的“娘亲”“儿子”什么的。她默默地在一旁扳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才理清楚人物关系。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余萱恍然大悟道,但很快,她又露出奇怪的目光,瞅着一旁的池小鲤狐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池小鲤翘了翘嘴角,高深莫测道,“我是妖啊,当然知道你们人类不知道的事情。”
说得好像很有道理。
余萱信服地点了点头,脑子里瞬间冒出许多个问题,暗想这些人类都不知道的,是不是眼前的池小鲤知道呢?
结果,她正要出声发问,从屋外就传来了清润的笑声,“她是诓你的,你还信?”
余萱扭头看去,只见陆承暄穿着一身朝服从门外进来,可见是刚下朝,官帽还托在手里。
“是母亲跟我们说的这些,小鲤知道的细节,我也都知道。要不要问我?”
听见陆承暄插话,池小鲤露出十分不高兴的表情,“喂喂喂,你就不能配合我一下?”
说话间,陆承暄已经进了房间,燕舞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官帽,绿意则替他换衣服。换好衣服后,陆承暄噙着淡淡笑意走到两人跟前,在旁边坐下,笑着看着池小鲤问,“那我再重来一遍?师妹啊,小鲤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还能知道所有你不知道的事,十分厉害,你信吗?”
“不信……”
“不信!”
余萱和池小鲤异口同声道。余萱说不信,是她本来就知道真相了,池小鲤说不信……完全是她觉得陆承暄这话说得太没诚意。
余萱笑嘻嘻地看着池小鲤“抱怨”陆承暄不配合,陆承暄全程陪笑一点儿都不生气,相反,眼里满是宠溺的柔情,只觉得十分羡慕。如果有一天……陆承昀也能这样对她,她就知足了。
想到陆承昀,就莫名其妙想到其他的几位少爷,刚好小俩口闹完,余萱插话道,“师兄,如今大少爷回晋城了,五少爷被断绝了父子关系,我瞧着啊,你离你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说到正事,陆承暄笑容淡了点。他看着余萱,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如果我决定去争这侯府的家主之位,总有一天,我会和二哥站在对立面的。到时候,师妹,你该当如何?”
“这……”余萱有点儿呆,她真的还没有想到这一层,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两方都是她很重要的人,她自然不喜欢他们俩会站在对立面。
但是,就像陆承暄说的,如果要争,那么,这种局面迟早会发生。那么,那时候,她该帮谁?
“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余萱还没有相处对策,池小鲤却问出了余萱心里的问题。陆承暄对池小鲤的反应似乎有些讶异,之后,他的眸色就黑了下去,
“如果我要争夺,二哥也不放弃的话,就必然有这一天。还是说,你要让我不争了呢?”
池小鲤看着陆承暄,没有说话。她知道,他一直在意着他幼时中毒的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权势,徐莹怎么会那么轻而易举地就给他下了毒?
而在这座侯府,只有坐得高了,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这一点,陆承暄比谁都清楚。
于是,她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承暄眸光锁定了她。如果不是余萱在这里,他真的很想现在问一句,如果他和陆承昀定要争个胜负,她会帮谁?
其实他本来不该问这个问题的,因为他一直觉得,池小鲤在知道了自己就是恩人之后,应该无条件支持自己才是。可是,当陆承暄说出方才的话,看见池小鲤脸色犹豫的表情时,他发现自己好像错了。
似乎,在之前池小鲤错认陆承昀为恩人的时候,她就已经将经常相处的陆承昀,放在她的在意的人的列表之中。
陆承昀有吸引人的本事,这点儿,陆承暄是知道的。
“你怎么了?”见陆承暄半天不说话,池小鲤隐隐觉察出不对劲。
陆承暄对她笑了笑,转头对余萱说道,“二哥也要回来了,不去看看?”
听见陆承昀也下朝回府了,余萱忙站起身来,匆匆地向两个人告别,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最近这段时间,陆承昀对她不再那么冷淡,对她也不再吝啬自己的笑容,甚至偶尔还会从宫里带点儿小食回来。余萱觉得,这是个趁胜追击的好时候,可不能错过了。
看着余萱一溜烟离开的背影,池小鲤好笑地眯起眼,懒洋洋道,“我看啊,你这师妹马上要变成你嫂子咯。辈分变低的感觉如何?”
