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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长期的处于黑暗之中,他的眼睛现在渐渐适应了黑暗,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想着萧雪应该还在昏睡中,洛奈将刀又插回腰间。
还真被他说中了,萧雪还静静地躺在岩石上,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
“按说该醒了啊,为何还在昏迷…”洛奈走进,将手放至她的额头,“竟还发热了?”这可不好,现在昏迷不是个好现象。
“萧雪…萧雪!”洛奈试图将她唤醒,可是她还是丝毫反应都没有,眼睛紧闭。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而她究竟为何昏睡还是一个谜。
第二十六章 吻
看她嘴唇干裂,应该是极度缺水了吧。洛奈这么想着就行动起来,找片叶子托着水又来到她的面前。
“或许把这水喝下去就能醒了吧!”
洛奈一手捏着她的下颌骨,迫着她的嘴唇张开。可怎奈水完全无法进入她的咽喉,只是顺着嘴角又流了出来,即使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尝试,仍旧没有成果。
“该死!”洛奈烦躁的将叶子连着剩余的水一把丢开,水滴散落的声音格外响亮,他脸色阴沉。
不知盯着萧雪的脸又过了多久,洛奈忽的将叶子捡起,再次走进黑暗之中。再回来时他手中的叶子又是盛满了水。
果断地,他一口将水饮下,揽过她身躯将唇准确的附到她的唇上。耀眼的阳光散在他们的脸上,空中束束光线伴着飞扬的尘土晃动,只见两人的唇紧紧相依,股股水流在两者间传递。
而洛奈双眼微眯,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色看不出深浅。他能感觉到她唇的干涩,身体的颤动,甚至能听到液体滑落她咽喉的滚落声。这种声音让洛奈的心也终于安定了下来。
而萧雪则仿佛不满足这缓缓地水流,只见她眼睛虽然依旧紧闭着,干涩的嘴唇却努力的回吻着,想要从他的口中汲取的更多,更多。
而就在这时,洛奈的眼前竟忽然浮现敛柔的笑颜,心虚感油然而生,他慌乱的将萧雪一把推开,仅剩的一股水流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出。
“咳!…,咳咳!”萧雪的身体猛地撞击到岩石上,入骨的刺痛感将她唤醒,喉间还未来得及咽下的水流让她在恢复意识后开始剧烈的咳嗽。
她醒了。没有神采的眼睛空洞的望着上面的阳光。
“你醒了?那就快起来吧”
可她仍旧躺在岩石上,仿佛没有听到洛奈的话。洛奈疑惑,直到手伸向她的耳朵,又放下,两片已被揉碎的树叶滚落地上。
“现在听到了吗?醒了就起来吧”他淡淡道。本是不大的声音却在这个空旷的洞穴中产生了回响,这里太空旷了。
“现在…,这是在哪里?”声音沙哑,略显疼痛的舌头不灵活的弯曲又伸直。萧雪缓缓撑起身体,疑惑的询问。
四周幽暗的环境让她摸不着头脑。她明明记得刚刚在还在打斗,她把那些鬼东西的脑袋砍下,然后…。,可为什么一睁眼就在这里了?
