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妩音轻笑,将那吹干的衣服一件件收下来,干爽的味道和气息闻起来很舒服。他的衣服比她的大多了,她倒是知道为何他喜欢穿黑色的衣服了,因为看不出脏,怪不得不让她洗,一洗就是黑黑的水。
幽朵儿咬牙,“你这丫头,没听到我说话吗?想怎么样,你直说。”
妩音摇头,“钱可以买得来感情吗?”
“感情?你以为你配得上他吗?你也配谈感情?!下人竟然勾引主子,好不要脸的狐狸精!”她很嫉妒,为什么妩音脸上那淡淡的笑容让她不安?真的会让男人都看得着迷的,越看她,就越发觉这个丫头美得不可思议,和自己的憔悴比起来,妩音更是恬美而安然。
幽朵儿真是好过分啊!妩音站直在她的面前,“我是下人,可三侧妃你的身份又是什么呢?你叫我离开他,是要成全你吗?”说她不要脸,那幽朵儿又算什么呢?说别人之前,总该先想想自己!
如果她离开,裴奉飞就会接受她,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说过,过去谁也不必再提,谁都有过去,就如同他当初不计较她的坏名声一样,她也不会计较他的过去。过去了的,有什么意义呢?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心意相通,相守过一生,哪怕她也会成为他的过去,她也不再去想,她有现在的幸福就可以了。她虚度了十九年的时光,现在知道要享受自己生命中最美的幸福。
幽朵儿有些怔住,又生气地说:“你只是一个丫头,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主子的事?”
“抱歉,你不是我的主子。”她淡淡地说。
“算我求你了。”幽朵儿一急,眼泪就涌出来了。
细白的手抓着妩音的手,“把他还给我,他是我的!他爱我,我也爱他,我们从小就在一块,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父亲死的时候,他说过要娶我的。因为他,我才嫁给了三王子。我们在潼州一起骑马、一起奔跑,我是他心中最美的女神。”她哭得很可怜,妩音倒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爱恋已成为过去,还可以重来吗?她不知道,如果是以前,她会放手。可是现在她好爱他,也知道他的心意。爱人是可以让的吗?
“求求你,把他还给我吧,或者你跟他说,让我和你共事一夫。我不怕折了身份,我也不怕吃苦,我不会排挤你的。我和他曾经是那么相爱,为了他,我可以接受你。我知道他对你很好,不然不会去救你。你去说说,他对你好,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她摇着妩音的手。
妩音将她的手指掰开,有些冷然,“二女共事一夫?幽小姐,只怕我做不到。如果他爱你,我会离开他。”有些难为情啊,想必昨天晚上的恩爱,让她听了去。
“真的吗?”幽朵儿眼睛一亮。
妩音有些失笑,唉,还没有说完呢,急什么。
第二十七章⊙身份暴露(4)
她知道,什么也瞒不了他,他的耳朵尖得很。
只怕现在正在背后看着她怎么处理,她可不想再和他吵架了。她轻轻地一笑,“可是,我是他的妻子,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除非他背叛她、不要她了。
“你是他的妻子?”幽朵儿讶然地叫出声,“你就是那个贱人公主!”
唉,就知道,身份说明后,必是会这样的。
妩音叹气,“我是公主,但不是贱人。”为何总是这般说她,她做错了什么吗?
一只手从后面握住了她的细腰,裴奉飞站在她背后,皱着眉看着幽朵儿,有些不悦地说:“幽朵儿,你这是干什么?”
他一手还端着鱼汤,鲜味袭入她的鼻间,好香啊!
