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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冲撞
“冬蕊,叫那个岑家的在东花厅候着。”大夫人吩咐道。
冬蕊应了声,转身去了。
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大夫人终于站了起来,朝外走去,张婆子亦步亦趋,紧随其后。
大夫人踏上抄手游廊,一路上垂柳依依,池中鲤鱼相互嬉戏,一派盎然生机。
游廊转角处,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小公子,你慢点,奴婢追不上了。”听得出是个年纪不大的丫头。
张婆子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语音刚落,斜刺里竟冲出一个朱袍的小男童。小男童不过六七岁的年龄,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侧身晃过游廊的拐角处,跑得飞快,直直朝大夫人撞了过来。
冬梅的神情不由紧张起来。这抄手游廊本来空间就不大,只容三两个人通过,栏杆外就是一池绿幽幽的池水。偌若冲撞到夫人的话……又或是掉到了外面的池子里,这个责任谁都负不起的。
那个朱袍小公子似乎这时才看清走过来的人是谁,叫了声“姨母……”,急忙想收住脚步,无奈惯性作用下的身子哪里听从他的摆布?整个小身子如一颗炮弹般朝大夫人身上撞去。
大夫人脸色已经变了。这个她的妹妹生的儿子,怎地这般顽劣……
所有人想要阻拦已是不及,正在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人儿朝大夫人撞去的时候,冬梅只觉得眼前一花,张婆子精瘦的身子在她面前一闪而过,竟朝前扑了过去。
冬梅惊讶地捂住嘴角,才反应过来,原来张婆子是阻止那个小人儿去了。
只听“扑通”两声响过之后,地上摔倒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小男童,一个是张婆子,小男童摔倒后叠在张婆子身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受伤,双手一撑地,一骨碌就爬了起来,看到大夫人投射过来的严厉眼神,马上垂下头规规矩矩地侧立一旁不敢作声。
张婆子可没有那么幸运,做了人肉垫子,再加上那个男童年纪虽小,但也有些份量,冲力又大,小脑袋撞在她的肚子上,立马把她撞了个四脚朝天,哼哼叽叽的半天爬不起来。
梅香见状,赶忙走过去把张婆子扶起来。张婆子呲牙裂嘴,用手捂着肚子,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大夫人看到张婆子这副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梅香,你把张妈妈扶到后堂去,叫个大夫过来,替张妈妈诊治一下,看伤着哪里。”
“夫人,不用了,老婆子身子骨硬着呢,挨这一下没什么。”张婆子还想要逞强,硬是挺直身子,不想从肋下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不由得“哎哟”叫了一声,立马又把身子弓了下去。
大夫人朝梅香轻扬一下下巴,梅香会意,道:“张妈妈,你还是下去歇着吧。这伤筋动骨的最难医治,要是留下什么后患可就麻烦了,你就听夫人的,好好找个大夫来看看。”
张婆子刚才一用力,便觉得剧痛无比,心下也有些惊慌,想必是那个小男童的头骨太硬,把她的肋骨撞断了。想着这次她舍命保护了夫人,夫人总会记得她的好,于是再不坚持,呻吟着让梅香把自己扶下去。
大夫人转过身来,脸色一端,厉声道:“湛儿,不是说过在府里不许乱跑吗?怎么不听了?管你的人呢?”