“对了,那些鬼东西呢?,它们究竟是什么?我记得当我把它们的头颅砍下来后,它们的眼睛竟然还死死的盯着我,而且…”,萧雪表情徒然严肃,“当时我有很长的时间难以呼吸,就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喉咙…”
而洛奈却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穴口,看到外面天已大亮,才对着她淡淡解释:“那是尸魅,死后的尸体在在尸气聚集的潮湿之地又尸变就成了现在的模样。昨晚除了尸王,所有的尸魅都已被你砍下了头颅,只要他们的头断了就是真的死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它们会再回来。而且他们晚上才会活动,现在已经是白日了。”
洛奈儿时曾跟着他的师傅四处游学,越是偏远的地方越是去的勤得很,自然见惯了这种玄乎的东西。
按说这种尸魅只有在终年潮湿、阴雨连绵的南方林野才会见到,他实在没想到这样一个林子竟然会有这种东西。
这些人经历了怎样的变故变成如今的模样,这里又发生过什么会给了它们生存的机会,洛奈不知。不过通过那些尸魅身上的衣服可以判断,这一定是一群皇家士兵,而且他们推着的木车上的也不是什么货物,而是还没有尸变的他们的同伴。
那些尸体不能活动,所以要用层层枯草严密的包裹起来,以达到遮蔽阳光的效果。而它们就在这漫漫时间里推着木车于林子中游荡,年复一年的走着同样的路,寂寥地等着同伴们的苏醒。
洛奈这才惊觉,原来他们才是入侵者,先是叨扰了它们的时光,然后不分青白地切断它们与世界联通的仅存的一点气息。
“已经天亮了?”萧雪大惊。呆滞的大脑开始运转,今天要正式开始狩猎,而她是要代替萧圣铭发出第一声号令的。她不可以再浪费时间,她要赶快回去,不能让别人觉得她失踪了。
“你要干什么,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
“放开我,我要出去!马上就要开始狩猎了,现在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回去!”,萧雪努力地挣脱他握着的手,可由着身体虚弱怎么也挣脱不了,一时怒上心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可你…”
“你不知道!”她急促地打断他的话,声音忽的变大,“你要知道就不应该阻止我,外面所有人都想看我的笑话,你以为他们真的服我吗,要不是有先帝的圣旨他们岂能让我登上大殿一步!还有蒋丞相那个老东西!现在我失踪了,他的心里不知道该多高兴呢!”
萧雪苍白的脸开始笑得疯狂,头无力地向后倾仰,眼角莹莹泪水盘旋着不肯滑落,“我决不能让他有危害我的机会,我一定要替圣铭保住他的皇位!一定…,一定…我答应过父皇的…”
洛奈眼波流转,抓着她臂膀的手也悄悄地松开。只见他一放手萧雪就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消瘦的背部一颤一颤的。她在哭泣,声音在这空旷的洞中断断续续,凄凉无比。
洛奈没有表情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她,嘴角虽然微微开启却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他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失控,更没有想到她的心中竟一直都有这么一种可怕的想法。
原来她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会被大臣们排挤,害怕会被百姓们厌恶,更害怕不能完成先皇交给她的任务。她的心仿佛一直都放在刀尖上,只要稍微偏离了她预想的轨迹就会流血受伤,甚至停止运转。
明明内心这么柔弱,却还要故作坚强的她究竟该如何应对以后的漫天风雨,她真的能坚持下去并好好地过完这一生吗…
想到这里洛奈就笑了,他嘲笑自己竟会有‘好好过完这一生’的奇怪想法。刀尖上行走的他们怎么会有明确的未来,一生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个虚词罢了。
忽的洛奈伸手将她拉起,弯曲腰身仔细看着她的脸,眼神难得的柔和,然后伸手将她挂在脸颊上的泪珠一一抹掉。
她的脸是洛奈没料想到的小,一只手掌就可以完全覆盖。她的皮肤也很光滑,这感觉就像是在抚摸一个顶级的绸缎。
只是她的眉目淡然,低垂的眼眸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疏离,就像缺乏安全感的刺猬,终究是要将自己用坚硬的刺包裹起来,刺伤一切靠近的人。
“眼泪不是个好东西,它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脸上。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犹豫不决,这条路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就像我选择了帮助你,已经没有退路。”
没有退路,他们的人生早已纠缠在一起,自萧雪那日替他包扎伤口时就已没有了退路,唯有向前走着,瞧着,命运会怎样改变他们的模样。
“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
而萧雪被他拽着往前走,忽的一阵疼痛感袭来,瞬的抽回被握着的手,“啊,好痛!”