他细心地在碗下垫了布,递给妩音,“慢慢喝。”接过她手里的衣服挂在臂弯里,“朵儿,别让我看低了你。”
她的身份,让幽朵儿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妩音和裴奉飞走进厨房,他又去忙,叫她先坐在那里喝汤。
她坐在石椅上小口小口地喝鲜鱼汤,浓浓的香味是他深深的情。他们不需要躲藏,他们就是夫妻,是拜过堂的夫妻。如今光明正大地说出来,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她不是他的下人、不是他的丫头,应该堂堂正正地让他宠着。
碗底下是鱼尾,他倒是记得她是爱吃鱼尾的。在阿萝山,第一次吃鱼时,满盘的鱼,她先夹鱼尾吃了,他就记住了,再以后,鱼尾总是留给她。
又鲜又香的炒石螺、煎鱼片、蒸鱼头……今晚的菜色好丰富,他总是很厉害,无论在哪里都能变出一桌好吃的菜来。
卢先扒着饭,小声地说:“三王子已回来,比预料得还要快,现在已在城外十里山林处。”
幽朵儿的手微微发抖,泪珠在眼里转动着。
“只恐会有变。”裴奉飞皱起眉,“明日早些归队,带军队入京,以免节外生枝。”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裴奉飞要入宫了,她心里很不安。太子的意思是让阿蛮公主和他一起进宫,苍国的使臣明天也会入宫献礼。
她是万万不能再进宫的,想起就有些胆寒,那皇甫玉华一眼就会认出她。他说过,无论她如何装扮,只要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都会认出来。
她不赌,被囚禁的日子太可怕。
一低头,碗里多了好些菜,知是他夹的,吃在嘴里却也不香。总为苍国的使臣忧心着,好怕他会揭穿她的身份,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她一针一线地绣着黑色大氅,有些走神,不慎被针刺到指尖,鲜红的血冒了出来,她痛得伸到嘴里吸吮。
“活该!”裴奉飞刚好看见,将兵书收了起来,“三心二意的。”
拉着她的手指,轻轻地揉着,“别绣了,没见过那么喜欢刺绣的人,这么黑,要是眼睛坏了,岂不是连吃饭都要我喂啊。”
“才不会,谁说我在刺绣?这是做给你的。”
他眼一亮,看着那刚剪好的衣料,“做给我的啊?真漂亮,你绣什么在上面呢?”
“绣条鱼。”她调皮地说。
他躺下,把玩着她的发,“说吧,你在想什么?”
她扯回自己的头发,没一会儿他的手又卷上了。她担忧地说:“我担心你明天啊,太子虽未登基,其实已昭告天下他是皇上了。他对你自然不再为敌,只是那三王子,明明回来了却不进京,而是藏在山林中,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原来你在担心我,直接说就好了。三王子纵有心造反,也要顾虑宫中的三王妃。”
她用发尖扎着他的脸,笑道:“还有你这个神勇的大将军,所以我才担心,担心会对你不利啊。”
他拉她入怀,眼神渐深,“看来明天是有些事端了。娘子,你要好好侍候我了。”
轻吻着他的喉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他不停歇地脱着她的衣服,有些粗喘地问:“什么事?”
“平安地回来,不许弄破衣服,不许带一道伤。”
“怎么敢不回来?我娘子连饭都不会煮呢!”他笑着,细细地深吻着,爱极了她身上的滑腻嫩香。
星星羞怯地隐去,不敢去看那火热的激情。
第二十八章⊙宫中杀意(1)
那美人舞得很快,一个转身,连眨眼的工夫都没有,手里就不知怎的添了把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快得如一道光,狠狠地刺向裴奉飞。
第二天早上,妩音敲敲幽朵儿的门,“三侧妃,吃饭了。”
没有动静,她有些担心,推开门,就看见幽朵儿伏在桌上哭,像是哭了很久。只是桌上却没有泪痕,她明白了些什么,轻淡地说:“三侧妃,我热好饭菜了,可以吃饭了。”
裴奉飞和卢先去和队伍集合,吩咐她不要出去,他连饭菜都做好了,热一热就可以吃。
桌旁放着一个包袱。幽朵儿抬起脸,满脸红肿,“不必叫我了,我吃不下。”
“哦。”她轻应,并没有问,也不想多待,就要合上门出去。
她却被幽朵儿叫住:“阿蛮公主……”她低低地叫着。
妩音一怔,宣布这个身份不知是对是错,昨天是不是太冲动了呢?不过总算平息了幽朵儿的无理胡闹,“三侧妃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公主吗?虽然你名声不好,可我岂敢吩咐你?”她擦着眼泪,还是有些尖酸地说。
没关系,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裴奉飞心里有数就行了。她只在意他的看法,别人的话只当是耳旁风,过之无痕,她又不是和别人过日子。“三侧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是裴将军的娘子,不再是什么公主。”嫁为人妇,就抛弃了过去的一切。
幽朵儿黯然,低垂着头,“你是在笑我吗?口口声声叫我三侧妃。”
“妩音不敢。”似乎是有点儿,只是提醒她认清各自的身份。
幽朵儿的泪扑簌而下,“三王子回来了,我得走了。我知道,你们容不下我,你们都看低我。”
“没有那个意思。”妩音轻声说。看着她的泪,暗自寻思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过分了?怎么说她也是他曾经的恋人。
“你不知道,我和裴飞以前有多相爱,我差点儿就成了他的人。只是他那人太迂腐,说没有成亲就不能碰我。在潼州的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父亲病重,我也回了京城,一晃就过了两年。三王子垂涎我的美色,说要废了裴奉飞的将军之位,逼我嫁给他。我为了保他才嫁入王府,真的,你要相信我。”她说得有些急切。
妩音却只能叹气,现在谈相信又能如何呢?