马上有一个丫头连滚带爬地从游廊转角处出来,“扑通”地跪在大夫人面前:“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小公子跑得太快,妈婢使劲追也追不上……”
冬梅从大夫人身后看去,地上跪着的是三姨娘屋子里的荷花。荷花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丫头,在三姨娘面前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拿的是府里小丫头的份例,跟冬梅、香巧等等大丫头是没法比的。
此刻的荷花吓得身子簌簌发抖,脸色惨白,虽然跪在地上,但身子缩成一团,似乎这种方式更让她觉得安全一些,去抵御即将到来的惩罚。她低垂着头,连看一眼大夫人的勇气都没有:“夫……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方才照看小公子的黄妈妈内急,才托了我照看,我,我不会照看……才,才冲撞了夫人……”
旁边的小公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不远处一个老婆子的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假山之后了。
大夫人似乎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小事,挥了挥手:“梅香,你去账房说一声,下个月荷花的例钱全扣了,算是惩戒。”
冬梅看在眼中,听在耳里,觉得有些心寒。这做下人的,就是这个命,照看不好小主子,只有受罚的份,即使那本来就不是你份内的事。而那个真正应承担责任的人,却躲得远远的,事后再寻个借口说事不关己,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荷花呆呆地跪着,整个人都傻了,脸上还残存着泪痕。冬梅不由同情地多看了她一眼。
冬梅知道她家里穷,现在年迈的老父又卧病在床,正等着她把例钱拿回家救命,这样一来……对于这家人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梅香折了回来,在大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大夫人点点头:“没什么大碍就好,让她好好养着,这几天就不用到上房来了。”
说的是张婆子的事情。
大夫人再不看荷花,一把抓过小公子,拎到一边,斥道:“湛儿,你又逃课偷跑出来贪玩是不是?学院的夫子教不好你,难不成要告诉你爹去,让你爹来管教你?”
那位叫做王湛的小公子显然是极为惧怕他爹的,一听到大夫人这样说,马上哭闹起来,抱住大夫人的脚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姨母,我听话就是,我再也不逃课了……千万不能把这事告诉我爹……”
这一招果然奏效,大夫人满意地笑笑,示意身边的丫头把这个小孩子从地上拉起来。
冬梅与冬蕊齐齐上前,把小公子从地上拉起来。冬梅细心地替小公子拍拍身上粘着的灰尘,就在这时,只听夫人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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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交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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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不明所以,顺着大夫人目光落下的方向看去,不由大吃了一惊。小公子身上穿着的袍子,竟然破了一道口子!其实也不能算是一个口子,是裁制衣裳时布与布之间的接口处缝合得不够紧凑,绷裂开来,然后又用蹩脚的针线缝了上去。
梅香看得真切,低声道:“夫人,湛小公子的衣裳好像是今年初春的时候才裁制的,是华锦坊亲自来量的尺寸,亲自做出来的。”
大夫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按理说,一件加厚御寒的袍子,无论如何也要做得做得宽松一些,因为里面还要多穿几件衣裳,即使窄小一分,人的身体就会被紧紧裹着,显得难看,所以衣裳如何才能做得既合身又好看,那是最考究裁剪功夫的。而如今,湛小公子便是这种情形,上身略显窄小,而下身则即为宽大,相比之下,这位小公子就好像一只棕子般被裹得紧紧的,使人一眼看去有一种被紧紧扼住的感觉,很不舒服。
明眼人一下子便会看出,这明显的是华锦坊在敷衍了事,随随便便做出来的效果。
冬梅皱了皱眉头,她也看出这件衣裳是今年初春时做的。那时,大夫人的两个妹妹各带了自家公子小姐到傅府来玩,正好赶上傅府给赴考的大公子裁制新衣。大夫人为向娘家人显示自己的友善,也一并给湛小公子与筠小小姐也各做了一套新衣。
她纳闷的是,如此蹩脚的针线,真的是华锦坊做出来的衣裳吗?
冬蕊也看出是怎么一回事,再思及正在东花厅里焦急候着的岑大婶子,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梅香神色冷漠,一副喜怒不辨的样子。
大夫人在抄手游廊里,望着栏杆外的池子站了好一会,四周顿时寂静下来,旁边的丫头婆子连一声都不敢吱,都把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看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终于,大夫人一甩袖子:“冬蕊,你到东花厅去,跟岑家的说,我身体不适,不见客了。”她转过头来,对着仍在地上跪着的荷花喝斥道,“荷花,你把湛儿带回去,好好看着,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绝不轻饶!”
吩咐完,大夫人转过身子,径自回她居住的落霞轩去了。
冬梅心中震惊,仅仅凭一件衣裳,大夫人就断了与华锦坊几年来的合作,也未免太……难道说,华锦坊的岑大婶子得罪了大夫人了?