只见她撩起遮手地衣袖,一只已经被完全灼烧,正在冒着泛黑的水泡的手背显露出来。
“它们的血液溅到你手上了?不是告诉你要小心它们的血液吗,会腐蚀你的皮肤的”洛奈一把将她的手拿起,瞧个仔细。
抬头又瞧见她无辜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没听见了。也怪他没有早些提醒,一丝自责浮上他的心头。
他拉着她的手掉头往那坛池水走去。撕开两边的衣袖,洛奈将衣料沾着水替她擦拭手背的皮肤。
她整个手背都已变了颜色,中间的皮肤已经完全腐蚀,雪白的手骨暴露在外面,周围水泡变得越来越大,洛奈将刀子掏出来,小心的一个个扎破,一股黑色的油水伴着星星臭味流露出来。
而萧雪却仍是面无表情。这个手背的肌肉都已坏死,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在闻到臭味时皱了下眉头。
“这恐怕要留疤了…”他说的很含蓄,恐怕不只是留疤,甚至这只手就废了。
“无碍,留就留吧,反正也没有人看”萧雪很是淡然。她微微弯曲手指,“幸好这只手还没有废掉。”
一般女子在意身上留有疤痕无疑是怕遭心仪的男子嫌弃。而她既然没有心怡的男子,又何必在意这一块伤疤呢。或许有这块伤疤更好,她想要记住这个时刻。
“可以了吗,现在也不算太晚,我们回去吧”抖抖衣袖,宽大的袍子又遮住了她的手,看不出异常。
“对了,将秀刀还我吧”忽的她又接着说。这秀刀是谢神仙赠她的,虽称秀刀,却刀锋凌厉,势气逼人,真衬她的气质。若要说为何是一双,这就让萧雪无从启口了,因为当初谢神仙给她时竟说这刀会带着她找到另一半,然后将其中一把替他转交与他。
这样想来萧雪是要让他的愿望落空了,因为她不会有另一半,就算有,若不是真心喜欢的人她岂会将秀刀转送给他,这两把秀刀就会一直在她的袖囊中陪伴她到老吧。
第二十七章 将军
“很好听的名字”洛奈将刀口向着自己递给她,“不过你想好回去该怎么说了吗?”
“呵,该想好理由的人应该是你吧,一介侍卫竟偷偷溜走开小差这罪不小,不过我可是不会给你求情的”萧雪接刀放入袖囊,嘴里却不忘调侃,看来是真没把手上的伤当回事。
“还有…,我早就想问,你的嘴是怎么回事,红肿得很?”
洛奈这才将手放在唇上,恍惚低头露笑,清爽依然:“啊,不小心被个白眼狼咬了一口,不碍事。”
“我看是被你自己咬了口吧,你不就是狼吗?”萧雪笑语流露。
两人将对方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先是缄默无言,然后相对而笑,都是近来少有的开怀。仿佛经过一夜的接触,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就是不知谁更走进了谁的心一些。
洞穴内风声瑟瑟,水滴依旧。
而另一边却忙开了,为萧雪梳洗打扮的侍女最先发现公主一夜未归,然后急忙跑去禀报大将军。本来已经集结好的士兵又全部分散,各方向寻找她的下落。
叫喊声此起彼伏,所有兵力都在附近的林子里搜索着萧雪的踪迹,而却没几个人知道,其实一个叫钟夜的侍卫也在这一夜中失去了踪迹。
跟来得大臣们却在听闻此事后又帐篷中,表面做的惊讶悲痛,回去之后却是一个个笑声四溢,搂着女子又歌舞声起,这件事对他们毫无影响。
他们不管什么公主皇帝,现在只要丞相没出意外他们就仍是一国之臣,享福的日子就不会断。他们也都很会找准定位,管她什么纯正血统,朝廷之上谁的权利更大谁就是他们的主。他们可不会像那个柱国将军一样四处奔波着寻找。
在他们眼里,他就是榆木脑袋,不知变通。
“怎么样,找到公主了吗?”
“禀大将军,还没!”
“没有你们还不快去找,找不到公主你们都得陪葬!”他猛地一脚踹将这个士兵踹到地上,愤怒地胡子都撅到了天上。
他是这个朝廷之上少数几个保持中立位置的臣子,既不倾向蒋丞相,也不算萧雪的人。为人刚正,在平定反乱方面立下过赫赫战功,就连丞相都会敬他三分,不敢给他使绊子。
忽的他眼眸一转,看到前面低着头走过的人,张口立叫:“你过来!”
而此人本想着就这么隐形的经过,可怎么还是躲不过。咧着嘴低咒一声,然后恭敬的走到将军面前,低声哀怨道,“父亲您有什么事吗,我现在没时间和您聊天,还要去找人呢…”
司齐鸣可谓是第一个发现洛奈不见的人,他昨夜和人打赌,赢得一瓶只有皇室才能饮得到上好酒酿,本想着找他一起喝几杯,怎奈怎么也寻不到他人,本以为他是到什么地方清静去了,可今早醒来才发现,他真的是一夜未归!