看着池小鲤笑嘻嘻地调侃着余萱和陆承昀,陆承暄又开始怀疑,他之前觉得池小鲤对陆承昀的小在意,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
在陆承旸被驱逐出府的几天后,五房的侍妾们也散了。
陆彦没有说怎么处理,全权交给了王隽雅。王隽雅去问过侍妾们的意思,有的想要跟着陆承旸一块儿走,有的,想要回家,唯有燕月,想留在侯府。
燕月想留下来的原因很简单,妹妹燕舞在这里。王隽雅问过了池小鲤的意见,池小鲤其实是希望她们姐妹俩回家的,但是燕月说自己如今嫁过人了,回去也没法儿再嫁,不如留在侯府,服侍左右。
至于燕舞……
燕舞也不想回去和她那个贪财的爹待在一块儿。她爹能因为钱把她卖给侯府五少爷一次,指不定明日又因为钱,把她卖给什么王府的二公子的。她傻了才回去。
虽然她是值么说的,但是池小鲤关注了一下她的眼神,见她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庭院之中,正在练剑的成远。于是,池小鲤心里了然了。
让燕舞出去后,她就叫来燕月,偷偷将她家温柔的小妹妹和陆承暄那个偶尔犯二的随从成远的事说了一说。
燕月笑了出来,“本来我还担心她出去后也不大好嫁人。虽然她是跟在三少夫人身边,清清白白地做着丫鬟。但是在忧心的人的眼里,指不定会觉得她如何如何了。如今倒好,若是她和那位成远公子真的是互相有情的话,她的终身大事我也不必操心了。成远公子跟在三少爷身边这么久,大家都知根知底,若是能成,再好不过了。”
池小鲤笑嘻嘻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这两个啊……一个脸皮薄,一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不跟我和三少爷提。真是急死我了。”
燕月笑着安抚道,“各人有个各人的福。燕舞有三少夫人为她操心张罗,这是她的福气。三少夫人也不必太过在意,一切顺其自然,到了该成的时候,自然能成的。”
说完,她透过窗纸,看向外面站在走廊边上,朝着这边张望的燕舞,轻轻地笑了。
妹妹,姐姐的幸福,就靠你延续了。
☆、第十二章 不方便的时间,见不方便见的人
最后,陆承旸的莺莺燕燕中,要跟着陆承旸走的,王隽雅也十分善解人意地将陆承旸如今的所在告诉了她们。既然她们愿意,就让她们去看看,到时候看见了陆承旸落魄的样子,她们或许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他这个人,还是只是爱当初的光鲜亮丽。
要回家的侍妾,王隽雅也从账房支了一部分钱,让柳惜玉分给了她们。至于燕月,还是留在了侯府。只是五房她是不能待了,因为陆彦看见五房灯一亮就想打人,大概是被气得够了。大概在之后的日子里,他是宁愿把这座院子给空着,都不会让人住进来吧。
而燕月呢,王隽雅本来是想将她留在身边好好调教调教的,毕竟,走了一个红袖,她还是有些心疼。红袖在账务方面的能力,那是有目共睹。她觉得燕月小时候也算是跟着她父亲耳濡目染了一段时间,可能还是有些潜质的。
可是,陆彦看见跟五房有关的人都会烦,连五房那么远都不行,更别说放在身边常常能看见得地方了。所以,王隽雅只好作罢。又因为燕月毕竟曾是陆承旸的侍妾,再跟在陆承暄和池小鲤的身边,也不太好。所以最后,她搬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院落里,燕舞会时常去看她。
柳惜玉将钱财分发给陆承旸的那些侍妾们后,就站在走廊上,看着那些女子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侯府。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了下来,落在她们的头上、身上,最后再跌碎在地上,就是好像无法温暖到她们。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会跟她们一样,这样满怀着失望、遗憾,离开侯府?
这个念头在脑中出现的那一刻,柳惜玉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她收回心神,看着最后一个侍妾从屋里走了出来,经过面前,顿时愣住了。
是添香。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她熟悉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下朝归来的陆承映。他穿着一身朝服,表情冷峻,像是捂不热的冰块。
“夫君。”她轻轻唤了他一声,见陆承映点点头,缓步走到她身边,也抬眼看向院子中间。
柳惜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将低着头神态落寞的添香尽收眼底,“夫君不想办法留下添香?”
陆承映摇摇头,柳惜玉有些纳闷儿,“为何?她不是你的人吗?”