冬蕊一副喜滋滋的样子,连忙应了,心花怒放地去东花厅传话。冬梅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冬蕊远去的掩不住喜形于色的身影,暗暗叹一口气,冬蕊性子如此外露,迟早是要吃亏的。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穿米黄色暗花褙子的身影闪进傅府后边的院落群中。这些院落里居住着傅府里面有些头面的婆子媳妇,目的是方便主子的传唤。
米黄色暗花褙子的身影在最里边的一个稍大的院落前站定,环视一下四周,确信无人看见之后,伸出手来拉住门环轻叩两下。
有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传来,居然是张婆子过来开门,米黄色暗花褙子身影迅速闪进屋子里,张婆子飞快地掠了一眼四周,马上关上了院子的门。
“事情办妥了?”里屋内,张婆子满面笑容地望着来人,那张脸上哪有刚才被湛小公子撞到的痛苦神色?
来人点点头,也露出笑意:“张妈妈交待的事情,我哪敢不给妈妈办得稳稳妥妥的?”阳光从窗台照进来,照在那张含着得意的笑容的脸上。这是一张圆圆的脸,不漂亮,普普通通,是放入人群之中便会找寻不到的那种模样。
这种模样的人,是不是走到哪里都不会被人注意,做什么事情都不会被人怀疑呢?
荷花就是拥有这样一副貌不惊人模样的人,而她所做的事情却无法不惊人。
“张妈妈,我的酬金呢?”荷花笑意盈盈,直直朝张婆子伸出手来,哪有半点刚才雨带梨花,楚楚可怜的样子?!
“放心,看你这副猴急的样子,哪能少得了你的!”张婆子嗔怪道。
“那不同,可不是我心急,是我那死鬼老爹等着我拿钱回去救命呢!刚才你没看到,大夫人把我下个月的例钱全扣了,你再不把酬金给我,我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去了。”荷花撇了一下嘴,有些无奈。
“看你这丫头说的,好像老婆子会赖你的账似的。你等着,你帮了老婆子的大忙,老婆子这就给你拿银子去,按事前说好的,给你双倍的银子。”张婆子嘿嘿笑道,转身进房间拿银子去了。
张婆子果然没有食言,银子想必事先就备下了的,一会的功夫,就拿了一个包裹出来,递到荷花手上:“数数,看够不够。”
荷花伸手接过沉甸甸的包裹,惦量了一下,约莫也有五十两银子,便笑了,把银子揣在怀里:“张妈妈,你的为人我又怎么会信不过呢?我走了,还要请大夫去,再不回去的话,我那死鬼老爹恐怕要断气了。”
张婆子也没有留她的意思,替她开了门,看看四周没什么异常,便招呼她出门。
张婆子在院子门口倚了许久,直至荷花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慢慢踱回房中。想着自己算计许久的事情终于办成了,心情也不由舒展开来。一来报了私仇,二来对陈家娘子也有了交待。至于那五十两银子算什么呢,事成之后,还怕陈家娘子不孝敬更多的银子过来?
她揉揉胁下被撞出一大片淤青的地方,,狠狠骂了句:“小王八蛋,骨头还真硬!”刚才她“舍身”替大夫人挡湛小公子撞过来那一下子的时候,还真没有料到那个死小孩的头骨居然会那么硬,竟然差点就把她的肋骨给撞断了。
说到“舍身”,她也有自己的打算。为了避免日后大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她之前一昧替华锦坊说好话,然后又借负伤离了开去,即使有人要怀疑,也怀疑不到她的身上。
不管做什么事情,她总要为自己将来考量一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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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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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如镜的湖面上,飘过来一叶不起眼的小船,船蓬有些破旧,低矮的舱门,需要弯下腰弓着背才能进入。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在划着船浆,水声哗哗,湖面被划出无数涟漪,一层一层荡漾开去。
较之船舱外而言,船舱里面相对宽敞许多,空间也高阔许多。两侧是榻,中间放置一张小桌子,桌上有酒有肉,酒香扑鼻,肉香引人垂涎欲滴。
傅家二公子傅光烨斜斜地倚在榻上,丝毫不介意暗花织锦绣袍拂在陈旧不堪的木榻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正执着一个白玉酒杯,全神贯注地品着窑藏三十年的“女儿红”。夕阳的余辉透过窗棂映照在他刚毅的脸上,他那冷峻的脸上,似乎现出些许阳光下冰雪初融的迹象。
坐在他对面的,是林丰之。此刻的林丰之正在对付面前的酱板鸭,用手撕下一块鸭肉,嚼得津津有味,全无平日斯文形象。
二公子狭长的眼眸微合,目光透过长长的睫毛穿过船舱落在外面划桨的小厮身上:“划得挺不错的,哪里找来的?”