在这么个陌生的地方一夜未归,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而且现在知道他失踪消息的只有他和沈统领,若被旁人知道一个侍卫和公主一起失踪了,肯定会将绑架之罪定到他头上,那么他就完了。
所以他一定要快点将他找到,然后大骂他,问他到底去了哪里竟一夜未归!但他绝不会相信钟夜和公主的失踪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碰巧时间对上了而已。
“没事没事,为父就是想你了,你母亲也盼着你回家呢。”他的脸色刷的急转,笑眼盈盈,“要不就回家住吧,这样也不影响你在侍卫府的工作,我和沈震去说就是。”
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了,自从将他送进侍卫府,府中变得冷清很多,夫人也总是在耳边念叨他的狠心,非得将他送出去。这不,他虽是一国将军,在自己儿子面前却是讨喜的很,说话也温柔,目光也慈爱。
毕竟是独子,司将军不疼他疼谁呢!
“哎呀父亲,您就想说这个啊”司齐鸣哀怨更甚,“都说了很多次了,我想在外面住,我想看看自己脱离了您的庇护能不能成长成更好的男人,我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您就别操心了。至于母亲那边,我抽空回去一趟便是,让她解解闷。”
司齐鸣现在一心都在寻找洛奈身上,话语也是异常的不耐,让对面的司将军心中很不是滋味。想想也是,曾经对他惟命是从的儿子现在有自己的主见了,也开始嫌他唠叨了,这还真是一个让他既心酸又欢喜的消息。
“那行,你快去找公主吧,也不用惦记着家里,男儿当以家国为重。好小子,看来我的位子以后就要你来承担了!”掩着心中的酸涩,他拿出将军的威严,重重的拍打司齐鸣的肩膀。
他在这个位子已经够久了,早已不在乎名利这些身外之物。既然面前的儿子已经出落得如此大方俊逸,心思纯正,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他终究还是有自己的路要走,而他也只需做他的后盾便可。
“父亲…”司齐鸣喃喃出声。一丝愧疚浮上心头。
“好了,快去吧!”他又拍拍司齐鸣的右肩,转身先行离开。
而司齐鸣也看着他缓缓后退,最后一转身快步跑入茂密的林中。风带起他黑色劲装,耳旁风声猎猎作响。那瓶酒还放在他的帐篷中,等着人和他一同品尝。
已经快到午时了,毒辣的阳光肆意洒下,完全忘记这已经到了什么季节。空中飘荡的叫喊声已经寥寥无几,所有人都已经不再出声只是漫无目的的四处转悠,想着上天好心让他们正好碰到回来的公主。
可人没碰到,剑倒看见一把。只见一个士兵蹲在地上,将膈到他脚的剑一把扔远,口中骂骂咧咧。而这把剑正巧落到司齐鸣的脚下。
在看清楚了这把剑上的名字后,司齐鸣忽的心生激动,左右张望,甚至跑到那士兵面前询问他这把剑的主人在哪里。可那士兵怎会知道,这仅仅是一把膈到他脚的被人丢在地上的破剑而已。
瞬的司齐鸣喉头上下滚动,握着剑的手不住抖动。他想起了初次见面时他将这把剑亲手送到他的手上,也想起了当时他看到这把剑时满是厌恶的表情。
“钟夜…,你一定不能出事,否则就算是死了我也会将你的尸首找到然后鞭尸!”
剑就是他们的命,即使是死了剑也不能离开身边。可他究竟是怎么了,非得把象征身份的剑弄丢…若是讨厌,说一声然后合着他的心意再做一把便是,为何要将它丢弃。剑也是有灵性的,主人都不喜欢它,它怎会发出最强的威力。
司齐鸣正愣愣的望着剑出神,忽的周围就传来欢呼声,声音此起彼伏。
公主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只是什么都没说,暗地里叫随同跟来的墨医生进了她的帐篷,任何人不准进去打扰。随后传出命令,狩猎活动明日举行,今日下午先开始比武大赛,所有参加的人员早些准备。
“公主回来了?那钟夜也…!”风一般的,司齐鸣快速向一处跑去。
虽然他一直不想承认,但当公主都回来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非常希望两人是在一起的。因为这样,公主回来了,他也就该回来了。而