幽朵儿是不是太天真了?将军之位,有先皇在,岂是一个三王子所能左右的。怎么不说出真相呢?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至少她是不信的。
幽朵儿挽起袖子,那白嫩的手臂上还带着点点淡伤,她咬着唇,“看到了吗?三王子是个禽兽,他打我、威逼我。你试过皮鞭挥在身上的滋味吗?他很高兴地在我的身上挥鞭子,那感觉像是死了一样。他一回来,裴奉飞就会把我送回去的。”
她歇了口气说:“公主,你和裴奉飞男欢女爱,大概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过来的吧?三王子是个变态,他变着法子折磨我。”
妩音也不知要说什么好,又不是她推她去入火坑的,“我不想听这些,只要你愿意,他也不会送你走的。”
幽朵儿笑,是那种绝美的笑容。“阿蛮公主,我会走,一定会走,而且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他的。裴奉飞,他是个负责任的人,只要不是青楼女子,他碰过了,他就会负责任,你说的话可要算数。”
妩音蹙起眉,心里暗暗叹气。幽朵儿这么美,何愁找不到珍爱她的呢?为何一味纠缠裴奉飞?她虽然可怜,却也有些可悲,人是应该自强的。“我说过什么话?”
“二女不事一夫,只要他愿意接受我,他日你就得走得远远的。”她挑高了眉,拿着包袱正视着妩音。
妩音轻声地说:“我相信他,不会有那一天的。”
幽朵儿唇角有抹笑,让人看不太清楚。她走得直直的,故意撞到妩音的肩头,妩音吃痛,皱眉抚肩。
她就这样走了吗?一个女子要去哪里?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她有些叹气,虽然她说的话很难让她接受,但还是轻声说:“幽朵儿,你要是去潼州,就走官道吧。”
她回过头,脸上已没有了失意的泪,却有种得意的笑,灿烂无比,“很好,你知道我要去哪儿,我在潼州,就等着他来。”
妩音抚额呻吟,幽朵儿真的让她好头痛。冷冷清清的四合院里,就只有她了。
也不知道今天宫里又会发生什么事呢?她想知道,她又怕知道。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第二十八章⊙宫中杀意(2)
裴奉飞和卢先骑马进入山林,赶去和他的人马会合,还没有赶到,就听到了四处哀号的叫声。不好,遭伏击了!
挥鞭而下,马极快地跑着,他已抽出了大刀,朝那叫声奔去。
从那隐秘处射出来的暗箭倒是伤了不少兵士,他大声地说:“盾牌挡箭。”
“将军来了。”有人惊喜地叫着。
他这一来,就让兵士的精神都振作起来。裴奉飞一马当先,杀出一条血路,挥着大刀让人闻风丧胆。他小心地不让敌人靠近他,更不让别人的剑挥过来,现在不像以前那么拼命了,他宁愿慢慢收拾这些不怕死的“山匪”,也不能让自己受伤。她说,不要他的衣服被划破。
他参战之后,黑衣人步步后退,并不恋战,一声口哨响,便往山林深处隐去。
“莫追。”好一个措手不及啊。三王子究竟带了多少人回京?隐藏在这里的定是潼州的雄兵,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啊,竟然用来对付自己人。那潼州呢?为什么还在围困中?没有兵士,只怕不再是围困,他和契丹到底谈成了什么样的条件?