林丰之咽下嚼碎的鸭肉,执了白玉酒杯,灌下一口酒,咂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好酒,果然是窑藏了三十年的女儿红,我磨了太白酒坊的那个老顽固许久,他才肯松口,出让我一坛。”
二公子笑笑,把酒杯凑到唇边,抿了一口。这个林丰之,读书是读不成的,说起吃喝玩乐起来,却是最在行的,例如全国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一打开话匣,便如滔滔江水般,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二公子暗暗摇头,这样无心求学的人,能通过乡试已经不错了,怎么舅舅非得逼着他考“春闱”呢?
林丰之是他一个远房舅舅的儿子,虚长他两岁。他的那个远房舅舅是个富商,家中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一个功名在身的人,于是想在儿子身上实现他的夙愿。无奈这个儿子对读书不感兴趣,只想把一生寄情山水,逍遥自在。远房舅舅气急了,也曾鞭苔了几次,无奈依旧是老样子,由于是独子,舅母心疼得要命,死命地阻拦,远房舅舅从此也死了心,任由他去了。
林丰之并不理会二公子的概叹,又喝了一口酒。才想起二公子刚才的问话,转头看一眼船舱外面:“你刚才说的是外面摇浆的吴应?他是我在南方游历时捡回来的。”
见二公子露出探究的神色,林丰之有些得意地笑了:“那年南方闹蝗灾,饿死了好多人。当时他就饿昏在江边,是我把他捡回来的,做了贴身小厮。他自小在江边长大,水性很好,这摇桨的技术也一流,最重要的是,”林丰之看看二公子,仿佛能看穿二公子在想什么般,郑重地低声道:“这人靠得住。”
二公子满意地点点头。接下来他要与林丰之谈一此重要的事实,他不希望隔墙有耳。
“今天早上的那个少年打探清楚了吗?”二公子很快把话题转到正事上来。
“跟忠靖侯府有很大的渊源。”林丰之正色道。
“哦?”二公子微一扬眉,近来他们傅家怎么了,净跟忠靖侯府扯上关系。
林丰之凑近二公子,低声道:“说来也真是巧了,六小姐到仙女湖采莲子,不慎落水,恰好忠靖侯府的二公子经过,跳下水去把六小姐救了上来,不然的话,那个湖那么深,六小姐又不识水性,肯定没命了。”
忠靖侯府共有三位公子,大公子是赫赫有名的贤明公子,常伴君王左右。二公子与三公子相差一岁,而救傅清玉的,便是这忠靖侯府的二公子。
或许是忠靖侯府的大公子名声在外,又是未来的侯爵继承人,一下子便成了大家热议的对象,相反,对于其他两位公子,世间传闻甚少。
“难怪呢。”林丰之自言自语道,“小小年纪,气韵就与众不同,身手也不凡,原来是忠靖侯府的人。”语气里全是羡慕赞叹。
二公子傅光烨看着林丰之没有说话。看来忠靖侯府真的是人人挤破头都想挤进去的地方。女儿家想的是如何登上忠靖侯府大奶奶的宝座,男的则思量如何结交那位贤明的大公子,好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就连自家里头的那位,也是削尖了脑袋,通过种种关系搭桥,要朝别人家挤。
这样一想,二公子便想到了那夜与大公子喝酒的情形,那种豪饮,明摆着心里有事,难道就是为了这桩婚事?
忽然之间,他觉得大公子有些可怜。
“仙女湖那个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都可以进去的,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六小姐好端端的会跑去了那里?而且就那么凑巧遇到了忠靖侯府的二公子?”林丰之又钦羡又纳闷道。仙女湖那个地方,连一向喜欢游山玩水的人都没有机会进去,听人说是一个绝美的地方,一年四季莲花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