陆承映冷冷道。“本来就是一颗棋子,任务完成了,就该功成身退。留在身边无非是给人留下话柄。”
柳惜玉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身边的男人,当真是冷面冷心。
她叹了口气,看着添香单薄的背影消失在一片光影之中,方才扭过头看着陆承映说,“我以为夫君会再筹划一段时间,才出手的。没想到这么快。”
之前的是,她都从陆承映那里知道了。包括陆承旸被驱离出府的真正原因,包括陆承旸和飞燕的私情。毕竟,揭露这件事的,就是添香。
闻言,陆承映转头看她,意有所指,“你以为是我指使添香这么做的?”
柳惜玉眨眼,“难道不是吗?”
“不是。”陆承映斩钉截铁道,“这件事是个意外。我是从添香那里知道了五弟和燕姨娘有暧昧,也从寻梅那里知道了母亲被毒哑,似乎和五弟有关。推测下来,怕是下毒的就是他们之一,甚至是他们合谋。所以,我打算动手的第一个对象,就是五弟。”
顿了顿,陆承映继续道,“但是,我还没有安排好计划。怕是这次是燕姨娘被添香撞破私情后,为了自保,率先发难。谁料到添香拼了个你死我活,拼着逼走五弟的结果,干脆全说了。”
柳惜玉有些咋舌。她一直以为这都是陆承昀安排好的,倒没想到纯属意外。只是这意外,未免也太是时候了。
不对,这和白姨娘失声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陆承昀冷冷地看着门口,用同样冷冷的声音说,“因为姨娘曾经故意用五弟的名义引燕姨娘出去过,燕姨娘上当了。姨娘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设计,现在想起来,怕是燕姨娘那边觉得就是姨娘知道了她和五弟的私情,所以毒哑了她,让她再也不能说出来。”
只是可怜白梅,失声了这么久,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听完陆承昀所说,柳惜玉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的脑中浮现出飞燕的样子,那么年轻的女子,竟然会有这么心机城府?对付白梅还算老手,怎么遇到了添香,就做了这么蠢的事?只要她耐住性子,好好筹谋一番,是断不会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的。
可转念一想,柳惜玉又懂了。
飞燕怕是真的爱着陆承旸,所以,当看见一个肖似红袖的女子出现,一夜恩宠就进了侯府的女人,就已经开始嫉妒了。加上添香又无意识撞见了他们的事,怕是之后陆承旸还让飞燕不要对添香动手。
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的女人,怎么可能理智得了?
如果有一天,陆承映身边也出现了别的女人,她会不会也这样?想到这一点是,柳惜玉的脑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寻梅的影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别在这站着了。到了正午,天气热,对身体不好。”
在柳惜玉看着院子里的树木失神的时候,陆承映忽然开口说道。柳惜玉回过神来,愣了一愣,发现他主动关心自己,顿时什么都不想了,抬眼看着他嫣然笑道,“好。”
陆承映又道,“晚上去你屋里。”
柳惜玉又是一愣。
虽然陆承映说这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她,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可她还是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陆承映晚上要在她那里过夜?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这种向来只能由她求来的事,居然由陆承映主动提了出来,柳惜玉一时半会激动地手都在颤抖,“夫……夫君晚上要来?在我那里过夜吗?”
“嗯。”
“真……真的?”
“怎么?不愿意?”说这话的时候,陆承映终于将视线收回,低头看向柳惜玉。
柳惜玉连连摇头,眼底都笑开了花,“怎么会!”
陆承映点点头,背着手转过身就走。虽然他还是这么寡言少语,但是看着他的背影,柳惜玉忽然也觉得心底暖暖的。
是块冰,也总会捂热的。这次,她终于可以相信这句话了吧?
******
夜深。
窗外有细微的虫鸣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皎洁的月光透过窗纸投射在床头,溅落在地上,碎成一颗一颗的珍珠。
又是一声虫鸣,将本就睡得不熟的池小鲤吵醒。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推了推旁边,想说好吵。结果一手推出去,空了。她心中一惊,忙睁开眼一看,陆承暄并不在旁边。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里?难不成夜游症啊?
池小鲤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没记得陆承暄有劳什子夜游的破毛病啊,难道是起夜?
正在池小鲤怀疑来怀疑去,准备出去找找人的时候,房间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她眯着眼看去,只见一个人举着一盏灯,缓缓走了进来。灯火昏黄,在地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黑影,黑影边缘因为烛火的原因,显得十分模糊。
池小鲤下意识地出声问道,“是谁?”
黑影缓缓走了过来,随着面容越来越清楚,一道微凉带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自己醒了?正好,不用叫醒你了。”
说话的自然是陆承暄。
其实在池小鲤问出话后,就知道进来的是陆承暄了。毕竟,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还敢举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