只是,为什么又那么快就撤了埋伏呢?而且并没有把自己的人马杀光,裴奉飞觉得很奇怪。穷追不舍,只会中埋伏,何况都是天朝的军人,要互相残杀,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带着兵,入了京城。入宫一事,变得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这三王子回来得倒是快,宫里的内应大概就是三王妃吧。
整顿好人马,再往京城赶。如此一战,损伤自是有的,太子也有话可说了。他抹抹衣服上的血,不能让妩音看见又说东说西的。
太阳照射下,他如天神一般接受万民的热烈欢迎。裴奉飞,一个不败的传说。
他让卢先先回去保护四合院里的两个女人,他不放心她们,三王爷回来了,他担心会出什么事。
太子在偏殿里接见了苍国的使臣,无数的金银珠宝都送进了宫,代表着苍国的诚意。皇甫玉华最喜欢一幅宫廷图了。
华美的笔法、细致的人物,就连花影与宫女的神态也画得栩栩如生,别具一格的风采让人喜欢。
不同的异国风情、不同的风景人情,让皇甫玉华爱不释手,“这是皇宫宴会图吧?”
“回太子,正是。”那来使恭恭敬敬地说着。
这时有个公公进来禀报,“启禀太子殿下,裴将军一人已在外等候,并没有携阿蛮公主同来。”
他微微皱眉,没有说话,过一会儿才问使臣,“哪个是阿蛮公主?”
那使臣指着一个漂亮如花的红衣女子,“这便是小国最漂亮的阿蛮公主。”
“公主。”他细细地看,漂亮的脸、花朵般的五官,美得像是草原上最耀眼的露珠儿,和嫩玉的美一样都是耀人光芒的。不愧是苍国的公主、闻名于世的美人儿。
一想到嫩玉,他有些烦躁,微微叹气,她的事有些麻烦。
她腹中竟然有了皇甫少华的孩子!该死的,怎么能在后宫生下来?这可是个笑柄啊。他可以忍受她的不洁,只是孩子绝对不能生下来,而嫩玉似乎不太愿意喝堕胎药。但那孩子,是绝对不可以留下的。
烦恼地想丢开画,眼神一闪,竟然看到一抹很美的影子。
不会是她吧?妩音,那个无声无息从宫里蒸发了的人,他派了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查,都没有找到她。比起嫩玉,这妩音更是让他伤神。
对妩音,他真的是够有耐性的了,只是为什么她总是想要逃?
他低头细细地看着,在阿蛮公主的旁边,那刻意低下头的人,如水一般滑溜的发掩着脸,让人看不清楚模样。只是那身段儿、那单薄的肩头,那么相像,即使不那么出色,他也能认出来,就是她,妩音!
仍是不敢置信,不动声色地指着那浅色衣服的女子,“这是何人?”
那使臣跪下,“启禀太子,这,这应该是阿蛮公主的侍女,只是具体是谁,小人实在不知。”宫里的宫女多了,他哪会知道得一清二楚。为何太子还会问起公主身边的侍女?
“阿蛮公主的侍女?”笑话!妩音明明就在天朝。他一拍桌子,甚是不悦地说,“你们苍国是不是在敷衍本王?竟然不知画中人是谁!”
使臣吓得两腿发抖,伏在地上,“请太子恕罪,小人是朝官,不熟后宫之事。和小人同行的有位公公倒应该知道。”天朝太子要是生气,那苍国又要遭殃了,一国安危全捏在太子的手里,让他不得不小心地讨好着。
第二十八章⊙宫中杀意(3)
“宣他进来。”不得到答案他决不罢休,认出是妩音了,他就想要个确定。
那公公几乎是一路弯着腰进来的,他的身份更是低下。原本没有觐见太子的机会,只因为太子想要确定一个人,才得以上殿。卑微的他弯着腰进来,跪在地上三呼万岁,等着太子问话。
“这是何人?”他有些眷恋地抚着画上的人儿,好想抬起她的脸,拂开她的发,认真地看、细细地看。捧在手心里,看着她美丽的眼,所有的一切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回禀天朝太子,这是阿蛮公主身边的宫女,叫妩音,十几岁就进了宫,在洗衣宫几个月后就专门侍候阿蛮公主了,也跟随阿蛮公主到了天朝。”一字一句没有任何疏漏,将妩音的身份都说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想要知道这些?只是,既问起,就一定要说。
真的是她妩音,原来,她是阿蛮公主的侍女。那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